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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香百里终谢尘

发表时间:2020-12-24

【www.qg13.com - 百分百的恋爱技巧】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荷香百里终谢尘,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一、命运转机

此时正值三月中旬,天气逐渐回暖,春风和煦,日光明媚。

虽然终于熬过一个漫漫长冬,但食不果腹的饥饿感仍消噬着洵美的意志。此时,街道一旁传来一阵悦耳的银铃之声,洵美循声望去,一驾由两匹马牵制的马车缓缓驶来,一排银铃被系在帘帐上,在绕过房檐的阳光下泛着夺目的光。

洵美垂下眼帘,揉揉饿扁的肚子,独自叹气道:“春日良景,洛阳城内达官显贵纷纷出门赏游,唉,这又与我有何关系?”

在爹娘没有去世前,家世虽不算名门望族,但在洛阳城内的十大商铺中,可谓是跻身前三。但万万没料到,爹娘造小人算计,蒙冤而死,独留她一人在世间飘零无依。洵美侧身,让那驾精美的马车先行。

车轮辘辘,经过洵美身边时却停了下来。一只如璧玉般修长的手缓缓揭开幔帘,露出一张惊若天人的脸。聪颖的洵美一下变反应过来,此人便是名誉都城,才貌双全的绝美公子——卫玠。

如玉公子,天下无双。

洵美平日只是听闻卫家公子的盛名,从未亲眼一睹其风采,那是因她生来清傲,不甘混迹于人群中默默无闻地仰望他的背影。可此时,她必须放下一切自尊与骄傲,弯下脊背,低下头颅,生存下去。

“公子,小女饥渴难耐,能舍口饭吃吗?”

马车旁的侍从看着蓬头垢面,瘦小羸弱的洵美,难为情的说了句:“卫公子,您看这……”

卫玠神色淡然,星眸低垂:“我书房中缺一个研磨的,让她去便可。”语毕,马车复前行。

侍从看着怔愣在原地的洵美,催促道:“愣著作甚,快跟上罢。”

“嗯!”

在万物复苏的时节,终于不需再挨饿了。此时房檐之上的鹂鸟嘤嘤成韵,抬头望天,云卷云舒又增了几分恣意盎然。日后长大成人,她一定会为爹娘洗清冤屈,好生安葬。

二、时光静好

住进卫家府邸,洵美勤勤恳恳,每日不到卯时便起床,为卫公子备好一日所需的笔、墨、纸、砚。经一番推敲与请教,她所研的墨浓淡相宜,色泽均匀黝亮。

她一直期盼卫公子的表扬。

一日,卫玠开口,声音清冽又不乏温和:“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读书才有出人头地的资本。你生性倔傲,定不甘一生庸庸无为,再者你天资聪颖,浅显领悟玄学之内涵也定不在话下。从即日起,我准许你可随意品读书房内任何书籍,若有疑惑,随时向我讨教。”顿了顿,随之又道,“还有,你研的墨很好。”

洵美的脸颊露出红晕,嘴角忍不住绽开的笑容,宛若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卫玠望着她的笑靥,心弦蓦然被拨动。

从此,洵美为避免不慎污损了卫公子典藏的珍贵书籍,便利用夜晚休憩时间,秉烛伏案,将其一字一字誊抄在宣纸上,用细线装订完好。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一个日光倾城的午后,洵美放下打扫院落的扫帚,坐在藤椅上诵读《诗经硕人》。其中有一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洵美便不经意间想到卫公子冰清玉润的样子,轻轻笑出了声。

“这句诗虽是形容女子的,但和卫公子也很匹配呀。”

日在就在安稳的流年中不咸不淡的度过,转眼便六月了。洵美研磨的技艺越来越好,她时不时在墨中添加些许香料。卫公子体弱,这些香料可助他提神,并且对书画有防蛀作用。

一日,卫公子发现了洵美遗落在案几上抄写的卷帙,随意翻阅了一下,只见一排排簪花小楷清新隽永,几乎每一句话后都书写着她独到的见解,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女竟有如此才学,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卫公子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如此优秀的女子,不被世人知晓,确实太过可惜。

三、名声鹊起

魏晋时期正盛传一种学术活动——清谈,深受文人墨客的喜爱。卫公子饱读诗书,又对《老子》、《庄子》颇有研究,所以最善清谈。

六月,每年最盛大的清谈大会便在此时举行。今年大会的举办地点较往年别出心裁,定于洛河之上。因为六月正是荷花争相绽开的时节,各类风流名士聚于一艘巨大的船上,闻着荷花之香,吐着鸿鹄之言,还可以浅酌两杯花酒,别是一番好兴致。

当然,届时卫公子定会参加,并且他决定带上洵美。

洵美得知后欣喜不已,灵动的眸子流光溢彩。

大会那天,洵美备好糕点、茶叶,端放于锦盒内。她连给卫公子擦汗的绸帕都带上了,只不过悄悄揣进了怀中。

洛阳城街道熙攘,人群如潮水般涌向卫公子乘坐的马车,所有人都想一睹其风华,以致马车寸步难行。

后来官兵开道,马车才得以通行。

六月骄阳似火,以卫公子的身子,早晚都会中暑。洵美善意劝解:“卫公子今后还是走小路吧,虽然绕一点,但总比耗时间强。”

马车中淡淡传来他的声音,在燥热的夏日犹如一股清风:“好。但马车内备有碎冰,你不必担心。”

半时辰后,到达洛阳河畔,早已有人前来迎接。洵美提着锦盒,随卫公子登船来到一处隔间。

隔间内棋盘、茶具、盆栽一应俱全。

那人谄媚地笑着说道:“卫公子,您可是我们今天这场清谈大会的顶级人物,这处隔间清静,您好生休息。”

洵美赏了他几锭五铢钱,然后将糕点一一取出摆放在案几上,随之煮水烹茶。等准备妥当了一切,洵美才发现卫公子早已躺在一旁软榻上睡着了。

清谈需要充沛的体力,为了不打扰他小憩,洵美不敢随意走动,于是掀起帘帐,观赏着洛河美景。荷花盛开,风光十里,旖旎万分,空气中荷香弥漫,而隔间的另一边就是悠长的走道,可至清谈大堂。

水煮沸时,卫公子便醒了,洵美沏好茶水,他呷一口,道:“此次清谈大会,也有你的位置。”

端着茶壶的洵美一时没稳住,沸水溢出来不少。

她原本想着此次随卫公子参加只是见见场面罢了,没想到自己还拥有辩论的资格,可以同天下有志之士,文儒贤人一同交流切磋,真是连做梦都想不到的事啊!此番不仅能够增长学识,还有助提高名誉,重审爹娘冤案,一举两得!

