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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无声

发表时间:2021-01-11

【www.qg13.com - 关于野菊花的情感美文】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花落无声,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深秋的一个下午,慵懒的阳光,随意地洒在街道上的某个角落,夹带着丝丝凉意。一间只有几十坪,名为“雅舍”的花店内,年轻的女主人正拿着剪刀修剪其中的一株。

“叮咚”,门开了,进来一个身穿蓝色校服的高个子男孩,背着双肩黑色背包,大约也就十六七岁。

“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女主人放下剪刀,微笑着问。

男孩很腼腆,脸颊两边呈淡红色。“您这都有什么花?”

“玫瑰,康乃馨,百合,薰衣草……”她简单地说了几种畅销的花。她又接着问:“您要什么样的花?送给谁?”

男孩的脸比刚才更红一些,双眼看向一枝鲜红的玫瑰花苞,嘴唇动了动却不出声,一只手抓了抓背包的肩带。

仿佛看出了男孩的心思,她轻声道:“玫瑰花代表着对心上人的深情爱意。你是要送给女朋友的吧?”

他低下头,很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

她莞尔,却一点也不觉得突兀。点头道:“那你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花吗?我是说,玫瑰花虽然也不错,但是如果能有新意的话,或许更不错。你觉得呢?”

“可,我……也不太清楚。”眼珠开始四处搜寻,不确定地回答。

她想了想,转身。

再回到男孩身边时,手上多了一样东西,很多小小的白色花蕾簇拥在一起,清新又可爱。

“这是满天星,你送给她。她会喜欢的。”

男孩狐疑接过,“满天星?”可是,对喜欢的人不都是送玫瑰或者着重花的数量吗?他看着怀中散发着淡淡香味的一束,竟被吸引一般,可不就是一颗颗像精灵般跳跃的星星吗?

“别忘了说一个关于满天星的故事给她听。”她说。

男孩带着那束满天星走出了花店。

她在想:那个被她喜欢的女孩子是不是也像当年的自己一样,会奇怪地问:“为什么是满天星?而不是百合,玫瑰呢?”

记忆中那个捧着一大束满天星的男孩像一个学者,把不知道从哪搜刮来的关于满天星的故事,从头到尾给她说了一遍。

“好感人。”她由衷道。

“那这花,你要还是不要?”不耐烦却又带着一点威胁的意味。

“要,要。不过,我得藏起来,不然会让同学老师发现。”她几乎是用“抢”的,从他怀中夺过来,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小心点,别压坏了。”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以后的每一年生日,我都会送你一束不同的花。”

“真的?不过,我就要满天星可不可以?”

“好。”一诺成局。

后来,就没有了后来。

她一心扑在了学习上,完全不敢让自己有一丝一毫的闲暇。直至毕业后,心里反而似卸载一样轻松了。自主创业,开了一间花店。很多人都不明就里,明明学的是财务专业,偏偏搞个什么花店,大家都说她脑神经有点问题。她就笑笑,不容置否。

她也悄悄地在心里问过自己,是否对于那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念念不忘?答案是:不。在她心里,过去已不再掀起波澜,而是更加平静,从容。

像那个带走满天星的男孩,当时他心里的情感一定是单纯而真诚的,这就够了!谁会指责一个真心真意对自己好过的人?

一个知情的好友问:“你还相信爱情吗?”

她的回笑是:“YES,WHYNO?”她笑得没心没肺。

冬,渐渐的近了,天气也越来越冷。这时候的花店生意清冷。可她却无所谓般,对着一室的花草,修修剪剪。音乐回响在耳边:“……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她也跟着哼上几句。这时,“叮咚”,一声,门又开了。一双黑色光亮的皮鞋缓缓走了进来。

她立即从花堆起来,习惯性地问:“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

男人看着她,直接了当地说:“请给我一束玫瑰。”

她小心而快速地把玫瑰花包好,绑上粉色的蝴蝶结。递给男人:“两百块。”

男人接过花,从皮夹抽出两张红色大钞,递过去。

“谢谢!”

“你记得满天星吗?”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开口。

“你说什么?”男人问。

她慌乱地接过钱,“没,没什么。”她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男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走了。她看着他走出花店,径自走向一辆车。还没等他开门,车内的女子就迫不及待地推门,然后,开心地接过,并在男人的脸颊上亲了下。

她发誓,一点也不妒忌!只是手指碰到刚才剪下的玫瑰花刺,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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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花落地似无声


在这个夏天燥热的下午,空气中充满着粘稠汗液发出的臭味。

十二岁的阿美坐在位子上,面色苍白,下身黏糊糊,一股血腥气冲上来。

玉祯,救我。

阿美,你怎么了?玉祯问。

阿美苦着脸,低低地说:我下身流血了。

啊!是吗?阿美!玉祯张大像鲶鱼一样的大嘴巴。那那怎么办?玉祯比阿美还紧张。

你帮我给老师请假,我回家。阿美站起身来。

玉祯看见阿美花裤底下的木凳子染成鲜红的一遍,赶紧拿出一个作业本盖住。

不过是三五里的路程,阿美很快到家了。她家矮小的房子倭陷在一丛桔林里,一条幽幽小径通向房门。因为房屋矮小,桔树林倒显得更加的枝繁叶茂。阿美家就靠这几亩桔树养活。

阿美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父亲,有一个很小的弟弟阿群,周岁就被没生养的木柳家抱养了。

