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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生挽回的爱情

发表时间:2020-08-14

爱不是用嘴说出来那样简单的,而是需要一生去守候的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爱不是用嘴说出来那样简单的,而是需要一生去守候的,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有些爱,没有婚姻的束缚,只有默默无闻的陪伴。

他和她邂遇在火车上,他坐在她对面,他是个画家。他一直在画她,当他把画稿送给她时,他们才知道彼此住在一个城市。两周后,她便认定了他是她一生所爱。

那年,她做了新娘,就像实现了一个梦想,感觉真好。但是,婚后的生活就像划过的火柴,擦亮之后就再没了光亮。他不拘小节、不爱干净、不擅交往,他崇尚自由,喜欢无拘无束,虽然她乖巧得像上帝的羔羊,可他仍觉得婚姻束缚了他,但是他们仍然相爱,而且他品行端正,从不拈花惹草。

她含着泪和他离了婚,但是带走了家门的钥匙。她不再管他蓬乱的头发,不再管他几点休息,不再管他到哪里去、和谁在一起,只是一如既往地去收拾房间,清理那些垃圾。他也习惯她间断地光临,也比在婚姻中更浪漫地爱她,什么烛光晚餐、远足旅游、玫瑰花床,她都不是在恋爱和婚姻中享受到的,而是在现在。除了大红的结婚证变成了墨绿的离婚证外,他们和夫妻没什么两样。

后来,他终于成为了有名的艺术家,那一尺尺堆高的画稿,变成了一打打花花绿绿的钞票,她帮他经营帮他管理帮他消费。他们就一直那样过着,直到他被确诊为癌症晚期。弥留之际,他拉着她的手问她,为什么会一生无悔地陪着他。她告诉他,爱要比婚姻长得多,婚姻结束了,爱却没有结束,所以她才会守侯他一生。

是的,爱比婚姻的长度要长,婚姻结束,爱还可以继续,爱不在于有无婚姻这个形式,而在于内容。

有的时候,我们总是追求着一种形式,而忽略了爱的本质。爱就是一种陪伴,一种守候,有时候确定一个人有没有爱你,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了。

爱不是用嘴说出来那样简单的,而是需要一生去守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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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生的青春守候第一眼的爱情


女人不是明眸皓齿,谈不上风华绝代,但清纯温润,俨然小家碧玉,而且女人读了书,领着国家的工资。于是在那个年月,在那个荒远的小镇,女人便如一颗璀璨的明珠,说媒的人络绎不绝。

女人是骄傲的公主,女人的爱情是公主的梦幻,女人始终相信爱情是一种感觉,执着地认为,所谓爱情,是初次相见怦然心动的脉搏,是不曾相见似曾相识的前世今生,是灯火阑珊处的蓦然回首,是胜却人间无数的金风玉露的相逢,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千千情结。

所以女人婉言推辞了那些家世显赫、家境殷实人的提亲,正面拒绝了在银行工作的小伙的热烈追求。却惟独选了他,一个既没有豪亲贵戚又没有万贯家财,只会舞文弄墨而且腿脚有点不灵便的他!

人们先是惊讶、不解,继而是惋惜: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偏偏这么眼拙?!但女人喜欢,女人觉得他幽默、睿智、宽容、大度,既有北方男人的大气,又有江南书生的儒雅。女人认为他的那份气质,是传统与现代、古典与时尚的完美结合;那抹笑意,是阅尽世间坎坷、看破人间生死的疏阔。见男人的第一眼,第一面,女人就觉得这是自己千寻万觅的人。这就是一见钟情,这就是爱情!

那个年月,那个小镇,婚姻是仓促而传统的。见面满意便谈论婚嫁,还考虑不到什么志趣相投、性情相近,一如古代洞房花烛夜,新郎挑起红盖头,才知道自己的新娘是个什么模样。

女人很快嫁给了男人。

男人的朋友很多,新婚之夜,男人开怀畅饮,到午夜时分曲终人散,男人已酩酊大醉,嘴里絮絮叨叨,而当她怀着新娘的羞怯轻轻搀扶他时,她听清了男人酒醉中模糊的呓语。

男人要她不要怪他,男人说只想做个平凡普通的人,只想和其他人一样娶妻生子,这辈子最大的梦就是和她举案齐眉、白头偕老,男人说心中对她有愧,他的腿是病变的开始,活不过十年

男人说了很多,说着说着就放声大哭,声音凄惨悲恸。

女人思绪如麻,心中如打翻的无味瓶。她不是个没有决断力的人,但这男人实在太让她怜惜了,别人的生命一开始都是延续,而这个人的生命,从出生就是倒数。而爱情呢,她太明白自己的爱情了:五百年的相望换来今生的一次回眸,五千年的相望换来第一眼的感觉,第一眼的爱情。除他以外,自己不会对别人这么心动了!