洵美连忙跪下谢恩,只不过这次,她的眼中充满坚定。

四、跌入深渊

清谈大会开始。

前半场往往都是广结益友的环节,大家对衣着朴素的洵美,怀着三分好奇七分轻视——一位荆钗布裙的民间女子,应没有多大能耐。中场洵美言语不凡,在一轮又一轮据理力争之中游刃有余,举手投足间又带着与生俱来的清傲之气,令众人纷纷对她刮

目相看。后半场风云突变,眼看洵美对那唇枪舌剑招架不住时,卫公子字字珠玑,扭转乾坤,救她于水火。

清谈大会结束,用时四个时辰。

自此,洵美名声鹊起,誉满都城。

她的才华渐被众人知晓,民间百姓流传卫府的小侍女洵美乃是天女转世,得此女者可永固江山。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这些亦真亦假的流言传入晋惠帝的皇后贾南风耳中,她一度专权,相貌丑陋且性情善妒,她下旨召洵美进宫,半分不得推辞!

洵美得知懿旨,如遭晴天霹雳。深宫漫漫,宫墙如山,一旦入宫,便意味着此生再也没有给爹娘翻案的机会,永远不能报答卫公子莫大的恩情。

旨意不可违抗,卫公子虽位至太保,但在贾后面前求情无疑是飞蛾扑火,若绝不入宫,无疑也是自掘坟墓。

怎么办?怎么办?

洵美看着卫公子终日不展的峰眉,自知他也愁苦不已,便不再前去叨扰。

三日过后,是入宫的日子。

这天,洵美登上马车,回首相望,卫公子一袭白衣,衣袂飘飘,站在庭前那棵老榆树下送她离去。阳光缕缕洒下,一地斑驳光影。

洵美忽然想到了初遇卫公子那天,他也一袭白衣,缓缓撩起幔帘,风华无双,从此再壮丽的山河都无了颜色。

此一别经年,只盼来生报答了!

马车渐行渐远,洵美没有回头。

五、真相大白

三次四季轮转,一千多个日升月落。

生活在宫帏院墙之中的洵美,将满腹思念愁绪倾注于笔端。此时西晋政局动荡,暗波汹涌,后八王之乱爆发。洵美依稀得知,卫公子为在乱世中明哲保身,携着母亲去了豫章。

远离纷扰,这样也好。

又过了大半年,危机以火烧燎原之势波及后宫。院外剑戟厮杀,狼烟四起,洵美却在房中静静读着卫公子病危时寄来的书信。

信中写——

洵美,见字如面。

三年前我救你回府,不过是为了弥补心中之愧。你爹娘曾经营着洛阳城内最大的丝绸商铺,垄断了所有丝绸市场,独占鳌头,但遭嫉妒。一次为皇宫进贡西域的上好绸缎时少了两匹。其实并没有什么,同样做着丝绸生意的一位商甲恳求我写奏折时将两匹改为二百匹,我照做了,因他有一个可治我顽疾的古方。二百匹西域锦绸值万两黄金,足以使皇帝龙颜大怒,你双亲无罪可认,如此蒙冤而死。令尊令堂的遗体我已妥善安葬,你大可不必担心。

卫玠

洵美阖上信件,内心静若止水——爹娘的死与卫玠有关,而三年前却又是他救了自己的性命,互不相欠。

三年,这带着荷香浮动的微尘,是时候落下了……

情感一生延伸阅读

我百里迢迢赴往临川,只为遇见你们——我生命中的不可或缺


高考完至今,一直在家里窝着。从等待到清晰再到下定决心。其中的曲折比起黄河九曲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时间多了,除了任意挥霍,便是无止境的想念。

想念美丽温柔却又莫名可爱异常的语文老师,授课之余还时常跟我们聊女友聊电视剧话家常。

想念消瘦而文质彬彬的冰辉哥哥,会在讲试卷期间唾沫横飞的跟我们聊他的异地工作史。

想念严厉异常大腹便便的年级主任冲哥,在课堂上严谨认真课后却对我们笑得一脸真诚外加可爱。

想念让我们又爱又恨的宽容大度勤于课业的班主任冬哥,那个考前给我们讲中国梦(虽然木有猜到题)考后跟我们亲切交流的冬哥。

想念课前课堂课后都无比敬业的果果老师,即使课业紧张也不忘给我们讲大道理的果果姐。

想念时而拉长着脸时而一脸欠揍的笑意的翔,虽然嘴贱但却依然会正儿八经给我们信心的翔。

上次在群里,听闻屌丝阿牛他们决定复读,我还一脸无耻的跟他们讲明年课改复读需谨慎吧啦吧啦,结果转眼间我也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世事无常在我这里好像比别人显著的好几倍。

跟冬哥打电话,他说他不再当班主任了,原来他没骗我,我们真是他的关门弟子。一直以为他之前是在蒙我们,原来假着假着就真了。我跟他说我要复读,不在临川在余干,他问干嘛不来临川我没回话。我问他干嘛不当班主任了,他竟然卖萌说,你都不来当我的班长了,我还当什么班主任。呵呵确实被萌翻了。冬哥,虽然很舍不得你,但是,我不敢把我下一个高三当做游戏。

果果姐跟我聊天,让我去班群宣传下,她收购旧历史教科书,我说是说了,可不知道你们谁带过去给她了?最后的最后,我没去临川,说好的教科书也是虚幻,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

遗憾归遗憾,日子还得继续,想念依旧蔓延。

谢与不谢


我们都说好了,以后彼此再不说什么谢谢不谢谢的话了,我们的关系是这样的亲近,为什么还要如此客气呢?说句谢谢,是多么的礼貌啊,可是关系也显得疏远起来。话虽如此,我们还是都曾屡次谢过对方,谢有谢的理由,不谢有不谢的原因。我们时常把谢谢挂在嘴边,因为感激常常是那么的必不可少。

在我需要别人鼓励的时候,你说了别人同样也会对我说的话语,但你对我说的话的分量和重要性却大大的不同起来,你就是说一句简简单单的加油,也比别人说你什么都可以做好的的客套话,要有力的多。我对你说,我知道这样做会有很大的难度,也会有很多的困难,但我就是想这样去做。你笑着对我说:我相信你,期待哦。我也开心的看着你,你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也正因为你是我的好朋友,你的鼓励和肯定就是最大的安慰。幸福不是自己成功了,而是在自己还没有成功的时候,有一个人相信你可以做到,她坚定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可以的,努力加油吧。尽管我们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但我还是想说一句谢谢,有你真是好呀。

