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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之间情感说说

发表时间:2020-09-14

尘世之间,宛如繁花

关于情感方面的文章很多,而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自己真正看得透情感,最全的情感美文都有哪些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尘世之间,宛如繁花,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秋色如染素心若笺]

秋,依依缠绵。笑,淡淡嫣然。

秋色如染,素心若笺。山高水远的美丽壮阔,渐渐消散于寡淡的视线。水天一色的柔光盛景,铺满心中久违的空寂。有时竟会天真地以为,世界小得可以装在心中。于是,张开双臂,想要与之抱拥。

冷落清秋,抗不了的秋意浓。叶儿飘飘洒洒悠悠荡荡,一池湖水瘦成相思叠叠,天空缀满了蓝色忧郁。这秋,于一些人是如此妥贴而适合,却仍然阻挡不了季节的伤感,泛滥来袭。

踏着秋的音符,找寻秋日跳动的脉搏。满目的枫红,泣血般的华艳,将流年过往涂抹上难舍的珍贵。那红,籁籁而歌,虽是凋零,却依然鲜活如初,照耀着相思绵长,滚滚倾涌。

湖映青山,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醉暖斜阳,风景再美,挡不了离恨千重。万重烟水,淹没千古愁情。心上秋,终是绵绵愁长,离情不尽。

一场期待已久的烟花乱,在心间纷落,华丽的低调过后,唯剩落幕时那一片凉,凉到让人跌坠。冷落的忧伤,荡着动人的柔软。也许,忧伤捂得久了,亦会生出暖来。

青灯下,一颗渴望皈依的心,虔诚的沉默,在心中打下重重的问。也许,如兰的心事适合掩埋,或许只愿说给懂的人听,或许烂在心中亦是一种执着。

若活着,只需要简单的一日三餐,红尘之外的行走能免却一生的羁旅,那些灿烂是唯自己才看得见的精彩。那么,黑白的时光素描是否也能涂鸦着别样的缤纷?

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却为何?该忘的偏又铭记,留恋的总被辜负。原来,那些念念不忘,只为证明最初的深情,那些决绝的转身,只为把一世的风霜隐藏。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若真的不悔,又为何衣带渐宽?那些悔,耗尽了一生温情的血脉。若真的不悔,又怎会消得人憔悴?那些悔,憔悴了一生温暖的美丽。

十指流沙,泄露亘古的秘密,徒留一片冰心在玉壶。芳华终怕孤单,林花儿开了又谢,带着三生七世的孤单,习惯远离人群,习惯独自行走,习惯与屏相守。

一腔幽怀,欲诉难懂。垂眼,低眉,心事滑落,以自己的方式祭奠,那些回不去的曾经。

[秋上心头伤怀念远]

秋上心头,伤怀念远。

来路,依稀不见,遥远又朦胧,隐成心上的细痕,历历心疼。

前路,曲折迂回,总觉越走越荒芜,望不到的疏远迷离,难以靠近。

天空,万里无云,一片无法遮挡的辽阔,净如般若,亦静如般若。那样干干净净的铺展,任谁都没有勇气落笔,好似再怎样诗意的书写都是亵渎,再怎样高深的技艺亦无法把玄机参透。

那么,就这样吧!让它安安静静地留白,交给来去无踪的时间,交给日月交替的岁月。当你再抬头,不定哪个瞬间,风云已将它洗刷出另一番别样的韵致。

不是我,而是风。习惯了静,亦喜欢静,却不喜寂寞。于是,会动荡,会不安,随时可能爆发。是风,是无休无止的风,唤醒沉睡的点滴。可是,素来自持的人却不愿承认内心奔涌的狂浪。

今霄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很久不曾醉,亦不敢醉。只是,湖边的杨柳,不再嫩绿,不再柔软,于空洞的风里,以最苍凉的姿势微微挣扎,倔强而风骨。

