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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和柴火垛

发表时间:2020-07-29

【www.qg13.com - 母亲和儿子情感故事】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母亲和柴火垛,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母亲不是遥不可及的伟大般的存在,是平凡而又是神圣的。母亲留下来的不仅仅是柴火垛,而是她的善良、勤劳、朴实、大度这些优秀的品质。

从很小就记得,我们家院子里每年都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柴火垛,她饱含着母亲的辛苦劳动,蕴含着母亲对家和儿女的关爱和温暖。

题记

母亲是普通农村小脚妇女,没有文化,却有着水一样柔润,火一般的热情,钢铁一般的意志。

母亲干家务,那是一把好手,能裁能剪,描龙绣凤样样在行,干起农活来,一般的男人也不是她的对手。

农村有一种钐镰,镰刀长一米,宽十五公分,两头嵌在一个木头做的圆弧把上,有点像旧时坐的圈椅的样子,用它割麦,效率要高上几倍,使用钐镰力量重心在腰间,力气用不对,一下子就会闪着腰,一般的男人都很少会用。

收麦的时候,母亲用绳子把钐镰系在腰间,运用可自如了。到了秋天,砍高粱砍玉米,刨红薯,一样都不落后。

生活在贫困的农村,母亲没有太多的奢望,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老天能风调雨顺,用自己的勤劳,换来一家人的温饱。

五六十年代,农村物质匮乏,吃的烧的都是问题,平原地带种树不是太多,自然就没有木柴,离煤矿很远,物资又不流通,烧锅的柴火只能就地取材。

庄稼地里能烧锅的东西并不多,小麦收割后,都是摊在打麦场上,用牛拉着石磙一圈圈地碾压,碾压过的麦秆儿叫麦秸,是喂牛的主要饲料,一小部分是用手在石磙上把麦籽摔掉,这样的麦杆要织成苫子,铺在床上很柔软,能铺上一个新苫子睡觉是最高享受。高粱秆都被分成两截,上边的一截有两三尺不等,叫梃子,梃子是做锅拍用的,下边的一部分,好一点的,要织成薄,用来铺床和晾晒东西,盛红薯干儿玉米棒,不太好的,还要盖草房当里子用。红薯秧子要喂猪,最多就算是玉米秆,棉花杆和豆秸能烧锅,远远不够,好多人家到了冬天,别说烤火了,就是做饭烧柴都很紧张,为了省下柴火,甚至一天只吃两顿饭。

每年夏天,母亲就开始忙碌,筹备这一年的柴草,母亲是个特别胆大的人,每天天还没亮,就披着月纱,淌着露水,去田间地头割草,天色大亮,嫣红的太阳露出笑脸,母亲就已经割了象牛腰那么粗的一捆青草,扛在肩上,两个小脚步履蹒跚,前摇后晃,头发被青草挂的凌凌乱乱,散落脸上,腰象个弓一样,双颊豆大汗珠顺着下颚一串串往下滴,前心后背的衣服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回到家撂下草捆,母亲缓缓直起腰板,用手理理凌乱的头发,长长地吁一口气,简单地洗了洗,就赶紧开始做饭。

收完麦子以后,母亲就开始薅麦茬,一天又一天,一捆又一捆的,手上被麦茬扎的一道一道的血印。

母亲有很多工具,都是为囤积柴草用的,一把大铲子,两个竹耙子,一个大的,一个小的,一个鹰抓儿,鹰抓儿是铁打的,还有一个豆茬夹子,豆茬夹子也是铁打的,样子长得很象钳子,比钳子长,两个把柄朝上弯弯的。

生产队割完黄豆,绿豆,拉完以后,母亲手里拎着一根木棍儿,棍儿的一头绑上一个铁丝捼成的钩儿,把长一米五,宽一米三的的大耙子绑上绳子,套在腰上,耙子把柄担在肩膀上,绑铁钩的棍子当拐棍儿拄着,拉着筢子,两个小脚儿,蹒跚的走在满是豆茬的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搂豆叶,走一会儿,回过头来,用铁钩子把耙子上的豆叶往上边勾一勾,一不小心,小脚就会被尖尖的豆茬扎伤。

实在走不动了,才把豆叶挱挱捆捆背回家。每天如此,豆叶搂光了,就拿着豆茬夹子,去薅豆茬,面朝黄土背朝天,一撮儿一撮儿的薅,腰疼了,就跪着或坐在地上薅。

深秋时节,疾风劲吹,树叶萧瑟而下,母亲就徘徊在树下,用小竹耙子,一遍一遍的地搂树叶。这样有了柴火,也干净了环境,等树叶落完了,母亲就去田头路边,用铲子铲路边的枯草,用小耙子搂一搂搜一搜。

砍罢高粱后,满地的高粱茬,母亲挑上两个大筐,用她的两个齿的鹰爪儿,一棵一棵把高粱根刨出来,打掉泥土,棉花根长得很深,根系很大,刨起来很吃力,还有芝麻根和玉米根。每天母亲总是趔趔趄趄,挑一趟又一趟的。

