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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力量——献给我的母亲和天下所有的母亲

发表时间:2020-09-19

【www.qg13.com - 母亲和儿子情感故事】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母亲的力量——献给我的母亲和天下所有的母亲,欢迎阅读与收藏。

母亲的力量,总是在无影中。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大力无影。

题记

今天,我的母亲六十岁了。

六十岁的母亲,依然平凡。母亲的平凡,就像山坡上那一棵棵在春天悄悄发芽、在夏天默默青翠、在秋天静静枯黄、在冬天慢慢腐烂的小草。她不会像花朵一样绽放在枝头,用缤纷鲜艳的颜色勾引人们的眼睛,用清新沁人的芳香吸引我们的心灵;她也不会像大树一样屹立在旷野,用挺拔坚定的毅力支撑起蓝天,用荫凉苍翠的绿荫遮挡着风雨。

母亲只能像那一棵棵小草一样,在一年年岁月的流逝中,绿了黄、黄了死、死复绿。

母亲虽然平凡,但是在这平凡中,却始终蕴藏着许多容易被我们忽视的巨大的力量。正是这些巨大的力量,催生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养育了一个个坚定的灵魂,成就了一个个精彩的人生。

这些巨大的力量,让我们看不见、摸不着,因为:大力无影。

(一)

母亲的力量,是一缕春风。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这句诗本来是赞美小草具有旺盛的生命力的,然而,我总觉得这句诗的真正内涵,是赞美春风,赞美春风具有催生万物的顽强力量。

如果没有春风,冰雪将永远覆盖大地。冰雪覆盖大地,出现在我们视野中的,将永远是千树万树梨花开的荒凉。天空不会有欢呼着飞跃而去的翠鸟,枝头不会有鲜艳着娇羞而开的花朵。

正是有了春风,我们惊喜地发现:坚硬的冰层融化了,蛰伏的青蛙歌唱了,柔弱的小草长出了新芽,干枯的枝桠绽开了鲜花。

我们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笼罩在我们母亲周围的,是一个多么严寒多么痛苦又多么漫长的冬夜。当我们或安静或躁动地偏安在母亲温暖而又甜蜜的怀中,我们尚无意识的生命,谁又能看见,母亲曾经多少次咬着牙关,拖着她们虚弱的身体,在瑟瑟的寒风中发抖;又有多少次,她们捂着肚子,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忍受着我们的踢打。母亲可能并不懂得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彩虹的大道理。但是,所有的母亲,都忍受了十月怀胎的炼狱般的痛苦,又经历了一朝分娩的重生。

当我们的第一声啼哭打破产房周围的宁静,所有的阴霾所有的等待所有的痛苦都被母亲们抛在了在九霄云外,迎接我们的,永远是母亲那一张疲惫而又温暖幸福的笑脸。

我们都有这种经历,当一根小小的刺扎进我们的皮肤里,那种异样的感觉让我们难受半天,我们想方设法都要把它剔除。我永远无法体会,当我们扎根母亲的身体,一天天长大,直到出生前的漫长的十个月,母亲是如何焦虑、恐惧,她身体和心灵又承受了多少难以言说的痛苦。

我要感谢我的母亲,她用她那瘦弱的身体给了我生命,让我在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里生活了四十年,虽然没有什么成就,也没有虚度。

我们都要感谢我们的母亲,正是他们给予了我们或平凡或伟大的生命,让我们在人生这条道路上都有自己的行程,让我们经历四季的轮回,看到了人世的美丽,感受了生命的精彩。母亲的力量,正如春风,春风催生万物,母亲,催生我们。

从母亲催生我们的伟力中,我们具备了生命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我们一天天沐浴在母亲四季如春的温暖中,成长着。

直到有一天,等我们成长到春天,可以催生万千朵花朵的时候,回过头去,母亲已经变成路边那一棵苍老干枯的树。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最终,她们沉睡地下,化作春泥。

但是,母亲们永远不会安息。在冥冥中,她们用另一种状态支撑着我们的意志。因为,母亲已经把她所有能够给予我们的最好的东西移植在她儿孙们的世界里。她们尽力帮我们带走的,是痛苦,是负担,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孤独。

那春泥,依然滋养着鲜花,抚慰着心灵。

(二)

母亲的力量,又是一条路。

路的这头,跑着年少无知天真烂漫的我们。有一天,我们站在路的那头回头望的时候,我们会发现,这时候的我们,仿佛已经成熟沧桑饱经人事。这时候,你会发现,路,一直伴随着你的脚步延伸,并且它将会继续延伸,延伸到你不知走到何时的未来,直到消失在你的生命里。

路的使命,就是任我们踩踏。踩在她如泥土一般卑贱的肉体上,踏在她如石头一般坚硬的骨头里。有一天,我们踩烂了躯体,踏破了骨头,血水和骨髓漫延在我们的脚下的时候,我们也许担心这些会污染了我们的鞋帮,会从满是血水和骨髓聚集的地方跨过去,也许会一不留神直接一步踏在里面,等我们达到自己目的地之后,已经再也找不到那些痕迹。

站在生命的这头,我不时会回望自己的母亲。有时候我就在这样想:母亲,就是一条充满崎岖充满艰辛布满荆棘的小路。

少年的记忆中,我只有母亲忙碌的身影,伴随着母亲忙碌的身影,我们的身影仿佛也跟着忙碌起来。

当天上的星星还眨着眼睛的时候,母亲已经把地里成熟了的玉米全部掰回了家。这时候,她会用不容商量的语气,命令我们去把那些玉米杆割干净。揉揉惺忪的睡眼,不情愿地到了地里,我们边割边抱怨,但是,没有把那些玉米杆全部放倒,然后收集到一起,我们休想回家吃早饭。

在我小时候的记忆中,母亲是村里出了名的女强人。她那不愿落人后的干劲,让许多青壮年男人都自叹不如。母亲经常在炎热的夏天,腋下夹着两包水泥,一口气跑到七层高的房顶,只是微微喘口气;她也会在冬天,忍受着刀割一般的凛冽的寒风,到山上背下一背又一背的木材,卖了钱给我们挣学费。渴了,沟渠里的水就是最甘甜的饮料,饿了,从怀里掏出冰凉的窝头避开人们的视野匆忙地咬上几口。

一直以来,我都明白,母亲是在用她的勤劳,饱尝着生活的艰辛,为我们挖掘着一条路。虽然她挖的路不很宽敞,但是捡干净了路上的石块,割除了路边的荆棘。要知道,这条路是她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流尽鲜血挖掘的。我一路走来,有时候不免磕磕绊绊,甚至伤痕累累。但是,我永远不会抱怨,因为在夜深人静扪心自问的时候,我会想到:我对母亲所做的,远远不及她对我做的十一。

