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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工,我的尊严

发表时间:2020-09-01

【www.qg13.com - 农民工情感故事】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农民工,我的尊严,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每当我在许多文章或者新闻看到农民工的身影,感觉与现实的生活相差太多有些陌生,可能写文章的作者只是为了表现悲天悯人的一面,故作姿态的写篇,只看到农民工一些表面不是生活在他们那个圈子或者经常接触他们的人很难当你抬头仰望。当你阖家团圆,喜庆佳节的时候,你是否会想起辛苦在城市建设大军中的,我的民工兄弟。那么,就让我们为这些最可敬的建设者讨回公道。

农民工,是人民家园的建设者;是经济发展的推动者;也是国家发展的顶梁柱。农民工为包工头、老板、企业打工,后者支付工资,那本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在现实中,有太多包工头、老板、企业将拖欠农民工工资当成家常便饭,无论农民工如何索要,他们最常用的做法就是一拖再拖,甚至对讨要血汗钱的农民工用暴力的方法来应对,想以此吓退农民工维护他们的正当权利,为此还酿成了不少悲剧。一个特别重要的原因在于,农民工不善于或没有很好地借助于法律武器,更多的是相关部门没有及时站出来帮助他们用好法律武器,让他们单打独斗。在这样的背景下,势单力薄的农民工当然是只能任包工头、老板、企业随意宰割,而后者并不付出代价,这就助长了企业一方损害农民工利益的行为,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农民工也有苦衷的,他们不是真的想与老板对着干。但是他们的劳作成果却得不到社会的保障,以及社会人士的认可。他们常遭受社会的没落,以及社会人士的冷眼相待。他们原本是很朴实的人,但是进了城市之后,遭受了太多太多不平的事情,所以也就对欠工钱的事情敏感了。辛辛苦苦为什么,为何企业心这么狠?企业高层不管不顾职工的利益,将以何立足于社会!

哪里有工程,就在哪里住下。一座座彩板房,是我流动的家。荒原最早的住户,野外最早的人家。陪着星辰早起,伴着月色回家。

他们辛辛苦苦地干了一年到年终手里还拿着工资欠条在城市的角落里无奈的等待。他们手里拿着的不仅是一张纸条,更是一家老幼殷切的期盼!难道他们没有值得崇敬的闪光点吗?在我的眼里农民工像一头无私奉献的牛,吃的是草,挤出的是奶,痛苦着自已,却滋润着主人。

每到接近年关,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流拥挤。购置年货的乡亲布满了大街小巷。可是,你也许不知道,还有这样一群人他们正愁眉苦脸地等候在市政府和劳动监察大队。这群人正是我们的农民工员兄弟。农民工讨债的血泪故事年复一年。城市的空楼却连成一片。许多兄弟流着泪说,明年再穷也不在钟祥干了。钟祥的领导腐败无能,要钱比要饭更艰难。当你们走进了高级酒店开怀畅饮的时候,当你们享受着娱乐厅里温柔的服务时,你们想过没有,你们为开发商或承包商鉴下的合同,和你亲手盖的政府大印,有多少张合同没有后顾之忧。

农民工,作为城市的建设大军,在为城市的建设辛苦地添砖添瓦,他们心中也有委屈和无奈,但当看到自己的带出来的兄弟们苦苦地等待着自己的辛苦钱的时候,把农民工的血汗钱发给他们,让苦苦守望的一家人看到生活的希望,呼吁包工头们,献出自己的爱心和良知,不要拖欠农民工的工资,也为流血流汗的农民工们送上自己的祝福,呼吁社会关爱农民工,让我们的社会和谐美满。

为了实现农民工这个小小的愿望,为了那些流血流泪的农民工们活得更有人的尊严,为了老人和孩子那一双双渴望的眼神,请那些开发商和建筑商们,发发你们的善心,动用一下你们的悲悯情怀!把托欠农民工的血汗钱快快发给这些朴实善良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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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农民工兄弟姐妹的祝福信笺


亲爱的农民工兄弟姐妹们,您们好!

您们不甘贫穷、自强不息、离妻别母、抛儿妻女、背着简单的行囊,走出温暖的家园,踏上南来北往的列车,奔赴全国各地,带着真挚与朴实,走进繁华又陌生的城市,用坚挺的脊梁、勤劳的双手,耕耘着岁月,收获着希望!奔波的每个脚印,都洒下了艰辛的汗水!每一座座高楼大厦,平地而起!都是您们汗水的结晶!

当您们披星戴月在风雨中穿梭;当您们挥汗如雨在烈日下煎熬;当您们用双手建造起一道道城市的靓景。而您们,却总是在异地他乡,历史的丰碑里,永远被记忆删除!

您们行走在城市的谷底,用卑微的身躯撑起城市的蓝天;您们肩扛重任无怨无悔,用坚定的信念诠释农民工的力量。

年末岁初,中国年将不期而至,而您们不得不返回久别的家园!和亲人团聚!忙碌了一年,微薄的薪酬,也拿不到手!家中的亲人对您充满了对美好生活无限的期盼!而您讨薪无助的泪水!有谁去真真切切体会过您们的心酸?

远方的汽笛声唤起您们对家的渴望,劣黄的烟草飘起您们思乡的烟雾。您们渴望躺在家乡的田垄间,呼吸着禾苗的清香,您们渴望牵着妻、儿的手,走在幸福的路上。

但,这一切只是您们心头浮起的幻想。

您们的双脚注定行走在漂泊的旅途。

无论城市给予您们多少的不屑与轻蔑,您们都会傲然的面对,卑微的地位不能压弯您们笔直的脊梁。

您们不需要太多的报酬,只需要平等的尊重。当您们用汗水扮靓了一座城市,而后,您却背着行囊,又踏上另一条荒芜的征途。

您们默默无闻的奉献着自己的一切,冬去春来,在远离亲情的途中颠簸,用朴实的身影映照着城市的浮华。

当您们把平地建起高楼,当您们把泥泞变成坦途,我相信,您们辛勤的付出一定会得到尊重,哪怕是一个微笑,您们都会满足的接受。

亲爱的农民工兄弟姐妹们,我们都是弱势群体。家永远是属于自己最放心的地方,请您们用袖口抹掉自己委屈的泪水!家中的亲人,永远盼您们平安归来!

