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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扔下的旧时光

发表时间:2020-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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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情感方面的文章很多,而每个人对情感的看法的都是不一样的,最全的情感美文都有哪些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是谁扔下的旧时光,欢迎阅读与收藏。

经常会在做梦的时候回到过去。

【运动会】

学生时代,运动会是一个重要的标记,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段记忆。

去年的运动会,按照学校一贯的规定举行三天。往往第一天每个人都会特别兴奋,热情高涨,像我这种四肢不发达的运动白痴就算只能坐在本班大本营,撑着伞扯着喉咙喊加油也胜过闷在教室上课。运动会期间允许带相机拍照,可以听随身听,但不能随便乱逛,去个厕所也要向老师或者班干部请示,并且扣押校卡。跑道四周围上红色界限,每一个出入的地方设有学生会的通行站,纪律要求比平时严得多,连到升旗台临搭的广播站交稿也要有个学生会发的工作证才能走动,虽然如此规矩多多,但对于像我一样什么也不用做只管看比赛的人来说是最好的。

好友C君被班主任委派了写稿的任务,我坐在她旁边撑伞。九月的天太阳还是很猛烈,导致我刚喝完一整瓶矿泉水还是觉得喉咙干干的。C君挂上工作正要去交稿,就托她顺便去小卖部买瓶水,谁知她刚答应我,准备起身离开时,四边几双手伸了过来捏着钱说什么顺便帮我买支绿茶、我要三支棒棒糖、可乐一罐,要冰镇的类似的拜托别人顺便买点什么的,不断上演呢。

运动会的高潮通常是女子一千五长跑和男子三千米跑,而这两项通常会放在运动会的最后一天上午。

去年运动会的第二个晚上,在操场空地看完学校播放的电影《赤壁》,兴冲冲的回到寝室,刚进门连鞋子还没来得及脱就被几个好友软磨硬泡的拖到操场的跑道陪她们练习长跑,就为了明天的一千五。其实几个人里面只有A君参加了长跑,她不是因为体育好而参加的,她的阴谋是在明天跑一千五的过程中晕倒然后那个喜欢她的帅哥就会背她去医务室。B君和C君是因为得知自己暗恋的对象参加三千米而且会在那一晚电影散后留在操场练习,她们俩为了制造机会而牺牲了在寝室敷面膜的宝贵时间。除了我,ABC君都各怀鬼胎地沿着红色塑胶跑道向着她们的目的慢跑。

那晚风很凉,操场和跑道都有人在练习,黑夜无声地包裹依旧喧杂吵闹的校园,那些终究会变成旧时光的学生时代,总有一天也会在黑夜里变得无声无息。

后来ABC君谁也没得逞,倒是我,意外收获了一句告白。

【初恋】

YING跟我同班,成绩中上,相貌清秀,偏瘦偏白,在男生中个子算小。看上去文文静静,说话倒厉害,是文学社副社长。高一的时候我和他还有C君去文学社报名入社,只有我没有被录取,原因不详。第二学期社长竞选的时候,他写了张纸条给我,意思是叫我投他一票,班上就他和C君是文学社有资格竞选,而正好C君无心当什么社长,所以我就投了他一票。后来他当了副社长,有意招我进文学社,我拒绝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靠别人。可YING说因为我投了他一票所以要报答我。

这样吧,以后我要是给文学社投稿你就多关照一下就好了。我当时这样说,也没想过真的写文章过去,只是随便说说。我也不知道他那个时候已经喜欢我,我一直是个后知后觉的人。

运动会的最后一天下午,赛事刚开始不久,我就犯胃病,借C君的工作证畅通无阻地回到教室拿胃药,翻了好一阵才找到。这时有人叫了我一声,回过头去发现YING也在教室里。他过来问我在干什么,我只是晃晃手里的那盒胃药,没说什么,拧开矿泉水吃药。他好像有什么要说,张了张嘴又没说出来,等到我要离开时,他才叫住我。

YING说了一段很长的话,至今我只记得那句最重要得,在时光的过滤之后剩下那一句:我喜欢你。

之后的记忆突然空掉几个章节,再记起的,是已经跟他在一起的一些零碎的片段。

他对我很好。我们两个在一起很少人知道,基本同于地下情,但他依旧对我很好。我在他的一个本子上看过一句话:我不知道爱情究竟是怎么样,但喜欢一个人就要对她好,让她幸福。那他带给我的第一次感动。