阿美那时跑到门前,看见房门并未锁,屋子里面发出奇怪的声音,她扑通一声推门进去,里面的床上发出一声惊叫,阿美看见阿群的养父木柳赤条条从季姜平身上滚落下来,季姜平呼地坐起身来,看见进来的竟然是阿美,立即破口大骂:贱妮子,滚出去。

阿美被这样的景象吓得目瞪口呆,季姜平这样一吼,没头没脑地就朝屋子后面桔树林里跑去。林子里的风呼呼地叫着,桔树枝挂着了脸,她觉得一阵生痛,季姜平的呵斥声还在耳边,阿美一时也想不到要跑到哪里去,再往前是一条河流,河水哗啦啦朝下游流趟着,河流周围都是无边的桔树林,大的风呼呼从遥远地方刮来,像要把人卷走一般,阿美脚下一酸软,蹲坐在地上哭起来。

木柳那时慌慌张张从季姜平身上滚落下来,去摸自己的衣衫和裤头。

要走吗?看见木柳斜倚在床边穿衣服,季姜平一生气忍不住一脚横踢过去。

木柳正套着汗衫子。半个头还在衣衫内,冷不防被这样踢一脚,一个立身不稳扑跌坐到地上,跌得屁股生痛,他爬起来刚想发火,看见季姜平却是怒得极可爱的一张粉脸,他嘻嘻一笑在她脸上捏一把,说:明天还要出货车。光着下半身去找短裤头,找着了穿上了,回头说:过二天再来看你。摇摆着扬长而去。

季姜平气急败坏去找阿美,在后屋桔林里找到了,骂道:你这个败家星,你怎么从学校跑回来了,不读书了?

阿美不敢出声,只是小声地哭。季姜平见她面色苍白,连嘴唇也有些发白,有些疑惑,走上前去拉她,这才发现阿美的身底下滴出一些血来。她一把拉起阿美,看见阿美的整个裤头都染红了,惊叫道:原来这样,你这个不要脸的死妮子,才十二岁,就这样迫不及待的要学着做那件事情了。

阿美不知道母亲说的是哪件事,不能辩白,只是哭。

季姜平被她哭得很烦,说:去烧热水洗干净,我去给你买东西。她见阿美仍蹲着不动不停哭,便打了她的头两下,说:怕什么,没有出息的东西,石女才不来这个。你想做菊玲吗?

石女是什么阿美不知道,菊玲她认识的,瘦瘦的菊玲胸脯平平的,皮肤粗糙得像男人一样,一个人住在一间矮矮的木棚屋子里,三十多岁了还没出嫁。

阿美把自己浸在大木澡盆里,她的影子在水中晃晃荡荡,清晰地可见的胸脯隆起二小块,在水中扩大成两团光亮,是新鲜漾开的荷莲花,以后还会一点点长大,直到变成硕大无朋的乳,像季姜平那样,阿美突然一阵厌恶。

过了几天,木柳又来了。

见到阿美,他若无其事地笑笑。阿美赶紧低下头。这个男人如果不是因为鼻子和嘴稍显尖窄了一点,而显得有点鼠眉贼眼,长得也算不错。他比季姜平要小到七八岁,十分的年轻。

然而,阿美只从那次看见他从季姜平身上滚落下来,她第一次看见男人的身体,她有点怕他,他幽邃漆黑的眼要看到她身体里去一样,也许他从季姜平那里知道了她身体里的秘密,她下意识地想闪避。木柳完全懂得她的意思,笑容更加深了。

看见阿美在桌前做作业,他嘻嘻笑着,问:你妈呢?

上街了。

哦。木柳站着不走。

阿美奇怪地抬头看木柳,看见他正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她微微张开的胸口,两只圆圆的鸽子蛋微微颤动着,微微凸起含羞的莲花头,他全看见了。她一把抓紧自己的衣领子,瞪眼看着木柳,木柳嘻嘻一笑,走开了。

夜晚的月亮泛着黄淡淡的光,一寸寸挪移着,毛毯子一样铺到阿美的床上,阿美裹在月色中睡不着,翻来覆去,辗转不安。木柳仿佛一直站在月亮里,闪着鼠一样星亮狡狭地光芒,看着她。

她心底一阵阵烦闷。为什么玉祯就没有烦恼呢?简单干净得像一页小白纸。她都有十二岁了,还没有来例假。她的鲶鱼嘴是那样的丑陋,然而,丁小果为什么看不见,还要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呢?

玉祯,你知道女人为什么要来例假吗?那天阿美故意在丁小果面前问玉祯。

玉祯张着鲶鱼嘴问:为什么?