所有能刨的,能捡的都没有了,母亲就把这些柴火翻翻晒晒,门前堆得像小山似的,然后一层一层的垛起来,就连一个柴火垛,母亲也要把它跺得有模有样,跺一层,小脚上去来回的踩一踩,再用桑插拍一遍又一遍,生怕不瓷实,等柴火全部垛完,母亲就和点泥巴,用自己钉的木梯子爬上柴火垛,上边铺上麦秸,把泥巴糊在麦秸上,这样就不怕风刮雨淋。

一个大马头檩的柴火垛,整整齐齐屹立在院子中间,就像三四间拱形的房子,看上去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冬日的太阳光下,搬个小凳子,坐在柴火垛边,背风又向阳,给全家人一种踏实而又温暖的感觉。

母亲的辛苦劳动,不仅给全家带来了保障和温暖,也给堂嫂一家带来了温暖。

堂嫂是伯父的二儿媳妇,和我家同住一个院子,她住在西屋,堂嫂好吃懒做,不务正业,不会过日子,为这事儿堂哥没少教育,也没少打她,山水好改,秉性难移,到老也没能改掉坏毛病。其实堂嫂手很巧,就是懒,常常召集左邻右舍的小孩子,讲些乌七八糟的瞎话儿(故事)她讲的天花乱坠,有声有色,小孩子们听的津津乐道,我也不列外,小时候心里很崇拜堂嫂呢,感觉堂嫂很不简单,一肚子两肋巴的瞎话儿,越听越想听,有时候听她讲的神神鬼鬼的,特别瘆人,吓得我晚上不敢出门儿,寸步不离地拽着母亲的衣服角儿,睡觉用被子蒙头裹脸,忍不住还想听。

堂嫂把生产队分的棉花,和粮食,趁着堂哥不在家,偷偷地拿到街上,三毛不值两毛的卖了,然后去食堂吃两碗肉片面,回家就装病,说肚子疼,不想吃饭。农村人娶媳妇难,堂哥也很无奈。

堂嫂不会生孩子,俩人每年的粮食总是接不住,早早的都没有吃的了,擓着篮子到处借粮食,衣服穿得稀扒六烂,特别寒酸。

堂嫂一年到头,也不捡一根儿柴火棍儿,可是总有烧不完的柴火,冬天烤火,一笼接一笼的,火苗子都快要挨着房顶,一点儿都不心疼,还要掀开她的薄薄的破衣服,烤完前心烤后背,怎么看她就象一只得过且过的寒号鸟,眼看着屋里柴火烧没了,到了第二天早上,厨房里又是满满的,堂嫂很庆幸自己的聪明,她怎知道是母亲的宽厚和善良,一直在包容着她。

母亲睡觉非常机灵,堂嫂每天五更的时候,就开始偷柴火,哗啦哗啦拽柴火的声音传到母亲耳边,母亲开始还悄悄地去看看,看见她还怕伤了她的面子,母亲赶紧躲在一边,等她一抱子一抱子的把柴火抱进屋里,再拿着扫帚把路引扫掉,母亲才回屋,后来母亲干脆也不看了,随她去吧。

多少年来,为了堂哥,母亲已经习惯了,拾柴火的时候把堂嫂用柴放进计划里了,母亲辛辛苦苦弄了一大垛的柴火,自己却非常节约,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再冷,也从不舍得烤个明火,平时母亲就用自己糊的泥巴大火盆,放一盆草末子,点上一把明火,让它自己慢慢熰,熰着以后,用个小棍轻轻把灰一拨,露出明闪闪的火星,暖洋洋的,母亲很满足,还时不时地在里边放上几个小红薯,一会的功夫就熟了,等着我和哥哥回来吃,在那个年代就是最幸福的了。

几十年过去了,每每听见卖炕焦热红薯的,总会想起当年母亲给我们烧的软软香香的红薯,脑海里浮现母亲慈祥的笑容,思念涌上心头,泪水会不自觉地流淌。

情感一生延伸阅读

麦秸垛


麦秸垛

在一年农历五月的一个早晨,父亲从储物室里把闲置了一年的镰刀找出来,蹲在院子的榆树下,在一块磨刀石上滴淋着水磨起来。说也奇了,那原本锈迹斑斑的镰刀,经父亲的三五下,就磨出了一道银亮的白刃,他拿大拇指肚在上面一试,随之又嚓嚓磨了会儿,而后把棵草放刃上轻轻一划,草立时断为了两截嗨、好嘞!他说。

磨镰刀是用来割麦子的。农村还没有实行农业机械化之前,都是用人工收割庄稼,日子所过的也并不富裕,到了上世纪的八十年代光景才算好起来。春种秋实,霜降耩麦正应时,这是老规矩了,眼瞅着长了一冬又一春天的麦子享尽了自然的恩宠,就要喜获丰收了,村子里沸腾起来,家家户户起五更睡半夜地开始忙碌。收拾家什是该买的买、该修的修,草绳子打成捆浸了水暂且放在了阴凉处,再套上牲口拉起石磙把麦场地碾压得四平溜光;女人们也更忙,做饭洗衣、磨一套好麦面干起活来时好食用,再找出所有的口袋缝补起破损处,一旁还要照看着吃奶的娃子,鸡鸭鹅狗还得不定时地喂食。