高二的暑假,他随家人回去台湾,除了一张照片,什么也没留下。他走后,我才发现他在身边的日子多么美好。

【毕业照】

YING的照片我用一个精美别致的相架框起来,放在一个盒子里,锁在放了从小到大所有毕业照的柜子里。

对于毕业照,我既喜欢又讨厌。喜欢的是看着毕业照时怀旧的那种感觉,讨厌是因为每张毕业照都呈现出我不好看的一面。

幼稚园。大三班。

照片上的我,蘑菇头,苦瓜脸,黑白格子连衣裙,站在第二排右边第一个,半个身子被前面得椅子挡住,后面是挺着大肚子的老师。背景是幼稚园的教室,还能清晰地看到跷跷板的一头。幼稚园的时光已经模糊得怎么也擦不亮了。

小学。六年级三班。六月天。

清一色的蓝白色校服,第一排坐着老师和校长,我在第三排右边的第一个,前面的同学坐得很直,我整个脸被他的头遮掉三分之二,只露出眯着的双眼以上部分。背景是几棵白玉兰树,郁郁葱葱,繁茂得很。两旁是前几年翻新的教学楼,阳光漏在淡红色的瓷壁上,一副生机盎然的模样。那时大概很炎热,每个人的脸颊都泛起一丝潮红。

初中。初三十三班。六月。会考。

这张照片是在历史会考完后照的,所以每个人脸上多少有点兴奋或者松懈。当我站好之后看到不远处校园门外的大马路上正好驶过一辆旅游大巴,扬起一阵尘土恍惚了双眼。当摄影师按下快门的时候,我一定是眨了眼睛,因为照片上我的双眼是闭着的,像没有睡醒的样子。白色的校服衬衫,黑色的裤子,有女生特意把头稍微低下睁大眼睛装可爱,也有男生在会考完后赶紧用发蜡抓了几下头发好让自己显得比较帅气。背景是崭新的天蓝色教学楼,两边的花坛里小草有点发育不良。就这样永远停在那一刻,任由如何念念不忘,都回不去了。

高二。分班前。集体照。

高中分班前,班主任组织同学们拍集体照。那时还未放暑假,YING还在,因为他个子小,恰好站在我左手边,其实是C君调换了位置。总之在那张照片上,在那段时光里,我和他永远站在了一起。

除了毕业照,还有好几张集体照。

小学生旅游,有两张,其中一张是六年级在深圳欢乐谷正门照的,烈日下每个人都摆着不同的姿势,肆意地笑。初中的运动会,有一张,在跑道旁边,前两排坐在地上,后面的三三两两勾肩搭背,没有毕业照那么严肃正式。有的男生甚至光着上身把衣服甩在前面坐在地上的同学头上。美好的光芒散落在过去的那段时光里,在年少的面容上写满简简单单的幸福。

一个人在难过的时候很容易缅怀过去,拾起那些逝去的时光,念念不忘。

延伸阅读

老屋,旧时光


外婆家有一座老房子,长久没有人居住。舅舅结婚以后,外公外婆就搬进了老房子,两个人居住,倒是不显得拥挤了。

那是一座很老旧的房子了。胡碁砌的,矮墩墩的,冬暖夏凉。

老屋室内的地面比外面低很多,迈过门槛,脚好像半悬空着,低一脚踩下去,才能触到地面。地面是砖铺的,古旧的砖,灰白色的,有一尺见方。一块一块地挤在一起,横着一排,竖着一排,灰土塞进了中间极小的缝隙,大地的气息也从这极小的缝隙里透出来,填满了整个屋子。记得小时候,我总是喜欢在上面走来走去,尤其是在夏天,踩在上面凉飕飕的。我用小脚在地上踱步,丈量着砖块的大小,走了一圈又一圈,到了晚上,外婆把我抱到藤椅上,给我洗弄脏了的脚丫子。我总是不安分,坐在藤椅上摇啊摇,弄得藤椅吱呀吱呀地响。

夏天,老屋厚厚的墙把太阳的光线挡在了外面,透过窗户跌入老屋的阳光变得柔和凉爽。老屋有很多窗子,那四四方方的窗户就像是老屋的眼睛,从容地对待屋外的四季变化,安静地看着屋内的人来人往。老屋的窗户是嵌在墙上的,留出了半尺多宽的窗台。窗棂的间隔不大,只能容得下小孩子的半个拳头。在冬天,阳光爬上窗台,穿过窗格子射进来,满屋亮堂堂的,暖洋洋的。窗户张上了绿色的窗纱,透过细密的窗纱小缝望去,屋外的葱茏的老树安静地挺立着,阳光在叶尖闪烁,跳动,悄悄流泻进老屋,幻成一片斑驳的光影。