即使这样,她也从未在我们面前流露出半点不满。每次回家她迎接我们的,永远是和蔼的微笑的温暖的笑脸。母亲的力量,就是那一条小路。虽然我们需要靠自己的力量走过生命的路途。但是,一路风雨中,她们永远选择承受,选择隐忍,当我们的脚步从她们的身上踏过去之后,她们本身已经伤痕累累,甚至被山上的巨石压得坑坑洼洼,破败不堪。然而,她们不但没有把我们的脚步阻滞,反而借给我们一阵风,让我们飞奔。最后,望着我们越来越高、越来越远的背影,她们会先是一阵沉默,然后微微一笑。

(三)

母亲的力量,还是一条江。

人生是一个不断成长的过程。在这个成长的过程中,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力量,更需要不断的补充水分、补充营养。

当我们我们都是嗷嗷待哺的婴儿时候,我们通过母亲源源不绝温润甜美的乳汁,获得了成长的原动力。经常,我们都把长江比喻成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就是因为在悠久漫长的历史中,长江以无私的情怀、博大的胸襟养育了中华儿女,培育了民族精神。

我经常在想,母亲就是一条比长江更长的江。如果把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中所有母亲流过的乳汁汇集在一起,不是一条波涛汹涌、气势磅礴的比长江更长的江吗?而且,即使有一天,长江的水枯竭了,母亲这条江里的水,必将涓涓流淌,一路奔向人类的终点。

人们常说,母爱如水,父爱如山。

我更以为,母爱也是一座山。

沉稳、坚定,风雨不动,是山的精神。

母亲的力量,如一座沉稳的山。母亲的沉稳,不是表现在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里,而是在平凡的小事中流露的对儿女、对家庭最细腻的关心。我们小时候,她们默默地为我们做好三餐,没有抱怨;默默地缝缝洗洗,她心甘情愿。当我们长大了,结婚了,有了儿女,她又默默为我们料理着家务,照顾着子女,一如当初照顾我们时那样细心、那样温暖。就是在这样的沉稳中,母亲苍老了,青春已经不复存在,留下额头深深的皱纹和瘦小的躯体,在每一个夕阳落山的时候,她们的容颜就像一尊木刻的苍老的浮雕,但在阳光下,依然会反射着光芒,照亮我们暗夜里迷茫的双眼。

母亲的力量,是山一般的坚定。有时候,我们常常抱怨,抱怨命运的艰难,世道的不公。母亲往往沉默,但在沉默中总会给我们一个坚定的信念:向前走,相信明天。我的母亲不会识字,也不会懂得太多大道理,但是她坚信一点;没有过不了的坡,没有迈不过的坎,人只要勤劳,就不会饿死;学习只要勤奋,就会有出息。正是在那些艰苦的岁月里,母亲用她坚定乐观的信念,给了我无穷的力量。靠着这些力量的助推,我一路踉踉跄跄,走到今天。可以说,无论是学习中,还是工作上,遇到的一切困难,我都是靠着从母亲身上取得的一点坚定、一分乐观,从容面对,奋力拼搏的。

全天下的母亲,在面临困难的时候,哪一个不是用坚定的山一般的信念,为儿女们撑起一片天空的呢?汶川地震中那个临死把孩子抱在怀里,手机上留下孩子,记住:妈妈爱你的年轻母亲,只是她们中间极其平凡地一个代表。当我们的目光定格在所有灾难面前,我们会发现:母亲,她们用山一般的坚定,为我们付出了太多太多,辛劳、眼泪、鲜血以至于生命。

风雨不动的山,安全。小时候,我们在山下,踩着她的脚,她忍着痛,让我们做一个幸福的人;长大后,我们在山中,压着她的肩,她忍着压力,让我们搭建一个温暖的家;而最后,我们在山顶,坐在她们的头上,她会默默地幸福地睡着缄默着,让我们享受一缕温暖的阳光。

让我们所有的人,都向母亲们致敬,因为她们具有水一样绵长恒久的性格,山一样沉稳坚忍的毅力。

又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恰逢三八国际妇女节,我的母亲迎来了她六十岁的生日。我深深的感受到,母亲的力量是巨大的。母亲的这种力量,往往不露痕迹,悄悄地浸透在我们的血液里。

我认为:大力无影。(网 )

华元荣20xx年3月8日于泸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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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和柴火垛


母亲不是遥不可及的伟大般的存在,是平凡而又是神圣的。母亲留下来的不仅仅是柴火垛,而是她的善良、勤劳、朴实、大度这些优秀的品质。

从很小就记得,我们家院子里每年都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柴火垛,她饱含着母亲的辛苦劳动,蕴含着母亲对家和儿女的关爱和温暖。

题记

母亲是普通农村小脚妇女,没有文化,却有着水一样柔润,火一般的热情,钢铁一般的意志。

母亲干家务,那是一把好手,能裁能剪,描龙绣凤样样在行,干起农活来,一般的男人也不是她的对手。

农村有一种钐镰,镰刀长一米,宽十五公分,两头嵌在一个木头做的圆弧把上,有点像旧时坐的圈椅的样子,用它割麦,效率要高上几倍,使用钐镰力量重心在腰间,力气用不对,一下子就会闪着腰,一般的男人都很少会用。

收麦的时候,母亲用绳子把钐镰系在腰间,运用可自如了。到了秋天,砍高粱砍玉米,刨红薯,一样都不落后。

生活在贫困的农村,母亲没有太多的奢望,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老天能风调雨顺,用自己的勤劳,换来一家人的温饱。

五六十年代,农村物质匮乏,吃的烧的都是问题,平原地带种树不是太多,自然就没有木柴,离煤矿很远,物资又不流通,烧锅的柴火只能就地取材。

庄稼地里能烧锅的东西并不多,小麦收割后,都是摊在打麦场上,用牛拉着石磙一圈圈地碾压,碾压过的麦秆儿叫麦秸,是喂牛的主要饲料,一小部分是用手在石磙上把麦籽摔掉,这样的麦杆要织成苫子,铺在床上很柔软,能铺上一个新苫子睡觉是最高享受。高粱秆都被分成两截,上边的一截有两三尺不等,叫梃子,梃子是做锅拍用的,下边的一部分,好一点的,要织成薄,用来铺床和晾晒东西,盛红薯干儿玉米棒,不太好的,还要盖草房当里子用。红薯秧子要喂猪,最多就算是玉米秆,棉花杆和豆秸能烧锅,远远不够,好多人家到了冬天,别说烤火了,就是做饭烧柴都很紧张,为了省下柴火,甚至一天只吃两顿饭。