世人皆叹,人生若只如初见。而初见,终只有一次。这初见,终会被无情飞逝的光阴沦为尘世旧梦,再刻骨,都被时光轻抛,终被岁月封存,不见天日,不得善终。

谁念西风独自凉?那凉,其实不孤独,因为有心作陪。有时候,需要一种凉,给你醍醐灌顶的彻悟,许你步履从容。有时候,需要一种凉,给你心如止水的静谧,许你一世清暖。

所谓的正人君子们骂柳永沉沦,因为他爱烟花柳巷。难道,谁人灵魂深处没有对烟花柳巷的向往?从柳永的词曲里,我们读到他的甜甜蜜蜜切切绵绵,也懂了他的堂堂正正坦坦荡荡。红尘阡陌,他爱得率直,爱得果敢,爱得自由,即使沉沦,亦是太美太精彩,也足以让天下那些因权势和金钱而生的赤裸裸的男欢女爱黯然失色。在名利的试金石前,李白、杜甫、王维等一流的、口啤很好的大师都输给了这个伟大的沉沦者--柳永。

无论睡在哪里,都感觉睡在风里,流浪,飘浮,无居。轻抚孤单的琴弦,清歌一曲袅袅如烟,风平浪静地演绎着欢喜悲忧,无声无息,漫过心中的茫茫荒芜,骗过尘世的繁华,许自己一世凄绝的芳华。

皎皎空中,一轮圆月,白得明晃晃,肃肃一片,射向大地每一个角落,温暖着多情的倩影,亦将满城心事杀得片甲不留。凉薄的美丽,激荡心中悠悠的情牵。

独倚凉秋,蝉声已了,望断天涯的远,终无言。

[莲的心事清远深美]

人生,是一场千年的修行。很认同这种说法。

怎奈,千年修行,千年孤独。于我,一眼就把自己看穿,再久的修行,终是徒劳。

爱情这东西,是换了人再也不行的东西。真是这样吗?看着太阳一点点隐没,感觉旧时光一点点落下去,失去的,终是再也不会回来,可还希望残存,想要绝处逢生。面对这望尽天涯的寂寞和陌上花开的孤单,只能逼着自己脱胎换骨,安守平淡的拥有。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埋在心底,你不曾真的离去,你始终在我心里,我对你仍有爱意,我对自己无能为力爱也许真是容易让人堕落的事情。因为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什么都能弃能舍了,什么都敌不过,什么都替代不了。

爱的世界里,只有他,只是他,亦只能是他。可他呢?人生没有你并不会不同,也没有人生真的会因为另一个人而变得不同。旧爱结束了,死了,新欢会继续上演,前赴后继地欢喜接替。

贪求,并非我想要的生活。宿命的轨迹,看不清,但早已安于听命。习惯让自己退,退到无路可退,退到隐没于世俗的尘埃,飘浮,沉溺,再看不见,才是最好的皈依。

来的时候赤身露体,去的时候空空如也,如此便是人生的完美。一生,或苍凉或华美、或枯寂或灿烂、或精彩或落寞,不过是一路空洞的装点。它给过你一生美丽的际遇,便总会留你几多遗憾几多感伤。它给过你一世的苦难,却总会许你几分超脱几分从容。

讨厌,那些虚伪的表演,望不到看不穿,更是我应付不来的复杂。简单,是对自己最高的要求,清简的,单一的,便是舒心的,纯粹的。活得心清目明,看得一目了然,如此便好。

喜欢清清淡淡的颜色,同样喜欢冷冷清清的花朵。湖中的一朵莲,不用一簇簇一丛丛,只是一朵,便足以穿过尘世万千的旖旎,绮丽地闪过我的双眸,抚过寂寞的心门,掀起内心的美丽风暴。

看取莲花净,应知不染心。那株莲,枝枝蔓蔓开在心中,安安静静,轻盈飘逸,气定神闲,其中的万千端倪只有自己清楚。努力地,让这小小的一株保持长时间盛开,亦不害怕枯萎的到来。

莲的心事,谁能看懂?莲的风骨,隐在它孤绝的骄傲里,了却了俗念的清净。把生活过成一朵莲花,多么迷茫而遥远的事情,亦绝对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因为,大多时候,我们的日子断壁残垣,无法淡定从容。

浅浅月儿,似一朵开得清远深美的白莲,目之所极全是美好,可你永远与它隔着距离。这距离,生生世世,永永远远,长出温暖的期许。这距离,忽远忽近,若即若离,滋生美丽的想象。

光阴如水而逝,我喜欢如麻光阴里尘埃滤尽后的淡淡痕迹,无论悲喜,都是属于我的。很想,穿过指指点点的丛林,沐过双双好奇惊诧的眼神,活得孤绝凛冽,走得闲庭信步,无论魏晋依然故我。只是,现实惘然。

静立时光之外,掬一捧莲的心事,立尘世之央,阅尽世事繁华,心中仍感觉汹涌而来的空荡与寂然,排山倒海般淹没所有的思绪。

那些荼蘼灿烂,终是让我惊怯的东西。

[尘世之间宛如繁花](情感美文 )

与世界格格不入,与自己貌合神离,我是谁?