窗台上摆满了瓶瓶罐罐,有装盐的,盛酱油的,放花椒和调味粉的这些高高低低的容器装下了各种酸甜苦辣,一瓶一瓶是生活的缩影。窗台下面就是灶台,灶台上面是粗粗的房檩,上面依稀可见烟熏的痕迹,黑乎乎的。房檩上吊了几根线,下面坠着篮子,篮子里放些点心啊,米呀,面粉之类的东西,外婆就是用这样很简单很传统的方法来防止东西潮湿变质。篮子里面也会装些好吃的,时不时的,外婆踮起脚尖取下篮子,从里面拿出一两块点心给我。我拿着点心,揭去表面一层干皮,大口大口嚼里面酥软的馅,弄得满嘴都是碎碎的点心渣。外婆倚着墙,看着,笑着。

老屋白色的墙壁已经褪变得发黄,很多地方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脱落,一层又一层,一块又一块。那些新贴的年画也好,挂的装饰物也罢,终是没能掩盖住老墙的斑斑驳驳。斑驳的背后是历史和岁月深深的痕迹。这让老墙更真实,更有生活的味道。穿过灶台,是正屋,一张大方桌,两把椅,一个大柜子,屋内的陈设简简单单,却也整齐干净,亮亮堂堂的。掀开柜子旁边的布幔,是外公外婆的小屋了,一张古旧的床,床头扯着一根细绳,是电灯的开关,拉一下,灯亮了,再拉一下,灯灭了。记不清楚小时候我拉断了多少次,猛的一拽,啪的一声,线就断了,就像一条细蛇,吊在那里乱晃。我乐此不疲,把线拉断之后,就歪着小脑袋趴在床上看外公外婆一次又一次地接上去。床头一张结实的桌子,四条中间粗,两边细的腿,总让我感觉它什么时候会站不住,不过这么多年了,它还是那么安安稳稳的。桌上面摆了很多营养品,外公外婆总是计划着吃,小心翼翼地,舍不得一下子都补到身子里去,这盒是谁送的,着包是谁拿的,他们都记得清清楚楚。

外公常常坐在藤椅上听收音机,拍打着椅靠哼着小曲。外婆常常搬个小凳子坐在门口,拾掇着布块和线团,春夏秋冬,一天一天,剪饰和缝补着生活。

生活于此,闲适安恬,自然平淡,自有意味。老屋不曾修葺,也便没有增添什么新的东西。阳光却是常新常变的,屋外的老树安静地挺立,阳光在叶尖闪烁,跳动,悄悄流泻进老屋,幻成一片片的光影,一天一天,数着古旧的砖块过日子,就像外公外婆的心,在世事和风雨中安稳,坚韧,也在不断地行走中生出各种新的,永恒的意义。

老屋,一段旧时光,外公外婆相互搀扶着,捡拾着旧时光,缓缓地向前走去。

清明,旧时光


这个清明,没有邀约,却如期而至。

清明,细雨总是淅淅沥沥的,缠绵不断。每当这个时节,思绪便在时光的缝隙里摆渡;多年城市的生活,依旧无法掩饰那颗朴素的心,无法抑制它驰骋在乡村的旧时光里,那些点滴过往,犹如打碎一地的青花瓷,任由思绪努力拼凑粘贴,力图找回当初的模样。

已经两年没有回老家了,一直生活在农村里的弟媳于月前打来电话,要我今年如何都要回去,给去世多年的父亲上坟,把已经成了危房的老屋拆掉,老屋是父亲留给我的一间瓦房,它摇曳在满是洋房的村庄中间,确实很煞风景。它承载着我太多儿时的记忆,如今,老屋已是风烛残年,终要和它的永别,心中满满的不舍。

天麻麻亮,村子便喧嚣起来,乡亲们驱赶牲口的吆喝声、杀猪佬的叫卖声,和着巷子里的鸡鸣犬吠,是乡村里一支原生态的晨曲。每次回家的第一个早晨,便会在村子周边转悠,在穿透枝杈间的晨光下,在薄雾烟纱笼罩的乡村小巷,在一砖一瓦,在一树一木间寻觅过去的痕迹。

