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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阶上的生命

发表时间:2020-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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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石阶上的生命,欢迎阅读与收藏。

石阶上的生命

我在淅淅的小雨中漫步,迷茫的走着,走着。雨大了,我跨上石阶,准备回去,令我震撼的一幕映入眼帘,在石阶之上,有一株小草生长于台阶于台阶之间的接缝处。那里没有泥土,没有水分,有的只是那坚不可摧的大理石板,与其之间的水泥。霎时,疑问涌上心头,它为何在这,它因何而生,它为谁而活,它又怎么在这艰难的困境中生存?我的迷茫似乎在这瞬间达到了顶峰,我似乎在这株小草身上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我轻轻的扒开大理石板,发现它深深地扎根于水泥之中,穿插入大地之下。出于对生命的尊重,我放弃了把水泥敲开,深入探究的想法。看着它在风中飘摇,在雨中成长,我不禁对它肃然起敬,是怎样的顽强,能让它在如此的困境中却依然茁壮成长。

它虽只是一株小草,但它却也承载了太多,它创造了又一个生命的奇迹。

它应该是鸟儿衔着草籽飞过时,落入其中的,靠着大毅力生存了下来。它虽不起眼,渺小,但它的生命有意义,为了自己而活,为了生存而拼搏,这不禁令我感伤,一株小草尚且如此,那我们人又为何做不到呢?遇事推卸责任,怨天尤人,而不是想着任何克服它,战胜它,为了自己而活。难道我们真的连一株小草都不如吗?

在物欲横流的今天,金钱、权利似乎成了成功者的代名词,人们渴望成功,想要拥有金钱、权利。但其实,成功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在你创业时,获得第一笔工资,那便是成功,当你老时,你的子女却皆已长大成人,那更是成功。

人应该学习小草的精神,充实自己的精神家园,要心向生命,心存顽强与坚持,活着便是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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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流程(上)


刘大成....

喊声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紧接着布拉听到了身后不怀好意的笑声。走在村路上的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她没有回头,她不想看那人是谁,她只是侧在一旁往怀里拉紧了东吉。

自从那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农民上了星光大道之后,睡在户口本里多年的这三个字就时不时被人拎出来,有意无意地丢在她面前。她当然知道他们是拿她开涮逗闷子。对于这些有意的揶揄、嘲讽她从来都保持沉默。这些年如果说是习惯了,莫不如说是她用最大的坚忍给自己的心间铸起了一堵墙,那堵墙在岁月里已经刀枪不入风雨不侵。尽管在夜半那堵墙会突然坍塌……布拉听出是谁了。

她用左手抚了下长发,再用中指挑了把它们重新挂在耳朵上。整个一张脸,不,一个大大的口罩露了出来。这个时节街上已经没有人戴口罩了,而布拉不同。口罩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摘下,不亚于扒层皮。

东吉抬起小脸,看着妈妈。她不知道妈妈怎么还有这样一个名字。聪明的她已经从妈妈的表情里知道了什么。她愠怒地瞪了那人一眼。然后本能地靠近了妈妈。

好好走,别踢着……布拉叮嘱女儿。

东吉今天穿了新皮鞋,那是布拉用边角余料做的。东吉老早就向往了。因为妈妈说了,只有到镇上的时候才可以穿。她盼着新鞋,更盼着去镇上。这两件事结合在一起,分外地神圣的了。那些日子她每天趴在妈妈身旁,一眨不眨地看妈妈上帮,定形,下楦。终于等到了昨天,她急不可耐地把鞋子套在脚上,一掀一掀透着十足的得意。今早出来的时候,她依然把腿抬得高高的。

东吉嗯了声。

那人脸上讪讪的。

布拉有意放慢了脚步,让那人走过去。这时她下意识地摸了下口袋里的户口本,身份证。可别忘带了,这可决定着东吉的命运。虽然那样轻,那样薄,不过一张纸。对于布拉,却是身家性命。

累不累,妈妈抱啊——

东吉就势耍赖了,张开双臂,布拉迎合着她。一团胖乎乎的带着温度的肉黏糕似地贴紧了她,布拉用戴着口罩的脸狠狠地蹭着她。东吉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东吉,你说,妈今天办事儿顺利不?

