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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情感语录

发表时间:2020-09-16

父亲的老房情结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父亲的老房情结,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每次回老家,父亲都提起他的老房。

父亲提起他的老房,总是在两个时段,一是在每顿晚饭之后,一家人围坐在土炕上聊天,或者是看电视之际,是一本正经、非常严肃地在说。另一是遇到节假日,父亲喝点小酒,半醉半醒之际,是满怀深情、流着眼泪在说。每当这时,我们作为儿女的,要做的只能就是当一个非常忠实的听众。父亲说得次数多了,我们听得次数也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也就没把它当一回事,听了也就忘了,根本就没心思记在心上。

父亲就这样在我们爱听不听、爱记不记当中打发着时日,渐渐老去。我们也在半听不听、半忘不忘当中奋斗光阴,努力打拼。近几年,父亲随着年事渐高,再加上腿病,不能麻利地行走了,卧炕休息的时间也就多了起来,但对老房的思念之情却与日俱增,父亲的老房情结也就越来越深了,只是作为儿女的我们没有察觉而已。

20xx年农历腊月的一个双休日,我只身一人去看望父亲。几个月不见,父亲明显感觉苍老了许多,父亲的腿病也更加严重了。吃过晚饭,弟弟到外面闲逛去了,弟妻陪两个侄子在东屋里写作业,堂屋里只剩下我和父亲了。我和父亲一边聊家事,一边看电视。那天晚上,父亲兴致很高,倒上互助散酒,自斟自饮起来,还不时地问我,要不要喝一杯?几杯酒下肚,父亲的话匣子就打开了,父亲又提起了他的老屋。边说边饮,边饮边说,说到心酸处,眼泪就下来了,开始啜泣起来。我只好识趣地赶紧关了电视机,从思想上做好了又一次当一个忠实听众的准备。那天晚上,不知是父亲极度悲伤的样子感染了我,还是我对父亲孤身一人(母亲因病离世已经23年了)的凄凉处境所打动,我对父亲的话题突然有了好感,打破了以往每次只听不说的局面,我主动插话和父亲攀谈起来。

父亲说,在他的一生中,我家的堂屋已经翻修了三次。第一次是在父亲结婚后的第二年(1961年)春天,也是父亲学木匠手艺刚出道的时候。那年春节刚过,父亲在爷爷的安排下,开始张罗盖房子的事宜,从平地面到打地基,从赶市场到选木料,从起大梁到上房泥,整整三个月的忙碌,三间堂屋才终于落成。接下来,从垒土墙到装门窗,从修土炕到做家具,从搞粉刷到贴窗纸,父亲时断时续的又忙活了半年,到立冬的时候三间堂屋才全部收拾停当,并挑选了一个吉日,和母亲一同搬了进去,开始和爷爷分家过日子。

从父亲修建堂屋过程的描述中,我可以明显地感受到他当时修建堂屋之艰难。虽说后来父亲木匠手艺日益长进,甚至成了我们那个地方比较有名的掌尺(老家人对手艺高的木匠的称谓),但当时父亲想通过自己不太成熟的手艺,修建堂屋也是有很大困难的,这一点也许只有父亲自己最清楚。父亲说,我家的堂屋落成之后,装饰了当时最流行的带小方格的花窗,非常好看。虽说,由于经济拮据,堂屋的椽子、檩子、大梁等没能使用上等的松木,木料的直径都比较小,但当时也算是比较好的了。

显然,不难理解,父亲对自己经过一木一料亲自挑选,一丈一尺亲自比划,一砖一瓦亲手垒成的房屋,自然是最难以忘记的,因为这里面包含着父亲太多的心血和汗水,因此感情也是最深厚的。可惜,这三间堂屋在我哥哥结婚成家后的第二年(1988年)秋天就被拆掉了。原因很简单,据父亲说,是自己的一句气话造成的。当时,哥哥结婚以后,家里婆媳关系处理不好,经常闹矛盾,一次矛盾过后,父亲就说了一句气话,叫哥哥把三间堂屋拆了另起炉灶。于是,正值血气方刚、年轻气盛和不知天高地厚的哥哥就在那年秋天,叫来几个朋友把老家的堂屋给拆了,拉到自己的新庄廓里,当成偏房盖了起来。这也是直到现在,父亲还和哥哥有着解不开的矛盾的根源所在。

第二次,修建堂屋的时候,是我参加工作的那年(1993年)秋天。当时是父亲手艺最娴熟,经验也是最丰富的时候,可谓是炉火纯青,随心所欲,父亲当时在本地木匠中的名声很大。可恰在父亲事业蒸蒸日上之际,母亲却被查出患了绝症。不愿放弃一丝希望的父亲,就卖口粮、卖牲口凑钱,和亲戚、朋友们借钱,送母亲到省内最好的医院省人民医院进行治疗。

一个多月下来,母亲的病一点也没见好转,但钱花了不少,从此父亲就有了欠账,再加上我当时在外地上学,开销不少,家里的经济状况已经是非常地糟糕。随着母亲的离世,家境更是萧条。母亲离世的第三个年头,父亲又在原址修建了三间堂屋。这次修建堂屋,还是由于家里经济拮据的缘故,父亲还是没能买上诚心如意的松木,父亲的好手艺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父亲也就半是松木,半是杨木,甚至还夹杂了不少柳木、榆木之类的,将就着将堂屋又盖了起来。在这种情况下,修建的堂屋,可想而知,父亲对他的感情自然也是比较淡漠的。

第三次,修建堂屋是在前年(20xx年)春天。前两年,弟弟到玉树地震灾区去打工,两年的时间,挣了八九万,钱多了,弟弟就有了想法了,和父亲商量以后,弟弟就把堂屋给拆了,把庄廓向后拓展了五六米,用上等的松木新盖了三间堂屋。弟弟对堂屋进行了双层封闭,廊檐里面一层用松木板,廊檐外面一层用铝合金,外墙全部用红砖砌成,里墙全部用涂料刷白,堂屋廊檐地面铺了乳白色带花纹的地板砖,堂屋里间铺了米黄色的复合木地板,房子又高又宽敞,既大气又漂亮,冬天非常暖和。但此时父亲的想法是,房子不是用我自己的钱修建的,修建房子的木匠也不是他自己,所以对这新修建成的堂屋产生了一种抵触情绪。堂屋全部修缮完毕后,父亲竟执拗的不肯搬进堂屋居住。在亲戚们的苦口婆心和好说歹说下,父亲才搬进了堂屋。因此,父亲对这次修建的堂屋也就没有了一点感情,真应了那句话俗话:金山银山不如自家的土山,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

父亲对堂屋的三种态度,三种感情,反映了父亲的三种心理状态,也从一个侧面间接地反映了父亲对自己一生事业成败的一个简单的评价和总结。第一次修建的堂屋,之所以有深厚的感情,是因为它太多的包含有父亲年轻有为、事业初成的欢乐与喜悦。第二次修建的堂屋,之所以感情比较淡漠,是因为它表现的是父亲空有一身武艺却无处施展拳脚的无奈与伤悲。第三次修建的堂屋,之所以没有一点感情,是父亲对自己日薄西山却壮志未酬的遗憾和自责。父亲对老房的情结,实际上是他对自己过去美好生活的一种怀念。