三月的乡村,村边,院落,不知名的野花嫣红姹紫,草长莺飞。揉合着村子里鸡鸣犬吠的喧嚣,绻缱成一帘浓浓乡村画卷。

手中一部傻瓜相机,只想把故乡的一点一滴用电光快门珍藏下来。

离家许久,村子还是变了,巷子处处是新盖的楼房,泥泞的小道也找不到了。然而,依旧不变的是那环绕村边的一丛丛的翠竹,它还是那么葱绿,恬静,那一洼水塘,还是当初的清瘦,那一群水里嬉戏的白鹅,还是当初那般悠闲,与世无争。那一洼水塘,蕴藏着我太多童年的趣事。春天,在池塘边上捕蛙,摘笋;夏天,在水塘里游泳嬉闹,摸螺;渡芭蕉杆做的筏子船;秋天,在塘边捕水鸟,钓肥美的鱼虾。

远远的就看到了村东头那棵老榕树,树脚下,那一方遗弃不用的石磨,我曾与它绕走一段光阴,想起妈妈用它磨出的糍粉,做成粘粘的糯米饺子,一瞬间,韭菜馅的香味于唇齿之间缠绕不断。紧挨着的那棵耸从云天的苦楝树,还是那么矫健,那玉润珠圆的青果子,是童年玩打仗游戏用的最上佳子弹。只是,这一株苦楝,也见证了我的苦难,顽皮的我,掏鸟窝时重重摔了下来,我的右手,足足两个多月才能正常运转。当年我小小的屁股上,因它没少挨过父亲的巴掌。而父亲如今离世很快就要二十年了,子欲养而亲不待,作为长子,我亏欠父亲太多。

社坛后的的那株龙眼树,一个月前倒下了,一百多年的古树,斑驳的树杈占了满满庙坪一地,曾经那个饥饿的岁月,一树树醇甜的龙眼,让我们渡过了没有冰淇淋、可比克却也温馨充实的童年。只是它如今倒了,在岁月的年轮里,它竭尽了生命。只是感谢它曾带给我们太多的欢乐。

万幸的是,紧挨着老龙眼树而建的社庙还是完好如初,没有因此受损。社庙,其实就是我们农村的土地庙。这一间小庙,是当年我在村里任经联社主任时牵头所盖。庙门上石刻的那副对联还是我所题:地上纷纷生白玉,田中快快长黄金。这些字,倾注了多少乡亲们的祈愿。说起来,人生真的很会开玩笑,这间小庙在破四旧时,曾是时任民兵队长的父亲同几位大队干部接上级的命令拆除的,只是数年后,却又是在他儿子的手里建了起来。总叹世事无常,而今只有随波逐流。

庙前的这株木棉,满树的火红,都说今年开得特别的红艳,花开的姿态,像极了一个人的爱情。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把最美毫无保留的展现了出来。它直勾勾的凝望着你,一点也不收敛,高高地开在枝头,浩荡而凛冽。赤裸裸的嫣红,魅惑着你,灼烧着你。此刻,任手中的相机贪婪地吞摄,不留残余;我知道,记忆已经在岁月的洗涤下剩余不多,故乡美丽的图画,只有竭力挽留,往后于他乡寂静的夜,再细细翻检。

于巷子里,总是能遇上已有八十高龄的伯父,他没事时就在门前编织竹具。每每和伯父拉家常,他总是会落泪。当年父亲还没出世,爷爷就让日本飞机的流弹炸死了,奶奶在生下我父亲还没几年,也离了世。十五岁的伯父用坚强的肩膀挑起了养家的重担,一个人种了十几亩地,把年幼的弟弟我的父亲,拉扯成人。如今,俨然已不愁吃穿,而伯父却是个闲不住的人,每当无事可做,就会生病,一辈子和土地打交道的他,也许只有闻着泥土和稻穗的芬芳才能焕发生命的机能。

时间,它就像握在手中的沙,始终握不住。

如今,村子已然有些陌生,村口的晒谷坪也成了公用的停车场;伯父那一辈人剩下的也寥寥无几,岁月,它终究改变了故乡模样,也一点点地湮没那些苍老的、熟悉的面孔。风吹走了一树又一树的落叶,雨润开了一季又一季的野花。而故乡的旧模样,还深深地刻在我的骨子里,它在心中未曾荒芜,也未曾远离。只是,回乡的脚步却一次次变得更遥远。

