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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红

发表时间:2020-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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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山里红",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每每听到祁隆的山里红这首歌曲,总有抒情的感觉 ,这只是歌曲,吹落的是幼小的容颜,从儿时走到年少再走到中年,然后慢慢的随时波逐流,但吹不走的是深邃的内涵和美好的憧憬,虽然我不太懂的太多的人生,但岁月依然不饶人,年轮赋予人生的路程从来没有停歇,有时候人在岁月繁华中沉默,沉默着柔情、沉默着朴实、沉默着豪放 、沉默着人的本能。也有时候在岁月沧桑中历练,历练出奔放的豪情!淡淡的、浓浓的、奔放的、所有的总会散发出豪情壮志!时而层层叠叠 时而反反复复 、时而继往开来、时而沉默、彷佛深厚, 彷佛浅淡。

人在时光中追求,也在时光中收获, 在日历中珍惜,也在岁月中取舍,有些是规律、有些是人生,有些无法抗拒,有些是前辈的教诲, 做人的道理,路 可谓漫漫,人生岂能停歇,忙碌中祛除贫寒 ,奔波中追求价值 ,从早到晚,日出而做、日落而归。 我喜欢站在高岗,喜欢看着风雨演奏的人生哪怕是带有褶皱亦或是花枝招展,也许是绘画,也许是艺术,也许是高雅 ,也许是世俗,也许无可奈何,也许都无所谓,也许...... 人在时光中穿梭,走了一村,又走一山,染上了自由,染上了束缚,染上了风尘,也染上了沧桑,寻求喜悦,寻求快乐,寻求所需,追求价值。

蕊杰 (赵占亮)随笔 20xx年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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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里的月光


那年到同学颜的家,是新荣镇振新村。

在班车上,颜说家虽说是村,但其实是一个交通很不便利、人烟稀少的大山旮旯,周围除了山还是山,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一点盼头都没有,从镇上到她家大概六、七公里的路程,得走一个多小时。

她说话的时候,我看见她的眼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轻轻掠过。

可是,大山于我而言,却是一个神奇的字眼。我向往那里。

我俩到镇上时,已是黄昏。天边的晚霞,红妆扮着白云。

走了约二十分钟,经过一片田野,一条通向山那边的小路出现在眼前。

不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谷,葱郁幽深,鸟儿欢快地歌唱着,似乎在欢迎我们回家。

而愈往村里走,山路愈崎岖。时不时还能碰上石头往鞋里钻。天色渐晚,路上行人渐少。

这时,经过一个小山坡,有一处墓地,三个大小不一的由白石子砌成的新坟,形成一个三角形。估计是县城里哪位大户人家的风水宝地吧,我想。

一阵风吹过,飕飕地,坟上的尘土、纸屑飞舞起来,很是阴森。

我不禁拖着颜奔跑:颜姐,平日里都是你自己一个人走这鬼山路吗,你不怕?

颜被我拖得上气不接下气:怕呀,可怕有什么用啊,习惯了就好,人活着就是一种习惯吧。

颜的回答让我费解,这和她的年龄很不相符。

过了坟山,我们放慢了脚步。

颜说,我亲妈很早就病死了,家里农活多,爸爸很快娶了后妈,生了两个弟弟和妹妹,我总共有三弟一妹,我是家里的老大,家务活基本都是我干的,从四年级开始,一下课就得往家跑,给弟妹烧饭,寒暑假还得放牛,帮忙干农活呢,早习惯了。

颜浅浅地笑着,像是在叙说别人的事情,淡淡的。

看着颜沉静的摸样,我似乎读懂了她眼里的忧伤。

春夜的月光洒向回家的路,拖出长长的影子。

幽静、空寂的山谷让我感到冬日里才有的寒冷,有些刺骨。

我红着眼圈拉紧颜的手说:姐,咱们快到家了吧。

嗯。颜用力地点头。

小妹,你看......

我顺着颜指的方向望去,朦胧的月光下,只见山路对面半山腰几间错落的人家,向南而居,中间隔着一条大山沟,山沟横穿整个大山。

怎么村里这么少人家?我疑惑。

颜笑了笑说,我们村的住户散布得很零星,这片山里有几户,再进去有个村落,那里有5个生产小队,我家是13队,就我家和四户叔伯们住在那儿。

哦。我歪头应着。但大山的空气格外新鲜,我不禁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眼前便是颜家了,门前有条小溪,溪水在空蒙的山色间穿行。

晚饭后,颜的父母和弟妹都已歇息。这里的日子明显比山外要长。这些半山腰上的人家世世代代守着这片大山,隔窗可以对话,下网可以捕鱼,倒也闲适自在。

不过,最令人窘迫的是洗澡,一处低矮的空间,几十块土砖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显得特别简单。人往里一站,上半身全裸露在外,实在让人受不了。

还好,夜深人静,无人窥视,唯一可以窥视的,是天上的那一轮圆月。

我和颜相互看守着沐浴。洗澡水打到地上哒哒哒的声音,惊扰了大山的静。

而皎洁的月光落到我们身上,夜色遮住了脸庞,羞了少女的心,月亮正咧嘴笑

于是,大山里的月光,从此以后便让我有了一种别样的情愫,在流年里悠然生长。

山里的牵挂


时过多日,想起那次回老家,心中就满是酸楚和不明情由的自责。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没有能力去做些什么。每每忆起只能是更加努力的工作,或许有一天我会做到我想做的事情。

一条悬临深谷,在山凿出的山路。初次走过的人心中都会生出几许紧张,不过只要不往深谷看,而是转移视线去看山上风景的话那心情又别是番感受。这条就是通往家里我内心深处那根心弦的路。