当夜,男人病发,住进了医院。男人没有什么亲属,只有女人陪着。粗大的针管源源不断地向男人的血管输进白色的液体,医院里弥漫的味道,让手术室外等待的女人感到莫名的恐慌和窒息。这样年轻的生命随时都会离她而去,走到人生的尽头,生活何其残忍,生命何其脆弱!而她,既然爱上这个男人,就应该添满他生命的缺憾,做他一生的手杖!

手术后,男人的脚不能行走,女人便每天推着轮椅,带着男人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女人的轻柔妩媚,让男人的生命再次绽放,也因此在他的笔下激荡出一行行优美的文字。

两个人的世界里洒满着阳光般的温暖,男人自然是深爱女人的,有时候两个人为了些锅碗瓢盆的事逗嘴,男人的嗓门高,女人一急便泪如雨下。男人心疼女人,学猫叫,学虎啸,用女声给女人表演乡里的小曲,悠扬的戏文,那小心翼翼的讨好,又常常让女人破涕为笑。

然而除此之外,男人却帮不了她做任何事,女人独自一人承担着家里所有的重担。

男人的病需要透析做手术,生命只能靠药物来维持。除了家务,女人还要负担起男人昂贵的药费。为了男人,女人没日没夜地加班;为了男人,女人去承包了几十亩的农田;为了男人,女人一个人拎起四五十斤重的水桶,一个人在三十八九度的高温中喷洒呛鼻的农药

为了那一眼的爱情,为了那瞬间的感觉,女人活得很辛苦。女人很少回娘家,即便去,也是推着男人同去。靠着娘家的椅子,女人常常昏昏欲睡

女人的母亲常常暗自垂泪,女人的母亲有时候也劝女人重新去找一个。

女人没听母亲的话,她知道,只要自己狠得下心,再不去见那个人,再不回那个家,生活便可以如别人一样过得悠闲自在,便可以不再承受邻居怜悯的目光。但男人呢,男人怎么办?怎么吃饭?怎么生存?没有了自己,男人还会活着吗?女人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

女人狠不下心去,走不出自己那一眼的爱情,放不下自己的婚姻!

十年了,女人白皙的肤色变成暗黄,纤纤玉指变得粗壮有力,女人的娇媚也变成如男人般的豪爽,然而女人却越发美丽,镇上的人说,女人的头是顶着阳光的!镇上的人常常谈论男人的一篇文章我的妻,是圣洁的雪莲,是上天给我的最大恩赐!我不信基督,不做虔诚的佛教徒,只作爱情的俘虏,只信仰我的如圣母般高洁的妻,只信仰那第一眼的爱情。

爱如斯,斯如爱,那第一眼的爱情!

窗轩的倩影,一生的守候


在暮春初夏的时节,十里的红装逐渐卸下帷幕,缓缓东流的汉水河畔,流淌着不仅是一江进京的生命泉水更多的是这汉水之滨的诗意。徐徐的江风夹杂着淡雅的韵味,临栅星星点点的红花,透过宫墙深院绽放着丝丝暗香。弯曲的几朵争艳的花瓣,想要在这即将来临的盛夏撑心里争宠一抹阳光,任那横竖斜阳牵来清风雨吹,浅描一笺春夏交织的暖意韶光,在曲幽通静的乡野里留下阵阵的芬芳。

身处喧嚣的闹市,大多韶光奔波于生计的途中,难得迎来忙中偷闲小憩的时光,用这浮生换的半日闲的片刻光阴只想躲进偏安的宁静一隅,塞上耳机聆听着时光你慢些吧与冬天的秘密等音乐缓缓的节奏,翻闻着一页一页的清墨飘香的味道,似乎在与灵动的文字间彼此的呼吸,如若放纵的灵魂在无际的天宇间飘荡。亦或将所有的嘈杂静于心止,将所有的烦恼随着耳畔的音乐与眼前的文字而烟消云散,便是一种对寂寥文字情有独钟的热爱与投入的忘却。

变幻莫测的的素云,四季交替各异的景色,花开一阙流水的涟漪波纹,轻轻晕开一帘淡墨,蘸满清浅笔尖下的思念,多想用着寥寥文字将你收藏。

你说待你长发及细腰,想那十里红妆为聘,桃花源里与你见证爱的守护。如今那绵延数里的桃林不知开了多少季的十里桃花,消瘦了一身长影,在潋滟澜山里捧一把桃源和玉立的粉红呢喃着你我当初许下的细语。为何你的弯眉朱砂,感动了春艳的花馨却久久不见你的归期?