去割麦子时父亲会带上我。因为弟妹都小,母亲只能守在家里做好饭等着我们回来。我坐在父亲的自行车后座上,被他带着如飞地行驶是多么欢快,呼吸着的是清晨里湿润、温暖和来自田野的芬芳的空气。这时太阳还没出来,天空深蓝,云朵灰暗,远处的村庄被郁郁葱葱的树木和炊烟掩映,浓缩成黑越越的一片。这时父亲因高兴就扯开嗓子唱起来:阿郎赫赫雷那/阿郎赫赫雷那/阿郎赫赫雷那/赫赫雷赫赫雷那/阿郎赫赫雷那/给跟//乌苏里江水长又长/蓝蓝的江水起波浪/赫哲人撒开千张网/船儿满江鱼满仓/阿郎赫那赫尼那雷呀/赫雷那尼赫雷那。父亲的五音不全,可是他对音乐很是痴迷,就喜欢唱,也感染着我。听得次数多了,我也会附和着他唱起来,把我们的歌声传遍原野。

到了麦浪翻滚的田里,父亲就用他磨得飞快的镰刀弓着腰身嚓嚓地割麦子,我在后面把他割下的麦子合抱成堆,而后父亲再用草绳子把麦子捆扎成捆。等地里所有麦子收割完之后,他才把一个个大麦个子装车运到村口的打麦场地上去。因怕人家来拾撒落的麦穗,我会留下来边守护边拾。太阳下银亮的麦茬闪着刺眼的光芒,我长长地吸气,因为麦茬中散发出清甜的味儿很好闻,麦穗被遗落在麦茬中的比较多,总是拾了还有,拾了还有。青绿的蚂蚱在身旁穿梭飞蹦、也顾不得捉了,那熟透的黑圆酸甜的野柿子很多、也顾不得揪吃了。眼瞅一群群的小鸟扑闪着翅膀,飞上跃下唧喳着找吃的,看它们羽翼丰满,灵活飞姿,眨动着惊奇的眼神,争抢起寻到的食物时一点也不相让。有些青绿的草没了麦子的呵护,弱不禁风地摇曳、几分醉意或羞涩的样子。哧溜一只肥硕的灰兔从麦垄里飞跑,我吓一哆嗦,知道是兔子了才又拾起了麦子。

一个大好晴天的早晨,我们全家来到打麦场地上,将那高大的麦捆垛摊开来暴晒。经过大半个中午的日光暴晒,没到膝盖的麦子吸足光热变得焦酥,父亲和其他村民一样套上牲口拉着石磙在麦子上一遍一遍地碾轧。麦杆子发出噼噼啪啪爆裂的声响、合着石磙滚动出吱吱扭扭的悠扬声调、又是谁鞭梢子逐赶牲口时的嗓音那么抑扬顿挫,合奏出欢快的乐章了,空气中是酝酿已久的高涨浓烈的丰收喜气。此时的父亲已来不及唱他的阿郎赫尼那他甚些疲惫,紫红的脸堂上满是汗水,衣服浸透了,后背上布满了灰土和汗碱,赤裸胳膊上的汗珠仍在飞舞。我和母亲在石磙的后面一道翻场,麦粒子在挑起的木杈下哗哗作响,碾轧过无数遍的麦秆子已变得又软又滑,银白发亮成了麦秸。麦秸被挑到不碍事的空地上堆成了堆,剩下的是铺满场地的麦粒和混掺杂的麦壳。扬麦需有风了才好扬,这时爷爷会来帮忙,他是扬场的高手,个子不高但身体很硬朗。顺着风口他手拿木锨双臂摆动自如,高高扬起后又轻落下,金黄色麦壳在风中飞舞,沉甸甸的金色麦粒哗哗落下。麦粒是越积越厚,看着这丰收的果实,爷爷抓起一把新麦粒在手里掂量,捏一些放在嘴里嚼着,那麦香让他布满褶皱的脸堂上有了喜色。

扬好的麦子被装进了口袋,排成长长一流被父母拉回家又倒进囤里。而碾轧过的麦秸要垛成垛。在村口的场地上,看呵!是家家户户的麦秸垛,一垛挨着一垛,有高有低,有大有小。垛得仔细的,麦秸根根刺棱着,垛得松散的,一看就没上心垛好,人有些懒吧。这么多的麦秸垛在村口形成一道奇特的风景,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远远得就闻到了麦秸清香甜润的味道。下晌的牲口最脱不开这一口,它们原本踏踏 地走在路上呢,也是饥饿了,趁着主人在后面被拉下了一段距离,其初耷拉着脑袋,忽然昂起头蹄子如飞地直朝着麦秸垛奔去。眼睛紧盯着麦秸垛,开始撕咬吃嚼起来,扯不下,就用头拱蹄子踩。尤其是老牛力气又大,用犄角挑开麦秸,胡拱乱撞,眼看着麦秸垛要倾斜了,麦秸也撒落了一地,被它又胡乱地踩,劲儿使足了,但也没吃到多少,开始又拉又尿。呵!站在自己的屎尿窝里,可能想着实在没趣,才像个淘气的孩子准备开溜。主人赶上来了,扬起鞭子要打没打着,它已甩开蹄子向着家门口奔跑。