从山脚开始一路盘山而上,春夏季节山上树木林立,灌木丛生,到处碧波荡漾。就像件翠绿的巨大披风,在风中起伏摇摆。各种不同颜色的山花,知名的不知名的,点缀其上,分布各处,居高远望那简直就是大自然一幅鬼斧神工的绝美画卷。鸟儿欢快的叫着,声音各异,品种繁多。不时还有几只松鼠在枝头乱窜,向你发出淘气的挑逗。到了秋冬,枝叶的枯落露出了山体。披风就又变成了黄灰色。熟透了的野果饱满诱人,香气四溢。有很多是在城里花钱都买不到的。赶上大雪纷飞的日子,到处都被银毯捂了起来,树枝上的冰挂晶莹剔透,在阳光显得五光十色,就像装上的节日彩灯,美哉,壮哉。

路的尽头是座古老的村庄,山围庄,我的村庄。古松,古槐,老路,老巷,老屋。一切还是那样。喧闹繁华的城市比起来一切显得都那古老那么沧桑。仿佛这里已脱离不尘世,变得无人问津。零散的院落年久失修,在岁月的冲刷下摇摇欲坠。年轻的人们早已奈不住荒凉凄苦出外谋生,只留下几个年长的老者依旧守在这里。他们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放不下那片踩了一辈子的土地。放不下那份守侯了生的牵挂。舍不得那块有着祖坟的热土。他们想着过去,聊着回忆,灰暗了的眼晴和不再灵敏的耳朵,似平收藏了足以让他们至今天还津津乐道,百说不厌的往事。

这也许就是他们如今唯一拥有的精神财富和话题来源了吧?老屋,土炕,烟卷,收音机还有村子中央那几块用来坐聊天的石头,这就连成了留守老人们的全部生活。一切就这么简单,这么纯朴,这么平平淡淡,没有欲望,没有世俗争斗,那么安静祥和。不时传出的笑声里带着满足,透着幸福。

我也有了几分老态,老人们初见我时面面相视,不敢相认。我也只是凭着记忆一一上前招呼。变了变了,老人们嘴说着转而就发出了欢快的笑声,就像见许久不见的亲戚热情的拉着问东问西。在大家的陪同下,我去看看我曾经的家,我的老屋。木棍做成的大门虚掩着,院里杂草丛生。破烂的青瓦屋顶随时都可能倒塌。这里有我儿时的太多记忆。看着不觉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又活了起来,一件件熟悉的往事又浮现出来。真是恍如隔世又近在眼前。心中五味杂陈,不知什么滋味。许久许久我都无法从回忆的怀抱中脱离出来。

那天村里的老人们迈着蹒跚的腿脚,执意把我送到了村口,回头再看了看我爬过的山梁,下过的河沟,村里走过的路,大都没什么变化,就是不知下次回来还能否再见到这些可爱的老人。

时过多日,想起那次回老家,心中就满是酸楚和不明情由的自责。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没有能力去做些什么。每每忆起只能是更加努力的工作,或许有一天我会做到我想做的事情。

故乡,我会在梦中经常回去看你的。我想你,恋你。

山里娃


1999年的6月,坐在返程的中巴车上,尽情的让迎面而来的风吹拂脸庞,刚刚中考完的我们,怀着对未来的憧憬,把头伸出窗外,肆意的呼吼、呐喊、嘶声高歌,全车都是刚刚初中毕业,准备各奔东西的小伙伴。在经历了初三各种紧张的复习、测验、书山题海之后,一朝得解放的我们,感觉世界如此的生动精彩。

作为大山里面纯真的娃子,我们绝大多数人对接下来人生道路该何去何从dou一片茫然,在家里听天由命等待中考成绩公布,然后继续听天由命,达到录取分数线以上的就升学,考不上就选择复读、在家务农或外出打工,反正每天的太阳都会升起,能走一步是一步。那时候读中专已经没有包分配的福利,所以读高中才是我们认为能引领人生方向的好去处。在多番掂量之后,我不敢报考镇雄县一中这样的名校,而是怀揣着姑且一试的渴望填报了县实验中学,但我的期望值还是过高了,我的中考分数低于实验中学的取分线,没有进城读书的命。

得知我连实验中学都没考上,母亲就说我不争气,平时只会看闲书,该读的书不读,这回没指望了。同时又像我一般的茫然,不知道如何安排我的前路。由于我个子矮小,父亲二话不说,开始张罗起家什,让我学习木工、泥工技艺,等我来年再长大一点就可以送出去打工苦钱补贴家用。在那个暑假,我不情不愿的学会了如何用斧头、凿子、刨子、墨斗、锯子、手锤等工具,懂得了画斜墨,找叉墨(zhamei),能下材料、片方子、弹墨线、做板凳,学会了看坳(石头的方正平凹)、打角(guo)石、掉墨、砌墙子。唯一遗憾的就是力气不够大,抱不动一百多斤、两三百斤的大毛石,要想出门挣钱还需通过时间积累再长点力气。随着秋季学期开学时间的临近,父亲的脾气开始变得暴躁,动不动就高标准严要求,对我一丁点的失误都不能容忍,随时面临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那时懵懂的我根本不明白,父亲望子成龙之心情,在开学倒计时一天天的接近中一点一点的泯灭。

幸福有时来得很突然,在夕阳即将落山的时刻,当社长的二伯来到我家门口,我当时正拿着手锤、钻子在院墙边新修的猪圈旁打角石,父亲在砌猪圈的墙。二伯提高嗓门对着我说:老大儿,先别干了,你有牛场中学的录取通知书。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父亲则立马从墙上跳下来,摆凳子招呼二伯到场坝里坐,我从惊喜中回过神来,赶忙凑过去并迫不及待的拆开了通知书。

读初二的时候我曾经到过一次牛场,但不知道牛场中学的具体位置在哪里。只是听老辈人说起三中(牛场中学之前是镇雄县第三中学)是出人才的地方,很多前辈学长在天麻麻亮就要爬到树顶上刻苦用功,在那里读书并考取大学,然后成为乡里乡亲们竖起大拇指称赞的干事人物,他们的事迹成为长辈们教导后辈的榜样故事。后来据说是因为校址搬迁动了文脉,优秀的教师都调进城里面,教学质量逐渐下滑,学校名声一落千丈。但是高中毕竟是高中,是我的救命稻草啊!

