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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在青藏高原(从军青藏高原 一)

发表时间:2020-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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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情感方面的文章很多,而每个人对情感的看法的都是不一样的,最全的情感美文都有哪些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当年在青藏高原(从军青藏高原 一),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青藏铁路通车了,引起全国人民对青藏高原的关注和向往。我从电视上看到一些镜头画面,说真话,心中欣慰的是,我感觉,35年过去了,青藏高原的变化似乎不大,正因为这个变化不大,我们才保有青藏高原这块净土;也因为这个变化不大,我知道青藏铁路沿线绝不是美若天堂的画廊。古老沧桑,原始荒凉才是青藏铁路沿线的自然景色。当然,在昆仑山,唐古拉山腹地无人区里,有很多令人惊奇的自然景观。但在火车上,你是看不到的。那是我们当年冒着生命危险,徒步走进无人区,历经千辛万苦,才享受到的一份艰苦的情趣。

我们是1969年入伍的南京兵,在青海省军区独立营当兵。独立营的任务是保障青藏公路运输线的安全,从骆驼大队到摩托大队,独立营一直巡逻在青藏公路的青海这一边。南京兵去的时候,独立营已经没有摩托了,保留的任务是:守卫沱沱河沿、通天河沿两座大桥。独立营的营部设在格尔木城区,要守的桥却在千里之外的唐古拉山上,别看这么远,却仍然属于格尔木市,所以,别看格尔木市是个不出名的小城市,但要从它的地理面积上说,估计是世界上最大的一个城市了。

因为守桥,我们在格尔木到通天河沿这一路来回跑过很多次。当时的条件,来回一趟一般是六天。在高海拔地区连坐三天汽车的滋味,可不是好受的。一路上的荒山秃岭,乱石荒沟,透着自古以来的那种寂寞,几十里路下来才能看到一个道班。道班通常也就是两三座破屋,看起来都象多年没人居住的弃屋。沿路最好的建筑就是兵站,我们都是在兵站吃饭、住宿。大白菜烧羊肉是最常见的菜,配上两个八五面的馒头,一顿饭就解决了。睡的是大通铺,一溜排十几个床位,能抢个靠边的位置,那就是幸运的。

路上经常遇见洪水冲断公路,每次遇到这种事,都要折腾好久才能继续上路。最怕的就是汽车抛锚,夏天,白天抛锚,是找不到任何树阴躲日晒的,那里的白天还特别热,唯一能躲的就是汽车的阴影;到了晚上,又特别冷,我们通常都要找点什么烧一堆火烤烤,才能度过这种夏天的寒夜。冬天要是遇见抛锚,那唯一的选择就是跟着路过的汽车到附近的道班或兵站去。抛锚的汽车会有救援队去修理。那时候,在青藏公路上,没有听说有偷汽车的,连拣汽车的都不会有。

在这条路上,跑的大部分是军车,地方的车辆很少。部队车辆是以连为单位跑车的,一开就是几十辆车首位相连。这倒是青藏公路上经常见到的一道风景线,犹如万马奔腾,透着慷慨激扬的军旅豪迈。是无数的年轻的军人几十年前仆后继,才保障了青藏公路的生命力;也是无数年轻的军人献出了青春,甚至献出了生命,才保证了西藏和祖国内地的血脉相连。1973年,大批部队开赴上了这条路,开始铺设输油管道,再后来就是铁道兵开了上去。今天,铁路铺通了,人们可以很方便地通过这段路了。媒体上把青藏铁路渲染成神奇美妙的天路,这条天路是无数青年用他们的生命和青春浇筑出来的。青藏铁路的通车是中华民族的一份自豪,在这份自豪中,最珍贵的是中华民族有无数勇于前仆后继做奉献的年轻人。

补充一点。现在,什么事都在用钱衡量。当年我们在青藏高原拼命的时候,每个月的津贴是9.5元人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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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们好年轻(从军青藏高原 十四)


1972年10月,我再次上了唐古拉山,到通天河沿,担任守卫通天河公路桥的任务。

上山没有多久,大雪封山了。通天河里的水,整体冻结成一根望不到头也看不到尾的大冰块。我们的饮用水,就是用钢钎和大铁锤从河里的大冰块上砸下来的碎冰,化水食用的。

公路上和通天河大桥上,路面的冰雪冻结的像搓衣板,一愣一愣的又硬又滑。汽车开上去,就像跳舞似的,蹦蹦跳跳的,很少有能安全通过的,大部分都翻到路沟两边了。到了年底,极少有往来的车辆了。

我们那时候在山上,除了坚持站哨以外,其他也就没什么事了,空余的时间很多。怎么消磨这空余时间呢?当时,最好玩的就是唱歌,唱样板戏。样板戏,是那个时代的宠儿,人人会两句。唱歌,大家偶尔会想唱点新歌换换口味,还真是不容易。也不知是谁?从哪里?弄来一本《民歌200首》,这在当时是禁书。好在唐古拉山远离人群,我们抱着批判的态度来对待这本歌本吧。人总是会找到理由,来满足自己紧缺的需求的, 呵呵!