不用说,村口场地上的麦秸垛旁,成了我们最想去的场所。我们上小学的时候,一放学,就会在那儿聚集,在麦秸垛下玩耍,追逐打闹,把麦秸垛掏个窝隐在里面捉迷藏。还双手拽着滑溜溜的麦秸双脚踩着往上攀爬。麦秸垛垛得再结实也禁不住我们火热不疲地折腾,就见麦秸纷纷往下飘落,就见麦秸速速往下散落 ,可是我们上爬的速度远远超过它往下扑落的速度,我们终于攀爬到麦秸垛顶上去了。伙伴们叫喊起来,我可着嗓音唱:阿朗赫那赫尼那雷呀/赫雷那尼赫雷那/阿郎赫赫雷那!

真是的,我们从没到过这么高的高度,屋顶能有多高?也没有麦秸垛高。树是高的,可是我们爬上去之后,只能骑在树杈上,一点也不敢站直着腰杆,被风吹着万一树一摇晃,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可爬到柔软香甜的麦秸垛上时就不同了,站在麦秸垛顶上往 四周看,不但不怕,而且心里会有一种安全感。在顶上放眼远方,看到云雾茫茫的天际和大地相接、成为一体时心里该有多惊奇!远处的村庄模糊了、成了水墨洇过的一样颜色时、就想起了画有风景的年画;头顶上的天空仿佛距离我们那么近,感觉我们就在天上了,是和大树一样高度,举手可摘到那悠忽飘着的白云。我们张开双臂学鸟儿飞翔,在那富有弹性的麦秸垛上跳呀闹呀叫呀,差不多就要被耳旁呼呼的风一起卷到高空里去了。

原本尖尖的麦秸垛顶,被我们踩成平的了。但我们哪会想着离开!手拉着手又跳起来,越跳越高越跳越疯狂,想要停下来也无法停下来了,我们的罩衣被风鼓起,这带给我们更多的任性和刺激,再说麦秸垛本身也像喝多了酒的醉汉,他驮着我们狂跳的节奏一会儿南,一会儿北,一会儿西,一会儿东不止。再高一点,再高一点我们大喊大叫,笑闹得使肚子都疼了,大口大口地呼气。最后有几个被弹下去了,有一个站不稳也滑下去了。这时的麦秸垛已被折腾得够呛了。麦秸垛已不再是麦秸垛,摊成了四裂八散的麦秸堆,再也没有弹力供我们可弹了,可是我们的心里仍火热着。在恋恋不舍地回家时候,还没忘揪掉粘在头发里和扑打掉身上的麦秸,免得被大人们发现追问。

下晌归来的父母看到麦秸垛糟蹋成了那个样子,心都不悦:这是谁干的?熊孩子!逮着使劲揍!!他们不想再多说一个字,拖着疲惫的身躯,拿了木杈挑起麦秸往垛上扔,还要一个人在上面踩着,垛得好瓷实。

我们算是躲过了一劫,都说再不爬了。可是,我们一放学又都聚集到麦秸垛场地上去了,看着那金黄色的麦秸实在是诱人,把脸贴近麦秸垛长长地吸气,麦秸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闻起来甜丝丝合着清香的味道,也不怕刺一样的麦秸扎着,把脸埋进去闭上眼睛开始深深地吸气,口里还发出嗯呐夸张的声响。

我们都说再不上去弹了嗯,不啦。可是,当抬起头望着麦秸垛时,新的发现顿时又让我们惊讶不已:在那麦秸垛的上空是瓦蓝色天际中悠忽飘过的朵朵白云,而麦秸垛的周围是碧青的一望无边的原野,温热的空气让我们心里再一次躁动起来了,直觉头脑的血液上涌,我们仍说着不再去攀爬了。可是,想爬的心意远远超过了口头上说不去的意思,就瞅着有伙伴拽着一把把的麦秸又开始了攀爬,胆小的包括我在内喊着:别,别可是他们已爬上去了,站在麦秸垛顶上很乖巧地向下说着:我们不弹了!下面的我们哪经得住诱惑,又跟着迅速地爬上去了。要飞了,啊哈,飞起来了!我们张开双臂,再一次高兴地喊叫起来。