牛场中学在隔壁的牛场镇,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翻山越岭20多公里就到了。那一年我们乡有16个学生考到牛场中学读高中,每逢周五,三五个一道结队向老师请了晚自习的假,背着夕阳和晚霞,脚步轻快,回家。星期天又相约结伴,背着一周的口粮,脚步坚实,返校。在这条求学路上,必须经过一个叫诸宗的村子。爬上南天门,下了小岩口,老远就听见阵阵犬吠,诸宗就到了。

每当要过诸宗,一般我们会在路边的丛林里捡拾一根棍子,不论大小粗细,一来可以用做拐杖拄着方便爬坡下坎,二来可以用于紧急情况的正当防卫,但主要还是用来吓狗。诸宗自然村有30来户人家,因为住在大山脚下,每家每户豢养的大狗小狗超过100只。乡村的土狗向来顾家,但也胆小,每当有人从房前屋后经过,这些土狗必然呼朋唤友,一声犬吠,至少十几只雄壮的大土狗就在各家门前遥相呼和,它们会第一时间占据路边的制高点和有利地势,用恶狠狠的吠声告诫过路人不要乱来。倘使你表现得比较害怕或者过于异常,这些忠诚于主人和村庄的卫兵们也不介意进一步加强警告,曾有过路的同学因此被撕烂了裤子。女同学每次回家都必须有男生陪伴,前面一个,后面一个,最不济至少后面要有一个。男生们眼疾手快的挥舞着手中的棍子,引来一寨子的大狗小狗汪汪直叫,宁静的村庄霎时硝烟弥漫,热火朝天,胆小的女同学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从进村到出村,都在群狗汪汪的合奏声中缓慢通过,漫长而又刺激。

有一次只得二人结伴,想着即将经过的诸宗,我们决心荡平一片狗声,于是在南天门信誓旦旦,拣选了齐眉长棍,各自演练了一遍打狗棒法,在小岩口上仰天长啸,然后拖着棍子,巍巍然向诸宗走去,雄赳赳、气昂昂。可能是有感于我们强大的气场,在村子中间的公路上,20来只大狗整齐列队,眼神一致,方向一致,老远就开始默默的注视着我们,近了,更近了,这帮狗却一只都没叫。背着偃兜,拖着齐眉棍的我们突然有点蔫,气势开始颓然。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们两不约而同低头弯腰,这一动作立马引起了狗群的骚动,俗话说狗怕弯腰,于是有低沉的吠声开始向我们发出警告。其实我俩是慑于群狗摆出的阵仗,打算缴械投降,我们把手里的家伙放在地上,轻手轻脚的,他朝前,我顾后,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往前挪。为首的大黑狗诧异于我们怪异的动作,一时也忘记了排兵布阵,默默的看着我们两人缓慢前行,从狗队的这头走到那头,10多米路我们足足用了近两分钟,绷紧全部神经,背心冷汗直冒,及至再缓慢的往前又走了20来米,我们各自开腔狂吼一声,双脚奋力一抬,嗖嗖的就开始猛跳坎子,颤动的双腿和过度紧张之后的兴奋,那种感觉不言而喻,拍着胸脯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捡回一条小命。

当然,我们的动作对于寨子里面披着羊毛毡甩着细竹条赶羊群的小朋友来说就难免有点怪异,站在门前剔牙的老大爷远远的对我们敦敦告诫,好好走路,狗不咬人。

山里的学校


天像被水洗过一样通透地蓝,四周的大山高耸着,把天空毫不留情地切割成一个不规整的平面,太阳发出懒懒散散的几缕光芒,映照着远山上残留的积雪,山上一片片光秃秃的树林灰头土脸地站着,映衬得学校那几间低矮的泥坯房更加地寒碜,呈现在眼前的整个画面都显得凄美伤怀。

我就是这时来到了这个山里的小学校,起初惊异于它的古朴破旧,土生土长。学校有几棵很大的梨树,每逢秋季,黄橙橙的梨子在枝头招手,我们都是大老爷们,很少想起去摘。记忆最深的就是梨树在一夜北风中,被剥脱的一片叶子都不剩的时候,那些梨子还执着地守在枝头。每逢夜深人静,它们都会在风和霜的双重洗礼下离开树枝,砸在地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扰得人睡不踏实。

晚上,黑暗就像猛兽一样从山野的四周压了下来,狂风打着旋的往上窜,学校的木门油漆斑驳,下面还开着几个小洞,门缝歪斜着翘翘巴巴怎样也合不严实,冬夜的寒风在门缝里吹着口哨使劲往里挤,窗子不时响起呼啦呼啦的合奏曲。一个人躺在温温的土炕上,孤独就像虫子一样在骨头神经间来回穿梭,吞噬着人的心灵和神智。

那时候已经失却了年少时所有对生命的憧憬,几乎完全被大自然的残酷所征服。其中有几个同学实在耐不住冬夜被窝的寒冷,和学校高年级的大龄女生结了婚,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质朴生活。

