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一生网

欢迎来到情感一生网
你的位置: 情感网 > 情感美文 > 导航 > 菜园印记

菜园印记

发表时间:2020-09-14

【www.qg13.com - 关于野菊花的情感美文】

总是会有很多的文章去描述情感,而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自己真正看得透情感,什么样的情感美文才称得上质量高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菜园印记,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题记:童年的菜园,所散发出来的气质、芬芳,淳朴的没有任何雕饰。那段时光让人心怡,让人充满眷恋。在菜园上空荡漾的每一个童年的音符,都可以咏叹成一个个勤俭的故事,低哼出一曲曲生活的小调。

[一]

总有一些这样的菜园,葱葱郁郁,错落有致,静静地点缀在老家乡下的村前屋后,静卧在我异乡的思绪里。它的四周通常是一米多高的篱笆墙或泥墙围砌,仅一扇小门的位置留作出入口。从外向里,从里向外,极似居家院落造型。竹门或木门挂个锁头却从不上锁,有些只用小铁丝系着。不防小偷,只是用来阻挡淘气的家禽跑进去糟蹋蔬菜。里面一垄垄平整的菜地,种满了时令季节的蔬菜瓜果,微风吹拂,好似流动欲滴的翠羽,此起彼伏。菜园的角落边,还立下多根木桩,上面插着稻草人,披在稻草人身上破裂的塑料皮或斗笠蓑衣,在风中一张一弛。原本吓鸟雀用的,但似乎成效不大,甚至稻草人身上落满全是白白的鸟粪。大小不一的菜园,镶嵌在低矮的房屋之间,宛如一块块碧绿的翠翡,在阳光的映射下,绿得发亮,一派凉意。

多少年后的今天,印象中童年的菜园,依然花鸟清芬,越过时间越过空间,越过很长很久的路,站在我异乡的生命里,与我从容对视,并一度占据我的脑海。我似乎还能触摸到它时而恬淡的韵致,时而灸热的情感。菜园的芬芳,菜园的绿意,菜园的生机,从老屋的土围墙和篱芭园里向外扩散开来,从厨房的烟囱中和瓦缝里随着炊烟袅袅飘升,以一种写意的姿态,在心头缓缓铺开久久荡漾,成为记忆中最美的风景。

每个童年的菜园,都有一段温暖的故事,传递着与老屋与厨房与村民们千丝万缕的情感。菜园的美,时而轻盈,时而厚重,时而流动,时而凝固,时而清新,时而浓艳,时而低调,时而张扬,时而淘气,时而乖巧。菜园里任何一朵花蕾,一只昆虫,一片菜叶,一棵小树,一个棚架,一只飞鸟,恬静的,噪闹的,都无一例外地构筑成菜地最鲜活的灵魂,最动感的情愫,最朴素的色彩。动中有静,静中有动。奔放与清幽,都是菜园一种富有思维的存在。那些瓜果菜蔬的名字,似乎熟悉乡村间亲切的星星点点的灯光,熟悉那些似雾飘浮的炊烟,也不知不觉中和童年的味蕾深深地融合在一起。那些小狗小猫在菜园门口相依,慵懒地卧在泥墙下或草垛里,与蓝天,阳光,花朵亲密接触。那些光着脚丫在菜园里活蹦乱跳的身影,那些穿着开裆裤玩泥巴的小伙伴模样,也一下子全窜到我的眼前。那些与菜园有关的农活工具,簸箕、扁担、粪桶、锄头、菜篮,也一一呈现于记忆的画面,闪亮出曾经久违的风姿。

[二]

我家的菜地,坐落在老屋旁边的大菜园里。严格上来讲,是多家共用的。偌大的一个菜园,一亩,二亩,大大小小被细分成数家。多年的种作,邻里间达成的默契,不需要刻意用砖头或石头砌成自家菜地的界限。象这样的菜园,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前的老家到处都是。而现在,老家那种篱笆式或土墙式的菜园,不见了踪影,菜园的土地被用来建起新房。作为老家来讲,庭院式的菜园已褪化成一种记忆的符号。