我生命的色彩因你的人你的事你的情与你的爱而鲜艳,用文字叙下你的点滴不为感动别人,亦不为感动自己。只是在这悄然流淌的岁月中,可以在心中为你筑起一座城,因你而开也因你而闭。

你在我这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一个相似的情节,一段熟悉的音乐,一行清婉的文字,一瓣洁白的落雪,可就在这不经意的须臾,我的眼前却总是浮现着你娇美的身影,如影随形,你的一颦一笑、婀娜着别样风姿,共鸣了一腔勃然的热血澎湃,模糊了那一季的灿烂,却也带走了一个人的心。你那飘散的阵阵幽香,长久的弥漫在我的心间。

一往情深也好,念念不忘也罢,有时候越是想要将你忘却,你的模样却是越来越清晰。我不知道,是我在红尘陌上中了你的梦魇,还是梦中还注定与你有所纠缠。甜蜜而又痛彻心扉的记忆的痛总会将我从梦中惊醒,脸颊残留的泪痕让我又一次回想起了你,你又可知,即使你不在我的身旁,你却是那唯一让我魂牵梦绕之人,当初许下的共渡一生的誓言此刻为何不见你的倩影,为何要让我情陷于你的温柔?你听,当初的琴瑟相和如今只剩寂寥的琴音,远在他乡的你可否会想起他的形单影只?

你看,纷扬落雪的剔透晶莹少了你的翩翩起舞是那么落寞;窗轩那共同栽植的清香四溢的栀子花开没有你而孤芳自赏;那书香的小筑也因少了你而渐蒙尘。你,搅了我一世的清思,也是你,扰了我余生的梦魇。而我又是否会是你唯一悸动之人?

我历经了一次次的寒去署往,度过了数个日升日落的守候,也见证了些许的花开花谢,可唯独侯不来你的遥遥归期。一次次的希望又换来一次次的失望,人生有多少个冬天的秘密又有多少个十一年的等待,原本,想要将那虚幻的尘封,连同揉碎的记忆一起煮沸在这似火的盛夏韶光中,曼妙在点滴时空里的湿润,一点一点地蒸发,绝尘与似曾相识的浪漫。但是,枯黄的小笺上泛干的文字里,却温润了你我当初的情,跃然于纸,牢固与心。满天的嘶吼,撕心裂肺的痛,待回首,清月伴我影,欲语泪先流。那是我梦中为你落泣。是我对你深入骨髓的爱。是我灵魂深处对你无法磨灭的忘怀。是微笑的梦呓中嵌入彷徨。

守一池微恙的碧波,点一支璀璨烟火,细数苍穹的点点星辰,细看郁郁葱葱的层叠绿叶。总有一帘幽梦,飘袅着岁月的未央。你看当初那不期而遇的邂逅,缱绻了流芳的荼蘼,抽搐着喷涌的幻觉,温柔着褪色的伤痛,缠绵出一道道的情思,是否会是过往的须臾。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既然在生命中来过就是无悔。虽然侯了你数个春秋,但我生命因有你而绚烂,因有你的等待而充满希望。自此,你成了我生命里重要的一个细节,人生途中一处芳菲,一盏香茗,无时不在、无时不有,伴我终生。从此,我愿把人世间最美好的情愫,氤氲在等候你的途中,待至经年,与你再续前缘。

紫陌阡尘,过往千帆。看窗轩的那一抹倩影,我愿折每一季春光中的那一枝红妆立于窗前,与你遥遥而视.守着一座城,城里住着你一人,聆听你经久不息的一首老歌。我因你而喜,因你而忧,有你的韶光是我一生中最快乐时光与最美的日子!