从父亲的浓浓的老房情结中,我更加深了对父亲内心世界的了解,使我真正地读懂了父亲,它将使我对父亲更加的肃然起敬。同时,我也有了很多的感悟。诚然,现实生活中,每个人人生的轨迹各有不同,但每个人都有为实现自己的梦想而努力奋斗和积极拼搏的权利,不管结局如何,精彩的是为之奋斗的过程,有时过程比结果重要。由此,我联想到了创业和守业之间的关系。人的一生中,创业固然是重要的,也是很艰难的,但守业是尤为重要的,比创业还艰难。光创业不守业,最终会一事无成。谁能保证,每个人的一生是创业和守业的双丰收呢?唉!大多数的人可能跟我父亲一样,只有创业,没有守业。

情感一生延伸阅读

杀猪房的老邻居2


与苏家围绕这棵葡萄的友谊维系了好几个年头,却从未有过任何形式的伤害。尽管他当初根本就勿需照顾我这位狗屁不是小乡巴佬邻居的感受。那年苏家举家搬迁进城后,住进了新婚燕尔的自强两口子,从此我再没动过念头。和自强自然也无法重新构建曾经那段与苏家人水乳交融却平平常常的特殊感情。

那年,和那年以后紧接着的断断续续的若干个年头,苏家的影子总是纠缠着我。我不下数次追着父母的脚跟追根究底,答案是如此支离破碎牵强附会,自然难以让人信服,也难以让人接受。搬进了城,搬进了哪里的城,为什么没有一声惜别就悄悄搬进了城?我的邻居苏家当初究竟都发生了些怎么样子的变故?

那年我就读初中,春夏交汇之际苏家男主人独自来了一次老宅,我偶然幸运地邂逅了他。我没想到过的是,他居然骑来辆嘉陵50,而那正是当时五迷三道的我求之不得的东西。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近距离见到他,还是熟悉的平头,还是侃然正色不苟言笑的样子。迎着噹噹噹,噹噹噹,引人入胜难以自持的声响我飚发电举飞了出去!那年他和我们当初隔着两道各自家大门相识的样子别无二致。

苏家到右民家中间隔着杨家、耄耋之年的艾老前辈老两口、元娃家。巷中的人家,我特别留意过,右民家的牡丹、蝴蝶、五抽柜外,不知何故,唯独就单单只有艾老前辈家保坎下有一株几枝姹紫嫣红夹竹桃的倩影。艾老前辈家偌大的铺盖上白色被单的门板就是他挥洒自如勾勒锦绣前程的画卷(裁缝)。右民的母亲无业,父亲退休后闲赋家中。右民上面一个大哥、二姐。右民家最让人刮目相看的就是他宇内第一唯我独尊全巷子唯一一位摇钱树哥哥。右民的哥哥无缝钢管厂技术工人。我亲眼所见,在铁路桥到厂房之间那段换轨区间间以鹞子翻身的绝学十几米开外一个箭步稳稳蹿上中速行进中的火车,以几乎倾斜于车箱八十度飞虎队洪大队的雄姿左手盒子炮(信号旗)右手牢牢抓吊尾箱,在行人、自行车心急如焚的必经之处五桂桥铁路道口循环往复周而复始。嗡,嗡,嗡噹噹噹噹嗤,嗤嗤嘘嘘嘘嘘边挥彩旗边发号令。呜,呜呜,呜嗤嘘嘘,嘘嘘嘘放心,下班前是肯定会放行的,他比你急。来来来,赶紧,赶紧,再换几次,再换几次!无缝钢管厂就人而言,家喻户晓,如日中天!没心没肺独自享受着其他工人阶级妒火中烧的高福利,高补贴,高收入。七十年代末,杀猪房整条巷弄唯一一户彩电人家就是右民家。十四寸,大肚皮黑牡丹!路过巷子即能够一览无余。不必扭捏你的鹅脖子,水蛇腰,洞开的大门,显眼的五抽柜,那一件不是主人为方便邻里而精心设计苦心经营?偌大的分贝,花花绿绿的画面,只有瞎子才熟视无睹,或者你根本就是妒火攻心气血蒙眼。右民的哥哥,每天中午回家吃饭,凤凰二六全链盒,身份象征劳动布制服,小吹吹儿,白手套,红黄色安全帽,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信号旗插一屁股,那可是你乡巴佬永远也甭指望搞明白的最高国家机密。各路媒婆头破血流,各色千金碧玉二锅头附膻逐腥般上杆子往跟前凑,爱谁娶谁,不缺票子。

右民一墙之隔寡言少语元娃儿一家子。元娃儿一家四口,父母、哥哥和他。相比较巷子里的其他人家,元娃儿家更为拮据。他的父母此时已经六十有余。右民、元娃儿和周围几位无业的母亲不知托谁从哪里揽来了糊纸盒、挑鸡毛之类的廉价差事,几家子老老少少成天开足马力忙得不可开交。小个子元娃儿眼睛小小的,鼻梁一颗黑痣,戴上军帽几乎看不见他的眼睛。面对挑衅或者不削的观点,他通常是嘴角一撇嗤之以鼻。籍籍无名的元娃儿家开创了巷子有史以来金榜题名的先河。那年,这条消沉了好几十个年头的老巷子如同生产队曾家大竹林那次般,炸开了一条振奋人心的消息,元娃儿的哥哥考上了大学!和当初曾老八考上石油学校一模一样,一传十十传百,家喻户晓,人喊马嘶,充闾之庆,振奋人心。让这条西山日迫垂垂老矣的巷子陡然间再次焕发出勃勃生机,平添上无穷魅力,也让读书无用中得过且过的我和我的同龄人们再次燃烧起全新的希望!

巷子中间套着一条拐弯抹角一眼望不到头的巷子,里面连甍接栋蜗居着黄家为首好几户老沙河堡人家。出口通往正街、人保组、罐罐窑。起义和周家分别把守着入口的远、近端,只不过起义家地基齐着路面,而周家却建筑在距离路面一米有余的保坎上。不可置否,周家蔑夹墙隔壁冥顽不化王老二是巷子里被黄金条子熏陶最深的孩子。巷子里每一位大人信奉的育儿真理,黄金条子出好人。每次路过他家我总会格外留意。也总是常常听到他父亲怒不可遏的呵斥,教训,甚至鞭策。王家母亲体弱多病骨瘦如柴,成天嘴角叼颗香烟邻里间窜门聊天。哪一天狠心的丢下他们去了天国。王家父亲便从此独自一人承担了家庭全部重担。王家父亲,巷弄第一高度,身高接近一米八,精明干练,为人正直。蓝布外套总是习惯了撒开衣襟披上肩头,两个长长的袖筒随着他大步流星就像他高高挺起脖子上高傲的中分般一无忌惮张狂地跳跃。据说,这就是朴素革命唯物主义最典型的情怀,英特纳雄耐尔、顿顿熬熬锅肉一定会实现!这或许就是他们那一辈人所不约而同的,沉沙折戟,再接再厉,成败利钝,百折不屈。王家共三个子女,大女儿,王老二,王老三。老二无论个头模样全体了父亲,老三就是比照他老娘模子雕琢出来的,老大我却完完全全忘了个精光。我从来没曾想到过的是,王家心高气傲死要面子的父亲,居然撇得下脸端上筲箕跑到家里找母亲借粮!而一直以来我以为衣食无忧高高在上的居民老大哥他,却破天荒放下高傲的架子跑到历来打不上眼的农二哥家里江湖救急!这次偶然的让我大跌眼镜的际遇,是在王家起初怪难为情的父亲喜形于色端上挂面、红苕走后我悄悄询问的母亲。原来,巷子里我一直以为饫甘餍肥绰绰有余的邻居们其实他们的日子过得也挺不容易!至于他到底找母亲借过几次钱粮我无从得知,母亲也绝不至于肤浅到将举手之劳的顺水人情将斤斤自守邻居家的颜面当做茶余饭后歌功颂德的谈资见人自表。就像几十年前她自己也曾接受过右民嫂子无私的襄助而不为人知。

杀猪房的老邻居-5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杀猪房的老邻居-5,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老三!老三!