顺利!东吉不假思索地回答。她知道妈妈和她一样。对于今天准备了好久。今天早上又是洗头又是找新衣服的,怎么能不顺利呢?对于活动范围只在院子里和屋子之间的东吉来说,她当然不知道顺利与不顺利意味着什么。

户口本上这样写着布拉的身份:

长女:刘大成,性别:女,出生年月:1958年5月28日。

刘大成三个字有些模糊,有明显的擦痕。下面有“刘霞”两个字,是用铅笔写上去的,又用橡皮蹭了。不过这两个字依稀可辨。

臭驴头村上了岁数的人依然记得,布拉出生时,小粉婆子当时就吓傻了。她接生了浑江两岸数不清的了满族后生,没见过这样的婴孩。后来村里人说,刘家祖上一定是得罪了天神,要不怎么让一个女孩带着一脸的红肉瘤出来。据说她爹一下也傻了,跪在院子里张开嘴干嚎起来。他怎么也不相信,婚后数年无子的他天天上香祷告终于让妻子开了怀,没想到,竟然是盼来这么一个红脸鬼……他哭了一会猛然用袖子抹了泪,冲进里屋一把抓住了布拉的脚。布拉的奶奶此刻也正在坐在北炕呜呜放声,她用了平生最敏捷的一个转身,薅了刘贵,好歹是条命,当狗养吧……

后来她一直没有名字,白旗后裔的奶奶把她唤作布拉。布拉是满语荆棘的意思。意为这孩子扎手,让天神以后多让让路给她……她还没记事,奶奶就走了。

布拉好几岁了,没有正式名字,也没有上户口。那年还是和二成一起上了。管登记的老孙头问这孩子叫什么名。

他爹随口说,刘大成。

老孙头一愣:一个女孩,叫这名?

爹不耐烦了,有个名就成了,还指望着她成龙成凤?这个名字还是跟二成借光哩。

后来她知道,爹怕弟弟有个闪失,一定要把她和弟弟的名字绑定。如果弟弟叫二龙,她一定会唤作大龙,如果弟弟叫二福,那她一定就是大福。

她的童年是万般小心的,避人的。她早早地从人们的惊讶的目光里知道自己是个“鬼”。娘把家里的镜子都藏了起来,她是在小河里认识自己的。她只看了一眼,就趴在河岸上哭了起来。那一刻,她着实把自己吓倒了。终于明白小伙伴为什么要躲着自己,为什么有人故意到她家来,原来就是想看一眼村子里有名的鬼……她小小的身体在大石头上不停地抖,眼泪流到嘴里,很苦很涩。

谁家的女孩整个脸是这种黑紫色?还有大小不等的肉疙瘩分布在上面……哪怕缺眼睛,缺耳朵也就罢了。为什么,自己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七八岁的时候,她用毛巾给自己缝了个大口罩。眼睛以下的部位掩盖得严严实实的,从那时起口罩和她就不分开了。那年,娘送她上学,老师安排她和一个男生坐在一起。那男生知道她是传说中的“鬼”,像受惊吓的老鼠样,立即跑了出去。老师没法儿,又安排了一个女生,那个女生当时就哭了,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布拉还看到男生女生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她的头轰轰的,她害怕地闭上了眼睛,那一刻她真的永远不打算再睁开了。

老师只好劝娘把她领回家。娘在路上早就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请求,这一点,布拉分分外清楚。娘讨好的脸看着老师,她扯了娘的衣襟,力气大得很,娘差一点跌倒。娘看着那双泪眼,明白了。

记得爹在饭桌上“啪”地撂了筷子,嘴里的饭没来得及咽下,她觉得空气里迷漫着爹的喘息,差不多要把房子吹倒。爹觉得她给家里丢尽了脸。对于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爹是看透了。

她躲在娘身后,像秋天里瑟瑟的一片叶子。这时娘又搬出那句话。

他爹,记得她奶奶的话,千万别把她当狗往外撵,临终前,你答应的了……啊,你别气着。娘的脸哭皱成一团,菜帮子一样难看。

别看娘低三下四的,在布拉的记忆里,不管爹怎样咆哮,娘的哭声和哀求同队上的嗽叭一样,不管声音多大,只要开启,立马会让爹止住。

直到许多年以后,她理解了爹。

渐渐地,她知道户口本上的刘大成三个字就是自己在重要场合的正式指代,

她像第一次认识自己的模样一样,躲在柴垛后再一次泣不成声。

相比之下,二成就显得格外金贵了。二成上小学的时候,爹给她的任务是护送二成上下学。她心疼二成,就让弟弟在自己背上。二成不爱学习,就让姐姐代他写作业。她向往的课堂就从野地里开始,二成上了三年,她读了三年。二成读了五年,她也读了五年。她认得字比二成多,乘除法也比二成算得快。后来,二成说什么也不读书了,布拉的“学生生涯”也戛然而止。爹无意间从二成班主任那里得到对布拉的预期:这孩子脑子好使,她要读书,将来一定会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不念书太可惜了……