祝愿您们和家人:春节愉快,合家欢乐!和家人过完年后,您们由于生活的逼迫,又将背起简单的行囊!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也衷心祝愿您们:一路平安,万事如意!

口述:50岁婆婆爱上30岁农民工,全家反对老公却支持


我婆婆今年50岁了,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老公是家里的老三,和我结婚两年了,他的两个姐姐都嫁到了外省,一年最多也就回来两次。婆婆经营着一家水果店,生意还算不错,我和老公结婚时买房子,婆婆倾其所有拿出了20万块钱,这是她攒了大半辈子的钱,我和老公都很感动,也表示要好好赡养老人。

自从公公去世后,婆婆也无心开水果店了,整天躺在家里不出门,饭也不吃,不管怎么劝她,她都觉得自己没有了精神支柱,活着没什么意义,想早点下去和公公作伴儿。婆婆的情绪越来越差,就在那时我怀孕了,这对婆婆来说,终于有了生活的劲头儿,也乐观了很多,白天开店做生意,晚上就去跳跳广场舞,每天都过的非常充实。

人活着就是为了开心,每当看到婆婆容光焕发喜气洋洋的出门,我都觉得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最重要的是看到自己身上光辉的一面,对生活充满期待。广场舞给婆婆带来了好心情,但同时也是因为广场舞,使家里的成员发生了巨大的分歧。

今年5月份的时候婆婆跳广场舞时认识了一个30岁的男人,之前听婆婆提到过,但我们都没在意,直到半年后婆婆突然说自己想要搬回老家去住,我和老公都很纳闷,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我们对婆婆照顾的不好吗?婆婆说自己找了个伴儿,想回农村种田,过着怡然自得的生活。

可是老家的房子都多少年没人住了,而且婆婆找老伴儿我们也没意见,只是还从来没见过她口中提到的老伴儿究竟长什么样子。当天晚上婆婆就带着她所谓的老伴来到家里,我和老公都感到惊讶万分,一个看上去很壮实的青年人,怎么会成为婆婆的老伴。聊了几句之后,才得知这个男人才30岁,是过来这边打工的,因为家里穷所以一直没娶媳妇,在城市里他唯一的乐趣就是结束工地上的活儿之后,和婆婆一起跳广场舞。

那次见面,我和老公都觉得应该跟他两个姐姐商量一下,毕竟婆婆想找个老伴并没错,只是找这么一个年龄相差20岁的老伴,多少还是心里有些不安,况且,如果他们再婚后,我们该怎么称呼他?当老公两个姐姐得知情况后都赶了回来,开了一场家庭会议,我和他两个姐姐的意见一样,不同意婆婆找那个男人当老伴,如果婆婆真想找,我们会帮她找合适的,知根知底的人。

然而老公却坚决支持,他说我们家既没有存款,房子也只有这一套,那个男的能图我们家什么呢?与其找一个老实的农民照顾母亲,还能一起下乡种地,过他们想要的生活,这是很好的一件事啊。我其实还有一个担心,是怕街坊邻居们嘲笑,但这个想法一直没跟老公说,作为媳妇我不该阻止婆婆追求幸福,但是老公这样想,真的就能让婆婆幸福吗?

民工父亲的“幸福”


刚搬入新居的一天,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从猫眼里往外看:一个陌生人。他的头发蓬乱,脸上的灰尘和着汗水,眼里露出一种焦灼和茫然。我警惕地将门打开一条缝,问道:你找谁?只见那人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从口袋里哆哆嗦嗦地摸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递过来,用一种近似乞求的语气说:同志,我是在您住的这片小区干活的民工。我想请您帮个忙,不知您能不能同意?

什么事,你说吧?我推开他递过来的香烟,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见我态度缓和,他一激动,脸涨得更红了,语速急促地说道是这样的,我的儿子马上就要放寒假了,他就要从老家到城里来看我了。孩子说,他想亲眼看看自己的父亲在城里盖的漂亮房子。我想,孩子来了后,我能带他到您家看看吗?房子盖了许多,可我从来不知城里人住在里面的情况,我很难对孩子说清楚。这个民工一口气把话说完,然后,一脸企盼地望着我。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位民工父亲是为了让乡下的孩子亲眼目睹自己在城里的杰作,真是一个心细的父亲!我点头答应了。

他见我爽快地答应了,激动地说:谢谢!谢谢!您可真是个大好人啊!我问了好几家,人家一听我要带孩子来看看他们家,有的一句话也不说就将门关上了,有的说我脑子有问题,还有的跟踪我,以为我是坏人。一直看着我走进民工棚今天,我可遇到大好人了啊!他的脸上满是喜悦,眼神里也荡漾出一种快乐。

几天后,他果然带着一个小男孩来到我家。那男孩十三四岁的样子,皮肤黝黑,身体结实,还有一双很亮的眼睛。见到我,小男孩有一种怯怯的神情。

父子俩套上我递过来的鞋套,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也许是第一次踩木地板,他们的步子迈得格外轻缓。我看到一只大手和一只小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两人的目光中有一种扭捏的拘谨。做父亲的好像在努力显示出一种老练和成熟,只见他边弯下腰,边对儿子讲:叔叔家住的这套房子就是爸爸所在的建筑公司盖的。当时盖这栋楼房时,我负责砌墙,你别小看了这砌墙的活,必须做到心细、手细、眼细,不能有丝毫的偏差。你看。这面墙上原来还留有一个洞口,为的就是运送砖块、水泥方便,待房屋建好后,再将这洞口堵上。哦,对了,我的中级工考试也通过了,现在,我也是有文凭的建筑工人了。

他竭力地想向孩子描绘出自己在城里打拼时的细节,让儿子感受到自己在城里工作的情景。儿子听了,不停地望着他的父亲,眼睛里流露着一种自豪和骄傲的神色,同时他又用另一只手握了握父亲的手,父亲的腰板瞬间直了许多。

