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一生网

欢迎来到情感一生网
你的位置: 情感网 > 情感故事 > 导航 > 一瓣心香

一瓣心香

发表时间:2021-01-05

【www.qg13.com - 一对一情感心理】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一瓣心香,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得知汉中被刘备所占,坐镇长安的魏王曹操亲自率军返回褒谷山口。行在千里栈道上,大军整肃。除了人和马蹄踩在栈道上的声音,还有盔甲摩擦的声响以及军旗在风中的猎猎作响,河水激荡的声音,听不到其它声音。

栈道太险,主薄杨修一路上大多时候都牵着马,随着大军缓缓前行。他已经三十七岁了,面目清臞,眼睛有神。此刻他心里很不平静。他后悔自己前些日又忍不住卖弄聪明。“魏王恐怕要杀我了。”什么时候他还拿不准,一想到这,他不寒而栗。他想起了在洛阳家中赋闲的父亲杨彪,也想起了妻儿。“会不会连累他们呢。”他转而又想:“应该不会。魏王大概只是要我的命。我死了魏王就无所顾忌了。”

时值夏秋之交,褒河水猛涨。湍急的河水冲击着石块,水花四溅,犹如滚动之雪浪;巨大的峭壁上,有众多摩崖石刻。曹操勒住马缰,手拈花白的胡须,感慨系之。曹操端详了一会,手挥马鞭笑着对身后的杨修说:“天地何长久,人道居之短。今年恰是建安二十三年,转眼孤已是六十四岁了。”主薄杨修连忙催马过来,笑着说:“大王所赋诗《步出夏门行?龟虽寿》有‘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诗句,何其雄壮。”曹操掀髯一笑:“卿所言极是。《庄子?至乐》中滑介叔说:‘生者假借也,假之而生生者,尘垢也。死生为昼夜。’生命本是“假哉天命”,是天地暂时所借,暂时授予,如尘埃一般。生死不过是昼夜交替。”杨修说:“大王所赋《短歌行》有‘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的诗句和庄子所论,可谓异曲同工。”杨修嘴里敷衍着曹操,心里更肯定了自己的判断:“魏王一定要杀我了。”

杨修一路上提心吊胆,对曹操曲意逢迎,是有缘故的。十天前,大军在阳平关与刘备的蜀军对峙,虽死伤众多,仍势同胶着,取胜无望。加之大军军粮不继,兵士疫病流行。曹操颇费踌躇,夜间在中军大帐内独自用餐。他手里拿着鸡肋,神态很是犹疑。中军官进帐询问夜间军中口令。曹操随口答道:“就叫鸡肋。”中军官领命出帐。不一会他又匆匆转回,说主薄杨修自称已经窥破大王心思,还说:“号令鸡肋。说明大王迟早要下决心撤军。”曹操诧异地问:“何以见得?”中军官回禀说:“杨主簿说这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而汉中恰如鸡肋,撤军就在这几日。还让我们早做准备。”曹操听罢默然。第二日,曹操果然下令班师。当时杨修自负才高,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出曹操心思。行军在路上,细细想来,不免心中打鼓。他想,倘若曹操就此事严词训斥自己,或可免祸。但是见曹操神态与往日无异,对他仍然亲切有加,心里更加惶恐。

杨修猜得不错,虽然曹操外表平静如常,内心却一直在想着鸡肋的事。想着这事,又勾起了他以往对杨修的不满。有一次,杨修外出,临走时在纸上写下一些事宜,交待手下说曹公若问,就按所写的依次回答。后果如其言。曹操听说后,心想我还健在,他就敢这样擅自作主;倘若我万年之后,这杨修定会掀起波澜的。其实凭杨修一人是掀不起大浪的,关键是他背后的世家大族,特别是他的父亲杨彪。自己对杨修早就萌生杀机,这次鸡肋的事,正是绝好的泄露军机、扰乱军心的口实。此时的曹操象个垂钓的渔夫,见到鱼终于吞钩了,心里一阵快慰。

主薄杨修乃是当朝太尉杨彪的儿子。杨修幼承家学,又是簪缨世家。在曹操军中参赞军机,筹划国事,无不周备。虽然曹操和杨修久有宿怨,但杨修却深得曹操信任和倚重

大军继续前进,杨修在马上望着曹操的背影想:“我真不该陷入曹氏夺嫡之争啊。我本以为诸子之中,曹操会立曹植为太子。”杨修算计的本来不错,诸子之中,曹植才华出众最为曹操喜爱。只是因为谋士贾诩偏向曹丕,故意在曹操面前提及袁绍、刘表父子。令曹操想起袁绍、刘表废长立幼的结局。所以曹操最终下决心立曹丕为魏太子。”

“我当初为什么不和曹植断绝往来呢?糊涂啊。归结起来还是未脱文人之气。”杨修自责不己。

大军继续往前行进,曹操骑在马上,忽然想起一事。那是建安元年,当时天子刚迁到许昌,有一次大宴公卿。曹操上殿时,看见太尉杨彪脸色不悦,心中大疑,担心有诈,便借口身体不适要上厕所,迅速离开宴席回到了军营。兴平二年袁术僭号天子。因杨彪的夫人是袁术的女儿,曹操迁怒杨彪,便将杨彪逮捕下狱,罗织罪名,意欲除去这个政敌。曹操心想:“杨修是杨彪的儿子,此人聪明异常,又参与过夺嫡之争。杨彪家族是世家大族,虽然现在杨彪称疾不朝,但他的势力和影响不可小觑。杨修不除,将来必会兴风作浪,对太子不利。”曹操想了又想,恶狠狠地下了决心:“为不留后患,宜早除之。”

大军已经走出栈道,道路开始变得平缓。只见漫坡、崖壁上草木披蒙,青藤如虬。松如伞盖,柏如蟠龙,挺拔高耸,苍翠欲滴。曹操传令:“大军停止前进,在此选址扎营,埋锅造饭。”又转过头对杨修说:“孤听说蔡琰蔡昭姬和董祀就在前面不远的山谷里隐居,续写蔡邕的《续汉书》和遗稿。邺城一别,时光荏苒。不知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孤想去看望他们。”杨修问:“敢问大王何时动身?”曹操说:“现在就出发。你随孤骑马前去,另外挑选十名精干士卒骑马相随。你等不用身着甲胄,孤也只穿平常的袍服去。”忽然,曹操又想起什么,便对杨修说:“可先派人去禀报昭姬夫人。免得我们突然造访,惊扰了她。”杨修说:“大王考虑的极是。”说罢杨修转辔布置去了。

曹操望着杨修的背沉吟了一会,心想:“杨德祖确实是个名士。当年孔融也是名满天下,自己也容忍多次,最后还是杀了他。”

马队簇拥着曹操向附近的山谷出发了。日头已经偏西。曹操说:“诸位不用着急赶路。一路只需按辔缓行,观瞻山景。”他又问杨修:“蔡邕蔡伯喈先生死了二十多年了。那是旷世奇才啊。不过才也有真才与虚名之分。当年孔融虽自负甚高,但对伯喈先生也是青眼有加啊。孔融这个人年轻时志在靖难,却才器粗略。孤评价他是徒有虚名。可世人不经核实,只仰慕其虚名,被他诳诈。最后他竟敢招合徒众,谤讪朝廷、不遵超仪、欲图不轨。真是死有余辜。”曹操一脸杀气地说。

杨修心想:“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孔文举少年时拯救张俭,就敢置生死于度外;在朝堂上弹劾大将军何进;又和董卓据理力争,何其勇敢。孔融是说过‘卯金刀可替代’,就是说