这话一定让大字不识几个字的爹绝处逢生了。然后爹让十几岁的布拉再去读书,倒是她说什么也不肯了。

唉——这副样子,不指望了……就是将来出息了,哪个官饭里(单位)敢留?爹背着手,每一个字咬得狠狠的,仿佛要嚼碎她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后来爹放出狠话,让她去挑大粪,砍大柴。爹的用意是要用歹毒的方式作为她忤逆自己心愿的一种惩罚。娘心疼她,怕真那样。偷偷地把家里两瓶“大源泉”送给了队长,让队长一定派个轻巧活。队长瞟着娘,又看着细细弱弱的她,最后表现出无限的大度:就这个没追上肥的小茄子顶半拉人吧!也算咱没歧视妇女。

就这样,队长把她安排在女人堆里,拔苗,看青。她珍惜上工的每一天。认真地完成每一份使命,她想用汗水换来意外的眼光和赞赏,却是徒劳。依然有人用眼乜斜着她,躲着她。特别是那些害喜的,要娶亲的,张罗上梁的,仿佛靠近了她,就接近了一枚小炸弹,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的好事炸得灰飞烟灭。这一点,她懂。

当然也有好心的女人凑近了她,小声地问她身上来没来那个?胸口鼓没鼓?她不回答。以不变应万变,她不记得是从哪里看到的这句话。反正她告诉自己,不作声,不作声。还别说,这一遭真管用,时间久了,别人还真把她当成了不会说话的小哑巴。

她多想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刘霞刘燕刘红,只要不是刘大成任何一个女伢的名都行。那个雨天趁歇晌,她战战兢兢地来到队长家。对于这个平日里看不见脸的女伢子队长亲切地接见了她,大有一种为她撑腰掌舵的架势。当队长听懂了大口罩背后断断续续的请求,他眨着眼睛看了她半天,觉得这问题太小了,小到没必要他亲自出面。只丢下无限温柔的一句:找老孙头去。

那可不行,你这名字是你给爹起的,跟二成是连带关系……你闹玩儿哪。再说了,你不是叫布拉吗?有谁唤你大名?老孙头一口气说完,见她还不走,去去去——撵狗一样的。

她有些急了,扯着老孙头的衣袖,那就求求你,把户口里的这个名字划去吧。

你这伢崽,说得简单,划去?那就等于你不在世了,在咱们中国这土地上,就不存在你这个社会主义新社员了,那我责任可大了去了……再说,我还要考虑到你的将来。

老孙头把蓑衣往上颠了颠,十分气派地教育着她。

她的头重新低到脖子里,脸憋得通红,费力地挤出几个字:我将来,我将来,我没有将来的……老孙头愣愣的,过了一会大笑了起来。她吓坏了。好半天,老孙头带着丝丝的长音缓了过来,身体还不停地笑抖:你怎么没有将来,你要嫁人,要生娃的,这个不由你说了算……

她脸更红了,逃也似地离开了老孙头家。

若干年后人口普查时,布拉曾请求过普查员把刘大成三个字改了。那个普查员眼睛眨了眨:那赵大胆(队长)都没改,我敢改?

娘俩来到了镇派出所的时候,门上还睡着一把锁。昨夜的霜一定很重,那锁裹着一层白。布拉一眨不眨地向路口张望着,张望着,唯恐眨一下之后漏掉什么。东吉高兴,拍着小手看着街上的车。布拉怕她没耐心,让她数过往车辆。东吉数着数着,半天没有车了。她就把目光停在饭店门口。一个棕红色头发女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卸门板。那片棕红在晨光里一晃一晃,东吉只在电视里见过长这种头发的女人,她目不转睛地看着。

妈妈,你也弄成这样的头发,一定好看……东吉指给妈妈看。那个女人听到了什么,慵懒地朝这边看。布拉一把拦下了东吉,数到多少了?看,又过来一辆。

东吉早忘了刚才数到哪了。她的目光又被出摊的小贩拽过去了,那上面有那么多花花绿绿的东西。

布拉正要用包里的吃食来换取东吉的注意力,却见丁字路口终于走来了小戴。

别说话,看,来人了,听话……布拉一阵兴奋。

小戴胖胖的,其实并没有多远的距离,却怎么也不见她靠近。显然,她是看到布拉了,虽见她加快了手臂的摇摆,却依然没有速度。布拉摸了摸包里的东西,确信它们一一都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周围立刻扑出一片白。

终于走近了。小戴伸出同样白白胖胖的手,掏出钥匙伸进锁孔。咔嚓,门开了。布拉讨好地帮着扶住门。

这么早你就来了啊!是不是等了很长时间……上次我不是告诉过你,这不是我们一个部门的事,我这真的办不了啊……

求求你,你看我女儿眼瞅着就要上学了,没有户口怎么行?布拉的声音很小。东吉看着妈妈。又看着小戴。她不知道户口是什么东西。但她从妈妈的表情里知道,这是天底下最大的事。