安静的空气,安静的人,光影浮动,一层层掠过幽冷的心房,任追过怎样的山高水远,任其在心中怎样的百转千回,俱已萧萧,心中盛落着片片苍茫。

轻倚轩窗,邻居家的盆栽依然临风而艳,是我每日必赏的风景,亦是我生活中难得的明艳。那花朵,我叫不出名,模样小小,娇俏含羞,却红得象一团火焰,一年四季都不曾褪了颜色,喷薄的,膨胀的,饱满的,让你永远都想不记忧伤的颜色。

陈丹青说,人一生所追逐的,不过是延续少年时的梦想。确实,经受风暴,经过坎坷,经历成长,我们的脾性、心灵,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全被时光腐蚀。再怎样小心翼翼,亦脱不了那些俗世尘埃。唯有梦想,一直存在,一直在澎湃,支撑着艰难的来路。

倔强如我,喜欢干净炽烈的眼神。那样的眼神,容易让人想起一潭清澈湛蓝的湖水,冰心可鉴,让七零八落的心在瞬间安定,让你醉,让你溺,让你喜,让你叹,让你情不知所起,却一往而深。

心很小,梦却一直很大。怕冷的女子,总喜欢寻找一些温暖的东西,即使微暖,亦是倾心不已。于是,未被实现的统统交给文字,不能指间捻花,却同样煮字疗饥,索取着点滴的暖,追朔着天长与地久。

因为相信,用文字串起的岁月,亲切丰盈。

因为相信,用文字记录的感动,不易失去。

最爱雪小禅,那种轻烟般的凉,你没法懂,却一点点渗入你的骨子里,让你上瘾中毒,可你都是欣喜若狂地痴迷。每每读她,在孤独的时候,在微凉的午后,在如水的深夜,懒懒的,颓然的,迷离的,即使双眼迷蒙,心中亦是欢喜万分。

世界再大,只需安然的一隅。人海繁华,只需赏心三两枝。有时候,空间逼仄,心事却可以无限膨胀和释放。如此,便堪破,放下,自在。有时候,与贴心的知己相拥话聊,有如看见另一个自己,便是对自己最好的解读。

年轮刻画的惆怅,在空中飘来荡去,漫天落雪的感觉,美得蚀骨。

文字堆砌的心情,在岁月中蕴厚冗长,清冷的感伤,荡起柔柔的疼。

于人生,我们都是过客,从不是归人。当曾经以为生命中不可失去的那个人,仿若从天地之间突然冒出,你也只是微笑着,不动声色,曾经的风月,曾经的誓言,全消失在身后,无惊无扰。

习惯行走于人群之外,不想惹那些五光十色的追逐,不想迎接那些斑斓探询的目光。从来,只想取一份恬适的心情,不争先恐后,不羡慕忌妒,不肆意掠夺,看一切靠近又离开,盛放又凋零。所以,永远不要杞人忧天,永远不要想谁是谁的威胁,守住自己,如此便好。

夜,深不可测的黑。游走的思绪,仿若兵临城下,如临深渊的禁锢,却无力逃脱。

漫天星斗,忽明忽暗。疏密相间,宛若繁花。似是在悠悠地诉说,那些回不去的尘世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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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咳血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我来自地狱,带着腥风血雨,一手摘星辰,一手覆沧海。

你来自天堂,带着圣洁光辉,一首动春风,一首曲悠扬。

山河故里,破碎的虚空,混乱的命运,悲哀的尘世。何时才能纷乱终止?何处才能安心予归?