‘刘’字可替代。那实际是反讽“曹”字代替了“刘”字。你魏王绝顶聪明,能不知晓?孔融还不是逆了你魏王的龙鳞,才招致杀身之祸。想那孔融是孔圣人之后,历代君王谁不对孔子后裔优礼有加。可你魏王毫不顾忌,照样满门抄斩。”想到这里,杨修不禁打了个寒噤。

孔融和曹操什么时候结的梁子,杨修心知肚明。建安二年他已经二十二岁了。曹操因为袁术称帝,迁怒父亲杨彪,将他交付廷尉下狱。孔融素来敬佩杨彪,一听到这消息,连朝服也来不及穿就来到曹操府上,慷慨陈词:“杨公四世清德,海内所瞻。《周书》说父子兄弟罪不相及,况以袁氏归罪杨公。《易经》所称‘积善余庆’,怕是骗人的吧。”曹操诳道:“这是皇上的意愿。事先某并不知情啊。”孔融当即说:“假使成王要杀召公,周公能推说不知道?”并对曹操说:“明公若执意滥杀无辜,令人寒心。孔融是鲁国男子,明天便当拂衣而去,不来朝见了。”曹操此时事业初创,还要借助孔融等名士,于是就放了杨彪。还有个青年文士弥衡,对曹操也大不敬。曹操想当众戏弄他,便命他在宴会上击鼓助兴。可弥衡却在朝堂之上裸身击鼓,高声谩骂。曹操大度地笑着说:“我本想羞辱祢衡,没想祢衡反而羞辱了我。”弥衡还不罢休,又跑到军营以杖槌地大骂曹操。曹操把他礼送出境,使了“借刀杀人”之计,借刘表和黄祖之手杀了弥衡。杨修想:“当年弥衡在对许昌名士月旦评时说:‘大儿孔文举,小儿杨德祖。’对自己赞叹有加,自己当时还洋洋自得。孔融已死,轮下来该是自己了。”

在秦岭深处,有一条静谧幽深的山谷,水波含翠,山林相映。几只翩翩的朱鹭,在阳光下飞翔时,翅膀透着淡红色的光芒。马蹄踏着石阶,笃笃有声。石阶上到处是斑驳的苔藓,落满了泛黄的落叶。离蔡琰家越来越近了。曹操看见此地风景如画,大为高兴。在马上,他对杨修说:“昭姬夫人有才情,挑了个风景别致的所在隐居。还记得吗?那年冬天,孤在邺城丞相府大宴宾客,你也在场。昭姬夫人突然来求见。”杨修说:”在下记得很清楚。那是建安十二年,正值大雪天,大王邀请的公卿名士坐满了大堂。觥筹交错间,忽然有人来报昭姬夫人请求丞相接见。丞相闻讯后就对大家说:“蔡伯喈的女儿在外面,今天请诸君见见。”等文昭夫人进来,只见她蓬散着发髻,赤着脚,进来后就叩头请罪,请求大王赦免董祀的死罪。我记得大王说:‘你的情况确实值得同情,但是文状已发出去了,怎么办呢?’昭姬夫人说:‘明公马厩有良马万匹,虎贲之士成林,为什么不派他们立即出发,去救一个垂死之人呢?’大王感叹其言,便派人追回了文书,免去了董祀死罪。当时天寒,大王还赐给昭姬夫人头巾鞋袜。”曹操说:“孤当时就让夫人在相府暂时居住,后来在闲谈时孤问她:‘听说夫人家过去有很多书,还能记得吗?’昭姬夫人说:‘先父赐给我各种书籍有四千多卷,流离涂炭,没有保存下来。不过至今还能背诵四百多篇。’孤就说:‘那我就派十个书吏去抄写夫人背诵的书。’昭姬夫人说:‘我听说男女有别,授受不亲。我乞求给我纸笔,是用隶书还是章草抄写唯命是从。’最后缮写完毕,文无遗误。算是一件功追河间献王的大事啊。”杨修心里冷笑道:“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杨修。你先是拉郎配,明知道昭姬夫人已经嫁过两次,年老色衰。那屯田都尉董祀正当青春,又有才学。你硬要把两人撮合在一块。后来见董祀不肯对蔡琰恩爱,便加了罪名,明里佯装要处死董祀,暗里使人当即知会昭姬夫人。还安排宴会,演了一出‘苦肉计’。一方面表明你执法如山;另一方面,要董祀感念夫人救命之恩。计策真是滴水不漏啊。”

众人行了一程,见远处寺庙耸立,掩映在绿树丛中。隔着树丛,能看见红墙和探出树柯间的檐角以及琉璃在阳光下的闪光。此时阳光因无阻挡,金辉铺满了寺前开阔地面。曹操一行放慢速度,缓缓地从寺院前走过。寺院里宁静干净,有木鱼声传来,悠远纯净。蔡琰和董祀就住在离寺院不远的的一个山村,这里群山环绕,绿树成荫,到处一片翠绿;山脚下清澈的泉水涓涓流淌,泉水清澈见底。树木丛生,怪石嶙峋外,还有碧绿的潭水如碧玉一般静静点缀。

太阳西沉,晚霞映红了西方天。远处的山村已经出现了轮廓。能看见炊烟袅袅。曹操吩咐说:“全体下马步行,以免惊扰了乡民。”他自己独自牵着马,一边嘴里哼着:“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其至哉?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鸡栖于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君子于役,苟无饥渴?“杨修听出来了,魏王曹操在吟《诗经》中的“国风?王风?君子于役”诗句。

日昏时分,众人抵达被起伏山峦环抱着的山村,只见村舍俨然,高下错落。村前的潭水清澈见底,细石如鳞,历历可数。村中百草葱郁,古木参天,藤萝缠绕。山风吹过,林涛阵阵,不绝于耳。

蔡琰和董祀身着布衣,已早早迎在道口。见曹操到来,便双双稽首拜于尘埃。曹操急忙以手相搀,说:“快快请起。”然后又以手相指,转头对着杨修说:“你瞧他们这一对儿,一个抽簪解衣;一个埋首经卷。啸风吟月,真是神仙眷侣啊。”说罢,大笑不止。杨修也跟着笑了起来。他觉得曹操这话简直就是在说他:你为什么不抽身退步,非要等到东门黄犬,华亭鹤戾时才后悔?想到这,他心里不觉一阵酸楚。

蔡琰和董祀的家门前是一排竹篱,爬满青藤,泥墙瓦顶。室内颇为敞,地上放有床榻和几案。奴仆们在厨房杀鸡为黍,佐以山肴野蔌,一会儿香味便飘了出来。婢女小心翼翼地领着蔡琰的一双儿女,前来拜见。曹操捋须大笑,大声说:“赐金帛。”左右急忙将金银绸缎奉上,蔡琰夫妇双手接过,又向曹操拜谢。

曹操撩袍坐在榻上,倚在几靠上,环顾四周,面带微笑。蔡琰亲捧茶盏,奉与曹操。曹操接过放在几上,以手势示意蔡琰和董祀坐下。

曹操对杨修说:“孤二十岁在洛阳任郎,是个闲职,公事不多。我执弟子礼经常去伯喈先生府上请教。”杨修恭敬地说:“蔡邕先生不光是辞赋大家,还精于天文数理,妙解音律,又善书法。实是奇才。”蔡琰说:“我那时尚幼,不过也记得大王那时常来,还给我买过胡饼吃呢。”曹操闻听,哈哈大笑:“你那时正当髫年,聪明活泼。令尊有一次和我闲谈,说你六岁时听他在大厅中弹琴,隔着墙壁就听出是哪根琴弦断了。