小戴没有说话,进了屋直接开了窗子,一股冷气乘虚而入,布拉打了个冷战,接着头发被风吹起来。

布拉终于挺一个劳力了,终于赢得了爹的笑容。这时她的身材已经分出高山低谷,上工时几个妇女对着她的背影叽叽喳喳的,有人说,看布拉这样的好身板进门就能生小子;还有人说,谁知道生下的孩子会不会也是个红脸的……

那年她17岁,喜欢听一个人的口哨,那人的口哨响,脆。更像小刀一样划过她的腔子,让她心尖儿疼,让她鼻孔酸。她出勤更早,为的就是在山路上远远地看那人一眼。

他叫陈喜子,负责放蚕。枪打得准,队上的那几个漂亮姑娘都吃到他的雀肉。她从未近距离地看过他,一是她不敢,二是她怕惊扰了他。就像枝头上落着一只好看的画眉,远远地看着,听着就足够了。

陈喜子同其他人一样,瞅都不瞅她一眼。她觉得自己还不如桑树上的一只死蚕……

刘家没有像其他有女儿家的那样种骄傲,相反却在夜里出现了爹的叹息。

那天,她无意间听到了爹和娘的对话。爹说也不知道后山的王瘸子能不能看上她,要是看不上的话,还得托人……咱家拿什么打人情?

娘说,要不再等等,布拉还小。

爹说,再过几年她就二十了,你想让她臭在家里了……爹说得咬牙切齿,仿佛她已经臭了。

娘不再说话,只有喘息,也可能在掉泪。

她的眼前闪过后山的王瘸子,傻愣愣的眼神,豁牙的嘴里时不时往外淌口水……她一阵恶心。

爹不是说了,就这样的,还不一定能看上她……那就是说,还有更差的,把她推给还不如王瘸子的男人……她只和这类男人搭配。

她的心一阵抽搐。

那是一个月色很好的夜晚,布拉偷偷地起来了。她先在自己的房间里磨起了剪子。她怕自己犹豫、贪生。为了不给自己留半点退路,她对着窗外咔嚓地剪掉了心爱的长发,而且只剪了一半。然后摸到了那瓶敌敌畏。那是娘准备药跳蚤用的。事先她早早地瞄好了,喝完后她默默地走出院子,然后回头看着自己的家。

爹和娘,我走了,我去找奶奶了……二成,你要听话……

对于这一天,她从听到爹和娘说话那天就蓄意准备了。她不能死在家里,那样会影响二成的名声,也不能在上工时服药,那样很快就会被人们及时发现……总之,一定要夜里实施自己的计划,等到第二天人们发现她的时候,不过是一具可怕的死尸……那就无所谓了。

这一刻如此轻松,她从未如此大方地对着天与地,村庄,小路。她的心头涌出一阵阵惬意。甚至有了歌唱的冲动。她真的唱了起来:雪山啊闪银光,雅鲁藏布江翻波浪,驱散乌云见太阳,革命道路多宽广——

走着唱着,唱着走着,而且她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不知是谁家的一只狗先叫了起来,不一会全村的狗都跟着叫了起来,在她脚步穿过的地方指挥似的集体和着。

她慌乱起来,接着没有目的地跑了起来,像极力挣脱什么。外面的月光白昼一样,把一个张牙舞爪的影子夸张地复印下来。先是娘醒了,发现她不见了,然后快速地推醒了爹,还有二成。他们顺着狗叫的方向追赶,一家人高低不等的影子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规模。所到之处,鸡醒了,人醒了,整个村子都惊醒了。

事后有人说,那天村子里异样得很,月色空前地好,很多人都没有睡沉。

她在惊慌之中几步窜到了大坝上。她不知道药性为什么还没发作,她等着,并在心里焦急地对天神说,快点快点,让我清清静静地死去,我是下了大决心的,绝不活着,求你了,天神……快……

大坝刚刚完工,还没有正式使用。这几天,队里正在排练秧歌迎接竣工剪彩。她站在那里,出奇地安静,没戴口罩,挺直着胸,她终于可以如此坦然地面对一切。

队长傻了,爹也傻了。

这个小茄子竟敢这样?

布拉站在那里,腰杆相当地挺,眼神相当地平静,完全没把队长,不,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爹,我不嫁人,你答不答应——不答应,我就跳下去,让我变成水……让一切都不存在——

……这个红脸鬼竟然这么张狂?队长狐疑地看着坝上的她,不知怎么,突然觉得她是只怪兽。

莫非真是狐妖鬼怪附体了?