我见过的高峰不是高峰,我看过的大湖不是大湖,我走过的大河不是大河,循环往复的身心疲惫感,总是充满身间。走过很多路,却还不够长;认识太多人,却都不太深。

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但我知道总会有结束的那一刻,就在未来的某一天。

我知道太阳何时升起,夕阳为谁谢幕。

我知道森林的鸟为何总是怕生,翠竹为谁飘曳。

我知道大山前流淌的河为何总是不断歇,深处浅唱为谁而甜。

当我独自一个人穿越人山人海,独自一人沉醉在城市街边,独自一人听着一遍又一遍过去的音乐,独自一个人舔舐岁月的伤痕。

你会出现在我眼前,不管我有多不堪,不管我在哪里。

我总觉得自己生错了时代,殊不知,过了这么久,到底是时代成就了我也毁灭了我。我心不甘。

愤愤然如同克利夫兰的火山,向着这个世界宣泄自己的不公,不幸。

却又施施然如同死海,深埋在大陆心脏,缺失了本来的能力。

我总在深夜时仰望星空,在深夜里辗转反侧,在深夜里默默想你。

看不见的夜,让人惶恐不安,却又静谧安详。

充满着光的昼,温暖却又寒冷。

一个世纪,几个世纪;一个纪元,几个纪元;一个又一个宇宙大时代,我们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沉睡了一世的乱世纪,昏暗了又明亮的恒世纪。在时空间隙里互相摇曳穿插。

我分不清东南西北,分不清这飘渺的世道,分不清这纷乱的世间,分不清这时代的人心。

红尘总是扰乱地一塌糊涂,多少都化作了尘埃,多少又在尘埃中诞生?

吾本微牟尘。

繁花落尽


很多时候,于一怀静谧中,轻数岁月留下的点点滴滴,拂过心头的,不仅仅是那瓣瓣花落,更有珍藏的一抹温暖。经年之后,当所有的迷失都在心灵深处暗香盈袖,一种气息仍会在记忆中不离不弃,仿佛似曾相识的繁华,触手可及......题记——寂寞流年醉舞红尘又是春天,繁花漫舞,静静漫步于一径春色,那盈了怀的心事,也便若梦,随瓣瓣花落,千回百转,零落一地忧伤。流年飞转,回首,青春于倏然间走过,一些曾经,如昙花一现;一些过往,不见声响。那些欢笑,还未来得及说一声再见,便已悄然走远。人憔悴,只为谁,落花流水不相随。相思赋,流年渡,无端又被西风误。而今,风过处,瓣瓣花落,片片离歌!是谁说过:这一生,总会有一个人,陪你忧伤,听你欢畅?是谁说过:这世界上,总会有一个人,和你做着相同的梦?剪一段柔软的时光,种植心香,那浅笑迷离里,便会开出思念的花来。或许,这一生,所有的等待,都只为了地老天荒的一句承诺;或许,这一世,所有的情愫,都只为了海枯石烂的一个回眸。一直相信,这世界上,有一种感情是可以沁骨的,无论走过多少沧桑,依然会鲜活如初。经年之后,当所有的迷失都在心灵深处暗香盈袖,一种气息仍会在记忆中不离不弃,仿佛似曾相识的繁华,触手可及。岁月变迁,时光流转,生命的轮回里,谁能解释海枯石烂?谁又能参悟沧海桑田?逝去的,新生的,都于无声处缱绻,淡了人生的沧桑,醉了过往的流年......时光,流年,一梦千寻。空城旧事,年华未央,天涯渺渺,思念无期。回眸处,许下的三生承诺,却兑现不了一世的结果。相遇总是美丽,结局总是叹息。站在季节的边缘,守望一座空城,覆手寂寞,忧伤是一缕风,穿过指尖,遗落在淡淡的流年。想念一个人,怀念一段情,忧伤在左,繁华若梦;幸福在右,荒无人烟......于浅笑安恬里静静执笔,万千心绪轻锁眉间,一纸经年,半笺心语,弱水三千魂梦断,落墨处,惊艳了岁月,温暖了时光。红尘一笑,终是人淡如菊!每个人都在心灵深处有一处花冢,埋葬那些滂沱凄美却不为外人道的情感。而那些花冢,被寂寞加了一道锁,就不再轻易打开。是心如纸灰了罢,是大彻大悟了罢,亦或是在时间的洪水中,我就像随时等待靠岸的小舟,找不到停息的港湾,在水面上载波载沉,迷失了方向?弹指芳华,摇落多少青春往事;跌跌撞撞,在练习中成长。青春的左岸记录着冰冷现实,青春的右岸记录着美好梦想。然,中间便是无休无止的矛盾与徘徊。我知道,经年里,改变了很多,经历了很多,感受了很多!情感沉淀的最后,成为无声的沉默,化为敲击键盘的字字用力。这一年,缤纷的花瓣,错过的雨季,缠绵的情愫,都放飞在这春天里!谈一场轰轰烈烈生死恋,无关情爱;守一段悠悠扬扬地老天荒,无关风月!自知情苦,自知缘薄,自知爱伤,相思泪咸,终抵不过心底的一往情深,一念之差,一厢情愿!悠扬的笔迹诉写着心酸,望烛光下孓影漫舞,疲惫的双肩谁又知道承受了多少世间的无奈,人生四季世事无常,情感辗转,相遇,随缘,离别,随心,世事繁华不过转瞬,花开花又落,春去春还在,流年一逝终不复,唏嘘一世写满伤。沉浮过往,弹指间,桃花依旧随春开,微雨依旧随云来,黄叶依旧随花落,飞雪依旧随风飘,一切的一切,如同一场未醒来的梦魇,原本空白的情感一页,已是支离破碎的残缺断章,上苍虽赋予我文字的灵感,却也写不出这是一种怎样的疼痛。作者:寂寞流年醉舞红尘