我们战友中,能人还是有的,有歌本,他还就真能唱的出来。于是,我们学会了《小路》、《喀秋莎》、《山楂树》、《三套车》、《鸽子》、《在那遥远的地方》等等抒情的歌曲。

那时候我们真是年轻,老是有莫名其妙的冲动,永不满足的幻想。会唱了很多歌,还觉的不过瘾,于是想自己编新歌。说干就干,我们又开始编新歌,比试新歌。那会儿,什么老调子编新词,或者老歌新调调,真是瞎糊弄的不少。不过,也有正正经经的新词新调的新歌。那个时候,我们一直想编一首能抒发我们青藏高原兵情怀的歌。记得我们后来编了一首名字叫《雄鹰》歌,用的是具有藏族民歌意境的曲调,唱起来很豪放,能抒发我们青藏高原战士的豪情,我们当时都很喜欢这首歌。

从部队复员后,再也没有那种天高云远,辽阔豪放的青藏高原环境。流落在拥挤不堪的城市人群中求生活,一晃就是50年过去了。当初创作的《雄鹰》歌,已经不会唱了。偶尔翻翻旧日记,居然翻出了《雄鹰》歌的歌词:

雄鹰飞在高高的天上,不怕雨暴风狂,展翅飞舞、凌空翱翔,不怕迷雾茫茫。迷雾再浓,暴风再狂,折不断雄鹰的翅膀。为了理想,我愿像雄鹰,勇敢地飞翔。雄鹰飞在高高的天上,翻腾搏击,展翅翱翔。任凭雨暴风狂,任凭迷雾茫茫,挡不住雄鹰的眼睛,折不断雄鹰的翅膀。为了理想,愿你像雄鹰,勇敢地飞翔。

我一遍又一遍地念着这段歌词,想把那明朗的天空,辽阔的高原回忆起来,想把那豪放激昂的青春曲调回想起来。热血在胸中激荡,看来,我还能年轻几年!!!

无人区里的水(从军青藏高原 七)


无人区里,总体上说,是个水资源相对丰富的地区。地上,有雪山、河流、湖泊;地下,有泉水,冻土层。安常规分析,唐古拉山里有地下河流、湖泊是必然的状况。但我们没有亲眼所见,在此只提出来参考了。

中央电视台报导青藏铁路通车时,我注意到,有人说了:那里的水,可能都是天然纯净水。其实不然,无人区的水,也有人们意想不到的情况。

有一天,我们行军了很长时间,没有碰到一条小溪,人和牦牛、马都很渴、也热的难过。后来,我们终于碰到一条小溪。小溪的水很清,也很诱人,但是,小溪的两边寸草不生,岸边的沙石泥土也发黄,我们不敢冒失。当时,有两头牦牛先冲到小溪边,毫不犹豫地先喝了个痛快,我们连挡都没挡住。安理说,牦牛能喝,我们也能喝。正当我们拿出毛巾想先洗个脸时,意外发生了,喝过溪水的牦牛,竟然爬下了。跟组的牧民大呼小吆地把其他牦牛挡在离小溪不远的地方。牦牛是很少在白天爬下的,所以,两头牦牛爬了下来,这种情况是很特殊的。也是大家反映快,避免了一场大悲剧。那两头牦牛后来死了,其他的牦牛,我们是一头一头赶着冲过小溪,不给它喝水的机会。安理说,牦牛自己有天生的识别能力,什么草能吃?什么草不能吃?它们要比人的识别能力高,象这种喝水的事件,可能是因为太渴了的原因。