这一想不要紧,队长立刻腿软了。

他听说那些年死去的“牛鬼蛇神”变着法的回到人间,一一来找仇人算帐……想到这儿,他的脊骨里咕咚咕咚地往外冒冷气,他抽噎了下。

啊呀——刘贵啊,你快说这是怎么回事啊,你要答应她啊,可不能让她在这个坝上出意外啊。多好的闺女啊……刘大成,啊不,布拉,你快下来吧……下来吧,不能啊……

让我死,让我清清静静地死。就像山上的映山红,静静地开,静静地落,一辈子都不招惹谁,我求你,死神,天神,快点来啊快点啊——她在喃喃地说着,在别人听来,从来不怎么说话的她此刻一定是鬼魂附体了,你听听那词,怎么就跟广播里说的似的。坝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那眼神分明是看到鬼才有的。布拉晃了下头,只觉得脑袋一边沉一边轻。没有头发的一边露着头皮,一定向秃岭山一样,她不敢想有多么恶心。她意识到死神没有来,她真的不能等待了,不能了,只有跳下去,化成水,才能逃过这一切。你看那水多么轻松自在,没黑没白地唱着。想什么时候青,就青着,什么时候蓝,就蓝着……

队长扯开锣一样嗓子重复着,她听不到队长的话了,她觉得这一刻真是好玩。队长竟然也能这样低三下四地求她。不过她知道队长并不会在乎她跳不跳,而是怕影响了臭驴头村的名声、他队长的名声。今天我要让你们看看……

作者:冯璇

努力去上生命的课


大家七嘴八舌说只要是成熟的好课,都可以在这次活动中呈现。于是大家就说起了开课问题,要我作为音乐学科开一节公开课,还说上学期有一节公开课,它就是成熟的课。我当场就拒绝了,我说我的小心脏受不了,还是把机会让年轻人吧。

同事们觉得很奇怪,这么好的机会,证书的章也是杠杠的,而且本身具备一定的教学能力,为什么这么坚决地拒绝呢?有人以为我太谦虚了,或者架子老大的。其实,都不是,只是我对公开教学有了自己的理解——那是一种非正常状态下的教学活动,师生都失去了常态教学应有的教学节奏、教学语言、教学流程以及教学成果。仔细想想,难道不是吗?

常态教学,师生都特别松弛,从容。这里既有身体的松弛,也有心理的松弛。我们可以把它称之为常态下的教学活动。当学生不会回答的时候,我们是可以等待的,哪怕时间有点长,没关系,启发思考最重要;当学生回答的问题与自己的教案不太一致时,我们是可以花时间一起商榷的,而后再得出合适的理解,因为答案往往不止一种;当我们仅靠一支粉笔、一本书教学时,我们也没觉得什么不好,该写字的时候就板书,该朗读的时候就示范,反正,按着原先与孩子一起学习的方式进行,因为所有教学中,适合的才是最好的;当我们的教学出现小失误时,我们也不会慌张,我们可以适度调整,甚至索性与孩子一起“自圆其说”,在不知不觉中纠正了原先的失误与错误,我们知道,知识是死的,但人是活动。况且,师生之间本来就是一个学习共同体,学习也是持续性的,而不在于“这一节课”。所以我们在常态课堂上都比较从容、自然,有时候觉得自己与孩子的生命状态特别灵光,相互启迪,彼此信赖。偶尔出现的“失败”,我们也没觉得有什么好伤心,因为后续可以弥补,学习还在继续。

但公开课可以吗?答案是肯定的:不可以。至于为什么,理由太多了。所以我们会为一节公开课绞尽脑汁,动足脑筋,经历听课磨课后,大告成功,好评如潮。真的,我对这样的公开教学几乎没有一点期待感,因为它的结局早就注定了。花那么大的精力,不上好才怪呢?那我的思考是:教师需要这样来证明自己的教学吗?所以我理所当然地拒绝了。可能,领导会不高兴,可能老师会不理解,但我高兴、我理解就可以了,何必要自己不高兴让别人高兴呢?这逻辑本身有问题啊。

当然,我拒绝还有我对课堂的理解。我觉得,我每次上课都要使出浑身的力气,特别是有些班级,不是鼓足勇气、卯足劲儿,我是没办法教学的。我在群里曾经说,专业学科教师的教学难度不仅在教学能力,还有学生学习氛围以及班级精神面貌,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课堂纪律也是一大挑战。在我教学的三年级班级中,有个别班级,我是需要使出浑身劲儿才能正常上课的,他们对学习的厌倦不仅在语数英学习上,也在音体美这样的学科上。我几乎会绝望地说:他们失去了一切学习的热情与动力,变成了作业机器。因为他们只有在教室里写字的时候才保持安静。这样的班级,在我看来即便成绩考第一,也是没有持续学习能力的。

另外,我理解的上课,其实每一节都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上课。上课,不仅意味着体力上的付出,更意味着精神上的付出。也就是,你对课堂的投入是基于生命理解的,不仅仅是基于教育理解。当一个教师全情地投入课堂,他很自然地把自己的生命状态投入其中,你看到的、听到的“知识”是裹挟着执教者的生命气息、生命情趣、生命情感的。也就是,知识超出了它本身的范畴,它变得丰富而立体,甚至也带着生命的跃动。