一会儿,这对父子看完了我的新居,他们几乎是一步步挪着遇到门边向我告别。突然,这位民工父亲一下子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激动地说:今天,是我进城打工以来过得最幸福的一天,我能进入城里人家,感受到了一种城里人家的温暖,这种幸福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看到这位民工父亲的眼睛里一片晶莹。

没想到,在我看来一件简单、普通的事。只不过让这对父子进了我的新房看了看,竟让这位民工父亲这么激动。就这一下子,我感到,我和这位民工父亲心的距离拉近了许多。周遭氤氲着一种温暖。

父子俩互相搀扶着下楼,只听到孩子对他父亲说:爸爸,您真了不起,盖出这么好的房子,城里人住得真舒服,如果我们在城里也能住上您盖的这么好的房子就好了。儿子的语气里有种羡慕和向往。父亲爱怜地摸了摸孩子的头,说道:傻孩子,这怎么可能呢,不要乱想了。我想,你只要在家里把书念好了,帮爷爷、奶奶多干点活就行了。

孩子仰起稚气的脸,掷地有声地说道:怎么不可能?我一定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了。我一定要让您和妈妈住上您在城里盖好的房子,过上和城里人一样的生活。

【蚂蚁散文】民工.遐想


姐;我在遥远的南方,赚大钱了。想我,你就来呗!我们住在自己造的大楼顶上,顶棚上一竹篱架的紫藤蔓,一串串水晶晶的葡萄。

到了晚上一闪一闪的霓虹灯,金色的大街,数着少男少女手挽手的风情,豪华的电影院,超大的屏幕,我们在高楼上一目了然。

假如你来了,我陪着你,带着你去电影院,里面有咖啡馆,羊皮的沙发,兰花盆景的案桌,咖啡哟,那个味,苦、香!再带你去几百亩大的超级商城,那里的商品;金银首饰,胭脂珠粉,绫罗缎匹,玩具飞车,物品琳琅满目,就让你目不暇接,由着你选!嘿;那也是我们盖的,多豪华的商城!

还有石路一条街,一块块弹石,一条街的绿,也是我们设计铺设的。最有特色的,餐饮一条街,那各种各样的小吃,鸭血牛肉粉条、酒酿小圆子、三拼生煎,等等,馋死你。姐;你来了,我啊,就陪你逛街,看杂技,听评书。嚼着瓜子,兰亭一杯上方山的碧螺春茶,一树树的花香,听蛐蛐鸟儿的欢唱,我数着滴钱包。

姐;想你了,你来吧!又一个中秋了,这里的秋月特别圆,因为我们住在最高的楼层。在屋顶,可以听到风和月亮的对话,星星的碰撞,白云与露珠的亲呢。

姐;就等那一夜,中秋,可以看见银河里的如影,翩然的舞姿。坐在楼顶,一颗颗星儿划,如抛下的一个个祝福,我们第一个拾到。啊!姐,月光下我们品尝着月饼,凝望着星星眨着调皮的眼睛,在逗你,或踩着云朵,立在彩虹的光环上拿着我的酒,仙女送的酒,仙女送的一对羽翼......!

姐,你会来吗?请提前告诉我,让我有个准备?

农民的心意


林杉原是《江海日报》社会新闻版的记者,由于他经常“擅自”报道一些“出格”的社会问题,并且已经属于“屡教不改”一类,因此,报社领导本着“爱护关心同志”的原则立场出发,对林杉的工作作了重新调整,即由记者改为专职编辑。

这天,林杉正拟编发一篇某县某乡领导如何用实际行动贯彻落实“三个代表”的先进事迹报道,他的大学同学杨柳突然打电话过来说,他此刻在报社对面的“迎春茶楼”,恳请迅速移驾前往,他有要事相求。无论是在读大学期间,还是毕业这么多年以来,杨柳从来都是万事不求人的,他现在开口即言求字,可见其事真的十分重要了。林杉连忙放下手里的稿件,离开办公室,下楼向对面茶楼匆匆走去。

林杉刚到茶楼门口,杨柳就迎了上来。杨柳说:“有劳大驾,不胜惶恐。”林杉哈哈一笑。林杉说:“圣人一还俗,上帝就发笑。说吧,有什么事要小弟效劳的?只要力所能及,小弟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杨柳一脸感慨地拍拍林杉的肩膀,说咱们上楼去坐下谈吧。

俩人一前一后来到二楼一间雅座,杨柳指着里面一位60多岁的农民对林杉说:“这是我大伯。”然后又指着林杉对他大伯说:“这就是我的大学同学,《江海日报》的记者林杉。”杨柳大伯听了杨柳的介绍后,又是点头又是搓手又是拽衣角的,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杨柳见状不由苦笑笑,他一边招呼大家坐下来,一边从他大伯手里接过一份手写材料转递给林杉,说:“麻烦你先看过这份材料再说。”

这份材料的大致内容是反映他们所在乡村两级干部集体贪污挪用农村“村村通”公路集资款,致使该村通向县城的水泥路刚铺一半,就因资金短缺而被迫停了下来。为这事,他们村里的群众往县里和市里的有关部门跑了十几趟,结果却一点作用不起。看到这里,林杉不由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杨柳大伯他们控诉的,恰恰就是他正拟编发的那篇报道中所提到的某乡领导。

讽刺,真是天大的讽刺!

林杉望着手中的这份材料,悲愤难抑,心情十分沉重。杨柳大伯见他半天不语,就连忙抖抖忽忽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红包,然后双手捧着送到林杉面前道:“区区500元,实在不成敬意,请您务必收下,这是我们全村人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不不,是恳求您能为我们老百姓伸张一下正义,求求您了!”林杉见状,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杨柳一旁开口道:“林杉君,你职务变动的情况我早已知道,本来是不该再给你添麻烦的,可是,唉!怎么说呢?我的家乡本来就贫瘠,我的父老乡亲本来就不富裕。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好办法,所以才……,就请你看在老同学的份上,再‘扬眉剑出鞘’为民请命一次吧,我这里先拜托了!”