令尊非常惊讶,又故意将第四根弦弄断,居然又被你指了出来。”蔡琰有些不好意思,连说大王还记得这些。

曹操说:“孤那时读书是从源头开始的。《尚书》佶屈聱牙、《易经》深奥无穷,《春秋左传》有大量的典故难懂,礼仪制度繁多。特别是引用大量《诗经》的句子。伯喈先生总是耐心讲解。不过先生虽然推崇儒家,但对其它诸子百家学说也不排斥。”杨修说:“蔡邕先生确是一代大儒。除了精通经史,还雅爱音乐。着有《琴操》一书。”曹操看了一眼杨修,接着说道:“是的。讲完课,蔡邕先生总是要焚香操缦,孤那时候也向他学习音律。伯喈先生有一首《《空山忆故人》。曲调委婉缠绵,清新飘逸,琴音绵绵不绝感人至深。听来使人在空山幽谷的宁静之中油然而生思念故人之情。孤后来听说他制作的琴叫焦尾桐琴,还有一把笛子叫柯笛,二者还颇有来历。”蔡琰说:“那是灵帝末年,昭姬随父亲流徙朔方,后又亡命江海。先是在会稽,后来又在溧阳高邃山下结庐而居。一次在会稽驿亭休息时,父亲取了一根椽竹做了一根竹笛。抵舌轻吹间,声色清亮。还有一次邻居烧桐木做饭,先父闻听燃烧的声音,觉得是棵良木,就请求邻居让他裁一段做琴,做好后果然声音美妙,因为木尾烧焦了,就取名为“焦尾琴”。”杨修说:“当初,蔡邕先生在陈留时,邻居设宴招待,喝酒已酣时。先生才到,听到有一个客人在屏风后面弹琴。仔细一听,心说:‘呀,召我来居然有杀心,为什么?’就返身回去了。家仆告诉主人说:‘有位先生刚才来了,到门口又走了。’主人就追上去问缘故,蔡先生就说了缘由,大家都笑了。弹琴人说:“我刚才鼓弦时,看见螳螂正欲捕蝉。心有所动,所以杀心形于声音。”蔡琰莞而一笑说:“这恐怕是个传说。”杨修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说明蔡先生弹琴的技艺确实很高。”

曹操说:“孤年轻时喜欢但歌,一人唱三人和,声调清越。后来又令加以丝竹乐器伴奏,使曲调更加婉转。因为喜欢音律,战乱之中,孤收留了不少懂音乐的人。有能跳《鞞舞》”的西园鼓吹李坚,还有雅乐郎杜夔,还有同样懂得雅乐的邓静和尹商,会唱宗庙郊祀曲的尹胡,能跳舞蹈的冯肃和服养。更多的时候孤还是喜欢钻研兵法。”

曹操话锋一转说:“蔡先生是一介文人,虽不知兵,却鼓励孤看点兵书,特别是要钻研孙子兵法。智者见于未萌啊。”杨修说:“大王所著的《孙子略解》真是煌煌大论啊。”曹操说:“孤听从蔡邕先生的话,看了不少兵书战策,总括起来还是孙子写的最为深刻。另外孤爱好书法的习惯也是那个时候养成的。”董汜说:“在下早就听说大王的书法笔墨雄浑,雄逸绝论。”曹操说:“孤喜欢读帖、揣摩。除了和名家面对面切磋,还把他们的字特别是梁鹄先生的字挂在帐中,细细揣摩。”蔡瑷说:“我在邺城的时候,看见大王宫殿的牌匾几乎都是梁鹄先生书写的,可以说仰俯皆是。”曹操说:“梁鹄听说韦诞有一部令尊论笔法的专着,就去借阅。结果吃了闭门羹,又气又恨,呕血不止、一病不起,最后还是服了孤的五灵丹才痊愈了。”蔡嫒说:“大王恩德及人,像雨露滋润草木。”曹操摆摆手,说道:“孤两次率军通过褒斜道,见两旁崖壁镌刻摩崖石刻。便想起伯喈先生在熹平年间以楷隶篆三种字体书写五经的事。”蔡琰说:“先父曾经说过,灵帝时、他和堂溪典、杨赐等校书东观,见很多经籍多有谬误,于是为之订正并书写镌刻在石碑上。”杨修也插话说:“据说鸿都石经立在太学门外,当时的后生学子都就着石经校正经书,每日观览摩写的不绝于途。”曹操沉思了片刻,说:“伯喈先生的字静穆而有生气,还写过《书法九势》的书法专着。每论及此,蔡先生伏在案上写字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听到这,蔡琰忍不住啜泣起来。

“人生如白驹过隙啊。”曹操看着蔡琰说:“当年在府上,令堂也是布衣荆钗。你嫁给河东世族卫仲道时,正当碧玉年华;孤那时正在军中,攻打张角的黄巾军。”曹操又转头对众人说道:“伯喈先生在东观时,与卢植、韩说等人撰补《后汉记》,因遭流放,没有来得及写成。灵帝因蔡邕才高,又遇大赦,于是宽免先生之罪,准许他返回原籍。准备启程回郡的时候,殊料得罪了五原太守王智,于是逃命江海,远走吴会,在吴地共待了十二年。‘君子时诎则诎,时伸则伸也。’蔡先生是做到了。”曹操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后来董卓强征蔡邕先生回朝。董卓被杀,蔡邕也被收付廷尉治罪,终不免一死。真是积羽沉舟,群轻折轴,众口铄金啊。”杨修说:“许多士大夫因矜惜而救他,说他是‘文同三闾,孝齐参骞。’蔡邕先生最后还是死在王允手上。”蔡琰说:董卓死后,他的部将又攻占长安。羌胡番兵也乘机在城中掠掳。”

曹操继续说道:“中平六年,灵帝驾崩,董卓把持了朝政。‘薰莸不同器而藏,尧桀不共国而治。’于是孤出走洛阳,去陈留招兵。你大概是在兴平二年流落胡地的。”蔡昭姬说:“那时我特别想念家乡。”曹操说:“王粲在《登楼赋》中说:‘钟仪幽而楚奏兮,庄显而越吟。人情同于怀土兮,岂穷达而异心。’说的就是怀土之情。”接着曹操环顾大家说:“建安十三年孤得知昭姬流落南匈奴,立即派周近作使者,携带黄金千两,白壁一双,把她赎了回来。”杨修心里暗道:“当时南匈奴的呼厨泉单于特地到邺城来拜贺。你魏王假意以贵宾之礼把他留在邺城,让匈奴的右贤王代替单于监理国家。还命曹彰兵临塞北,以武力威胁南匈奴。别说给黄金玉璧,就是不给,那左贤王还不得乖乖地送还人。”

晚饭摆了上来。曹操望着几案上的酒食,赞不绝口。他举起耳杯大声地说:“孤曾有诗:‘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诸位可满饮此杯。”说着一饮而尽。看着大家都喝干了酒,曹操高兴地说:“杜康确是好酒,我家乡谯地所产的“九酝春酒”也是佳酿。”杨修笑着说:“我记得大王曾写过一本美食专着《四时食制》,里面有好几道名菜,如羹鲶、驼蹄羹,还有官渡泥鳅。”