房舍旁边的菜园,一般都是祖辈流传下来的,就近取菜,耕作方便。和老屋密不可分,相辅相成。童年的老屋,总是在几声狗吠鸡鸣之后,拉开了清晨的序幕。清脆的鸟鸣,从附近菜园的树梢上响起。阳光从后门山慢慢露出笑脸,斜斜照进篱笆园内,轻轻亲吻着那片肥沃的土地。落在菜叶上的晨露,晶莹欲滴。各种蔬菜,渐渐从梦中苏醒过来,迎着初升的晨光,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汲取着新鲜的养份。从各个洞口里的小虫或蚂蚁,也探头探脑,出来散步了。菜园里的梧桐花香,连同一股温暖的泥土气息,随着晨光的舒展,慢悠悠地穿过老屋的正大门,在庭院里聚集。家禽们刚从窝棚里圈放出来,精神抖擞。

晨起的鸟儿有虫吃,老屋里的大人们总是这样告诫自家的孩子,做人不能偷懒,不然以后只有讨饭的命。虽只是一句戏言,却也说出了做人必须勤劳的道理。在那个年代,无论阴雨晴雾,天蒙蒙亮,大人们就早早起床。男人们到村中心的老井排队打水,把厨房里一天的用水装满水缸,然后去菜园看菜。女人们张罗着厨房,下锅烧水,淘米弄饭。喝完热乎乎的白米粥或红薯稀饭后,小孩子上学的上学,放牛的放牛。男人扛着锄头去田里张罗农活。女人们忙着收拾碗筷,然后捡起一堆堆脏的衣服,端着大木盆子到池塘里洗衣服。

菜地不能荒芜,做人不能颓废,也是老屋男人们经常挂在嘴边的话语。菜地不能荒芜,在自给自足的乡土耕作经济下,任何可以用来耕种的土地,一年四季都不曾落下辛勤劳动的足迹和背影。做人不能颓废,更是男人们对生活态度的真实写照。上有老,下有小,老屋男人们弓起的脊梁,肩扛着生活的重压。朴素却依然积极向上,乐观而不轻意流泪。

父辈那代人,没念过私塾,甚至有些人连自已的名字都不会写的。虽未识字,但懂道理,识大体,做人本分,内心纯朴,手脚勤快。老屋的虽非文人,说不出太多诗意的话语;也不是画家,无法把菜园的景色描绘成油彩画。但是,于他们而言,菜地的每一株庄稼每一棵树苗,岂止是用心书写的诗句,用心描绘的画面?象守护着自已的孩子一般,守护着它们长大。

[三]

童年的菜园,所散发出来的气质、芬芳,淳朴的没有任何雕饰。那段时光让人心怡,让人充满眷恋。在菜园上空荡漾的每一个童年的音符,都可以咏叹成一个个勤俭的故事,低哼出一曲曲生活的小调。

春耕、夏长、秋收、冬藏。老家人对菜园的情怀始终割舍不断。蔬菜瓜果作为饭桌上不可缺少的菜肴,对当地人而言,菜园凝结了祖辈与这块土地的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凝结了他们自已对勤劳致富的理解,和对幸福生活的追求。

正是童年的菜园,丰硕着不断长大的身躯,丰盈着年少的味蕾。那些在菜园里看似普通的瓜果蔬菜,也可以被母亲做成丰盛的美味。炒、炸、煎、蒸、煮,酸、甜、苦、辣、咸.不同的烹饪方式,不同的味道,在铁锅里幻化成同样的营养,散发出母亲的关怀和爱心。最简单的农家菜,口味好。生姜、大蒜、辣椒末,味精,酱油,家酝的白酒,厨房必备的最干净最营养的佐料,也造就了童年的好胃口。凡是可以吃的,吃啥啥香。无论是瓜果菜蔬的叶子,还是根茎,在母亲简单的厨艺下,那些汁液都转化为身体的营养,在年轮里旋转、流淌。

