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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情感语录

发表时间:2020-06-05

华尖山之旅1

关于情感方面的文章很多,而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自己真正看得透情感,最全的情感美文都有哪些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华尖山之旅1,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10日戌时,头痛欲裂的我,突然接到有段时间没联系一好友的电话,相邀自驾徒步观流星雨,趁着词机会正好可以出去调节下心情,终于可以不用周末两天待着家里或者麻将馆。

收拾停当,便驾车前往绵州接上他直奔蓉城,一路上随便感叹生活,回味以前。

子时,达到,呼叫出一位他十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起烧烤,彼此谈论这些年的遭遇,我只是随声应和,喝了几杯橙汁,烧烤随便两串就再没胃口了。好友说,你晚饭都没吃,就吃这么点,我说够了,吃不下了。便也不再纠结。(发现此时的大家都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祝福彼此早日过上自己喜欢的日子。)饭后,他又叫了他弟一起。

辰时,驾车接上好友的小弟,便前往汇合点与大部队汇合,踏上旅程。未时达到冷碛镇,简餐后,跟随向导驾车半个时辰,便开启徒步之旅(此处到山顶只能步行或者摩托车),天工不作美,刚开始没走多久就下雨了,其实大家都比较失望,在雨中需要徒步两个时辰,而且海拔不断增加,道路泥泞,一路我和好友抄近道,终于在天黑前到达目标点。

晚饭后,我便早早地睡下,虽然是大通铺,不过还是睡着了,直到丑时,被他们吵醒,出去看星空,流星,头痛欲裂的我,感觉马上就要爆炸了,一点都不想动,听着是闹热,还是起床了,上个厕所,抬头看到漫天星空,美不胜收,可是我满脑袋的只有韦华,一切美景与我无关,便又躺下。寅时的夜空最美,银河出现了,流星雨出现了,这是早上起来他们告诉我的。

早餐后,便收拾好行囊,开启回城之旅,一路上,我一个人走在前面,没有任何人一起,头痛的厉害,生怕自己会从陡峭的山坡摔下去,然后从此消失。满脑袋的都是韦华,看到马群,在想会不会来攻击我?如果韦华在就好了,我就不用这么害怕了。到停车还有四分之一的路程时,我好友追上来了,问我,跑这么快干嘛?我头痛,昏得很,可能是海拔太高,我只想走快一点,让海拔低一点,这样我好受一点。(这样的头痛,我不知道应该如何给他表达,只能这样。)你说的我都有点头昏了,肯定是走的太快,慢点走就没事了。彼此不再说话,一前一后地走着,相识十六七年的那份默契真好。可是,我的很多不能和你吐露,也不能和你倾诉。

在好友的强烈要求下,为了犒劳我这个辛苦的司机。酉时,我们来到诺亚方舟,泡温泉、汗蒸、自助餐、各种活动可是全都不是我的菜,此刻只是期望韦华可以陪我一起。

完毕,便驾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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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之旅


暑假,炎热的七月,与家人一起去了一趟山东。旅程是这样安排的,先坐火车到大连,再坐轮船去烟台,然后坐客车去莱州,最后,由大姨家二哥开出租车接我们去西邮镇,龙泉村。

西邮镇,龙泉村,从我儿时就已烂熟于心的地址,到今天踩在它的土地上,已经整整走了三十年了。

儿时,我总在姥爷屋里的小书柜中看到过一叠叠来自山东的信,信封多数是白色的,样式却不尽相同。每封信的中央都写着非常好看的行书:父亲大人亲启的字样。这些信都被姥爷和姥姥珍藏着,我那时并不知道这些信件对老人来说,是一种家乡的气息,思乡的情怀。

尽管姥爷不是余光中,写不出乡愁这样感人的诗,但是我从他的眼睛里,总能读出那归乡的渴望。八十多岁的姥爷,十四岁时与兄弟们出来闯关东。最远到过海参崴,做过账房先生,也下过井,背过煤,吃了不少苦,直到去世时,他的背是弯的,像个问号。

姥爷八十六岁寿终正寝的,没遭什么罪,但是他确实带着满心的遗憾走的。他曾在八十岁时提出过要回山东老家看看,他还有个大女儿留在山东,而大女婿居然与他从未见过面。很可惜,由于他年岁太高,家里太穷,我的父母要工作和照顾幼小的我们而没有成行。造成了终身无以弥补的遗憾。而几年以后姥姥去世时,也有一个眼睛没有闭上,那一定是对山东老家的惦念和对女儿一家的惦记。

