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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之后的爱

发表时间:2020-08-12

【www.qg13.com - 留守儿童的情感心理】

情感在文章中总是美好的,情感这件事我们永远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什么样的情感美文才称得上质量高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留守之后的爱,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留守之后的爱

留守老人和留守儿童似乎是大多贫穷地区的代名词,然而就在这里,他们不知演绎了多少辛酸与爱。

95年,他父母都去了外省工作,留下爷爷奶奶在那一片穷山村里生活,也许正因为那是一片穷的只有美丽风景的世外桃源,子辈才会想出去闯荡一番,为的是能够创造更美好的未来,对于这个,他的爷爷奶奶也能理解,只是在内心深处期盼着这一年一次的相见,团员,心中满是期待与不安,只怕时光不再。那所就读的学校在离外婆家不远的小县城中,因此他便在外婆家住下,原本储存在心中那关于爷爷奶奶的记忆就少得可怜,经过时光这双手的轻拭,变得更加寥寥无几。

天底下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子女将来能有出息,年迈的她心里也许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承受的代价却是无边的孤独与寂寞(在08年,爷爷生病去世,享年93岁)她开始盼望着爷爷什么时候才能来召唤自己和她再度过往美好的时光,即天堂或者地狱。

爷爷奶奶是村里出名的一对金婚夫妻,他们以一种极其简朴的方式爱着对方看到对方就能感到满足并开始微微咧着嘴笑,这多么简单,但是又多么艰难。他们会时不时的会拿出一部分自己屈指可数的退休金为山村里的孩子买点他们十分憧憬但又舍不得花钱买的棉花糖和爆米花,他们总不因自己年纪大而拒绝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包括流浪他乡的可怜人和猫狗,他们对世界的花花草草都怀有一颗包容的心。尽管日子清苦,但是两个人仍然觉得十分幸福,可是现在却只剩下她一个人了,那些原有的让人幸福满满的点点滴滴的回忆现在都只是过眼烟云,留下的只有对岁月的的吁叹与感慨。

在奶奶得知爷爷去世消息的那一瞬间,她什么话也没多说,只是慢慢地转过身去,默默地流下花白无力的眼泪,那眼泪在她苍白的脸颊轻轻掠过,随之滴落在地板上滴答,好想能听见似的,一句轻得如同落地的细针般轻的话语,语调十分别扭,极大可能是因为过度的伤痛让自己连说句完整的话都极其困难,难以启齿(但是他记得很清楚,因为当时他就在她身边):说好的一起怎么就先走了呢。

但也许生活就是如此,如此短暂,即使你拼尽全力去珍惜,去守护,可是那些时间多于他们来说仍然是那么短暂,好像几辈子的时间还不及他们一眨眼的瞬间。

身体一向硬朗的奶奶也抵挡不住岁月的洗礼,身体日渐消瘦,渐渐的毛病开始缠身。这不正验证了这么一句话:越恩爱的两个人,唯一的让人辛酸苦楚的地方就是在哪一天,其中一方先离开了另一方,而那时的痛苦并不是常人能领会到的。也许这种痛苦只有奶奶才能感受到吧,是这种思念让她疯狂而又无奈地去思念自己最爱的人,就不顾一切的让病魔开始侵蚀自己,直到生命即将终结。

那天的葬礼仪式很隆重,是对爷爷亡灵的追送吧,是尽量弥补子辈对长辈不能尽自己孝道的方式吧,也许更是希望爷爷在天堂能安好。在那被花圈围得满满的爷爷那最后的相片面前,亲戚朋友在一旁劝着他那已经哭成泪人的母亲,红着眼眶,抽泣不已,一边哭一边擦眼泪,父亲则看着爷爷的遗照,没说一句话,呆滞的眼神尽染着忏悔的晕红,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也许在忏悔着什么

一切的礼节结束之后,生活又回归了平常。奶奶生病的频率却渐渐大起来,有时候严重了,父母就立即赶回来,陪着有气无力的奶奶一住院就是好几天,一旦好些了,他们又赶回去,不是不想好好的照顾她,而是忙不开,(如果这算是一个勉强的借口的话)然而在那一关头,奶奶总是不忘地安慰着:你们有你们的事情,不能有为我这个老婆子而瞎耽误了,我没事,你们放心吧