曹操笑着说“‘官渡泥鳅’这道菜是孤亲自命名的。当时孤在官渡和袁绍交战。军粮耗尽,兵士们就在水沟里抓泥鳅,在火上烤着吃。孤也吃了几条,感觉味道非常鲜美。官渡之战后,就命名这道菜为官渡泥鳅。”停了半晌,曹操又叹息道:“说到官渡之战,不由令人想起荀彧先生啊。此公有王佐之才,巍巍之勋。特别是官渡之战多有奇谋。荀彧先生是颍川人。我一向说汝

、颍多奇士。”

杨修心想:“建安十五年,你魏王写《让县自明本志令》,误导天下人视听。可到了建安十七年,你见时机已到,便授意董昭等人向朝廷索要九锡,想进爵为魏公,并将荀彧逼死在寿春军中,终于如愿当上了魏公。难怪天下人骂你“托名汉相,其实汉贼。”

与蔡昭姬夫妇挥手告别后,杨修对曹操说:“大王对蔡夫人一家真是恩重如山。蔡邕先生泉下有知也当感激不尽。”曹操说:“盖君子之交,慎终如始。孤也是感念蔡邕先生啊。”

满天的星星,起伏的山峦隐没在黑夜中。一行人骑在马上,走在回营的山路上。山谷漆黑一片,只听见山风呼啸和马蹄声声。兵士们举着火把,杨修看见曹操的脸庞在火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

建安二十四年秋,曹操驻军摩陂。秋雨萧萧,在青布大帐中,曹操坐在烛火通明的中军帐中,背后的屏风彩绘有云气和龙虎。监斩官进帐缴令,曹操抬起头,问道:“杨德祖临终有什么话说?”监斩官禀道:“杨主薄只说:‘我固自以死之晚也。’并无其它的话。”曹操点点头,没再说话。

杨修在军中是以“漏泄言教,交关诸侯”的罪名被杀。曹操传令予以厚葬,并给赋闲在家的杨彪写了一封亲笔信:“操白:与足下同海内大义,足下不遗,以贤子见辅。比中国虽靖,方外未夷,今军征事大,百姓骚扰。吾制钟鼓之音,主簿宜守,而足下贤子,恃豪父之势,每不与我同怀。即欲直绳,顾颇恨恨。谓其能改,遂转宽舒。复即宥贷,将延足下尊门大累,便令刑之。念卿父息之情,同此悼楚,亦未必非幸也。谨赠足下锦裘二领,八节银角桃杖一枝,青毡床褥三具,官绢五百匹,钱六十万,画轮四望通幰七香车一乘,青牛孛牛二头,八百里骅骝马一匹,赤戎金装鞍辔十副,铃苞一具,驱使二人,并遗足下贵室错彩罗縠裘一领。织成骅一量,有心青衣二人,长奉左右。所奉虽薄,以表吾意。足下便当慨然承纳,不致往返。”

建安二十五年正月,曹操还军洛阳。在殿上他看见杨彪,就惊讶地问道:“杨公怎么瘦成这样?”杨彪说:“老夫愧无金日磾的先见之明,是因为犹怀老牛舐犊之爱。”曹操听罢,默然不语,长揖而去。

qg13.com精选阅读

七瓣莲


我本是瑶池里的一株莲,漠看人间风与月。

莲开七瓣,清心,净欲。

九天神女日日以血浇灌,享受日月精气浸养。灵智渐生,得以化形。

神女赐名:莲笙。以莲之身,化吾之生。

我仿造神女模样,化作女子,只是额前未有朱砂,唯有一朵莲花覆于右眼眼角。

神女说,那是独属于我的灵根。灵根若散,我便再无生机。

仙童弥梓顽劣,从腰身将我折断,送至轮回台,堕入凡尘。

终年生长于九天之上,未见过尘世的繁杂,带着些许新奇,些许迷茫,我踏入街市,静看着四周的喧闹。

随意找了一处安静的茶楼入座,店家站于远处看我,不敢上前。

我不禁失笑,眼角莲瓣轻颤,宛若活物。

兀自取了茶盏,品尝尘世的清茶。不得不说,尘世清茶,清冽、甘甜。不似九天上,瑶池里的灵水,无色无味。

“姑娘,可否拼座?”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搭在桌边,梵音般让人静心的嗓音在我耳侧响起。

我抬起眸子,看向这个大着胆子跟我搭话的男子。

干净的眸子,墨玉般温润的面庞,一头长发随意用了一只木簪斜插着。

我有些愣神,这个男子太过俊美,除了九天神女,这大约是我见过的最美最有仙气的人了。

当然,也要除却我。毕竟我只是一株莲,就连化形,也只是剽窃了神女模样。

神女说,世间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生灵,即使是双生子,也不是一模一样。

“四处空桌甚多,何故只取我这半桌?”我发问。

他盯着我的眼睛,然后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好茶当应景,面对姑娘如此天人仪容,子逸觉得这茶水也变得香甜了呢!”

原来,他叫子逸。原来,他也如寻常男子一样,俗不可耐。

美貌吗?只可惜,这一切的殊荣都不该属于我。

“公子说笑了。若要落座,请随意。”

我大感失望,难得他给自己一股亲切的感觉。

再喝茶水时,只觉索然无味。

他坐在我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只专注于品茶,不再看我,似乎是遗忘了我的存在。

“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不知是在说人,还是在说茶。

“若是有缘,他日再见。”我站起身,拂拂衣袖便准备离开,却惊觉,自己竟身无分文。

他看了看我,未多言,只是对我笑了笑,说了句:“姑娘的茶水钱,子逸付了,只当是子逸的赔礼吧!”

“赔礼?”我不禁疑惑。

“占了姑娘的桌子,扰了姑娘的兴致,这都是子逸的过错。”他缓缓开口。

我轻笑着点点头,有人付账,也省却了我再动用灵力去变银子了。

离开了茶楼,我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长街上行走,看遍凡世烟华。

人们纷纷驻足观望我,品评我的美貌,我的气质。

我想笑,却又不知笑从哪里来。凡世粗鄙的人类,仅仅空以皮囊论人。

走了许久,繁杂的人群渐渐疏散了,我抬头看天,才惊觉,暮色已然沉重了。

我继续往前走,毕竟,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安身之地。

“天色已晚,姑娘何故一人落寞于此?”一声粗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只见一队膀圆腰粗的大汉拦住了我的去路,为首一人,脸上还有狰狞的刀疤。

我转头便走,我虽是天地滋养的灵物,无奈根基浅薄,是三界之内最为弱小的存在。

刀疤大汉拉住我的衣袖,剩下的几个大汉围住了我,我的手心溢出了汗,特有的莲花香气也随之散发出来。

一柄银色的剑从远处飞来,斩断了我的衣袖,大汉应接不及,坐倒在地上。

我抬头看去,子逸站于一棵树叉上对我浅笑。暮色在他的身上笼了一层金光。

子逸带我去了一家名叫落尘的成衣店,虽为落尘,店里却纤尘不染,少有清客,甚至还有股与尘世格格不入的梵香。

店主是位清秀的姑娘,一袭素白衣裙衬出她婀娜的身形。

“这位姑娘看起来有些面生,是萧公子的新欢吗?”

“雪姑娘说笑了,子逸与这位姑娘只是一面之缘罢了,连姓名尚且不知,何来新欢之说?”