每当夜晚来临,看到隔壁房间的灯光陆续亮了起来,听见他们和媳妇打情骂俏的声音,回想起前段时间还有几个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陪着聊天,陪着喝酒,谈理想,谈女人,而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坚守着自己的灵魂,心里觉得莫名地虚空。

在那里守着山里的孩子度过两载春秋,县上领导考虑到我们这环境艰苦,条件太差,各乡镇之间教师力量不均衡,离家较远的教师衣食住行均不方便,让我们调回本乡镇工作。从此我告别了两年多的大山生涯,得以回到自己的家乡。而那些在当地结婚生子的哥们,已经深深地扎根在那片黄土地里了。

每逢想起那时的日子,就觉得无比惧怕那里的山,那里的风霜雨雪,还有那扇怎么样也关不住的木门;但是却无比怀念那些带着泥巴气息的山里的孩子们,他们黑红的脸蛋上镶嵌的那一双双明亮黝黑眼睛,还有怎么也洗不干净的皴裂的小手手,都是那么可爱而令人心疼。

注:姐夫从大学毕业后,分在那个小小的山里学校教书,常常跟我们讲那时候发生的许多事,让人心里充满了感触。

大山里的故乡


山那样的大,伟岸中透露着一份灵性。大山里的村村寨寨都安静地躺在大山厚实的怀抱里。山水养人这话一点也不错,涓涓流淌的山泉滋润着这个山里的名族,大山里的每一粒泥土都生长着山里人的五谷杂粮。

水的灵动和大山的敦厚养育了一群和谐的山民,勤劳、多情、善良。他们沿着清江边住着,面清江而居,与太阳做伴,与星星聊天,讲述着永远讲不完的故事。

没有到过清江的人不会体会到山清水秀的真正意境,清江对它作了最好地诠释。清江两岸的山是陡峭的,吊脚楼依山而建,站在楼廊上可以把清江看得清清楚楚。哪怕清江河里的每一粒石子、鱼虾都能看得清。只要有事,吆喝一声,声音贴着水面扩散开去,寨子里的男男女女不要一袋烟的工夫就都聚齐了。

有事没事,人们总喜欢聚一聚,图个热闹。不知谁在寨子里传闻,有个什么游泳队要横渡门前的八百里清江。太阳正爬上屋脊的时候,从上游真得漂来了几个游泳的人,河边还围着一群人指指点点的。不一会儿功夫,江边就热闹起来了。有的议论那几个汉子的水性好,有的讲到那游泳的姿势美,和电视上奥运会的冠军不相上下了,还有的提到了上游巴山峡的风浪几乎寨子里所有的人都三五成群的挤下了河,有的提着菜篮子,有的提着衣服手握棒槌,踩着那门前的青石板小路,她们的笑声满山回荡着

这是一个勤劳乐观的民族,那坡坡梯田讲述着山里人抗争自然,追寻生活的最美篇章。我是山里的孩子,是最能读懂大山的。那份生活的艰辛、无奈、辛酸在这片多情的土地上同样上演,但是大山里的子孙是懂得经营生活的,每一滴山泉,每一颗泥土都能生长希望。

山里人世代生活在山里,他们努力地在泥土里打理着生活。当祖辈们在山里慢慢老去的时候,我们年轻的一辈带着大山里的一包叮咛与嘱托从村庄出发,身上穿上了故乡的味道,话语中装满了故乡的音腔。当我们生活在城市的屋檐下的时候,我们或许可以忘却故乡,但是每每梦里,总有故乡的身影,我们永远是大山的牵挂。山里有我们的童年,山乡里的每一粒泥土都生长着我们的根基。

出生在大山里,即使现在生活在城市里,我还是喜欢说我是地地道道农民的儿子,我的灵魂早已深耕于那座大山了。真得没有一丝的表面,是我从生心中流出来的自然情感。爱那晚风吹过的大山,黄昏中里夕阳与霞光的和谐、静谧。小时侯到县城,初中到市区,大学到省城,一路走来,时光匆匆。有人说人对于过去多半总是会遗忘的,但对生育我的那片土地的爱和情,却丝毫不因我人生半径的扩大而减弱,唯有对它的感情正在加深。

爱和情在大山里是自然的,但不轻易,鲜活中透露着一份亘远。大山对于生活的那份爱和情延续了千年,升腾起的不仅仅是山里的传奇。在大山里,一切都源于自然的,是在久远深邃的土地里生长起来的。五谷杂粮,春种秋收。鄂西的大山,饱含着爱,饱经着沧桑。千百年来,所有的播种在这里完成,所有的收获在这里储存。每一株禾苗,每一棵庄稼,每一粒黄土都是生活的印迹。这个民族传承着勤劳、善良、奋进,不可以多,也不可以少,恰到好处。这是一个山里的民族,始于山,传于山,袭于山,只有这山的敦厚和泉水的潺潺才能把民族的爱和情讲述的完美无瑕。一切都与山紧紧相连,与水肌肤相依。

这片土地是有生命的,这里的水是有灵感的,一切和谐的音符都是适合在这片土地上生长的。一切都在时代的车轮里去演绎,融于自然。自然的如同那傍晚山尖不肯落去的夕阳,如同百灵鸟在春天会歌唱

泪眼迷蒙中,似乎时时能见到故乡的清江河、翠顶山、村口的老槐树身在城市异乡,但脑海中全是故乡的影子,挥之不去,眼眶里不觉地紧紧夹着几粒泪珠。

或许就在此时,薄雾正从故乡飘过,炊烟也正热闹,夹着饭乡满山飘,散漫在大山的每一个角落。院子里一定有奶奶向山口的张望,有爷爷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风吹动着门板,狗麻利地站起来,向着我离去的山口望望,又懒懒地躺下故乡的那份牵挂,远方的我感受的是那样深切。