这个你都不知道啊,是为了生孩子。玉祯,如果你一直不来例假,你会像菊玲那样,一辈子嫁不出去,一辈子没有孩子。

看见玉祯的情绪在她言语下一点点被粉碎,阿美很得意,还要说出更加恐怖的话来。

丁小果忍不住了:阿美,你胡说什么,你为什么欺负玉祯。

丁小果,我说的是事实。

玉祯一脸憋得通红,眼泪却要忍不住,她不理阿美,一言不发就跑了,阿美看着玉祯的后影子,露出胜利笑容。

丁小果咬咬牙,说:阿美,你真的很可恶。

丁小果,你为什么每次都帮她,我哪里不如她了。

玉祯十四岁时来了例假,她第一个告诉了丁小果。

阿美知道了骂她:玉祯,你真不要脸。

我总不能让一个男孩子误会我。看来玉祯虽然表面老实,却是极其阴险的一个人。

阿美弟弟阿群有一次被季姜平接回家,五六岁的孩子,极其天真的一张脸,他叫她姐姐。阿美不理他,讨厌他鼻子底下两行绿鼻涕,可是他全不在意,横着袖子一抹,一半揩在袖子上一半便溜溜地糊在脸上了,这个无所谓的痞子样子让阿美觉得像极木柳。那眉梢眼神简直是太像。

木柳的女人荣云也不是没有发现这一点,问木柳,木柳说:我跟孩子亲,带着就像了。

可是那些谣言呢?

你爱信不信。木柳立起八字眉,凶巴巴地吼了他女人。他女人心下明白,要真闹起来吃亏的会是自己,谁叫自己理亏在先呢。从此后对木柳言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木柳便更加放肆到季姜平这边,索性十天半月的不回家,他女人也无可奈何,只是一味对孩子好,拽得住孩子家就还在。

时光如梭,转眼阿美和玉祯十六岁了。

玉祯过完十六岁生日这一天悄悄告诉阿美:阿美,我见过了丁小果身体,知道男人是什么样子。

不可能!阿美大叫,她第一次惊讶地发现玉祯张鲶鱼嘴的习惯没有了,皮肤白皙,亭亭玉立。她穿着洁白短短的裙子,是那样韵致、漂亮。丁小果真伟大!

玉祯矜持着不说话了。

阿美撇撇嘴说:有什么稀罕,我几年前就见过。

什么啊?玉祯一着急,又张开了她的鲶鱼嘴。

阿美咬着唇,不肯再说出以下的秘密。她当然早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样子,木柳赤条条的身体铁框子一样一直镶刻在她记忆里。

阿美不肯把话往下说,她低着头,用脚踢着地上的落叶。她突然蹲下身子,扒开一块空地,用一截桔枝画出一只鸟的样子。

玉祯哈哈大笑:这只鸟我读一年级时就画过。

阿美也笑,笑得满脸通红,耳根发亮。

阿美别了玉祯,回家有点晚了,季姜平凶巴巴的骂她:勾引野男人去了,家也不晓得回了。

木柳站着门边,嘻嘻笑着说:你不能这样骂一个女娃子。

女娃子?季姜平几乎要哈哈大笑她还是女娃子?说不定早就有了野男人,别看她闷不作声,骨子里可浪着呢。

又骂木柳,你这样整天色眯眯的样子,是不是看上了她。

你木柳被季姜平噎得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季姜平狠狠瞪他一眼,扭屁股走开了。

阿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木柳笑着说:没事,自己的娘骂几句。如果难受就当没听见。他从裤兜里拿出一张五十元的钱塞到阿布手上,阿美一愣,想推开,木柳一回身已经走开了。

夜晚月亮静悄悄地升起来了,挂在阿美的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她睡不着,白天玉祯在桔林里对她说的那些话,是一个个陷阱,不断地跌落着,想着要往上爬,可是老是爬不上去。她还是有些不相信。丁小果一直就像她的一个梦,那样迷幻美丽的梦。

竹桌子上放着木柳给的那一张五十元钱。绿色票子泛着淡黄的月光,有一种模糊陈旧的隔阂和寂寞。木柳的钱她根本不想要,然而,这些年,他们一家都靠这个男人养活,季姜平一直用着他的钱,她一直用着季姜平的钱。她不要他这五十元钱,不见得就有多高尚,能和他撇很远,分得多清楚。

丁小果,晚饭后玉祯约你去后山桔林里。阿美传信给丁小果。

月光下,丁小果看见等来的人是阿美,回身就走。

丁小果!你就不能听我说一句话吗?阿美大声叫。

丁小果停住脚步。阿美跑上去从后面抱住他,软软的身体贴在他背上,她的唇抵着他的后颈,喃喃低语:丁小果,你就那么厌恶我吗?