我的兄长他并不是把他一无是处的兄弟独自摈弃在了有些让人不知所从的夜色中,真是他在叫我,而且是隔着三心二意人丛后那道望而生畏的铁门叫我!我激动得语无伦次,奔了过去。我确认了我们之间确实隔着一道栅栏。哈哈,我无所不能的兄长他到底是如何做到了如此的神奇?众目睽睽下冲着一只苍蝇也休想给老子飞过的天堑他居然不费吹灰之力硬生生就给闯了进去!而刚过来那会儿我亲眼见他在钢筋间隙间屏住呼吸从头到脚反复比划过!甚至试图将两掌模拟出来头部的宽度强行塞入栅栏!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不抱住你兄弟一起遁?隔着冰冷的栅栏一番耳语,大模大样的他和门神一番郑重其事的交涉后我被交换了进去。而否则不计代价必须退票的他,在我刚刚迈入铁门还没辨清方向,重新又出现在了后面拍我肩头!活见鬼!生药厂认了亲归了宗,还是认了贼作了父?收筐牛草都会大做文章的生药厂它会允许分钱不带各种玩派的你与虎谋皮?尽管我不曾拥有过如此叱石成羊出圣入神让人顶礼膜拜的手笔,但并不否认那完完全全称得上人世况味最真实体验一笔丰富多彩的宝贵财富。那也是我今生永远也莫可企及巧不可阶妙不可言无与伦比的惊人之举!

如果非得要将我的邻居按特色划分为三六九等,毫无疑问,首屈一指与沙河堡第一个吃螃蟹私营饭店老妈齐名大刀阔斧的李老大,八三年全巷子首辆摩托,日本原装雅马哈YBI00型。他同时也是我所知晓这个巷子里最早入伍的人民解放军战士。王老二,新生代调皮捣蛋急先锋!邮电校哪一场坝坝电影有棒老二的身影,哪里就有唯恐天下太平的他,哪一次哑巴堰有人淹个半死,哪里就少不了他一模一样的水鬼。王家老二,即是沙河堡地区鬼王,凡沙河堡地区含孤魂野鬼全归他的差遣。一句好生了得歇斯底里的鬼来了,就是他众人皆醉我独醒捉鬼钟馗玉树临风的不二法门!鬼来了!鬼来了!即使众叛亲离,哪怕只留得独孤求败,爷也提起锅铲和你拼了!比火烧房子还恐怖的撕咬,一听,就是他!诚然,栽倒在王阎王杀板儿孩(拖鞋,罪恶之源)下的受害者不计其数,也诚然,他在杀猪房鬼界的能量不可小觑,然而,同街头、生产队所有大人孩子一样,冯大明对他同样是不可抗拒的硬伤。有冯大明在的浅水坑,大沙河敢洣起脑壳飞下去的他和小猫咪没多大区别。一声冯大明来了,保准他比他杜撰出来那些青面獠牙魑魅魍魉或者鬼罗棒三合一同时来了时候的你飚得更快,弹得更高,逃得更远,吓得更惨!哑巴堰的王者非冯大明莫属!他的邻居,起义先生则属于温文尔雅典型洋务派运动的代表人物,与巷子里一大帮补丁落补丁全身打补丁的程序员大相径庭。到底起义还是取义我无从考证,即使母亲也是含糊其辞人云亦云忽东忽西叫了他几十年。大爆炸蛤蟆镜红领带喇叭裤金戒接尖鞋起义先生算得上巷弄第一潮人,只是考究的八字胡卷卷儿头即可印证。况堂卧走廊那间辆令全巷子永久凤凰至上主义难以望其项背峨眉五零摩托车。不蹬,自己跑,啥概念?即使是全巷子最潮的潮人,起义先生也很少杀馆子啖包子,在后来开张的三六九饭店我见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起义先生执帚在巷子里算得上花颜月貌第一巷花,说话和笑声尖尖爱比弄兰花指宛若黄鹂的就是他太太。与巷子里其他人家只会自由市场讨价还价嘴巴儿涂成熬锅肉标点符号莽起飚点儿不懂情趣的婆娘霄壤之别!而他几墙之隔的音乐巨匠孔居人,家门前竹椅子上摇头晃脑一曲穷途之哭撕心裂肺的二泉映月,靠!保准了把人整得颠三倒四五迷三道!诶,酱油瓶呢?

那一年我读了中学。那一年家里在巷口经营起三六九饭店。那一年我轮换去了省客,三个月后辗转考入了信用社。那一年父亲退了休,那一年家里开了厂。那一年,又一年,再一年,再一年年,我越发少的经过那里。那一次偶然路过那条巷弄的时候我留意到,王家好像少了一种我早已习以为常的东西。那以后我便刻意路过,大门紧闭,鸦雀无声,王老二和王家所有人早已不知了去向!陈超家住进了生人,雷打不动的张家门口也少了那把太师椅,和它上面睉瞌打睡平日眼睛鼓鼓的张母母,街沿边也没有了少年们的牛皮壳子、欢声笑语。不经意间,仿佛整条巷弄的一切都没有改变,而其实一切又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相去甚远。

从、广元、宝鸡、绵阳跋山涉水,在十仓库、双槐树、新南门、新修街、沙河堡、新马路四海为家。从颠沛流离的父母感激涕零用自己勤劳的双手第一次在巷尾这片香草地里为我们垒砌上两间终于属于我们自己的茅草棚子那天算起,在这条巷子里不知不觉走过了四十几个年头!而每每一提起第一次这两间土夯房的时候,母亲总是流露出一种感恩戴德不可名状的情愫,我不知这究竟应该算是从此不再风餐露宿时的兴奋,还是天高地厚难报万一而由此的失落?当初我和你们老汉儿找到邝大爷提出修房子的时候,邝大爷二话不说,大手一挥,随便哪个地方,随便修几间,自己选!不需要批!。是毛主席,是共产党,是邝大爷,才使得我们一无所有的父母第一次名正言顺拥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小小安乐窝!所以我有一千个理由相信,我的父母他们有一万条恒心把他们无悔的青春和滚烫的热血毫无保留奉献给了他们无限忠于着的社会主义祖国新农村新城市建设!巷子里的人家,巷子里人家的故事,我不知究竟应该怎么样子去用心,才不至于遗漏掉了点滴我们曾经那段每每让人潸然泪下夜不成寐一刻也无法割舍的历史!没有指囷相赠的侠义壮举,没有名垂千古的丰功伟绩,更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可歌可泣,他们却无愧于一个伟大时代最坚贞劳动人民的优秀代表。一群群普普通通的人,一件件普普通通的事,一条连着一条条命运多舛普普通通的巷子,一段段用普通人家的生命去书写的酸甜苦辣个中真谛。唉,你普通得来让人再不能离了你这份尚存余温的怀抱,你普通得来让人如着魔母亲的乳汁父亲的微笑,你普通得来让人有些鄙夷外面世界虚伪透顶的个中的美个中的绝个中的强个中的老子第一孙子至上。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拥有我 我拥有你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离开我 去远空翱翔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当你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我会在这里衷心的祝福你