而这也是促成我山东之行的原因,去看一看我那27年未见得大姨,去看一看姥爷姥姥弥留之际仍惦记的老家。

从大连坐船到烟台要六个小时左右,儿子从未见过这么大一艘渡轮,我们都很兴奋,加班上空海鸥盘旋,客轮在渤海中心划出四五十米左右的航道,渐行渐远,离我心中向往已久之地却越来越近。到了烟台却上了一个小小的当,五分钟的路程却被出租车司机宰了三十元。我们正后悔没有同司机再多砍砍价的时候,却发现我们花大价钱打的车正好准时把我们送上了去莱州的客车,要是再晚两分钟,恐怕就要多等两个小时了。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人生就是这样,关闭了一扇门的同时却开了一扇窗给你,所以尽可能的保持平和的心态。

到莱州后,是永斌二哥接的我们。莱州给人的印象干净、繁华。听母亲说早在七八十年代莱州就是国家级卫生城市了。二哥开着车进了一条土道的小村庄,告诉我这就是后邓村,并在一处房子前停了下来,说:这个房子的后面就是当年的姥爷姥姥家。人的感情是多么的奇妙啊,眼前这个陌生的小平房竟能让我泪眼婆娑,心生感慨。想象着,姥姥就是一路坐着花轿来到了这里,她是怎样每天迈着三寸小脚来到小河边跳水的?她是怎样在这里伺候公婆,养育孩子,照顾一大家人的?时间仿佛在瞬间静止,随着我的思绪飘回了百年之前。

二哥发动了车子,将我们带到了大姨家。一扇大黑门,高高的门槛,小院里,一位坐在马扎儿上摇着蒲扇的老人,旁边趴着一条看上去老实胆小的小黑狗。

大姨!我快步走上前去抱住了老人家,大姨爽快的笑着,说着我听不懂却感觉很亲切的山东话。

上一次见面我才是一个小学四年级的孩子,大姨还是满头黑发,腰板笔直,而今天我面前的这位八十五岁的老人已是满头银丝,步履蹒跚了。哥哥嫂子,姐姐姐夫们都很热情,虽然这不是吃海鲜的季节,但他们仍从集市上淘来了虾爬子,小蟹子,各种贝类等,吃的我们大快朵颐。

大姨一家都是苦日子熬出来的,六个儿女都是老两口做猪头肉,卖猪头肉养大成人的。每天凌晨三点起床,拔猪毛,烀猪头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声声叫卖中,孩子们都结婚成家了,大姨夫也积劳成疾,不治而终了。姥爷一生没有见过大女婿,我也终生无缘见大姨夫,这是我们一生的遗憾。

大姨始终不改艰苦朴素的作风,餐桌上,抢着吃几天前的饽饽,破烂不堪的抹布也舍不得扔,及其节约用水,嘴里总是不停的念叨:东西别糟践了(别浪费)。

时至今日我才明白,多年前,大姨来我家看望姥姥,拎来的大花生,成袋的墨斗鱼、鱿鱼,都是从口中省出来孝顺母亲的。我的哥哥姐姐们也都十分吃苦耐劳,任劳任怨。二嫂继承了大姨夫的手艺,每天凌晨三点起床做猪头肉,早上八点推车出去叫卖,晚上八点回家睡觉。

日复一日从没休息过。大姐大姐夫已年过六十,还在种着十五亩地,早上四点中去地里浇水,晚上六点还没回来吃饭。我对他们说,这样的生活太累了。他们只是笑着说:习惯了,一句对生活的怨言也没有。简单的活着,乐观的心态,让他们的身体疲惫,面庞却年轻。

我喜欢山东人,直爽却不粗俗,勤俭却不吝啬,热情好客绝不虚情假意。虽然我从小生活在东北,但我知道我的身体里也流淌着祖辈的血,而祖辈都是朴实善良的山东人。

短短的几天行程即将结束,车子缓缓地发动,车窗外,大姨被嫂子搀扶了出来。说好了,不让老人送,怕伤感,怕流泪,因为谁都明白,这一别也许就是一生,这一别也许就是永恒,这一别也许再也不会相见了。我知道,大姨脸上那两行纵横的老泪,将会随着我漂洋过海,直达记忆的最深处。

车渐行渐远,别了!老屋、老树、老人,还有那条陪伴老人,走过寂寞岁月的老狗!