子逸轻笑着解释,然后随手挑了一条白裙给我。

“姑娘如莲花一般纯净,不该为粗俗之人所染,故子逸断了姑娘衣袖,还请见谅。”

我未答话,只接了衣裙来,搭在腕间。

他的眼睛很清明,我看着他,良久才开口道:“多谢子逸公子了。”

长裙丝软质柔,裙裾上绣着半开的莲。

“姑娘穿此莲裙果然合适,初见时,子逸便觉雪姑娘的镇店莲裙与姑娘最为相配。”

我看着铜镜中自己眼角的莲花,轻轻笑了笑。

“这都是雪姑娘的手艺了得。不知雪姑娘此裙是如何卖的?”

“此莲裙乃一次兴然所做,既与姑娘有缘,便送与姑娘了。只是姑娘要留一样东西在这里。”

我失笑,果然世间人们都是这样粗鄙吗?

“不知雪姑娘所要何物?”

“姑娘的名字。”

“哦?”我有稍许惊讶,不明白她为何要留我的名字。

看到我的吃惊的样子,雪姑娘唇畔的梨涡溢出了笑意。

“姑娘不必讶异,雪只不过是想替萧公子问罢了。”

我看向子逸,果见他兴趣盎然地盯着我。再看雪姑娘,虽是淡漠,眸光里却还是夹着些许苦涩。

“莲笙。”

我一个人走在街市上,莲裙微微摆动,弥散着浅浅的梵香。不知是雪姑娘的店中香,还是子逸的手中香。

子逸身上也有股极浅的梵香,虽然浅薄,却逃不过我生为灵物的感知。

街市上的灯火红红的,微灼我清灵的眼。神女曾说,尘世的灯火,染了污浊,不再圣洁。

“哟,这位姑娘长得当真是标致,来楼中坐一坐吧!”

施了厚重脂粉的妖艳妇人拦了我的去路,伸出涂了红色丹寇的手,想要拉住我的衣袖。

我往后轻避,不让她沾满凡世烟气的手,触碰到素白的莲裙。

“呵呵,姑娘不必拘谨,唤我红娘便好。”

楼中灯火通明,琴瑟靡靡,貌美的姑娘半解衣衫,葱白的玉指拈着酒樽。

浓重的胭脂香,辛辣的烈酒气,尘世的污秽。这一切,让见惯了皎白灯火,闻惯了纯净灵气的我,逐渐迷失。

红娘领着我往高台上去,我亦步亦趋地跟着,带着一丝新奇,也带着一点渴望。

“此女只因天上

有,人间难能几回寻……”红娘说着最俗气的话,却也让我原本警戒的心一点点放松下来。

楼下原本吵闹的人群忽的静了下来,他们都震惊地看着我,眼中流落出高涨的惊艳与欲望。

最美好的词汇,无数的银钱,全都铺天盖地的向我砸来。

“呵……”我忍不住轻笑,原来,凡人,是如此的快乐。

古色古香的屋子里摆放着奢华的玉件瓷瓶,大红色的纱帐迷晃了人的眼。

我坐于方凳之上,细细打量,心里却怅然若失。忽的开始艳羡起凡世的生活来,何时我也能在这凡世寻得一处良栖?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美人如此天姿,不如小爷我帮你赎了身,你就跟着小爷吧。”

一个着锦衣,满身酒气的青年公子撞进房来,侧在我的耳边轻声承诺。

满满的酒气熏红了我白皙的脸颊,我侧着头,强掩厌恶之色,脑中却掠过那张亲切仙气的脸。

“离我远点!”

我出声呵斥那个青年公子,同时站起身,打开窗子,看向遥远的天际。

墨蓝色晕染的天空,竟叫我有几分陌生起来。九天上的颜色,永远是单调的白色,如神女的情绪,看不出喜怒。

“小娘子人长得美,这性子倒也是泼辣,好了,天色不早了,夜色虽美,但也不如小娘子美。春宵一刻值千金,小爷我可是已经迫不及待了。”

青年公子说着,伸出手来就要拉扯我,我朝后躲避,心中虽是惶恐,但却也渐生起凉薄。

九天瑶池虽是寂寞,却不会如凡尘如此,粗鄙不堪。

“若是我褪了这身皮相,不知公子心中可有半分心动?”

徐徐开口,青年公子满脸堆笑,“不论你变成何样,都是小爷心中的小美人。”

甜蜜的话会蒙蔽尘世俗女,却是打动不了我一株莲的灵心,同时也将我刚刚蕴起的,对于凡尘的渴望全部打散。

我伸出纤白的手,长长的指甲朝着脸上狠狠地划了下去。鲜血顺着食指流下,在葱白的手面上,开出一朵殷红的莲花。浅浅的莲香随之弥散……

似是没想到我会做的如此偏激,青年公子惊吓着跑出门,原本蹒跚的步子,此刻也是疾步如飞。

笑声轻起,带着一丝心疼,一丝解脱,却直直的撞击我的心房。

看着窗台上坐着的人,我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厌烦。

他踱至我的身旁,食指抚过我脸上的伤口,冰冷的温度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看着他将沾了血的食指放在口中轻舔,然后缓缓开了口:“莲笙姑娘的血与人一样,都有清甜的莲花香。只是没必要,做的这么绝。”

我红唇轻颤,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最终只说了句,“这难道不是萧公子心中所期望的吗?”

子逸轻笑,未答话。

天空很明净,时不时有微风拂过,雪姑娘坐在秋千上,拿着雪锦,素手一翻就开了绝美的花。

她的手很美,做出的衣衫也美。

男人,应该都喜欢这样心灵手巧的女子吧!

我这样想着,心里莫名。连我都忍不住动心的女子,除了神女,就是这雪姑娘了。

“莲笙姑娘。”她突然唤我,我的思绪被打乱,茫然的抬起头看向她。

“莲笙姑娘如此貌美,不知何家的公子有那个福分呢!”

我抚着脸上细长的疤痕,口中轻嘲:“美貌,吗?”

美貌,美貌。

为什么都要谈及美貌呢?我不过是个复制品罢了。而且,现在还被自己毁了容。

衙役来的时候,雪姑娘正给我泡了上好的荷叶茶。

他们看到我,满眼都是惊艳,待触及到那一道疤痕的时候,都不由惋惜起来。

雪姑娘上前和他们低低的交谈了几句,然后那几个衙役便走了。

我端着荷叶茶,轻抿了几口,“此茶清香甘甜,温润而不冲,最适合平复人的心情了。”

雪姑娘似乎是不知我为何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睁着蕴水的灵眸紧紧的盯着我。

我没有说话,心里似乎有了某种异样的情愫。

凡间市井最怕的,莫过于府衙囚牢。

黑黢黢的囚牢里,如今就坐着一个人,但见他衣衫整洁,脸上全是不卑不亢的平静之色。

“你来了。”

他平静地和我说话,像是早就预料到我会来一般。

“萧公子为何要为我顶罪?你大可不必如此,你这么做了,我也不一定会感激你。”

我定定地看着他,俊美的容貌,浅浅的梵香,一切都是那么的让我感到熟悉。

“何来顶罪一说,子逸只是罪有应得而已。”他避过我的视线,语气听不出是悲是喜。

“罪有应得吗?呵……萧公子觉得,骗的了公堂的人,骗的了我吗?”我身上所带的莲花香,是杀人于无形的利器,白日的刀疤大汉,晚间的青年公子,还有他,萧子逸。

只是,为何那两人死了,他还呆在这监牢里。

在他将我托付给雪姑娘的时候,我便知道,也许,他出事了。雪姑娘与衙役低语,虽是特地压低了声音,却逃不过我的感知。

“可是,只要公堂的人信了,不就行了吗?”他继续开口。

我不知道说什么,的确,这是凡世,没有那时间倒流的通天本领。

“莲笙姑娘性子淡漠,子逸只是想,在莲笙姑娘的身上看到不一样的情感。只是不知,子逸有没有这个机会。”

他忽然抬起头,眼眸中流转着紧张和自嘲的光彩。

子逸的手也如雪姑娘一样灵巧好看,纤长的指在我的发间穿梭,指腹上仍旧是冰冷的温度。

“莲笙,你的头发真美。”

他给我梳好头发,一边将缀着长纱的斗笠从我的头上盖下,一边赞叹道。

我看着莲花池水面上倒映的自己的容貌,出口问道:“究竟是我的头发美呢,还是人美呢?”