前段时间你忙的要命,各种繁琐的事情纠缠着你,你烦透了,心情也不怎么好,很长时间都没有和我联系了,我十分的想念你,于是我给你发了一条消息,嗨,最近很忙吗?干嘛不理我了啊。几分钟后,你给我回了说,最近很忙很忙,没有聊天的心情啊,其实我和很多朋友都很久没有联系了,我忙,大家也都挺忙的。因为担心你,所以我立马给你打了一个电话,和你说了好久的话,其实基本上就是听你一个人在对我诉说,我只是恩,是的哦你说这样回答着你,表示我在认真的听你说话。

听你倾诉完了,你也说的有些累了,其实我也知道给不了你多少实质性的帮助,能开导你的话也是老生常谈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也肯定有很多人对你说过了,因为你的好朋友很多,肯定有不少人来关心你。我很开心,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更是你最要好的知己。其实有时候我们心里有什么不乐的事情,只要一下子倾诉出来,别人开导与不开导都没什么区别,心情也就慢慢的好起来了,因为我们知道了有人还很关心自己,生活也不只是有这些烦心事,还有很多可以让我们露出笑脸的理由。我故意不和你继续说这些烦心事,给你讲一些我身边最近发生的有趣的事情,把你逗的咯咯笑,我也陪你开心的笑着。最后,你慢慢的对我说,谢谢,谢谢你,有你可真好啊。我说,跟我还客气,好了,愿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对陌生人说句谢谢,是礼貌和文明的象征,无论别人到底有没有实质性的帮助到了自己,谢谢也应该常常挂在嘴边,我们尊重别人,别人也会尊重我们,何况人与人之间本身就应该和睦友好的相处;对朋友说句谢谢也是必要的,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可能还不是很熟,别人也没必要一定要帮助我们,别人付出了什么,我们最起码要让别人知道我们心里对他们的感激之情;对好朋友说句谢谢虽然并不是必须要说的话,但是也可以说,因为感激在口头上表达出来更容易感受到,何况有时候对于好友的帮助,我们除了心存感激之情,表达谢谢之外,我们也好像没有其他的话要说了,因为大家心里都明白,他愿意帮你,你也愿意他来帮助自己,也感谢他,有时候我们也会忘了说句谢谢,因为关系太亲切的时候,谢谢两个字说不说都不要紧。我们可以礼貌友好一点,在适当的时候,表达出我们心里的感激之情,既是对别人的肯定,也让自己成为一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

尽管你时常对我说,凭我们的交情,根本没必要说什么谢谢不谢谢的话,但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或者在我心情处于低谷的时候,是你给了莫大的帮助和安慰,所以我还是想对你说句谢谢。我说这句谢谢,并不是为了说明我是一个喜欢客气、懂得感激的人,而是希望你知道我不只是很感激你,也很珍重我们的情谊,因为你一直把我当做一个很重要的人,而我此时更觉得你对我是多么的重要了。谢谢,不只是感谢而已,更是我心里因为满足而自然流露的喜悦。

染尘


我是一个调酒师,我叫希恶。

我的店开在城市的角落,店门上挂着一个小招牌:染尘。

店里的卖的酒有很多种,当然,只卖给一些特殊的,和我有缘的“人”。

来店里的客人都是有故事的,比如说,这个曾经的孟婆。

“给我一杯酒,老板娘。”这个曾经的孟婆并不丑,但是眼底却有一丝怨气环绕着——是个有故事的人。

“方便讲讲你的故事吗,我的酒可不是免费的。”

2

阿青是个孟婆。

孟婆是个职业的总称,并不是一个人的名子,他们的任务,就是将那些魂魄喂下孟婆汤。而他们大都是一些执念太深的魂魄化成的,阿青就是其中一个。

她在等人。

至于等谁呢,谁也不知道。反正,一旦有人询问她,她的脸上就会露出温柔的神色。

只有阿青知道,她在等谁。

没多久,来了一个叫北辰的新孟婆,见人总爱笑。

“阿青,你在等谁呀?”

他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可以和春花秋月媲美了。

“我呀,在等一个男人,他答应我要陪我一生一世的。”

阿青说着,似乎想到了一些甜蜜的事。

“那要是等不到他呢?他要是不爱你了呢?”

“不会的,我们拉了勾的。”

阿青神色一变,但马上又恢复了淡淡的笑容。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阿青偶尔和北辰聊聊天,其余时间就坐在桥边等人。

“你有没有想过,他要是不爱你了呢?”

阿青不假思索地摇摇头:

“不会的,他发过誓。”

她完全没注意到北辰的神色。

直到那一天,阿青看到了她日思夜想的人。

那一天,北辰不在。

“阿瑞!”

她激动地颤抖着。

“离我远点!”男人厌恶地甩甩手,嫌弃地看着她,“听着,我讨厌你。”

“你……”阿青愣在了原地。

“你不是说你爱我吗”

“我从来没爱过你。”男人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

“求你,别讨厌我。”

泪水爬满阿青的脸颊。

男人见状,身形一晃。

“阿瑞!”阿青撕心裂肺地喊道,往事如潮水半淹没了所有的悲欢爱恨,唯独淹没不了他。

那一日日,一年年的等待,换来的,就是一个厌恶的眼神,一句“我从来没爱过你”?

好恨啊!

“最后,我喝下了孟婆汤,但

没喝太多,所以保留了一部分的记忆。”这个叫阿青的女人波澜不惊地讲完了她的故事。

“也许这故事有另一个版本呢?”我挑眉,不等她回答,就讲起来。

3

北辰是个新来的孟婆。

和他一起工作的,还有一人——一个叫阿青的姑娘。

她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坐在桥边等人。

“你在等谁呀?”

北辰中于忍不住了,好奇地问她。

“等一个男人。”

阿青笑得甜甜的。

“哦。”

等人?多么无聊。

但这个傻姑娘,怪可爱的。

和阿青相处久了,北辰发现,阿青真的很可爱,特别是她的笑容,嘴角旁还有一对小酒窝。

北辰喜欢上了那甜甜的笑容。

看着阿青每天都要等着那个男人,北辰竟然有些莫名地嫉妒他。

他想每天都能看到阿青的笑,可是,他也不希望这么可爱的姑娘始终是一缕魂魄。

“与其等着那个人,你就不想当人吗?”

“想呀,可是我要等他,等他和我一起转世呀。”

北辰皱了皱眉,因为孟婆若想转世,除非她自愿,就只能让她绝望——他可不愿意让阿青难过。

那天,阿青似乎听一个魂魄诉说生前的故事,一直闷闷不乐。

坐在桥边,双脚有些心烦地摆动着。

在北辰眼里显得极为可爱。

“哎呀,别难过啦!”

