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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个口罩,我决定离婚了 情感文章

发表时间:2020-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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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在文章中总是美好的,而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自己真正看得透情感,什么样的情感美文才称得上质量高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因为一个口罩,我决定离婚了 情感文章,欢迎阅读与收藏。

一位叫李云的读者在后台给我留言,说了这次疫情中的一件事。

大年初二,李云让丈夫去买点口罩。

男人回来说,去了几个药店都没买到,没事就别出门了,需要买菜自己去买就行了。

李云还挺感动,虽然平时看不出男人对她有多好,但这时候他还是很有担当的。

吃过午饭,男人说去看看父母,今年也没在一起过除夕,总是不放心。

李云的娘家和婆家都在附近的小区住,一个在东,一个在西,离着都不远,当初买房子时也是考虑相互照应方便。

她和老公一块下楼,各回各家,各看各妈。

李云走了一段路,忽然想起年前给母亲买的药忘了带,就返回去拿。

远远地看着老公拎着一袋东西从小区门口的超市出来,还戴着口罩,然后往公婆家住方向去了。

李云很纳闷,他不是说没买到口罩吗,怎么刚和自己分开就有了,是不是这个超市卖?

她走进去问,人家告知不卖。

李云越想觉得越生气,等老公回来,她偷偷去他衣服口袋里翻,翻出一个没拆封的口罩。

她拿着过去质问老公怎么回事,他开始说在父母那拿的,李云问看到他去时就戴了是怎么回事?

男人只好说了实话:自己上午转了半天没买到口罩,街上有爱心人士发放,但每人最多能领两只,他是从那领的,不就一个口罩吗,至于这样急赤白脸吗?

李云没再和男人争吵,但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她说,结婚十几年,男人无论做啥事都藏心眼,从来没有真心对待自己,不是没想过离婚,但父母都劝说“他就是那样的性格,人不坏,又不出轨又不家暴,婚姻是大事,哪能随便就离的。”

她也怕孩子受伤害,就一直凑合着过。

一只口罩,让李云看透了男人的内心,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他绝对不会管自己。等过了这段,就去和他离婚,这男的绝不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有人说,灾难像一面镜子,是人是鬼,一照便知。

果真如此,这次疫情,不仅照出了很多人性的善与恶,还照出了很多婚姻的真面目。

在网上还看到这样一个故事。

一对夫妻分居几年,丈夫从武汉回来,自己向社区作了报告,当地疾控部门要求他在家自行隔离。

丈夫和妻子之间的矛盾,就是因为他和朋友们整天在一起喝酒而争吵,两人一人住一套房子已经分居好几年,虽然没办离婚手续,但和离婚也差不多了。

妻子听说丈夫居家隔离后,每天一日三餐都过来送饭到门口,变着花样做给他吃,还给他煲汤买药,而那些平时的酒肉哥们,连个人影也看不到。

所幸丈夫没事,潜伏期过后解除隔离。通过这次,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最能够依靠的人,就是妻子。他给妻子真诚道歉,夫妻俩和好。

患难见真情,谁是真正对你好的人,此时可鉴。

朋友M讲过一个上世纪三年自然灾害时的故事。

那时候,连瓜菜都吃不饱,大人孩子都饿得眼睛发蓝。

一位邻居阿姨不知从哪弄来半碗米,她煮了一碗香喷喷的浓粥,等晚归的男人回家吃。男人回来了,女人骗他说自己已经喝过一碗,男人不信,把这碗粥推到女人面前让她吃,他知道媳妇身体弱。

女人舍不得吃,第二天早上热好了又给男人,男人一口没动,偷偷地将米粥留给女人做午餐……

就这样,一碗米粥推来推去,谁都舍不得吃,直至变了味。

直到今天,两位年过古稀的老人,每次说起这件事时,总是自信地说,因为有了那碗米粥垫底,他们渡过了那道难关,也因为有了那碗米粥,两人知道了什么叫做相濡以沫,一辈子都没吵过架。

最近这段时间,朋友圈看到好多夫妻间的故事:

1、先生带着口罩下楼买菜,放下蔬菜,他去洗手,我开始做饭,他陪我一起做。两个娃在书房里写作业,如同无数个平日里的周末一样,却最美好。

2、我和娃他爹说,难得一家三口一起在家待这么多天,而且还没有吵架。娃他爹说,你们娘俩就是我的整个世界,守着你们我就心满意足了,吵啥呀?