造梦之旅


情感在文章中总是美好的,而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自己真正看得透情感,什么样的情感美文才称得上质量高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造梦之旅,欢迎阅读与收藏。

每个城市都有着不同的脾气和秉性。当我游弋在武汉这座城市表面的时候,我是跟随着这城市的节奏的,以一个踩访者的身份,踩着街头巷尾大大小小的空间。

武汉这座城市让我的幸运值飙升。

你能想象在累极到你只想赶紧上个公交,走到哪算哪的时候,却意外走到了你想去的地方吗?

你能想象在你走迷宫般环湖环山各跑跑走走两圈又爬上爬下了一座小山累到想用手代替脚来行走却还是找不到出口的时候,却遇到一高人指点,只见他随手一指,并说一句:那边!简单干脆,我却一头雾水,高人指的路有胜于无啊,漫长看不到尽头不说,还凶险无比,一眼望去,此路空无一人。当时天已黑,灯如豆,除了鱼虫,就是鸟兽。虽听得谷中传来阴森凄厉的时而高清立体声环绕,时而标清单声道入耳的合奏曲,怎奈我有万兽不挡之勇。在腿的重力作用下[尤其是超重],我选择了出口险中求。

走一段,感觉要没路了,腿已经无力返回,凭着执念又走。在好几个感觉没路了,走走又有了的重复下,我居然出去了。

无法想象我的腿当时有多开心,立刻奖励自己一份武汉热干面。坐在凳子上的那十多分钟,舒适度简直超过了躺在席梦思上睡一晚。

亲爱的小越,我到武汉的时候,在心里对自己说,我走过部分你来时的路,感受过你目光曾停留过的风景,已然心满意足。在你待了一年半的城市,我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一条街浪漫了一座城。

在你偌大的校园中,和你一起吃过的唯一一次饭,并肩走过的唯一一段路。从迎面相见时你熟悉的身形和脸型越来越近,到背对背分开后你让我贪恋的秀发和背影越来越远;从抓拍你我唯一合照的愿望实现,到拥抱你的冲动被你温柔化解。我真的好幸福,好满足!之前在郑州是我玩的最开心最投入的一次,而这次在武汉是我玩的最铭心最刻骨的一次。

你能想象当我一步一步地用脚触摸着武汉大地的皮肤时,我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在笑的感觉吗?

眼泪渐染华裳


华年曾为梦妆,却不知,那少年郎

一曲罢,台下人听得痴迷,不知哪个角落传来一声:浅舞姑娘,舞一曲罢?台下当即乱作一片:舞一曲罢、舞一曲罢!我站在台上,略显尴尬:浅舞只会唱曲儿,不会舞。既不会舞,又为何浅舞?循着声音望去,极好看的一个少年,想必是大户人家的儿郎,又见他一副狂傲姿态,我是万万得罪不起,只得小心应付:浅舞的名字是父母所取,现在看来确实是辱没了浅舞这个名字。我虽已经如此谦卑,那人却还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扔到台上一袋银子,恰好落在我的脚下,我抬起头,只见他一脸的轻蔑:这钱,就当小爷买你舞一曲。浅舞姑娘可是不吃亏?我还未来得及回绝,台下人皆已拿出钱投向我:舞一曲罢!

浅舞姑娘既不会舞,又何必难为,各位若不想坏了雅兴,这梅花坊也是有姑娘善舞的,另找一位便是。说话的人走上台来,扯了我的衣袖便要拉我走,我心里淡淡的一点暖意:士渊!刚要下台,却被少年拦下:今日这舞,小爷我是看定了!冷冷的声音带着不容分说的坚定,令我后背一冷,那少年冷冷的看着士渊,我看到他嘴角浅浅的向上勾起,目无一切的桀骜:你若是带她走,不出明日,我必血染整个梅花坊,再者说,你定带不走她。

我从士渊的手中扯出衣袖,士渊不解的看着我,士渊只是一介生意人,而那少年怕是来历不小,我怎能害他与我一起亡命天涯,况且我又怎能另梅花坊陷入血光之灾中。对士渊浅浅一笑:士渊,我的事你不必多管了。浅舞你不必怕,我周士渊虽说不是富甲一方,但定不会委屈了你。士渊的话我已经听明白,可是若真如他想的那般简单多好,况且我的身份,怎么进得了他家的门。