北辰宽慰地拍了拍阿青瘦小的肩膀。

他俯下身子。

嘴唇正好从阿青光洁的额头滑过。

阿青一扭头,故意和他拉开距离。

“北辰,你说,你有喜欢的人吗?”

阿青的眼睛水灵灵的。

“有呀!”

“那一定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吧!”

“对,很可爱……”

北辰瞥了眼阿青。

傻丫头,怎么就不知道我的心呢?

4

那天,阿青不在,北辰看到两个狱官押着一个男人走向地狱之门。

“他怎么啦?”

“他撞死了他的妻子。”

北辰突然想到了阿青一直等着的那个男人。

“你认识阿青吗?”

被押着的男人闻言,瞪大了眼睛。

“她的妻子就叫阿青。”一名狱官说。

什么?那阿青……

她知道了的话……

那个傻姑娘,如果不告诉她,她岂不是要做一辈子孤魂?

该怎样办啊!

“你说,我这样会不会被阿青发现呀!”北辰摆了摆手,对狱官说。

“放心,她越是爱那个男人,就越不会去注意那些细节,不会认出你的!”

“可是……她会伤心的。”

“不让她绝望,她能转世吗?”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听着,你要扮作那个男人的样子,让阿青以为他从没爱过自己,让她绝望,懂吗?”

“嗯……”

北辰扮作那个男人的样子,来到阿青面前。

“阿瑞!”

她果然没认出来,想跑过来抱住他。

北辰深吸一口气,狠下心,对她吼道:“离我远点!”

“阿瑞……”阿青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北辰不敢看她的脸,不敢看她伤心的样子,怕他一时心软,就把真相告诉她。

“我说了,我讨厌你!”

北辰的心揪紧了,似乎在滴血。

“你不是说会陪我一生一世吗?”

“我那,我那都是骗你的!你听着,阿青,我讨厌你!”

北辰看着地上一颗颗的泪珠,只觉得,心似乎缺了一块。

“听着,我不爱你了!知道吗,我,不,爱,你,了!”

“不,不会的……”

北辰身形一晃,他快坚持不住了,他好想告诉她真相,好想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好想亲吻她的脸颊,好想让她不要哭了。

“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我,不爱你!”

他以为自己不会难过,不会痛苦,可是,他的心——

一直在下沉……

似乎被痛苦一点点吞噬了。

“不……”

“泽瑞你是开玩笑的对吗,开玩笑的,一定是开玩笑的……”

“不,这不是玩笑。”

阿青迭坐在地上。

然后,是久久的沉默。

北辰深吸一口气,猛得抬起头,看见得就是阿青一张绝望的脸——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以为自己会得意,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呢?

北辰看着阿青,伸出手,想抚摸她的布满泪痕的脸,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阿青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得可怕。

“第一眼看见你时,我就喜欢上你了。喜欢你站立的样子,喜欢你坐着的样子,喜欢你微笑的样子,你难过的样子,你吃饭的样子,你说话的样子……究竟喜欢上你哪点呢,我也不记得了。只记得我很喜欢你。”

北辰皱紧了眉头。

“泽瑞,你说,你到底爱我吗?”

阿青把玩着脖子上的项链。

“你曾经爱我吗?”

北辰紧紧地握住拳头,手指节骨初煞白。

他的心好痛,站着有些不稳:“……”

阿青瞟了他一眼,觉得好笑。

“你不是骗我说你爱我吗,现在再骗一次不好吗?”

阿青凄然一笑。

“说啊,你怎么不说话啊!说话啊!”

阿青突然抓着北辰的身体使劲摇晃起来。

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他的手臂冰凉如铁。

“说啊,说话啊!”

她使劲摇晃他!

“……”

北辰的眼中暗流涌动,深深地望着她。

突然,北辰一把捧起他的脸,他炙热的唇吻上她冰凉的唇!

阿青不断地挣扎!

他死死抱住她的身体,仿佛要把她嵌入骨肉!

他要把他的温暖传递给她!

他紧紧地吻着她,紧紧地拥着她!

他再也不想让她伤心!

他爱她!

阿青用力去咬他!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却依然死死地吻住她,死死地拥着她!

突然,腹上一痛,阿青满脸怒火:

“泽!瑞!”

“怎么了,你不是一直想这样吗?”

北辰装作嘲讽地笑了笑。

他是那么想看她再笑一笑,笑一笑就好,哪怕她再打自己几下也好,只要能让她心情好一点。

“呵……”

阿青突然冷笑道,笑得有些勉强,一把从脖子上扯下一条项链,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曾经被她视若真宝。

“你曾经送我的项链,现在还给你。”

它是少年的心意,阿青记得,那少年曾经吻过她的脸颊,信誓旦旦的告诉她:“我爱你!”

可是现在……

来了,爱了。

去了,算了。

项链碎了一地,就像北辰的心。

那碎了的项链好像不曾存在过,却又好像可以将北辰的魂魄带走。

“泽瑞,我恨你。”

北辰的眼睛被痛苦填满,像火在烧身,像剑在剔骨,锥心的刺痛翻搅着他的内脏!

不!

他咬紧牙关,不让痛苦显露出来!

他的心似乎被那句话撕裂了!

就算阿青是对那个男叫泽瑞的男人说的。

但是,为什么他好想疯狂地摇晃阿青的身体,逼她把那些令他心痛的话收回去?!

因为她的话让他崩溃,让他痛苦地想死去?!

阿青定定地凝视他。

她弯下腰,将碎了一地的项链扔进了水中。

“这个也该扔了。”

然后凄然一笑,喝了一口孟婆汤,头也不回地从北辰身边走了过去。

如果她再回头看一眼,就会发现北辰被痛苦占满的双眼。

她一定会感到奇怪,不然,就不会这样走了。

可是,她没有。

看着阿青离开的背影,北辰的心似乎也被带走了。

也好,比起让她恨我,总比让她知道是她是被那个男人撞死的好。

他扮作那个男人的样子,想让她死心,转世为人。

现在目的达到了……

可是,心好痛啊……

泪顺着脸颊流下……

此刻,所有的伪装都在她离开时崩塌。

那个傻丫头……

蛙声阵阵莲荷香


农村人的晚饭虽然没有城里人吃得早,但每家每户吃完晚饭,也不过是黄昏时分,天并没黑,并非前几十年农村人的夜饭要夜。

村民苏昌荣放下饭碗叫女儿:娟娟,外面好像在起风了,搬躺椅到院坝里去纳会儿凉,你闻闻,荷花好香哟!