丁小果想推开她走开,脚步却绵软得挪不动。

丁小果,我从小就没有父亲,我比玉祯更加需要爱丁小果,你闻这浓浓的桔花香,一层层直往鼻子底下扑,现在正是结果的季节,小小的桔果结在花心里,花也就渐渐谢了,很悲壮般的谢了,就像爱情一样

她说着这样的话,使他对她有了怜惜的态度,他转过身来,月光迷离,桔花纷飞,他也有些恍惚,仿佛置身世外:阿美,这月色下美得不近情理,让人觉得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你和我都不是真实的,我们只是在梦中偶遇了。

玉祯,我怀孕了,是真正的女人了。阿美是那样傲气凌人。

你和谁?玉祯一双手紧紧地拽住胸口,她多半已经意识到是谁了。

丁小果。

不可能,丁小果不是那样的人。玉祯高声大叫,她显然太激动,那样歇斯底里的叫喊,是想扳正这个不想要的答案。

阿美浅浅微笑:不信么,我连他腹部以下有块红色的胎记我都知道。

这句话是很有效果的。

玉祯那天是那样的情形

不要解释,我永远不要听。

玉祯和丁小果的爱情就那样完了。

玉祯犯了头疼的毛病,休学在家。

阿美堕了胎,辍了学。

丁小果家赔了阿美家一笔钱,转到另外的学校,后来考上了大学,再后来毕业了去上海。

.

贱胚子。季姜平骂阿美。

阿美孤伶伶站在桔林子里,想起那晚月色是那样美好,因为谢着桔花,到处都是飘落着桔花瓣,泛着浓浓的香味,就连月色也泛着桔香味儿。她看着那轮淡白的月亮,大颗泪珠涌上来,溅起白的花浪,纷飞得像桔花瓣,像她破碎的心。

阿美,别胡思乱想,安静地在家呆上几年,以后找个好人家嫁出去。木柳说。

可是,所有人都不喜欢我?嫌弃我?

不会的,阿美,你很好,聪明,漂亮

这些有什么用呢,丁小果不喜欢我。

他不属于你,命中没有的东西就让它烟消云散吧。你还年轻,还有很好的前途可以奔。

木柳你是不是也不喜欢我,看不起我?

阿美,怎么会呢!你知道这些年来季姜平脾气一直是那样坏,那样自私的一个人,跟着我多半是因为我能给她钱,虽说我这个人有时很混,但是是非清白我还是知道,我能一直留在这里,我是极愿意看着你健健康康长大。为你做力所能及的事情,那是我最开心的。阿美,你要相信,在我心目中你是最美的女孩子。他深黑邃亮的眼底都是真诚。

木柳,如果你真心喜欢我,我愿意嫁给你。

阿美,别说傻话!不要为了一个丁小果就毁灭一切,何况,我们中间横着一个阿群!木柳低下头去。

阿群为什么会这样呢!阿美是那样绝望。

后来,阿美辗转来到广东,一晃过去了几年,阿美做过很多事情,吃过很多苦。

那天,老板娘带进来一个男人,对着里面的人大声说:姑娘们,来客人了,招待客人。

乱哄哄的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的女人把目光指向那个面容冷峻的男人。

丁小果一个尖利的声音,仿佛是因为太过激动,而拖出丝丝颤动的余音。

男人呆住了。阿美。他有些不相信。

他跟着她走进去,看见屋子里桌子上摆着满脸化妆品,内衣裤之类的东西,乱七八糟丢得到处都是,最可气的是,他看见几本书摆在那里,散发着与浓腻脂粉气格格不入的气氛,总有哪里不对,太滑稽了,他心里暗笑。

你不是在上海工作么,怎么会到广东来?她问。

出差。他简短回答。

然后来到这里,一夜狂欢。

他没有回答她,一双眼黑光如漆。

我知道,社会是个大染缸,你现在也不是什么好男人。她坏坏地笑。

她走到他跟前,把一双纤长的手伸到他腋下抱住他,见他并不动,她笑:我们对彼此的身体并不陌生吧。

他身子微微一颤。

她似乎对自己说话效果很满意,灿然一笑,昂着脸说:吻我啊。她吐出来热的气息,发出急急的呼唤。

你一直都很轻贱。他轻轻吐出一句话。

她怔了一下,笑道:这里哪里有什么冰清玉洁的玉女。你要我装会是很苛刻的事情,对吧。

他和她近在咫尺,清晰地看见她擦着白脂玉粉的脸,每一个毛细孔都清晰可见,像时装衣橱里的硬石膏模特,他对她只有陌生和僵硬。

小果,小果她含糊不清的喊着。

他不出声,任她在他身上搜索。她仿佛都不够,用了一些力,咬了他的唇一下,他受了痛,推开她,有些生气地说:你怎么了。

我只是舍不得你,这一面太巧,以后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见面。

他叹息一声,没说话。

她问:你很久没有回家了吧。

下个月我有假,或许会回去。

一阵默然。

她又问:你还是爱玉祯吧?