每当夕阳西沉的时候

我总是在这里盼望你

天空中虽然飘着雨

我依然等待你的归期

杀猪房的老邻居3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杀猪房的老邻居3,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听母亲说,父亲从宝鸡调到绵阳三十八队工作时,每月一次探亲家里打牙祭,而父亲调回致民路省客后,一个月和母亲我会四次光顾杀猪房。每次两斤肉票两元钱(肉价0.75元)。每到父亲休息半天的前夜我便一个通宵辗转反侧,天不见亮浑浑噩噩随母亲飞奔过去排班站队,一眨不眨严防死守。不言而喻,橱窗口倘若多了个嘀嘀咕咕长袖善舞的他,有限的猪肉份额里就一定会少上一个一板一眼蹈矩循彟替死鬼的你,有钱有票也一定买不来猪肉!多了这一餐餐让人扬眉吐气大快朵颐的牙祭,却从此再也就没有了百年洋槐树下那间我呱呱坠地风雨飘摇上漏下湿的油毛毡棚,再也就没有了那一个个风雨交加的雷电夜把惊魂未定的我从父亲肩膀接入温暖被窝历历在目的叔叔婶婶,再也就没有了父亲染着风尘大包小包的板栗、冰糖、核桃、花生、骨肉至亲血浓于水的思念、和牵挂,再也就没有了那位丢盔卸甲尚挂着鼻涕眼泪又卷土杀来的手下败将隔壁邻居姚二娃。唉,命运啊,你让人该如何是好。

杀猪房,六十年代初落成,位于巷子上街尽头的左边,下街方向的起点,正对右边公厕、张伯住家,两者之间矗立着一根水泥高压电杆,电杆上悬挂着整个巷弄唯一一盏低功率白炽灯泡。杀猪房,火砖、小青瓦结构,青石板地面,分为前后两个部分,以木门互通,成直角尺相交,面积三百平米。前排,杀房带橱窗,后排,收购点带临时饲养场。临时饲养场为火砖圆木铁栅栏开放式结构,可以临时存放二十头肥猪,紧挨着打煤场大门,距离房管局、哑巴堰分别五十、一百米路程。大灶台火口、正门、长方形橱窗面向巷弄。橱窗长五米、高一米五,距离地面一米,半装铺板。油腻、血腥、肮脏。从窗口望进去,里面密密麻麻吊挂着猪扇,随人的走动猪扇群起群落大大小小的苍蝇,光滑的青石板上流淌、囤积着猪扇落下和自来水冲洗后浅红的血水。全副武装的水胶衣叼上香烟风风火火来来去去,渣渣渣渣的脚步中尽情挥霍着他们内部特供参杂着哈欠的朗朗笑声。而一旦面对了战战兢兢的草民,瞪开眼屎瞬间嬗变为凛若冰霜如假包登峰造极换的变脸大师。可以肯定的是,这条巷弄没有单独命名,依然隶属于沙河堡的直接序列。我也丝毫未曾留意过它曾经门牌的标注,只记得巷里巷外的人家无论老少都亲切地称呼这条巷子,杀猪房。

杀猪房,对沙河堡方圆好几个生产队的纯农村户口人家而言就是阎罗殿。不管你卖还是买,也不管你见还是见逑不得,情不情愿终究你还是得拜倒在它的石榴裙下。不管你***觉得自己有好了不起!一百八九十斤,小标准,它总也算是标准,最起码可以挣回来32.5斤入场券。莫不再拖回家喂一年,看是你想它的大标准还是它定让你颗粒无收。一斤肉票七毛五一斤!聊尔不提同靠天吃饭挣工分如出一辙获得入场资格的若何艰辛,聊尔也不提胜利在望孤注一掷一气呵成后毛猪价值能否结清负债小有盈余,七毛五就当时中等水平的生产队而言,一个全劳力三天以上的工分日值。对三月不知肉味四五、七八口子一家的多数人家说来,只是一个娃娃,怎么也得斤把五花肉解馋吧?不可能年多月久开一次荤,还不许人幸福的打上半个油饱嗝吧?让人除了人手二两的瘟猪肉一年三百六十四天身上不带一丁点肉香如何在三家村小学堂给一惯穷追猛打宝宝霜们一个了断了好奇的满意答卷?象这样多子女入不敷出的人家,各个生产队占八成以上。一靠生产队分配的瘟猪开戒,二靠孩子们雨天戳鱼,晚上四处照黄鳝,甚至偷狗杀。我苦命的骨瘦如柴的压细压乡坝头最善解人意的一辈子就只见过杀猪房簸箕大个天的孩子啊,要不就送进寺庙杵上戒疤赐予法号素贞而索性就了绝了红尘诸多不切实际的欲望转而长素了吧。阿门!饶恕了吧,他只管造不管养荷尔蒙泛滥罪孽深重的老头子!马路边核武器家(又叫白兔)人手三片次的牙祭生产队尽人皆知;房管局李显明一年一次半斤八两牙祭的困顿无人可及;夏二哥你可不可以先把铁锅偌大的漏洞补齐了再给我摆红烧狗肉等同于某年某月某一天蓝标猪肉的色香味全;原子弹(黑武器的哥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个样子寡逆,等人生吞活剥了下去,才吞吞吐吐咨询,诶,老三,耗子肉是不是和腊肉一样的好吃?。

杀猪房就是沙河堡的太上皇!盘踞着食言而肥翻云覆雨九五之尊。有没得道理都别去招惹里面的防水衣,除非一辈子不喂猪,除非喂的猪不拉屎,除非拉的真的是猪屎,除非安了心这辈子情有独钟的只是小标准。人心是杆秤,十秤九不一,豁皮,听过没?杀猪房的小标准除了蔑条笆子、猪屎巴巴、死吃烂涨、猪毛头发、如此等等只荴到个位数,那是红芙蓉使起秋的结果!嗨!再咋个不服气,最起码经他七扣八除下来还算生猪,而不是蜘蛛!杀猪房的猪血两毛钱一脚盆,那是心花怒放时的计量。杀猪房的猪下水、脚油、板油是人都可以啖,就看在他的瞳孔中印出的你是不是人。老子再给你说一声,杀猪房收的是猪,不是造粪机!你***,牵了头非洲大象过来吃诈钱嗦!180在老子这儿就是小标准!你敢赌咒你没有灌?你敢赌咒你出门前没有喂?他妈大起个血吸虫肚皮屁眼上血流血滴走路偏偏倒倒打酒饱嗝你给老子好生解释一下哩。

从杀猪房折回,第一家是沙河堡国营理发店老派高级技工朱师傅。我所目知眼见的朱师傅就他业界无可挑剔的造诣而言,已经到了点石成金鬼斧神工的境界。尽管如此,却牢牢把守着他职业操守的底线,你脑壳上蠕动的怎么可能会是虱子呢?头发,头发,呵呵。他手里飞龙舞凤的剃须刀宛如绣娘手里运斤成风翾风回雪的绣花针。他的职业已经融入并贯穿于他生活的始终,除了睡觉,一年四季职业象征的白披风、搪瓷盅、剃须刀、接尖鞋。如对门的谢家、起义,安分守己的朱师傅也冲动了一回,把厨房搬上了街沿。四十出头的他,中等个头,性格开朗。以他炉火纯青的技艺掌控着沙河堡地区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豆渣、弹子盘、猪脑壳,以两毛五几毛的天价引无数沙派豁皮竞折腰。也才让卢老六之流走街串巷见钱眼开的机会主义有了有机可乘死灰复燃的土壤。而发型千篇一律,学生头、平头、撇三、中分、光头。请注意,一边是资本主义投机倒把见钱眼开自绝于人民的剃头匠,而另一边是德才兼备冰壶玉衡为人民服务的理发师!一边不同流俗,一边沾满铜臭!一方高山景行,一方不堪入目!可悲的是,不知丁董的我竟然被卢老六的搞头蒙蔽了双眼!不排班,还相因一角钱。起初我并不知道,朱师傅与生产队压强的母亲沾亲,路过他家门我见过一次朱孃正在堂屋放下夹背倒出红苕。退休后朱师傅把堂屋改作了门脸,用余热延续了他曾经热衷于的为人民服务的伟大事业。巷子里来来去去谈笑风生的朱师傅依然如故,白披风,搪瓷盅,剃须刀,黑皮鞋。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