苏娟娟就搬了两把躺椅,一想妈妈也该出来休息会儿,又再次进屋搬了个竹马架凉椅,又折回去帮妈妈洗完碗,一家三口就都来到院坝里,再点上两盘蚊香,纳凉赏荷。

原来,他们家院坝外面是一口大荷塘,足有三十亩,是本生产队的队长承包了多年的队里的堰塘种的藕。有权者先得利,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但不管荷塘谁家承包的,荷塘沿岸这十几家人却闻够了荷香,看够了美色,这却是谁也夺不走的福利。

苏昌荣一家坐在荷塘边了,不一会儿,陆陆续续又来了好些近邻,都搬上椅凳,坐在了苏昌荣家的院坝里。

苏昌荣的女儿苏娟娟,今天收到了师范学院的录取通知,一家人别提多高兴了,当然好消息很快就在荷塘边传开了,所以就连平日不怎么和邻里一起坐一坐拉拉话的那几家人,也坐到苏家院坝里来了,大家随便闲聊着,但聊天主题多半是夸奖苏娟娟。

这苏娟娟,补习了一年高三,今年考上了师院本科。因而,她已经是十九岁的大姑娘了,所以显得特别漂亮,特别青春动人,别看她丝毫没有装饰打扮,就穿了件很朴素的藕荷色连衣裙,就连尺多长的头发,都是随便一挽,拿丝带一缠,再用根紫色发夹一卡,就随随便便披在背后,当然,头发往后这一挽,也就衬得她那蛋圆形的白里透红的脸蛋儿更显丰满,她那双本就带三分笑意的豆荚儿形眼睛上,架了一幅透明白边眼镜,就更显得文质彬彬,一看就是读书人。也许因为得到录取通知了吧,大家都说苏娟娟今晚上特别特别漂亮!

院坝下面的荷塘里,一阵微风吹过来,不但吹来了醉人的荷香,还把壁玉盘儿似的荷叶大都吹向院坝这边,有个邻家小屁孩看了,头一歪,拍手说:你们快看啊,这么多荷叶,全都来祝贺娟姐姐考上本科了呢!

大家一看,纷纷说,小家伙还真嘴甜,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呢。苏娟娟当然高兴了,起身抓着小屁孩,在小屁孩腋窝里一阵搿拉,笑得小屁孩差点闭气。

闻着醉人荷香,不少人都把注意力转向了荷塘。

但见偌大荷塘,粗看是一张巨大的壁玉地毯,细看却是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紧紧挤着的张张荷叶,一阵凉风吹过,又腾起波波绿浪,绿浪一低,一朵朵或含苞、或盛开的荷花,自然就被一支支荷杆撑直鹤立起来,向院坝里的人们宣示她们的美貌了。

小屁孩被搿拉过后,仰头问:娟姐姐,你说,这些荷花像啥子?

苏娟娟扭头看看荷塘,说:姐姐擅长的是理科,也不会形容呢,这么说吧,这白荷花嘛,应该用冰清玉洁来描写,这粉红的呢,用用娇羞满面来形容,含苞待放的呢,带露含羞,盛开的呢,热情奔放,小屁孩,你说可以不?

像苏娟娟爹妈那些年龄的人,可不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文盲呢,没读高中的,那也是初中毕了业的,都有点儿文化呢,自然就听得懂这姐弟俩的对话,等苏娟娟问完小屁孩,小屁孩还没答话,就有几人拍着手说:娟娟的文才好好哦,形容得太贴切了,好,好哇!

像是给院坝里纳凉聊天的人们添趣似的,荷塘里开始传来此起彼伏的蛙鸣。哦,原来天开始黑了,青蛙蛐蛐们也加入了乘夜赏荷的行列,天色愈黑,夜风也愈频,院坝里的人们全都沉醉在了浓浓的蛙鸣荷香之中,而白天的高温闷热,这时已被夜风吹得无影无踪了,人们手里的竹扇就再没人摇动了。啊,聚在荷塘边的水泥院坝里,躺在凉椅上,沐着阵阵清风,听着虫鸣蛙唱,沉醉在浓浓荷香里,就算是逍遥自在的八洞神仙,恐怕也难享受到这种级别的待遇啊!

这时,有个邻家嫂子冒了一句:你们说,堰塘里一朵朵粉红色的,玉白色的荷花,是不是就是一个个苏娟娟呢?

尘归尘,土归土


夜以深,灯以灭,眼看鼻,鼻对心。卷起记忆的画卷,放在床下的箱子里,一把锁头锁住了凡心,锁住了往事,锁住了今生的过往。躺在床上的只是肢体。微弱的脉搏支撑着生命的体征,一切都在深沉的夜里归于自然。

离开身体,感觉轻似柳絮,不是在走,而是在飘。远离夜的宁静。只身来到梦的庄园。这里没有灯红柳绿,没有虚荣和自尊。更没有人生繁杂和喧哗。洁白宁静,尘埃不染。似雪非雪,似云非云。像雾,但比雾清晰,没有雾中的潮气。

晶莹剔透,洁白无瑕的水晶花,虽然没有五颜六色,没有叶子的陪衬,却能让人心灵得到净化,给人一种质的感受。园中花草树木,都在白的世界里充满勃勃生机。走进园中,心静了,身轻了,杂念无影无踪了。

园的中央有一湖泊,湖的岸边有石桌石凳。都是洁白光亮的,就连湖水也白的耀眼,清澈见底,此非红尘,亦非人间,更非仙境。坐于石凳,观看水中的倒影。自己也是一身素衣。眸子深处失去了尘世的烦杂,不见了以往的迷离。清澈的和湖里的水一模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不见以往的思绪和杂念,没有人情世故,也没有情爱和离愁。

湖里的水触手可及。一丝清凉从指尖传遍全身,最后凝结于大脑。顿感赏心悦目。如春天的风,秋天的雨丝。好不舒心,好不怡情悦性。

尘世之心,融于繁华,难免会有不平静的时候。于是人海之中,留下多少虚荣,留下多人遗憾,也留下许多的不平。繁乱红尘,逃脱不了自己的心。心总在画着一个个圆圈,让自己走不出去,放不下来。困于世俗,难逃眼前的风花雪月。致使自己的心游离在无边无际的人海。守着盟约,守着定律,永远不得安逸。

谁都会向往一个宁静的庄园。找到属于自己的桃花源,在云水之间,在山林深处。尽情的抒写心中酣畅淋漓的文字,日听百鸟齐名,夜观星月朦胧。倾情于山水,让心得到一丝没有尘埃的安宁。所以洁白的世界,尘埃不染的理想之地,就会在梦里出现。只有此时,心才会放下,放下所有,忘记一切。

夜来的突然,去的匆忙,梦也会在渐明渐暗中醒来。无论心有多大,无论心有多细,无论心有所想,无论心有所向,也无论心有所藏,最终也只能尘归尘,土归土。那时再蓦然回首,功名利禄,恩爱情仇,繁琐往事,深沉记忆。都会在眼前如浮云,似清水,淡漠的只留下一声出自内心的叹息。

在一声叹息之中,心也渐渐的明白。繁华之世,也不过是一场游戏。荣华富贵,也只是一片浮云。若干年以后,谁又会记得眼前的你我?若干年以后,你又会知道多少情丝与爱恨?得意时让人痴迷,失意时让心颓废。真的是人生如梦啊!