3、一大早,就起来给当医生的老公做饭,他舍不得我早起,让我多睡会;我舍不得他每天那么危险又辛苦,只是胡乱对付口。家,是最温暖,最安心,最能给人力量的地方。

4、在家待了十多天,竟然不觉得憋闷,每天变着花样给他们娘三个做饭吃,每人都胖了好几斤,老婆说,有爱的日子,胖也开心。

共富贵易,同患难难,但有了爱在,就没有过不去的难关。

张爱玲的小说《倾城之恋》中,白流苏和范柳原相互喜欢却又各怀心腹事,算计着怎样让自己利益最大化。

那场战争成全了他们,他俩在轰炸中同吃同住,生出了相依为命的心,这时才放下对彼此的戒备,坦诚相待,真心相爱了。

有一段是这样写的:在这动荡的世界里,钱财、地产、天长地久的一切,全不可靠了。靠得住的只有她腔子里的这口气,还有睡在她身边的这个人。她突然爬到柳原身边,隔着他的棉被,拥抱着他。他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他们把彼此看得透明透亮。仅仅是一刹那的彻底的谅解,然而这一刹那够他们在一起和谐地活个十年八年。

是啊,婚姻最大的意义,就是相互扶持彼此依靠,两个人间一起走过命运的风起云涌,一起抵御岁月的风霜刀剑,一起面对,这薄凉而又温暖的世界。

正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共度难关,婚姻才会散发出独特的魅力,每一对夫妻到最后,都是生死之交。

婚姻是两个人一辈子的事业,要彼此付出真心才能经营好,“我爱你”三个字说出来只用2秒钟,证明却要用一辈子。

能够在一块好好相处这十几天的夫妻,也一定能够相守白头。

没有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来日方长总是抵不过世事无常,这个不平静的2020伊始,愿每个历经的人,都学会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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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有了个弟弟 情感文章


我从来没有叫过小森“弟弟”,但他总喜欢粘着我,喊我姐。高考成绩出来的那天,他拿着成绩单跑来找的第一个人就是我,拉着我高兴地喊:“姐,我考上了!”那一刻,我觉得有个弟弟也不错。

1

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2011年那个春节。

那年,我刚参加工作,工资并不高,年底,我省吃俭用攒了点钱,跑去省城最好的商场,给我妈买了一套护肤品和一件非常好看的大衣。后来,要出商场门的时候,我又停下来,重新跑回三楼,给爸买了一套保暖内衣。

我已经半年没回家了,激动得连晕车都忘了。长途车一开,我就赶紧给我妈打电话,但那天妈的声音显然有些奇怪,说家里有些变化,回来后让我别大惊小怪。我想了一路,实在想不出,在发生过那件事情之后,还有什么能算得上是大事。

回到家后,我才发现果真是一件大事。我家里多了一个人,那孩子有12岁左右,长得又黑又瘦,小心地蜷缩在沙发上。明明他是个小男生,我还是能一眼看出那女人的轮廓。他注意到我在看他,怯生生地叫了声:“姐。”

我的火一下子冒了上来,“闭嘴!谁是你姐?”我妈赶紧过来解围,让我小点声,别吓着孩子。我恨铁不成钢地转过脸看向妈,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她真是健忘,这么快就把所有的伤痛都忘了。

轮椅上的爸极力地想说些什么,可惜他使了半天劲,口水流满了前襟,也没说出半句囫囵话。我厌弃地转过头,一把抓起那男孩的手,他细小的胳膊瘦得像段干柴,我几乎一使劲就能将他拎起来。我使劲拽着他往门口走,他挣扎着,向屋里大喊:“妈!妈!”

妈跑过来拦着我,“你就可怜可怜他吧,他毕竟是你爸的儿子。”妈流着眼泪说着,她完全忘了,在那些绝望的夜晚,她可怜巴巴地抱着我哭的时候,谁又来可怜过我们?

