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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猪房的老邻居1

发表时间:2020-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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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杀猪房的老邻居1",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初次在杀猪房这条巷子认识元娃儿、右民这帮生龙活虎的小子后生时,那年我就读三家村低年级,他们多数已经小学毕业或者中学辍学,在家里扮演着召之即来勤杂工的角色。和他们我并不熟络,只是提上酱油瓶路过的时候在保坎下面远远的张望。我从不去主动招呼他们,对撞上的时候通常我急挪开视线,我才不会嬉皮笑脸自讨没趣撞一鼻子灰。他们几乎一个德行,桀骜不驯,他们几乎一色装束,军帽、军涤、军裤、军鞋,个别正就读的腰间斜挎着洗得泛白的军挎。为人民服务据说就是甄别资格、冒牌唯一不变的法则。而军帽的标准讳莫如深。反正他们戴的就是沙河堡检查站乃至九眼桥地区最资格的。其他,一概而论,假得到注!送老子都不要!

路过他们家门,多是迫不得已,不知谁人教会我供销社打酱油这个本事后便从此置身事外避之若浼。而平日里我几乎不会上街。不知何故,我有些顾忌路过邻里那一扇扇半张开的家门,怕无意对撞上城里人通常面对豁皮时令人无地自容的揶揄的眼神。我就宁可独自赤条条横躺在亮瓦光辉中纤末飘忽的草席上无聊透顶边咬指甲盖边痴人说梦般幻想着众人嘴里按需分配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把耽搁的口福再吃回来,也绝不会自讨苦吃跑别人的地界上去折磨到自己精疲力竭奄奄一息。况且,指不定哪天生产队就会给每位忠贞不渝的素民来上一次咄咄怪事的2+1(原本每人次2两)。哈哈,那可是整条巷子只有我们三户豁皮老爷才配享用的独一无二的福分呃!切,到那时,你就把所有玻璃罐子敞开了来请爷,爷也丝毫不会心动!爷天生就瘟猪肉的命!而只是让我愤愤不平的是,那天敲敲精告诉了我一个天大的秘密,可惜这个秘密已经过去了几十年!李老大草席下垫床的谷草里满是苹果,每天半夜三更淅淅嗦嗦嚼得唂唂唂的!全是他深夜两三点钟到哑巴堰果园子偷的!而一隅之地一床之隔的我当初竟然全然不知!李老大一出门,这只恼人的不劳而获的卑鄙的假装睡得吹胡子打鼾死猪样的老奸巨猾的黄雀便会突然注射了一袋肥儿粉般跳出来唂唂唂唂唂唂唂唂嚼得忘乎所以!既然发掘了矿藏,给兄弟留下一个几个又何妨?还用得着你电筒一照就心惊肉跳酒囊饭袋的兄弟不自量力跳诡计多端寡母子(守夜人)头上玩火自焚?唉。口袋里欢奔乱跳的镍币、校门口爱几几分一杯的爆米花、腮帮子鼓鼓囊囊的花生糖,对三家村小学堂腰无分文的我,对保管室蓝色天安门塑料布钱夹子只有两元身家的母亲,根本就是遥不可及的奢望。令我百思莫解的是,每天随他娘老子杀猪房供销社大包小包穿上穿上呆若木鸡的毕眼镜儿,那次为什么独独就非得要把明明就见不得钱的洒家单单邀请到家里见证他垫上凳子从衣柜顶上端下来满满一盒盖上头布的奇迹呢?而最初的我一度皮松骨痒幸福地以为那正是孚尹旁达三家村人最忠实的朋友盛情难却最热情洋溢的水果味!靠!满满一盒五分大镍币!天啊!那也叫零花钱!噎死你,***!偶尔,被欲望冲昏头脑的时候,我也会在酱油豆瓣里钻营出一个橘子味道的硬糖。或者把父亲视同拱壁补剃锅的整张铝皮插上门闩隔着门缝精心修剪。处心积虑在沙土中打磨成海舰以为足以蒙混过关的标准废品。直到这张大大的铝皮哪一天彻彻底底灰飞烟灭化为乌有。

其实我早知,手脚一顺风只会提酱油瓶的我注定早就沦为了他们漫不经心眼皮子底下过上过下不知低人几等愚不可及的笑柄,豁皮、栾民、农二哥、痣多星只是他们从不会当你面提起。仿佛从来就未曾留意到杀猪房巷子里过上过下踵决肘见的豁皮才俊里居然隐藏着你城市户口般鹓动鸾飞的身影。全世界文雅人的字典里我都逃不离那个不明就里的阶层,哪里又会在意多少一个沙河堡杀猪房?

院门外这条笔直的巷弄,从马路起头抵拢道路尽头在杀猪房丁字路口右拐通往繁华的乡村都市沙河堡上街。长不过百米,住户也不过十几户。黑沙土瓦砾路面,宽两米,从下至上呈十五度浅坡状。整条巷弄特别是杀猪房位置,被年复一年的雨水冲刷得坑坑洼洼,错落的瓦砾露出尖尖的楞角,一不留神就会绊脚。全沙河堡的阔佬们都经过这条巷子去追求他们屁滚尿流的机械化,去品味他们销魂夺魄的大都市,去消费整版整版号票的葱油饼、水果糖、赖汤圆、钟水饺。出院门我通常是右拐,沿巷子去往成渝大马路、邮电校、中沟(分别从生药厂和邮电校穿墙出来在窑坝子秧田处汇合的那条水沟)、窑坝子。我可以去中沟的秧田边逗大朗(一种黠慧的蜻蜓),钓黄鳝捉泥鳅,扎断中沟摸鱼虾,也可以到窑坝子推铁环、耍灌铅的子弹壳、偷晾晒的豌胡豆,还可以去邮电校偷袭枇杷、拐嘴儿、搯莲米、大门外的梨儿园张机设阱夹麻雀。其实我最想去的是邝大爷屋后的矮竹林掏鸟窝,那样我就有了名正言顺路过窑坝子秧田边那片苹果园的机会,就有了路过黄麻子家门口的机会。我一直想看清楚他黑魆魆半漏风的房子里到底有些个啥,可每次路过不是他就是燕儿坐门槛抱个陡碗正警惕地注视着你。而在每个人的言谈中他都是哀矜勿喜恻怛之心的特困特困户!我才没有指望过左边的上街哪日里突然出现猫哭老鼠的先生太太在哪里人手半片桃酥、一枚高级花生糖。张(发珍)家住房的尽头,是围绕罐罐窑家属区扩展至马路排水沟坎一片斜坡状扇形的香草地,那里有取之不尽的趣味,那里也有忠贯日月的兄弟,王老五、小老五、文文、白兔。也只有这个方向我才不至于拘谨到路过别人家门手脚怎么甩都是一顺风的魔咒,或者无意撞见小邻居们倚门框乜斜着你剥开龙肉时直吞口水迈不开步子。