等待故乡吹来得风,故土飘来的云,哪怕是飘来的一粒沙子也好眼里的泪与心中的情告诉着我一个答案,故乡是我心里摆不掉的依恋,自然多情的山水在我心里永远是一个解不开节。

我爱山水,山水中的那份灵动的美才能触动我的心灵。没有激烈的喧闹,只想在这匆匆的岁月中,拥有一份山水般的静美,那里有我的故乡。

红橘


橘子红了,像一个个灯笼,沉重的压弯了枝头。

炊烟在远处人家的烟囱里袅袅升起,一天充实而忙碌的日子,就此继续,勤恳的妇人起得最早,空气中弥漫着炒菜的香味。

记得儿时,早上起来,不管多冷,都要爬上枝头去摘几个红红的橘子下来吃,因此也总会被父母责骂,天气太冷,他们担心我们因此会感冒生病。然而我们总是不听,偷着藏着地就爬上了橘树,摘一衣兜又大又红的橘子,与几个要好的伙伴藏到一处,将它愉快的瓜分。橘子的味道真的是美极了,我们嚼着面对彼此微笑。看同伴鼻孔里的鼻涕像一只白色的蠕虫缓缓涌出,好像它刚要脱离鼻孔爬出来的时候,同伴用力的一吸,那蠕虫又重新钻回到了鼻孔里。

橘树一年四季不落叶,即使落了,枝上仍有无数翠绿的叶子点缀。我们曾把橘叶当钞票,向同伴置换玩具;我们曾把橘叶当小船,载着我们小小的梦想驶向远方。如果橘树的枝干长得很大了,我们还要在它的身上打秋千,摇晃着整个天真梦幻而又浪漫的童年。

跟要好的伙伴,我们能一起分享一个拳头大小的红橘,你一瓣我一瓣,那时不懂得分享,却能享受着分享的快乐。如果一个橘子的瓣数不够平分,那么就剪刀石头布,那时候,我总是划输。

不曾想过用红红的橘子来比喻你被冷风吹得冻得像个红苹果的脸,也不曾深究,一个如此平常的橘子,竟隐喻相聚的意味。我们享受橘子给我们带来快乐和幸福的时候,却不曾能够懂得多年后别离的我们,期许再次重逢的那一份忧伤。剥开一个橘子,就好像真的看见了我们怀念已久的过去,我们手拉手,肩并肩,许诺今生今世一起走过,誓死不会分离。若如今相遇,再重提往日的情景,会不会觉得可笑三分?

如今,橘子挂满一树,如此诱人味觉,竟也不见你来抢。有时怀疑着,是否你已厌倦了这种儿时的土味?这土味里,却满是我们儿时的纯真!错把轻枝当柳条,春风来时,随风飘。

告别儿时喧闹的情境,橘子在幽静中缓慢成长。没有孩子的打闹,橘子成熟的很慢,没有孩子的攀爬,橘树长得很萧条。只有清风来时,一声轻轻的叩问,一千种情绪瞬时弥漫了窗纱,朦胧中看你,你是我梦中的模样!

摩挲着肥沃的土壤,将身躯慢慢庞大,窗外的一声清响,是春来时第一声轻唱。岁月待你如霜,你待岁月如阳。把你的灿烂写在沧桑的脸庞,每一个狼狈逃离过的灵魂都不会失望。微笑着,面对时光。

征途的倦怠让疲软的脚步感到崩溃,沿路的风色让褶皱的双眼变得愈加昏花,有时竟忘记了春天是什么模样,秋天又来了。原来有时竟在混乱的错觉中,误把梨花当作了漫天飘舞的雪花,但不觉得冷啊,如果冷的话,那曼妙的四肢又该早早地就蜷缩了。

年关过尽,我们老了一岁,红红的橘子也在眨眼间失去了一季的年华。

红围巾


传统的中国男人也可以说绝大多数的中国男人特别是军人第一次和女人的肌肤之亲应该在新婚之夜,初夜初次初尝禁果的幸福甜美让人终生回味,经久难忘。那一夜,白织灯下躺在炕上期盼着被爱抚被亲吻乃至被蹂躏的妻子很迷人。祁彬冲过去,揉搓着跟他同样慌乱的女人雪白略觉僵硬的酮体,揣摸着那对小鹁鸽,怅然若失,略显沮丧,叹一口气说:“女人,让我魂牵梦绕、想入非非、夜思梦想的女人就是这样吗?这有啥好吗?”妻子瑞娟把他的手从身体上推开,娇嗔地乜斜了他一眼,轻声责备道:“你以为该咋样?”“哦。”下面的话祁彬终于没有说出口。他见识的经历的印象中的女人应该比妻子更柔美更迷人更加妙不可言......

1981年春节前,祁彬提干后获准第一次探家,坐了三天气车,晚上十一点到达乌鲁木齐军区第一招待所,在前台出示《军人通行证》,服务员登记收费后扔在吧台上一张《住宿证》。他右手夹着烟伸左手把《住宿证》划拉到自己跟前,轻声念出房间号和床位号:“303房间2床。”一本手抄本小说的名字突然在脑海里浮现出来,“哇!303、303、《303号房间的秘密》太巧了,太妙了!”服务员见惯不怪,微笑着调侃说:“没少看《少女之心》吧?”“《第二次握手》”“《一只绣花鞋》”“《梅花党破案记》”“《叶飞三下南京》”……俩人一递一句,心照不宣,似乎读得越多就多掌握了一项军事技能。服务员满脸钦佩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首长上楼往左走,楼上有工作人员给你开门。”那年月,男女关系是军队里防微杜渐不可触摸的高压线,不要说《望乡》、《庐山恋》那些涉黄、涉爱电影不能在部队上演,所有军事单位除了医院和文艺单位有少量女兵以外,纯粹的清一色的男人世界。手抄本小说是渴望得到爱的部队官兵了解爱抑或了解性的唯一媒介,相互传抄,屡禁不止。