童年的胃口并不娇贵,老街上隔三差五的集市里也偶有鱼肉出售。但即便是望着鱼肉,内心涌起太多的奢望,也只能被干瘪的钱袋硬是把口水给挤了下去。孩子们下午放学回来,大人做活回来。饿了,盛一碗冷饭,倒点开水,夹些中午的剩菜,端在门槛边也能吃得津津有味。乡下清贫的生活,养成从小节俭的好习惯。长大了,有时掉在桌面上的一粒米饭,也能条件反射般的,马上捡起来。

没有扛过扁担,没有抡过锄头,没有犁过地种过菜,没有在农村真实生活过的你,或许压根儿就不会理解农村人对菜园的情感。你也很难体会农活的乐趣。其实最平凡的农人们,有着对庄稼如对自家孩子一样爱护珍惜的心态。不只是面对黄土背朝坡,也对整个家庭未来的兴旺,有过深沉的思索。他们生活的方式,如种菜犁地一样,或蹲着,或站着,或弓腰,无论是何种姿势,都是一种最幸福的姿势。

[四]

菜园是童年的记忆,是岁月的见证。远去的光阴里,那些原先并不在意的每段故事每个景致,会在记忆怀念的背景上清晰起来,感动自已。感谢那些深情的土地,用它的养份滋润并丰盈着岁月中最朴素的胃口。菜园微小的时空,浓缩了多少辛苦劳作的身影,散发并延续出生活中无穷的温热。童年的菜园,就象是心底时常涌起的一首首清新嫣然的小诗。它在记忆的年华里低吟浅唱,即便隔着光阴的距离,也会温暖一生,怀念一生。

好些年未曾摸过扁担,未扛过锄头,未品尝过家里的菜蔬。怀念那些从菜园里走出的好胃口,怀念那些从乡下厨房里飘出来香喷喷的热菜味道。期盼有一块地,让我从繁琐的工作中,投入其中。让我的目光有了阳光的沐浴和绿色的停留,让我呼吸有了纯净的空气,暖洋洋又十分惬意。

忆起童年的菜园,我的心灵渐渐变得宽广和清澈。虽然,老家旧式的菜园已不复存在,但是那曾经的土墙,篱笆,甚至是长在泥墙上的青苔和狗尾巴草,都在心里荡漾成另一种形式的存在。那菜园里一畦畦的各种蔬菜,像是乡土的句子,抒写着平淡的岁月。用安祥与恬静,点缀着朴素的时光。读懂的,远不止是一种家的温馨。想着,不管收成怎样,要是有一块小小的菜地,哪怕是种上几棵青菜,几株瓜果。平日里闲着没事,拔拔草,浇浇水,看着菜苗一天一天长大。挎个菜篮,满心欢喜。

心中,总有这么一块菜地,种着童年的回忆,那么葱葱郁郁,那么生机勃勃。

延伸阅读

母亲的菜园


母亲,这是一个伟大的词语,代表了责任,代表了爱,代表了勤劳,代表了善良,我愿意在这个金桂飘香的季节里回忆关于母亲的一切。

--题记

等谷雨过后,大地完全复苏了,母亲就会撒几粒菜籽在一进大门的小花池里,以此来纪念她那个已经逝去的菜园。

是的,母亲有一个菜园,在房子还没有翻盖的时候有一个30多平方米的菜园,就在老房子的后院,杂草丛生的被我们当成游乐园的空地上。除草,翻地,浇水,母亲就像村子里其他母亲一样勤劳的把它整理成了一片菜园。整理成了一个给我们带来丰收喜悦和甜蜜享受的菜园。