这时,林杉真的剑眉一扬,毅然决然道:“杨柳,大伯,请你们放心,传达党的方针政策,反映人民群众的疾苦,是每一个新闻工作者义不容辞的职责!只要你们反映的情况属实,林杉一定不辱使命!但这钱,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收的。”说着话,就将钱包递到了杨柳大伯手中。杨柳大伯立刻双手捧着重新送到林杉面前说:“如果你真愿意帮助我们,这钱,你一定得收下。你收下了,我们心里才踏实,才有指望。”

林杉听了这话不由一怔,望杨柳,只见杨柳一脸的苦笑……。

生命尊严的同谋


生命尊严的同谋

作为猎人的父亲,猎获了很多猎物。但是,多年来他一直认为,自己尚未找到能够说服自己的价值证明,猎人的身份是可疑的。

譬如他打松鼠。因为松鼠啃啮人类的干果,被列入四害行列,每打一只松鼠,村里给记两分半的工分,只要把松鼠尾巴交到队里,证明一下即可。

他每天都要打十几只松鼠,业绩可观,但依然找不到昂扬立身的感觉。松鼠的皮每张可以卖上二分钱,松鼠的肉可以剁碎了氽丸子吃,自己所得甚多,他总感到有些不自在。

譬如他打猪獾。猪獾出没在果实饱满的玉米地里。它只有雏狗般大小,高大的玉米对它来说就像一棵大树。但它会凭着坚韧的毅力,用臀部一点点把玉米骑倒,直到能吃到那个硕大的苞谷。它吃得很肥,曲线优美。因为践踏庄稼,便人人喊打。猪獾几乎满身油脂,其油脂是治烫伤和哮喘的名贵药材,可以卖到供销社去换米面油盐,还可以用于烹饪。糟蹋的是队里的庄稼,肥的却是自家的锅铲,虽然并不要村里记工分,父亲依旧感觉羞惭。

直到与一只雪狐经历一番特别的较量之后,父亲才获得身份的确认:无论如何,自己是一个真正的猎人了。

一般的狐狸,都是赤色或褐色的,这只狐狸却通体雪白,夜幕之下更显得白,有荧光扑闪。一般的狐狸是不侵袭家禽的,这只狐狸专攻击兔笼鸡栏。

它行为古怪,跳进鸡舍之后,把小鸡全部咬死,却仅叼走一只。它夜半潜入家兔的窝棚,把十多只温驯的小兔统统杀死,竟一只不吃,一只不带,空手而归。在村口的石碾上,它号叫一番,像小孩夜哭,刺人魂骨。它是在向人的温厚和尊严示威。

村里的猎人都投入到捕杀行列。好像这只狐狸是天赐的价值标杆,高矮在此一举。他们埋地夹、下暗套、设陷阱,种种技法一应俱全,却全被狐狸躲过。

技法失效,人心失衡,其他猎人觉得这是一只精怪,已被上天护佑,非人力所能为,纷纷放弃追逐。父亲登场了。他不用技法,用的是传统的蹲守,把制胜的玄机交给时间深处的等待。

一年四季的等待,与狐狸自然有多次相遇,但他都放过了。他要让机警的狐狸放弃机警,与他一道,同山村的夜晚融为一体。当过分得意的狐狸站在石碾上无所顾忌地自由歌唱时,猎枪骤响。

受伤的狐狸,逃命时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敏捷,身后的父亲反倒疾步如飞。狐狸很快被撵上。最后的时刻,它拼命竖起尻尾,释放出一股刺鼻的气体。

恶臭让人窒息,父亲凝固在那里。

意识恢复之时,狐狸已杳无踪迹。父亲不曾犹豫,以更坚定的信念撵了上去。狐狸现身,陷入绝境。它被猎人预埋在羊肠小道上的地夹夹住一条腿。它回望着父亲。在黑洞洞的枪口下,它最后的哀鸣,凄厉地撕破了夜空。

扣在扳机上的手指竟然迟疑了,父亲心中突然升起一团叫怜悯的东西。

狐狸好像感觉到这种东西,拼命地撕咬那条夹在地夹中的腿,决然地咬断后,不失时机地跌进更深的夜色。

这一幕,深深地震撼了父亲。虽然那个身影移动得很慢、很艰难,长久地置身于猎枪的射程之内,但是,他把手指从扳机上挪开。他觉得那个畜生值得活下去,因为它让他油然而生敬畏。

虽然没打到狐狸,但从那以后,夜晚静谧,鸡兔平安,风情依旧,温厚至今。

后来,父亲总会在微醺的时候,得意于这段往事,对我说:算来算去,咱村里,就你爹算是个真正的猎人。母亲打趣道:到手的一只狐狸都让你放走了,你还腆着脸吹呢。父亲摆摆手,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

我却真诚地认为,父亲的确是一个真正的猎人。他完全有能力战胜对手,但在人与狐狸那个不对等的关系中,他尊重了狐狸的求生意志。放生的同时,父亲也成就了他作为猎人的尊严。这一行为是小的,却有力地证明了,人与畜,究竟是不一样的:畜道止于本能,人伦却重在有心。人性之所以伟大,就在于人类能够超越功利与得失,懂得悲悯、敬重与宽容。也就是说,人性温柔。

这一点,再狡猾的狐狸也是想不到的,它注定是败了。在尊重父亲的同时,我们也要给这只向死而生的狐狸送上诚挚的敬意,因为它是生命尊严的同谋。

农民“张三声”


(一)

早晨,太阳从淮河里浮出来,阳光湿漉漉的,河面涌动着金色波涛,闪闪发光。两岸的庄稼和青草上缀点着颗颗露珠,晶莹剔透,犹如大自然宠爱地把它们装饰了一番。村庄上的炊烟,袅袅上升,仿佛一条发辫轻轻摆动。淮河大堤如同一条静静伏卧的巨龙,蜿蜒曲折,伸向远方。堤内,一排排青翠欲滴、婀娜多姿的柳树,垂下千万条碧玉般的丝绦,随风摆动。它们从望不到尽头的上游跋涉而来,向望不到尽头的下游逶迤而去。大堤两侧绿油油的青草,宛如大堤的翡翠衣衫。堤上的沙石公路,犹如田野中人们的脊梁,久经风吹日晒,泛着黄褐色。