张(发珍)家是上街方向巷子右边第一户人家,三间宽敞明亮的红洋瓦房工工整整矗立在我家对门。张家和香草地之间耸立着一根高高的高压电杆,电杆下一条通往罐罐窑家属区被足迹踏平的尺许草径。罐罐窑家属区面向人保组座落香草地,一溜十几间砖瓦平房,与人保组围墙隔着几米距离。每家都用金竹竿在香草地方向圈拦了后院,而且每家在院落里都用他们自己生产的罐罐栽培了花花草草。我特意装作路过去三叉口好几回,几家的大人在门前空地栽菜,还挑粪挑水浇灌。家属区的所有人我都面熟,他们曾经每一家庭的每一位成员我都能够对号入座,但我却从来不会点头哈腰去奉承他们,他们个别人的眼神里我读出了我是豁皮轻蔑的味道,他们中只有洪民毛虫是我香草地的玩伴。张家有两个女儿,一个叫敏,一个叫玲。张发珍是生产队记工员,男主人街头粮机厂正式职工,中共党员。张家和上街方向的苏家仅仅隔着一条两尺许宽的屋檐沟,同是我家院门外一左一右两户邻居。苏家院子角落上一棵结满果实的桑葚已经搭上了张家的洋瓦,张家和苏家却从无交割!据说是位组长的廖师傅简傲绝俗卓尔不群。在我的记忆里他不和任何邻里互通,包括礼节性的招呼应酬。作为生产队领导集权下不可或缺的记工员,张发珍掌控着六组的分配大权。每到实物分配,各家代表便蜂拥而至一字纵队鹄候在她家堂屋到巷子之间,红苕、番茄、桔子、桃子、梨儿、苹果、瘟猪肉盛会頻仍,不亦乐乎。而作为全权代表无一例外的我,在张家十几平米的堂屋和门前短短一段巷弄里留下来太多太多难以磨灭的美好记忆。孤寂的草屋,颓圮的巷陌,醇香的瘟猪,甘甜的果蔬,厚道的乡亲,稚气的孩童,怎不令人切切在心魂牵梦萦?

苏家到巷中周(厨师,女主人姓黄)家之间的几户人家,房屋建筑在同一高度的地基之上,火砖垒砌的保坎高于巷弄地面一米有余。起义到张家(母亲发小的男人)的地基与巷弄持平。巷末的张家有一墙之隔大小张伯之分,他们分别在门前圈拦了各自的院落,青砖十字孔围墙,面积不足十平米,院门正对杀猪房火口、木门。墙内栽培上五颜六色的花花草草。大张伯爱人我们呼其张孃,花甲之年,抽烟,好麻将。每天一张矮竹衯椅坐门前调侃四邻八里品味人间真情。张孃家阴盛阳衰一色千金,和张孃一个模子。张孃比母亲要年长十来岁,和嫁入前锋的另一位张中灵张孃、新村李孃同是解放初期沙河堡扫盲班夜校(原沙河堡医院前身)的学员。各自有了家庭的累赘后,至交一层关系最终被稀释为路人。尽管父母亲曾经换了一次又一次的房东,奔波了一个又一个的省份都市,改造了一次又一次的茅草棚子,但是母亲却至始至终什袭珍藏着她们三位一字纵队后手搭前肩长辫子时的旧照!即便每次上街都会遇上坐家门前赏景的她我们彼此却从无交流。我从未接受过关于张家父母的洗礼,而她我不得而知。盯着缩手缩脚的我她仿佛也从无似曾相识的感觉。巷头巷尾两家相距也不过五六十米,她和母亲从无互通。我们呼其张孃、张伯都是露往霜来年迫日索再次为友谊压倒一切剪烛西窗九十年代末到〇〇年代初的旧事。回忆当初母亲第一次以张孃、张伯的名义正式介绍我们认识时,我一时哑然,几十年形同陌路的邻里,陡然间拉近到让人一时半会难以适应的距离!我无意去唐突我的母亲,和我尊畏的前辈,我叫了,但是很小声,我不知她是否听见,但是脑袋嗡嗡响的我听见她很灿烂的回答母亲我随了命。而罔知所措的我真真切切就是一种巧言令色无地自容的狼狈!站在原地无所适从。

苏家的大门正对着我家围墙,苏家房屋的布局在整个纵向结构巷子里的人家里独具一格,横向三间,红砖小青瓦,门前一个院落,一米高火砖院墙,正中一道垭口。厨房在后院,以人保组围墙为屏障。苏家最吸引我的,绝不只是苏老五橱柜里长长一排连环画,也不只是葡萄架阳光下熠熠闪烁的万千紫色珍珠,而是这条巷子人家所共通的与人为善的优秀品格。苏家的葡萄架,数十年生,长十米,宽三米,与院落大小一致。听母亲说,苏家男主人是国家干部,我却只是远远的站家门口瞧见过几次。而每次见上他大都是戴起草帽站方桌上挥汗如雨修剪葡萄枝或者修理葡萄架。父亲母亲发自内心尊重苏家男主人,当面背后都以苏大哥恭称。而刓方为圆的我却居然背地里利灾乐祸的噴着鼻涕泡眉飞色舞的称呼我的邻居张麻子、右拜拜儿、江麻缨儿、谢吼杯儿!苏家的几口人里,我反倒是更加熟悉苏家婆婆。其实苏家到底几口人对我一直都是悬而未决的疑案。根源在于,除了苏姗和老五我既没看见也没听人提起过其他孩子。苏家婆婆和隔壁杨家婆婆、张发珍母亲、我双槐树婆婆都裹过脚,而且年龄相差不大。苏家婆婆,鹤发鸡皮,慈眉善目,耳聪目明,精神矍铄。葡萄才幺指头大小的时候我就常常过去找她讨吃,而她也总是有求必应。应承着你,蹒跚三寸金莲麻利地进屋找来叉子,边叉,边乐呵呵满地里追,或者端上筲箕帮忙在下面接漏。只要不弄折枝丫葡萄随便採摘。葡萄红了的时候反倒更难为情,讨一串便不好意思多要。更多时候是趁人不备去借。偶尔站矮墙头刚伸出罪恶的黑手却与她家人不期而遇,红着脸低下头不知如何收场,最后又总是她乐呵呵把你刚扔下的葡萄再塞回到你的手里。苏家的葡萄架自然也免不了过上过下12路赶客、小孩子、邮电校学生的洗劫,特别是邮电校坝坝电影散场夜深人静顺手牵羊的孤魂野鬼、棒老二、罗汉儿和看客肆无忌惮上下其手,打落得满地葡萄,拉扯得藤蔓横七竖八。但是对恢廓大度彬彬君子苏家人而言,那又算得了什么呢?赤口白舌指鸡骂狗又岂是琨玉秋霜冰魂玉魄人家的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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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猪房的老邻居2


与苏家围绕这棵葡萄的友谊维系了好几个年头,却从未有过任何形式的伤害。尽管他当初根本就勿需照顾我这位狗屁不是小乡巴佬邻居的感受。那年苏家举家搬迁进城后,住进了新婚燕尔的自强两口子,从此我再没动过念头。和自强自然也无法重新构建曾经那段与苏家人水乳交融却平平常常的特殊感情。

那年,和那年以后紧接着的断断续续的若干个年头,苏家的影子总是纠缠着我。我不下数次追着父母的脚跟追根究底,答案是如此支离破碎牵强附会,自然难以让人信服,也难以让人接受。搬进了城,搬进了哪里的城,为什么没有一声惜别就悄悄搬进了城?我的邻居苏家当初究竟都发生了些怎么样子的变故?