2

妈和爸也曾是恩爱的一对。

爸年轻时家里很穷,姥姥并不同意妈和爸的婚姻,妈却鬼迷心窍地非要嫁给他。后来,爸跑长途发了家,我们住着村里唯一的一幢兩层小楼,过的是天上人的日子。亲戚们都夸妈的眼光好,家里每天来串门的人不断。那个时候,可能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吧。

日子到底是从哪一天开始变的呢?我只记得爸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妈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我上初中那年,村里人就已经传开了,我爸在镇上买了房子,里面住着一个外地女人,孩子都怀上了。

家里再也没有安静的日子,他们不停地吵,后来爸干脆不回家。那时,妈每天都哭,我劝她:“干脆跟他离婚算了,咱娘俩一起过。”我当时就下了决心,这辈子都不会结婚,就陪着妈。

有个周末,我拉了妈一起去了镇上,找到了那个女人,可惜,我只是扯乱了她的头发,没能踹上她的肚子。爸始终把那个女人护在身后,还扇了我一巴掌。那一巴掌,我至今都记得。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几年,我们的心都疲了,死了,可能老天爷都觉得这个僵局需要有点变数了。爸在一次醉酒后,患了严重的脑出血,进了重症监护室,再出来时,他成了个废人。而那个声称爱他连名分都不要的女人,突然收拾好细软跑了,还把她的儿子扔给了我奶奶。

我当时心里很舒坦,甚至有些开心,想着妈的这口气终于咽下去了。可妈非不领情,不顾我的反对,又把爸接回了家。每天像照顾孩子一样,给他喂饭,教他学说话……

我始终不理解妈,因为爸的事,也没跟她少吵。可他毕竟是我爸,看到他不能动、说不了话,时间久了,也会于心不忍。但是,这个家可以接受爸,却永远不能接受那个孩子,要不是他,我的家会变成这样吗?

“你可想清楚了,以后这个家,有他没我,有我没他!”那天,我向妈吼完这句话,就买了返城的车票。一路上,我胸口像堵着块石头,连气都喘不匀,还吐了个一塌糊涂。

3

那个春节,是我第一次在外面过,心里充满了对妈的怨念。无论我怎么想,都无法原谅妈。后来,我始终没有回过家,也没有主动给妈打过一个电话。

妈总给我打电话,总爱说那小孩的事。说他上六年级了,学习成绩很好,她每次去开家长会都被老师表扬;说他每天都帮爸恢复,现在爸都不用坐轮椅了;上次他站在小板凳上刷锅,差点让自己掉进锅里……妈总是边说边笑,似乎讲的是自己的亲儿子。

2013年春节,我回家了。那小孩远远看见我,跑过来抢着帮我拿箱子,冲屋里喊:“爸,我姐回来啦!”爸拄着拐杖,慢慢从屋里走出来,冲着我们笑,我压根没有理他。

饭桌上,我突然对那孩子说:“明天镇上有庙会,你想不想去?”没想到我会和他搭话,他傻乎乎地笑,使劲点着头。第二天下了大雪,妈劝我们别去了。我没听,骑着电动车带着那孩子去了二十几里外的镇上。庙会上人挤人,有卖各种小吃的,我问他:“想不想吃糖葫芦?”他又笑出一口白牙:“想。”

我让他在原地等,自己挤出了人群。没错,我就是要把他丢掉,永远别再靠近我妈,也别想靠近我这个家。然后,我迅速骑上电动车回了家。刚到家,妈就朝我身后看了看,问我:“小森呢?”我一脸平静地告诉她,他在庙会上乱跑,我找了半天没找到,以为他已经回来了。

那个下午,我心里很舒坦,有种大仇得报的痛快。直到天快黑了,小森才跑了回来,头上冒着汗,浑身又脏又湿。妈心疼地给他换衣服,把热在锅里的饭端给他,埋怨他不该自己到处乱跑。他只是埋头扒着饭,什么也没说。

晚上,我在自己的枕头底下发现一个红包,上面写着字:送给姐姐。里面装着妈奖励给他期末考试前三名的200元钱。我拿出这钱,心里突然有些难受,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临走前,我本来想还给他,后来想了想,还是把那个红包带走了。