我们是不弹了,但没说不往下滑,顺着边缘哧溜往下滑也很过瘾。只听耳旁的风呼呼地响,像坐电梯。我们没坐过电梯,也不知电梯是啥样子?可是我们心中的那种欢快找不到更好的比喻,又想象着我们是从云端里坐着飞机下来了,砰砰我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砰砰上面的又砸落到前面的身上了。我们笑闹着滚倒在软乎乎暖烘烘,散发着清香味儿的麦秸上,我们的身子下陷成一个凹,接着又往凸处滚去,只听得身子下的干麦秸 噼啪噼啪得响,这更刺激着我们。再一次的爬上去,滑下来又爬上去,直到麦秸垛变成了麦秸堆,我们不能再滑溜了才想着坐下来歇息。是真累了,浑身粘满了麦秸,满头脸的热汗经凉风一吹彻底醒了。这才意识到,大人们辛辛苦苦重又垛好的麦秸垛,被我们再一次给糟蹋了。我们不敢回家,但又不得不回,于是再一次商量好要保守秘密谁都不许说出去。

可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要糟糕也严重得多。那些天父母因忙于田里农活回家比平常都晚,昏暗的夜色中他们也看不到麦秸垛被糟蹋了,可巧夜里下了一场暴雨,把散摊的麦秸垛从上到底淋灌了个经湿。麦秸一经雨淋泡就发霉,沤成乌黑发臭的烂泥只能当肥料上地用了。到了冬天,我们看着家里的牲口没有麦秸吃,只能啃着又干又硬的玉米杆段子饿得嚎叫,心里怯怯地很不是滋味,至于父母在此之前是如何发落我们的,还用说都被暴打过一顿,其细节是怎样的?哪还好意思再说出口!

这事儿已过去了好些年了,细想起来,可仍恍若昨天发生过的。哦!麦秸垛,童年的麦秸垛啊!你让我们该如何想你!!

20XX、4、18

消失的麦秸垛


乡村像是一幅雄浑质朴的风景画,画中的田野广袤苍翠,画中的溪流清澈透亮,画中的树丛蔚茂秀丽麦秸垛,在风景画中歪歪斜斜地耸在村旁的打谷场上,一根根细长的麦秸参差错落,垛顶土黄色的弧线仿佛连接着澄净的天际。它是那么的不起眼,那么的沉默,那么的粗陋,却总是常常撩起我的记忆。

很多年前我还是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孩子,到了麦熟时节天天到打谷场上凑热闹。大人们开着拖拉机把一束束麦捆从麦田拉回来,平铺在打谷场上曝晒,然后用拖拉机拖着硕大沉重的石磙碾着麦捆旋转,咣当咣当的噪音震天撼地。在石磙的碾磨下麦粒像是一只只小巧玲珑的猴子蹦而出,纷纷跳落在地上,弥散出一丝丝清醇的麦香。大人们凝望着麦粒绽放出丰收的笑容。

他们拿着铁叉将麦秸堆在一起。一堆堆的麦秸堆积起来,渐渐堆积如山,成了麦秸垛。我们这群孩子伶手俐脚,迅捷地爬上滑溜溜、软绵绵的麦秸垛,把它当成蹦蹦床。在上面蹦蹦跳跳、左摇右晃,一起高唱着童谣:麦秸垛,忽闪闪,大小孩儿,都来玩童谣融合着麦香在空中飘漾。

夜幕悄悄遮盖了村庄与田野,圆月掀开夜幕的一角,抛洒出皎洁莹亮的月光。我们这群孩子围着一座座麦秸垛捉迷藏,你追我赶,嬉闹喧嚣。月亮游荡到了半空,用疲惫的眼神俯瞰我们。

麦秸垛,犹如一座座瑰丽而有趣的城堡,飞扬着我们的自由,贮藏着我们的欢乐。

到了冬天,村庄变得寒冷而寥落。田野显得空旷纯净,溪流显得干瘪瘦削,树丛显得荒凉萧条。麦秸垛,像是一颗颗玛瑙点缀在村庄的襟袖上。大人们从麦秸垛里取出一束束麦秸塞进灶膛生火做饭,或者用它们喂牛喂羊,它们成了牛羊的粮食。

雪天,皑皑白雪装点村庄,遮蔽田野。麦秸垛如同浇铸了一层白银,远望去像是一尊尊雕塑。

我们在时光隧道里不停地奔跑呼唤,从低矮幼小的孩子瞬间变成了一个个魁梧健壮的青年。时间一晃,已是多年之后,农村普及机械装备。到了麦熟时节村民们都用收割机收割麦子。一束束麦秸被机器的铁齿铜牙咬碎,在风吹雨淋下化成养料。石磙、镰刀、铁叉等老物件被时代抛弃,或许以后在博物馆中才能见到它们。

麦秸垛,渐渐在乡村消失了。我们再也见不到村庄襟袖上的那一颗颗玛瑙,再也见不到贮藏孩子欢乐的那一座座城堡,再也见不到雪天里那一尊尊拙美朴实的雕塑。

童年的梁垛河


每当为尘嚣中的疲惫所困时,我便会想起故乡那条河,那条属于童年的梁垛河!