那年我就读初中,春夏交汇之际苏家男主人独自来了一次老宅,我偶然幸运地邂逅了他。我没想到过的是,他居然骑来辆嘉陵50,而那正是当时五迷三道的我求之不得的东西。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近距离见到他,还是熟悉的平头,还是侃然正色不苟言笑的样子。迎着噹噹噹,噹噹噹,引人入胜难以自持的声响我飚发电举飞了出去!那年他和我们当初隔着两道各自家大门相识的样子别无二致。

苏家到右民家中间隔着杨家、耄耋之年的艾老前辈老两口、元娃家。巷中的人家,我特别留意过,右民家的牡丹、蝴蝶、五抽柜外,不知何故,唯独就单单只有艾老前辈家保坎下有一株几枝姹紫嫣红夹竹桃的倩影。艾老前辈家偌大的铺盖上白色被单的门板就是他挥洒自如勾勒锦绣前程的画卷(裁缝)。右民的母亲无业,父亲退休后闲赋家中。右民上面一个大哥、二姐。右民家最让人刮目相看的就是他宇内第一唯我独尊全巷子唯一一位摇钱树哥哥。右民的哥哥无缝钢管厂技术工人。我亲眼所见,在铁路桥到厂房之间那段换轨区间间以鹞子翻身的绝学十几米开外一个箭步稳稳蹿上中速行进中的火车,以几乎倾斜于车箱八十度飞虎队洪大队的雄姿左手盒子炮(信号旗)右手牢牢抓吊尾箱,在行人、自行车心急如焚的必经之处五桂桥铁路道口循环往复周而复始。嗡,嗡,嗡噹噹噹噹嗤,嗤嗤嘘嘘嘘嘘边挥彩旗边发号令。呜,呜呜,呜嗤嘘嘘,嘘嘘嘘放心,下班前是肯定会放行的,他比你急。来来来,赶紧,赶紧,再换几次,再换几次!无缝钢管厂就人而言,家喻户晓,如日中天!没心没肺独自享受着其他工人阶级妒火中烧的高福利,高补贴,高收入。七十年代末,杀猪房整条巷弄唯一一户彩电人家就是右民家。十四寸,大肚皮黑牡丹!路过巷子即能够一览无余。不必扭捏你的鹅脖子,水蛇腰,洞开的大门,显眼的五抽柜,那一件不是主人为方便邻里而精心设计苦心经营?偌大的分贝,花花绿绿的画面,只有瞎子才熟视无睹,或者你根本就是妒火攻心气血蒙眼。右民的哥哥,每天中午回家吃饭,凤凰二六全链盒,身份象征劳动布制服,小吹吹儿,白手套,红黄色安全帽,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信号旗插一屁股,那可是你乡巴佬永远也甭指望搞明白的最高国家机密。各路媒婆头破血流,各色千金碧玉二锅头附膻逐腥般上杆子往跟前凑,爱谁娶谁,不缺票子。

右民一墙之隔寡言少语元娃儿一家子。元娃儿一家四口,父母、哥哥和他。相比较巷子里的其他人家,元娃儿家更为拮据。他的父母此时已经六十有余。右民、元娃儿和周围几位无业的母亲不知托谁从哪里揽来了糊纸盒、挑鸡毛之类的廉价差事,几家子老老少少成天开足马力忙得不可开交。小个子元娃儿眼睛小小的,鼻梁一颗黑痣,戴上军帽几乎看不见他的眼睛。面对挑衅或者不削的观点,他通常是嘴角一撇嗤之以鼻。籍籍无名的元娃儿家开创了巷子有史以来金榜题名的先河。那年,这条消沉了好几十个年头的老巷子如同生产队曾家大竹林那次般,炸开了一条振奋人心的消息,元娃儿的哥哥考上了大学!和当初曾老八考上石油学校一模一样,一传十十传百,家喻户晓,人喊马嘶,充闾之庆,振奋人心。让这条西山日迫垂垂老矣的巷子陡然间再次焕发出勃勃生机,平添上无穷魅力,也让读书无用中得过且过的我和我的同龄人们再次燃烧起全新的希望!

巷子中间套着一条拐弯抹角一眼望不到头的巷子,里面连甍接栋蜗居着黄家为首好几户老沙河堡人家。出口通往正街、人保组、罐罐窑。起义和周家分别把守着入口的远、近端,只不过起义家地基齐着路面,而周家却建筑在距离路面一米有余的保坎上。不可置否,周家蔑夹墙隔壁冥顽不化王老二是巷子里被黄金条子熏陶最深的孩子。巷子里每一位大人信奉的育儿真理,黄金条子出好人。每次路过他家我总会格外留意。也总是常常听到他父亲怒不可遏的呵斥,教训,甚至鞭策。王家母亲体弱多病骨瘦如柴,成天嘴角叼颗香烟邻里间窜门聊天。哪一天狠心的丢下他们去了天国。王家父亲便从此独自一人承担了家庭全部重担。王家父亲,巷弄第一高度,身高接近一米八,精明干练,为人正直。蓝布外套总是习惯了撒开衣襟披上肩头,两个长长的袖筒随着他大步流星就像他高高挺起脖子上高傲的中分般一无忌惮张狂地跳跃。据说,这就是朴素革命唯物主义最典型的情怀,英特纳雄耐尔、顿顿熬熬锅肉一定会实现!这或许就是他们那一辈人所不约而同的,沉沙折戟,再接再厉,成败利钝,百折不屈。王家共三个子女,大女儿,王老二,王老三。老二无论个头模样全体了父亲,老三就是比照他老娘模子雕琢出来的,老大我却完完全全忘了个精光。我从来没曾想到过的是,王家心高气傲死要面子的父亲,居然撇得下脸端上筲箕跑到家里找母亲借粮!而一直以来我以为衣食无忧高高在上的居民老大哥他,却破天荒放下高傲的架子跑到历来打不上眼的农二哥家里江湖救急!这次偶然的让我大跌眼镜的际遇,是在王家起初怪难为情的父亲喜形于色端上挂面、红苕走后我悄悄询问的母亲。原来,巷子里我一直以为饫甘餍肥绰绰有余的邻居们其实他们的日子过得也挺不容易!至于他到底找母亲借过几次钱粮我无从得知,母亲也绝不至于肤浅到将举手之劳的顺水人情将斤斤自守邻居家的颜面当做茶余饭后歌功颂德的谈资见人自表。就像几十年前她自己也曾接受过右民嫂子无私的襄助而不为人知。

杀猪房的老邻居-5


老三!老三!

我的兄长他并不是把他一无是处的兄弟独自摈弃在了有些让人不知所从的夜色中,真是他在叫我,而且是隔着三心二意人丛后那道望而生畏的铁门叫我!我激动得语无伦次,奔了过去。我确认了我们之间确实隔着一道栅栏。哈哈,我无所不能的兄长他到底是如何做到了如此的神奇?众目睽睽下冲着一只苍蝇也休想给老子飞过的天堑他居然不费吹灰之力硬生生就给闯了进去!而刚过来那会儿我亲眼见他在钢筋间隙间屏住呼吸从头到脚反复比划过!甚至试图将两掌模拟出来头部的宽度强行塞入栅栏!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不抱住你兄弟一起遁?隔着冰冷的栅栏一番耳语,大模大样的他和门神一番郑重其事的交涉后我被交换了进去。而否则不计代价必须退票的他,在我刚刚迈入铁门还没辨清方向,重新又出现在了后面拍我肩头!活见鬼!生药厂认了亲归了宗,还是认了贼作了父?收筐牛草都会大做文章的生药厂它会允许分钱不带各种玩派的你与虎谋皮?尽管我不曾拥有过如此叱石成羊出圣入神让人顶礼膜拜的手笔,但并不否认那完完全全称得上人世况味最真实体验一笔丰富多彩的宝贵财富。那也是我今生永远也莫可企及巧不可阶妙不可言无与伦比的惊人之举!