张“三声”老汉一大早就拉着架子车上了淮河大堤的沙石公路。这条沙石公路,差不多是这个乡的交通动脉。它从西到东,贯通全乡18个行政村。张“三声”到这条公路上,是来拾取掉在路上的砖块。近年来,各村都在建新房,他们拉来的红砖大都要从这条路上走过。由于沙石路面凸凹不平,拉砖的车颠簸得很厉害,难免有砖块从车上掉下来。张“三声”老汉要趁大伙还没有行动的时候,抢先把它们捡回家中,然后砸成核桃那么大的碎块,再交给村里修水泥路使用。

说起修路,张老汉就感叹起来。几百户人家住在一起,青天白日的没有问题,可一下连阴雨就遭了,一两千人活动起来,把个土路弄成了泥潭似的。所以,要是下个几天雨,老百姓就都出不去门了。为此,早在大集体时期,任第一生产队队长的张老汉就向村干部提过很多次意见,要求修一条贯通全村的水泥路,修不成水泥路,修砖渣路也行。大集体那阵子,干啥事儿都像刮风一样快,再复杂的事情,上面一布置,老百姓就马上行动,不敢有丝毫的拖延迟缓。可是,那时村里穷,饭都吃不上,哪来的钱修路呀?所以,张老汉的建议都是嘴上抹石灰——白说了。而现在单干了,老百姓有钱了,可干啥事儿都不容易了。上头不拨款,村里自筹资金也没有问题,但上头不允许给农民增加负担,村里向乡政府打了三次报告都没有获得通过,急得张老汉直骂娘。后来,村领导班子想了一个折中方案:即用砖渣替代石子以节省费用,老百姓出力不出钱。具体来说就是按地亩分摊砖渣,一亩地一方砖渣。而修路用的水泥,由村里用办公费购买,群众一文钱也不用掏。

这是一个可行的方案,上级也很快批准了。可就是在村民大会上难以通过。有人说,男劳力都外出打工去了,谁来完成砖渣的任务呀?因此,家里没有劳力的要交钱,有劳力的要交砖。争来吵去,折腾了半个月。最后,村长说:“要交钱的也可以,但不要交给村里,你们可以相互结合,没有劳力的拿钱给有劳力的买砖渣,至于价格,你们面议,村里不参与,也不干涉。”大家讨论了半天,觉得这种办法可以接受。

最后,村长拍板说:“就这样定了。谁不交砖渣,谁先写个保证。”什么保证?就是保证“从此不走村里修的水泥路”!村里公示三天,三天内不写保证的,一律视为同意上交砖渣。我们要赶在麦收前把路修好。说阳历你们记不住,我们就按阴历。“谷雨”前各户把砖渣准备够,“立夏”就开始修路!注意:砖渣要砸成“核桃”一般大,大了不收,小了也不收。大家有屁的就在这里放出来,没屁的就散会!

张“三声”老汉非常赞同村长的“麦收前把路修通”的指示。如果有了水泥路,拉个粮食就方便多了。虽然他的两个儿子都在外面打工,还把各自的儿子和女儿交给老娘来带,但张老汉有信心完成五亩地摊派的五方砖渣的任务。

张老汉之所以有信心,是因为他家建房时,剩余了一部分半截砖。加上老汉知道淮河大堤上跑车有掉下来的断砖。两下凑齐五方问题不大。张老汉也算当了半辈子生产队长了,一向都是不折不扣地完成村里交给的各项任务,不管是交公粮,还是计划生育,从不拖村里工作的后腿。如今村里领导虽然不再找他这个生产队长商量事儿了,可他一直认为他的生产队长职务上级还没撤掉,也没有人宣布他不是生产队长了。村里开群众大会,他总是要首先发表自己的意见。也就是说:张老汉还认为他仍然是第一生产队的队长。而事实上,自从上级免了老百姓的公粮,计划生育工作也由乡政府来管了,生产队长已经没有什么事儿可做,村里也不再发给工资补贴,生产队长一职也就成为历史了。

果然如张老汉所料,大堤上确实有许多断砖,他把架子车停在大堤下,提着一只竹筐在大堤上捡砖头。捡满一筐,就提到架子车上。大约吃过早饭,张成老汉就捡了一架子车了。

张老汉坐在架子车的屁股上,点燃了烟卷来抽。这时,大堤上的人越来越多了。张老汉很高兴。高兴什么呢?当然是他又走到了别人的前头,只要大家积极行动,这条水泥路就有指望了。可是,当他仔细看着大堤上的人们,就又皱起眉头了。因为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来捡砖渣的,而是来游玩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条卧龙一样的大堤,竟成了附近村庄年轻人玩耍的地方了,他们叫做“踏青”。三三两两谁家女,与小伙儿勾肩搭背地在堤上漫步。也有一些年龄和张老汉差不多的,他们赶了羊群,带着孩童,来堤上放羊。捡砖渣的除了张老汉,倒是看不见一个。

于是,张老汉的官瘾就被勾上来了。他扔掉烟蒂,倒背着双手,去询问那些牵着手儿的男女:“喂,你们不去捡砖渣,跑这里疯啥子呀?”

一男孩回答说:“你把自个儿的完成就行了,别管人家的闲事儿!”

一女孩轻蔑地说:“你还把自己当小组长呀?现在小组长早取消了!”

张老汉碰了几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觉得难堪。

张老汉有个颇似武当掌门人张三丰的绰号:“张三声”。这个绰号源于他担任生产队长时期。大集体那阵儿,张老汉领导着第一生产队的二百多号人,每次出工,他就站在村口大喊三声:出工了!出工了!出工了!喊完了,他扛着劳动工具就下地去了。他一到地头,群众也得跟着到。不到的他就破口大骂!骂完了还得扣工分。群众害怕挨骂,害怕扣工分,所以,听到第一声喊,就争先恐后地跟着张队长下地了;大集体散伙之后,分田单干了,出工干活不用喊了,但到交公粮的时候,他还是要喊三声:交公粮了!交公粮了!交公粮了!喊完了,拉着自家的公粮先走了。迟了的,除了挨骂,还得加十斤公粮。所以,每到村里开始交公粮,第一生产队总是率先完成任务。

张“三声”见年轻人不理他,就去找那些年龄相当的兄弟。他看见原来他当生产队长、也就是小组长时期的会计张大年也在放羊,问:“兄弟,咋还在放羊呢?”