在万物复苏的季节,母亲很细心的按照时令的指针种下满园子的蔬菜,辣椒、茄子、西红柿,豆角,丝瓜,白菜,萝卜。母亲细心的照看着这些孩子般的蔬菜,浇水,除虫,搭菜架子。我们偶尔菜园边的打闹,都会被母亲大声的喝斥回来。唯恐孩童散乱的脚步伤害了那些娇嫩的菜苗。而我们总是好奇的跟在母亲身后,看着母亲小心翼翼的去间苗和补苗。那些被间下来的可食用的嫩苗,母亲是不会浪费的,做汤,凉拌都是很好的选择。于是我们的餐桌上就有了现在被称作绿色食品的菜品。

直到所有的蔬菜都长成了一片葱郁,母亲才会慷慨的拉开菜园的栅栏门,我们就兴高采烈的在菜架子下疯玩。捉迷藏,逗蛐蛐,只是踩踏了蔬菜的茎叶,还会招来母亲的呵斥。母亲认真的呵护着这些孩子.因为在20世纪80年代初期,这个政治,经济青黄不接的年代里,这一园子的蔬菜不仅是母亲劳动的成果,也是我们餐桌上的必须品。而勤劳聪慧的母亲总会从菜园里生长的蔬菜身上发现美味的食物,地瓜的叶子,野生的马子菜,白菜叶子,萝卜樱子,都被母亲的巧手摆弄成一道菜,一锅汤。有些还被母亲摘来晒成菜干,留待冬天的食用。

到了菜园收获的季节,母亲也是慷慨的,菜园的果实除了自己享用以外其余的都被送给了左邻右舍,李家一把豆角,张家几根黄瓜,赵家几个柿子。同样,我们也能享受到来自邻居母亲的馈赠,张家的桃子,李家的杏子,还有赵家的西瓜。在这个丰收的季节里,邻里乡情被母亲们演义的淋漓尽致。

母亲每年都会种一种叫做八月忙的豆角,在长豆角下架以后,这种豆角就开始肆意蔓延,缠绕着母亲用树枝扎好的架子疯狂的生长,淡紫色的小花,抵抗着秋风的袭击,顽强的生命力让人赞叹,像极了母亲在那个青黄不接的年代里的不屈不挠的精神。

母亲出生在20世纪50年,那个动荡不安,缺衣少食的年代,即使如此,贫穷造就的不是抱怨,不是心灰意冷,而是母亲勤劳善良的性格和坚韧不屈的脾性。于是母亲带着这些传统女性的美德长大成人,嫁给了同样贫穷的父亲。开始了相夫教子的平淡生活。

一位白发苍苍的婆婆,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在齐鲁平原的一个小村子里,母亲默默无闻,勤劳认真的忙碌着。犁地,播种,洗衣,做饭,喂养牲畜,挑水种菜。低矮破旧的院墙里经常传出母亲挑水洗衣的哗哗声和招呼鸡鸭的吆喝声。还有那昭示着一天三个时段的缕缕炊烟以及那满院子的欢声笑语。

在那个年代里,每家的母亲们都会认真的喂养着一群群能生蛋的鸡鸭鹅,用以补贴家用,用以给老人和孩子们增加营养。而更多的母亲们会精打细算的把院子里空闲的白地荒地整理成菜园,种上时令蔬菜,这样就会省下一份买菜的开销。而被晒成菜干的萝卜,白菜,红薯就会成为冬天菜桌上的佳肴,填补冬季里买菜难,买菜贵的空白。于是家家都有菜园成了一种美德的延续和传承。

母亲的菜园一种就是二十几年,几乎成了伴随着我们一起长大的小伙伴,那些在菜园子里追逐嬉戏的日子是快乐的,单纯的。不管是捉蛐蛐,还是捉迷藏,或者是好奇加捣乱的帮母亲间苗,搭菜架,扎篱笆,手忙脚乱的去吆喝偷溜进菜地偷青菜的老母鸡。这些快乐的记忆都生根在了我们的大脑里,伴随着母亲的菜园一年年成长,一年年丰盈。