梁垛河很平常。河边清浅见底,水面波澜不惊,整天悠然、娴静地流着、流着温顺、执着得像个贤达的隐者。

无论何时,只要探入水中,掬水而饮、濯足而乐,你那躁动心境便会随之气顺、平和、淡然,倾刻间,整个身心就会溶入那水的真趣之中。

河北岸,一望无际的桑园中,是蚕农忙碌的身影。远处稀落的农舍,掩映于遍地的菜花黄中。岸边的草地上,彩蝶翩舞,雀跃哇鼓

河南岸,不远处是一排农庄线。傍晚的炊烟伴秸杆的清香袅袅而起,轻轻漫过河面,与落日余辉中的暮霭弥汇于远空。

渐渐地,便有不知名的成趟鸟群纷纷驮着夜色归巢,岸边披着月色的树林投影在水中,微风徐来,不时引得宿鸟惊鸣

农庄线后的那片槐树林是我们童年的乐园,尤其是春季。

每当槐叶婆娑、槐花摇曳之时,我们便倚在树干旁静听麻雀开会,伏在草丛间凝视蚂蚁搬家,往往一晃就是一个下午。

有时兴奋起来就爬上树摘一大把槐树花贴在鼻尖闻闻,当然也忘不了顺便掏掏喜鹊的窝,找找山喜儿的蛋。胆大的德文时不时的还敢捅马蜂窝,吓得大家抱头撒腿就跑,以至于两三天都不敢到树林里去玩。

最有趣的莫过于树荫下的撂刀比赛将一个蛤蜊壳挂在一根垂直cha在地上的芦柴杆上,用剪刀锤子布的方式确定先后顺序,依次用打羊草的勾刀抛扎蛤蜊壳,谁先将蛤蜊壳打中并掉在地上就算谁赢,战利品是其余的人每人输一把羊草。

在这方面,长我一岁的世宏本领最强,他常常是满载而归,而我们更多的是输得精光,不得不在赛后突击一把,然后趁父母没收工时赶紧跑回家麻利地将一蓝子羊草倒入羊圈

到了夏季,我们最大乐事就是下河抓虾、捕鱼之类的水中赤膊战。

盛夏的梁垛河面,水天一色,白云悠悠。三五成群的我们的跟着长我们几岁的如友、惠华他们光着屁股下河,于芦苇丛中抓小虾,在水草根里摸蚬子,不过瘾时就扎个猛子到水草的深处抠河蚌。

佩服如友的水xing,他常常是一个猛子就到了河北,一个人占据半壁江山,摸的蚬子与河蚌不但多,而且大,按他的说法是:河北朝阳,蚬子与河蚌自然又多又大。

尽管如此,胆怯的我只能是望之兴叹,不敢越南河边一步。更遗憾的是:跟惠华玩的时间最长,可怎么也没能学得他的拿手戏两把头撒圈网的绝活网抛出去很高很开,落入水非常圆,象圆桶似的,且几乎没有空网的。

不过遗憾归遗憾,煮虾等不得红时的彼此纷争,炒蚬子肉时的淡咸之辩,攀比河蚌大小时的高下之分以及拾鱼时的那种乐趣、分鱼时的那般喜悦、吃鱼时的那份得意都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

秋风起,雁南飞,梁垛河随着岸上落叶的纷飞而慢慢沉寂下来。河面上只见随波流淌的枯叶不时地在打着旋。河床宽展了,草甸旷远了,百草萎黄中冬天悄悄来临了。

记忆中,儿时的我们冬季是很少单独到河边玩耍的。主要是大人不允许,怕掉进河里出事。

但也有例外:一种情形是天寒地冻,大人们到河里挑水时(那时的饮用水全是到河里挑回家直接饮用),我们可以扛着水凳跟着来河边,待他们站在水凳上在远离岸边的冰面上凿个洞再舀满两桶水并挑上岸后,我们再随后扛着水凳跟回家;

还有一种情形是,到河边围堤上去扫一些枯树叶储藏起来供小山羊越冬、拾一些吹落的枯树枝捆扎好备过年蒸馍打糕之需、整一些茅草留着灶堂升火前用以引火等相关的家务活儿,常常是父母们交给我们这些小不点的任务。

不过,虽说任务在身,但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我们也享受着无尽的乐趣枯树林下斗鸡、勇者胜,荒草丛中捉迷藏、智者赢;惊飞了野鸡张嘴叹可惜,吓跑了野免跺脚怨粗心;跟在纤夫身后学背纤,尾随船队看热闹跑崴了脚

啊,童年的梁垛河,你无声地呵护着耕地,持续地陪伴着故乡,默默地滋养着心田。

你不但给我的童年带来了无尽的乐趣,而且也为家乡一批批孩童带来了终身受用的愉悦。在你怀中成长的人,无论身在何方早已浸染了你独有的微咸气息

这气息,和着绵绵的春雨渗透在百转千回的乡愁里;

这气息,伴着灵动的蝉鸣浮现在牵肠挂肚的乡梦中;

这气息,循着多情的布谷声呈现在麦浪滚滚的乡思处!