4

隔年秋天,我休年假,回家住了几天。有天下了雨,妈让我去学校接小森,说他没带雨伞。我拧不过她,不情愿地去了。看到我在校门口等他,小森愣住了,盯着我看了许久。我翻了他一个白眼说:“不走就算了,等着淋雨吧!”我转身要走,他突然从后面跑过来,高兴地对我说:“谢谢姐。”我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20XX年6月,小森参加了高考,成绩出人意料的低,没有什么好学校可上,他又不想去复读,就想早点参加工作。妈着急地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劝劝他。为了他,我专门请假回了趟家。

小森站在我面前,个子已经高出我一个头了,我苦口婆心地劝他复读一年,他却说:“我已经想好了,就守在爸妈身边,给他们养老。”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有些懊悔,当初那样对他。其实在我遭受痛苦的那几年,对小森来说,又何尝不是伤害?但是小森没变,一直都是个善良的孩子。

那天,我什么也没说,却坚持让小森回去复读了。没有其他的原因,我只是想让我弟弟走自己该走的路。

我辞职回到家乡的镇里上班,靠家近了,照顾爸妈的很多事也开始学着慢慢分担。亲自照顾爸,我才知道了有多难,他经常把饭吃到自己的身上,说的话让人完全听不懂。我有时候很烦躁,可爸每次都对我笑。只要盯着我就笑,我就觉得这是我很多年都没有感受到的父爱了。

我从来没有叫过小森“弟弟”,但他总喜欢粘着我,喊我姐。高考成绩出来的那天,他拿着成绩单跑来找的第一个人就是我,拉着我高兴地喊:“姐,我考上了!”那一刻,我才觉得有个弟弟也不错。

一个不能忘记的人 情感文章


一个人为了完全的、内在的自由,不屈从于世上最强大的力量——金钱的力量,并且生活在人们中间,和所有人都成为朋友,连一个敌人都没有。我要是忘记这样一个人,那就是忘恩负义。

我在一个平常的情况下认识了这个极为独特的人。那时,我住在一座小城里。一天下午,我带着我的那只西班牙狗去散步。突然,狗显得极为不安,它在地上翻滚、在树上蹭痒,同时不断地狂叫并发出呼噜声。

就在狗反常的当儿,我发现有人从我身边经过,他是一个差不多三十岁的男人,衣衫褴褛,没戴帽子。是一个乞丐,我想,并准备从口袋里掏出零钱。可这个陌生人非常安详地朝我微笑,用清澈的蓝眼睛望着我,像一个老熟人。

“这只可怜的小东西有些不舒服,”他说着,并用手指着狗,“你到这儿来,我们马上会弄好的。”

他用“你”来称呼我,仿佛我们是好朋友似的。从他的语气中流露出的这样一种热心的友情,使我根本不能表示拒绝。我随他走到一条长凳前,坐在他旁边。他用尖厉的口哨声来召唤狗。

于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的这只向来对陌生人极为不友好的卡斯巴尔竟跑过来,顺从地把头伏在他的膝上。他开始用他那长长的手指检查狗的皮肤。终于,他发出一声满意的“啊哈”,随即进行了一次看来是非常痛苦的“手术”,因为我的卡斯巴尔多次狂叫,可即使如此,它并没有跑开。

“好了,”他笑着说道,把什么东西捏在手上举了起来,“可爱的小狗,你现在又能跳了。”狗跑开了,这当儿,陌生人立起身来,跟我说了声“再见”,点了点头就匆忙地离开了。我都没来得及表示我的感谢,更谈不上给他点什么作为回报。他出现时带着一种笃定的自信,消失时也是如此。

回到家,我还一直在想这个男人的奇怪举动,并把这次邂逅告诉了我的厨娘。

“他是安东,”她说,“他对这类事情可在行了。”

我问她,这个人的职业是什么,他靠什么来维持生活。

好像我的问题多么离谱似的,她回答说:“职业?他要职业干什么?”

“哦,就算没有职业,”我说,“但毕竟每一个人都需要做某种工作来养活自己吧?”