我转过头,隔着面纱看着他。

夏日的阳光很足,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的,一如他眼中的光华。莲花池中的莲花开的正艳,无数的花瓣遮掩住内部的莲子。

子逸面色温和地用手抚过我的脸颊,慢慢描摹着我眼角莲瓣的形状,待到抚至那条细长的疤痕的时候,顿了顿,然后薄凉的唇便覆了过来。

“以后别带面纱了吧。我想真真切切的吻你。”

我心中一动,他继续说道:“脸毁了正好,以后只给我一个人看,我不在乎。”

凉薄的唇如同他身上的温度一样,冷的有些骇人。我不解,却也从来不问。

“莲笙,莲笙,你的心究竟在哪?”

他一边吻我,一边幽幽地问我。

心,是

啊,我的心在哪呢?我一株莲,只有灵根,会有心吗?

为了躲避衙役的追捕,子逸带着我辗转他乡,终是在一处山谷里落了脚。

这里有绵延不绝的山脉,四季常青的雨林,葱葱郁郁的生气充斥了我的感官,让我觉得安心无比,周围,都是些灵物呢。

翠绿的竹子搭的房子在林中很不显眼,有种融进去的感觉。

子逸将门上贴了大红的“囍”字,有些灼眼,但是我很喜欢。

雪姑娘亲手绣的喜服选用了最好的锦缎,绣了最美的鸳鸯,穿在身上很合身,软软的,很舒服。

子逸手执交杯酒,坐在床侧,揭了我的红盖头。

一瞬间的光亮,让我不由得眯了眼。

待到适应了的时候,子逸已经轻笑着递了交杯酒过来。

辛辣刺鼻,直冲鼻腔。原来凡世的酒是这样的味道。我的眼泪不受控制,扑簌簌的流去了。

子逸有些不知所措,他低头吻过我的脸颊,一直吻到我的眼睫。

匕首是冰凉冰凉的,如同子逸身上的温度一样,如今他们融在了一起,子逸的血渗透了喜服,沾在了我的手上。

“为什么?”他满目的不可置信。

我只是流着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怔怔的看着那柄没入他心口的匕首。

突然有了心痛的感觉,心痛,呵,我终于有心了吗?

十一

九天,瑶池。

我再一次竖立在这无色无味的水里,第七瓣莲瓣上有一道真真切切的伤口。清风悠悠地吹过来,我在水里摇摇晃晃,最终,那第七瓣莲瓣随着风飘落了。

神女接过那瓣残损的莲瓣,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其实,你不必这样的。”

“呵,不必吗?这难道不是神女所希望的吗?”

我轻嘲,是的,这一切,都是神女所设的圈套。而我就是神女的棋子,用来报复子逸的一颗棋子。当然,这报复,也针对于我。

我早该想明白的。

九天戒备森严,弥梓只是一个仙童,如何就敢将我这个灵智初生的灵物送下凡尘?这分明就是一个局,局中的我和子逸,却是那样的享受。

神女爱慕下凡历练的慕莲尊者,慕莲尊者如名号一样,慕莲慕莲,他最爱九天瑶池里的那一株莲。只是,身为莲身的我不懂,也没心。

待到懂了的时候,我已成神女的棋子,亲手拭去慕莲尊者的凡胎。

我抗拒不了,因为神女种植了我,我的根还在九天瑶池里,身上流淌的都是她的血。

我早该想明白的,只是,一切都晚了。

六瓣的莲花,终究是动了情。

十二

“慕莲尊者今日怎么有空到我九天来?”

神女看着慕莲尊者,语气清冷地问道。

我摇摇晃晃的立于瑶池,七瓣莲瓣散着幽幽的香气,好奇的看着这个神女日日念叨的慕莲尊者。

他穿着一袭白色的袍子,周身仙气萦绕,给人一种亲切温润之感。

“听闻你这里植了莲,特地来瞧瞧。”

慕莲尊者说着便看向我,他的眸子干净纯善,身上有浅浅的梵香。

神女暗了暗眸子,最终没再开口说话,转身退去了。

慕莲尊者割开手腕,散着梵香的血便滴在了我的莲瓣上。

我亟不可待的大口吮吸着。他的血,很甘甜。

“喝吧,喝吧。多喝点,快点长大。”

他轻喃,眼角不由得蕴出了温柔的笑意。

那样温柔,可是,我为什么在里面看到了别样的情绪呢?

十三

“神女已经走了,不用拘着了,想化形的话,便化吧,正巧我也想看看你化形的模样。”

慕莲尊者又来九天看我了。

他一来,神女便很开心,但是他从来都不关注神女,只来看我,顺带着用他的鲜血浇灌我。

神女在看到我第一次化形的时候,原本冷着的脸更阴沉了几分,更是不允我再次化形。

我不明白神女的怒气从哪里来,我只是仿照她的模样化形了而已。唯一不同的,便是我眼角莲花形状的灵根。

神女给我赐名:莲尘。

我知晓神女惧怕慕莲尊者,所以我听从了慕莲尊者的话,化了形。

他看到我的模样之后,眼里突然流了两行清泪来。

“你叫什么名字?”

“莲尘。”

“莲尘,吗?终是我萧子逸害了你……”

慕莲尊者忽然发了狂,嚎啕的哭了起来。

萧子逸,萧子逸。我究竟是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十四

莲尘,以莲之身,断吾凡尘。

我知晓神女给我取的名字的含义,是在某一次神女醉酒的时候。

那日慕莲尊者轻轻吻了吻我眼角的灵根,正巧被神女撞见。

她踉跄着步子逃离,待到归来时满身的酒气。

“莲尘啊莲尘,以莲之身,断你凡尘。我都给你取了这样的名字了,你为何还是与他纠缠不清?你是七瓣莲,是莲尘,不是莲笙!莲笙早已自废灵根救了萧子逸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莲笙的名字,却是第二次听到萧子逸的名字。

如果萧子逸是慕莲尊者的话,那莲笙是谁?

慕莲尊者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莲笙的名字,我不认识她,却也不想探听更多的事。

因为我知晓,神女爱慕慕莲尊者。

而神女,是种植我的神。

十五

“莲尘,今日我给你带了凡间的酒水,你要不要尝尝?”

慕莲尊者受玉帝派遣,总是下凡办事,而每一次都带些凡间的东西给我。

之所以总是让慕莲尊者下凡,听弥梓说是因为慕莲尊者曾经在尘世历练了好几年。

“凡间的酒水啊,我要尝尝。尊者上次带的荷叶茶很好喝呢!”