每年夏天,母亲就开始忙碌,筹备这一年的柴草,母亲是个特别胆大的人,每天天还没亮,就披着月纱,淌着露水,去田间地头割草,天色大亮,嫣红的太阳露出笑脸,母亲就已经割了象牛腰那么粗的一捆青草,扛在肩上,两个小脚步履蹒跚,前摇后晃,头发被青草挂的凌凌乱乱,散落脸上,腰象个弓一样,双颊豆大汗珠顺着下颚一串串往下滴,前心后背的衣服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回到家撂下草捆,母亲缓缓直起腰板,用手理理凌乱的头发,长长地吁一口气,简单地洗了洗,就赶紧开始做饭。

收完麦子以后,母亲就开始薅麦茬,一天又一天,一捆又一捆的,手上被麦茬扎的一道一道的血印。

母亲有很多工具,都是为囤积柴草用的,一把大铲子,两个竹耙子,一个大的,一个小的,一个鹰抓儿,鹰抓儿是铁打的,还有一个豆茬夹子,豆茬夹子也是铁打的,样子长得很象钳子,比钳子长,两个把柄朝上弯弯的。

生产队割完黄豆,绿豆,拉完以后,母亲手里拎着一根木棍儿,棍儿的一头绑上一个铁丝捼成的钩儿,把长一米五,宽一米三的的大耙子绑上绳子,套在腰上,耙子把柄担在肩膀上,绑铁钩的棍子当拐棍儿拄着,拉着筢子,两个小脚儿,蹒跚的走在满是豆茬的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搂豆叶,走一会儿,回过头来,用铁钩子把耙子上的豆叶往上边勾一勾,一不小心,小脚就会被尖尖的豆茬扎伤。

实在走不动了,才把豆叶挱挱捆捆背回家。每天如此,豆叶搂光了,就拿着豆茬夹子,去薅豆茬,面朝黄土背朝天,一撮儿一撮儿的薅,腰疼了,就跪着或坐在地上薅。

深秋时节,疾风劲吹,树叶萧瑟而下,母亲就徘徊在树下,用小竹耙子,一遍一遍的地搂树叶。这样有了柴火,也干净了环境,等树叶落完了,母亲就去田头路边,用铲子铲路边的枯草,用小耙子搂一搂搜一搜。

砍罢高粱后,满地的高粱茬,母亲挑上两个大筐,用她的两个齿的鹰爪儿,一棵一棵把高粱根刨出来,打掉泥土,棉花根长得很深,根系很大,刨起来很吃力,还有芝麻根和玉米根。每天母亲总是趔趔趄趄,挑一趟又一趟的。

所有能刨的,能捡的都没有了,母亲就把这些柴火翻翻晒晒,门前堆得像小山似的,然后一层一层的垛起来,就连一个柴火垛,母亲也要把它跺得有模有样,跺一层,小脚上去来回的踩一踩,再用桑插拍一遍又一遍,生怕不瓷实,等柴火全部垛完,母亲就和点泥巴,用自己钉的木梯子爬上柴火垛,上边铺上麦秸,把泥巴糊在麦秸上,这样就不怕风刮雨淋。

一个大马头檩的柴火垛,整整齐齐屹立在院子中间,就像三四间拱形的房子,看上去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冬日的太阳光下,搬个小凳子,坐在柴火垛边,背风又向阳,给全家人一种踏实而又温暖的感觉。

母亲的辛苦劳动,不仅给全家带来了保障和温暖,也给堂嫂一家带来了温暖。

堂嫂是伯父的二儿媳妇,和我家同住一个院子,她住在西屋,堂嫂好吃懒做,不务正业,不会过日子,为这事儿堂哥没少教育,也没少打她,山水好改,秉性难移,到老也没能改掉坏毛病。其实堂嫂手很巧,就是懒,常常召集左邻右舍的小孩子,讲些乌七八糟的瞎话儿(故事)她讲的天花乱坠,有声有色,小孩子们听的津津乐道,我也不列外,小时候心里很崇拜堂嫂呢,感觉堂嫂很不简单,一肚子两肋巴的瞎话儿,越听越想听,有时候听她讲的神神鬼鬼的,特别瘆人,吓得我晚上不敢出门儿,寸步不离地拽着母亲的衣服角儿,睡觉用被子蒙头裹脸,忍不住还想听。

堂嫂把生产队分的棉花,和粮食,趁着堂哥不在家,偷偷地拿到街上,三毛不值两毛的卖了,然后去食堂吃两碗肉片面,回家就装病,说肚子疼,不想吃饭。农村人娶媳妇难,堂哥也很无奈。

堂嫂不会生孩子,俩人每年的粮食总是接不住,早早的都没有吃的了,擓着篮子到处借粮食,衣服穿得稀扒六烂,特别寒酸。

堂嫂一年到头,也不捡一根儿柴火棍儿,可是总有烧不完的柴火,冬天烤火,一笼接一笼的,火苗子都快要挨着房顶,一点儿都不心疼,还要掀开她的薄薄的破衣服,烤完前心烤后背,怎么看她就象一只得过且过的寒号鸟,眼看着屋里柴火烧没了,到了第二天早上,厨房里又是满满的,堂嫂很庆幸自己的聪明,她怎知道是母亲的宽厚和善良,一直在包容着她。

母亲睡觉非常机灵,堂嫂每天五更的时候,就开始偷柴火,哗啦哗啦拽柴火的声音传到母亲耳边,母亲开始还悄悄地去看看,看见她还怕伤了她的面子,母亲赶紧躲在一边,等她一抱子一抱子的把柴火抱进屋里,再拿着扫帚把路引扫掉,母亲才回屋,后来母亲干脆也不看了,随她去吧。

多少年来,为了堂哥,母亲已经习惯了,拾柴火的时候把堂嫂用柴放进计划里了,母亲辛辛苦苦弄了一大垛的柴火,自己却非常节约,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再冷,也从不舍得烤个明火,平时母亲就用自己糊的泥巴大火盆,放一盆草末子,点上一把明火,让它自己慢慢熰,熰着以后,用个小棍轻轻把灰一拨,露出明闪闪的火星,暖洋洋的,母亲很满足,还时不时地在里边放上几个小红薯,一会的功夫就熟了,等着我和哥哥回来吃,在那个年代就是最幸福的了。

几十年过去了,每每听见卖炕焦热红薯的,总会想起当年母亲给我们烧的软软香香的红薯,脑海里浮现母亲慈祥的笑容,思念涌上心头,泪水会不自觉地流淌。

所有的母亲都是一样的


那天清晨,县城城西老街的一栋居民楼突然起火了。那是40年代修建的、砖木结构的老房子木楼梯、木窗户、木地板,一烧就着。居民们纷纷往外逃,没想到才逃出一半人,木质楼梯就轰一声倒塌了。剩下的9个居民只好跑到惟一没烧起来的3楼楼顶,等着消防队救援。

消防队不一会赶到了,可让他们手足无措的是,这片老巷子太窄太密,消防车和云梯根本过不去。情势已经十分紧急,大火随时可能烧到顶楼。眼见着底层用以支撑整幢楼的粗木柱被烧得嘎吱嘎吱响,随时可能倒塌,消防队长再来不及想别的,随手拽下一位逃出来的居民披着的旧毛毯,和其他三个消防员一起拉开,对着上面大声喊:跳!一个一个地往下跳,往毛毯上跳!背部着地!