想想人一辈子就是这样,就是这么简单明了,等自己的儿女长大了,自己也开始不行了,但是心里总是挂念着儿女,不想让他们因为自己而耽误自己的前程,总是找一些善意的谎言,让子女放心的去闯荡。殊不知,这正是尽孝的最佳时间,却让自己错过了,谁知道永远也无法弥补,傻傻的作为儿女的我们,却只是傻傻的听这个正直需要我们全心全意照顾的傻老小子的话,去做那些傻傻的无谓的努力,去赢得那金钱地位荣誉等等那些所谓的物质有了,给予我们生命的人反而笑着和我们说了声再见,然后这些傻傻的子女开始在坟墓前嚎啕大哭,说自己不孝,殊不知,没有预见到未来,之后便再是一个轮回,永远的轮回

时光的车轮转到08年的某一天,奶奶因为吃了什么药想寻短见,被邻居发现立刻送了医院,并通知了家属,那天,父母来外婆家带着已经不小的去看奶奶。走进病房,只见奶奶双眼的目光直直的透过这住院部十七层楼高的落地窗,伸向遥远的天际他在想念爷爷了,我们都知道。我们进去后她一句话都没有,好像我们没来似的,我们没说一句话,怕打扰她休息。过了许久,靠在雪白色枕头上的一身白色的奶奶才张开好像永远都不再分开的已经好久没沾水分而干裂的上下嘴唇:他走了,唉没等我就走了只知道那一天他自己的心是多么的酸楚,什么也记不清了,也许这句简短的话语已经在心中占据了无边的空间,似乎已经容不下其他的画面和声音的记忆。

转眼间11年了。在他中考考完的那个暑假,按以往每个暑假都会去父母那儿避暑,然后八月中旬再回外婆家准备上学。在快订车票的前几天,他突然开口说要去看看奶奶。

外公外婆眼中莫名的闪着泪光点了点头。

到了奶奶家,推开半虚掩着的掉了漆的木门,发现奶奶正在用袖子擦拭着放爷爷最后的照片的相框,好几年了,那个相框看似都依旧如新,这应该是奶奶经常做的事情吧。

她见孙子没打招呼就来了,奶奶马上就开始自责起来瞧我,孙子来了也没来得及准备好吃的便手忙脚乱的开始烧菜做饭,这是每个疼爱孙子的长辈都会这么做的。他站在一边说不出话来,不争气的眼泪开始萦绕在眼眶,呼吸开始梗咽,他只是后悔没有早点,心里这样想着。

这两天,他静静地在奶奶身边坐下,一句话也不说,静静地看着奶奶那在阳光照耀下闪着银光的发丝和光泽已经暗淡不少的双颊,感受乡间气息的流动,听她讲着和爷爷以往的故事,每当他开始讲到年轻时爷爷为自己做了的点点滴滴时,那眼角的皱纹开始跳跃起美妙的舞姿,眼神中放出的光亮像极了当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面对这世界上第一缕阳光时射出的对世界无限好奇心的光芒,似乎那记忆永远是那么得让自己年轻,充满活力,忘了自己已经这般沧桑;当讲到爷爷受伤或者受挫时那眼神发出的光芒又开始变得微弱,好像不忍心看到但又不舍得忘怀。

全都是爷爷,全都是相守,全都是思念。

他很荣幸能作为奶奶的第一个听众,也许只是唯一一个了吧。他心里黯然伤神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一般,该是回家的时候了,奶奶说着从这条山间小路出去的车子每天只有一班并且是在下午的三点的时候,目光开始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他奥了一声,默默地转过身,叹了口气。当天晚上开始收拾简单的行李和一些这边的农货,给外婆捎点回去。当天晚上,他想了很多,好像这几天脑海里充斥的都是奶奶讲的关于爷爷的记忆,甚至做梦都梦到爷爷奶奶在一起时的甜甜的笑,这梦中的声音是这么真实,好像亲眼目睹了他们爱情的全过程。

第二天三点那班车准时到了,拿着奶奶昨天晚上整理好的山间土特产择子粉,葛藤粉,东西是不多,可是每一样对年迈的她来说都需要耗费巨大的时间和精力。

上了公交,毕竟这每天一班的车,车上的人也不少,他把手上的东西放在离自己脚下不远的车板上,吃力的紧紧抓住比自己高出不少的把手。开始做好漫长等待的心理准备。车上的乘客准备就绪,车子就要开始发动了。