当然,唐古拉山里,确实也有好泉水。有一次,我们在一个叫馒头山的山脚下宿营,那里就有一股泉水。水清得看不见一点杂质,喝在嘴里,天然清香,还有一种淡淡、甜甜的回味,真是好喝。我们追到泉水的源头,这才看见,泉头四周集满了羊粪蛋,连泉水中都铺满了羊粪蛋,如果不是在下面已经喝过这泉水,这羊粪蛋中冒出的泉水,我们怎么着也要烧开了才敢喝。其实,野生动物对喝水也是有讲究的,馒头山的泉水,估计是方圆数十里内的一股神泉。大批的野羊都到这来喝水,天长日久,泉眼四周自然就堆满了羊粪蛋。那泉水实在太好喝了,地势也不错,我们于是在那个宿营地住了十天。我们的测绘工作,一般都是赶到某一个山头下宿营,就近作业。因为,爬山太困难了,还要把角铁扛上山,树座标塔,一般两天才能树起一座标塔,宿营地离山远了,工作不方便。但大多数山脚下,找一个有好水源的宿营地,也不容易。有时碰到实在无奈的情况下,我们只好在离水溪不远的地方挖一个大坑,然后把水引进沙土,通过沙土过滤后,勉强饮用。碰到馒头山的这股神泉,我们也开心,宁愿每天多跑点路,把周围山头的工作都集中在这个宿营地干了。

唐古拉山里还有山洪。夏天,山里的暴雨来的突然,下雨时间都不长,雨量很大,但引发山洪的时候不是很多的。有一次,大雨后,雨已经停了,我们下到一个山沟里,正往对面山梁上爬。突然,我们听到从地底下传来一种很沉闷的轰轰声,我们正在奇怪这声音的来源,就看见一道泥巴墙从沟的上游往下移动。说时迟,那时快,我们立即手脚并用,连窜带爬,逃到山梁上,回头一看,只见我们刚才立脚的地方已经淹没在混水中,水流平稳,没有惊涛骇浪。当时,我们心想,就这水流,真冲到我们身上,恐怕也没有多大事。水流很快过去了,山沟又恢复成山沟,往沟底一看,我们几个人脸色都变了,沟底凭空舔了一沟碎石大如斗,幸亏我们爬得快啊,要不然,这会儿不是肉饼,也成碎肉了。

我们测绘是沿沱沱河作业的,来回的渡河是常事。渡河,选择过河点是个关键。看似水流平缓的地方,常常是陷人陷马的流沙地,一旦陷进去,就别谈渡河了,逃出命来是第一条;而看似水流喘急的地方,有时到反而是好渡口,水流急,泥沙也存不住,没有假象,两岸岸基都比较踏实,河水的宽度也相对狭窄,常常是冲一下就渡过去了。

有一次,我和一个福州兵一起去执行一个任务。那是沱沱河大水的季节,河面普遍都很宽,实际上是河水淹没了河滩草地,河滩草地也成了河面的一部分,因此,看起来河面都很宽。我们选好了一个地方开始渡河,一开始,真比较顺利,所谓河水,也不过在马腿的小腿以下,约两百米的河面,我们都已经渡过150米以上了,胜利在望啊,我骑在马上,很轻松愉快地感受着骑马驰骋在沱沱河大河水面上的豪放感觉。别人是坐船渡河,我们可是骑马渡河啊,骑马挎枪渡大河,人民战士也侠客,情动于心而成于言嘛,那会功夫,我真想放歌一曲。

河水开始深了,淹到马大腿了,我把脚也抬了起来;越往前走,河水越深,最后,我把腿盘在马鞍上。到对岸,也就十几米了,马整个沉入水中,游了起来。我是盘腿坐在马鞍上的,马一游泳,左右一摆,河水又是横冲过来的,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滚到河里了。那真是突如其来的变故,大脑里全是流水声,完全是下意识的,我冒出水面的一瞬间,只看见一根细细的东西在眼前,我抓住了,又沉入水中,也不知怎么了,脚下踩到了沙地,站住了,并把头伸出了水面。我抓住的那根细细的东西,是马缰绳。这根缰绳不是骑马时用的,而是,晚上休息时,栓马用的缰绳,这根缰绳比较长,让马在休息时可以活动范围大一些。在骑马时,这根缰绳是圈起来挂在马鞍上的。我抓住的就是这根缰绳,这根缰绳的一头是系在马笼头上的,我掉在河里后,马是先在水中踏到实地站住了,我抓住了马缰绳,自然也就顺流甩到了可以站起来的实地。什么叫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是切切实实体会了这句话的真谛。我连撺带划地移到马身边,抱住马头,真想痛哭一场。马很温情,象安慰我似的,马头在我的身上轻轻蹭动。我轻轻梳理马脖上湿漯漯的鬃毛,不知怎样才能感谢它的救命之恩。我身上当时穿着棉袄棉裤,大头棉皮鞋(大头皮帽子是给水流冲走了),带着半自动步枪,还有四棵手榴弹。在当时的处境下,压根儿就没有游泳一说。我是秦淮河边长大的小孩,12岁就横渡(南京)长江了。掉在沱沱河里时,我是本能的反应游动(不是游泳)了两下,只挣到一次头露出水面机会,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才没有给冲到主流中去,一旦被冲进的中流,估计不是淹死,也要冻死。

