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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姑母

发表时间:2020-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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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在文章中总是美好的,而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自己真正看得透情感,最全的情感美文都有哪些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怀念姑母,欢迎阅读与收藏。

如果不是出生在女人没有地位的年代,她肯定不会成为童养媳;如果有老伴的随时相依和搀扶,她肯定不会跌倒在熟悉的路上身受重伤;如果多抽些时间陪她聊聊,我也不会留下深深的遗撼无法挽回

然而没有如果,当新年的钟声刚刚敲响,我意外地接到滁州表姐的电话,姑母即将走完她寂寞孤单的人生之旅。而远在几百里之外的我,已来不及赶去告别。想到再听不到她温暖的唠叨、再见不到她蹒跚的身影,我不禁泪如雨下

那年夏天,姑母因下楼不慎,摔成股骨骨折。得知消息已是摔后十多天,连忙赶去看她,瘦瘦弱弱的身躯蜷躺在病床上,整条右腿从上到下又紫又肿、触目惊心。吊瓶里白色冰凉的液体通过长长的塑管和无情的针头缓缓地流进她干枯粗糙的手颈,但她布满沧桑的脸却写着坚强和平静。医生说如不手术可能起不来,如手术,可能会重新站起,但危险很大,毕竟九十高龄。她选择了后者,说宁愿死也不想躺在床上让人伺候。

精湛的技术和顽强的毅力的绝妙配合,手术很成功。再去看她,已出院的姑母已能斜靠在叠起的被子上,任我在她的伤腿上不停按摩,肿胀已经消退,思路也非常清晰,嘴里不停唠叨,大老远的,天那么热,还要上班,赶来搞什么?我不要紧,过两天就管走了,早些回吧于是我便很听话很安心地回到自己的小天地,仅将关注与问候寄托在电话之中,满足于高科技给我带来的便捷。

可是,我怎么就没想到她已九十高龄了呢?我为什么没有多请几天假多照顾她几天呢?仅仅是看她,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短暂的看望竟是永别。她最终没能抵挡身体机能的衰老和器官的衰竭。

有人说,缺撼是一种美,我不愿苟同,因为承受缺撼的本身太残忍。姑母出生于二十世纪初,十几岁成为童养媳,遭遇一场没有爱情的婚姻。结婚不久,姑父就有了外遇,尽管有了两个孩子,为了尊严,她最终选择了离婚,孤身一人度过半个世纪,坚决不再嫁人,丈夫的背叛是她永远的心结。

而风虽能轻而易举地吹走一张白纸,却不容易吹走一只蝴蝶,因为生命的重量在于不屈从。年轻时天姿聪惠、好胜好强的她,自学了裁缝技术,衣服做得大方合体,又深懂人情世故,终于成为一个自食其力的人,她的技艺和为人在当时生活的小镇上颇有名气。

姑母因为充满爱心而深受我父母亲的尊重,爷爷奶奶过早离世,在家排行老大的她,独身一人扶养两女已是不易,却主动承担起照顾胞弟的责任。父亲经常告诉我们,如果没有姑母的扶助,他不可能顺利完成大学学业,如愿走向工作岗位。

我的童年曾和姑母相依相伴,在我的记忆中,她一直精神矍铄、思维敏捷。和姑母在一起的日子里,最烦的就是她的唠叨。她总是对人要求很高,带着挑剔。什么大人谈话小孩不能插嘴、大人没吃饭小孩不能动筷、和大人说话要有称呼有礼貌、女孩子有机会读书不容易,要好好努力等等,边做衣服边唠叨,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教导,既啰啰嗦嗦,又语重心长。我在她的唠叨中长大,说话做事总是小心翼翼,生怕有丝毫闪失。

当我求学、工作、成家,和姑母在一起的日子已是屈指可数。每次去看她,她总是固执地让我搀扶着去买特产。年事已高的她,颤颤微微地走一段、喘口气、歇一下,边走边唠叨,现在生活好了,给什么都看不上眼,还是买琅瑯酥糖吧,你们那没有,告诉你爸爸,不要太省,身体要紧,结婚后要好好过啊,彼此多关心些我不停地点头答应着。小时琅瑯酥糖是我最喜欢的零食,棉棉的软软的香香的甜甜的,就像她对父亲和对我的爱。亲爱的姑母,我还能找到这样亲切的感觉吗?