站住!停下一声在他听来极其轻微却感觉铿锵有力的小孩子的喊叫声,这不禁让他打了一个激灵,或许是因为这山村小孩子的野心是出了名的,这对在这一天一班的车上的农民乘客来说,坐上这班车都是有重要事情要去办的,那会理会一个小孩子的无理取闹,阻碍自己的行程,也许是有别的原因总之他们就算听到了也没有一个人去搭理后面传来的声音,包括光头司机在内。

后面还有一个人,怎么不停一停啊尽管我能猜出个大概原因,但也好奇地向正在专心开车的光头司机冒昧询问了一句

这个啊,是村口李大娘家的外孙,叫虎蛋,调皮光头司机用手抹了抹头上渗出几丝汗水的光头,继续说道上次,有个过客来这边卖土狗,他非要一条,家里边总不能不吃饭光养狗啊,李大娘死活不让买,他就追着人家给他一只最小的,说以后有钱了一定给他光头司仍一边缓慢的开着车,避免车在山路上晃得厉害,时不时的瞅几眼后视镜,听着声音越来越小了,继续说道这大人哪能听小屁孩瞎扯啊,可也不能硬要人家生计都困难的李大娘买,忙上了我的车就赶路,后边还是大声喊叫停车,这不,跟今天差不多,没准儿又是看上谁家的新鲜玩意儿了,我可不能停车给人家大娘惹麻烦哟说着,耸了耸肩膀。

不过,这小子也挺乖的,除了喜好新鲜玩意儿,平时又是上山砍柴又是又是烧水做饭,大娘一个人年纪也大了忙不过来啊,可这家子也没办法,谁让他投在这样一家穷苦人家,也没办法供着他的性子啊坐在靠前排座位的头发蓬松灰白,一身粗布的大爷摇摇头无奈地说

车内便再无什么议论了,除了汽车的发动机在难听的鸣叫和窗外暖风的呼呼声在人们耳朵尖放肆

一路上的颠簸渐渐震碎了刚才对虎胆蛋想象的画面,剩下的只是无奈与酸楚。

尽管车开了有二十来分钟,但是由于道路的原因,大概只颠簸了三四公里,快到下一个村站了。公交踉踉跄跄地停了下来,打开车门,没等车上的乘客下车,一声停车啊,那声音如此熟悉,只是音调已经开始颤抖,简单的三个字却也要分两口气说完,没等这声音传到每个乘客的耳朵里,一只像猴子般瘦小的身影立马窜上车,只是脚下一不留神,在最后一节楼梯卡到了脚,头一下子撞到了固定椅的圆滑的一角,瞬间原本那本红彤彤的额头又多了一块黑印。

你们为什么丢下我,我不是喊了停车的嘛,你们这些坏人说着,边哭起来,一边用拳脚去攻击光头司机,好想他是罪魁祸首似的。

不过这对于一个成年的司机来说并不在意一个小孩子的如此举动,和其他乘客一样,感到十分吃惊的是为什么他还能紧跟这么久,难道

没等所有的人想清楚,虎蛋便哭腔起来,开始抽搐,眼泪开始一滴一滴往下调落我姥姥生病了,躺在床上,嘴边白的泡沫,快点还没说完,由于本能的生理反应,像一个正在大哭的极度悲痛的人似的又响亮的抽搐了一下呃,继续哭腔着用比刚才少了不知几分气力挣扎着救救她我不要离开她,求求你们别走,送我姥姥去医院吧,我不要小狗了,再也不闹小脾气了,求你们了求你们了虎蛋身上的那一身黄白色的粗布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了一遍又一遍,有两个边沿泛着与裤腿其他地方颜色明显不同的浅黄色的小洞露出了带有血丝的皮肤,这时眼眶中迷茫夹杂着害怕的泪水开始打起转,却迟迟不肯掉落,一眨眼,豆大的泪水沉沉的滴落在脏乱的车板上,也沉沉地击中我们每个人的心

竟然是这样

这一年,他没有去舒适的地方度过酷暑,心中只是想着能尽量多的陪陪她

在这漫长的将近三个月里面,他时常去看望奶奶,一看就是好几天。

每当晴天的夜晚,和奶奶坐在阳台上,望着满天繁星,无边无际,他想,山村里的天空真是最透明澄澈的,他继续听她讲那漫长的永无边际的故事,好想永远这样下去,去感受这无边无际的爱