“可安东不是,”她说,“每个人都给他所需要的。钱对他来说不重要,他根本不需要钱。”

人们必须为每一口面包和每一杯啤酒付钱,也必须为住处和服装付钱。这样一个衣着破旧、不起眼的人怎么能绕开这个牢不可破的法则而无忧无虑地生活呢?

我决定去探寻这个人的秘密,不久就证实,我的厨娘说得完全正确。安东真的没有固定的职业。他优哉游哉,从早到晚在城里游荡,看起来毫无目的,实际却用一双警醒的眼睛观察一切。他拦住一辆马车的车夫,让他注意马的挽具松了;他发现一个篱笆里的一根柱子已经烂了,于是就去喊主人,建议他把篱笆加固。多半情况下,人们就委托他来做,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从来不是出于贪心才给人出主意,而是出于真正的善意。

我看到他给很多人帮过忙。有一次,我看到他在一个鞋店为别人修补鞋;另一次,他是在一家公司当临时服务员;还有一次,他在领孩子们散步。我发现,所有人都是在困难的时候去找他帮忙。真的,有一天,我看到他坐在市集的小贩们中间叫卖苹果,原来是摊位的女主人生孩子去了,她请他来帮忙。

安东的独特之处在于,不管工作多么劳累,他总是拒绝多拿一分钱,所得报酬够一天生活就行了。若是这天恰巧日子过得去,那他根本就不要报酬。“我会再次找您的,”他说,“若是我真的需要什么帮助的话。”

不久我就清楚了,对这个奇怪的小个子男人来说,与其把钱存在储蓄所,不如在他的周围放进一笔道义存款。在所谓无形的信贷上,他已积蓄了一笔小小的财富。甚至那些极端冷酷的人,面对一个心甘情愿为他们服务且不过多索取报酬的人也不会无动于衷。

只要在大街上见到安东,就能看出人们是以什么样的特殊方式敬重他。每个人都亲切地向他致意,都向他伸出手来。这个平凡的、正直的人穿着破旧的衣服在城市中穿行,就像一个慷慨大方、和蔼可亲的地产拥有者一样,在检视他的财产。所有的大门都朝他敞开,他可以在任何一个凳子旁坐下来,一切都供他支配。

我必须老实地承认,在安东与我打交道过后,每当在路上,他经过我身边只是轻轻地点一下头向我致意时,我都感到恼火——仿佛在他眼里,我是随便某个陌生人一样。显然他不希望为这件小事受人感谢,可这种客气的、无拘无束的态度,使我觉得自己被排除在一种伟大的和亲密的团体之外。于是,当我的房子要进行修理时——屋檐水槽滴水——我就让我的厨娘去叫安东。“他这个人不能随便去叫。他从不长时间待在同一个地方,但我能把消息告诉他。”她这样回答。

我知道了,這个奇怪的人根本就没有住处。尽管如此,再没有比找他更容易的事了,仿佛他有一种无线电话与每个城市联在一起。人们只消对自己遇到的第一个人说:“我现在需要安东。”这个消息就会一个人接一个人地传下去,直到某个人偶然碰到他为止。事实上,他在当天下午就到我这儿来了。他用审视的目光环顾四周。在穿越花园时,他说,这儿得加一道树篱笆,那儿需移植一棵小树。最后他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屋檐水槽,就开始工作了。

两个小时后,他说修好了,随即离开——又是在我向他道谢之前。但这次我至少委托我的厨娘郑重其事地付给他钱。我问她,安东是否满意。

“当然啰,”她回答,“他从来都是满意的。我要给他六个先令,但他只拿了两个,这就够他今明两天用的了。但是,如果博士先生有一件多余的旧大衣能给他的话——他……”

我很难描述我的喜悦之情——在我熟悉的人中,他是第一个奉献得多、索取得少的人。我急忙尾随他而去。

“安东,安东,”我朝他喊道,“我有一件大衣给你!”

我又看到他那明亮安详的目光。他对我跟在他身后跑来一点也不感到惊奇。在他看来,一个人把他多余的一件大衣送给另一个极为需要的人,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我的厨娘翻找着我的那些旧衣服。安东看了看,从一堆衣服里拿出一件大衣,试了试,随即非常平静地说:“这件我穿着合适!”