那天,我们渡河失败,200米的河面,只有十几米了,我们没有过去。沱沱河里基本上雪水,再热的天,下水十分钟,就冻得你不得不爬上岸来。我们回到宿营地时,我已经连骨髓都冻麻木了,象游魂似的,光溜溜用五六件军皮大衣裹着,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野牦牛、野驴、麝獐(从军青藏高原 九)


野牦牛是唐古拉山独特的野生牛种群,只有在那种高寒地区的野牛,才会满身长满这么厚实的牛毛。野牦牛和藏民们牧养的家牦牛比较,除了性子野以外,还有一个区别,就是毛色。家养的牦牛有黑、白、灰、杂花毛色的,野牦牛却只见过一种毛色,就是棕色。野牦牛的毛一般都比较长,肚子上的毛都有40多公分,能编制牦牛尾巴掸子,家牦牛则只有尾巴上的毛,才够编制牦牛尾巴的长度。野牦牛体形较大,成年野牦牛有400、500斤重,肉也比家养牦牛的肉要香一些,烧手抓更好吃。

青藏高原的手抓牛羊肉,就是把肉剁成大块,放点盐,用大锅水煮。唐古拉山上,水烧到80度,就开了。手抓肉根本就烧不熟,也正是这半生不熟的生猛野味,成了手抓牛羊肉的独特风味。吃的时候,都是一手拿肉,一手拿着一把小藏刀,削一块,吃一块,吃得口渴了,就喝一口茶砖煮出的茶水。那里喝茶,都是用茶砖煮。茶砖,实际上就是用茶叶梗子和茶树大叶子压成象砖头样的块块,一块茶砖有我们常见的两块砖头那么大,吃的时候,掰一块下来放在壶里煮。茶砖用开水是泡不出什么味的,煮出来的茶水,茶味浓烈,吃手抓时,才能调口味。

野牦牛中,有一种病歪歪的病牛,在这种病牛身上有一种好东西,就是野生牛黄。牛黄就是牛的胆结石,野生牛黄是清热解毒的首选良药。没有知识就是吃亏啊,我们当时不懂,牛黄给福州来的军医拿去了。象这种野生动物身上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很珍贵的药材,比如,马宝,就是马身上的肠结石,治肠胃病有神效。