随着时代的变迁,经济条件的好转,翻新的房子取代了母亲的菜园,而母亲的美德并没有因为失去菜园而终止,勤劳,善良,朴实,不屈,这些美丽的东西都一直甚至永远的存在着。

雨的印记……


收起我淡紫色的碎花伞,抖落碎碎的雨滴,静听钥匙在门锁里转动传来的金属碰撞的清音。房间幽暗,温暖又略带潮湿的空气扑过来。打开灯,莹白的光芒照亮我的白色方钟。

天色阴沉。自早上开始就总有细碎的雨末萦绕在脸旁,冰冷的空气如寒针一般轻易地划开皮肉渗进骨头里。很明显地感觉到天在一天一天地昏暗中冷起来,期盼一场结束夏天的雨,标志彻底的秋天到来,这个应该满是秋雨的九月,终究还是在今天下午我去实验的两个小时里被浸泡湿润。

许是这一夜看多了浩渺的文字,眼前头脑间升起许多碎碎的念想。

自习室间人影重重蚊飞蝇舞。埋头于巨额的书本课件和卷子中间。点点滴滴地灌知识入脑,所得不是满足,仅是稍稍消磨的罪恶感。家人偶尔的电话和短信似星星点点的慰藉。却也是最深的无奈和遗憾的来源。

纵然江南细雨如烟,纵然塞外风沙漫天。我仅是浩瀚九州最中央城市里一个有家归不得的小女子。那些烟波流转水榭花开的点点滴滴终究与我无关。

所谓回忆和追求说到底都是一样的偏执。兜兜转转空余恨,不抵浮生半日闲。若此生之能留得一样可贵之物,只愿长伴自由。碧落苍茫,三千烦恼,于天地而言人渺如微尘,谁又真的能依着性子自由。

阴沉的天气,总是会带来意外的压抑。从早上醒过来,天色就没有一刻散去灰暗,抹上亮亮的阳光。坐在6304那个不能开灯的教室里,窗外逸散而至的微光和幻灯片的色彩混合一起,成就了一个班百分之九十人的放肆睡眠。当雨终于下起来,一个人撑伞走在学府大道上,下午四点的天光和云影,被雨水打湿,幻化成一片盈满天地的潮湿雾气。走到足球场和篮球场中间的狭窄路口,石子路面上积满深深浅浅的雨水,然后蜻蜓点水似地从里面跳过。

突然想念蔡依林的声音。那么偏执地喜欢了多年。打开音乐文件夹,却找不出究竟能听哪一首。我不知道为什么她那么多歌的最后都有防空警报的声音。被地震摧毁的整个五月好像过去了很久,又好像近在眼前。那么深刻的疲惫,一刻也没走远。

走在傍晚校园幽暗的树阴下,时有时无的风润润地吹过来。这个秋水零落的时节,已有些碎叶过早地飘飞。落花堂前舞,流水渠间游,风满树间,云淡如烟,人声渐离无尘湮。仅是一刻心里的安静,也改不了缠绕百千的惊恐残念。

孟婆汤,奈何桥,谁是谁的前世今生,谁又是谁长久的幸福。可遇不可求乃是缘,无缘亦如从前。很多事要经历之后才能真正了解,不管世人如何憧憬渴求,我只愿顺其自然。苛求来的永远不真实,遗忘也未必是遗憾。一朝陌生淡然的微笑,总好过千百年的背负。