我爱你,童年的梁垛河

纵使上天让我重生一次,依然要回到你的身旁!

父亲和酒的故事


爱喝酒的人,本来故事就多,父亲爱喝酒。

平凡人的故事,本来就平凡,父亲是平凡人。

酒中寻乐。酒色难违。父亲与酒色无关。乐是有的,遇开心的事,成功的事,胜利的事,当然开心。开心地喝酒庆贺,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乐极生悲,不曾有过。乐中伤感,却是有的。独自喝着酒,有时沉思,沉思中眼泪流了出来,连自己也不知道。常常几个战友小聚,开心地喝着酒,开心地交谈着,却突然地人人闭嘴,人人沉思,人人眼里泛起了泪花。

这是有故事的。半瓶茅台酒的故事。那个时代,普通人喝茅台酒,那是很引人自豪的事,很令人骄傲的事,很梦想的事。平日里喝的酒都是土酿,常常的喝着土酿谈着茅台,说的神乎其神,眉飞色舞,仿佛就喝着茅台一样,人人自我陶醉,自乐其中。半瓶茅台酒是连长(转业地方了,但仍称呼连长),从一位老首长那里讨回来的。有酒小聚,是战友的一份情谊。听说有了茅台酒,人人兴高采烈,兴奋异常,好象酒下了肚,能得道成仙,长生不老。

茅台酒点滴如金地倒入小小的酒杯,小心翼翼地端起来,在鼻孔下闻了好久。酒香入鼻,沁人肺腑。然后是慢慢地,缓缓地,轻轻地滴酒沾唇地尝了尝,心里便暖洋洋起来,暗自感叹:茅台,美酒啊!每个人都喝了一小杯,圆了平生夙愿一样释怀和开心。倒第二杯酒的时候,每一个人的脸色肃然静穆,每个人的眼睛都潮乎了,每个人都想到牺牲的战友,半瓶茅台酒,被缓缓地洒在了地上。

与父亲截然不同,我不爱喝酒,但我有着对父亲一样的爱而爱之。这也是有故事的。那一年朋友送我一瓶茅台酒,我想着要送给父亲喝的,却因为工作忙,把酒搁在柜子里忘记了。直到有一天,父亲突然去世。这真的突然啊,从我记事起,从没看见生过病,住过一天医院的父亲,竟然与世长辞,等我从单位赶回家,父亲已安然入睡,不再醒来。

直到某一天,我从柜子里看到那瓶茅台酒,不禁心头发痛,失色喊了一声:父亲,泪如雨下。

这是我后悔一生的事。父亲酷爱喝酒,尤其酷爱茅台。我想起父亲品尝茅台酒的那种滴酒沾唇的陶醉情景,就知道他对茅台酒的向往和崇敬。然而我却轻易地把一瓶茅台酒,遗忘在柜子里,让自己懊恼一生。

爱酒如父,惜酒如金。我对自己忿忿不平,以酒赎过,当天就买了两个大酒坛,把酒装满。我不喝酒,但父亲爱酒,我也爱酒。酒坛在身边,就如同父亲在身边。

躲在麦秸垛里看雨划过


雨从早晨一直下到了下午,淅沥沥的小雨就这样漫天铺盖而来,我本是讨厌下雨的,讨厌那种湿湿潮潮的感觉。那种被阴霾包围的感觉,让我有种挣不脱的压抑感。

今天也是小雨,雨不算太密,像我这么讨厌雨的人,恨不得这种天气不要出门,可是今天我却莫名其妙的不想带伞,就这样静静的走在雨里,任凭雨水打湿衣服、打湿头发、打湿那原本就复杂的想法。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淋过雨了、也不知道有多久不成被这种感觉所喜欢了。一直都抱着这样的想法,雨中可以遇见我的那个他,我会和他相遇在雨中。他会为我撑起雨伞,拉着我往前跑。可是这样的行为持续了很多年,我以为我会继续这样,我以为自己是喜欢下雨天的。其实我喜欢的不是下雨天,而是下雨的时候我可不可以遇见你。