唐古拉山上也有野马,准确地说,是野驴。唐古拉山的野驴比我们常见的毛驴要大,成年野驴有200多斤。野驴的耳朵很长,脖子也很长,真和《西游记》里描绘的马面小妖差不多。有一次,我们小组在山里断粮了,连脱水菜都吃光了,十二个人饿了两天。组长派我去打只羚羊来度难关,只允许我打两发子弹。论枪法,我还行,新兵连第一次打枪,9发子弹就打了87环,进山以来,200米左右的距离,凭目测,百发百中,从来不落空,有两发子弹,打一只羊,应该是没问题的。问题是,我转了一圈,方圆500米,看不到一只羊。海拔5000多米的高原上,走路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更何况还饿着肚子。想想,空手回去,大家还是没东西吃,总不能等着饿死吧。于是,硬着头皮再找找看。后来,碰到一只雪白的狐狸,连头带尾有一米多长,那毛色真是漂亮,白里透着点金光。我瞄准了它,想想,没有开枪,头脑中多少有点迷信,觉得打了这种异常美丽的生物,有点残忍。再说,就这么一点大的狐狸也不够十二个人吃啊。那只狐狸也不怕我,就那么20来米的距离,稳稳地蹼在那看着我。后来看我点了根烟,它才不紧不慢地下了个沙埂不见了。抽完烟,我起来又四周张望,发现1000米外的山脚下,好像有三只羊,块头还蛮大,于是,我决定摸过去。摸到山脚下的时候,羊看不到了。我爬向一块凸起的崖石,想站在崖石上看看情况。也就是我能探头看见崖石后面的那一瞬间,我突然看到三个马面小鬼,离我不到十米,吓得我抱枪就滚下崖石,人真是有点糊涂了。心里真是奇怪,自己怎么钻到《西游记》里面来了?真有这种牛头马面的小妖啊?我揣摩着,就两发子弹,怎么着也对付不了三个小妖啊。我把刺刀打上去,实在不行也只有拼了。等了一会儿,小妖没有追过来。我看着崖石犹豫了半天,决定还是要看个究竟。我再次爬上崖石的时候,非常小心,子弹已经上膛,手指扣在扳机上,准备一见到小妖就开枪,先撂倒一个再说。万一小妖刀枪不入,那我就只能光荣牺牲了。等我爬上崖石,小妖不见了。连忙搜索,马上发现了离我300多米远的山脚下有三匹野马。心头一块巨石骤然间烟消云散,浑身轻松,不是小妖,是野马,今天真是邪了,要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看见野马,这要是打到一匹,够我们吃好几天了。我的地形非常好,当时,那个山凹,两边的出路都离我200米左右,我正卡在凹口的中间,野马在山脚下,离我远了点,但它们要走出这个山凹,随便从哪个方向走,都会靠近我一点,200米的距离内,就是它们在跑动中,我也笃定能打中一只。野马大概也发现我了,先是站在原地不动。见我不动,它们开始慢慢地向左面山凹口移动。我瞄准它们,想等它们走近点再开枪。谁知,它们又不动了。我等了好久,它们就是不动。我想了一下,决定大叫一声,用山凹的回声,刺激它们一下。于是,我嗷~~~地叫了一下,野马突然狂奔起来。我马上瞄准跑的最快的一匹,适时地扣动了扳机。野马一点反应也没有,继续狂奔,真不堪想像,居然没打中?我连忙再次瞄准,还没开枪,跑的最快的那匹野马突然立了起来,接着滚到在地,我知道打中了,于是关上保险,留下一发子弹。有这匹野马,已经够吃几天了。

那天晚上,我们这个测绘组的宿营地又活跃起来,野蒜爆野马心,手抓野马肉,大补了一番。最开心的是两个藏族民工,它们把那个马肠子翻过来,把里面的草渣抖掉,也不洗,又翻回去,然后把那个马血灌到马肠子里,把两头扎住,这就是马血肠了。他们告诉我:藏民也很少杀马吃,除非来了很尊贵的客人,才会杀马款待。马血肠是最珍贵的一道食物,他们都是吃不到的,只有领导才能吃到。今天,就他们两个人,可以尽情享受一顿了。组里的其他人都知道这马血肠没有洗,谁都不吃。我看那个民工,一边哼这藏民小调,一边用皮老虎吹火,高兴的很。于是,去和他聊聊。煮血肠的水开了,小锅里飘出阵阵香味,那真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天香,我闻到这香味,竟搀得满嘴口水,我是亲眼看见他们制做这血肠的,还是忍不住要一块尝尝。民工割了一小块给我,我还心想这家伙真小气,我吹了吹,丢进嘴里,真是吃得我目瞪口呆,就象一块淡而无味生豆腐,他们根本就没放盐。我连忙吐了出去,那个民工笑的前仰后翻。我至今没弄懂,那么香的东西怎么会这么难吃?

唐古拉山地区类似牛羊种类的野生动物还有鹿、麝獐。这两种野生动物都很稀见。麝獐比母黄羊还要小一些,前腿比后退要短,跑起来怪怪的,但也跑得很快。麝獐的肚脐眼里会分泌出一种有奇异香味的内分泌,蚂蚁之类的昆虫,闻见这种香味就会往麝獐的肚脐眼里钻,钻进去就被融化了,时间一长,麝獐的肚脐眼里就会积累成一块杂质,这就是极为珍贵的天然药材------麝香。云贵高原上有蛇,那里的麝香是小蛇化合的叫蛇香,唐古拉山的麝香都是蚁香。麝香神奇的药用功能是人们可望而不可及的,是天然药材中最好的顶级品。那时候,我父亲因工作跌伤了腰,在家躺了一个多月,不见好转。我请青海籍的战友帮忙,用一块中山表换了一个只有三钱重的麝香,带回南京后,用酒调和一点点在膏药上,给我父亲用,一个星期,我父亲就下床自理了。我复员回南京后,把剩下的一点麝香制成药酒,凡身上、脸上有什么无名颗颗,擦几次就好。30多年了,至今还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