朱家的下家,街面只是一扇单扇木门,正房在里面深处向右展开,是集天地精华(披星戴月、栉风沐雨)为一体,三家村土地上最勤劳最朴素最广大劳动人民的代表之一,杀猪房巷弄三架马车豁皮之一的艾家。同朱师傅一般,积重难返,根深蒂固,即使几十年后转为居民户口,她依然无怨无悔热爱着她曾经典身卖命的人民公社、生产大队、社员、干部、镰刀、尿桶、锄头、瘟猪。而且每每在小区遇上,总是会拉住母亲一次又一次满怀感慨老生常谈起五十年前母亲带上她们几位年青女社员进城杀大馆子的历历往事!鹤唳华亭行思坐忆,感今怀昔泪沾衣襟!艾家六口人,性情温和的男主人老艾是供销社正式职工,爱人李孃花果一队社员,老大、老二在生产队挣工分,老三我小学、中学低一年级学友,艾四则要小我好几岁。过了艾家,是打煤场高高的后墙。墙下,巷弄几户人家老年人在那片空地上盆栽了指甲花、葱葱、白菜、丝瓜。打煤场改成为电动打煤机后,轰鸣的噪音严重影响到周围居民的正常生活,更为严重的是,它随风扬起的粉层波及到整条巷弄的四面八方,里面出来的无论男女和非洲君区别不大,除了滴溜溜乱转的眼珠,被揩成两条的鼻线,高高扬起的乌鸦脖子,整个一煤球!

杀猪房的老邻居1


初次在杀猪房这条巷子认识元娃儿、右民这帮生龙活虎的小子后生时,那年我就读三家村低年级,他们多数已经小学毕业或者中学辍学,在家里扮演着召之即来勤杂工的角色。和他们我并不熟络,只是提上酱油瓶路过的时候在保坎下面远远的张望。我从不去主动招呼他们,对撞上的时候通常我急挪开视线,我才不会嬉皮笑脸自讨没趣撞一鼻子灰。他们几乎一个德行,桀骜不驯,他们几乎一色装束,军帽、军涤、军裤、军鞋,个别正就读的腰间斜挎着洗得泛白的军挎。为人民服务据说就是甄别资格、冒牌唯一不变的法则。而军帽的标准讳莫如深。反正他们戴的就是沙河堡检查站乃至九眼桥地区最资格的。其他,一概而论,假得到注!送老子都不要!

路过他们家门,多是迫不得已,不知谁人教会我供销社打酱油这个本事后便从此置身事外避之若浼。而平日里我几乎不会上街。不知何故,我有些顾忌路过邻里那一扇扇半张开的家门,怕无意对撞上城里人通常面对豁皮时令人无地自容的揶揄的眼神。我就宁可独自赤条条横躺在亮瓦光辉中纤末飘忽的草席上无聊透顶边咬指甲盖边痴人说梦般幻想着众人嘴里按需分配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把耽搁的口福再吃回来,也绝不会自讨苦吃跑别人的地界上去折磨到自己精疲力竭奄奄一息。况且,指不定哪天生产队就会给每位忠贞不渝的素民来上一次咄咄怪事的2+1(原本每人次2两)。哈哈,那可是整条巷子只有我们三户豁皮老爷才配享用的独一无二的福分呃!切,到那时,你就把所有玻璃罐子敞开了来请爷,爷也丝毫不会心动!爷天生就瘟猪肉的命!而只是让我愤愤不平的是,那天敲敲精告诉了我一个天大的秘密,可惜这个秘密已经过去了几十年!李老大草席下垫床的谷草里满是苹果,每天半夜三更淅淅嗦嗦嚼得唂唂唂的!全是他深夜两三点钟到哑巴堰果园子偷的!而一隅之地一床之隔的我当初竟然全然不知!李老大一出门,这只恼人的不劳而获的卑鄙的假装睡得吹胡子打鼾死猪样的老奸巨猾的黄雀便会突然注射了一袋肥儿粉般跳出来唂唂唂唂唂唂唂唂嚼得忘乎所以!既然发掘了矿藏,给兄弟留下一个几个又何妨?还用得着你电筒一照就心惊肉跳酒囊饭袋的兄弟不自量力跳诡计多端寡母子(守夜人)头上玩火自焚?唉。口袋里欢奔乱跳的镍币、校门口爱几几分一杯的爆米花、腮帮子鼓鼓囊囊的花生糖,对三家村小学堂腰无分文的我,对保管室蓝色天安门塑料布钱夹子只有两元身家的母亲,根本就是遥不可及的奢望。令我百思莫解的是,每天随他娘老子杀猪房供销社大包小包穿上穿上呆若木鸡的毕眼镜儿,那次为什么独独就非得要把明明就见不得钱的洒家单单邀请到家里见证他垫上凳子从衣柜顶上端下来满满一盒盖上头布的奇迹呢?而最初的我一度皮松骨痒幸福地以为那正是孚尹旁达三家村人最忠实的朋友盛情难却最热情洋溢的水果味!靠!满满一盒五分大镍币!天啊!那也叫零花钱!噎死你,***!偶尔,被欲望冲昏头脑的时候,我也会在酱油豆瓣里钻营出一个橘子味道的硬糖。或者把父亲视同拱壁补剃锅的整张铝皮插上门闩隔着门缝精心修剪。处心积虑在沙土中打磨成海舰以为足以蒙混过关的标准废品。直到这张大大的铝皮哪一天彻彻底底灰飞烟灭化为乌有。

其实我早知,手脚一顺风只会提酱油瓶的我注定早就沦为了他们漫不经心眼皮子底下过上过下不知低人几等愚不可及的笑柄,豁皮、栾民、农二哥、痣多星只是他们从不会当你面提起。仿佛从来就未曾留意到杀猪房巷子里过上过下踵决肘见的豁皮才俊里居然隐藏着你城市户口般鹓动鸾飞的身影。全世界文雅人的字典里我都逃不离那个不明就里的阶层,哪里又会在意多少一个沙河堡杀猪房?