接过他手中的酒杯,正待一饮而尽,他却伸手拦了我,冰凉的触感,想躲,也躲不开。

我看向他,他勾了我的手腕,然后才笑嘻嘻的说:“这是凡间的饮酒方式。”

我看着交缠在一起的手臂,心中莫名闪过一阵酸涩感,却也没多想,仰头与他一起喝下了酒。

辛辣之感直冲我的眼眶,眼泪扑簌簌的流着。

他吻干我的泪珠,然后在我的耳边轻声呢喃:“莲尘,不管你是莲笙还是莲尘,你都再一次成为了我的妻,属于了我。”

有风吹过,我醉了酒,摇摇晃晃的随风落了一瓣莲瓣。

谁遣怀深情入诗,瓣瓣花朵寄相思


因为美好,所以怀念;因为温暖,所以记得。那些赖以生存的温暖,是那样深刻而又清晰的刻在心里,下笔却又如此的浅淡。一纸温暖,一世温暖,浸洇于心,自是难忘。

我想我是诗经遗失的一抹蒹葭,千年流落,寄放在谁的眉间,氲染成相思最浓的笔墨。

是前尘魅惑,是朵朵曾经,是来日轻盈醉也醉不去,醒也醒不来的幻梦中,我成青花一朵,依着波澜的文字,梦一场山明水暖的景色。

阖眸,浅笑。

望天涯,思君千万里,解花语,月下长相忆,题诗笺,两心同相惜,墨染香,对饮青梅酒,吟清词,执手诉情深。红尘醉,相伴共缱倦,梦寄天涯,清风明月两相依。

灼灼的年华中,驿外的断桥边,晓风的残月里,梧桐的细雨间,犹记得,我是一个细腻如灵的女子,音容宛宛,笑语声声,思绪纤柔

临水照月,月,弯了又弯;花,开了又谢

温婉的墨锦上,我湿着指尖,用曾经画梅的手,写些暗香的歌谣,写些踉跄的醉意,但,不解风情的新寒,却在一半是疼,一半是愁的凄凄中,将一株柳的情愁一晚荷的禅思,一枚月的清透反复吟唱,空荡的回声溅起千年的冷风。风,一遍遍翻阅,吹散了心头的暖意,吹来了嫣红的情愁,我坐在一朵词的眉心,握着回忆一瓣一瓣流泪。

韶华似秋,季节的深处,我把心语酿成了一杯寂寞的酒。

拂开落英的缤纷,解不开的玲珑情结中,含着苍凉的笑,我一笔一笔,轻描淡写。七分玲珑,三分入骨的闲愁下,你怎知,我小小的花瓣上蕴藏太多,太多怅惆的心语。怎知,那场墨香的梦境中,我盼的是,盼的是你眉目成书的相遇。

因为,梦里,梦里那一眸深笑里,哥哥你给的缱绻,正是,故事里我转身错过的那一节!

一纸经年,半笺心语,隔着一首诗的距离读你,寻不到解愁的佳句,我只能,左手胭脂,右手诗书,挥洒疏狂。

时光,一半青浅,一半灰白。

记忆,如一道明媚的伤,生生灼痛了一朵永不谢落的花。越过不解风情的新寒,一路抵达时光的深处,是谁,在浅唱年华?

穿过千年光阴断层,这尘世,这朝暮,早已填满了微凉。这情,这念,早已落上了世俗的殇,时光的残忍,让我耿耿于怀,总是先于你不堪老去。

繁华三千,一切虚空,幻如捕风。

轻唤,你的名字。

许,一段情。

当羞涩的爱,隔山隔水,隔着诗经的云袖,暗递花香。当乌山的云梦,淹没最后一声呜咽,一场念,无端怜上我的眉尖。

流年,正一步步吻碎美眷,如云水浮过的笑容,那么空,那么空空成春天里一朵一朵的愁,让我频频回眸。

原来,不过是一个清浅的眼神,就轻易将我困于这诗情画意之中。不过是一首最美丽的诗句,就让我用三寸月光遮住眉尖的忧伤。

拂开落英的缤纷,谁晓,青花的词令,早已押韵成贴,且在浓浓淡淡的粉黛下,染上了桃红的芬芳,染上了烟雨的旖旎,成为我掌心里唯一的雨蝶

风,从帘外来,飞花入梦,沾染着我的年华。(网 )

我不过是青花一枚,携带着冷月的孤单,辗转于红尘,用文字,把自己温暖。谁懂,那抹寂寞的红字小令,亦犹如我为你绽放的万种风情!

看人世间繁华落尽,曾经姚黄倾城,曾经魏紫倾国,曾经红牙檀板,曾经诗酒尽欢。落红的呜咽声中,想,就一个字,却让我一生都在书写它

怅惆的故事里,那些笔尖触及的地方,早已辗转成伤。叠了又叠的无奈中,多想,用你眸中的那一湾呵护,许一阕暗香倾城,你若不来,我便不老。

哥哥,你知,我本是淡而凉的女子,习惯在梨花随流云的月影中,于枫笺上写着清风柳色似的心境,写着我的殷殷相牵。

如若,这缠绵的字迹换来与你的一生相依。可否,携着我的柔情,一路踏歌,一路轻吟,一路数着落英缤纷,月下,花前,直到青丝成雪,成雪

月色侵花,已被相思瘦弯。季节的尽头,那枚滚烫的情字依然仍挂在红豆的枝头!

流年很静,像某个远古的传说。月光,在我的怀抱里下沉。风中,是谁将经年的相思,串成了丁香心结?雨里,又是谁将远古的轻愁,嫣然记起?

惆怅的心事依然长长短短,暗自在平平仄仄里次第绽放成关关雎鸠的吟哦,正一遍一遍将岁月临摹。

如若,如若不曾遇见你,我想,我会是那桃花汛时翩然惊鸿落下的一抹红。一恍惚,一刹那,便会隐入凡尘。不为谁点缀,亦不为谁停留风吹帘动,你可否看见我的青丝下,满是粉红,写着,写着女儿的娇媚。

想你的季节,早已飞花漫天,三分嫣红,七分羞涩。我,又站成了那朵青花,绽放着春天絮语,不悔的容颜把相思画在眼角,用痴缠添几缕白发。

只是,哥哥,你不曾,不曾知道,那泪痕楚楚的依依里,哪一滴,是孤单的我为你落下的莹莹泪花;只是,你不曾,不曾知道,在那些落英的缤纷里,哪一片,是憔悴的我为你在无悔的翩然起舞!

哥哥,别问,别问我是否秀发如云,窄袖轻罗;别问我是否银字筝调,心字香烧。对影成三人的月光下,你可知,那写满相思的诗章,似三千丈的瀑布,横空出世,挂在我视野的天空,既无古人,亦无来者

一碗清荷几瓣香


人活着,纵有再多的物质,再多的财富,终究不过是一口饭,一张床而已,一如你这碧清的荷,只需一把土,一口水,一许阳光便可将自己一生的所有和使命完美地交付。

一碗清清的荷,几多碧青的叶,开放起一支恬恬的荷,静静地,默默地,含着那一份冰清和玉洁,在清宁的泥水中。

面对着你,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不知道你会来,在这样的时候,在这个美好的七夕的夜晚,也许,是你知道我可能会忘记,所以,你要在我这一方陋室里从此驻下你永恒的清影?

看着你,想着我,我汗颜极了。我是怎么把你遗忘在一边的?是我太过匆忙,太过凌乱,还是我的心不够平和?

你如是我初来乍到的客人。

也许,你是人间的,所以这烟火注定我要与你殊途同归;也许,你是天堂的,所以你的光芒注定在了我这七夕的夜空。

谁才是时光中真正的荷呢,而我怎么才可以成为你岁月中的记忆?因我无法把你制成一杯茶,煮成一碗粥,即使能够,你因此就可以化为我生命中的血液吗,而我,凭什么去偿还你给予我的一切呢?