她已经嫁人了。

她笑:那时我是故意的。

我知道。

但是玉祯不相信你的解释。其实分开了你们我什么也没有得到。

你多少还有一些良心发现。

阿美笑一笑,说:然而,即使这样也不能改变你的爱。

但是,你改变了一个爱情的结局。他脸上多少有些怨气。

对不起。阿美的声音拖得有些长,也许她真的感觉到愧意。沉默片刻,她又说:其实我也不用那么气馁,也不至于那么失败,我也是被人深深爱过的。

木柳吗?他撇了一下嘴。

她没有理他的话,自言自语地说:看起来杂乱无章的爱情又是那么井然有序。

她偷眼看看他,见他只是一味的沉默,她笑:不说啦,都过去了。现在,让我们做一件打着爱情幌子却与爱情无关的事情吧。她满脸都是嘲笑和挑衅。

她的脸隔他那么近,吐着热热的气息,贪婪又急切地带领着他进入到一个阔大天地,无止境诱惑中他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今晚你就不要走了。她睡在他身边,蜷缩得像只温顺的小鹿。

确实有些累,他也不想走了,他很快睡过去,发出鼾声。

阿美睡不着,她支起一只胳膊抬头看他,那样看不够。

然而,无论她心中如何不舍,这个人醒来以后都是要走的,她试着用各种姿势去搂抱他。睡梦中的丁小果哼了一声,嘴里唤出一个名字:玉祯。

阿美吃了一惊玉祯!

丁小果翻转身体,找了个合适的睡姿继续鼾鸣。

阿美怔在幽暗的月光里,像被人无辜打了一个耳光,心里泛出一阵怨恨,他不是很恨她么。她也不过是顶泛泛的一个女子,自己就那么不如她么。她越想越觉得冤屈,她气得厉害时甚至想到要掐死他,如果掐不死他,他就会醒过来,掰开她的手,然后异常愤怒地打她几个耳光,她和他也就彻底完了。

她还是有那么点舍不得,虽然她知道她和他也就那么点温馨,就是那么微弱的一点也舍不得,她有点怨自己,心中觉得委屈,仿佛觉得很久的时光里她都不再流泪了,而眼前这个人,那么轻易就让她屈服、让她流泪。

丁小果听见玉祯哭了,他走过去想问她,是不是也像他一般想他,他刚想开口,又是一阵急促的抽泣声,他醒过来,是另外一个女人,与他的梦毫不相干的一个女人,他有点失望,继而是烦。这哭声仿佛一直在他耳边,伴着他的梦。也不知道她哭了多久,天却是大亮了。

阳光透过窗口玻璃透射进来,五颜六色的,刺得他睁不开眼。

为什么要哭,你怎么了?他没有回过头来,像是对着空气中说,眼睛却是闭着,眼睫在阳光中轻轻翼动,像一对双飞的蛾翅。

阿美脸上是一遍冷然之色。

丁小果也许觉得自己的冷漠,睁开眼,回过脸来对她笑一笑,是那么虚无。见她并不理他,笑着问: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像变成了一个人。

她垂着眼,不看他,他也不计较,穿了衣服下床去了,在卫生间洗漱一番,神清气爽的出来,对床上的阿美说,我走了。便要去开门。

你还没有付费!阿美自己都觉得异常镇定的语气。

丁小果身子微微地晃了一下,莫名笑起来,说:哦,哦,差点忘了。从包里小心抽出几张钱来,搁到门旁的沙发上,也不回头,开门去了。

怔忡无比的大门,重重撞击着阿美的神经,阿美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

阿美的情绪是一天比一天坏。心口处常隐隐作痛,在梦中,她清晰地看见心脏那小遍区,暗暗的,都坏了,醒过来那种景象还在。如果一直病下去,也许情景不容乐观,一天天严重起来也未可知,那样未尝不是一种美丽的结果。

阿美走在街道上,脑子里有些兴奋,这只是一段时间里的快乐,她很快就觉得悲伤起来,她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花花绿绿的人群,那么热闹拥挤,兴奋异常,他们谁也不会注意她,她是太过渺小的风尘。

她包里的手机响了,摸出手机,却是店里老板娘打来的,她掐了那个电话。

就差一点,她就堕落风尘,是丁小果的出现改变了一切。她下意识地翻出丁小果的名字,木柳的名字也在那里躺着,他们都是一具具僵尸,横在她生命里,阻挡着她每一分钟的快乐。

木柳的名字在她屏幕上旋开了花,木柳打过来的电话,她迟疑着要不要接。

什么事。她冷冷地说。

阿美,你母亲病了。

季姜平病了?是没钱了吧?

阿美,你母亲真的病了,很厉害,可能,好不了语气有些哽噎。

不像是说谎,阿美迟疑了一下,说:我过几天就回来。她决定回去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丁小果回家了。

阿美会回来看我吗?躺在床上的季姜平问木柳。

应该会。木柳低声说。

季姜平喃喃地说:以前,我对她太厉害了点

不要想那么多。怎么都是自己的女儿。

二天后,阿美回来了。

阿美,你回来了。季姜平眼底里亮起一些光亮:我原以为你不会回来这么快。

阿美看着病床上的季姜平,瘦得很厉害,那么丰腴的一个人!