尘香


《尘香》 也许琴上弦已断, 也许花事亦荼靡, 也许情浓总转薄, 也许悲伤不可抑, 也许锦书字难写, 也许路远且漫行, 也许笙歌多寂寥, 也许流水叹离觞, 也许天涯人何在, 也许明月照缁衣, 也许中宵对独舞, 也许雕槛揖一樽, 也许经年悼历历, 也许岁月太匆匆。 一痕弦月下的刀花, 雕琢着光阴, 仍然无瑕。 孤傲的风姿太浮夸, 寻找的东西, 得到了吗? 生命如花, 负手繁华, 喧嚣的人间, 不可抛却的爱与恨。 青春中支离破碎的哀伤, 何处梦飞扬, 泪水后默默微笑的吟唱, 难得醉一场。 凉风纤约, 明月倜傥, 指间遗留淡淡的香, 尽诉于过往。 天涯每望, 烟树迷茫, 心底思念深深的酿, 温柔的模样。 残山闻笛, 流水洗砚, 这世间熙熙攘攘, 渺无人烟。 天涯外, 一袖风情的悲哀。 清风来, 半段心香在不在? 艳曲未绝, 都是尘埃。 眼眸里的光, 照彻回家的路, 清风徐来, 太多浊世流转的感概, 独自饮寂寞, 怅惘已忘言。 尘香不绝, 人在天涯。 月如钩, 一襟怀。

角落里的百合


他们是在报社认识的,她第一天去报社报到,看到大家都在各忙各的,没人招呼她,显得有些尴尬,就在这时,一个蓝色的身影与她擦肩而过,碰掉了她的包,他的资料也洒得满地都是,大家都被这个大动静吓了一跳,循声望过来,她的脸突然变得灼热,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似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他转过脸看了看她,充满歉意的一笑:没事没事,大家都忙吧!她这时才回过神来,连忙帮他收拾地上的资料。

这时,主任刚好走了过来,对她说:给你介绍下,这是我们编辑部的大忙人,要想学到东西,就好好跟着他跑几天。她眨眨眼睛,冲他点点头。

从那天开始,她就跟着他一起出去采访,一起收集资料,忙得不亦乐乎,他不太爱说话,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她感觉很塌实。他经常迟到和爽约,但他从来不隐瞒真实的原因,有时候她当时虽然很生气但一看到他充满歉意的表情,什么不满就都烟消云散了。

在一起的日子,他总是喜欢揪她的鼻子,说鼻子高点会更好看,她总是假装生气,白他一眼。工作中,两人配合地很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心领神会。在编辑部,大家开玩笑说,他俩搭档,真是工作狂遇到工作狂了,他们也真的像上了发条似的,每天都在不停地奔波,看到自己的成果变成铅字出现在报纸上,她觉得所有的劳累都变得微不足道。

有一天,他们一起去采访首饰店老板,她一眼看中了一副情侣指环,好简单,百合的叶子舒展开来,缠绕在指环上,他对她说:喜欢吗?店主不好意思地笑了,实在对不起,这副情侣指环已经被预订了,如果你们喜欢,我可以为你们定做的。她笑了笑:没关系,这样的东西本来就不能随便送的。他趁她不注意悄悄地向老板预订了一模一样的指环。

过了几天,店主通知他定做的指环到了,他开心极了,放下手上的事情向首饰店飞奔而去,他知道她喜欢蓝色,还特意挑选了一款蓝色的首饰盒。他一脸灿烂的微笑,到处找她,看她正在整理文件,他就背者手静静地站在她的后面,突然看到了她手上散发的光芒,他怔住了,打了个冷战,随之而来的是满腔的愤怒,原本设计了一路的对白此刻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夺门而出晚上他彻夜未眠,好想当面问清楚,但是又觉得她从来没有暗示过自己啊!对于自尊心极强的他,对于一直被别人捧在手心的他,不愿意轻易就这样表露自己的心声。

就从那天起,她手上的指环就像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他总是用刻薄的语言刺激她,她伤心极了,也选择用同样的方式回敬他,两人像一对发飙的刺猬,几乎是水火不容。主任也很纳闷,实在看不过眼,就重新为他选了一名助手,她虽然嘴上说太好了,但是心里却突然有种莫名的伤感

从那以后,她和他几乎没有见过面,偶尔碰到也显得十分尴尬,点头示意而已,她不断问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好好的朋友,竟然变成这样?他为什么会这样对我?想起一起寻找素材一起吃泡面的日子,虽很累却那样开心,难道他真的对自己一点点好感都没有吗?每当夜深人静寂寞来袭的时候,她都强迫自己更加投入地工作,不给自己留出多余的时间去想他,想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今天是报社开办十年纪念日,大家都换上漂亮的礼服,她特意挑选了一条黑色连衣裙,长发披肩,淡妆衬得她的皮肤更白了,对于经常穿大T恤牛仔裤扎马尾的她来说,真是让人惊诧。大家几乎都认不出她来了,她显得有些不太自然,但心里很开心,这时她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啊!他竟如此憔悴,眼里充满了疲惫,她突然觉得心好痛看到她的一刹那,他的心脏几乎停跳,一道亮光从他的眼底闪过,当与她对视的一刻,他慌忙将目光移向别处,这时,一群美女拥过来将他包围,她转身的片刻,他看到了她的眼里满是失望和疼惜一晚上,他们没说一句话,她的心情也从看到他的那一刻跌入谷底,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变的颓废?她犹豫了,到底要不要问?到底该不该问?那个熟悉的号码被按了一遍一遍,却始终没能拨出去,她告诉自己,等等吧,等到自己的情绪先稳定下来能坦然面对他的时候再问吧。

报社有一个去其他驻地分社的名额,主任征求大家的意见,因为是比较偏僻的地方,所以大家都没表态,她主动要求自己去,主任尴尬地笑了笑:不是短期,是驻地一年,你要考虑清楚啊!到哪里都是工作,没关系!