也有这一天,他问那虎蛋那天怎么会有这样的勇气,他又开始含着泪水,看着他我怕永远失去姥姥

在这么一句简单的话中他看出了这是爱,来自留守之后的意外的纯真的爱,是那感恩的化身

不久,奶奶也去世了,不知道她和爷爷在那遥远的天际生活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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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的味道


地球每天转个不停,太阳依旧东升西落,时间依然不紧不慢,可是我在这里,你在那里,一直一直都不曾在一起,后来的后来,不管我想不想承认,我都不得不承认,我们再也走不到一起了。

或许,这人生路还有三分之二,我却算不清那已经走过的三分之一里,有多少是有你在我身边的,我更不知道,在这微乎可微的有你陪伴的日子里,有多少时间里,我们不是以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的身份来相处的,甚至不记得什么时候不是这种关系。或许,在我不记事以前的时间里存在过。在一年又一年的离别中,在一年又一年的失落中,我逐渐长大,长大到似乎不需要父亲了。也感受不到父亲这个永恒的存在,在千百年以来,到底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毕竟我不知道父爱如山是什么感觉,似乎很温暖的样子。数不清的父亲的形象,不知道我的父亲属于哪一种,我想,应该不在幸福之列。我不理解我的父亲正如他不理解我一样,我们谁也读不懂谁,我们之间并不是代沟的问题,是一种我也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的奇怪的关系。

虽然多多少少的爱,我这颗迟钝的心偶尔还是会感受到,但是,当其他的负面情绪更多的时候,这些优点都逃匿不见了,怎么寻都寻不见。曾经,他似是而非的承诺说,会在我读高三的时候为我租房子并照顾我,好让我好好读书。后来,却在我在电话中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他的声音一下子提高好几度,以一种觉得我很过分的口吻说,哪找那么多钱,当然,没钱自然要去赚,自然不可能来照顾我,这是不用提的,更不会去提这是一个承诺,似乎是不敢提,毕竟,我没什么资格去讲。只是,在学校寝室的走廊里的我,连哭都不可以,似乎越是不幸福,却越是不想别人知道,哪怕只是一点点的不幸福的吐露。那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却自动蹦到我的脑海来,想来也是,希望多大,失望就可能更大。其实,似乎对于承诺不必太过执拗的去相信,因为说的人并没有把它当成什么必须执行的事,只是一个存在过的且说出来过的一个一瞬而逝的想法而已。

说起来,有失望也是好的,比起什么情绪都没有,好很多了。

父亲之于我,一个是记忆中的模糊的陌生的父亲的形象,一个是日记里的似乎只与钱有关联的同时又让我很伤心的一个人,说不清也道不明。越长大越害怕家里的电话,越不想回家,在还有一个多月放假的时候,周围的同学都迫不及待的想回家,可是,我却只能苦笑,想怎么只有一个月多一点时间了。时间快的让我不想去面对。

曾经的曾经,留守在我的眼里看来,都是大山深处的事,是一群又一群渴望父母的孩子,对着大山喊出思念的话语,而从来没有把自己归类进去,毕竟我们这边没有那么艰苦,但是,长大后我才发现,自己连一个同病相怜的同伴都找不到,更没有勇气大声的对着山川说出自己的思念,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出自己幸福在那里。后来的后来,我才猛然的发现,原来我根本就是被留守的最彻底的一个。就像一个人在一片荒原上生长,还以为本就是这个样子,本来就是一个人孤独的旅程,开始自得其乐,后来才知道只有自己是这个样子,别人都是在关爱和幸福中笑着长大的,眼里眉梢都是幸福的印记。

时间流逝的同时,有人在长大,也有人在老去。错过的太多的时间,该怎么挽回,其实,再也回不去了,也害怕回去,害怕回去了,却什么都挽回不了。在明明白白的无奈前,除了更加的失落和心痛以外,我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存在。