院门外这条笔直的巷弄,从马路起头抵拢道路尽头在杀猪房丁字路口右拐通往繁华的乡村都市沙河堡上街。长不过百米,住户也不过十几户。黑沙土瓦砾路面,宽两米,从下至上呈十五度浅坡状。整条巷弄特别是杀猪房位置,被年复一年的雨水冲刷得坑坑洼洼,错落的瓦砾露出尖尖的楞角,一不留神就会绊脚。全沙河堡的阔佬们都经过这条巷子去追求他们屁滚尿流的机械化,去品味他们销魂夺魄的大都市,去消费整版整版号票的葱油饼、水果糖、赖汤圆、钟水饺。出院门我通常是右拐,沿巷子去往成渝大马路、邮电校、中沟(分别从生药厂和邮电校穿墙出来在窑坝子秧田处汇合的那条水沟)、窑坝子。我可以去中沟的秧田边逗大朗(一种黠慧的蜻蜓),钓黄鳝捉泥鳅,扎断中沟摸鱼虾,也可以到窑坝子推铁环、耍灌铅的子弹壳、偷晾晒的豌胡豆,还可以去邮电校偷袭枇杷、拐嘴儿、搯莲米、大门外的梨儿园张机设阱夹麻雀。其实我最想去的是邝大爷屋后的矮竹林掏鸟窝,那样我就有了名正言顺路过窑坝子秧田边那片苹果园的机会,就有了路过黄麻子家门口的机会。我一直想看清楚他黑魆魆半漏风的房子里到底有些个啥,可每次路过不是他就是燕儿坐门槛抱个陡碗正警惕地注视着你。而在每个人的言谈中他都是哀矜勿喜恻怛之心的特困特困户!我才没有指望过左边的上街哪日里突然出现猫哭老鼠的先生太太在哪里人手半片桃酥、一枚高级花生糖。张(发珍)家住房的尽头,是围绕罐罐窑家属区扩展至马路排水沟坎一片斜坡状扇形的香草地,那里有取之不尽的趣味,那里也有忠贯日月的兄弟,王老五、小老五、文文、白兔。也只有这个方向我才不至于拘谨到路过别人家门手脚怎么甩都是一顺风的魔咒,或者无意撞见小邻居们倚门框乜斜着你剥开龙肉时直吞口水迈不开步子。

张(发珍)家是上街方向巷子右边第一户人家,三间宽敞明亮的红洋瓦房工工整整矗立在我家对门。张家和香草地之间耸立着一根高高的高压电杆,电杆下一条通往罐罐窑家属区被足迹踏平的尺许草径。罐罐窑家属区面向人保组座落香草地,一溜十几间砖瓦平房,与人保组围墙隔着几米距离。每家都用金竹竿在香草地方向圈拦了后院,而且每家在院落里都用他们自己生产的罐罐栽培了花花草草。我特意装作路过去三叉口好几回,几家的大人在门前空地栽菜,还挑粪挑水浇灌。家属区的所有人我都面熟,他们曾经每一家庭的每一位成员我都能够对号入座,但我却从来不会点头哈腰去奉承他们,他们个别人的眼神里我读出了我是豁皮轻蔑的味道,他们中只有洪民毛虫是我香草地的玩伴。张家有两个女儿,一个叫敏,一个叫玲。张发珍是生产队记工员,男主人街头粮机厂正式职工,中共党员。张家和上街方向的苏家仅仅隔着一条两尺许宽的屋檐沟,同是我家院门外一左一右两户邻居。苏家院子角落上一棵结满果实的桑葚已经搭上了张家的洋瓦,张家和苏家却从无交割!据说是位组长的廖师傅简傲绝俗卓尔不群。在我的记忆里他不和任何邻里互通,包括礼节性的招呼应酬。作为生产队领导集权下不可或缺的记工员,张发珍掌控着六组的分配大权。每到实物分配,各家代表便蜂拥而至一字纵队鹄候在她家堂屋到巷子之间,红苕、番茄、桔子、桃子、梨儿、苹果、瘟猪肉盛会頻仍,不亦乐乎。而作为全权代表无一例外的我,在张家十几平米的堂屋和门前短短一段巷弄里留下来太多太多难以磨灭的美好记忆。孤寂的草屋,颓圮的巷陌,醇香的瘟猪,甘甜的果蔬,厚道的乡亲,稚气的孩童,怎不令人切切在心魂牵梦萦?

苏家到巷中周(厨师,女主人姓黄)家之间的几户人家,房屋建筑在同一高度的地基之上,火砖垒砌的保坎高于巷弄地面一米有余。起义到张家(母亲发小的男人)的地基与巷弄持平。巷末的张家有一墙之隔大小张伯之分,他们分别在门前圈拦了各自的院落,青砖十字孔围墙,面积不足十平米,院门正对杀猪房火口、木门。墙内栽培上五颜六色的花花草草。大张伯爱人我们呼其张孃,花甲之年,抽烟,好麻将。每天一张矮竹衯椅坐门前调侃四邻八里品味人间真情。张孃家阴盛阳衰一色千金,和张孃一个模子。张孃比母亲要年长十来岁,和嫁入前锋的另一位张中灵张孃、新村李孃同是解放初期沙河堡扫盲班夜校(原沙河堡医院前身)的学员。各自有了家庭的累赘后,至交一层关系最终被稀释为路人。尽管父母亲曾经换了一次又一次的房东,奔波了一个又一个的省份都市,改造了一次又一次的茅草棚子,但是母亲却至始至终什袭珍藏着她们三位一字纵队后手搭前肩长辫子时的旧照!即便每次上街都会遇上坐家门前赏景的她我们彼此却从无交流。我从未接受过关于张家父母的洗礼,而她我不得而知。盯着缩手缩脚的我她仿佛也从无似曾相识的感觉。巷头巷尾两家相距也不过五六十米,她和母亲从无互通。我们呼其张孃、张伯都是露往霜来年迫日索再次为友谊压倒一切剪烛西窗九十年代末到〇〇年代初的旧事。回忆当初母亲第一次以张孃、张伯的名义正式介绍我们认识时,我一时哑然,几十年形同陌路的邻里,陡然间拉近到让人一时半会难以适应的距离!我无意去唐突我的母亲,和我尊畏的前辈,我叫了,但是很小声,我不知她是否听见,但是脑袋嗡嗡响的我听见她很灿烂的回答母亲我随了命。而罔知所措的我真真切切就是一种巧言令色无地自容的狼狈!站在原地无所适从。

苏家的大门正对着我家围墙,苏家房屋的布局在整个纵向结构巷子里的人家里独具一格,横向三间,红砖小青瓦,门前一个院落,一米高火砖院墙,正中一道垭口。厨房在后院,以人保组围墙为屏障。苏家最吸引我的,绝不只是苏老五橱柜里长长一排连环画,也不只是葡萄架阳光下熠熠闪烁的万千紫色珍珠,而是这条巷子人家所共通的与人为善的优秀品格。苏家的葡萄架,数十年生,长十米,宽三米,与院落大小一致。听母亲说,苏家男主人是国家干部,我却只是远远的站家门口瞧见过几次。而每次见上他大都是戴起草帽站方桌上挥汗如雨修剪葡萄枝或者修理葡萄架。父亲母亲发自内心尊重苏家男主人,当面背后都以苏大哥恭称。而刓方为圆的我却居然背地里利灾乐祸的噴着鼻涕泡眉飞色舞的称呼我的邻居张麻子、右拜拜儿、江麻缨儿、谢吼杯儿!苏家的几口人里,我反倒是更加熟悉苏家婆婆。其实苏家到底几口人对我一直都是悬而未决的疑案。根源在于,除了苏姗和老五我既没看见也没听人提起过其他孩子。苏家婆婆和隔壁杨家婆婆、张发珍母亲、我双槐树婆婆都裹过脚,而且年龄相差不大。苏家婆婆,鹤发鸡皮,慈眉善目,耳聪目明,精神矍铄。葡萄才幺指头大小的时候我就常常过去找她讨吃,而她也总是有求必应。应承着你,蹒跚三寸金莲麻利地进屋找来叉子,边叉,边乐呵呵满地里追,或者端上筲箕帮忙在下面接漏。只要不弄折枝丫葡萄随便採摘。葡萄红了的时候反倒更难为情,讨一串便不好意思多要。更多时候是趁人不备去借。偶尔站矮墙头刚伸出罪恶的黑手却与她家人不期而遇,红着脸低下头不知如何收场,最后又总是她乐呵呵把你刚扔下的葡萄再塞回到你的手里。苏家的葡萄架自然也免不了过上过下12路赶客、小孩子、邮电校学生的洗劫,特别是邮电校坝坝电影散场夜深人静顺手牵羊的孤魂野鬼、棒老二、罗汉儿和看客肆无忌惮上下其手,打落得满地葡萄,拉扯得藤蔓横七竖八。但是对恢廓大度彬彬君子苏家人而言,那又算得了什么呢?赤口白舌指鸡骂狗又岂是琨玉秋霜冰魂玉魄人家的作为!