不忍再面对士渊,转过身,对那少年说道:公子的雅兴,本是浅舞的荣幸,只是浅舞手脚笨拙,怕不如公子的意,公子不如改日再来,也好让浅舞准备一番。那少年从袖口里拿出一样东西,缓缓摊开手,居然是一支金钗,少年饶有兴趣地在手里把玩,这人莫非是浅舞姑娘果真不会舞么?那少年起身,来到台上,把金钗递给我,一脸笑意:物归原主。我的嘴唇轻轻的颤抖:辰逸!既然这样,那我不如改日再来,希望到时浅舞姑娘不会让我失望。我一时说不话来,只得怔怔的看着他离开,我知道,一定是他

你与他,可是旧相识?我低着头不答话,士渊轻轻的抬起我的头,他的眼神,竟是说不出的悲哀,许久,他默默开口:浅舞,我问你,你会随他一起走么?沉默半刻,缓缓开口:不会!士渊将我拥入怀中,我却是欲哭无泪,他的一片真心,我该如何报答?

这边,梅老板早已派了人前来送话:浅舞姑娘,我们风月之人万事都要行得小心,切莫砸了梅花坊这块招牌。是,浅舞明白。浅舞姑娘明白自然最好,想必这几日那少年还会再来,该做什么,浅舞姑娘也该明白吧?明白。

三日后,那少年果真来了,梅老板派了人来请我,从雕花楼梯上缓缓走下,那少年正与梅老板交谈,来到近处,方能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梅老板,这些钱足够了吗?公子真是好手笔,浅舞姑娘真是好福气!看见我在一旁站着,梅老板忙过来讨好:浅舞,今日这公子买了你,想必是荣华富贵的日子不远了,若得一日发达,莫忘了梅花坊众姐妹才是!说完便拿了钱笑呵呵的回了房。我默然,他,竟买了我?浅舞姑娘在想什么?浅舞一介风尘中人,不求荣华,但愿得一日清闲。浅舞姑娘可认得我?我摇摇头,轻轻吐出两个字:不识!少年眉头微皱,眼眸清亮如冰,却又邪邪的一笑:果真不识?不识!我的回答像是惹怒了他,拽了我的手腕便硬拉我进了马车。

马车上,一路未语。

马车停在一处荒芜,少年将我从马车上扶下,携了我的手站在马车前,他指着那座府宅,转过头来问我:浅舞,你可记得这里?我的心狠狠地被揪紧,这是昔日的将军府,我怎么会不记得?少年推开将军府的大门,携了我的手欲将我牵入其中,只是我,已不想回来。当日答应你的我已做到。如今你不再舞,可是为了我?往事不过追忆一场,昔日年少,不懂世事,如今也已忘却,公子不必再执着。执念此生只为一人。我从他手中将手抽出,只得实话实说:只怕你已荣华富贵,而我不过一介风尘之人,浅舞高攀不上。少年沉默半许,轻轻一叹:既然这样,也罢,浅舞,可否再舞一曲?睫毛轻颤,泪,陡然落下,轻轻点头。

随少年踏进将军府,少年在一处看台前蓦然停住,抬手一指,我便明了他的心意,缓步走上看台,灰尘沾染了裙摆,却也无心在意,只当再最后为他舞一曲当作最后的诀别。却不曾料想,许久未舞,舞步早已生疏,我从那看台上重重的摔了下来,少年跑过来将我揽入怀中。看台上的烛火随风照乱身影,少年安静的搂了我,坐等天亮。

看台边的烛火已经着尽,天边也已泛白,我心中忽生出些许不安来,今后的路,又该怎么走?耳边传来少年温暖的嗓音:浅舞,这可是你要的一日清闲?一夜未睡?少年不答,算作默认。我从他的怀中挣开,腿脚却已有些麻木,又重新跌落在地上。少年在我身边蹲下,打横将我抱起,走出将军府,轻轻放上马车。他没说去哪里,只是看着将军府在视线内一点点后退,然后消失,马车渐渐消失于人海。我不知道马车要去哪里,心中竟生出许多期许。

少年把手放到我脸庞替我擦拭眼泪,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哭了,少年将我揽入怀中,在他的怀里,我无比心安,只是不知道这种心安可以有多久。然而此刻,便是一瞬,已是永恒。

马车出乎意料地停在一处竹林,下了马车,我才真正看清楚,青藤缠绕的竹林小院,屋旁的一株桃树像是刚移植过来的,看来,他下了不少心思。少年从后面把我揽入怀中:喜欢么?怎能不喜欢?少年把头埋在我的发间,语气温柔得像是一个孩子:那你留在这里陪我可好?辰逸回答我,好不好?好!