一年以前,南中国边陲的硝烟战火激发起西北部队广大指战员昂扬的爱国热情,祁彬作为战斗班班长,代表全班写下血书,要求南下参战,争取全班火线立功、入党,并很快得到上级批准。接下来连、营、团花样百出的欢送会、壮行宴,在极其温暖极其热烈极其壮观的氛围中举行,不但是祁彬个人和他的班,就是他们排他们连他们营乃至于整个部队都为这种壮举鼓舞着。师演出队慰问演出安排在出征前两个小时,祁彬代表全班做表态发言时,师演出队队长,国家二级演员李春红娇笑着优雅的冲上舞台,抱住祁斌,冲着台下大声喊道:“这是除了我老公以外我拥抱过的唯一一个男人,我敬佩、我喜欢,我崇拜不怕苦、不怕死,刚强有血性的男人!祁班长我爱你!祁彬班的战友们,我爱你!”欢送会一下子被推到高潮,台上台下掌声雷动,欢声笑语。以致很多以后年祁彬都忘不了那惊心动魄的一抱和那一抱留下的满含深情的温暖……

房间里已经住进一位客人,当然是军人。祁彬把两个大提包塞到床底下,跟客人打招呼说:“探家还是归队?哪里人?”“哥们,咱们是老乡。”客人快步走到祁彬跟前,握住他的手自我介绍说,“祖耀庭,七六年兵,陕西周至县人,四师炮团作训参谋,第一次探家。”祁彬喜形于色:“哎呀老乡,真是老乡!我叫祁彬,干县人,十一团九连排长。”“知道你个哈怂,上个月还到我们团宣讲战斗经验呢。”“瓜娃,咋不找我谝闲传?”“你有师、团首长陪着,我一个小参谋凑不上边。”“有对象没有?”“没呢,回去好哈踅摸一个。你到我们团时经常跟着你的那个女军人是你婆姨吧?”“别瞎说!她叫周春燕,师医院外科医生,负责给我治腿伤。”

说曹操曹操就到。周春燕拎着两个大提包走进门,气喘吁吁,步履蹒跚,嘴里不住声的喊:“三床、三床。”祁彬接过提包帮她塞到对过床底下,心里还不住的打问号:男客房咋进来个女客人呢?来人摘掉皮军帽大口罩,惊得祁彬合不拢嘴:“周医生,是你……”比祁彬更吃惊的祖耀庭冲到他俩跟前:“爱上我们大英雄了吧,追来了?”祖耀庭这句话恰恰触碰到祁彬心中的软肋,在他内心不可告人的隐私处撕开一条罅隙。光荣的人民军队在广大人民群众中树立了良好的形象,吸引男女青年都愿意加入到这个群体中来,有限的女兵名额抬高了征招门槛,乃至于显得有些苛刻:政审不过关、家庭出身不好不要,高中以下学历不要,身高达不到一米六五不要,面试不过关不要……凡是进入军队大门的女兵,穿上让年轻人格外精神的绿军装,戴上跟国旗颜色一样的三点红,婀娜娇媚,英姿潇洒,个个都是气死空姐的角色。

凌晨两点,南下参战部秘密进入一列货车加载的一节卧铺车厢,连长强调过行车纪律及到达战地时间,指明了大小便位置,手指着一位女军官介绍说:“她叫周春燕,是我们这次行动的随队医生,有个头疼脑热大家可以找她,熄灯睡觉!”两天两夜急行军,周医生像小燕子一样在车厢里飞来飞去,给在梦里喊着妈妈哭醒的小战士手里倒一片安静药,安慰说:“没关系,是想家了,喝下去一会儿就好。”给捂着脑袋喊要命的战友打一针:“没休息好,安心睡一觉。”更多的战士为参战前自己心仪的女战友的淡定从容所感召,表现出男人独有的勇气和刚强。

周春燕再一次出现在祁彬的视线里是负伤后在野战医院里,午夜时分,他从昏迷中醒来,喊着要水喝。周春燕从病床边爬起来,喂他两小勺温水,凑到耳边小声说:“祁班长,你负伤了,伤口在大腿内侧,没伤着骨头,缝了二十一针,很快会好。”十天后拆掉缝线拔下导尿管时,周春燕亲手操作,薄胶皮手套下那双温软的小手在小腹下次第摩挲带来的快感一下子达到亢奋——她的言语温款,吹气如兰;那一言一行,一颦一笑,还有长睫毛下那一双灵动好看的大眼睛,让祁彬内心迸发出一种敬重、爱慕交织在一起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感。一种隐忍已久的积淀顿时贲张开来,如同火山爆发般奔涌而出,宣泄而下。祁彬羞愧地拉被子盖住脸的工夫,周春燕身体也猛的一激灵,面对一滩腥膻污秽脸上绯红起来。她很快稳住心神,给祁彬擦拭净下身,轻声告诉他:“祁班长,明天我陪你和另外四个有功人员回新疆。”

接下来一个多月,周春燕作为新疆参战部队宣讲团随队军医,陪同祁彬他们走遍新疆东西南北。在男人以万千计的军队里,在只有一个女军官的宣讲团里,立功人员最想了解的是他们的随队医生:周春燕,24岁,兰州军医大毕业,普遍年长他们二至三岁。最让他们不能容忍的是她已经有了对象,同学,分配在兰州军区某部……