如果非得要将我的邻居按特色划分为三六九等,毫无疑问,首屈一指与沙河堡第一个吃螃蟹私营饭店老妈齐名大刀阔斧的李老大,八三年全巷子首辆摩托,日本原装雅马哈YBI00型。他同时也是我所知晓这个巷子里最早入伍的人民解放军战士。王老二,新生代调皮捣蛋急先锋!邮电校哪一场坝坝电影有棒老二的身影,哪里就有唯恐天下太平的他,哪一次哑巴堰有人淹个半死,哪里就少不了他一模一样的水鬼。王家老二,即是沙河堡地区鬼王,凡沙河堡地区含孤魂野鬼全归他的差遣。一句好生了得歇斯底里的鬼来了,就是他众人皆醉我独醒捉鬼钟馗玉树临风的不二法门!鬼来了!鬼来了!即使众叛亲离,哪怕只留得独孤求败,爷也提起锅铲和你拼了!比火烧房子还恐怖的撕咬,一听,就是他!诚然,栽倒在王阎王杀板儿孩(拖鞋,罪恶之源)下的受害者不计其数,也诚然,他在杀猪房鬼界的能量不可小觑,然而,同街头、生产队所有大人孩子一样,冯大明对他同样是不可抗拒的硬伤。有冯大明在的浅水坑,大沙河敢洣起脑壳飞下去的他和小猫咪没多大区别。一声冯大明来了,保准他比他杜撰出来那些青面獠牙魑魅魍魉或者鬼罗棒三合一同时来了时候的你飚得更快,弹得更高,逃得更远,吓得更惨!哑巴堰的王者非冯大明莫属!他的邻居,起义先生则属于温文尔雅典型洋务派运动的代表人物,与巷子里一大帮补丁落补丁全身打补丁的程序员大相径庭。到底起义还是取义我无从考证,即使母亲也是含糊其辞人云亦云忽东忽西叫了他几十年。大爆炸蛤蟆镜红领带喇叭裤金戒接尖鞋起义先生算得上巷弄第一潮人,只是考究的八字胡卷卷儿头即可印证。况堂卧走廊那间辆令全巷子永久凤凰至上主义难以望其项背峨眉五零摩托车。不蹬,自己跑,啥概念?即使是全巷子最潮的潮人,起义先生也很少杀馆子啖包子,在后来开张的三六九饭店我见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起义先生执帚在巷子里算得上花颜月貌第一巷花,说话和笑声尖尖爱比弄兰花指宛若黄鹂的就是他太太。与巷子里其他人家只会自由市场讨价还价嘴巴儿涂成熬锅肉标点符号莽起飚点儿不懂情趣的婆娘霄壤之别!而他几墙之隔的音乐巨匠孔居人,家门前竹椅子上摇头晃脑一曲穷途之哭撕心裂肺的二泉映月,靠!保准了把人整得颠三倒四五迷三道!诶,酱油瓶呢?

那一年我读了中学。那一年家里在巷口经营起三六九饭店。那一年我轮换去了省客,三个月后辗转考入了信用社。那一年父亲退了休,那一年家里开了厂。那一年,又一年,再一年,再一年年,我越发少的经过那里。那一次偶然路过那条巷弄的时候我留意到,王家好像少了一种我早已习以为常的东西。那以后我便刻意路过,大门紧闭,鸦雀无声,王老二和王家所有人早已不知了去向!陈超家住进了生人,雷打不动的张家门口也少了那把太师椅,和它上面睉瞌打睡平日眼睛鼓鼓的张母母,街沿边也没有了少年们的牛皮壳子、欢声笑语。不经意间,仿佛整条巷弄的一切都没有改变,而其实一切又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相去甚远。

从、广元、宝鸡、绵阳跋山涉水,在十仓库、双槐树、新南门、新修街、沙河堡、新马路四海为家。从颠沛流离的父母感激涕零用自己勤劳的双手第一次在巷尾这片香草地里为我们垒砌上两间终于属于我们自己的茅草棚子那天算起,在这条巷子里不知不觉走过了四十几个年头!而每每一提起第一次这两间土夯房的时候,母亲总是流露出一种感恩戴德不可名状的情愫,我不知这究竟应该算是从此不再风餐露宿时的兴奋,还是天高地厚难报万一而由此的失落?当初我和你们老汉儿找到邝大爷提出修房子的时候,邝大爷二话不说,大手一挥,随便哪个地方,随便修几间,自己选!不需要批!。是毛主席,是共产党,是邝大爷,才使得我们一无所有的父母第一次名正言顺拥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小小安乐窝!所以我有一千个理由相信,我的父母他们有一万条恒心把他们无悔的青春和滚烫的热血毫无保留奉献给了他们无限忠于着的社会主义祖国新农村新城市建设!巷子里的人家,巷子里人家的故事,我不知究竟应该怎么样子去用心,才不至于遗漏掉了点滴我们曾经那段每每让人潸然泪下夜不成寐一刻也无法割舍的历史!没有指囷相赠的侠义壮举,没有名垂千古的丰功伟绩,更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可歌可泣,他们却无愧于一个伟大时代最坚贞劳动人民的优秀代表。一群群普普通通的人,一件件普普通通的事,一条连着一条条命运多舛普普通通的巷子,一段段用普通人家的生命去书写的酸甜苦辣个中真谛。唉,你普通得来让人再不能离了你这份尚存余温的怀抱,你普通得来让人如着魔母亲的乳汁父亲的微笑,你普通得来让人有些鄙夷外面世界虚伪透顶的个中的美个中的绝个中的强个中的老子第一孙子至上。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拥有我 我拥有你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离开我 去远空翱翔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当你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我会在这里衷心的祝福你

每当夕阳西沉的时候

我总是在这里盼望你

天空中虽然飘着雨

我依然等待你的归期

杀猪房的老邻居3


听母亲说,父亲从宝鸡调到绵阳三十八队工作时,每月一次探亲家里打牙祭,而父亲调回致民路省客后,一个月和母亲我会四次光顾杀猪房。每次两斤肉票两元钱(肉价0.75元)。每到父亲休息半天的前夜我便一个通宵辗转反侧,天不见亮浑浑噩噩随母亲飞奔过去排班站队,一眨不眨严防死守。不言而喻,橱窗口倘若多了个嘀嘀咕咕长袖善舞的他,有限的猪肉份额里就一定会少上一个一板一眼蹈矩循彟替死鬼的你,有钱有票也一定买不来猪肉!多了这一餐餐让人扬眉吐气大快朵颐的牙祭,却从此再也就没有了百年洋槐树下那间我呱呱坠地风雨飘摇上漏下湿的油毛毡棚,再也就没有了那一个个风雨交加的雷电夜把惊魂未定的我从父亲肩膀接入温暖被窝历历在目的叔叔婶婶,再也就没有了父亲染着风尘大包小包的板栗、冰糖、核桃、花生、骨肉至亲血浓于水的思念、和牵挂,再也就没有了那位丢盔卸甲尚挂着鼻涕眼泪又卷土杀来的手下败将隔壁邻居姚二娃。唉,命运啊,你让人该如何是好。

杀猪房,六十年代初落成,位于巷子上街尽头的左边,下街方向的起点,正对右边公厕、张伯住家,两者之间矗立着一根水泥高压电杆,电杆上悬挂着整个巷弄唯一一盏低功率白炽灯泡。杀猪房,火砖、小青瓦结构,青石板地面,分为前后两个部分,以木门互通,成直角尺相交,面积三百平米。前排,杀房带橱窗,后排,收购点带临时饲养场。临时饲养场为火砖圆木铁栅栏开放式结构,可以临时存放二十头肥猪,紧挨着打煤场大门,距离房管局、哑巴堰分别五十、一百米路程。大灶台火口、正门、长方形橱窗面向巷弄。橱窗长五米、高一米五,距离地面一米,半装铺板。油腻、血腥、肮脏。从窗口望进去,里面密密麻麻吊挂着猪扇,随人的走动猪扇群起群落大大小小的苍蝇,光滑的青石板上流淌、囤积着猪扇落下和自来水冲洗后浅红的血水。全副武装的水胶衣叼上香烟风风火火来来去去,渣渣渣渣的脚步中尽情挥霍着他们内部特供参杂着哈欠的朗朗笑声。而一旦面对了战战兢兢的草民,瞪开眼屎瞬间嬗变为凛若冰霜如假包登峰造极换的变脸大师。可以肯定的是,这条巷弄没有单独命名,依然隶属于沙河堡的直接序列。我也丝毫未曾留意过它曾经门牌的标注,只记得巷里巷外的人家无论老少都亲切地称呼这条巷子,杀猪房。