用一生注释友谊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用一生注释友谊,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一)

在一所美术学院,三十多年前有两位教作品欣赏课的中年教师。一位教西洋画欣赏课,姓吕,本人修饰得也很有西方风度,整日里西装笔挺,皮鞋锃亮,头发也总是油光闪闪。另一位是教国画欣赏课的,姓唐,本人的风度也颇国粹,穿的是长衫、布鞋,头发不多而胡子颇长。

学生在背后戏称两个人为西洋吕、国粹唐。

两个人都对自己的专攻很痴情,很虔诚,因之对异学就格外地不能容忍,拒绝同化。于是,两个人的互相攻击现象也就从不断。

例如西洋吕在讲课时特别强调西洋画的造型真实度,随后就将自己级妻子画的一张油画素描挂在黑板上。他的夫人(一位西方式的大美人),学生都见过;再看这张画,简直和真人一样,当即就爆发出一阵喝彩声。西洋吕很得意,下面的话就开始带刺儿:连造型真实都达不到的艺术,是否可以称之为艺术,总是让人怀疑。下一节课,国粹唐将自己用国画手法画的自己的老父(一位老年美髯公)挂在黑板上,学生又感受到了另一种特殊神韵,又是一片喝彩声。下面,国粹唐朝的话也开始带刺儿:专追求造型真实,不追求真实以上的神韵,不叫艺术。学这一套,不如去学照相!

但也就是在这种对攻而谁也不作妥协的过程中,双方都发现了对方的可贵人格对本职本业的忠诚,不媚俗。西洋吕已是教授,国粹唐没有职称。西洋吕在做评委的时候,力排众议,力主将国粹唐定为教授。别人不解,提及了他们往日的不合,西洋吕说:我同意的是定他为国画教授,并没有说他可以做西洋画教授!

学校分房子,此时两个人还都住在学校一座废园中的平房内,作为分房委员会副主任的国粹唐,断然把他也有资格分到的一套楼房分给西洋吕,理由是:搞西洋画的,生活环境也应该洋一点嘛!我搞国画,面对竹篱茅舍才有创作冲动嘛!

这种时候,他们并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友谊已经形成,并可以接受重大的考验。

文革来了。

(二)

国粹唐出身贫苦,文革一来就被推举为革委会副主任。

西洋吕出身资本家,又有留学史,平日在课堂上又有崇洋之嫌,当然在劫难逃。

这一天,西洋吕夫妇经历了第一场批斗会,国粹唐主持的,会上宣布了处理决定:将反动学样权威吕曼林强制押送农村进行劳动改造!接受贫下中农监督!

他们夫妇被押送到一个只有六七十户人家的小山村之后,几乎就在第二天,国粹唐的两个儿子来了,见了面就亲热地叫了声吕叔、吕婶,并告诉他们:这个小山村的大队书记兼村长,是唐家的外甥,父亲国粹唐已经提前来过并打了招呼,要这里的人好好照顾吕先生夫妇。

西洋吕在这个小山村住了多年,每到过年过节,国粹唐都派儿子送来礼物。

就在这段时间内,西洋吕的女儿出嫁,正在改造的父母不能来参加她的婚礼,而男方的亲友一大群。就在这悲凉婚礼的前一小时,国粹唐的一家人都来了。两位老人对这女孩子说:不要叫大伯、大娘,就叫爹、娘!我们的孩子,就是你亲兄弟、亲姐妹!男方不仅同意,而且感动得落了泪。

唐氏夫妇及其子女出现在娘家人的席位上,并陪送了在当时看来显得规格颇高的一台黑白电视机、几件家具,引起了很多不知内情的来宾的羡慕。

(三)

文革结束的前一年,吕氏夫妇回了校,享受了平反、补发工资的待遇。

就在这一年,唐氏的老伴患了重病。她本人是家庭妇女,不享受公费医疗,而所需的住院费又十分昂贵。

巧就巧在唐氏本人正去外地给一个刚出生的外孙贺喜,只留下一个小女儿陪着老伴。吕氏夫妇闻讯赶来了,将唐妻送入医院,一打听住院费、医疗费,粗估需要四千元。这在当时,可是天文数字。

吕妻将唐家的小女儿搂在怀里很严肃地说:孩子,你得答应,今天的事,永远不要告诉你父亲。你要做不到,我家就不代付住院费了。因为你父亲知道了,将来他是一定要偿还的。而他,又绝对没有偿还能力,这样就等于救了你母亲,却又折磨了你父亲。因此,你必须答应我们!