她将自己埋入大堆的工作中,人一忙,除了工作就没时间考虑其他,也是四处奔波,也是咖啡、泡面,感觉依旧那样熟悉,不过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时不时给他发条短信,都说些注意身体啦,每天开心啦之类的话,他打电话过来两人也都是说些搞笑的事情,当电话里一有短暂的沉默,她总是先说再见先挂电话,她怕他听到她的心跳,听到她的想念

她常想,一年的时间很快会过去的,等到见面了,她会告诉他,不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想他

一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算长,她想象着重逢的那一刻,他抿着嘴笑的表情,想象着他轻轻刮她的鼻子,淘气地叫她傻丫头的样子,但是事情就是这样不凑巧,他又被安排了其他采访任务,一周后才会回来。

这天,同事强子正在发请柬,她还笑着问:这么快又恋爱了?不是说三年都不再考虑了吗?不是我的啊,是我们报社大帅哥的!呵呵!她的笑容僵在脸上,接过请柬,那醒目的红色让她的眼泪夺眶而出,还没来得及问他,到底为什么不开心,还说好要一起去吃冰淇淋的呀!此刻,曾经温馨的憧憬都只能永远成为她的梦了

当他穿着笔挺的西装与新娘一起缓缓走过来的时候,她躲在人群中,拼命控制自己的泪水,努力用灿烂的笑容为他们祝福,这时的他在人群中焦急的搜寻,当两人的眼神交汇时,他的眼睛湿润了,步履竟有些僵硬,大家都被喜庆的气氛感染了,除了她,没有人觉察到这一微妙的变化。

结婚典礼开始了,她正好坐在了他们的正对面,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就这样专注地看着她,她的心头一热,是久违的表情啊,回忆一下子涌上心头,他好像走神了,愣在那里,连司仪的话都没有听清楚,这时大家都跟着起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她的泪水却像汹涌的潮水即将决堤,于是她从喧闹的人群中冲了出去,除了他,没有人注意到她离开了,他一下子变得更加沉默了,失望的表情越发明显,伴郎走了过去,轻轻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急促地向四周张望,不自然地干咳了几声,司仪也用尽浑身解数又重新将气氛调动起来,他就像个木偶,机械地回答者问题,像完成任务一样进行着典礼议程。

新娘去换装了,这时伴郎一把将他拽到角落:你到底是怎么了啊?今天你是新郎啊,怎么看起来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是啊,本来就是计划好的事情,有什么可以改变,又有什么可能改变?!他苦笑着,他明白在别人眼里,自己是多么幸运,有份稳定高薪的工作,有属于自己的栏目,有温柔贤惠的妻子,还缺少什么?但是心里的那份牵挂和伤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甚至都没有跟她说过她笑起来很好看,没有跟她说过好喜欢和她在一起,没有跟她一起看场电影,专门为她做的剪贴本还没来得及送她啊

一周后她向报社递了辞呈,他听说后第一时间赶到报社,看到熟悉的身影,他长长地舒了口气,他轻轻走过去,选择站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她轻轻地收拾自己的东西,不想惊动任何人,这时,一个小盒子掉在了地上,一枚精致的指环从盒子里滚落出来,他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当初为什么不问她,指环是谁送的啊!为什么不当面问清楚啊!她顺着指环滚落的方向走来,看到他让她大吃一惊,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连忙抹去泪水,迅速捡起指环落荒而逃。

他跟着追了出去,一把拉住她:为什么?为什么要戴那个该死的指环?我知道你喜欢那款指环,你就不能等等吗?真的那么着急?!她一把甩开他的手:为什么不能戴?又没有人说喜欢我,又没有人说要送我,我为什么不能自己送给自己?!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说啊!我以为,以为你明白我的心意啊!此刻的他由于情绪过度激动,说话都变得不那么利索,她愣在那里,随即哭得愈发伤心: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不能让我安安静静地离开?为什么为什么

我我从来没有向别人表白过,我怕你会拒绝我啊!

你不该告诉我这些的,就当你什么都没说过,就当我们从未相遇过。她抹去脸上的泪水,轻轻地走向他,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如果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就索性永远不要再见面

说完向他挥了挥手,转身向前走去,她知道,他会一直看着她,她不能回头

数年以后,她依然戴着那枚指环,只是另外一枝百合依旧躺在孤寂的角落?

尘爱


坐在阳台上看着周围的山山水水,反反复复的听着这首相见恨晚,感觉这首歌写的太真。

很多时候我们都喜欢在爱与不爱间,来回千万遍。但很多时候来回徘徊也不能让一份爱坚持到最后。

内心在坚强也会伤痕累累的承受不了爱的负荷,或许离开,或许停留都是茫然的一次邂逅,当现实压倒一切时,所谓的邂逅也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只剩回味。

回味里的离别总在变天时合着雨滴,坠落在那鹊桥下的天池里,相会的时间短的让人心寒,依偎的痛,分别的泪,分开的思念,手无法到达那个彼岸,心无法断掉那份牵挂,牵不着你的手,原来放手也是这般的怀念。

如果时间能回到原点,开始和结束就不会把地球画个圈,把你我圈在同一座城市里,却不能相见,中间所隔的千山万水,所隔的不同的陌生人,让我们总在十字路口把彼此弄丢。

在多的千言万语,也不能把你唤醒,在多的眼泪也淹没不了过往。

短暂的情缘,抬头望着天空,不让泪流下,怪与不怪,恨与不恨,不能想的永远,对彼此已经很遥远。

抬头望着天空,此时它很美,天蓝色里混着朵朵白云,田里的玉米地里,绿色一片,掰玉米的人脸上带着微笑,太阳还是如往日那般灿烂,而我们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却看不到彼此的那张脸,听不到彼此的呼吸声,和你的前世已经完了。

缘分捉弄着有情人,懂爱,理解爱,原谅爱,此时的你彼时的我,那张陌生的脸,无缘再见,曾经的心酸在你我之间徘徊,缘分总是很短暂,让我们总在十字路口错过,回头已是遥遥无期。

在或不在,爱或不爱,见或不见,却都相见恨晚,回不到原点。

这是个情人节,有情人的节日,在这样的节日里有人哭泣有人笑,有人幸福有人孤独,有人离开有人留下,有人心痛有人徘徊,有人手牵手有人独自走,有人发呆有人畅谈,有人回忆有人思念,因为失去过,所以思念过,因为拥有过,所以才放得下。