杀猪房,对沙河堡方圆好几个生产队的纯农村户口人家而言就是阎罗殿。不管你卖还是买,也不管你见还是见逑不得,情不情愿终究你还是得拜倒在它的石榴裙下。不管你***觉得自己有好了不起!一百八九十斤,小标准,它总也算是标准,最起码可以挣回来32.5斤入场券。莫不再拖回家喂一年,看是你想它的大标准还是它定让你颗粒无收。一斤肉票七毛五一斤!聊尔不提同靠天吃饭挣工分如出一辙获得入场资格的若何艰辛,聊尔也不提胜利在望孤注一掷一气呵成后毛猪价值能否结清负债小有盈余,七毛五就当时中等水平的生产队而言,一个全劳力三天以上的工分日值。对三月不知肉味四五、七八口子一家的多数人家说来,只是一个娃娃,怎么也得斤把五花肉解馋吧?不可能年多月久开一次荤,还不许人幸福的打上半个油饱嗝吧?让人除了人手二两的瘟猪肉一年三百六十四天身上不带一丁点肉香如何在三家村小学堂给一惯穷追猛打宝宝霜们一个了断了好奇的满意答卷?象这样多子女入不敷出的人家,各个生产队占八成以上。一靠生产队分配的瘟猪开戒,二靠孩子们雨天戳鱼,晚上四处照黄鳝,甚至偷狗杀。我苦命的骨瘦如柴的压细压乡坝头最善解人意的一辈子就只见过杀猪房簸箕大个天的孩子啊,要不就送进寺庙杵上戒疤赐予法号素贞而索性就了绝了红尘诸多不切实际的欲望转而长素了吧。阿门!饶恕了吧,他只管造不管养荷尔蒙泛滥罪孽深重的老头子!马路边核武器家(又叫白兔)人手三片次的牙祭生产队尽人皆知;房管局李显明一年一次半斤八两牙祭的困顿无人可及;夏二哥你可不可以先把铁锅偌大的漏洞补齐了再给我摆红烧狗肉等同于某年某月某一天蓝标猪肉的色香味全;原子弹(黑武器的哥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个样子寡逆,等人生吞活剥了下去,才吞吞吐吐咨询,诶,老三,耗子肉是不是和腊肉一样的好吃?。

杀猪房就是沙河堡的太上皇!盘踞着食言而肥翻云覆雨九五之尊。有没得道理都别去招惹里面的防水衣,除非一辈子不喂猪,除非喂的猪不拉屎,除非拉的真的是猪屎,除非安了心这辈子情有独钟的只是小标准。人心是杆秤,十秤九不一,豁皮,听过没?杀猪房的小标准除了蔑条笆子、猪屎巴巴、死吃烂涨、猪毛头发、如此等等只荴到个位数,那是红芙蓉使起秋的结果!嗨!再咋个不服气,最起码经他七扣八除下来还算生猪,而不是蜘蛛!杀猪房的猪血两毛钱一脚盆,那是心花怒放时的计量。杀猪房的猪下水、脚油、板油是人都可以啖,就看在他的瞳孔中印出的你是不是人。老子再给你说一声,杀猪房收的是猪,不是造粪机!你***,牵了头非洲大象过来吃诈钱嗦!180在老子这儿就是小标准!你敢赌咒你没有灌?你敢赌咒你出门前没有喂?他妈大起个血吸虫肚皮屁眼上血流血滴走路偏偏倒倒打酒饱嗝你给老子好生解释一下哩。

从杀猪房折回,第一家是沙河堡国营理发店老派高级技工朱师傅。我所目知眼见的朱师傅就他业界无可挑剔的造诣而言,已经到了点石成金鬼斧神工的境界。尽管如此,却牢牢把守着他职业操守的底线,你脑壳上蠕动的怎么可能会是虱子呢?头发,头发,呵呵。他手里飞龙舞凤的剃须刀宛如绣娘手里运斤成风翾风回雪的绣花针。他的职业已经融入并贯穿于他生活的始终,除了睡觉,一年四季职业象征的白披风、搪瓷盅、剃须刀、接尖鞋。如对门的谢家、起义,安分守己的朱师傅也冲动了一回,把厨房搬上了街沿。四十出头的他,中等个头,性格开朗。以他炉火纯青的技艺掌控着沙河堡地区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豆渣、弹子盘、猪脑壳,以两毛五几毛的天价引无数沙派豁皮竞折腰。也才让卢老六之流走街串巷见钱眼开的机会主义有了有机可乘死灰复燃的土壤。而发型千篇一律,学生头、平头、撇三、中分、光头。请注意,一边是资本主义投机倒把见钱眼开自绝于人民的剃头匠,而另一边是德才兼备冰壶玉衡为人民服务的理发师!一边不同流俗,一边沾满铜臭!一方高山景行,一方不堪入目!可悲的是,不知丁董的我竟然被卢老六的搞头蒙蔽了双眼!不排班,还相因一角钱。起初我并不知道,朱师傅与生产队压强的母亲沾亲,路过他家门我见过一次朱孃正在堂屋放下夹背倒出红苕。退休后朱师傅把堂屋改作了门脸,用余热延续了他曾经热衷于的为人民服务的伟大事业。巷子里来来去去谈笑风生的朱师傅依然如故,白披风,搪瓷盅,剃须刀,黑皮鞋。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

朱家的下家,街面只是一扇单扇木门,正房在里面深处向右展开,是集天地精华(披星戴月、栉风沐雨)为一体,三家村土地上最勤劳最朴素最广大劳动人民的代表之一,杀猪房巷弄三架马车豁皮之一的艾家。同朱师傅一般,积重难返,根深蒂固,即使几十年后转为居民户口,她依然无怨无悔热爱着她曾经典身卖命的人民公社、生产大队、社员、干部、镰刀、尿桶、锄头、瘟猪。而且每每在小区遇上,总是会拉住母亲一次又一次满怀感慨老生常谈起五十年前母亲带上她们几位年青女社员进城杀大馆子的历历往事!鹤唳华亭行思坐忆,感今怀昔泪沾衣襟!艾家六口人,性情温和的男主人老艾是供销社正式职工,爱人李孃花果一队社员,老大、老二在生产队挣工分,老三我小学、中学低一年级学友,艾四则要小我好几岁。过了艾家,是打煤场高高的后墙。墙下,巷弄几户人家老年人在那片空地上盆栽了指甲花、葱葱、白菜、丝瓜。打煤场改成为电动打煤机后,轰鸣的噪音严重影响到周围居民的正常生活,更为严重的是,它随风扬起的粉层波及到整条巷弄的四面八方,里面出来的无论男女和非洲君区别不大,除了滴溜溜乱转的眼珠,被揩成两条的鼻线,高高扬起的乌鸦脖子,整个一煤球!