雨还是丝丝绕绕地落下来。繁花似锦的夏天消失在这片寒冷的湿气里面。叮咚的印记,落在心里面。

父亲的菜园


父亲刚退休那阵,很长一段时间适应不了突然闲下来的生活。那段时间,父亲的情绪非常低落,我几次打电话给他,他都心不在焉地应着,完全没有以前的那种喜悦和热情。有一次,我问他在哪里?他说,我在镇上找几个老伙计聊聊天,现在退了,和老伙计们叙叙旧挺好。我能感受到他的失落和无奈,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父亲从七十年代开始参加工作,起初教书育人,后来调到镇政府工作,直至退休。有一次,父亲对我说,你给我在城里找份工作吧,我还想再干几年,现在身体还都好着呢,工资多少都无所谓。我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想着这么大年龄了,在城里能干什么?不如在家好好养着身体,比什么都好。再说,现在大学毕业生的工作都很难找,何况一个退下来的政府干部呢!后来,我也打听过一些单位,的确没有合适他的岗位,事情就这么搁下了。后来他又问了几次,我都搪塞着。再后来,他也再没有问起。大概是体谅到我的难处了吧。

春天,我回老家探望父母的时候,院子里被大大小小修整出八块席子大小的地方,松了土、插了秧、施了肥。我问父亲,是要种花吗?他笑着说,种一些菜自己吃。你看,好多品种呢!茄子、西红柿、韭菜、蒜苗、豇豆、辣椒、南瓜、向日葵他一一指给我看。果然,有的已经发芽,有的秧苗顺着竹竿正向上爬,父亲说,我用土粪给它们施肥,院子前面就是水渠,浇灌也很方便,再过一段时间你回来,就能吃了。回头再看看这个我再熟悉不过的院子,已经被父亲重新整修了一番,栽了树、种了花,俨然一片桃花源。父亲一脸微笑,看得出,他很享受这种生活。

回到城里后,我竟然开始惦念父亲的这片菜园了,每次打电话给他的时候,我都要问问院子里的菜长得怎么样了。他像个孩子炫耀自己手里的玩具一样,给我讲述关于种菜的种种细节,前几天雨太大,有几株茄子苗被打得趴到了地上,早上起来,我用手一株株扶了起来;今天西红柿蔓上有几只虫,我用镊子捉走了;明天我把后面的土肥再给地里浇一些我忽然感觉,父亲侍弄的这片菜园就好像这些年抚养我一样,精心备至。我再回去的时候,正是麦子收割的季节,金色的麦浪低垂着头,像犯错的孩子一样窃窃私语,人们开始在地里忙活着。父亲的菜园五颜六色、长势喜人,红的柿子、绿的辣椒、紫的茄子、黄的南瓜,笑颜如花的向日葵父亲说,我和你妈现在都不用买菜,吃不完的菜,都给邻居送过去。你看,这片菜园长得多好啊!是啊!在城里,蔬菜都已经被激素和药物浸泡,人们有的只是埋怨和无奈,而父亲侍弄的这片小菜园,何尝不是一片净土呢!父亲退休后的这种田园生活何尝又不是为自己的心灵找到一种归宿呢?我开始有些羡慕起父亲的这种生活了,繁华浮躁的社会上能有这样一种安逸纯净的悠闲劳作和淡然无求的精神生活,该是多么惬意的一种状态啊!

回去后不长时间,一天中午父亲打来电话,母亲因胃溃疡出血住院了。其时,我正远在百里之外的城里,我匆忙给单位请好了假赶往医院。母亲躺在病床上,面部苍白没有血丝,父亲在一旁沉默不语。母亲拉着我的手挣扎地笑着说,孩子,没事!你过来就好!我顿时感到自责和惭愧,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过了一会,母亲又对父亲说,咱们都在医院,家里的菜最近肯定长了不少,给邻居们打个电话,谁家没菜就去院子里摘吧!这句话,我一直记在心里。每每我把这话讲给朋友们听的时候,他们都会为母亲的这种善良淳朴感动。不久,母亲的病痊愈了。

父亲照旧侍弄照料着自己的小小菜园,翻地、浇水、施肥、收获他说,侍弄这片菜园,让我心里有个念想,活动了身体愉悦了自己,也方便了别人,何乐不为呢?这让我想起了盲人打灯笼的故事,点亮自己,既照亮了别人,也照亮了自己。

父亲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