当爱和被爱都平行时,相向而行的幸福,相反而行的痛,都是过眼云烟。

离开不是不爱,是不合适到白头。

曾经的爱情远了,如今你是你,我是我,不一样的怀抱,不一样的温暖。

爱过的人,尘埃落定。

人生一辈子,过客太多,总有一个适合你。

走的路多了,微笑也就跟着灿烂了,一路向前,生活总会赋予彼此停泊的港湾。

冰尘


无情的冰人死后化水,而谁又知道有情的冰人死后化尘。

——楔子

高耸入云的冰山上,冰封的城镇,发丝如雪的百姓。抬头,天空之中还有数万颗发着微亮光芒的明珠。

这就是冰玄城的主要特征,它曾是处于九重天之上的一座死城。昔年,九阙天,沐阳宫,司音司上神弦音还未被罚到上邪思过时曾于掌管冰玄城的山神对弈棋局,无意听其提到这座城,城中由于地脉不流动,灵气颇浊无人到往此处修仙而成死城。

于是弦音帝君将自身修为注入桌上一把玄琴之中,在灵力的催动下玄琴独自飞上冰玄城,以自身为引,立下结界,霎时一股浑浊之气悬浮于冰玄城上空久久不能离散。

帝君一挥袖袍,玄琴颤动,音符化作无数厉剑,刺向浊气,一声巨响,冰玄城靠南的天河涟漪不断。

如今到是用浊气打通了地脉,帝君又苦于此地生物,便施法用玄冰造人,并警告不能出冰玄城一步,否则在十天之后并将灰飞烟灭。

时间飞逝,一去有五百余年,玄琴一直默默的守候着冰玄城都未出过半点差错,可偏偏这天一白衣长袍的男子背着包袱想偷偷逃出冰玄城,他手中有历来城主的权杖,腰间挂了块扇形的玉,玉上隐约有刻字,隔的太远而看不真切。

他双手合十,头点指尖。瞬间额上的红莲显现。玄琴惊愕,他的周围灵力充沛,不像是普通百姓。可如今城主是个百循老者,他亦不是。不等她寻思,男子已将结界裂开了一个口子。

她指尖一点,不知从何处冒出数万根雪线,在空气之中相互穿梭。才过几秒,结界上的缝隙就被修复的跟没有一样。

他一惊,再试法力已经没有什么作用。心里嘀咕这把琴是冰玄城的守护神,而且已经练出了真身。眼睛一瞥,看到了安安静静躺在石板上的琴,一下就有了主意。

石板之上虽有结界,但相对来说没有城外的那么强。而且这两股结界之间有相互联系,都是来自于玄琴。

于是他将灵力化成了两股,打的琴灵有些自顾不暇,趁着她不注意将玄琴挪动了位置,此时整个冰玄城,地动山摇。天上掉下来的明珠在纷纷陨落。有许多人多喊救命,四处逃窜。

他可管不得,抱上玄琴便说要去人间找一人,腾云驾雾。

玄琴的琴灵毕竟是一个姑娘,这样被一男子抱在怀里还是头一次,怎么都觉得,身体在发烫。而且能感觉男子心跳加快,好像因为想念许久的人终于可以见到而高兴无比。

踏足人间时候,他在一条热闹非凡的路上停下来脚。这里来来往往的人样貌姿色皆是一等一的好,而且衣着十分华丽。最主要的是无论男女皆是如此。

他抱着玄琴四处看看,走走。一会儿跑到路上吃个烤红薯,一会儿又到酒楼里要了壶好酒。连一点要找人的的样子都不装。

酒喝至一半时候,他已经微醉,脸上泛起红晕。抱着手里的玄琴,摸一道又一道。嘴里呢喃几句,跟本听不懂的话。着睡了,此时此刻,玄琴上泛起一缕缕蓝色的轻烟。

缓缓化作一个女子,她一头黑色长发面容艳丽。赤脚,脚踝上挂了一串铃铛。悄悄一动,便发出清脆响声。

扰了他一半的好梦,眯着眼睛问道:“你是何人?”

“清歌,你又是何人?”清歌瞅了瞅他怀里的琴,一把抢来抱进了怀里。

他笑了笑:“冰玄城公子瑾。管理王杖的官员!”

“我们还是快回去,否则弦音帝君所筑的冰玄城将不复存在。这个罪过不是我们可以担得起的。”清歌说完便要去拉他的衣袖。

不想却被他轻松的躲开,“不急,没了你的庇护不是十天以后才会化成水吗?我们第九天时候回去怎么样。”

“不行,必须马上回去”

“那就七天如何?”

“不行!!!”

“那五天呢?”

“都说了必须马上回去”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公子瑾瞥了眼火冒三丈的清歌。一拍手,便走出酒楼。清歌只能尾随其后,并不是因为她不认识的路,而是因为如果她回去的话,公子瑾再回冰玄城便不再可能。

不就五天吗?她就忍他五天。

天渐渐转了黑,他们坐在一棵大松树的粗枝上看着天边一轮月亮与满天的星辰。公子瑾拿出一把扇子拍死了一只蚊子,一直好奇的看着手里的死蚊子。而清歌则望着天际,心里感叹着已经有五百年没有看到过明月了吧!

突然之间,一股花香味充斥了她的鼻子,清歌转眼看去是一朵白芷,一簇簇白色的小花形出一个扇形东西。在这之间还在一点点似玉珠的一样的白果。她以为这小子送给她的,刚要去接,不曾想公子瑾又折了回去。

“哎,我就问问你这是什么花,长的这么可爱?”

清歌白了他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儿:“白芷!”

“嗯……,这名字好,我在玄冰城可从来就没有看过它,还有这个。”语罢将手背上的蚊子给清歌看。

清歌笑了笑,不由自主的问道:“你怎么想来人间的?冰玄城多好,那里的百姓最多都可以活到三百岁。”

他突然之间眼神黯淡了下去。说道:“就算活到三百岁连外面的世界都不知道怎么样的,连自己喜欢的姑娘都没有。同活死人一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清歌居然被他问的哑口无言,她虽在玄冰城里守了五百年但是在此之前她随之弦音帝君游历无数山河。

人间去了无数次,不觉得新奇。

可是他不同,从一出生就在没有太阳,月亮虫鱼鸟兽的冰雪城里孤独长大。

他们在人间玩儿四天,在第五天清晨时候回了冰玄城。

公子瑾谢过清歌:“谢谢你陪我走过人间,让我也有了自己喜欢的姑娘。”

随后将一朵白芷别在了她的发间,匆匆离去。

三日之后,满城大风,有尘吹过,红了清歌的眼睛,可满是大雪的冰玄城,哪里来的尘土?

无情的冰人死后化成水,可谁用知道有情的冰人死后化尘。

冰玄城城规森严,这么容的下一个差点毁了整个城池的公子瑾。

可清歌哪里来的勇气用一生去守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