父亲的老房情结


每次回老家,父亲都提起他的老房。

父亲提起他的老房,总是在两个时段,一是在每顿晚饭之后,一家人围坐在土炕上聊天,或者是看电视之际,是一本正经、非常严肃地在说。另一是遇到节假日,父亲喝点小酒,半醉半醒之际,是满怀深情、流着眼泪在说。每当这时,我们作为儿女的,要做的只能就是当一个非常忠实的听众。父亲说得次数多了,我们听得次数也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也就没把它当一回事,听了也就忘了,根本就没心思记在心上。

父亲就这样在我们爱听不听、爱记不记当中打发着时日,渐渐老去。我们也在半听不听、半忘不忘当中奋斗光阴,努力打拼。近几年,父亲随着年事渐高,再加上腿病,不能麻利地行走了,卧炕休息的时间也就多了起来,但对老房的思念之情却与日俱增,父亲的老房情结也就越来越深了,只是作为儿女的我们没有察觉而已。

20xx年农历腊月的一个双休日,我只身一人去看望父亲。几个月不见,父亲明显感觉苍老了许多,父亲的腿病也更加严重了。吃过晚饭,弟弟到外面闲逛去了,弟妻陪两个侄子在东屋里写作业,堂屋里只剩下我和父亲了。我和父亲一边聊家事,一边看电视。那天晚上,父亲兴致很高,倒上互助散酒,自斟自饮起来,还不时地问我,要不要喝一杯?几杯酒下肚,父亲的话匣子就打开了,父亲又提起了他的老屋。边说边饮,边饮边说,说到心酸处,眼泪就下来了,开始啜泣起来。我只好识趣地赶紧关了电视机,从思想上做好了又一次当一个忠实听众的准备。那天晚上,不知是父亲极度悲伤的样子感染了我,还是我对父亲孤身一人(母亲因病离世已经23年了)的凄凉处境所打动,我对父亲的话题突然有了好感,打破了以往每次只听不说的局面,我主动插话和父亲攀谈起来。

父亲说,在他的一生中,我家的堂屋已经翻修了三次。第一次是在父亲结婚后的第二年(1961年)春天,也是父亲学木匠手艺刚出道的时候。那年春节刚过,父亲在爷爷的安排下,开始张罗盖房子的事宜,从平地面到打地基,从赶市场到选木料,从起大梁到上房泥,整整三个月的忙碌,三间堂屋才终于落成。接下来,从垒土墙到装门窗,从修土炕到做家具,从搞粉刷到贴窗纸,父亲时断时续的又忙活了半年,到立冬的时候三间堂屋才全部收拾停当,并挑选了一个吉日,和母亲一同搬了进去,开始和爷爷分家过日子。

从父亲修建堂屋过程的描述中,我可以明显地感受到他当时修建堂屋之艰难。虽说后来父亲木匠手艺日益长进,甚至成了我们那个地方比较有名的掌尺(老家人对手艺高的木匠的称谓),但当时父亲想通过自己不太成熟的手艺,修建堂屋也是有很大困难的,这一点也许只有父亲自己最清楚。父亲说,我家的堂屋落成之后,装饰了当时最流行的带小方格的花窗,非常好看。虽说,由于经济拮据,堂屋的椽子、檩子、大梁等没能使用上等的松木,木料的直径都比较小,但当时也算是比较好的了。

显然,不难理解,父亲对自己经过一木一料亲自挑选,一丈一尺亲自比划,一砖一瓦亲手垒成的房屋,自然是最难以忘记的,因为这里面包含着父亲太多的心血和汗水,因此感情也是最深厚的。可惜,这三间堂屋在我哥哥结婚成家后的第二年(1988年)秋天就被拆掉了。原因很简单,据父亲说,是自己的一句气话造成的。当时,哥哥结婚以后,家里婆媳关系处理不好,经常闹矛盾,一次矛盾过后,父亲就说了一句气话,叫哥哥把三间堂屋拆了另起炉灶。于是,正值血气方刚、年轻气盛和不知天高地厚的哥哥就在那年秋天,叫来几个朋友把老家的堂屋给拆了,拉到自己的新庄廓里,当成偏房盖了起来。这也是直到现在,父亲还和哥哥有着解不开的矛盾的根源所在。

第二次,修建堂屋的时候,是我参加工作的那年(1993年)秋天。当时是父亲手艺最娴熟,经验也是最丰富的时候,可谓是炉火纯青,随心所欲,父亲当时在本地木匠中的名声很大。可恰在父亲事业蒸蒸日上之际,母亲却被查出患了绝症。不愿放弃一丝希望的父亲,就卖口粮、卖牲口凑钱,和亲戚、朋友们借钱,送母亲到省内最好的医院省人民医院进行治疗。

一个多月下来,母亲的病一点也没见好转,但钱花了不少,从此父亲就有了欠账,再加上我当时在外地上学,开销不少,家里的经济状况已经是非常地糟糕。随着母亲的离世,家境更是萧条。母亲离世的第三个年头,父亲又在原址修建了三间堂屋。这次修建堂屋,还是由于家里经济拮据的缘故,父亲还是没能买上诚心如意的松木,父亲的好手艺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父亲也就半是松木,半是杨木,甚至还夹杂了不少柳木、榆木之类的,将就着将堂屋又盖了起来。在这种情况下,修建的堂屋,可想而知,父亲对他的感情自然也是比较淡漠的。

第三次,修建堂屋是在前年(20xx年)春天。前两年,弟弟到玉树地震灾区去打工,两年的时间,挣了八九万,钱多了,弟弟就有了想法了,和父亲商量以后,弟弟就把堂屋给拆了,把庄廓向后拓展了五六米,用上等的松木新盖了三间堂屋。弟弟对堂屋进行了双层封闭,廊檐里面一层用松木板,廊檐外面一层用铝合金,外墙全部用红砖砌成,里墙全部用涂料刷白,堂屋廊檐地面铺了乳白色带花纹的地板砖,堂屋里间铺了米黄色的复合木地板,房子又高又宽敞,既大气又漂亮,冬天非常暖和。但此时父亲的想法是,房子不是用我自己的钱修建的,修建房子的木匠也不是他自己,所以对这新修建成的堂屋产生了一种抵触情绪。堂屋全部修缮完毕后,父亲竟执拗的不肯搬进堂屋居住。在亲戚们的苦口婆心和好说歹说下,父亲才搬进了堂屋。因此,父亲对这次修建的堂屋也就没有了一点感情,真应了那句话俗话:金山银山不如自家的土山,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

父亲对堂屋的三种态度,三种感情,反映了父亲的三种心理状态,也从一个侧面间接地反映了父亲对自己一生事业成败的一个简单的评价和总结。第一次修建的堂屋,之所以有深厚的感情,是因为它太多的包含有父亲年轻有为、事业初成的欢乐与喜悦。第二次修建的堂屋,之所以感情比较淡漠,是因为它表现的是父亲空有一身武艺却无处施展拳脚的无奈与伤悲。第三次修建的堂屋,之所以没有一点感情,是父亲对自己日薄西山却壮志未酬的遗憾和自责。父亲对老房的情结,实际上是他对自己过去美好生活的一种怀念。

从父亲的浓浓的老房情结中,我更加深了对父亲内心世界的了解,使我真正地读懂了父亲,它将使我对父亲更加的肃然起敬。同时,我也有了很多的感悟。诚然,现实生活中,每个人人生的轨迹各有不同,但每个人都有为实现自己的梦想而努力奋斗和积极拼搏的权利,不管结局如何,精彩的是为之奋斗的过程,有时过程比结果重要。由此,我联想到了创业和守业之间的关系。人的一生中,创业固然是重要的,也是很艰难的,但守业是尤为重要的,比创业还艰难。光创业不守业,最终会一事无成。谁能保证,每个人的一生是创业和守业的双丰收呢?唉!大多数的人可能跟我父亲一样,只有创业,没有守业。