为了安全起见,他亲自示范类似背跃式跳高的动作。只有背部着地才是最安全的,而且不容易撞破旧毛毯。

第一个男人跳下来了,屁股着地,可没有受伤;一个小孩子跳下来了,背部着地人们的姿势越来越规范,顶多是从毛毯上滚下来时有些擦伤。可还有一个裹着大衣的女人站在楼顶,犹豫着不敢跳。

火势越来越猛,一根柱子燃烧着忽然喀嚓一声断了。人们惊叫了一声,消防队长的喉咙都嘶哑了:跳啊!你赶紧跳啊!小楼晃荡了一下,女人终于下定决心跨过护栏跳了下来,在场的人集体惊呼:她用的分明是跳水的姿态,头部向下。女人好像一发炮弹一样迅速坠落在毛毯上,由于受力面积太小,旧毛毯嗤一声裂开,女人的头部重重撞到了地上,顿时鲜血横流。

这个女人真是笨啊,前面的人跳得那么好,看也该看会了,在场的人都这样想着,忍不住奔了过去,

奄奄一息的女人在消防队长的怀里很艰难地笑了。她的大衣敞开,大家这才看到她的小腹高高隆起。已经8个多月了。女人轻声地说:赶紧送我去医院,剖腹,它能活

那是我亲眼见着的一幕,女人后来被送去了医院,我不知道她后来有没有活下去。可我记得,那一刻所有人的沉默和感动。那是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最安全的姿势,尽管对她自己是最危险的。

忽然想起了丰子恺《护生画集》里面的一幅:有人烹煮黄鳝,发现黄鳝熟了以后头尾弯成弓型,中部翘在滚水外。剖开来看,发现里面密密麻麻全是鱼子-原来所有的母亲都是一样的,心里最安全的,永远给予孩子。

写给我的父亲母亲


那个夕阳下的小河,清清的河水在静静地流淌 ,闪闪的金光在水里闪烁,对面的芦苇在黄昏的和风里轻轻地摇摆。宽宽而洁净的沙滩一直这样延伸至河岸的峭壁之下。沙滩上有一个中年男人在帮一条黄毛狗洗澡,后面跟着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女孩。他们嘻戏着,让这安静的河畔也生动起来。早已忘记了小女孩的摸样,这是父亲留给我最美而难忘的最初印象,那么美而又模糊。

乡村的夜晚寂静而安宁,人们经过了一个白天的劳作,早已进入了梦乡,朦胧中听到父亲与母亲的对话: 咋回来了,天这么黑了。 是母亲的声音。

今天局里开会,有些饭菜,带回给你和孩子们吃。都睡啦?接着我感觉到父亲掀开蚊帐的动作,装着甜甜地睡着了。那个年代的灯火很暗,我偷偷地眯开了一条线,看到了父亲慈爱的面孔。其实我很想吃,可是不敢起来,为什么不敢起来,我现在也想不明白,也不再去考究,后来在父亲与母亲低声的说话中甜甜进入了梦乡。在那个饥饿的年代,父亲经常那样,为了给我们带回那些可口的饭菜,经常一下班就骑十几公里的山路披星戴月往家赶。也许在现在这个年月,这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这是父亲在我脑海里第一个清晰的形象。温暖而慈祥!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读小学那年,我和哥来到了城里。母亲和姐们依然在乡下,父亲经常下乡,可是每次离开家,他都会怕比我大几岁的哥不能照顾我,偷偷地给我一些另花钱,那时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在我们住的这个大院里,住的都是父亲的同事,父母亲不在的时候虽然,他们会很照顾我们,可是我还是很羡慕别人能一家人在一起。每次母亲出来看望我们,我都会很开心。如果有一天放学回来,家里收拾得特别整齐干净,我就知道一定是母亲回乡下了,我会爬上阳台向着母亲回去的路,费力地张望很久,看还能不能看到母亲的影子,然后会很失望难过地哭那时父亲和母亲经常颠簸在工作和两个家之间。

这样过了两年,经过父亲的努力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每到星期天,父亲和母亲都会和我们打牌,那时是我们最好的娱乐节目了。每次姐弟们因为出牌而发生争吵架的时候,在劝阻不了的时候,父亲会很生气地甩牌,大声说:不跟你们打了,一点小事就吵,一盘牌也输不起,自己姐弟也要因一点小事争那时全都会安静下来。这时母亲就会适时地教育我们:吵啦,吵啦,叫你们不要吵,现在好啦,收拾好,该干嘛就干嘛去我们偷偷地笑,知道父亲真生气了,乖乖地收拾牌,安静地各干各的,就别指望父亲会再跟我们再做了。那时的父亲是严格而亲切。

我想去,只是家里就靠你了。是父亲的话。忘了母亲是怎样回答的。只是过了不久,就听说父亲要出国,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两年,两年之后才能回来。记不清是那一天的早晨,父亲辞别了我们,去了一个遥远的非洲小国支援当地的水利建设。这一去就是两年,就是这一段经历成了父亲一辈子都引以为豪的事情。他经常跟我们说他在非洲的见闻,成群不怕人的天鹅,大雨过后一大群进屋觅食的蚂蚁。非洲非常肥沃广袤的土地,和那里贫穷而懒散的黑人。那时我们的信都是先寄到北京一个专号的信箱,然后再由北京外交部统一转到父亲那里。那时,父亲在我眼里是神秘而能干的。这两年里,母亲带领年长的姐姐在家既要照顾年迈的奶奶,还要照顾我们,很是辛劳。当时很想给父亲写信,可是一直都没有写成,两年就这样在平淡和在对父亲偶尔的思念中渡过。期间奶奶病重,是邻居刘伯伯一家热心的帮助和父亲的挚交叔叔高超的医术让奶奶渡过难关,等到父亲回来,两年后才去世。这种恩情我们一家人永远也不会忘记。