空如此生,静若繁花


牵来绕去的梦,总是将你裹进它的枕衾里,醒来后,我隔着夜的距离将你望,渐渐攒出最清晰的心绪,我愿再埋进一次江南烟雨,可以寻到那个寺宇,将与你的相关都抛在那里,待你再来时,将它们都拈作梵语。

站在寺前,我的素手交握,以掌间的念珠借温,不因虔诚,不因怯意,只因,这一刻,将你如此纵容地念起。你曾说,你每年常来这里,我便好似已然能够感受到那些青石阶上,你微笑俯首稳步而行的影迹。

春天时,你便是这般的走来吧,那寺前的树定是已然悄悄绽了欲捉你目光的微妙娇娆。微黄带白的朵朵簇蕊,有意无意地掠了你的清面,而你的浅笑却一如檀红的门,无惊无扰,安静地伫在佛的余光处,雾里花颜或是晴里蕊俏,皆为佛声佛色,染着无着。

佛殿前,我是那殿外廊柱旁的围观,仰望着尊贵的佛,殿内是虔诚的参拜,伴着经语与木鱼声,我心下悄悄对你说着,我亦染了一身与你一般的檀香。站在殿外的佛前,我请佛原谅,我依然只做了你的信徒,即使朝拜依然想着与你一样的佛前着檀。我依然许了来世与你相遇的愿,即使我知道,你的佛前愿风静月朗。

那时的春天里,你也会如他们一样在佛前打座吧。你的微笑便是你的袈衣,你的目光便是你的经语,你的合什便是你的木鱼,你于那些黄红的袈裟间,像走过洪荒的行者,执守而安然。我愿做那时殿外的青石绿蔓,只要,生在你宽容的近前。

你来的夏时,也是像我这样承接着江南的烟雨吗?我喜欢这样的雨,不会将心淋得透湿,亦不会将身涤得太过凉意,就如你一直的温然,不近亦不远,触手可及,却又无息可系。

这寺间,有山石相围,泉声不断,雾霭时生。清晨的时候,除了晨钟,还有清婉的笛音,惊奇地知道,原来佛前的僧人亦可这般拥有乐弦。你是喜乐的,且我曾用心倾听,倾听至总似想不起,却又固然的不会忘。我想象着那吹笛的人是你,不着僧衣,绿树微掩,轻雾底色,而你就坐在凸起的山石之上,那时的乐律,想来应是最好的世间佛音,普渡尘心。

路过经堂,在敞开的门前向里望,地面如盛莲之水,幽亮而微微涟漪,这便是佛的温存之心吧,载世间微殇之舟,皆有触莲的机遇。那一掠而过的身影似你,我却不去捕捉来确信,因与你的相遇间,结局便是你这般轻忽的错肩而去。就如我经堂前的这一瞬伫望,未近佛前,未曾深深注入佛缘,但,有过那一眼的温和相慰,便已足够。你的走近,大抵便是池里的莲瓣,于佛光的水波里,我曾倾身相挨,舟行过,它依然会在佛前,离我纵是再遥远,也当是无碍。