幸好乡音未改,我依然可以在浓浓的乡音里寻觅那点滴旧的时光,停靠那双流浪的脚步,温习那份家的安暖。

泛黄的旧时光


这是一间很老的房子了。

屋前有一棵樱桃树,每年春天,她都要美美地打扮一番,白色的小花在枝头顾盼生姿。

若是在以前,老人会静静坐在窗前,隔着玻璃,欣赏樱桃树在风中轻轻摇曳的白色花朵。大花猫在温暖的炕上慵懒地打着瞌睡,任凭大束的阳光撒在它绸缎般的身上。屋子很静,静得只能听到那老钟的钟摆来回摇晃的声音。

老人不能自由走动,她的腿很久以前意外地骨折了,儿女们带她去医治过好多次,但老人年纪太大,只能架着拐了。平日里,她就坐在炕头上,偶尔会有年龄相仿的老太太来和她聊聊天,说说近日里外面发生的新鲜事。

老太太们回家时,老人总会说再多待会吧,家里又没什么事儿要忙。与其说是客套话,我倒宁愿理解成老人的孤单不舍,她希望有人陪。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几个老旧发黑的柜子,漆皮已经开始剥落,但却纤尘不染。旁边立着一个胆瓶,瓶身是一幅古代仕女图,瓶子的边缘被磕掉一点,不免使人联想到沧桑,瓶子里歪歪斜斜地插着两个鸡毛掸子,鸡毛黑得泛着绿光。

挨着炕头的是一把极为简单的八仙椅,甚至都称不上八仙椅,总之是一把很老的椅子。小时候我们会站在上面走来走去,或者跳上跳下,把那老掉牙的椅子弄得咯吱咯吱响。这时老人便会大叫制止我们,小孩子总是很淘气,老人与其说是怕我们摔倒,不如说是心疼那把椅子。人老了,总是会对那些老物件情有独钟。

墙上贴着年代久远的挂历,上面是那个时代审美下的美女,眉目含笑,在淡淡一层尘埃下述说着往日的辉煌。

屋子的门是两扇老式门,两扇门中间用一块长条小木块做门栓。每逢过年,老人会在门上贴一张财神爷的年画,求财神保佑新的一年风调雨顺。旧时的农村老人普遍相信鬼神。

每年樱桃果实还泛着青时,就已经受到我们几个小孩的觊觎,每天去看好多次,恨不得果实立刻就成熟,也生怕果实抢先被别人摘去。终于,等到樱桃成熟,几个小鬼迫不及待地摘起樱桃,颇有一番八国联军疯抢圆明园的阵势。

玩归玩,几个小鬼还不忘给老人送去一些,老人推辞着不吃,最后还是笑盈盈地尝了一颗,嘴里还念叨着,太酸了,此后就不再吃了。大概老人都怕酸。

老人的老伴儿走得比她早。以前两个人坐在两个炕头,每天就算不说话,静静看着也是个伴儿。老伴儿这一走,只剩她一人孤零零的坐在炕头了。想找个人说说话,看着空荡荡的那炕头,老人心里想必是很凄凉的。也许,这就是老人爱猫的缘故吧。

我们几个小鬼不时去那打打闹闹,倒也给老人带去不少欢乐。

时间很残忍,老人偶然听到常陪她聊天的老太太离世的消息,老人很平静,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仿佛毫不在意时间残忍的安排,抑或是早有预料。

老人子女很多,平日都出去干活,没有时间陪她。老人和其中一个儿子住在一起,儿子儿媳都出去,老人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

她偶尔会拿出几张老牌,自己玩玩,有人拜访时,她就笑称自己只是瞎玩而已,然后把牌整理好,用小手绢小心翼翼地包起来,虔诚地样子仿佛里面是珍宝。也许那是老人唯一可以解闷的东西吧!

老人有一个大烟袋,以前见她抽过一两次,自从不能走路后就没再抽过了。

老人饮食很清淡,吃饭从不贪多。她偶尔也会抱怨儿媳做的饭不合胃口,传统的老人身上对儿媳挑剔的基因总是很强大。儿媳受到埋怨通常不说什么,对待一个高龄老人,每个人都会理解的,更何况她腿脚不便。

后来老人生病了,据说是肺病。她的儿女都赶来看她,带来好多水果,只是她已吃不下。

老人走的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雪。第二天,天地肃穆,整个世界很安静,除了低沉的哀乐和儿女的哭声

时隔多年,再次来到老屋,屋子里依然很静。那钟那柜那画,都在,那把旧椅子和花猫,早已不知去向。

窗外,那棵樱桃树在一场雨中被雷击得奄奄一息,几朵可怜的白花挂在枝头,早已失去往日的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