记得父亲回来 看到我,欣喜而慈爱地对我说:这丫头长高了,都快认不出了。而第一件事就是去到奶奶床前,看望她是否安好。奶奶因为白内障,眼睛看不见有好多年了。如果没什么事,她一年到头都不会离开这房子。父亲微笑地看着奶奶好几秒钟才高声对她说:阿婶,我回来了。(父亲一直都是这样称呼奶奶的,奶奶耳背,对好说话要大声点她才能听到。)

奶奶迟疑了好一会才听出了父亲的声音,平淡的脸满是欢喜。 你回来啦。去了哪?去了这么久。她们说你出了国,我骂她们,(在奶奶的概念里,出国就是去世了的意思。当妈妈告诉她的时候,她又怎能不骂她呢?奶奶生育了三个孩子,在那个缺医少药而贫穷的年代,去了两个,有一个叔叔在十五岁的时候死于急性肝炎,听母亲说,这个小叔叔死的时候她已经与父亲结婚,很懂事,对她很好,有点吃的都会说留一份给他的嫂子。有一个夭折在她寻医路上,她的背上,父亲是她的独苗,)父亲和奶奶两年后的相见就是如此平淡,却很感人,因为从来没有看到父亲和奶奶如此地笑过。

时光在悄然流逝,它并不会因为你的幸福而留连,也不会因为你的艰难而快走。转眼间,我们都一个个长大成人,成家立室。父亲也退休了。有一天看到埋头看小说的母亲,我忍不住地问父亲:爸爸,以妈妈的资质和当年你的能力,在单位为妈妈安置一份工作不难,你为什么让妈妈跟着你就是做一个全职家庭主妇呢?这对妈妈是很不公平的。有很多不如母亲的妇女她们都进了好单位,现在有退休金,晚年过着幸福的生活。妈妈心灵手巧,识文断字,思想活跃,爱好广泛,稍加培养相信她的能力不会逊色,而我的童年也不会那么孤独。你怎会明白,如果妈妈参加了工作,谁来照顾奶奶和你们这么多姐妹?许多年后,父亲这样对我们说。而母亲也从没有在我们面前埋怨过父亲。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我们每次顶撞母亲,都会让父亲骂得狗血淋头的原因。

父亲和母亲是自由恋爱结婚的,五六十年代,正是提倡自由恋爱,破四旧,追求新思想的年月。当年父亲带领一班人马在母亲那条村搞水利建设认识了母亲,据说母亲当时可是村里的一枝花,而且还是村里的文艺骨干。有一天让父亲看到,一下子就喜欢了 ,就托人去说媒,通过接触,母亲还居然真喜欢上父亲这个穷小子。虽然遭到家人强烈反对,还是嫁给了父亲,把这个一贫如洗的家慢慢建立起来。生下我们兄弟姐妹六人,并且抚养成人。听说当年母亲生下我时,由于生活困难,他们也已经有了这么多女儿,外婆劝母亲不要我,把我给扔了,是父亲和母亲舍不得,我才活了下来。

年轻不懂事,跟母亲吵架时,很多时候我都会脱口而出:谁叫你们不把我扔了!一定会把母亲气个半死。

有一天,我看着满头白发的老母亲,想起当年自己的倔强和任性,很是内疚,就笑着问她:当年你们为什么不把我扔了?

母亲说:哪个孩子不是父母身上掉下的肉?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会舍得扔掉。你父亲说,就是再难,也不会把自己的孩子扔掉。

在我的成长历程中,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怨恨母亲的爆燥,父亲对我们的关心太少。一直很想逃离这个家,这种忧郁一直伴随我走过童年和少年,直到自己也为人母亲,才体会父母的辛劳与艰辛。

不会忘记在夜色中帮我背着孩子的父亲,不会忘记在我躺在病床时,母亲为我操劳的身影;不会忘记父亲住院时,母亲憔悴的面容,不会忘记母亲在病床时,父亲穿梭在风雨里,也给母亲的陪伴。何为似水流年?何为相濡以沫?何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许平淡,也许平凡,可也温暖,也幸福!

是母亲的放弃与退让成就了父亲的梦想,也是母亲的放弃与退让赢得了父亲内心的尊重与用心的爱护!人与人之间是要用心去交换,才会赢得真心,亲情如此,爱情如此,友情也是如此!

不久将是母亲的生日,谨以此文献给我亲爱的父亲和母亲。祝愿他们健康长寿,快乐幸福!感谢您们给了我生命,和一个回忆起如此温暖的家。感谢您们用您们的言行教育我做人的根本与生命的意义!

母亲母亲


我总觉得,我跟母亲相差着几个十岁,就以三岁一代沟而言,我与她之间不知隔了多少条沟,所以平时说话也会说着说着便吵起来,吵得没有一点征兆,即使很多回我都克制我自己,却也老是吵得不可开交,而我,一生气便摔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然后等着吃饭时母亲把我叫出去。现在想想,几乎每次妥协的都是母亲,而我每次都接受得那么心安理得。

一天,母亲突然说要去染头发,她说白头发太多了,不好看。我笑,原来母亲也是爱美的。她轻拨着头发,把里面的白头发露出来,我看得有些惊了,原来,那青丝之下有这么多白发。

她像个小女孩一样,问我:头发染成棕红色好不好?

她问得小心,没有了平时的自信,我想,她真的怕了,怕了岁月的刀痕。我听着有些心酸,我知道,染头发她已经提了好几次了,可是都没去,可这次,她决定了。我说:还是染黑色好,年轻,棕红色不适合你。

我自认为棕红色看起来太像富家太太,原来朴素的颜色才适合她。

她皱了皱眉头,说:是吗?我看几个染棕红色的朋友,都挺好看的。染黑色过几个月又长出白头发太明显了吧?

我坚决的说:黑色好看!