辰逸与我在竹林中呆了不过几日的光景,这一日,辰逸把我揽在怀里,他紧皱着眉头,心中像是不安,我也猜到了大概:辰逸,出来这几日,也该回去看看了!辰逸听到我的话,眉头略略舒展:浅舞,你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相信我,定不会负你!我含着泪点头,目送他离开,一如多年前那般。

多年前,我娘曾是一名舞姬,后被将军看中入了将军府,而那时的我,已经记事,在之后,将军在府内建了一座看台,母亲在看台上日日舞,夜夜舞,将军府内的人皆视我与母亲为眼中钉,我与母亲在将军府内的生活如何,自然不必多说。时日不长,母亲得重病而亡,将军看在我年幼,并没有将我逐出将军府,却也将我禁足在西楼。

那一年,我十二三岁的模样,西楼的门被人推开,惊到正在练舞的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抬头看,是个孩子,而我那时,也是孩子,看清门外除了他再无旁人时,我松了一口气,他走到我面前,问我:你母亲会舞,你可也会?母亲教我跳舞,却也说过不许我舞给他人看,怕是步了母亲的后尘。我摇摇头:不会。而孩子模样的他,却颇有心计:我有你母亲的遗物,你若肯舞,我便给你。无奈,只好为他舞一曲。他看得失了神,却不肯将那遗物给我。之后,他更是以此为要挟,逼我为他舞,而我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拿回母亲遗物。

时间一晃两年,我也终于明白,母亲的遗物他怎会有,只怕是他的借口罢了。事实,果真如我所想那般。那一日,他来了,不再要我为他舞,他看着我,不再那么狂傲:浅舞,你为我舞,可是心甘情愿?我早知他所言是为何,平静回答:你并无我母亲遗物,而我也早已清楚。再舞一曲罢?我听从,为他舞一曲,舞罢,他将一支金钗插入我发中,我错愕,这金钗,难道是?这是我前两日差人做的,喜欢么?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喜欢。

那日过后,辰逸便常来西楼,而我也开始期盼他的每次到来。直到有一天,他说:浅舞,你的舞越来越美了,只是,不许为他人舞。我笑着点头答应。之后他便匆匆离开。一连几日未来。后来他再次出现,已是分别。

西楼前,少年一身黑袍如夜,梧桐花落了一地,他说:天子赐宅京城,今日,我便要随父进京。我站在西楼门前,看着他欲言又止,可否让浅舞最后舞一曲?舞落处,金钗掉落。浅舞,我走了,你等我回来!我含了泪看着他踏过那一地梧桐,踏出了视线。

我从没怀疑过他会不会回来,但没想到这一次,他真的再也没回。我在竹林日日等,夜夜盼,却始终等不来他。时间已是过了很久,却等来了他的消息,一个中年模样的人牵了马走进竹林,递给我一封信:姑娘,辰逸将军的信。将军?他已经是将军了么?泪,无声落下,那人一脸疑惑表情:宫将军的长子宫辰逸早在两年前就继承了官爵,不是将军又是什么?颤抖着接过那一纸他的亲笔信,目光落在末行那句等我,苦笑,辰逸,你还会回来么?