公开课这么难,你还敢上吗?反正,我是不太敢上的。但我会用整个生命去上我的每一节常态课,因为我愿意这么去做。

你的生命置顶在我的生命


一丶

星星眨眼,微风轻拂。体育馆的操场上一对倩影正相互倚偎。

羽晴双手托着脸颊,从眼神里不难看出她很兴奋。“天若,我们马上就大学毕业了,时间过得真快。一晃,我俩恋爱两年了。”话还没说完,头已经轻轻倚靠在他宽宽的肩膀上。乌黑的长发像夜色一样,诱人。透着少女特有的迷人气息。他没说话,只是把她揽在怀里。双方目视,心里燃烧着一团欲火。她听见他澎湃的心跳,那么有力,那么活跃。她慢慢地闭上了双眼。天若认真地看着她的脸,用手轻抚着,皮肤细腻光滑,精致的五官,特别是性感的嘴唇,水水的,嫩嫩的。天若的脑袋都快爆炸了,突然狂风骤雨般的在她脸上亲吻。她没有挣扎,相反,积极主动地去迎合,传来愉悦的呻吟声。天若的手触摸她酥软的乳房那一刹那,闪电般地把手缩了回来。“怎么啦?你担心什么?”羽晴温柔地说着。

“羽晴,我们还没有结婚,不能这样,不可以的……”他的话有些紧张,还有些懦弱。

“都什么年代了,你情我愿,难怪你是乡下来的,一股土味。”羽晴的话让天若生气地把她从怀里摞开:“乡下人怎么啦?我们纯朴善良,没有你们这些城里人那么自负,我要对你负责。”

她双手搂住他的手臂撒着娇:“顺口说的嘛,别生气啦!你说你会对我负责,是真心话。”

“可以的话,我愿做你生命里的一部分。”天若认真地说。

“闭上眼睛,我要送份礼物给你,快点,天若,不许偷看。”过了一会。“你可以睁开眼睛。”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羽晴一丝不挂站在他眼前。“天若,我想好了,我愿意把我的初夜给你。”羽晴小声地说着,身体已紧紧地和天若黏在一起,由不得他多想……

羽晴脸色潮红,系着衣服上的纽扣问他:“你打算毕业在哪工作?”

“想回乡下,种树养殖。我大学的专业就是农业。你呢?”天若有点气喘地回答。

“我学的外贸专业,在外贸局找到了工作。”

“我哪能跟你比,父母都是干部。”

“我去跟我父母说说吧,给你到城里找份工作。”

“不用,我能行。”俩人聊了很久,畅想着将来。

二、

“快起来,晴晴。今天你要去外贸局报道了,早餐在客厅桌上。你的衣服吴妈给你洗干净叠在衣柜里,自已去拿。”

“妈,我知道了,马上就起床,你先去上班吧。”

“喂,天若,怎么好些天没打电话给我,你找到工作了吗?”羽晴躺在床上庸懒地问着,手机里传来嘈杂的声音。“羽晴,我在工地上,找了份临时工先做着。”

“你做事小心点,晚上我来找你。”她伸了个懒腰,走到洗漱间磨蹭了好一阵子,梳妆打扮好。“晴晴,穿什么都好看。”保姆吴妈夸奖她。“吴妈,谢谢你的夸奖,你也好看。”她做了个怪脸。“你就会拿我寻开心。”此时,吴妈已把早餐给她准备好。不一会,她早完早餐,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用手贴在嘴上:“拜拜,吴妈我去报道了。”“汽车钥匙拿了吗?”“忘了。”羽晴又慌忙跑进卧室寻找汽车钥匙。“在你抽屉里,这孩子丢三拉四。”吴妈笑着晃晃头。“多谢吴妈。”一溜烟,她已发动了汽车跑了。

外贸局的大楼真壮观。二十多层,办公室是全玻璃的面朝大海。电梯来到十六层,羽晴拿着报道书敲了敲外贸主任的门。“请进。”主任是位中年人,满脸堆笑。“你就是羽晴吧!欢迎,欢迎。昨天你爸,不,是我的领导就已经打电话交待了,说你今天会来报道,果不其然,大家闺秀,仪表端庄啊!”几句话说得她都不好意思。

“主任,我做什么工作?”

“别叫我主任,叫我孙叔叔,更亲切。你就做我的机要秘书吧,写个报告什么的,你的办公室在隔壁,工作不累。”

“谢谢孙叔叔。”羽晴点了点头。“去忙吧。”主任挥手招呼。

一天下来,没什么事干。羽晴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眺望着远处的大海,一种极享受的心情惊过心底。她微闭着眼心里浮现画面:天若,在工地上挑着砖头,推着板车,一身大汗……唿地睁开眼睛。“叮铃铃”办公桌上电话响了。

“喂,你好!这里是市外贸局。”

“你是羽晴吧。”

“请问,你是谁?”