说这句话时,他像在一家商店陈列的货物里挑选自己需要的物品。随后,他对其他的衣服又投去一瞥。

“你可以把这双鞋送给住在萨尔泽巷的弗里茨,他太需要了!那些衬衣给正阳大街的约瑟夫,它们对他有用处。若是你认为合适的话,我替你把这些东西带去。”

他把鞋和衬衣包起来并补充道:“您真是一位高尚的人,这些东西就这样送掉了!”

事实上,那些称赞与我写的那些书的评论,从来没有哪句像这句朴实无华的话,使我如此兴高采烈。在此后的日子里,我一直怀着感激之情想到安东,因为几乎没有一个人在道德上给予我如此多的帮助。每当我锱铢必较时,我就忆起这个人,他生活得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因为他从不要求更多,够一天用的就足矣。这总是引我去做同样的思考:如果世界上的人彼此信赖,那就不会有法庭,不会有监狱……若是所有的人都像这个人一样生活,总是全力投入而只取其所需,那我们复杂的经济生活不也该做些改进吗?

后来,我再也没有听到安东的消息。但是我几乎能向任何人表明,我对此毫不担心:他不会被上帝抛弃,并且,更为少有的是,也从不会被人们抛弃。

我想多认一个字 情感文章


抗战时期,有一个叫白蝶的女学生,参加了八路军。那时候军队里识字的不多,她就被安排到连队里当起了宣传干事,任务就是念念上头的文件,写点材料什么的。后来,首长见队伍里都是些目不识丁的愣头青,就又给她安排了一个任务——教战士们识字。

于是,白蝶成了“识字班”的老师。战士们大多对识字一窍不通,而且战事紧张,来了任务就要出发,一天一夜要跑几百里地,教多少字也记不住啊!于是,白蝶给战士们定了个规矩:每天只认一个字。

这么教了几个月,还真有点成效。有的战士能读简单的文字,写一些简单的句子了。

这天,白蝶又教给战士们一个字,她领着大家反反复复地念了几遍。这时,后排有个战士“腾”的一下站起来,红着脸对白蝶说:“白干事,我想多认一个字。”白蝶就问:“你想多认哪个字呀?”

战士张了张嘴,还没说话,脸却更红了。白蝶就说:“这位同志,我每天只让大家认一个字,是怕多了认不过来。你如果想多认字,课后可以单独找我,我会教你的。”

那个战士就又坐下了。

第二天,白蝶又教战士们认字,她注意到,那个想多认一个字的战士,一直认真地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白蝶心想,他究竟想认哪个字呀,心情这么迫切?那个字一定对他很重要。

后来,白蝶打听到,想多认一个字的战士叫石娃。于是,白蝶找了个单独与石娃在一块的机会,问他:“石娃,你不是想多认一个字吗?到底是什么字呀?”

石娃的眼睛不住地往地下看,支支吾吾了半天,突然说:“白干事,我、我不想认了。”说完就跑了。

白蝶望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好笑:这个石娃可真有意思,一个字而已,至于这么紧张吗?

八路军与日本鬼子的战斗越来越激烈了,最惨烈的那一场是关家岭战役。战斗进行得很激烈,医护人员忙着把负伤的战士抬下战场,白蝶也加入救护队伍,在战火中穿梭着帮忙抬人。这会儿,白蝶又帮着抬下了一个重伤员,他的面目都被炮火烧得焦黑了,但白蝶还是认了出来,他就是那个想多认一个字的战士石娃!

石娃被抬下来时,几乎没了气息,大家使劲摇着他,摇了半天,他都没睁开眼睛。这时,白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大声地在石娃耳边喊着:“石娃,你不是想多认一个字吗?你想认哪个字?”这句话一说,还真出现了奇迹,石娃的眼睛竟缓缓地睁开了。

白蝶伏下身子问石娃:“你想认哪个字,我教你。”石娃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的声音却很微弱,在炮火声中根本就听不见。白蝶按照他的口型说了几个字,石娃都没有反应。最后,白蝶想起了一个字,她顿时觉得脸上一烫,可现在已顾不上这么多了,她趴在石娃耳边,轻声说:“你是不是想认识‘心爱’的‘爱’字?”这回石娃有了反应,他费劲地点了一下头。原来,石娃想认的那个字就是“爱”。