张大年客气地回答说:“打麻将不会,推牌九没钱,不就领孙子、放羊的事儿吗?老哥你捡砖渣呀?”

张“三声”说:“是呀!到谷雨没几天了,咱们得带头完成任务呀!

张大年笑着说:捡?那多慢呀!

张“三声”说:不捡,难道从天上往下掉呀?

另一老人说:俺是想早早地捡够了再说呢,可儿子不让俺捡。儿子说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好好带孩子吧,这修路的事儿不需要你操心呢!

张“三声”便忧虑起来:如果大家都有这个想法,“谷雨”交砖渣岂不就泡汤了?

拉着架子车往回走的时候,太阳还没到正午。这时的农村,正是农闲时节,地里的麦子已经抽穗了,齐刷刷地伫立在阳光里。麦田里看不到人的影子,现在都用除草剂了,麦地里不长一棵杂草了。人们就把时间用在打麻将、推牌九上。输个千儿八百的,也没有人上吊自杀了。好像输的不是钱,而是阴阳票似的。张“三声”看不惯赌博的,大集体那阵儿,他看见赌博的就骂,人们看见他,也像老鼠见猫似的,赶紧躲起来。现在呢,他出现在赌博场上,人们就像看见一条狗一样,谁也不理不睬。

张“三声”把架子车拉回家,老婆王金花帮他把砖块卸在门口,孙子孙女们都跑来拿砖块乱扔。张“三声”就喝道:“都给我住手!这砖是用来修水泥路的!”

孙子孙女便问:“修水泥路干啥呀,爷爷?”

张“三声”说:“修水泥路了就不怕下雨了,下雨也能出门上街了!”

张“三声”很珍惜他的劳动成果,平时叫老婆看孩子捎带看砖块,不能让孙子孙女拿着乱扔;他自己在家时,就经常蹲在砖堆旁抽烟,吃饭的时候,也坐在砖块上吃。张“三声”每天捡两架子车,三天以后,他就差不多捡够了。

(二)

门口已经堆起了小山似的一堆砖块了。张“三声”老汉就在门口安了一只大功率的灯泡,把个大门口照的如同白昼。他搬来一扇垫路的石磨,开始用斧头对着石磨砸砖渣了。老汉砸的很认真,他拿了一枚核桃放在口袋里,一边砸,一边对照。然后,抓一把砸碎的核桃一样的砖渣,他一手正好能攥四个。一手攥四个便成了标准,攥多了,说明砖渣小了;攥少了,说明砖渣大了。张老汉砸一阵子,就用手攥一下,他得保证砖渣的大小均匀,质量过关。老伴儿等孙子孙女们睡着了,也来帮忙。老两口砸到半夜,这才熄灯睡觉。

第二天,天刚放亮,张老汉就起床了,拿了斧头,坐在石磨旁边砸砖渣。这样砸了五六天,一堆砖头砸没了,另一堆砖渣又堆起来了。他的握斧头的右手,也磨出了血泡,左手的五个手指肚,被砖块摩擦的掉了皮,渗着血呢!

张“三声”老汉的砸砖渣的任务完成后,村里其他人还没有动静。老汉心想,眼看明天就到“谷雨”了,村干部怎么也不下来催呀?我就带个头儿提醒一下。张老汉就将架子车打饱了气,把砸碎的砖渣一锹一锹地弄到架子车上,然后一车一车地拉到要修路的地方。这里已经用石灰作了标记,路的宽度和堆放砖渣的地点都标了出来。五方砖渣,张“三声”老汉拉了二十多车,从早晨到中午,没有歇息过。拉完了,张“三声”老汉也累得站不起来了。

张老汉的胃年轻时喝凉水喝坏了,干活太累或者出汗太多,胃的毛病就要发作。发作时不想吃饭,光想喝凉米汤。张“三声”老汉中午只喝了两碗米汤。吃了午饭,躺床上休息了一个多小时,觉得好些了,这才爬起来,到村部找村长。

“三声”老汉找村长是要求村长来验收他的砖渣,只有验收合格并且数量够了,张老汉的任务才算彻底完成了。村部离老汉的家只有三百多米远,张老汉很快就走到了。

村部有五间房屋,一个大院。村长正在大院里浇花。张“三声”老汉喊道:“村长老弟,俺来找你了。”

村长停止浇花,把喷壶放在花池上,问:“找我有事儿吗?”

张“三声”说:“俺的砖渣备齐了,请你验收验收。”

村长说:“时间还没到呢,再等两天吧?”

张“三声”说:“你说谷雨交货,明天就是谷雨了,怎么说时间没到呢?”

村长说:“我说谷雨,是指谷雨这个节气期间的半个月时间。不是指谷雨这一天时间,你明白吗?”

张“三声”说:“谷雨就是谷雨这一天,怎么是十五天呢?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呀?”

村长有些不高兴,说:“我啥时说话不算话了?干工作又不是娶媳妇,定哪一天就必须哪一天!乡政府开大会还有个灵活性呢!八点开会九点到,十点不误听报告,那一次开会不是这样呀?”

张“三声”说:“大集体开会,去迟了还站相呢!就说前几年交公粮吧,以六一为界限,过了六一不交的就得点名批评!群众松松垮垮的,都是干部不负责任!你说谷雨验收就要动真格的。说了又不兑现,以后谁还掐点守时呀?”

村长说:“我们的原则是少数服从多数,你能组织十户以上的群众交砖渣,我就可以组织人员验收。要是只有你一个,就不会给你验收。”

张“三声”老汉就追问村长原因:“为啥俺一个就不给验收呀?”

村长说:“验收砖渣是一个复杂的工作。要一人丈量,一人记账,还得找两个人监督。村里满打满算只有四个干部,四个人都搞验收去了,其它工作还搞不搞了?”