情结


一个优秀的男人,会让无数女人心甘情愿的付出,同样,一个优秀的女人,会有许多男人去追求,但甘心情愿付出和无怨无悔追求着的男男女女,不一定非常优秀,却有一颗真诚的心,即使得到亦或是失去,曾经努力过,为了自己倾心的人倾尽所有的真心,就算得到所有的伤心,也觉得是一种幸福,幸福就是付出,即使在别人眼里很愚昧,但在自己的生命中亦是一种无悔,即使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也是一种满足,即使那人从来没有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至少在年轻的岁月里,没有留下遗憾。

假如人生从来没有相遇,又何尝不是一种遗憾,相遇了,喜欢了,又离开了,何尝不是一种伤心,假如你从来没有心动过,人生又何尝不是一种遗憾,爱上了就是一种思念,更是一种莫名的心动,有人转身离开了,或爱,或不爱,又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痛。是爱,是幻,是一种梦境,缠绕不息,你原本以为会陪你一辈子的那个人,一觉醒来或一转身就不见了,你会心痛,会生病,会流泪,伤感也感伤。

人生无常,今天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在你的眼前,可就在一转眼,一场车祸,人没了,没了就没了,对当事人来说或许有遗憾,或许是一种解脱,但对活着的人来说,是一种伤痛,是一个心结。一个女人走了,一个家庭不完整了,从此支离破碎,男人没有了妻子,孩子没有了母亲,成长的路上又有太多的辛酸和残缺,或许,人生有太多的不如意,或许人从一出生就注定有天会离去,只是有的人还没有完成自己的该做的事,就已经撒手人寰,都说人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无需留恋时间的花花草草,可又有谁真正能做到如此的洒脱呢!除了梦蝶的庄周,还有谁呢?

我是一个马克思唯物主义者,接受了新世纪的理念和思想,我总觉得人的命运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只要努力,谁都有能力改变自己的命运,甚至会有该有的变化;后来,又接触了一些唯心主义的思想,以为命运就是命中注定,有一段时间,特别是当你过的不顺心的时候,会特别相信命运,相信《周易》里对玄学的解说;直到后来有人解释说,命是命中注定,是先天性的东西,是无法改变的,是静态的,而运是在不断变化的,是动态的,我才对命运又有了新的认识,我觉得在认识上对我是一种提高,不管是对待物质生活,还是情感人生。有时候认识对一个人来说很重要,正确的认识和教育对一个人的健康成长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不了的火笼情结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不了的火笼情结,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转眼节过小寒,时临年关。走在省城的大街小巷,逼人的冷气不由分说地侵入到游子的身心,脑海中总盘旋着天寒色青苍,北风叫枯桑的诗句情景。自然而然地想起缙云老家的火笼情结。记忆中,有火笼的地方,便生长着不灭的温暖。那火笼不灭的温暖情不自禁地勾起了我丝丝阵阵的乡愁情愫。

小时候,一件便裤两件破对襟綁身过冬。火笼就是家人唯一的取暖用具,也是每个人满怀依托的棉袄。家乡,家家户户都有大、中、小号若干个火笼以备寒冬之用。冬天的清晨,虽然锅孔窝里的火烧得旺旺的,但除了过年炊糕、节日做豆腐赶火头烧柴爿以外,平常都是烧青柴顺头柴或龙衣壳。人多火笼多的家庭,还经常火不够彻。坐在锅灶前烧锅的小姑娘只能偶尔将一些山茶壳或乌桕壳大把大把添加进去以增多炭火。一边烧,一边用火锹把火炭一锹一锹地填进火笼钵子里,再在上面盖一层炉灰,一个热乎乎的火笼便递到了老人和孩子的手上。老人们接过来,用随身穿着的布腰裙一把罩住了火笼,将寒气挡在外面,火笼里的火炭基本能烘上半天。但也有不少人因龙衣壳火很快燃尽,需要生炭,就刨开火笼表面炉灰,在瓦钵上藏一捧炭煤末,再盖上热火灰,炭火便又重新热乎起来。手冷了,把手伸进围裙里暖手;脚冷了,把脚搁在火笼上烘脚。很多老年人应夜里棉被破烂单薄,只得将火笼烘在被窝里过夜御寒。

小孩子还经常把豆子、花生、红薯干等用一个铁壳子或洋铁盏装了,放在火笼里煨。不多会,香喷喷的气味就弥漫了整个间沿和道坛。把食物夹了出来,呼哧呼哧地吹凉了往嘴里一丢,真是其乐无穷。有时还将娘藏在大镛深处备以待客和过节用的栗子偷来,煨在火笼,不时爆炸出嘭嘭响声,火灰四溅祸及满头满脸,连眼睛都被蒙住

上了小学。冬天一到,教室里每个学生都有火笼。上课时放在脚下,烘得浑身暖融融的,写字的手也不再瑟缩。偶有大胆的,偷偷地在火笼里放几粒黄豆或玉米籽儿,那香味,飘在教室的每个角落,扇动着大家的鼻翼,惹得同学们的口水直流。随后课堂上便暗藏着几许亢奋,朗读课文的声音也随之异样地响亮了起来。大家只盼着早早下课,好寻到源头,抢几粒来饱饱口福。老师也体谅到学生们衣衫单薄而睁只眼闭只眼,少有追究责任。也许是这香味儿也勾起了老师自己童年的回忆吧!

记得又一次,我提着火笼上学,路上寒风虎啸,将我火笼的连灰连火吹得随风而舞。连忙等我找来瓦片盖上去,火笼里剩下的火星已经寥寥无几了。等到头节一下课,我就在祠堂边做木的作场里捧上一笼锯末,再在同学处解来火种。刚刚锯末起烟,铃、铃、铃的上课铃不合时宜地响起来了。我忙拎着火笼往教室里跑,一下子烟越来越大。将整个课堂搞得乌烟瘴气。没等得老师批评,我就将火笼拿到外面放在厕所边上。这一节课冻得我脚僵手僵浑身发抖。一等下课马上冲过去抢火笼,不料火笼褂早已烧成残荐了。

那个年代,家庭主妇在家里绣花织带、择山茶夹也不离火笼;老人们步热头到烘床也不离火笼;小学生上学读书也不离火笼;大人们抽烟、听开会都少不了带火笼。小婴儿烘尿片、丐火桶更少不了火笼。 如今随着社会进步生活改善,衣着升级日新月异,又随着暖手袋、空调等现代电子取暖产品的出现,随着温饱问题的解决,火笼风光不再,火笼地位渐入寂寥。但也有不少年长的父老乡亲仍然对火笼情有独钟。火笼,在寒冬的念想里,在老一代的回忆中,到底还散发着灵魂深处的温暖。

火笼,用于御寒取暖诚为一大用处。但是在中国的传统文化领域,还有更深一层的重大意义!