阿美,以前我对不起你。

阿美低下头,心中一阵难过。终归是自己的母亲。

阿群也回来了,几个人这样面对面的,气氛终究有些尴尬。

阿美,你吃过饭了吗?我帮你去做饭。木柳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阿美点点头。木柳忙着往门外去,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犹豫一下说:那个丁小果回来了。

明明知道丁小果回来了,听到丁小果的名字阿美内心还是微微一惊,对于自己这样的反应,她有些惨然。

见到丁小果实意料中的事情,只是丁小果倒有些意外的样子。

你怎么回来了。他奇怪地问。

她惨然一笑,是我母亲病了。

哦。

二人一时无话可说。

你见了玉祯吧。她问。

嗯。他简短地回答。

我也见了她。她看上去过得很好!

嗯。他似乎再无话可说。

今晚我们可以见面吗?她眼神幽邃,泛着光亮。

这丁小果显然对于她的话有些意外。

就见这一面,以后不再见面了。

丁小果想一想,说:好吧。

她知道他好吧里面有太多的勉强,不管怎样他算是答应了,她脸上露出一丝寂寞笑意,也许是因为太淡漠了,他没看见,他并不在意她的情绪。

夜意渐浓,淡凉的月光浮上村庄,整个村庄蒙在乳白的淡纱中一般,有一种清冷无望地孤寂。

丁小果如约而到,他轻轻叩响了阿美的房门。

又是桔花花谢的季节,一层层桔花瓣雪一样往地上铺,而那严密的桔枝叶遮住了所有月光,一切仿佛都隐在黑暗里,沉寂无声。阿美打开房门,里面有微弱的光亮,大概是因为他要来,她没有开大灯,只是打开了墙头的壁灯。萤绿的光亮像一只小小的萤火虫贴在壁上,飞不下来了,一切都是僵局,然而,阿美不这样认为。

你来了!她眼睛里也点着光亮,飞着一只的萤虫。

嗯。他淡淡的应一句。

她仿佛是不觉得他的冷,笑着问他:要喝茶吗?我买了很好的龙井,我记得你最爱喝这种茶。她转过身子去冲茶。她的身体是优美流动的弧线。

她已经递过来一杯热腾腾的茶,他喝一口,点头道:不错。又喝了一小口,说:真的不错。

其实,那天在发廊里我是第一天去你是我第一个客人,也是我最后一个客人。

是吗?他淡淡应道。

我知道,你也许不信我的话,我对你是说过太多的假话。但是,我自己知道这些是真的。她把头低得很低。她的脖颈完全露出来,单薄的双肩微微耸着,不过是一个脆弱女子。他心底也有一丝柔弱的触动,他不得不承认对于她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动过感情,如果她不那么刻意的要把玉祯比下去,也许他先爱上的会是她,谁知道呢?

良久,她抬起头微微笑着对他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会考上了大学,现在应该也不错。

这一点他承认,她是个聪明慧敏的人。

又是片刻的寂静,他们仿佛无话可说,隔在暗淡的萤光里他漠然地看着她。萤绿薄凉的光亮像一张透明玻璃片把他们隔在二个世界里,她急速后退着远了,明天以后,也许他找不到她,她也找不到他。他们从此在各自的世界里婉转、流离。

阿美。他嘴唇翕动,没有叫出声来。

也许,她若能改好,作为妻子应该不错。他心底一个声音说。他承认他这个想法有些自私,但是也不是没有真诚。那些心底翼动的希望却像一只只扑飞的翅膀,密集而热闹地抵在他后喉咙里,痒痒的。

无声。


暮鼓晨钟

从淡漠的许多心境中,

抽引出几许感动。

很久了,好象已不知什么是泪。从最初的纯情,

滑向自由自在的任性和癫狂。

点燃生命之烛而燃烧,

跳跃后是美丽末端的灰烬。

每一天,

每一月,

每一年,

久了,眼中剩下燃烛后的冷灰,又有什么能波动心弦?那些柔情而

虚设的浪漫,

那些无心而

令人心寒的戏谑,那些疯癫而

转瞬即逝的狂欢。。。上帝安排的一切,

永远使人的眼睛

望见正面的同时,

又用心感知着

阴影的另一面。远远地,

有火车的声音,

卷着红尘的列车

即将带着我离去,

但我的心却无声的

为你留下...

母爱无声


母爱无声

他的母亲两岁的时候,因为生病发了高烧,打青霉素针退烧的时候导致药物中毒而致聋。母亲的耳朵聋了。因为听不到声音,刚学会说话的母亲因为长时间没办法与人交流,也就变成了哑巴。

他出生后没多久,父亲就出去打工了,长年不在家,主要是母亲养活他,从记事开始,母亲就打手势与人家说话,慢慢地,他懂得了母亲的哑语。

母亲虽然是聋哑人,但是,她心灵手巧,编织的毛衣特别漂亮。母亲怕误了他学说话,就常常主动给邻居家的孩子打些线衣、线裤,还经常把自己地里种的瓜果一篮子一篮子地送给邻居家,与邻居的关系处得很亲密了,母亲就领着他去邻居家,指指他的嘴巴,然后讨好地弯着腰,邻居明白这是请自己教他说话。于是,就教他说话,看着邻居教自己的孩子说话,母亲很是欣喜。她不停地帮人家干例如煮猪食、喂猪等农活,以便给邻居腾出时间与精力来教他说话。