张“三声”说:“干部不够用,找两个群众代表不就解决了?活人咋能叫尿憋死呢?”

村长说:“你也知道要找群众代表呀?那么找谁合适呢?总得开个会讨论讨论吧?”

“你是一村之长,你说了算!还讨论啥呢?那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你说得轻松!现在谁还相信谁呀?验收员总得让群众满意才行。你想想,我们村有三大姓:张、王、陈。我找了姓张的,这姓王的、姓陈的有意见;找了姓王的,这姓张的、姓陈的有意见;找了姓陈的,这姓张的、姓王的有意见!我说的能算数吗?”

张“三声”说:”验收破砖渣有那么难吗?”

村长说:“破砖渣?你别小看了这些砖渣,那也是票子和劳力换来的不是?用人不当,一方能说成三方,三方说成五方,不合格写成合格!你信不信?”

张“三声”说:“这倒也是。”

“所以,我得召开一个群众大会,让大家伙投票选举出两个公平、公正的监督代表,协助村里验收。你说是不是呀?”

张“三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回家去了。

拉封丹寓言:多瑙河畔的农民


拉封丹寓言:多瑙河畔的农民

以貌取人不可取。这是忠言,也曾多次听说过。为了进一步证实这一点,我可以例举伊索、苏格拉底和多瑙河畔的一个农民。罗马皇帝马克?奥雷尔曾十分形象地为我们描绘过这个农民的像貌,苏格拉底和伊索大家都已知道,而这位农民则有必要对其作一简要的描述。

他的下颔长着浓密的胡子,全身有毛,活像一只长得很丑的大狗熊;一双眼睛深藏在浓眉之下,斜眼歪鼻,厚厚的嘴唇;身着一件山羊毛的短上衣,腰里系了根灯心草绳。就是这样一副长相的人曾是多瑙河畔各城市的代表。当时,这些城市都不安宁,全被贪婪的罗马人染指侵占了。因此这位代表来了,并作了如下的演讲:

罗马人,还有你们在座听我讲话的元老院的代表,首先,祈求神明保佑,让我的脑子排除邪恶和不义;祈求诸神指导我的思想,不至说出会受到遣责的言论。我们是被贪婪的罗马人惩罚的证人。他们完全是利用了我们的过错,而并不是由于自己有什么战绩。罗马人,老天爷总有一天会给你们带来眼泪和不幸。正义将属于我们,我们将手握复仇之剑,天怨人怒,你们将沦为我们的奴隶。为什么就应该我们做你们的奴隶?凭什么说你们要比别的民族更优秀,应该成为世界的主人?为什么要破坏这纯朴的生活呢?我们耕种着肥沃的土地;我们的双手精通百艺,胜任耕作。你们教会了日耳曼人什么呢?他们勇敢机智,如果他们也像你们那样粗暴贪婪,可能早就有了你们现在的这种权势,而且知道如何运用,无需施用暴政。你们的行省总督对我们使用的权势,令人难以置信。你们的祭坛,已不再神圣庄严。因为你们得明白,神明保佑我们。由于你们的所作所为,诸神看到的尽是恐怖,是对神和神庙的蔑视和疯狂的贪婪,除此没有可以满足这些来自罗马的人了。为了满足其贪欲,你们掠夺人们辛勤耕耘的劳动成果。把罗马人赶走吧,人们再也不愿意为你们耕种了。我们背井离乡,逃到深山,我们离亲别子与可怕的熊作伴,因为我们不甘养育不幸的儿女,不甘为受罗马压迫的国家养育后代。至于我们已出生的孩子,我们希望他们及早死亡以解脱痛苦。你们行省总督使我们受苦犯罪。把罗马人赶走吧,你们教给我们的是软弱和邪恶。人要是不送点礼,不给点布匹绸缎,就根本别打算受到一丁点法律的保护。而且官员们的任期是如此之长。

我的一席话可能说得有些过份,到此结束吧。我的控诉过于直率,你们处死我吧!

一席话说完,这个来自多瑙河畔的农民就俯伏在地。大家愣住了,非常钦佩这位被人们视为野蛮人的伟大心灵、智慧和雄辩口才。元老们封他为贵族,认为这是他理应得到的奖赏。接着又选出了另一个行省总督。元老院请他把这次演说写成书面文字,留给后来的演讲家发言时作参考。

可惜的是,罗马人未能将这篇演讲稿长久地保留下来,致使现在失传了。

口述:妻为民工辜负我,发现内幕我崩溃


初中毕业后,因学习成绩差,我就没再继续上学,在我家附近某饭店做传菜员。后来,我本家叔叔在外省做生意,缺人手,就让我跟着他学技术。又过几年,我自己租了门面,当上了小老板。期间认识了很多做大生意的大哥,在他们扶持下,我成了小包工头。

我和妻相亲认识,她和我邻村,我们结婚时,我家穷,她不漂亮。婚后,我们生了两个娃。老大女儿,现在五年级;老二儿子,现在幼儿园大班。

我的事业是从儿子出生后才有所改观的。我承认这些年,因为要巴结那些做大生意的人,我时常晚归,甚至不归,就算是偶尔早早回家,也一定是中午喝多了。

其实,我讨厌这样的生活,因为我从结婚时的一个120斤不到的帅小伙,现在已经沦为180斤的大叔,且因为每天面对应酬,我血压、血糖都有点高。有时,会觉得和妻刚结婚时吃苦的日子挺好,但是,作为丈夫和父亲,我怎敢停下赚钱的步伐?有时会觉得自己就是个单纯的赚钱机器,也只有每年春节,带着妻儿回老家时,围在炉火旁和父母唠嗑,我才会感受到生活的幸福。

妻和我结婚这些年,一直在家做全职太太。也需她每天清闲时间较多,加之我陪她时间太少,导致妻近两年脾气大涨。有时,我因为嫌妻心烦,会呛声她:如果你对我不满意,可以离婚。妻则会对我说,离婚可以,你一次性给我一百万,我肯定头也不回的走人。

婚姻就这样在争吵中痛并快乐着。

几天前,难得没有应酬,我早早回家,这时,孩子们都在上学,我家门却反锁。敲了大概十几分钟门,妻把门打开了。看到我雇佣的某民工小伙在我家,他忐忑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我一声令下:还杵在我家干嘛,赶紧滚。随之,那小伙扬长而去。当家里只剩下我和妻的时候,我说了很多难听话。妻一直默不作声。等到我没力气再骂的时候,妻开始哭着就出轨的事情向我道歉,连并哭诉着她近些年的孤独。

我承认,我确实为了事业,曾冷落了妻,难道这就应该成为她给我戴绿帽的理由吗?