“傻丫头,爸爸的声音都听不出,怎么样,工作满意吗?”她吐了一下舌头:“爸,满意,孙叔叔人挺好的。”

“你是说孙主任吧,这家伙真会套近乎,都当你叔叔了,哈哈,不聊了,晴儿下班早点回家。”

大海和蓝天真美呀!羽晴打开窗户,感受着外面袭袭而来的风,风里有点海腥味。

三、

傍晚,吴妈摆好了一桌子菜。“吴妈,辛苦了。”

“说哪的话,市长,你天天工作那么忙,还关心我一个保姆。”

“吴妈,你在我家这么多年,大家都把你当家人。”

“老羽呀,晴晴这丫头还没回来,都快七点啦!”

“陈教授,要不我打个电话。”吴妈刚拿起电话,门开了。羽晴拿着一大堆的东西进来。“累死我了。”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都买了些什么?全是衣服,怎么还有男装?”陈教授翻看着衣服询问。

“妈,颜色素点的是买给吴妈的,稍花点的买给你的。还有两件是给爸爸的,剩下的是我的。”吴妈一脸感激:“晴晴还能想到我,谢谢,谢谢!”

“晴晴,还有两件男装是谁的,不会是你有男朋友吧?”晴晴没有搭母亲的话。“先吃饭吧。”羽市长说。吴妈给大家盛好汤。

陈教授关心地问:“男朋友是干什么的?跟妈说说。”

她想了一下:“我说了,你们不许生气。”

“说吧,不生气。”陈教授给她夹了口菜。

“他是我大学同学,我俩恋爱二年了。”

“他家父母干什么的?他在哪里工作?叫什么?”羽市长问。

“他,他叫天若,是我们大学的高材生,会弹吉它,会写诗,会……”

“不问你这些。”羽市长用筷子敲了敲碗。

“他父母是农村的,他在工地上搬砖。”羽晴把话全倒了出来。

“这不是胡闹嘛,你俩必须分开。”羽市长驳然大怒,把碗筷一撩气愤地离开饭桌。

羽晴嚎啕大哭:“农村的怎么呢?他对我好,我爱他就够了,我们就不分开。”

“晴晴呀,你也要为你爸爸考虑,他是一市之长,总要门当户对吧!”陈教授安慰着说。“妈,你们都是封建思想,当初你嫁给我爸时,他也不是农村里走出来的大学生嘛!”

“你,你这孩子,当初年代不一样嘛!”陈教授解释着。“不管,我和天若就是不分开。”“滚,你给我滚!”羽市长站在二楼高声怒斥。“走就走。”羽晴抹着泪水跑出了门。吴妈和陈教授拦都拦不住。

她开着车,拿起手机哭哭啼啼打电话:“天若,你在哪?我想你。”汽车停靠在一幢很旧的楼房。她刚出车门,一只野猫从她脚下唿地一下钻过,她吓得尖叫起来。“叫你别过来,这个地方脏。”天若跑了过来。

她一下子扑倒在他怀里“呜呜”地哭个不停。他安慰着:“先进屋再说。”俩人七拐八转来到一间地下室。屋子很黑暗,一张床,还有些生活用品。“你就住这种地方?”

“羽晴,我学的农业专业,在大城市里不好找工作,先将就点吧。”

“天若,我们远走高飞吧?”

“反生了什么事?”羽晴把在家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他没有说话。

“你怎么呢?”羽晴反问他。天若认真地看着她说:“羽晴,我知道你的父母不会同意咱俩在一起,请你相信我,我一定给你幸福。”羽晴点着头,眼睛里闪着泪花。俩人坐在床沿上,相互依靠着,爱情的魔力让二个年轻人忘记了所有。

手机响了,是陈教授打来的,羽晴置之不理。“羽晴,接电话呀!”

“不接。”羽晴态度强硬。

“羽晴,再怎么样,他们是你的父母,回家吧?别让家人担心。”天若拉着她的手劝慰着。

“嗯,我听你的,你一定等我,我们不分开。”

他目送羽晴的车离开他的视线,没有马上回地下室。用打火机点着了一根烟,他从不抽烟,烟味呛得他好一阵咳嗽,在宁静的夜里声音很响。

四、

几个月时间里,他俩仍保持着联系。见面的次数很少,陈教授整天看着她。汽车送她上下班,她很难逃离父母的视线。

吃过晚饭,陈教授故意拉着她的手说:“晴晴,陪妈看会儿电视剧。”

“没心情。”羽晴努着嘴。吴妈端来水果放在茶几上,笑呵呵地说:“晴晴,你就陪你妈妈看会儿吧!”