走出竹林,一派热闹景象,街道两旁不知何时贴了许多红纸,路过一家小酒馆,只听里面的酒客笑谈:当今公主出嫁,可真是无限风光啊。嘴角浅笑,公主出嫁,哪有不风光的?又听说:公主出嫁,自然是风光,不过啊,要我说,这最风光的人还是将军,听闻将军骁勇善战,为这天下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天子赐婚,自然别提有多荣耀了!将军,是哪一位将军?走上前去询问:二位小哥,不知当今公主所嫁的是哪一位将军?宫辰逸将军!不知是何日成的亲?当今公主出嫁,你竟一无所知,这是多么轰动的场面哪,听闻公主容貌倾国倾城,与将军倒也是郎才女貌,何等般配!无心再问,转身离开,从背后传来的笑声使我听了分外刺耳,只觉眼前一黑,向前晕了过去。

醒来,一大群人围了我,熙熙攘攘,一个大夫模样的人见我醒来很是欣慰的一笑:姑娘,你已有身孕,身体却又虚弱,好在并无大恙,只是还需注意。说着,将我从地上拉起。多谢!推开人群,欲回竹林,那里,是我唯一的去处了。眼泪模糊了前方的路,我听到有人在我身后叫喊:浅舞!回头,却又是一阵眩晕,这一次,却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浅舞!声音中夹杂着些许焦急。士渊?士渊的双眼像是浸在了湖水里,很平静,却很湿润。士渊,出什么事了么?浅舞,那日,梅老板告诉我你被那少年买了去,这些日子,你可是与他士渊的眼神落在我的腹部,是他的么?我沉默着,任凭眼泪滴落,士渊无奈的苦笑:果然如此,果然

我看着士渊,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胸口一阵堵塞,又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晌午,士渊在我的床前一脸焦急,见我醒来,欢喜万分:浅舞,饿了么?又急忙吩咐一旁的下人:快去拿些点心来,记得做些饭菜端来。又急急忙忙的去给我端药,我不忍看他这般忙碌,叫住了他:士渊士渊端了药在我床边坐下:吃了药就会好了,其他的不必多说。说着把一勺药往我嘴边递,喝过药,却觉得有些困,真是奇怪,刚刚睡醒怎么又会困?

士渊看出了我的异样,关切的问: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还未来得及回答,突然小腹一阵疼痛,我不禁叫出声来:痛!士渊往后退了两步:浅舞,对不起!我紧紧抓住士渊的衣袖,我只当自己听错了:士渊,你说什么?士渊的眼神躲躲闪闪,小腹传来的疼痛使我清楚:那药啊好痛我疼得在床上打滚,士渊忙叫了下人去请大夫,浅舞,怎么了?我甩开他想要伸过来的手,士渊急得大叫:浅舞!被子被我掀开,露出带着血腥味的红色,我绝望的倚靠在墙上,小腹还在疼痛,可我已无暇顾及,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一处血红。

下人带了大夫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大夫看到我身下刺眼的红,脸一下子失了色:啊呀,孩子怕是不保了!又是两行清泪,我的孩子大夫伸过手想要给我把脉,我却是绝不肯再让他们碰我一下,士渊过来想要稳住我,被我一把推开。浅舞,是我对不起你,我只是只是什么?士渊怕是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吧?

昏昏沉沉过了几日,士渊终于沉不住气:你若想他,我便带你去找他。还有必要么?泪,如雨下。士渊轻叹:浅舞,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确实可恨,只因我当日昏了头脑,现下,我已明白,若你想他,我便带你去找他。不必!浅舞,我不求你原谅,只是,我不想见你这般痛苦。我不怪你。真的,我不怪他,如果是我,也许最后也会选择这么一条路,只是,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

士渊轻叹着转身,却被我叫住:我想回家。士渊停下脚步:你还是想他的。我默然,士渊轻轻转身,我看到他的眼眸里满是对自己的嘲讽:是我太过自作多情。顿了顿,又问道:没有他,你可会与我厮守?会么,也许吧,未知的事情如何回答。罢了,是我对不起你,你好好休息,明日我送你回家。多谢!士渊微微一怔,迈出了房门。

第二日,士渊送我回了竹林,马车停下的那一刻,士渊僵住了,定定地站在那里:他对你很好,对么?他成亲了。平静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哀乐。士渊张着嘴怔怔地说不出话。他娶了公主,怕是前几日完的婚罢!他竟负了你?风尘之人,本就配不上他。既然如此,跟我走吧?我看着士渊的眼睛,目光里的坚定让我有些动容,我忙把头转向别处:他负了我,我却不能负他。

在竹林中住了小半月,士渊每日会来小坐半刻。那一日,他却带来了一个消息:边境有外部入侵不等他说完,我就已经明了。士渊陪我沉默着,许久,我轻咬嘴唇,还是将心中期盼说出:带我去见他好么?我早已料想到你会这般,马车在外候着,现在便可起程。士渊多谢!士渊垂下眼眸:不必多说,当日也是我对不起你,能为你做些什么也好,走吧。