有人说幸福是朵三瓣花,有希望、有事做、有人爱,最简单的幸福也存在稍纵即逝的美,任何生灵的降生和离去都是偶然和必然。所以活着的人要做的是把握幸福,珍惜身边每位至爱亲朋、用心感受这个时代每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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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母亲——怀念母亲二三事


母亲离开我们已经二十几年了,她老人家离开时,我还是二十几岁的毛头小伙子,而现在,我也已经成了年过半百的小老头了。

俗话说,人越老,越怀念过去,怀念年轻的时候,这话一点儿不假。这些年,随着年龄的增大,对过往的点点滴滴,特别是对母亲的怀念就越厉害。

上小学时,还没有实行包产到户政策,家里人多,劳力少,挣的生产队的工分较少,分的口粮加上供应粮,勉强解决温饱,还比较穷。我正是长个子的时候,人虽小,但食量较大,放学回家后经常和三哥因馍馍的大小发生争执。每当这个时候,母亲就偏袒我,经常把大一点的馍馍分给我,还不时地悄悄把留给奶奶的转包成油花(一种白面和青稞面间隔卷起来的馍馍)分给我吃。我是个粗心的人,我从来没有想过母亲吃了没有,也没看见过母亲吃的是啥,她总是把好的东西留给奶奶和我们。奶奶那时已经八十多岁了,母亲把奶奶和我们照顾的很好,在村里有极好的口碑。也不知道在那艰难困苦的日子里,母亲是咋挺过来的,现在想起来心里五味杂陈,后悔当初不懂事。

上初中了,由于学校离家远,我和三哥住校,一个星期回一次家。吃饭或自己做,或上大灶,基本上除了水兑面就是吃馍馍。为了给我们烙馍馍,母亲打周一就开始忙活了,每周都要准备十好几个锅块,每个锅块里外都烤的干干的,这样可以多储存些时日,不使它早发霉。回家拿伙食基本上是我的活,三哥学习较忙,一般都是周六回家,周一返校。由于要跟上早读,离家又远,所以起身很早,一般凌晨三点多就出门了。我那时候胆子很小,看见路旁有黑咕隆咚的洞穴,总想着有鬼啊狼啊什么的突然出来,非常害怕。每次,都是母亲把我送出门,站在门台上或大声说话,或大声咳嗽,给我壮胆,等我走出好远好远,我回头已经看不见母亲的身影,但还听得见母亲的声音。啊!我亲爱的母亲!不是您用那孱弱的身体扛起生活的重担,壮大我前行的胆量,哪有儿子今天的幸福生活,您的恩情永世难忘!

后来我上了高中,上了大学,由于学校离家更远,很少回家,只是在寒暑假回家呆二十几天。那时候,母亲的年纪已经大了,许多疾病也开始缠上母亲。上大学时,母亲已经住了几次医院,病情始终不见好转,我因为还没有参加工作,任看母亲被病痛折磨而无能为力,只能抽时间在母亲住院时,在病榻旁守候几日、十数日。可恨的病毒,为何找善良柔弱的母亲下手啊?为什么不让天底下最伟大的母亲健健康康、快快乐乐活着呢?!!

我参加工作了,在县城上班。母亲很高兴,逢人就夸她的链儿有出息。我也每逢周末都尽可能回家,给母亲买上些她爱吃的水果、蔬菜什么的。母亲知道她的奶干儿回来,老早就做好了饭菜,然后一趟趟往大门口场沿子上跑,看我到了没,一直到看见我不断走近她跟前,满脸的慈祥和喜悦。每一次回家,看到母亲又消瘦了许多,憔悴了许多,自己没有啥有效的办法减轻母亲的疼痛,心里似针扎刀锥一般。在我参加工作不到两年的时间里,母亲在不住院的日子里,一周周、一月月,每个周末她老人家都一次次站在大门外的场沿子上,等着她的链儿回家,不管刮风下雨,无论酷热寒冷,直到我的出现,她那颗爱子、思子、念子、盼子的悬着的心,才放进心窝里,直到有一天母亲闭上了眼睛,永远离开了她的儿女,离开了这个多情的世界。母亲走的时候,我还没有结婚生子,我想她老人家一定心里有挂牵,有不舍。唉!都怪我不争气,让她老人家带着遗憾走了,母亲大人,儿子不孝啊!