母亲想了想,用手理了理头发说:是啊,黑色年轻。

我想,这一场,我赢了,心平气和地赢了呢!我笑笑,不说话。这次染个头发,我都能感到她期待又有些庄重。

母亲母亲,我的母亲。懂你是一个很长的路,从小到大,慢慢懂你,慢慢理解你。这个过程很长,而我的心你却越来越难猜到,我长大了,心大了,你猜不透了,可你不要心慌,我心里依旧有你,因为我长大了,我越来越懂你了,所以不要有担心害怕我会离开,我会像你担心我一样,担心你。像小时候一样。

母亲母亲,我的母亲。我知道你是爱美的,所以,不有担心我会不同意,你的一切包括容颜,是作为孩子的我们一生保护的对象。不要不自信,你还是你,就算因为我们的原因而皱紧的眉头,为我们变了脾气,你还是你。在孩子心中不变的重量,就算变了,也是重了。

母亲母亲,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苦难的母亲


我想,每一个人读书的时候都写过有关母亲的作文,每一个成年人都想过要写点什么来赞美母亲。是啊,母亲在每一个人心中都是伟大的,值得自己一辈子骄傲,当你真的提起笔来写母亲的时候却陡然发现,有关母亲的记忆都是一些零星的小事,言语中都是一些琐碎的唠叨话,好像母亲一辈子都没有干过什么轰轰烈烈的壮举。

想为母亲写一篇传记吧,觉得啰嗦浮长;想为母亲写一篇大事记吧,又不知道该写哪一件。正是带着这样的疑惑,我今天就尝试着写下我的母亲,一位伟大的母亲,农村妇女的典型,苦难的女人!

我的母亲,从来不知道掩饰自己的感情,伤心时就哭,快乐时就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说话零零碎碎,讲半天也归纳不出中心思想。印象中,我最难忘的是母亲在面对苦难时的坚强,默默承受,不言放弃。

母亲一共生了三个孩子,我是最小的一个,前面还有大姐和大哥,也就是生下我的第三年,我的父亲就在一次村集体放排时跌入激淌的东江河里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两年后,母亲被迫改嫁到另一个遥远的村庄,嫁给了我现在的继父。继父比母亲大十多岁,一直性格暴躁,从不出门赚钱,经常一个人独自喝酒,喝酒后动不动就打骂我们三姊妹。因为这些,母亲从我懂事后的记忆里开始很少有安乐的日子,开心的笑容更是少之又少。

在我父亲刚刚去世的那些日子里,母亲一个人从早到晚地在责任田里干活,那时候我们住在偏僻的山沟里,还是用大水牛耕地的时期。为了一家人的口粮,母亲从村支书那借来一头水牛,硬撑着她那瘦小的身体学着男人们的样子开始耕地,可是母亲瘦小的身躯连耕地的铁犁耙子也背不动,好不容易踉跄着把铁犁耙驾到水牛身后,却又无法耕动那坚硬的黑泥。村支书看不过,跑来给母亲帮忙。就这时候,村支书的老婆站在田埂上破口大骂,骂一个寡妇人家,就是想勾引男人做事,不怀好意,破坏人家家庭;骂一个不要脸的女人,装腔作势,甚至是那些农村睡草席的脏话都骂光了。无奈的母亲,毫无还嘴的理由,只有挥舞着鞭子驱赶着水牛艰难前行,跟在水牛后面任委屈的泪水落在春天的水田里,手掌磨起血泡,然后破裂开来,染红了整个铁犁耙的手把。

父亲刚去世的那两年里,我和大哥常年被反锁在土砖屋里,大姐被送到十几里地外的小学读寄宿。母亲一个人整天在田土里和自留山上劳作,每天天擦黑才回来,每当家里的木门一响,我和大哥都会赶忙跑到母亲身边,尤其是我,很是希望母亲可以抱抱我,把我举过头顶,高兴地转两圈,因为我透过土墙上的窗户经常可以看到隔壁家的小孩经常被他父亲举过头顶,然后一起咯吱咯吱地笑。但是母亲从来没有在意我渴望的眼神,她也暇顾及这些,在她的心里每天想的是几张要吃饭的嘴,要穿衣的身躯。偶尔,母亲也会从很远的圩场上给我们姊妹买几块香甜的牛轧糖,分给我和大哥一人两块,留两块给读书的大姐,自己却一点糖的味道也不曾留下。懂事的大姐每次回家后又把牛轧糖切成四块,我们一人分一块,当母亲也尝到牛轧糖的味道时,母亲抚摸着大姐的头说,还是生女儿好啊,会疼娘!母亲这一刻是我见过的开心时刻,因为她眼泪含着幸福的泪。

母亲改嫁了,在常人眼里,那是母亲重新过上好日子的开端。到继父家的第一天,母亲要我们三姊妹冲着继父喊爹,看着母亲几乎是祈求我们姊妹的样子,我们都小声的喊了一声爹,继父却没有笑,只是端起饭桌上的酒杯狠狠地喝了一杯酒!从那以后,母亲带着我们姊妹在继父家过起了小心翼翼的生活,生怕哪天惹恼了继父,继父借着酒劲打骂我们。母亲更是小心加谨慎地哄得继父开心些,因为母亲不想我们几张嗷嗷待哺的小嘴挨饿,自己受点委屈算不得什么。母亲唯有厌恨自己的命运刻薄,打落的牙齿往嘴里吞!这样的苦楚,母亲在我长大成人后经常谈起。

母亲最难熬的日子是我们三姊妹一起上学的日子。每学期学费和生活费要很多,继父从来不去赚一分钱回家给我们缴学费。母亲只有自己支撑着瘦小的身躯种菜和养猪,把菜担到几里地外的圩场里去卖,把猪喂得肥肥的,卖了钱全当学费。这时候的母亲只能用劳碌成疾来形容,母亲心里劳碌着,害怕管教不好儿女们,过早地走上社会容易学坏;身体上劳碌着,担心自己赚的钱太少,维持不了我们的学习费用。母亲只有坚强地挺起自己的脊背,夜以继日地用自己的血汗换取微薄收入,恨不得自己成为一台永不停歇的机器,用双手为儿女们撑起一片蓝天!

为了生存,母亲是没有时间顾及我们姊妹的学习成绩的。她只有在冬天寒冷的天气里,让我们姊妹围着火盆,背着继父的面,言传身教,讲起她自己那些努力学习而又没有得到结果的故事,讲起读书的重要性。母亲读书那会还是文革期间,家里姊妹多,缺少劳动力,加上外公曾经参加了国民党地方学社经常被红卫兵批斗,因而她没有得到上高中继续学习的机会。她嫁给父亲后,又尝试着当山区的代课老师,希望通过这样的渠道继续圆她的学习梦想,但父亲年纪轻轻就撒手而去,迫使她不得不放弃那些曾经缠绕日夜的读书梦。再往后说,母亲就开始落泪了。我们姊妹不忍看到母亲的泪水,因此一个个读书用功,成绩优秀,我和大姐经常被评为班级的三好学生,大哥还是班上的班长。

母亲和继父,因为儿女读书,因为家庭吃穿,因为感情不和,不知道母亲挨打过多少回,也不知道母亲哭哭滴滴过多少回。母亲不止一次躲在猪圈里抹泪,似乎在母亲的眼里,牲畜常食五谷杂粮,会懂得人间烟火,执意地认为继父带给她身体和心理伤痕只有和猪圈里的猪唠唠嗑才得以解脱。每次打闹过后,母亲很久都不会露出丁点笑容,一旦母亲再次笑起来的时候,我知道,母亲心里翻江倒海地挣扎、绞痛过重新才重树起自己生活的勇气。看到母亲过早地泛起了白发,过早地弓起了脊背,每一个认识母亲的人似乎都读懂了母亲经历的苦难。

5年前,我结婚的时候,我知道母亲的难处,我没有要母亲为我操心,但母亲执意塞给我1000元钱,和一枚银饰戒指,告诉我说,那是她和父亲结婚时唯一的物件。我突然泪流满面,母亲给我的不仅仅是一枚戒指,更是戒指后面一大串的心酸故事,最重要的是一枚戒指后面就是一份责任,哪怕再苦再难也要担起它!