首先,火笼代表火种的传递,温暖的象征,家庭美满红火的写照。例如在辞旧迎新的大年三十,必须要火笼彻的满满,其余火圣火起码要传承到第二年年初一(炉膛也须有余火)。特别是嫁女儿时,缙云的风俗必须要有火笼,这对火笼不仅要成双凑对,要做得特别精细牢固。而且还要迎亲队伍离开百步外后,新郎官再专程回到岳父母家来领取。象征婆家、夫家同样红红火火。象征着夫妻结婚永生永世温温暖暖。

其次,火笼是一种承传千年的民间工艺。嫁女,象征女方的体面程度;用户,代表本户的品位;对篾匠而言,代表自己的手艺精湛程度。

一个圆柱形抽着火笼褂的竹制外壳,里面放一个大小适中的瓦钵或洋铁钵,加上一个铁丝拧成的圆形火笼掩,便凑成了一个完整的火笼。看似这小小的一只火笼,要全部完成可不简单。做火笼要选生长在阳坡的黄金坭土为主的竹园,三四年竹龄而竹节比较平整的毛竹,而且毛竹老嫩适中。削去竹皮,破成竹篾,再过剑门抽成宽度均匀的竹丝。而后用这些竹丝编织出笼状的外壳,将敲好的铁皮钵用竹条固定在笼中。这一工序需要丰富的经验,以确保钵体牢牢稳定在笼中、不颠不响。然后编上火笼壳、火笼脚、安上提环和火笼掩、刷漆整个制作过程有20多道工序。

做火笼的工序中,最关键的是要编好火笼口,要紧密,贴合火笼钵,要不然火笼钵会掉下来,就不能保证质量了。有的还编制几何图案或飞禽走兽。真正质量好的火笼,一个火笼要花好几个功夫。除了极度细致活相玲珑外,还可以两人争夺不脱褂,整个人站上去都能轻松承受,毫不变形。

那个年代,凡是做蔑的手艺人都会做火笼。做火笼的技巧等于自己手艺的脸面名片。令人遗憾得是如今精通这项手艺的人越来越少了。只剩个别六七十岁手足不便力不从心的老篾匠了。特别是肯学这手艺的人更是越来越少了。眼睁睁的让这一千年的传统技艺,宝贵的文化遗产烟消云散于无奈的历史长河之中了。要想暖烘烘的火笼再度升腾是遥远的不再之梦矣!

我的小院情结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我的小院情结,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我是在老家的老房子里度过童年的,老家的房子有一个宽阔的院落。

我一直清晰地记得,院子的南边有一棵花椒树,每年结下团团簇簇的花椒籽,但它的枝枝杈杈长满了尖锐的刺,常让我望而生畏。花椒树的北边是一排茂盛的榆树。爸爸在两棵榆树间拴了几根粗粗的绳子。一有空,我和弟弟妹妹就坐在绳子上打秋千。秋千高高地飞,心儿悠悠地飘,快乐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

院子中间,爸爸请人打了一台压水井,压水井边还垒了一个水池。每到下午放学回家时,我总能看到爷爷在一下一下地压水。压出的水清清亮亮,顺着水槽流进水池。我放书包,帮爷爷压起来。这时的爷爷就会笑眯眯地夸奖我。我和爷爷说说笑笑,不知不觉,水池满了,够第二天用的了。

夏天的夜晚,是我最留恋院子的日子。

每到傍晚时分,爷爷便开始用他的大扫帚扫院子。扫完后,爷爷把饭桌搬到院子里。奶奶在饭桌旁铺上苇席,上面再铺层褥子。吃晚饭了,一家人围着饭桌,边吃边谈。东屋门口挂着一盏电灯。偶尔,有蝉从南边的榆树上飞来,落到地上,吱吱地叫。我跑去捡起来,放到盐水里腌着,奶奶有空便会给我炒了吃。

晚饭后,孩子们横三竖四地躺在苇席上。奶奶拿着蒲扇坐在旁边,不住地扇着。我经常望着蓝色的夜空,那闪闪地眨着眼的星星,多么神奇又神秘。我对此充满了无尽的向往。也是在那时候,奶奶给我讲了许多故事,《牛郎织女》《孟姜女哭长城》《薛平贵征西》……我往往在奶奶的故事里进入梦乡。

念初中那年,爸爸单位分了房子,我们一家进了城。这里的房子也有一个院子,只不过比老家的要小得多。但勤快的爷爷一样把它布置得别有洞天。不必说西墙下的几株月季姹紫嫣红,芳香四溢;也不必说东墙边的几畦小菜绿意葱茏,生机盎然。单就是北屋窗下的一架葡萄就占尽了夏日的无限风光。

爷爷在北屋窗下种了一架葡萄,并在北屋和南屋之间拎上细绳。葡萄藤顺着细绳往南边爬蔓。从北屋到南屋之间,葡萄的藤蔓搭了一个天然的凉棚。葡萄架下,一嘟噜一嘟噜的葡萄倒垂着,紫莹莹,水灵灵,鲜亮诱人,散发着葡萄特有的香气。谁来了,先摘下一串尝尝鲜。爷爷经常在葡萄架下坐在躺椅上乘凉、听京戏。我呢,喜欢在那阴凉里看小说,听歌曲。倦了,便在爷爷的躺椅上睡一觉。

可惜,好景不长,我们的小院被开发商相中,我家只好搬到专为拆迁户准备的楼房中。不知怎的,住了新楼,心里反而少了那份踏实的悠然自得的心境。

多少次,我翻看相册,留连在小院往昔的点点滴滴中;多少次,我梦回小院,重温那温馨的美好时光……

多少年过去了,我的“小院情结”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浓,郁结于心。今年暑假的一天,我听到一个令人心动的消息:城西一刚开盘小区,一楼带院。我急急赶去。果真,一楼的小院四四方方,花砖铺地,黑色铁艺围墙。已经入住的人家,绿色的丝瓜蔓曲曲绕绕,爬满了围墙,几朵丝瓜花正在努力绽放它的金黄。真是自有一番“家”的情趣。

我一眼认定——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家”。

我满怀欣喜,但售楼处的话让我一颗火热的心立刻凉了下来——一楼早已售罄。“小院”被比我早得到消息的人们一抢而空了。原来,有小院情结的不仅仅是我呀!

很不甘心,继续寻找。还好,有一套一楼带院的房子被我觅到了,是一套二手房。但是,这中间买卖的过程充满了曲折,最后没有买成。最主要的原因是,主人从内心来说,还是割舍不下他的“小院”。这让我感到深深的遗憾。

我知道,在高楼林立、寸土寸金的今天,想要拥有一个“小院”是一种极大的奢望,这无异于缘木求鱼。

但是,一旦有梦,我不会改变。在内心深处,我和她默默相约:在某年的某一天,那方自由的天地属于我。我会在暖阳下收拾花花草草,看小小生命蓬蓬勃勃而心生喜悦与感激;我会在晴朗的夜晚,享清风明月,听虫儿啁啾,感受大自然带来的轻松惬意……

那时的我,因脚踏实地而内心安然。

这一天,或许不会太遥远。无论如何,我会耐心等待。但愿,在我的诚心之下,它会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