“那好吧。”羽晴吃着草莓。电视里正播放着一部爱情电视剧,感人的剧情让陈教授叹息:“多好的一对恋人,怎么就不能在一起?”

“妈,我相信大结局他俩能走到一起。”羽晴语气坚定,好像在为她和天若鼓劲。

十点看完电视,陈教授走进卧室。羽市长正坐在床上看书。“晴晴最近怎么样?还和那个农村的小伙子有来往?”

“外表看来是没有,老羽呀,要不别管孩子们的事,只要他俩真心相爱……”陈教授话没说完,就见他把书本一甩:“不行,你还要去做女儿的思想工作,甚至那个男的工作你也要去做。充份发挥你教授的智慧嘛!”

“你当初不也是农村的,我还是嫁给了你。”陈教授把头扭过一边。

“你就会找话堵我的嘴。”俩人都侧着头。陈教授感到压力很大。

羽晴在卧室里正和天若打电话聊着天。“羽晴,我找到园林的一份工作啦,辛苦点,可比以前强多了,慢慢来,我一定要给你幸福。”

“我爱你,天若。不管我家人同不同意,我都要和你在一起。”羽晴的表情兴奋,可她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五、

天若在花圃里,又是挖土,又是剪枝,花势非常好。手机响了,陈教授约他中午十二点在五街的咖啡屋见面。

咖啡屋里很安静。天若准点走进咖啡屋,四处张望。陈教授估摸着是他,会意地招了招手。两个人在临街处的一间屋子坐下。“你好,你是天若吧?”陈教授微笑着向他握手。

“阿姨,你好!我是天若。”

“先喝点吧。”

“阿姨你有话就直说吧。”

“你很坦诚,那阿姨就直说了。”她品了一口咖啡。“你俩的事,我女儿都说了,对你有个大致了解,相信你也知道我和晴晴的父亲是干什么的,她的父亲反对你们在一起,况且就你目前处境,你拿什么给我女儿幸福,你说呢?”天若知道她此行目的就是要劝他和羽晴分手。“阿姨,我知道我没有地位,没有财富,可我会去努力,我会给羽晴幸福的。”

陈教授摆了摆手说:“年轻人,婚姻不是儿戏,没有经济基础,何来幸福婚姻,不管你接不接受,我们做父母的都要为儿女的幸福着想,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讲。”

天若起身大声说道:“阿姨,请你尊重我的人格,爱情不是商品,不是交易。”说完就悻悻地离开了咖啡屋。陈教授被他的话说懵了,觉得刚才自己说的话有失水准,不像一个教授说的话,可能爱女心切了,话有些过急。可她内心觉得对面的年轻人很有骨气,对天若的看法有了些判断。

傍晚,陈教授推开女儿的房门。羽晴正坐在床上看书。她把中午的事说了一遍,当然交易的事压根没提。羽晴从床上一跃而起:“妈,你怎么能这样?我也跟你摊牌,我把身体给了他,我这一辈子都是他的人。”羽晴抛出杀手锏。

“什么?你说什么?”陈教授满脸诧异的表情。

“妈,你别大惊小怪的,是我主动给他的。”

“啪”地一声,陈教授扇了她一巴掌:“欠管教,气死我了。”把门重重地一关走了。羽晴摸着火辣辣的脸,没有大声哭泣,泪水哗哗地流,她更加坚定了要和天若在一起。

陈教授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自己卧室,脸色很难看。“怎么了?”

羽市长见状急忙放下手中的书询问。“我是劝不了啦,气死我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羽市长急躁起来。她把情况一说,气得他身体几乎站不稳,脸色苍白。“老羽,是不是心脏病犯了,我去拿药。”

吃过药,喝下水,陈教授抚摸着他的胸口:“老羽,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女儿是铁了心要和那个乡下的年轻人在一起,算了吧,我看那小伙子很实在的一个人。”

他摆着手:“不行,无论如何都不行,他给不了女儿幸福。”看上去羽市长的眼里没有商量的余地。

六、

某天下午,羽市长办公室。电话响起:“老领导,要到我市调研,欢迎,欢迎呀!哦,你说晴晴呀!她大学毕业了,在市外贸局上班。没有,还没找男朋友。哦,强子也来,好哇!让孩子们见见,就到我家吧,再见,老领导。”

回到家中吃过晚饭。吴妈正收拾东西。“陈教授,晴晴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过饭。”

陈教授听完吴妈的话,有些自责:“我那天也太冲动,不该打她,等会我上楼去看看她,你去忙吧。”吴妈答应着离开了饭厅。俩人来到客厅,陈教授沏了一杯茶端给羽市长。“过些天,老领导要让市里调研,我说了,就到家里请他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