闪念间,祁彬从嘴里冒出一句:“周医生是走错房间了吧?这里可是男客房。”“没有错。”周春燕大喘一口气,坐到三号铺位上说,“下雪了,室外温度零下三十九度,附近民族旅馆、团结旅馆全部客满,军区一招也就剩下这一个铺位,是我跟前台要求和你们住在一起的。”“哎呀!这,这……”惊得半天说不出话的祖耀庭在水泥地上直转圈,“这恐怕不合适吧?”“有什么不合适?战场上我跟祁班长坐过一辆车,睡过一顶帐篷。”周春燕一边卷起自己的铺盖,一边试探说,“两位首长实在介意的话,我可以把铺盖搬到走廊里打地铺。”“不行,绝对不行!”祁彬快步走到祖耀庭身边,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祖参谋,周医生在战场上给我治过伤,护理我两个多月,比亲姐姐还亲。你就当睡在身边的是我姐,我们是在执行任务,是在行军拉练,行吗?”祖耀庭继承了陕西人敢言正直耿介的特性,和衣躺倒在自己的铺位上,咕哝说:“这一夜呀,怕是不好熬呢!”

周春燕朝祁彬做个鬼脸,看一眼腕上的手表说:“零点了,咱们睡觉吧。我是凌晨四点的火车,回兰州,你呢?”“早八点半,咸阳下车。”“你有对象吗?”“有呢,从小订的娃娃亲。”“回去结婚吗?”“我做不得主,听父母安排。”“有感情基础吗?”祖耀庭蜷缩在被窝里难以入睡,终于忍不住说:“狗屁感情基础,女人让钻被窝,能生娃的就是好婆姨!”这句带有明显挑逗性质的话在两个人的内心漾起阵阵涟漪。慌乱中,周春燕迅即拉开被褥,蹬掉皮鞋,面朝墙和衣躺在床上。

祁彬刚刚把自己重重地摔倒在铺位上,祖耀庭突然从铺位上坐起来:“狗日的服务员,哪有这样日弄人的嘛!哎,我说老乡,咱们当兵混上四个兜兜是舍了性命干出来的,实打硬咯的功劳,不是明媒正娶不敢犯丢饭碗的偷鸡摸狗的作风错误,还关灯吗?”

“关灯。”祁斌说关灯的声音很大,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咋想的。

青年男女渴望得到异性的爱慕标志着成熟,也是成长过程中必然经历的烦恼,不是生理缺陷或智力障碍,这种烦恼可能影响人一生一世。纯洁得像圣婴,圣洁到比观世音菩萨还干净的军人把情爱深深地埋在心底,视性事为意会神交,以至于有些人到了新婚之夜也不真正懂得男女交媾的实际内容。黑暗能掩饰羞涩,隐藏不住的是欲心似火,激情澎湃。祁彬面朝墙壁,静听邻床一阵急促一阵舒缓的呼吸,从未体味过滚滚涌来的蒸腾体香很醉人,如梦似幻,又好像看得见,摸得着。他梦见自己在癫狂中扑向邻床,又觉得周春燕钻进了自己的被窝。毫无经验无所适从中奋力推开怀抱中滚烫的缠绵,撕心裂肺地嚎叫:“不能,不能干品行有亏,丢人现眼的事!”

跟祁彬背靠背面壁而卧的周春燕正经历着一次恋情危机,心里像打碎了厨房里的坛坛罐罐,咸甜交织,五味杂陈。一个月前,周春燕跟随参战部队宣讲团执行任务刚结束,就收到周春燕至今也不愿提及名字的她的对象袁某人的来信,下达了最后通牒:限期两个月时间,要么调回兰州结婚,要么断交散伙鬼吹灯,各奔前程。军队上不缺少男人,好男人以万千计,追求她的好男人多了去了,但初恋初心初许带来的快乐满足与充盈,使她不忍就此撒手。以她对袁某人的了解,无论自己做何种努力也无办法修补这段让她伤透脑筋又刻骨铭心的爱恋,但还想做最后一次尝试。跟祁彬不期而遇,一种信马由缰的狂躁冲动萌发出探根知底的强烈意向,似乎不经意间脱口而出:你有对象吗?如果祁彬说没有,她会不会跟着问一句:你看我行吗?

祁彬在黑暗中摸索着戴上军帽,蹬上皮鞋时,祖耀庭也像烙锅盔一样在床上折腾了三个钟头,吭吭唧唧,哈欠连天,伸手拉开顶灯,客房里只有一盏白炽灯。周春燕一骨碌爬起来:“到点了吗?”祁彬从床下把两只大提包拉出来拎在手上,催促说:“赶紧!还有五十分钟,不要误点。”“你帮我叠被子吧?”“送你回来。”祖耀庭从铺位上坐起来,迷迷瞪瞪的说:“我跟你一起去吧?”祁彬用眼神示意他躺下:“你睡,你睡,帮我看好东西。”

凌冽寒风夹着雪粒迎面扑来,漫天肆虐,透骨寒彻麻醉了神经,让他们在迷离恍惚间僵立了一分钟。祁彬放下提包,捂住嘴巴猛吸了一口气,迅速从怀里抽出一条红围巾给周春燕围在脖颈上说:“快走。”一股暖流通过脖颈传遍全身,五内通泰。她明明知道这是祁彬买给未婚妻的礼物,但从心底里愿意接受这件价格不足十元只有情人才相互赠与的珍贵礼物,眼睛一热,鼻子一酸,终于没有让眼泪流出来,也没说出一句感谢的话。

我住在海边城市的山里


前年,我住在海边。

十二月,清晨六点。阳光透过椰树叶跳跃在目光所及之处,我甚至能看见金色的光线在舞蹈。不知名的鸟儿落在阳台的遮阳板上,它们欢愉的身影让我有了一丝恍神,草地篮球场与远处的绿色稻田交相辉映,天边的山映在朦胧的雾中,烟青色的背景让画面更加充盈,也让我有了置身于自然的满足感。夏风拂过面庞,吹乱了耳边的发,却吹不走心中的宁静。那份宁静停留在我的心里,给了我静静站在这里等待日落的耐心。