母亲特别注意别人家的孩子喊妈妈时的口型。当他被别人教会喊她妈妈的时候,母亲立刻就从口型中判断出这是儿子叫自己妈妈,母亲立即流了眼泪,她一下子把他搂在自己的怀里,久久不愿意放开

他六岁的时候,多年不见的父亲从南方打工回来了,带回了一个年轻的女子,父亲是回来离婚的。

母亲哭了半天,点头同意离婚,她指指他,又用手掌做出刀抹脖子的姿势,意思他是她的生命,坚决要自己带着。父亲不以为然,但是奶奶却不愿意母亲把他带走,坚持要把王家的苗苗留下来。母亲跪了半天,奶奶就是不点头。母亲愤怒了,指了指房梁,做了个上吊自尽的架势。奶奶依然板着脸,母亲就死拖着不离婚。父亲见她不同意离婚,急了,就打母亲。母亲被打得死去活来,依然坚持把孩子带走,要不然就不离婚。后来,父亲得到村中高人的指点,就到镇上法庭起诉离婚。母亲跪在法官面前打手势,她做个拉棍乞讨的动作,然后指了指他,又做了个背书包的姿势,告诉法官,自己就是拉着打狗棍讨饭,也得供儿子读书。她跪下来,左手搂着他,右手指指房顶,又做了数钱的动作,最后,坚决地摇摇手,坚决地表示自己只要孩子,房子、钱什么的一切都不要。法官被她深深的母爱所感动,把他判给了她抚养。

离姥姥的村子不远处有条河,河边有个小码头,每天都有几艘船运来沙子、石子。需要一些人力把沙子以及石子挑到河岸上。母亲就每天前去河边当挑工,风雨无阻。

从船上搭个半尺余宽的长木板,挑工一不小心就会从木板上掉下来。挑筐是统一大小的,每担沙子(石子)有百十斤,挑一担两角钱。挑着百十斤的重物,通过将近二十米的窄木板,然后再顺着岸边的斜坡挑到二百米远的高处,这个劳动量是很大的,很多壮年劳动力都吃不消,可是,母亲坚持了下来。十多个挑夫中,只有母亲一个女的。

长年的劳累,母亲双手的骨骼粗大,手指干裂。

老板是本村的,结算工钱非常规矩,每天按每人挑的担数结算工钱。母亲每天晚上在灯下数着那十多元钱,然后小心地包在一个旧手帕里,放在枕头下。这个时候,母亲总是显出很幸福的神情,母亲无数次地做着手势,表达着同一个梦想:她要多多地攒钱,以后供他读大学。村西头亮子在上海读大学,母亲表达上大学的意思就是用手往村西头亮子家指。

作为穷人家的孩子,他早早知道母亲带着自己过日子的艰辛,懂事的他学习很刻苦,成绩很好。

初中毕业的时候,他考上了城里的重点中学。母亲很是高兴,把家里的几只长毛兔卖了,把十多只正在下蛋的母鸡卖了,还把两头正在长膘的半大猪也卖了。

村里人劝阻母亲,因为把这还可以继续挣钱的家禽家畜卖了非常可惜。母亲指指儿子,又指自己的胸口,打着手势告诉这些好心的娘家人,卖了不可惜,她要陪儿子去城里读书去,儿子是她的心肝。

母亲到了城里,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租了问小房子住下来,然后找了一家餐馆打工。

母亲找工作的方式很特别,她指指别的顾客正在吃的面条,要了一碗面条,吃完了,付了钱后却不走,帮助擦桌子,扫地,收拾桌子上的碗筷、一直干到晚上,然后走人。第二天,她又来了,老板娘是个好心人,母亲打手势要了碗面条,再付钱的时候,老板娘没有要。母亲鞠躬表示感谢,然后就更加卖力地干活。

饭店只管吃饭,不给工钱,母亲也不计较,为了儿子,她想一切都慢慢来,容不得半点着急。

母亲很能干,早晨,饭店还没开门的时候,她已经来了,老板娘开了门后,她立刻进去干活,把整个饭店打扫得一尘不染。慢慢地,厨师忙不过来的时候,也开始要让她帮忙切土豆或者洗菜之类,只要厨师往要干的活一指,她立刻心领神会地去干。她整天不说一句话,像台永远不知疲倦的工作机器,并且是快乐的工作机器。因为她总是微笑着,很快乐的样子。

她快乐的原因有两个:儿子在城里最好的学校读书;她找到了工作,并且相信以后老板会开工资的。

以前老板娘感到人手紧张。母亲来后不久,本来不卖早点的饭店开始卖早点了。熬稀饭、包馄饨、包包子,母亲干得又快又好,一点也不偷懒。两个月过后,老板娘觉得再不给她开工资,良心上就过不去了,于是,每月给她开了八百元的工资。