这山顶的寺间,总让人以为居在云里。推开居室的门,那寺间亭阁就在眼前,与身相对,近得好似一伸手即可攥到寺间的檀香轻烟。烟雨又起,江南便是这样,柔绵得可以滤了塞北的冷绝。依阑而看,脚下的寺间阶前,僧人依然行来行去,让许愿或安居于寺内的人们,仿似有了时时依在佛前的安稳态。我心间,也是这般烟雨着,而你,也这般行在其间,因你曾在寺间,因你仍在我心间,于是,我亦感觉,此夏,此时,此处,亦是清凉法地。

微起暮色时,于石窟内看庄严的佛像,恢宏的居于高处,仰颈而望。还有阳光斜照进来,带着微黄的晕色,似是看到了秋的味道。佛像依旧,当是无季节分野,只是,我心间念着你仰佛的面容、你着的衫衣,在秋时会是怎样。

你来的秋时,佛依然会是微阖的目,持印的手势,莲花座赫然入真。大概你永远看不够这般的佛容,即使暮色沉了,你依然像最真诚的信徒,持烛一一的将佛容相看,参遍佛的无声拈尘。你便是佛前那烛灯下的悄然受戒,无须旁观,无须见证,恰是,鉴心佛前,银碗里盛雪。

你还会欢喜世间。就如红叶映寺门时,你依然会为此放注你的目光,就如银杏沿阶沿径而落金黄时,你依然会为肩头的微触而做出展臂拥抱。我想象着,那时风拂而过的沙沙声,是不是就如你昔日的咯咯而笑,那时的秋,你是不是也是这般的幽笑,与世间的红起黄落一同欢跳。

你也会寂静尘里。就如在此时我身处的黄晕暮色里,那袭行过的袈裟,身形渐渐隐在明暗里,黄红的袈衣都变得颜色不那么明晰,可是,清修的心却在最稳的步履里,明示着与身旁的红尘心事无掺。我知道,那就是你的步履,即使你走过我的身边,也会如他一般。

昔日,我曾怎样地跳跃于你的身后身前,绕来绕去的红线欲根植成篱,将你浅浅拦绊,你却是佛前最完美的魔术手,将棵棵埋植都化作浸檀的菩提。于是,我知道,尘间的欢喜早融入了你的寂静里,水不洗水,金不搏金,你心只轻拨通往佛前的那一根直弦。

我终是参不透离别,即使离开这披了你脚步的寺间,我亦放不下心绪潸然。立于可俯看寺间可平视山峦,可与寺顶齐平的经阁前,高及半身的檀色雕栏不知能否掩藏住我欲飞欲起的最后遥念。我终是要别了这里了,这个冬季你再来时,一场雪大概早湮了我流走的痕迹。

冬时的江南,也落雪。只是,那雪会浅浅地披在青檐之上,点点融化,又有一层坚持不化的心墙相挡,于是会微微露白。那时寺间的青石阶径上,应是一片冷湿吧,你也会与那些袈衣之人一样,行在回转的寺里,由着枯树参天的比照着你尘身的微小,由着寺殿幽深的颜色更映你衣衫的薄淡。

你坚持悟禅的心,就如那些披着御寒衣的苦读身形,只是,你以温然的微笑抵寒,你以无杂的目光参悟。那些袈衣之下,也有喜世的心,寺间的梅开时,那经卷旁也会有攀折而来的一缕梅香。而我知道,你只会于梅树下静静地走过,梅香里浅嗅,梅蕊里淡笑,因我曾像冬里梅开般地在你行走的路旁,而我最后得的,仅是芥子的念,须弥的忘。

烟雨笼罩下的亭阁檐,悬起了灯盏,迷蒙的天色里,早早挂起来予人指路照明。曾以为你可做我的灯盏,你的一笑,熄了我与你相通的路。曾以为我亦或许可以为你的灯盏,却如今只愧色满满,佛啊,请原谅我那时的枉自尊大。你宁做佛前青衣,却绝不会成为我手间的锦裳,即使,你真的是我祈愿的绮衫。

寺门开,有僧侧旁而过,持手微俯身,相送,如同那时初走入寺间的迎我。原来,于佛前,相送与相迎无别,就如于你,相遇与相离亦可以走过无息。迈出那一道石槛,我知道,你依然会如约常来,我却与今世的愿永远失约了。

这番来,我知道,江南离我其实不远;此一别,我明了,这寺间,却是我此生的再不相见。若离于爱,何忧何怖,情愿而后,空如此生。拂尘见佛,佛亦是尘,于你,一切皆静若繁花。那一场相遇,便由了,寂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