布衣粗食(注解:姊妹通俗语言是兄弟姐妹的统称。把姊妹解释为姐妹是传统的解释。)

关于母亲的故事:母亲的尴尬


外婆的家教很严,对孩子们有诸多的不许:笑不许露齿,坐不许弯腰,衣服没穿整齐不许出门。这样的高标准严要求,把我母亲塑造成了一个标准的淑女。据说,有一次母亲走亲戚,快到亲戚家了,发现脚上的鞋子磨破了皮,只是指甲盖那么大一块,她居然转身走回家,换双鞋,再次往亲戚家走。母亲的优雅,由此可见一斑。

可自从生下我以后,母亲的优雅就一次次地被尴尬打得稀巴烂。我刚出生时,吃得多,大小便也多,尿布自然也就多得满世界飞。晴天还好,可以晾在阳台上,碰上下雨天,就只能在房间的角角落落里放电影。

有一次,母亲的同学来看望母亲,一进门,婴儿尿味扑面而来,满世界的尿布随风飘扬,而我,正钻在母亲怀里,吭哧吭哧地吃奶。看到同学,母亲的脸一下子飘上了无数朵红云,她抱着我,尴尬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这只是开始。我是个调皮得没天理的孩子,稍大一点,就开始到处调皮捣蛋。今天和某个小伙伴干了一架,打掉了人家一颗大门牙,明天又用弹弓打破了邻居家的玻璃,后天还可能在人家大门上写几句骂人的话。

于是,找母亲评理的人络绎不绝,差点把我家的门槛踏破。而每当这个时候,母亲就对着人家不停地说好话,一边说一边点头哈腰,脸也总是羞得通红。用她自己的话说,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这么丢人过!

丢人的事儿还在后面呢。我在学校也调皮,成绩一塌糊涂不说,还喜欢充当大哥,老师让同学们出去拔草,考验我威信的时候到了,我大吼一声:都别去!同学们果然很给面子,都坐在那里不敢动了,气得老师差点脑溢血。

老师告诉校长,校长告诉我妈,很快,母亲就风风火火地赶到学校了。奇怪,这时候,她的优雅劲儿居然不见了。校长并不打算对女士客气,他在办公室里,当着所有老师的面,大声地斥责母亲,母亲的脸再一次红了,她低着头,一迭声地说着:对不起,请再给我孩子一次机会!

那天回到家,母亲气得大哭了一场,连晚饭都没吃,她说,我把她的脸都给丢尽了。可是,如果她能料到后面的事,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迷上了打游戏,放学后就往网吧里钻,星期天也不回家,至于钱,坑蒙拐骗偷,无所不用其极。没多久,母亲就发现了端倪,她开始逮着机会就唐僧念咒,不过,我比孙悟空坚强多了,无论母亲怎么念,我都绝不倒地。

母亲追踪到网吧的那天,我正一边疯狂按键一边叼着烟,烟雾缭绕里,从来不在公共场合大声说话的母亲,一把拉起我,拼命往网吧外拽。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母亲淑女风范尽失,一边抹眼泪一边破口大骂,惹得路人观看。第一次,我的脸红了,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而那一次,母亲尴尬得足足一个星期没上过街。

我的每一步成长,都会给母亲留下一点尴尬的印迹,直到我大学毕业,有了自己的工作,有了自己的生活,开始奋发向上,而母亲,也努力给我攒首付的钱。

那天我回家,是晚饭时分,母亲正坐在客厅里吃饭,一碗稀粥,一碟剩青菜,颜色已经乌黑。我久久地盯着这简单的饭菜,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母亲不是经常在电话里跟我说,她生活得很好吗?不是说每顿都炒好几个菜吗?想不到,母亲也学会撒谎了。

母亲似乎察觉到我的不满,赶紧用身子挡住饭菜,搓着双手,有些尴尬地说:中午吃得太饱,晚上不饿,就随便将就一下。房子什么时候买?

昏暗的灯光下,我看见皱纹已经爬上母亲的脸,她挺直的腰身也弓了起来,头上的根根白发,钢针一样扎着我的心。那个曾经优雅的母亲,已经彻底沦落为一个普通的老太太,我知道,是那无数的尴尬时刻,把她的优雅磨尽,让她变成一个普通的母亲。

我就喜欢吃青菜,我去拿副碗筷,陪你一起吃!我笑着化解母亲的尴尬,却在转身往厨房走的路上,泪水落了一地。

母亲的电话


我家装电话已经是21世纪初了,老家在晋南农村,电话线好容易才拉进村,大哥就托人赶紧给家里安了部电话,为我,更是为母亲。

母亲没有什么文化,仅仅是完小毕业,但这并没有妨碍母亲对我对我们兄弟之间传递发自内心的爱,用自己所能的一切方式去表达这种爱,天下最伟大的母爱。

有了电话,母亲想念我,想念孩子时就会拨电话给我们。父亲说母亲刚用电话时,都是要求给她先拨通了,然后再接过来说话。我对旧事物有一种天生眷恋,对于先进的东西我在很长时间内都无法接受,融入进去。

比如电话,在没有它的时候,母亲想我,就会给我写信,尽管母亲握笔的手显得笨拙,尽管字体扭扭弯弯大大小小,语句不顺,错字也不少,但在我的头蒙在被子里,就着手电光读着母亲的亲笔来信时,在漆黑或者寒冷的夜里,真真地感受到母爱伸及在手,那种感觉无以言表。