母亲,您走了二十三年了,您走后,父亲在我们的照顾下又度过了二十几个春秋,没有受累受罪。两年前他老人家也走了,去和您团聚了,您们二老在那边一切都好吧?您走后不久我就结婚了,没过几年,您就有了孙子睿睿。现在我们一家三口过的很好,很幸福,您的孙子即将成人成材,您老可以含笑九泉了。祝愿您们在那边安好,愿您们的英灵保佑我们顺遂安康!

怀念往昔


我这人喜欢爱情,但是不铺张,也舍不得浪费。

爱情里的悄悄话积攒多了时,压在心灵的小茅屋里就容易受潮,天气好的时候就该把她鲜花一样,放在阳光里晒晒。对待每一朵爱情的花儿,我都舍不得扔掉,哪怕她凋零了,我也任她枯干了的花瓣铺展在我的心灵里。我之所以喜欢和爱情对话,就是因为在爱情里,我的眼睛,心灵与双足都有理想的栖息之地。世界上的距离,只有爱情最近,她比一步之遥的距离还短,从开始想她,只需火花一闪,便可以到达她心灵里的港湾。平常郁闷的日子,我喜欢带着几声问候去有爱的地方,见到了喜欢的人,说一声:你好。然后我就不会折本地换回同样一句话。爱情的大路上不都是平坦的,或堤坝、或沟坎、或荆棘、或磨难,只要你痴心不改,什么样的风景和颓败也会遇上。在爱情的大路上奔走,你遇见的都是心中有爱的人。

天色晚了的时候,劳累了一天的太阳总会垂进西山。看着那些谈情说爱仍然不肯回家的人,你就会知道爱情常常让人忘了时间。也许有人会为一天的工作斤斤计较,埋怨干多了或干少了,但没有一个人在爱情里喊苦喊累,诉说奉献多了或得到少了。每个人尽心尽力,总是任劳任怨地忙碌着,虽然到头来不一定开花结果,但有个爱的过程也令人十分欣慰。要是说有没有不付工资的义务工,恐怕只有爱情这份工作让人不谈报酬地去履行了。只要去做,大胆地走近一个人,爱情的花朵就会开在你心里。

在晨曦暮色里我常常看到一个白发的老婆婆,风吹着她满头的白发,吹成了一朵岁月里的白花儿,她苍老的脸上长满了一道一道的皱纹,一道皱纹就是一种爱。老婆婆在黄昏的风里,险些吹弯了腰,我上前问老婆婆说:老大娘,您在等什么人啊?老婆婆说:我在等我们家老头子回来吃饭。瞧瞧,老婆婆等待着的也是一种爱啊!

爱是没有界限的,她可以跨越国度。爱是不分年龄的,她可以体现在任何年龄里。

在爱情里,我更喜欢在河边散步,执着爱人的手,我喜欢河水里开着的各种野花儿,看到了自己喜欢的花儿,总是把她采摘下来,佩戴在爱人的头发上,有时候一朵花儿也是一种爱,一朵花儿的爱甚至抵得过一首火辣辣的爱情诗。

在爱情里放上点山峦和河柳,再加上点鸟鸣,让人觉得爱情就是一幅画。炒菜时加上点调料就会美味可口,爱情也一样,加上点风景就会美丽迷人。

爱情就是通过风景来渲染画面的,爱情里的早晨和夕阳、树木和云朵、吹皱了一池秋水的微风,看上去多么像似一幅出自名家的山水画。我爱看这样的山水画,比站在高山上看风景还浪漫,所以我常会用我的爱情来写诗,把我一点点的爱都变成一首首诗,让人们在失望的时候阅读,尤其那些失恋的人们,让他们知道爱的背后还是爱,前面的失去了,后面的就会跟上来。

常常一个人溜达到小河边,享受这种安逸,心里失落了爱的灵感,只需抬眼一望,山峦的轮廓马上跳入了眼帘。这时候,所有的烦闷就没有了,灵感悄悄地来到了。无论冬夏,爱情的景色总是撩人,爱情是寒冷的日子里最温暖的火焰。走到爱情的天井上,就掉入了一池情感的湖水中,虽然有时呛了几口水,但之后就学会了在爱情的大海里游泳,斩风劈浪。