老邻居,你在那里啊


老邻居,你在哪里啊

仇宏宝

老邻居,你在哪里啊!分别 四十多年了,我深深地思念你。你身体还好吗,日子过得咋样,开心吗。你知道我是多么地思念你吗。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会想起我们同住在老巷子的年代。那时我们家联着家,一家有响动,几家都关注。一家有困难,大家都帮忙。 一家有矛盾,几家上前劝。那时我们夏天夜不闭户,冬天抱团取暖。那时我们一家包馄饨,几家都尝鲜。那时我们天天碰面,天天交流。那时你有说不完的故事,他有道不完的消息。那时你喜欢开心地玩耍,她喜欢开心地唱歌。那时我们可以随时串到李家,我们可以随时走到张家,绝无拘谨,绝无拘束。那时巷子里有数不清的俊男倩女,有道不完的爱情故事。那时到处有群聊的邻居,到处有群聊的朋友这给我们带来知识,这给我们带来欢乐。那时处处有义务老师,处处有义务先生。我们就在巷子里成长,我们就在巷子里长大。但祖国要发展,国家要建设,我们的巷子作奉献了,我们的巷子作贡献了。我们分手了,我们分别了。这些你想起来了吗也许你朦胧记得,但我无法忘却,因为它时常萦绕在我的脑海里,铭刻在我的心胸里我呼唤你,我的老邻居我的老亲人你在那里,你在何方

我的老邻居,你在那里啊。为了寻你,我到过城市,我到过乡村。为了寻你,我到过大街小巷,我到过高楼大厦。为了寻你,我四方打听,八方探寻。可是你在那里,你在何方?我恨苍天,我恨大地,为什么到现在将我与你分离,为什么到现在不让我与你相见。

人世间什么最难忘,那就是亲情。人世间什么最享受,那就是友情。而这些,你都曾经让我拥有。我真地感激你,我的老邻居。

四十多年了,我真的好想你,我的老邻居,也许现在你是当兵的或是当官的,也许现在你是工人或是干部,也许现在你是老板或是雇员,但不管你地位高低,不管你富有贫穷,你都是我最好的邻居,你都是我最好的亲人。我只要你健康,我只要你快乐,我只要你幸福。我一直想帮你做些什么,我一直想帮你干些什么我已把你的信息存进了我的脑海里,存进了我的心胸里,快来召唤我吧,快来呼唤我吧。如果有来世,我还要你做我的邻居,我还要你做我的亲人。

人生什么最幸福,那就是与你相逢,那就是与你相聚。因为这会把我带进那幸福的岁月,这会把我带进那幸福的时光。快来吧,我的老邻居,我的老亲人。我在等你,等你

好邻居,坏邻居


好邻居带给我们的不只是生活中的安静和整洁,有的好邻居还可以当我们的老师教我们许许多多生活中的知识。好的邻居在我们需要帮助的时候,会伸出热情的双手。所以老祖宗说;远亲不如近邻!

我成家以来因为工作的关系,带着家人去过很多地方也结识了很多好邻居。记得孩子才几个月时,我们在三峡工地一个叫陈家冲的居民点和几家人合租了一套房,那些邻居虽然来自五湖四海但是却亲如家人。那时我要上班,在工地干活时间长而且累,带孩子和一切家务活都交给妻子一人了。合租的有家邻居大姐没上班整天在家,平时就帮着我妻子带孩子。大姐是陕西人姓赵比我们年纪大些,那时候好像是下岗了还是内退了,老公是水电三局的。大姐没事就在那里陪老公。妻子当年才二十来岁,很多生活中的事不懂,大姐不但帮我们有时看孩子,还教妻子怎样给孩子做鱼头汤什么的。孩子哪里有些什么不好的迹象大姐因为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到了,她再教妻子怎样解决。我孩子当年老爱哭,我们总是担心吵到其他邻居。但是赵姐总是说他们都是从年轻过来的,也带过孩子吵就吵点没多大关系的。孩子有时在客厅拉尿拉屎什么的,赵姐有时看到了就帮我们打扫了。如今时间过去十多年了,三峡工程早完工了。我们和赵姐分开后一直也没什么联系,只是在心里记得那时她对我们的好,只能在心里为她祝福了。

去了那么多的地方租过那么多的房,当然我们也遇到过一些没素养的邻居。我记得在有一个工地,我们住的是工地的简易平房。那是一种单间都向外开着一扇门的房子,隔音效果很差一点动静都影响邻居的。我们的右边一家和我们是一个单位的,男女都有点胖。那男的很懒生活又不讲究邋遢的很,那女人就每天吵骂男人。总是拿我作比较(因为我下班了爱帮着妻子做家务,洗衣洗碗什么的)。时间长了,那男人就看我不顺眼了,见面总斜着眼看我。那男的上班时间总是混,所以不累,每天晚上看电视到深夜。他也不管吵不吵我们音量开得很大。我们因为在工地上班危险因素多,一般尽量保证睡眠好免得第二天因为没睡好出安全事故。一开始,我听到他音量大了就过去跟他好好说;让他调小点。谁知他理都不理我,我说多了他却开始骂人了,骂些不好听的。后来我看和他说不通就算了,慢慢习惯了一边听他的电视声音一边睡觉了。以至于现在我无论在哪里,无论怎么吵我都能睡着。这一点好习惯还得感谢那位邻居了!还有一次,我妻子用煤炉烧开水,人却待在房里看电视忘记了外面的炉子。我们的邻居正好回来看到水开了也不叫我们。看我们很久没出来他把开水倒了,再把空水壶架在上面烧。等我们出来看水壶都烧穿了。当时是别人看到了跟我妻子说了,妻子要找邻居理论,我拦住了。我知道那是个无赖找了也白找,提醒妻子以后注意点就是。从那以后我们做什么事也不敢马虎大意。自从和这样的人做过邻居以后,我无论在哪里都记得怎样才能不妨碍邻居们的生活。所以这以后我们和邻居们的关系都很融洽。

我现在感悟出:遇到好的邻居,算是我们的福气!而遇到坏邻居呢!其实也没什么坏处拿他当借鉴,教会我们怎样与邻居们交往。就像现在这个社会好坏掺半,我们不可能生活在只有好人的世界。遇到好人了我们得到许多帮助许多教导,遇到坏人我们也不必抱怨惧怕,把经过的坏事当教训,惊醒我们在以后的生活中注意防范。

好邻居


好邻居(610字)

宋劲

牛二和羊三在村里时就已是好邻居,牛二家杀了鸡会送一小碗鸡肉给羊三家,而羊三家杀了鸭也会送一小碗给牛二他们家。

牛二,羊三大学毕业后进了市里同一个单位,住单位宿舍楼时又做了邻居。

后来,牛二娘走得早,家只剩下牛二爹一人住乡下,无独有偶,没过多久,羊三爹也走了,家只剩下羊三娘一人住乡下。

眼看他们年纪越来越大,牛二把爹接到了城里,羊三同样把娘也接到了城里。

三十年过去了,牛二做了单位的领导,羊三还是一般的职员,但他们两家的友谊却一直没断。

羊三娘买一箱酸奶总会给牛二爹送去几瓶,同样,牛二爹买回一箱苹果总会给羊三娘送去几只。

牛二,羊三自从住进了单位宿舍楼后就没搬过家,而30多年过去了,周围的邻居都换了好几茬了。

一天,羊三娘听到背后有人议论:“瞧那羊三娘,都一把年纪了,还想着为儿子拉关系。”羊三娘听了这话,再也没往牛二爹那送东西了。牛二爹还是照送不误,又一天,牛二爹听到背后有人议论:“瞧那牛二爹,都一把年纪了,依仗当官的儿子,肆无忌惮追起了邻居那老太太。”牛二爹听了这话,再也没往羊三娘那送东西了。