“爱”这个字,在那个时代让人难以启齿,容易想到男女爱情。白蝶一个女人,对着一大群男人,也感到教这个字有些敏感。而且,繁体的“爱”字笔画复杂,怕战士们学不会,白蝶就一直没教。现在,却有个重伤员专门要学这个字,白蝶就给石娃写了一个大大的“爱”字,指着字对石娃说:“你看,这个字就念‘爱’!”石娃翕动着嘴唇,似有若无地念着……接着,石娃的手哆哆嗦嗦地往衣兜里掏着什么,还没掏出来,手就垂下去……

白蝶帮石娃把衣兜里的东西掏出来,一看,那是一张纸。那张纸也不知在石娃怀里呆了多长时间,已被揉得很皱了。纸上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开头好像是“春妹”,后面有一个“我”字和一个“你”字,两个字中间有一个空。

白蝶明白了,这是一封极其简单的战地情书,因为石娃有一个字不会写,这封情书就没写完。如果这封信写完整了,就是:“春妹,我爱你!”

白蝶怀着沉重的心情,把石娃的情书写完整。她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封情书送出去。可是,接下来她却遇到了难题,这信该投到哪里呢?她问了很多战士,他们也不知道石娃是哪里人。本来有几个跟石娃很熟的战士,却都在关家岭战役中牺牲了。再说,“春妹”只是个小名,叫春妹的人多了去了,就更没处找了。白蝶犯难了,于是,这封情书就一直留在了她手里。

后来,抗战胜利了,白蝶被安排到解放区当妇联主任。她又拾起了自己的拿手活,把解放区的妇女们聚集起来,手把手地教她们识字。只有让她们把知识学到手,才能把她们彻底地解放出来。

妇女们都拿着针线活,一边做活一边认字。这天,白蝶教妇女们认完字,刚要宣布下课,有个女人站起来,羞涩地对白蝶说:“白主任,我想多认一个字。”

白蝶一愣,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呀?突然,她想起当年的石娃来,石娃也说过这样的话呀!现在不比抗战时那么紧迫了,她可以从容地教大家认很多字。白蝶就和蔼地对那个女人说:“你想认哪个字,我写给你看。”

女人看了看在场的这些人,支吾了两声,却又说:“我……要不,下次再认吧。”说着又坐回去了。白蝶觉得有点蹊跷。有一次,白蝶在集市上看到了这个女人,就悄悄地跟到了她家。

女人见白蝶来到家里,很是意外。白蝶说:“你不是想多认一个字吗?现在只有咱们两个人,你想认什么字,和我说吧。”女人还是有些犹豫,白蝶就笑道:“我们都是女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女人脸红了,她从屋里拿出一样东西。白蝶一看,是一块手帕,手帕上绣着一个名字:石娃。名字下面绣了一个“我”字和一个“你”字,两个字之间留着一个空。白蝶心里一动,她立刻就明白了,女人也是想认个“爱”字。这块手帕,其实也是一封情书。

看到“石娃”这个名字,白蝶不禁脱口问道:“你叫春妹?”

女人看了白蝶一眼,奇怪地问:“你怎么认识我?”

白蝶心里一阵激动,可她想了想,就掩饰说,是从别人那里打听来的。白蝶心里很矛盾,过去她一心想找到情书的主人,现在她终于找到春妹了,却不知道该不该把情书交给对方。白蝶怕春妹伤心。

回去后,白蝶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石娃的情书交给春妹。如果耽误了春妹的青春,这一定是九泉之下的石娃不愿看到的。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这一带突然遭到了国民党的空袭。白蝶忙和部队一起把群众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但这次空袭来得太突然了,还是有些人被炸死了。

白蝶在死难者中看到了春妹,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块手帕,都被鲜血染红了。这块手帕,已经绣上了最后那个“爱”字。白蝶含着眼泪,把石娃的情书掏出来,放在春妹的另一只手里。

白蝶心想,自己这也算是把石娃的情书送到了。她在心里默默地祝福:石娃和春妹在九泉之下,都能读到对方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