我还记得2006年正月初一的这一天,我和爱人一起吃团圆的饺子,那天下着茫茫大雪,都说瑞雪兆丰年,大年初一下大雪这是好兆头。我和爱人商量好了,我们要去山里看看那些在冬天里开花的寒梅,落雪的天气通常都不是很寒冷,好像是雪花借着渐渐到来的春的气息抵挡住了寒流。山坡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只有我们两人,手挽着手,无言地走。走着走着,我忽然落下泪来说:亲爱的,你会陪着我一直走下去吗?爱人说:前面无路可走了该怎么办?我说:爬过山以后就又有新的路在眼前了。三个月后,爱人走到了那座山跟前,前方没有路了,她没有爬山过去,我爬过去了,发现了新路的时候,她却掉转身躯回去了。此时,我忽然明白,那一天为何流泪,在一段感情结束的时候,无论那段感情是否值得自己留念,眼泪都会把那一段走过了的路清洗一遍,洗掉那些长在路边青苔般的记忆,洗亮的岁月如镜子,照见了自己美好的往昔

所幸爱情是永生的,一个春天远逝了,另一个春天又开花。每一个爱情故事的开始总是灿烂如花,而结尾却又总是沉默哀戚,都说从此天涯陌路,什么是天涯?天涯就是一个转身,永不再回来

分别的那天晚上,我说:以后还会再相见吗?爱人说:我们走着的方向已经变了,你走,我也走,只会越走越远终于,我向南走去了,她向北走去了,从此我们再也没有相见过

每一种爱,都有一个名字,只是叫法不同。有的人和爱心心相印、一点灵犀,喊她就会答应,有的人即使擦肩而过,天天擦肩,却依旧陌生。喊她,一辈子不曾答应

我和你,我和你曾经相遇,但那是一段痴缘不是一场游戏。虽然彼此挣扎着要忘记,总是有一丝情感,突破了未老的记忆

那不是一段孽缘,只是一段邂逅,总是想着摆脱树上的叶子,摆脱了的叶子却飘进了梦乡?

什么也不容易,想忘记你才最难。忘掉你的眼神难,忘掉你的影子难,忘掉你的一句话难

有一句话我不曾说出,我怕我忘不了你,不是因为太沉重,而是害怕你太汹涌

有一段时光,我从未曾忘怀,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刻的实在太深太深

还是同一个地方,同一个季节,同一种淡淡的风只是来路上再也没有你的讯息。我们活在光明里,感情却活在地狱里

爱情,爱情是我收藏起来的蜜汁,起风的时候,下雨的日子,小心地拿出来品尝一下,就甜到了心里。

我写爱情诗,是想把爱情留下

我怀念往昔,是我不能忘记你

怀念岳母


岳母辞世已达 47年了。 但是,她的慈祥的面孔、宽厚的性格、仁爱的心怀,勤劳的本性还有对我的那种深切的母爱,却是深深地印在了我今生今世的魂中脑际。永远不会离开我的记忆。这几十年来我对她的怀念和思恋常常浮上我的心头脑际。她的那些优秀的品质和作风,和千千万万的中国母亲一样,散放着永恒的光焰,永远承继着我们民族的优良传统,把我们每个中华儿女培养成为延续不断的中华传人。

岳母,没有生养我,但生养了我的爱人。所以,我觉得岳母应该也是我的母亲。做为一生都深爱妻子的男人,虽然妻子早已不在人世了,但是岳母那感动我的往昔,却不曾因光阴的流逝而忘却。

岳母的名字叫做朱静芝,排行第二,她没有兄弟,只有姊妹四人。她的大姐早夭,只有姊妹三人存活下来。她是排行第二,三姨嫁给了在张维屯开饭馆的老范家,四姨嫁给了张维屯六井子的农民老刁家。岳母只生了我爱人自己,当时给他取了个乳名叫小丫,后来上学时取了个学名,叫张桂芳,我为她取了字叫静梅。