我们的婚姻何去何从?

木子李答读者问:

很多时候,并非我们选择了生活,而是生活选择了我们。犹如,你眼前的生活模式并不是你喜欢的,但是,在更多人面前,你依然要装出很开心的样子。

在你心中,你有仰慕者:那些比你在事业上更加成功的老板。然而,也有人对你仰慕:那些在你手底下干活的工人。

你为什么要选择你并不喜欢的生活方式:因为你还没有足够能力去对你喜欢的生活进行选择;你需要赚钱来支撑你这个家。

你快乐吗?痛并快乐着。

再来说你妻。

曾经,你们一起经历了受苦的日子,那时,你妻肯定会偶尔抱怨你穷,但是,这些年你妻不再抱怨你穷,而是抱怨你陪她的时间少。

也许,你妻不能理解你目前生活状态的苦逼,但是,她却需要最起码的陪同。因为你给予不了她更多的陪同,所以她找了另外的人。

想说的是,任何理由都不应该作为出轨的理由,就单纯出轨这件事来说,是你妻错了。

然而,我们都不想成为钱奴,我们也不希望成为生活的孤单者。才导致你和你妻均选择了你们都不希望的生活。

因为有两个孩子,所以,奉劝你原谅你妻这一次。当然,你以后要学会在事业与家庭之间的权衡。否则,你干脆离婚,只专注事业好了。

一个建筑女民工的工地生活(下)


这一天有点特别,连雨都下得诡秘和欢快。

早上我从工棚里走出来的时候,雨已停了,头顶上正飘过一朵祥云,跟奥运火炬上的一样。我仰头看了它很久,直到脖子感到一阵歪酸。二呆子在走廊里叫我,说,大春,大春,早上有肉包子吃。我很不喜欢二呆子这种说话的样子,一副没出息的德性,见着肉包子比见着他亲娘还热呵,比不上天津的狗,天津的狗,都不理包子。

二呆子唆着肉包子里快躺下来的油,问我,看什么?大春。我指着刚才的那朵祥云说,看祥云。云朵缓缓地向着西边挪去,或走或停。

我和二呆子随着祥云的方向朝着3号楼工地走去,树上的露水还没褪尽,像久别的情人似的仍缠绵在枝头。脚下是一片停滞的农田,因开发而被征收,我们穿过田地,秋露便欢快地跳跃在草尖上,跳跃在我们的脚上。

刚进3号工地,大李几个便冲了出来,脸上的笑容生动得如刚刚的祥云,大李说,春,大春,回,回回回。我一时愣在那里,大李挥着胳膊说,回工棚,回工棚,刚才李头来电话说接到甲方通知,要今天全体放假一天。我问为什么。大李说,国庆60周年,好像要迎接个什么检查。二呆子狠劲地踢起一个石子,把一坨鼻涕甩在新砌的墙上,似图腾。二呆子说,妈了个逼的,终于歇工了,从开工到现在天天催工期,还没捞到休息。他自言自语,但话里却满带兴奋。

突然的休息使大伙亢奋不已。大嘴在工棚里熬着一锅又一锅的猪油,香味塞满了每个人的鼻孔。二呆子脱下劳保鞋,开始一场与顽固脚气的抗战。大李则蹲在门外继续着已长达两个工时的电话,劣质的手机不断传来对方不合时宜的亲呢。

那个下午二呆大嘴几个去了建设大楼,这是一个专供建筑民工解决性需要的地方,冷清了几个月,今天一下子又火爆起来。所谓大楼,也只不过是一个两层楼的商用房,被隔成若干个小包间,平时雇三四个小姐,按小时收费,环境简陋,价廉,物却不美。今天工地突然的全体放假,使这个小小的地方像过节一样。二呆和大嘴还排在门外,老板娘忙碌得早已语无伦次,指挥来客要按序,排号。她操起手中的电话一阵乱喊,大致是请求其他的工地先借调部分小姐,一幅欣欣向荣的景象。

楼里不时泛起一阵混杂的欢叫。我转身返回工地,记得去年的一次突然放假,建设大楼也忙得热火朝天,晚上二呆子颓唐地跑回来,一脸哭丧。我问咋回事?二呆说,平时自力更生靠手惯了,今儿一上阵就紧张,泄了。我扑哧而笑,表示同情。二呆说,你不行,别人就得上,没时间给你耗。

我爬上工地的塔吊,此时的工地安静要命,似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到建设大楼,还有几天祖国60华诞,管它什么诞,此时的建筑民工们只想庆祝一下自己的蛋。

我仰起头,天空像一张湿透的宣纸,云彩犹如晕染的墨迹。不知道二呆这次是否能顺利解决一次,突然想起曾听过的一句话:工作就像轮奸,你不行,别人就得上。原来一切都存在着这条残酷定理,包括干事儿。

我的视线所能及的是扬州的新城,在国庆前期显得那么生机灵动,楼是干净的,路是平整的,连草坪的泥土都泛着新绿。黄昏已来临,太阳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天边,玩忽职守,远处的那片天空便成了铅红色。汽车在我眼里显得很小,残阳就停在塔吊的臂端,像是被勾住了。

时间过去很久,风从窗隙里吹进来,秋雾不知何时占领了我的视线,远处有灯逐渐亮起,逶迤的路穿过这个新城,路灯像镶嵌在雾里,似女子颈上的项链。对面的高楼孤独地耸立,我已忘记它何时长成,四周的安全网早已褪尽,墙体上排列的窗洞口如黑洞,像一张张张大的嘴这是城市在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