一心想救母亲的女儿,点了点头。

吕家将这事做得很周全,他们不但拿出了自己一大半补发的工资,付了全部全部住院费,还买通了医院,要他们开一张三四百元的收据,以便将来取信于国粹唐。

然而,手术很不成功,这女人死去了。

国粹唐匆忙赶回的时候,离妻子咽气只有十几分钟。

丧事办完之后,唐氏来谢吕氏夫妇,并说所欠的那几百元钱将每月从工资中省一些,半年付足。吕氏夫妇没有做任何说明,此后他们每月从唐氏手中接过几十元钱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表示。

(四)

文革结束,两位教授尚不足离休年龄,又来上课了。

课上,虽然彼此之间不再有意地进行攻击,难免在一不留神之中说些带刺儿的话。对方了解到了,只是一笑,亲昵地说一声这老东西也就作罢。

两个人在校内分别办过画展,规格很高,参观者中不乏名人。但两个人都不看重这些,而看中的是对方的态度。西洋吕办画展时,国粹唐做了展委会主任,他每日都穿着一件崭新的长衫,胸前佩戴着展委会成员的红布条,毕恭毕敬地站在展厅门口接待参观者。国粹唐办画展,西洋吕也如此。

在这期间,国粹唐的儿女结婚,由西洋吕主持。西洋吕的小儿子结婚,也是由国粹唐操办的。

两个家庭的假日旅游,更是形影不离。遇到爬山时,搀扶西洋吕夫妇的常常是唐家的儿子、儿媳、女儿、女婿;而吕家的晚辈人,都去抢着搀扶国粹唐。面对一个好景致,两个人都说可以入画,西洋吕当然又把西洋画的表现力标榜一番,国粹唐则大大强调国画的特殊神韵,于是两个人又小吵一番,最终又以互相嘟哝一句你这老东西就是改不掉偏见作罢。

又一件不幸的事发生了。

(五)

几乎就在西洋吕离休后的第一年,他被检查出肺癌,住了小半年医院,由于手术后发现严重扩散,他知道自己的死期近了。

弥留之际,他吃力地伸出手,一手拉起妻子的手,一手拉起国粹唐的手,对国粹唐说:我这个家,往后缺了个一家之主,你来代我当吧

国粹唐跺着脚说:这还用你嘱咐!?

西洋吕微笑着闭上眼睛。

此后,国粹唐每下了班(因为他是系主任,延续到65岁才离休),总是先到吕夫人那里坐一坐,闲谈半个小时,再回到自己的家。每年中秋、元旦、春节,他一家人都和吕家人一起度过,他和吕夫人被混坐的两家子女围在中间。

他第一次卖画得了较高的酬金,就用之于出版西洋吕的画册。每年清明扫墓,无论是给唐氏的老伴扫墓,还是给西洋吕扫墓,两家的晚辈一个不能缺。

两家的晚辈很现代,又由于友谊很深,他们把这两位老人的感情也看在眼里,于是商量把两位老人归在一起。校领导也愿意促成。

双方子女先是来到唐氏面前,恳求了这件事。唐氏当即就沉默了。

双方子女又来到吕夫人面前,做了同样的恳求,吕夫人也没有说话,只是落了泪。

中秋赏月的这天,两家人又聚到吕家。在这种场合,照例先把西洋吕和唐氏老伴的遗像挂在墙上。

但是这一次,唐老头沉下脸,一拍桌子说:都给我向你们的爹娘跪下!晚辈们不解,都看吕夫人。吕夫人也沉下脸说:你们的父亲、伯伯要你们跪,你们就跪吧。

晚辈们都跪下了。

唐朝老头很生气地说:你们这些混账东西,说的是人话吗?我是谁?不错,我是你们的爹、大伯,是眼下的两家之主,但我首先是吕老弟的莫逆之交!生死朋友!你们让我跟吕老弟的夫人成两口子,睡到一个房里去,你们这样想比骂我是老混账、老畜牲还刺我的心!我做这一切,都是代吕老弟撑起这个家,你们让我生二心,你们抬起头来看看我吕老弟的眼睛,他能不寒心吗?

吕夫人也对晚辈说:我真不理解你们年轻人,怎么一想就想到那样的事情上头去了呢?你们抬头看看唐伯母的像,她能满意你们的做法么?现在,无论是我和你们唐伯父亲坐在一起闲谈,还是我们两个人出门散步,都不是两个人,而是四个人,包括我家老吕和唐家的大嫂。你们要把他们俩赶开,我们能不伤心吗?