岳母虽只有一个女儿,但从不娇生惯养。从小就培养她做家务、搞卫生等家务劳动习惯。

在那个人们生活都还比较不富裕的年代,对我爱人在吃、喝、穿、戴上,都不允许她搞一点特别,要求她随大流。而我的爱人从小就长得漂亮、出桃,有时候自己就偷偷地对着镜子梳洗打扮,学着美,被她发现后,总是被批评。告诉她:人活着,不能只靠自己的容貌,要靠着真本领、靠能力、靠学识,别总学着臭美。后来,我爱人家的几个姨表哥家都要求和我岳母割亲,结那时还没被完全消灭的娃娃亲,我的岳母说什么也没同意。总是说孩子们还都这么小,什么都不懂,可不能扯那套。因为这,和我的四岳母姨,闹得很不和气,她也不在意。

我的岳母虽然从小就没上过学,但是深明大义,通情达理。那时,很多外省市的流人(那时称她们为盲流子),到黑龙江逃荒要饭,每次有到家门的,她都让我爱人尽量把家里的饼子、饭、馒头之类的拿给他们吃。并且告诉我爱人:人到了有为难招灾难处时,能帮一定要帮,不能没有怜悯心。使我的爱人从小就富有同情心。她心灵手巧,会裁剪衣服、蹬马神(缝纫机),对村里的邻居、经常是裁剪、缝制分文不收。而且,有的乡亲、邻居衣服破了,他就主动拿来给缝补上,所以在村里人缘特别好,人们都特别尊重她。我爱人有个较远点的四叔,绰号叫大吵吵有一次和邻居因为垛茬子(就是把刨下来的茬子码成垛)和邻家打起架来了。那是个谁也整不了的屯大爷。我岳母听说后,让我的爱人去叫他,让她说我妈叫你去趟哪,他一听,马上就老实了。看热闹的邻居们都哈哈大笑,纷纷说这头犟驴子谁也整不了,就怕三哥三嫂。

我第一次到她家去,那是我念初三时。有一次,我们文艺队演出,演完了,她回家,老师让同学们送她回家,让谁送她都不同意,后来,老师就叫我去送,这回她不反对了。记得那次送她,我和她只是说了说怎么写文章,怎么写诗。谈了当时哈尔滨市委书记吕其恩的诗《我爱哈尔滨的夏天》和电影《海魂》中的林志航。送她到家,我不想进屋,可她母亲听说后非让我进屋不可。我进了屋,岳母让我坐,我怎么也没坐。连说,我得回去了。我岳母,让她把手电筒找出来,让我拿着照照亮。我不肯,岳母就说这孩子,怎么不听话?明天小丫上学让她再拿回来不就行了吗。这是我对岳母的第一次认识。

第二次去她家,那时我已经上了高一,是深秋时。她说她家后院的果红了,让我去她家吃果。我说什么也不肯去。第二天,她告诉我,是她妈让我去的。我出于对我岳母的好感和尊敬,放学后,就随她去了。一进院,岳母就摸着我的头说:真是我让小丫叫你来的还让她爸爸把后院的果收来了一小筐,拿给我吃。我也只是装模作样地吃了几颗,就走了。临走,岳母还告诉我:没事就跟小丫一起过来玩。

第三次去岳母家,是我在高中三年级时,那时我已不在张维屯上学了,是在绥化上高中了。正好星期天回家,我爱人在火车站等我,她告诉我,说她母亲有了病,接我去看望她。那时,我只是个穷学生,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但我灵机一动,就跑到初中原来学校旁边的野地里,挖了一大堆荠茉菜,我用一张报纸把菜摘好包上。和她去她家看望尚不是我岳母的岳母。也是赶巧,她见我和她家小丫进院了,从床上爬起来了,笑呵呵地开门接我们。我第一句话就说:婶儿,听说你有病了,我也没买什么,说荠茉菜解火,我俩挖了一大把,您吃吃看,会撤火治病的。没想到,她笑呵呵地说,这不,好了,什么事儿也没了。小丫也乐了,说:这不,你一来了,她连病都好了。然后,她娘俩就张罗做饭,让我吃完饭再回张维屯街里。我还是没有答应,待了一会就告辞出来了。

其实,那时,我和小丫、小丫她妈妈那时心里都一点没有什么对象啊、结婚啊什么的想法,不知是什么缘故,就是觉得亲、对心情。小丫脾气挺犟,有时候谁也说不了她。但只要一说我来了,她立刻就不倔也不犟了。她初中毕业后就考取了艺术学校,我们就分开了。可是他的家族都说那个行业不好,不让她去,也就闲在了家里务了农。