好不容易安静了一阵子,羊三娘又听到背后有人议论:“瞧那羊三娘多势利,见牛二爹的儿子快退休了,不仅东西不送了,连牛二爹的追求也被她拒绝了。”羊三娘听了这话,再也不想留在城里了。一天,她上超市正巧碰到牛二爹,就对他说:“俺想回乡下住,那里空气好,民风淳朴。”牛二爹听了说:“俺也正有这种想法,什么时候回?吱一声,咱们结个伴,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他们刚走没几天,牛二和羊三就同时听到别人在背后议论:“真看不出啊!牛二爹和羊三娘都一把年纪了还学年青人玩私奔……”

邻居的用心妈妈


傍晚,我们几个邻居在楼下闲聊。很多孩子的话题就是关于妈妈的最热门内容。

三单元的一个年轻妈妈,她的叙说深深令我感慨。优秀孩子的背后,是家长如此用心。

那个男孩子我经常见到,看起来只有二年级的样子,实际上已经四年级了。皮肤白皙,走路时不时踢着一颗小石子。似乎心无旁骛。

妈妈说,这个孩子很小时候就是喜欢听故事,后来自己看书常常能够沉浸在书的世界里。一看几个小时是很正常的。

爸爸陪他做奥数练习,他也是百做不厌,奥数在学校竞赛是满分。

妈妈辞去了工作,但是在家没有闲着,也不会去打麻将什么的。而是学习做好密码。没有事情的时候就浏览网页上父母的教育心得,她还特地强调,我不喜欢看什么专家的东西,因为那有些空洞,离我们很远。

她经常陪孩子做很多阅读,跟孩子交流。

而且这孩子学习什么都是乐颠颠的,没有他不喜欢的课程,只要妈妈带他去的,他就一定会学得很好。

功课是全班很拔尖的。

听力这位妈妈的话,我就感觉到世界上那个用心做妈妈的太少了,太多的人更加关注学习成绩——结果,而忽视了对于过程的管理。如果有一个好过程,结果基本都是好的。很多人只是看着别人的结果如何却没有看见过程的辛苦。

好孩子遇到好父母才是幸福人生的基本保证,我见过很多天资聪明的孩子最终因为没有良好的约束的和父母引导走向人生的败局。

真的希望天下家长都是站在孩子的角度踏踏实实地跟孩子陪伴。因为陪伴是成长必要的条件。

杀猪佬与秀才


每天,俺要经过单位医院住院部大楼无数次,无论是工作还是生理需要,都要到住院部一楼办公室来回个N回。怪也只能怪医院里的格局设计有些问题,前面的门诊大楼还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老楼房,现在虽说是已经装修一新,但是大楼设计不全面,解决个人内需问题,还得从俺们的三楼办公室跑到后面的住院部去解决。(俺的办公室在门诊部三楼)

住院部一楼内科办公室里,有几坨惹人怜爱的护士妹妹,现在大家都在说护士是一个崇高的职业,而且国际上还有一个什么提灯女神命名的护士节,但真正有几个能体会到这个职业的辛酸和苦辣?护士工作辛苦,劳累,而且劳动强度大,福利待遇也不高。医生处方签一划,护士妹妹们跑的屁颠屁颠的,搞的不到位,还得被领导一阵乱尅。唉,俺那苦命的姊妹啊!

曾经有一护士妹妹源坨抄来打油诗一首,引用至此用以自嘲:为了病人几乎陪睡,点头哈腰就差下跪,日不能息夜不能寐,病人一叫立马到位,屁大点事不敢得罪,一年到头不离岗位,劳动法规统统作废,身心憔悴无处流泪,逢年过节家人难会,大病小病让人崩溃,病人扯皮就像开会,稍不留神就被投诉,工资不高还装富贵,各项捐助经常破费,抛家舍业愧对长辈, 身在其中方知其味,不敢奢望社会地位,全靠傻傻自我陶醉,白大褂曾经让我感到英姿飒爽,能不穿它是我如今最大的希望......!

呵呵呵......

而俺每次经过一楼办公室, 苦中作乐的护士妹妹们都会朝俺傻笑或嬉笑:杀猪佬来啦......秀才来啦......

我靠!杀猪佬和秀才怎能等同?

护士妹妹们嘻嘻地笑,左一声杀猪佬,右一声秀才。俺纠结的是,无论怎样称呼,俺的这两个臭名,端的是逃不掉了。

由于本人在外游荡多年,刚回麻城时,医院里的同事也是进进出出,大都物是人非。如今回到这里,几坨不熟悉的护士妹妹看到俺不禁相互低声嘀咕:刚回来的救护车司机长的三大五粗,腿粗腰圆的,犹如一杀猪佬。但只是细声嘀咕嘀咕,不敢放声。遇到俺了,也是尊称:李科长,朗格有么事。李师傅,朗格在忙啊。渐渐地,那几坨妹妹们见俺说话随随便便,大大咧咧的,也不像个斯文有才的人。熟悉了,随便了,见面就直呼:杀猪佬,杀猪佬。有时候几坨妹妹心血来潮,见俺在前面晃悠,还在身后追喊:杀猪佬,等哈我们。惹得医院里的人左顾右盼,不知所云。曾在一笑话里看到这样几句台词,脑袋大,脖子粗,不是伙夫就是屠夫,剩下的就是车夫。呜呼,三夫,俺就占了两夫。你说,俺这杀猪佬的名能逃得掉???

回来医院上班已经半年了,工作上事儿不多,且交通便利,完成一件工作也要不了多长时间,只要全天候二十四小时有人值守就窝科了。闲暇之余,在扣扣空间里写上一两篇日志,写写心情,写写感受。一,算是消磨时光,二来呢,防止手痒,牌友一喊麻雀一搓,半个月的工资就到人家荷包里去了。想一想在空间里写写画画倒是一件不错的事儿。有时候看看自己写的胡言乱语,在那儿自我陶醉一番,感觉也是不错的。哪知某月某日,一妹妹冬坨坨晓得了俺扣扣号,闯入了俺的空间,游览了一番直叫唤。哎哟哟,想不到我们这里还隐藏了一个才子哟。于是乎,几坨护士妹妹们又在那里大呼小叫:杀猪佬,杀猪佬,都说你的文章写的不错呢。哎,我们现在决定不再喊你杀猪佬了,喊你秀才,中不?

我晕......

于是乎,每次俺一经过一楼内科办公室的时候,杀猪佬,秀才就不绝于耳,叫得我心浮气躁,而又无可奈何。就连去上个厕所都得掂量掂量。一同事笑侃,小心你憋着憋着,把膀胱憋出问题来了啦。俄怒吼,老子怕个屁,老子的前列腺出了问题,找几个护士妹妹去。

几个同事呵呵的笑。

杀猪佬,一个凶神恶煞,肥头大耳,恶贯满盈的代名词,俺怎么想也没想到它会落到了俺的头上,虽说那几坨妹妹不是什么恶意,也只是戏弄戏弄俺,都晓得俺心宽体胖,大事小事不会计较,不会往心里去。可总觉得不顺耳,听着不舒服。再说那秀才,应该说是才高有几斗的人物儿,不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起码是肚子里有几瓶墨水的主儿。这,俺倒觉得俺配不上这个称号,嘻嘻,有点儿高抬俺了。不过听起来还是蛮受用的,搞得俺有点飘飘然了,舒服。只是这两称谓让俺不知所云,一个把你捧在天上,一个把你丢入地狱。让俺是麻雀吃酒糟云里雾里。落差太大,让俺体会了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叫人如何承受的了?

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发生在俺的身上了,大伙儿说说看,俺冤不冤?

亲爱的护士妹妹们,人格闪亮的妹妹们,请勿再对俺追呼:杀猪佬,秀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