这场风波总算过去了。

此后,两家人还是那样亲密。

现在,两位老人都已年近八旬,好在身体还好。每到黄昏时刻,在操场的四周,都可看到两位拄杖的老人在并肩散步,有时还互相搀扶着

用一生等待一个约定


小的时候,明亮温暖的下午,她会站在他家的窗下,高声喊着他的名字。然后他会从窗口探出小小的脑袋来回答她:等一下,3分钟!但她通常会等5分钟以上,因为他会躲在窗帘后面,看着她在开满花的树下一朵一朵的数着树上的梨花。当他看到分不清哪个是花,哪个是她的时候,才会慢吞吞的下楼去。她看到他,会说,你又迟到了。然后,他们就开始玩办家家,她是妈妈,他是爸爸,却没有孩子。她把掉下来的花瓣撕成细细的条,给自己的小丈夫作菜吃。

上中学的时候,她和他约定每天早晨7:00在巷口的早餐铺见面。她总是很准时的坐在最里边的位置,叫来两根油条。7:10分以后,他拖着黑色的书包出现在有些寒冷的阳光里。懒散的表情。脸上有时隐隐可见没擦干净的牙膏沫。她看到他,会说,你又迟到了。然后他坐下来开始吃早餐。她把他脏脏的书包放在自己的腿上。她把粗大的油条撕成细细的条,给他配着热腾腾的豆浆喝。

高中毕业典礼那一天,他们去了一家婚纱店。她指着一套婚纱对他说,她好喜欢那套婚纱。他看那套婚纱,它不是白色,而是深蓝色的。蓝得有些诡异,有些忧郁,就像新娘一个人站在教堂里,月光掉在她如花的脸上时,眼中落下的一滴泪。然后他轻声告诉她:等你嫁给我的那一天,我把它买给你。

大学他们分居两地,当她打电话询问他的信什么时候会到的,他常常回答她大概3天以后。而她接到信的时候,已经过了7天。于是她会在回信里包上新鲜的玫瑰花瓣,然后写道,你又迟到了。她把日记撕成细细的条,夹在信里寄过去。她想如果他细心的把那些碎条拼起来,就可以读到她在深夜对他的思念。

毕业以后,他们有了各自的工作。有一天他说要来看她,于是朴素的她第一次化了妆,匆匆赶去车站。她看着空荡荡的铁道,觉得那是些寂寞的钢轨,当火车从它身上走过,它会发出绝望的哭声。火车比预定时间晚了一个小时。她看到他变的比以往更加英俊,只是眼中少了一分懒散。接着她又看到他的身边有一个笑颜如花的女子,他介绍那是他的未婚妻。她只是说了一句,你又迟到了。那天晚上,她把他写过的信撕成了细细的条,让一团温柔的火苗轻轻舔拭着它们的身躯。

他结婚那天,也邀请了她。她看到新娘是如此的美丽,穿着一套洁白的婚纱。那婚纱白得十分刺目,像是在讥讽她的等待。没有人发觉她在晕眩。

第二天她就搬去了一个小城市,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她决心要从这个世界里蒸发,从他的生活里蒸发。

他像大多数都市里小有成就的男人一样,经历了事业上的成功,失败,离婚,再婚,再离婚,再结婚,丧妻。在他的生命里路过了许许多多的女人,她们有些爱他,有些被他爱,有些伤害了他,有些被他深深的伤害。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当他恍惚记起曾经那个站在开满鲜花的树下一朵一朵数梨花的小女孩时,自己已经是七旬的老人了。

他寻访到了她的讯息,他认为自己应该带一点见面礼给她。后来,有人告诉他,她一直都没有结婚,她似乎在等待一个约定,只是这个约定的期限不知是在何时。于是,他知道自己该买些什么了。他花了很长时间去寻找一件深蓝色的婚纱,他的确找到了很多件,只是没有一件像当年那套一样,有着孤独新娘在月光下的第一滴眼泪感觉的深蓝色婚纱。终于,他从香港一位收集了很多套婚纱的太太手里买下了那样一件婚纱。那位太太听过他们之间的故事后坚持不收钱,但他,还是付给了太太55元钱,那刚好是他们结下等她嫁给他他会买这套婚纱送她的约定之时,直到现在已经有55年。

他带着那套深蓝色的婚纱,匆忙赶到医院。他从不知道自己70多岁的身体居然可以跑的这样快。但是时间是最作弄人的东西,在他怀抱那堆深蓝色的轻纱踏进病房的那一刻,她停止了呼吸。他觉得这一幕是那么似曾相识,只不过不同的是,她不能再对他说一句,你又迟到了。

她一直都在等待约定的期限,尽管他总是迟到。

但她从没想过,那最后一个约定的期限,就是她一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