一年四季,花开又蝶舞,阳光灿烂依旧,忧伤却年复一年的在心底汩汩流动,是一眼活泉,源源不断的流淌,浸湿了所有的美好。

留守的天空


每当夜深人静,我总是拿出女儿送别我们时的画画,看着那抽象的画图,我的泪水,悄悄的迷了双眼也许,这就是一个孩子寄托思念的一种形式吧!一幅抽象的画图,一段质朴的文字,却可以勾勒出孩子内心深处的波澜,而在强大的生活面前,我们又是如此的弱不禁风,欲罢而不能,我们的愿望,却被活生生的卡在时光的夹缝里,进不去,也出不来。题记

当我再一次掀开女儿写给我的信,那稚嫩的笔迹,像潮水一样涌入我的眼帘,我的心,便沦陷入无边的回忆中。

一点一滴的思念,一日一夜的眷恋,被岁月悄无声息地储藏,最终汇聚成汹涌的潮水,一次一次的拍打着柔软脆弱的心尖,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痛,戳破蛰伏在我心叶上的那一根脆弱的神经,让我的思绪在心海中此起彼伏,久久不能平静。

夜,依然静寂无声,冷溲溲的风,似有意或无意地拔痛着我的心弦,一组凄美的旋律,悄悄的抖落在我的心沿,一种酸涩的液体,蓄满了我的眼眸,思念在夜的长廊中千回百转。

今晚,月亮很美,美得让人心碎,如故乡慈祥的面庞,高悬在我的心空,柠檬色的月色,将我的思念拉得又细又长。

我屏往呼吸,静静地想,静静地望,我仿佛听到女儿一遍一遍的在梦中呼唤,那悠远而琐细的声音,在我的心壁回荡;我仿佛看到了她那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频流畅,打湿了冰凉的枕,氤氲的空气中,弥漫着忧伤的气息。

我轻轻的推开了窗,如启开我心底那一幕幕沉重的心事,此刻的窗外,已是灯火阑珊,只有依稀的辰星,还在闪烁着寂寞的幻影,我的思念,在寂寞的光圈中挥姿婆娑。

想着念着,我的心,仿佛在流泪,在滴血,一种深深的愧疚,如一根根钢针一样,扎在我柔软的心尖,每一次不经意间的碰触,都会让我热泪盈眶。

最记得,国庆假后那一个清晨,就在即将挥别的那一刻,我清晰地看到泪水在女儿的眼眶中打转,她轻轻的哽咽了一下,强忍着心中的泪水弱弱地说:爸妈,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祝你们一路顺风!

我接过女儿亲手制作的礼物,小心翼翼地打开,一句淳朴的祝福,一幅简洁的画图,顷刻间,浮泛于眼帘,我的心,是湿湿的,泪在心海中翻涌。女儿扑通地扑到我的怀里,噙着泪水说:爸妈,我会想念你们的。

她哭了,泪水流了很多,也很长

毕竟,走过了太多思念填充的岁月,思想的磊地,贫瘠得只剩下冷冷的泥土和坚忍的顽石,拔开云雾见到的青天,却是如此短暂,还没有等我们品够相聚的甜蜜,那杯香茗,被岁月贪婪的吮干,留下些许思念的枯叶,沉淀于记忆的杯底,又苦又涩。

也许,像她这样的年纪,本该还依偎在父母的怀抱里撒娇,却因父母不在身边,过早地承受生活的辛酸与纠心的离殇。当看着同龄的孩子,在父母的呵护中享受着天伦之乐的时候,她却要承受着思念的痛。

她也想爸妈,做梦都想,而爸妈这个称呼,那只是一种遥远的声音,穿越崇山峻岭的一次相聚,都显得如此的匆匆,久违的甜蜜之后,又是漫长的苦涩蔓延。

她带着一种稚嫩的忧郁,展望蓝天,腑瞰潺潺流水,像纵情地逗她开心,可她却视而不见,迷惘的双眼,尽是落寞,欢快的小鸟,美丽的杜鹃花,带给她的不是开心,而是更深的迷茫,泪水是她心愿的表达。

于是,她跟许多的小孩子一样盼望着过年,盼望着父母送给的礼物,而她的期盼,却饱含着更深的内容,她期盼着早日与父母团聚,期盼躲进父母的怀抱里尽情的撒娇,或倾述着心中的委屈,抑制了太久的思念,已淹没了心灵的堤坝。

今夜,你还好吗?我亲爱的女儿,捧着一缕月光细细的端详,仿佛看到了你伏案疾书的模样,看到了你酣梦里眼角晶莹的泪,听到了你梦中思念的呓语。

冬天到了,落叶已归根,而我的思念,却在风的肆虐中靡烂

后记:

我的心,在一次次思念的撞击中破碎,泪水,淋湿了每一个本该晴朗的季节,为了生活,我们背井离乡,让年迈的父母,让年幼的子女,踏上了留守的旅程,让一颗颗稚嫩的心灵,在思念的雨季中磕磕绊绊

伴随着岁月的砥砺,思念的磨合,她们渐渐的习惯了家庭的颓其一角,习惯了在爷爷与奶奶的抚养中成长,爸爸妈妈这个神秘的角色,在她成长的道路上,成了醒目的缺席者。

留守乡下的妹妹


那一切都是种子,只有经过埋葬,才会重现生机。童话诗人顾城一不小心写下了一首富含哲理的诗篇。这张旧照片,就是一粒种子,尘封20年,今天在我思想的土壤里发出了一枚小小的新芽。

1989年腊月,回乡下老家过年,天降大雪。瑞雪兆丰年。大地银装素裹,吃喝玩乐安心悠闲,年味特别浓郁。那一年,我新买了一台照相机,凤凰205型,旁轴取景,如同宝贝一样随时揣在怀里。春节期间,我用它给亲朋好友拍了很多照片,黑白的多,彩色的少。拍摄时,大家高高兴兴,欢声笑语,小小的村庄显得格外喜庆。节后,回到城里,我把照片冲洗出来,大部分都分发给了他们。现在那些照片还有几张尚在?不得而知。其中妹妹文娟站在村头的这张,当时觉得色调有些灰暗,便随意留了下来,至今完好无损地保存在我的相册里。

岁月如白驹过隙,眨眨眼,20个春秋逝去了,今天再看这张照片,光影效果已经无所谓了,它放射出一股神奇的力量,刹那间将我推进了20年前的历史深处,久久回不过神来。时光回转,往事如梦,今昔比照,心生慨叹。

这些土坯草屋,原始摇篮一般,早已烟消云散了;房前的树木,参差不齐,像我童年时代褴褛的衣裳,也早已更新换代了。妹妹,当年是单纯的农家少女,今天已变作朴实的中年村妇了,整天婆婆妈妈,喋喋不休。也难怪,她的大女儿都上高中了!后浪推前浪,谁人能阻挡?天下村妇,难免唠叨,这个特点,丝毫也不影响她们内在的传统美德。

妹妹自小由姑父姑母抚养长大。妹妹成了姑妈的女儿。1982年,妹妹小学还没念完,姑父生病过世,家庭状况飞流直下,妹妹只得中途辍学,协助姑妈在镇上摆起一个摊点,专门经营童鞋童帽、手套、鞋垫之类的微型商品,靠小本生意勉强度日。每逢寒冬,姑女俩的脸上都会被冻得脱皮。1983年,我读高中,周日回家讨要菜票钱,有时讨而不得。姑妈和妹妹得知情况,总会将那些壹分、贰分、伍分的纸币,整齐地叠成厚厚的一沓,用橡皮筋扎牢,然后递到我的手里。返回学校,这些分币在我手里用得非常缓慢今天想起这些事情,阵阵温暖,阵阵伤感,滋味复杂。

1988年,我所在的单位招收女工,对学历要求不高。我知道,对于妹妹来说,这是一次走进城市谋求前途的大好机会。妹妹回信,果断拒绝,说她无法丢下年过花甲的姑妈,还说,这辈子走到哪里,她也要带上姑妈。经过岁月的验证,妹妹兑现了她的诺言!

20年里,妹妹没有离开那个村庄,没有离开慈祥的姑妈,是一名忠诚的留守者。她在那里成家,生育孩子,数年如一日,大事小事听从姑妈的指挥。如今,妹婿在外打工,妹妹在家一边侍候孩子上学,一边照料姑妈生活。姑妈虽已年过八旬,仍然思维清晰,身体健康。进入人生晚年,还有娘家侄女朝朝夕夕围绕身边,姑妈算得上是个有福气的人了。物欲猛烈膨胀,情感日益萎缩,我们这代人多数患有这种通病。妹妹一直留守偏僻的乡下,与这种精神毛病无缘。

走笔至此,深感惭愧,觉得我这个做哥哥的平时对妹妹关心实在太少,许多时候简直忘记了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