马车一路未歇,到达京城时却也已经是七日之后的事了,京城果真繁华,马车路过将军府,门前张贴的红纸还未褪色,一阵心痛,将车帘放下,不忍再看。

士渊特意在将军府对面找了一家客栈,极为清净的小楼,正符合我的心性,却是难为了士渊这么周到。先在这里歇歇吧,明日我去打听他的消息。多谢!早些休息。

第二日,醒来已是晌午,士渊早已出了门,闲来无事和客栈里跑腿的小哥攀谈了起来:听闻边境有战乱,只可惜公主成婚没多久。跑腿的小哥给我倒一杯清茶,叹口气:可不是么,苦了公主这如花美眷呐!不知将军何时出征?这倒不曾听说,只是近来未曾见将军在府内出入,怕是早就走了吧。

隐约有种预感,越发使人不安起来,战况紧急,刻不容缓,而我们在路上耽误了这些时日,只怕是错过了。直到傍晚时分,士渊带回来一个消息:将军四日前已出证,我们来晚了!我早已料想到,既然这样,明日我们便回去吧,我与他,终是无缘。转身回房,关上门痛哭。

浅舞,该走了!从袖口拿出一封信,又从头上取下金钗,一并交给客栈小哥:若有一天,小哥得以遇见将军,还请转交给将军。客栈小哥一脸吃惊的模样:不知姑娘是何人?一位故人罢了。此事有劳小哥了!那是自然,姑娘放心便是。多谢!

回望一眼将军府,转身踏上马车,离开了京城,马车行了一路,泪洒了一路。你说过会回来,可为什么我去找你,你已经离开了?

竹林,我回来了

士渊买了些吃食放在桌上,过来帮我收拾:浅舞,你可死心了?手微微一抖,碗落在地上变作碎片,士渊过来收拾,饭间,却又问起:浅舞,我定会好好待你,你可愿意?我低下头不语,我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也许有天辰逸凯旋归来,会回来找我,尽管我知道并无太多可能,可我还是想等下去。

时间匆匆过了大半年,听闻将军凯旋而归,天子赐田万顷,黄金珠宝不计其数。

一日,门外桃树下站了一黑衣男子,心头微微一颤,走近,那张熟悉的面孔,不正是辰逸?目光交错处,看到辰逸手中的金钗。将军可是收到我的信了?辰逸望着我,眼神无限感伤:浅舞,我并非有意负你,天子之命,实属难违。扶了门框,泪顺了脸颊滑落,硬是牵强的把嘴角轻扬:既然如此,将军过得可好?辰逸低头看着金钗,我看到他也有泪落下。将军请回吧。转身回房,关了房门。却不曾听见门外有任何声音,他走了么?推门来到门外,只留下一只金钗,攥紧金钗,无语泪流。

听士渊说,我又病了,当我醒来时,躺在士渊的家中,士渊紧握了我的手。浅舞,我定会待你好,只要你点头!沉默许久,终于点点头,点头的一瞬,士渊眼角泪水滑落。士渊,我让你等的太久了。

三日之后,我与士渊成了亲,来客皆对我指指点点,士渊握紧了我的手对我摇头,我与他轻轻一笑,我早已预料到,并不在乎。那一晚,士渊喝得烂醉,却酒后吐真言说出了我不曾知道的秘密。我已接近崩溃边缘,跌跌撞撞的朝着房外走去,身后的人烂醉如泥。

原来辰逸出征前曾找过我,还在竹林小屋中给我留了信,只是路过街道时被士渊撞见,而士渊也是看了那封信才知道辰逸出征的消息,只是他故意把时间往后推了几日才告诉我。

人心已变,再难挽回,就算他如实告诉我,我与辰逸,依旧是这结局吧?

回到竹林,厚厚的灰尘,金钗,静静地躺在木桌上,多年前,有个少年亲自为我插在发间,多年后,我把身心交付给他,他却有负所托。攥紧了金钗,对准胸口狠狠插进去,心痛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血染在嫁衣上,分不出哪一个更妖艳,泪,混杂着血腥味,一点点将红色嫁衣打湿,金钗掉落处,一片妖艳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