我俩的对象,是在1965年5月1日,正好放假。我已经是大学二年了。我和她保持着书信联系。她告诉我,谁谁又给她介绍对象了,谁谁又来当媒人了

我们那个时代,农村的姑娘过了20岁,就不好闹了,人们闲言碎语地,也让人不好接受。我那年已经23岁了,她也22岁了,我也听出来、看出来她的意思了。何况她在我们那里的十里八乡之间又那么优秀、漂亮、那么出色,能歌善舞,多才多艺,压力之大,可想而知了。我的岳母也开始动摇了,劝她说书念大了,杀人都不用刀了那时在大学虽然也有几个钟情于我的女同学,我终于没有为其所动。这时候,我立刻请我的父母派人去给我提亲。父母开始不同意,我就坚决地告诉他们,除了她,别人我一生都不会娶。父母也只好答应了。终于,我俩今世成了夫妻,她为我生了二男一女、三个争气的孩子。

我的岳母对待我,真的像自己生的儿子一样,时时处处惦着我。

忘不了,小丫把自己的一头秀发剪下来时,那长长的秀发足有一米长,因为那时开始了***。农村疯言头发长是修正主义,极力反对留长发。她用长发换了半斤羊毛线,是岳母一针针、一线线织成了一幅毛线手套,让她寄给了我

忘不了,是岳母在昏暗的油灯下,一针针、一线线为我缝制了一件小棉袄。那件板正、细致的小棉袄,我一直穿到我的小丫去世后10多年

忘不了我放假回来,没有什么好吃的,岳母找人把家中仅有的两只鹅杀掉,给我改善生活

忘不了我患了感冒,岳母接连好几夜不睡觉,守护、照料着我

忘不了那时粮票不够用,岳母每当开学前都给我把苞米、黄豆炒熟,再轧上碾子,弄成一袋袋炒面,给我带到学校,冲炒面喝

忘不了,在结婚前我们家孩子多,布票不够用,做不上新婚被褥,是岳母借了全屯子的布票、棉票,为我们缝制了被褥

忘不了,我吃大酱吃不惯自家的酱味,岳母跑了村里好多家,弄来好几种大酱,让我选着吃

忘不了,我吃饭怕热气冲嗓子,每到吃饭前,她都把饭先盛出来晾一晾,再让我吃饭

1971年,岳母突然患了脑淤血,极短时间就不能救治了,阖然逝去。我和小丫带着孩子赶回时,她已经口吐白沫人事不省了,我和小丫相抱痛哭

谁又料到,14年后,我的小丫,多才多艺的妻子张桂芳、我的静梅,也是这样离开了我们。 爱人逝去,我的天塌下来了。在她的骨灰寄放在殡仪馆的12年里,我上百次、上千次跑到殡仪馆去看她、陪她、祭奠她。每次,都不曾落下我那情同生母的岳母。后来,遵照她和我对象时说的一句话:我要死在前边,你就把我的骨灰洒在咱们的松花江里的遗言,把她的骨灰洒进了松花江,送别了我们的终生。孩子们大了后,为他们的外公外婆特意立了大型刻字石碑,我很安慰。

现在,我常常伫立窗前,望着春夏秋三季都波涛滚滚、冬季冰封雪沃的松花江,久久地伫立默思。思虑着往事,思虑着年华,思虑着人生,思虑着世间的真蒂(我住的外滩小区,仅仅离昔时安放她遗骸的江面不出百米之遥)。

芳影婆娑,芳颜娇俏,芳魂高洁。温柔酣香的梦,曾经系练着我们的青春、复掩着我那深雕在心头、挥之不去的已逝的时光。在溟濛的记忆中,缕缕伸升起来的缤纷异彩的妙蒂,那是我生生世世的眷恋、永世不会忘怀的恋人。那终生沉淀在神底、历经铸炼、伫立于我心头的初恋的爱人。那是我的梅,我的初恋,我的爱人,我的小丫,我的静梅,我的张桂芳,我永世的梦中人。到现在,她已经离开我33年了。

昨天夜里,翻来掉去睡不着,就胡乱地弄出了四句诗:生来死往红尘事,聚散离合儿女情。人生但须重情意,莫让金钱噬魂灵。然后,真的还就睡了。

康有山20XX年1月21日于哈尔滨外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