可能是自己以前这个淋雨的坏毛病吧,自己每次冲动的去感受雨水的冲刷时,伴随着的总是无尽的病魔缠绕。这次也不例外,感冒了一个礼拜了,嗓子痛的几乎说不出来话,说出来的话像枯枝发出的悲惨啼哭一般。怎样吃药打针都没有一点效果,自己也不想再折腾了。既然它不想就这样离开,那就让它跟随着吧。爱怎样就怎样吧,如果可以请把我也带去吧。我不曾有过留恋。仿佛这个世界上我本就没存在过,就这样离开也未尝不可。每次这样想过,心里反而有了一层更深的升华。仿佛自己超脱了现实的束缚。冲出了被压抑被包围的重重大山。总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我还记得小时候,爷爷家那边五月份到六月份的时候会收小麦,会把小麦的秸秆堆积到田里,等过一段时间会拉回家。弄成一个大大的麦秸垛。那时候没到收小麦的时候总会下雨,一下雨大人就会睡觉,不去地理干活了,小孩子根本睡不着。可是外面下雨又不知道要做什么,我就偷偷的溜出家,像田地里走去,在一个田地中间有一个大的麦秸垛的地方挖了一个大大的洞,自己就转进去,坐在里面,看着外面。听着雨水冲刷着大地、冲刷着树木和村庄。看着远处,雨水像水帘一般挂满整个大地。平时忙碌的人群不见了,绿油油的庄稼现在也不见了,剩下就是还没有被除掉的野草和堆积起来的一个个像我躲藏的这样的麦秸垛。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安静下来了,好像他们也跟忙碌的人们一般。劳碌了那么久,总与可以休息一下。这种休息的原因就是外面在下雨。总与不用去地里干活了。而那些原本有点蔫蔫的野草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突然变得很精神了。原本垂头丧气的病秧子一下子恢复精神了。野草变得直起来了,脏脏的身体被雨水冲刷后,变得油亮亮的。雨水从草叶子上面滴下来,像一颗透明的珍珠一样。落在着饥渴的大地上。平时显得脏脏的空气,此刻也变得好闻起来了,惺忪的泥土芬芳,还夹带着点草香。我坐在麦秸垛里面仿佛也能听到里面躲藏的小东西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声音,像一首交响曲鸣奏着。向自己家的方向望去,感觉那个小村庄突然变得神秘起来了,只能看到被许多许多的茂密大树包围着,根本看不到那躲在里面的红砖绿墙的房子。好像我家就像隐藏在万丈屏幕背后的世外桃源般一样。

就这样,看着周围的一切,不知不觉我也进入了梦乡,在我的梦里安逸极力,没有吵喳的声音,没有忙碌的身影,没有灰尘的空气。在我的世界里一切仿佛都变得变得不一样了。睁开眼天都快要黑起来了,自己躲在这个麦秸垛里面已经四五个小时了,看看外面,那堵厚厚的屏障后面开始冒出缕缕炊烟出来了,我知道我该回家了,不然妈妈该到处找我了。

那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很怀念那个躲在麦秸垛里面看雨的时候。后来慢慢长大了,我们离开了那个地方,再也没有麦秸垛让我躲藏起来看这雨的心声和我自己的呼喊了。唯有无尽的沉默淹没在这淅沥沥的雨水中。年少时候的程豆豆你还好吗?你还记得那个下雨的下午躲在麦秸垛里面听雨的自己吗?还记得那天对自己说过什么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灰心,就算再肮脏的世界,都有被洗刷干净的那天,就算只是你那小小的世界变干净了。你也会跟着好起来。永远要记住对自己的承诺哦。爱你!

母亲母亲


我总觉得,我跟母亲相差着几个十岁,就以三岁一代沟而言,我与她之间不知隔了多少条沟,所以平时说话也会说着说着便吵起来,吵得没有一点征兆,即使很多回我都克制我自己,却也老是吵得不可开交,而我,一生气便摔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然后等着吃饭时母亲把我叫出去。现在想想,几乎每次妥协的都是母亲,而我每次都接受得那么心安理得。

一天,母亲突然说要去染头发,她说白头发太多了,不好看。我笑,原来母亲也是爱美的。她轻拨着头发,把里面的白头发露出来,我看得有些惊了,原来,那青丝之下有这么多白发。

她像个小女孩一样,问我:头发染成棕红色好不好?

她问得小心,没有了平时的自信,我想,她真的怕了,怕了岁月的刀痕。我听着有些心酸,我知道,染头发她已经提了好几次了,可是都没去,可这次,她决定了。我说:还是染黑色好,年轻,棕红色不适合你。

我自认为棕红色看起来太像富家太太,原来朴素的颜色才适合她。

她皱了皱眉头,说:是吗?我看几个染棕红色的朋友,都挺好看的。染黑色过几个月又长出白头发太明显了吧?

我坚决的说:黑色好看!

母亲想了想,用手理了理头发说:是啊,黑色年轻。

我想,这一场,我赢了,心平气和地赢了呢!我笑笑,不说话。这次染个头发,我都能感到她期待又有些庄重。

母亲母亲,我的母亲。懂你是一个很长的路,从小到大,慢慢懂你,慢慢理解你。这个过程很长,而我的心你却越来越难猜到,我长大了,心大了,你猜不透了,可你不要心慌,我心里依旧有你,因为我长大了,我越来越懂你了,所以不要有担心害怕我会离开,我会像你担心我一样,担心你。像小时候一样。

母亲母亲,我的母亲。我知道你是爱美的,所以,不有担心我会不同意,你的一切包括容颜,是作为孩子的我们一生保护的对象。不要不自信,你还是你,就算因为我们的原因而皱紧的眉头,为我们变了脾气,你还是你。在孩子心中不变的重量,就算变了,也是重了。

母亲母亲,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