日落的美胜过了朝阳万遍。她以一个优雅老人的姿态向我展示了自己绚烂的一生,我虽已看过千万遍,但却从未走入她的心里,也未曾能够读懂她一丝一毫。有时,我在想,为何今日的夕阳会在淡紫色的天空中隐去,她是否忆起了伤心往事;有时,她又伴着淡粉色的天空示人,这是否意味着甜蜜爱情曾滋润过她的一生;有时,她与橘色的晚霞融为一体,以一袭盛装出席了日落告别宴会。

我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海边,默默地观望着她,伴随着浪击礁石的拍打声,等着日暮渐黑。身边偶有一两好友,彼此就着星光,躺在黑暗的天地里,听着夹杂着怒吼的海声,谈着不痛不痒的话题,等着不远处棚帐里快要烤好的鱼。那份悠然自得的心境不亚于归隐南山。

不敢说看过世上最美的风景,但却敢言,有过世上最美的经历。火山上的日出,原始海边的日落,我无法用语言文字进行描述,因为风景中凝聚着我的欣喜、我的淡然、我的超脱。火山的日出是在我与朋友走散后,一人看完的。我在璀璨星空的陪伴下,爬了四个小时山,当我站在蓝色火焰湖旁时,早已冻得瑟瑟发抖,我披上了毛毯,看着没有信号的手机,听着身边完全不懂的语言,一个人怀着紧张、担忧、兴奋的心情看到了日出。

不得不说,看到太阳的那一刻起,所有的紧张和担忧便与夜色一同消散了。心情也逐渐放松,写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Dea,那个瘦弱的姑娘,那个曾用摩托车带我走南闯北,也曾两次陪我看过火山日出的青涩姑娘,我们之间的感情太深了,以至于难以用一言一语表达清楚。此时我只在想,Dea你过的还好吗?何时我们还会再见面。

去年,我住在城市里。

五月,清晨七点。城市已经苏醒。城中的鸟儿也开始忙碌,熙熙攘攘的街头充斥着叫卖声,好吃的煎饼果子,香脆的炸鸡,热气腾腾的包子,冒着香气的糕点让城市的早晨异常热闹。川流不息的高架桥见证着一座城市的一天,它看着车辆由早至晚的往返于两点之间,也看着这座城市里发生的悲欢离合。

有人曾在半夜十二点的办公室独自奋斗;有人曾在凌晨三点的大街上放声大哭;也有人曾在清晨五点的图书馆埋头苦读。但无论是哪种人,他们都会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重整心绪,开始一天新的生活。

爱情、幸福、功名、成就、梦想在城市里得到了满足。我们在这里奋斗,在这里拼搏,在这里实现更大的价值体现。快乐和欢笑,幸福和泪水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有意义,有追求,有目标。

城市生活虽带了些劳累与压力。但也正是因为这些,幸福才会犹如平淡生活中的风花雪月,格外耀眼。

今年,我住在山里。

七月,清晨九点。伴着蒙蒙细雨,我穿上棉服从烧着暖炉的房间中出来,走进餐厅,准备吃早饭。此时,几名哈萨克族的中年男女正围着屋里的火炉谈笑着。虽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依旧可以感受到那份隐匿于生活后的满足。大家在交谈中喝着奶茶,茶的香气萦绕在我的心头,突然便羡慕起了这放羊养牛的生活。

也正值我饮着奶茶感叹于周一又如何之时,屋外顿时飘起了雪花,大片的雪花随着狂风起舞,摇曳着落在红扑扑的脸上,落在厚重的棉服上,落在牛群中。不欣喜是假的,看着漫山遍野的绿色松树瞬间被披上白纱,看着草原由五彩变为素白,看着野花隐藏在了雪花之下,看着仍旧默默低头吃草的羊群,心中超然至了世外。

羊群和马儿们完全不受大雪的影响,好似它们早已见怪不怪,它们依旧低着头,默默地吃着草,画面如静止一般。此时,天与地,山与草,雪与山完全融为一体,甚至于我,也与之融为一体。

吃过早饭,闲来无事,意去与之相邻的草原躲雪。开车绕过雪山半个小时前还是青山,便入了秋色的草原。相隔如此之近,景色却大不相同,这里不再是茫茫白雪,也不是盎然绿意,而是一副秋的景象,金黄的草场在阴暗的天空笼罩下,有些失色,但却多了丝忧郁之美。一只魁梧的藏獒静静地站在草原上盯着远处的羊群,仿佛那是它的子民,而我就站在离它不远处的公路上看着它,猜测着它的想法。它应该很幸福吧,每日奔跑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有着自己的王国和子民,闲来无事还可以在湖边看看天鹅,与马同奔,与牛同饮。这种惬意岂是城中的狗所能企及的。

湖总是能够让人感到宁静,尤其是高山里的湖泊,蔚蓝如海,平静似天,与雪山交相倒映,唯美如画。站在湖边,再多的烦闷都会随之沉入湖底,它不似海那样能勾起你对往事的回忆,它似一个温暖的姐姐,将你的心事全部带走,留给你的是一片空白后的祥和。

尤其是那湖中的天鹅啊,也好生让人羡慕,悠然的姿态像是无忧的少女,不染是与非,不管欲与求。而我就站在那里,看着雪山与湖,看着草原与羊,看着天鹅和藏獒,内心宁静的与之融为一体。

明年,我住在

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住在哪?但我知道,无论我住哪儿,只要心中宁静,何处都是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