而这种美好都被电话边缘了。

妻对母亲的来电,每次在听完后,都要嗤地笑一声。妻的态度,我理解。我能听出母亲的语气是诚惶诚恐的,本想和我们多说一会,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该从哪里说起,好像正在开全体社员大会,而母亲突然被队长叫起来表态,本来满脑子想好的语句,霎时成了空白。说是母亲给我打电话,其实就是她自己一个人在说,母亲拿到话筒一股脑儿地独自说完,其间,几件事还穿插在一起,既想说清这件事,又觉得那件事我也应该知道,还有这样一来让我听的云里雾里的,在我还没有来的及应答和插话时,母亲那边就已经撂电话了,事先也没有什么告别话语,仿佛夏日午后突如其来的暴雨,正下的酣,刹间雨住天晴。

弟弟说,妈是在说电话呢。我知道父亲是最了解母亲的了,父亲的点着指头把我们点遍了,才说:你们知道什么,你妈还不是嫌电话费贵,多说几句话一斤菜没了,把要点和该说的说完,就行了

父亲说起过母亲有一次特想我们,突然间就想和我说说话。不巧那会儿家里就她一个人,父亲说母亲就着电话机不敢动手,不知道是该拿起来话筒拨号码,还是拨完号码再拿起来,一直纠结到弟弟到了家,弟弟回来了,母亲又不打了,母亲说刚才想了,现在不想了。

母亲年轻时就粗心大意,年纪大了后,忘性更大了,但是我们兄弟间的手机和家里电话号码,母亲倒是随时能报上来。

我看见家里墙上年画的空白处,月份牌上,甚至拉风箱的灶台沿边上都有我们兄弟的联系电话,母亲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我们,随时准备在给我们谁打个电话,现在想来,时时心酸。啊,母亲的心,究竟谁能解得透,解得开?

父母已经离开我们将近两年了,今天是母亲节,忽然我很想我的父亲,更想母亲,想着母亲的电话,想的难受。

母亲的布鞋


那一针一线走过的针脚,就像是时间的沙漏。那鞋底密密麻麻的针线是母亲的岁月我的年华。看见窗外昏黄的路灯,我想起了小时候母亲在电灯下为我们赶做布鞋的模样。

已经有好些年没有穿过母亲做的布鞋了。那些年家里面很贫困,一家人脚上穿的都是母亲在夜里赶做的布鞋。在我念初中以前,家里没有电视机,每天晚上母亲都会拿出她那个装着针线,条绒布,松筋,针锥,顶针的宝贝莆篮坐在土炕上为我们缝补破了的袜子,裤子和衣服。缝补完以后便是做布鞋。做布鞋之前是有几道工序的。

首先要按照鞋样裁剪鞋底,鞋帮,这些工作做完后便是搓麻绳。搓麻绳的麻大多都是从外婆家拿来的,外婆家在山里,他们每年都种麻子,搓麻绳的材料就是麻树的皮子。外婆闲的时候会给母亲拿搓好的麻绳,忙的时候就给母亲一堆麻。母亲用完外婆给的麻绳就自己搓。搓麻绳既是个苦活,也是个细活。搓麻绳之前,首先要把乱麻理整齐,撕成一长片,一长片的,撕的要均匀,既不能宽,也不能太窄。撕完之后母亲便伸出腿,撸起裤腿,把麻放在腿上,蘸点唾沫用手搓。我有时候也会捣乱,坐在母亲旁边学着母亲的样子搓麻绳。说实话,搓的时候腿上也挺疼的,搓的麻绳不能太粗,也不能太细,同样要均匀。搓好需要的麻绳之后,就是纳鞋底,纳鞋底的时候有个辅助工具,叫夹板,高约五十厘米,呈三角形状,母亲把裁好的鞋底夹在甲板上,两腿夹住夹板便纳起了鞋底。那鞋底和做鞋帮是吃力的,既费眼睛又费力气。母亲的手指经常被磨起着血泡。

母亲在一旁做鞋,我在一旁写作业,这就是我童年的夜晚。我瞌睡了便躺在了母亲的身边进入了梦乡。有时候半夜醒来还能瞥见在暗淡的电灯下,两手繁忙的母亲,那针线飞走的声音像极了一首有旋律的曲子。母亲的影子映在墙上宛若一幅无价的墨画。

那时候我是个调皮鬼,鞋和袜子的脚尖总是先破,母亲骂我穿鞋像吃的一样。一家四口人,脚上的鞋都是母亲一人在做。平时她还要忙里忙外,洗衣做饭、下地干农活。

每当换上母亲做新鞋,内心出格高兴,连走路都轻轻的,生怕弄破或弄脏鞋子。母亲做的布鞋穿在脚上非常的舒服,走起路来感觉两脚特给力。

上初中后,身边的孩子都穿上了各式各样的休闲鞋,球鞋,我盯着自己脚上的布鞋,感觉到了那么一丝的自卑。当别人那眼睛有意无意地盯在我这双布鞋上时,我年少的虚荣突然膨胀了起来。我的也开始像家里面要那些好看的鞋子了。

那时候家里的条件稍微好了一些,地里增加了几个塑料大棚,母亲更加地忙了。母亲没有时间再做纯手工的布鞋了,我和妹妹的鞋也开始买着穿了,只有她和父亲的鞋还是布的。直到今天,他们大多时候穿的依旧是布鞋。

如今,我已经结束了学生时代,走出了农村。城里的路虽然干净、平坦,不像乡村的土路坑坑洼洼,尘土飞扬,但穿着锃亮的皮鞋和昂贵的休闲鞋,脚下的路却没有那么亲切了。穿着买来的鞋,走不上多少路就感觉脚底不舒服。不像母亲做的布鞋,不管走上多远,脚底都是舒适的。穿着母亲做的鞋,永远都不会迷路。

以前每次回家,踏进村子,我都感觉我像是一个外乡人,那明亮的皮鞋让我的浑身都感觉不舒服。走在田间地头,我的脚就像被上了枷锁。母亲看到这种情况,每次都会为我准备好布鞋。穿着它,走在家乡的小路上,内心是温暖的,有一种满满的骄傲和自豪感。双脚也是轻松的,就像飞出了笼子的鸟儿,找到了久违的自由。

那些留在岁月里的布鞋,那上面的一针一线就像如今母亲爬满皱纹的额头。它曾是我和母亲最珍贵的记忆。是那一双双布鞋给了我行走天下的动力;是那一双双布鞋,让我找到了远方的路;也是那一双双布鞋,没有让我迷失在城市的繁华中。

母亲的布鞋,我脚下最有力的支撑。穿着它,走四方的路才会更加地宽阔。穿着它,在任何时候,人都不会忘本。电灯下的母亲,针脚下的布鞋,我人生路上永远的照明灯。不管在哪里,我都会认认真真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就像母亲的针脚,那么踏实,那么细致,那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