也许是我忘了,生命是一种本原,无论是谁,都不能将它作轻易的改变。

记得,那一次在路上,从车载收音机里听得一个关于如你一样的故事,一个关于摆着小摊以卖烤番薯为生的为一个因工而高位截瘫的丈夫,为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坚持着的女子。后来,我从她那里路过,走近她的身边,和别人一样,从她的手上接过一份热乎乎的烤番薯,再后来,随天气的转热,她跟着变化着转卖小物件,卖一片片刀消的水果那是一个很平常的故事,平常得不会引人注目的故事,一如你这样的荷,只当你开放出炫丽夺目的芬芳。

在漫长的人生岁月里,我们凭什么力量才可以将一种永恒独立于世?是你永恒于我,还是我永恒于你,或者是彼此永恒?也许,永恒是宇宙的,是生命的,永恒是爱情的,正如你这样的荷,无需多言,无需气派,无需财富,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的水,就可以把所有的时光照亮。

因此,我还有什么理由辜负你给予我这样的时光?

细细想来,或许,永恒还有它隐藏着的另一个名字叫做忠诚,如你,以一种无声的,默默洙立的姿态永恒在我恍然醒来的早晨一样。

面对你的姿容,我无法描述你美好的神韵,即使我把头发再剪短半寸,即使我少抽许多的香烟,或者,在我的水杯里注满你给予我的气息,但我看到,如你这般的心灵总是寸步不离着,无时无刻的净化着这个时时被二氧化碳所污染的城市,清凉着我们的心肺。

是的,还有什么能如你这样超然于物外的?因为你是荷,是山高水长岁月不改的荷,你从来不因时光的匆忙而零乱了脚步,也不因季节的更迭而随波逐流,一如活在人间的爱情,传递着力量,温暖着世界。

是的,人活着,纵有再多的物质,再多的财富,终究不过是一口饭,一张床而已,一如你这碧清的荷,只需一把土,一口水,一许阳光便可将自己一生的所有和使命完美地交付。

落落清欢。心香似莲


素色流年,花事深处,薄如蝉翼的花瓣随风如雨,暮香已残,落英翩翩。尘缘若梦,心随花飞,任红尘纷扰,独守一隅风光,落落清欢中一份安然,伴我水墨流年。

题记

一窗明媚,心事嫣然,瘦笔素笺在一缕墨香里清写流年。捡拾大大小小的过往,在风轻云淡的日子里,让自己远离那份喧嚣,随几片闲云,挽一抹暖阳,随风而行一袭衣袂飘飘,长发漫卷。原野里青草萋萋,陌上花香,恬淡的心空,变得温婉芬芳。喜欢这一种淡然,让心澄净而又遥远,万千尘凡都随风去,心静如莲,一缕馨香静静生暖。任光阴荏苒,我心素已闲。

行一程山水,盈一弯心醉,让一路风景且歌且行。稍纵即逝的岁月里,跟随时光的脚步,看四季花开花落,任年轮一圈圈荡漾,随风逝去的,留下痕迹的,都化作心语慢慢晕开在素白的光阴里,把每次优雅的转身变作释然一笑,如风过耳不染纤尘。一颗禅心倾听那来自自然的声音,花开生香,花谢无语,那一枚枚落叶,写满斑驳的记忆。一片片雪花晶莹着隔世的琉璃。经历千百次回眸,无论友情爱情在哪里,而我在这样,打开心门,等你住进这温暖柔情心里。

岁月翩翩。每个女子都是一朵花,清清雅雅,摇曳着风华,就是细小如丝,也会斑斓的盛开,能够繁华,亦能安于天涯中那孤芳自赏的矜持。在生命里最好的姿态就是能隐忍,也能绽放,让心灵的深处有花的柔软,也有树的坚强。即便葱茏过后的苍凉,秋寒里花瓣落下也不是飘零。依然还会用花开的爱恋仰望星空,看满天星光的灵动,月圆月缺的从容。心中用真情穿起曾经美好的感动,漫过淡淡哀愁,以一朵花开的心念,让时光变的清宁,盛放全部的自己,在空灵和悦里且行切悟,就会在心静性闲变得淡泊素简,静谧中静待光阴老去,依然修篱种菊。

独守清欢流年,让捻在指尖的暖在紫尘阡陌里化作一朵莲,沾染一抹清雨的飘逸,在素色年华里,描一幅清瘦印记,晕开嘴角一丝浅浅的笑意。时光总会在岁月里老去,回不去的记忆就放在心里。人本身就是一个成长的过程,用一颗素淡而美好的心,望尽烟云。用一盏茶怡情,一段文字暖心,在绵长的光阴里,成为一个温暖的女子,浅浅行,深深爱。让时光变得温软,即使青丝落霜也保留花开半朵的纤柔。缘深缘浅,红尘里也期待那美好的遇见,让满心的芬芳缠绕着思念,花开甜甜,缱绻在俗世里,清雅而又缠绵。

让心住进春里,心绪里开满碎碎的小花走在烟火的路上,路边有花有草,有你还有我,让一份飘逸的情致在经年的风里雨里。用淡然静雅的心守一份清欢,在水墨烟云里相偎相暖心香似莲。

一榻一衾一灵魂,一语一恋一惆怅


一叶一笛一秋阳,一醇一舞一芳华。一眸一颦一菩提,一语一世一双人。

老,是我一直向往的生活。在菊香四溢间煮一壶浊酒,翻越青春的记忆相册;在布谷鸟的召唤下,聆听夏蝉的故事;在秋霜压落秋叶的晨间,独步林间,感受秋的温婉;在皑雪纷纷的梅蕊傲骨中,追逐山鸟的步伐只是我所向往的生活。不要车马喧嚣的高楼大厦,不要论剑举舞的人声喧腾,不要儿孙绕膝,我只要和你的二人世界,即使单调了些,我也觉得合适。

可是,廖廖红尘,哪有那般简单如人意呢?当你老了,曾经所有的构图都弥散在寂寞的时光里。呵护与温暖是最后的期许。

记得朋友和我说过这样一句话,年轻有什么了不起,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经历老的。老,不是每一个生命都可以经历的,可以享受风扰白发,手握纹,提一壶香醇,问候时光的记忆,和长伴岁月的老伴,一起执手漫步在田间小路,闲乘秋日的落叶,对着午后阳光任性的说,我老了,你呢?。

生命有太多的未知,我们可能一不小心就掉进上帝安排好的套子里。我不知道生命的尽头是什么,但是我们都恐惧死亡,畏惧未知的后来,恐慌没有亲人的新世界,我们更想要在这个缤纷的世界里苟延残喘。即使一个人躺着床上,我们也希望后来的日子能够慢些,慢些。

当你老了,你便能够真切地体会老人的惆怅。一个人是孤独的,一个人也是畏惧的,一个人更是可怜的,他们期盼儿女的回首看望,更寄予时光不要让他们长大,长大就忙了,忙了也就慢慢地忘记家里的牵挂了,他们怎么会不想念,怎么会不渴望温暖,他们只是简简单单地希望儿女的眷顾,可都在时光里变成一种奢侈。遥遥朝夕他们自言自语,漫漫长夜和长影做伴,孤独是最执着的陪伴。

一榻一衾一灵魂,一语一恋一惆怅。如果你有时间,多陪陪老人,那当你老时,除了孤独还会少一分遗憾。瘦骨嶙峋的模样、绝望的眼眸不要是最后的记忆,让他们的世界多一浅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