母亲拿到工资非常高兴,她让儿子给自己在城里一家银行开了个户头,存钱的时候,她不会在存单上签字,她专门找人刻了个私章,平时,放在贴身的口袋里,以方便给儿子存钱时用。

儿子住在学校,她每个月给儿子四百元做伙食费,然后去银行给儿子存了剩下的四百元。至于自己平时的零花钱以及房租,她每天晚上回家的路上从路边的垃圾箱翻捡出的矿泉水瓶子以及易拉罐,卖了就够了。

母亲在饭店干得很累,一天十五六个小时,其他的服务员一个星期可以轮休一天,她却主动一天也不休息,为了儿子,任何苦都能承受

儿子高中毕业,考上了上海的一所名牌大学。

那年的整个八月份,母亲都在看着小城里的一些修鞋师傅怎么修鞋。然后买了机器,用自己家的一些旧鞋做试验,反复练了很多次,手指不知道被针头扎过多少次,练了半个多月,终于练好了修鞋技术。

在上海的这所大学的门口,她摆了个修鞋摊,母亲事先打手势告诉儿子,不要在学校认她,她一直不想让儿子受到伤害,她总是想,只要儿子过得幸福,她愿意承受这世间的所有苦难。她严肃地警告儿子说,如果在这里母子相认,她就要回家去,从此再也不来上海。

儿子妥协了。

她让儿子帮她在银行办了个存折本以及银行卡。银行卡,儿子拿着,以方便儿子用钱;存折,她保管着,以方便她存钱。当她攒够一百元的时候,她就把钱存上,她知道上海消费高,不想让儿子受委屈。为了让母亲经常都能看到自己,儿子每天都会从她面前经过两趟,看到儿子,疲惫的她总是像被打入强心剂一样重新振作起来

儿子毕业后,进入了上海的一家外企工作,与本地的一个女孩恋爱结婚,女孩的父母虽然是郊区的农民,但是,靠着养殖鳗鱼,家里比较有钱。儿子结婚的婚房就是岳父给买的。

儿子不想让母亲劳累了,结婚后,他把母亲接到家里来住,想让母亲安享晚年。

母亲住在儿子家里,她明显地感到媳妇的不高兴,不但对她不理睬,还常常找碴儿与儿子吵架,动不动就很任性地对儿子大喊:你住的是我爸买的房子,小心我赶你走母亲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她从儿媳妇气急败坏的表情中,读懂了一切。

母亲重新租了间小房子,从儿子家搬了出去,然后又重新在儿子以前读书的大学门口摆起了修鞋摊。当儿子找到母亲的时候,母亲做了个坚决不回去的手势,她用哑语告诉儿子,只要他们夫妻过得好不再吵架,就比什么都强!她要继续努力地挣钱,帮助儿子早日买上自己的房子。然后,母亲把两个手掌展开并列在一起,告诉儿子,那个时候,他就与妻子平等了。

他望着母亲两只粗糙的手,想着这双手一直把自己从农村托进了大上海,并且还要不知疲倦地继续托举下去,他的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无声、惦念


一夜全部记起

一夜需都忘记

没有书上的一夜白发可总是沧桑了许多

就这样要忍着痛忍着通红的双眼都要变成曾经

也许再也无法挽回也许这是宿命也许会是遗憾

可再也没有了再听不到了再看不到了

简单、安稳、向暖的幻想终归还是幻想

努力的改变耐心的适应慢慢的调和到最后还是徒劳

这个世界真的要那么复杂吗真的那么无可适从吗

两个人有时候会简单的像个孩子

总会感觉这个世界是那么的美好

让你我遇见做着一些天真的傻事

在公交车上哈着哈气写下名字

看着它一点点的消失

在许愿烟上写下名字点燃吸进肺里

可以坐在阳台的地板上一晚上的不睡觉

可以抱在一起看恐怖电影

可是再也回不去了

剩下无声的惦念

你的反反复复是因为我

是我的不甘心是我的偏执是我的错

爱,终究不可幸免,爱,就是爱

只是不适合

两个偏执的孩子

很长的路上那么多的坎坷你敢走下去吗

一个幸福的筹码

我愿跟上你的赌注

可为什么让我感觉那么的不真切

我犹豫了是我怯懦了

因为我也怕

我也怕你会弃我而去

好吧好吧

如果彻底的忘记能安抚你的疼

那就这样吧

只需埋葬无需祭奠

忘了所有的疼忘了所有的好

一生的挚爱一世不能忘怀

请原谅我的惦念我忘不掉

下辈子的约定

要等我

------文/混小生

秋夜无声


白天因奔波忙碌而时光飞逝,夜晚因为等待黎明而漫长,毕竟来说,等待通常都不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我最喜欢的秋天来了没有,凌晨三点,我从睡意朦胧中醒来,不肯睡去,我只能假装是被秋夜吵醒。

我听着空调的呼吸声,这个屋子,只有它在和我互动。我打开窗户望着远处明亮的灯塔,在若大的世界中,那却是我静候过的最远的地方。

人到成熟方知时光易逝,人到中年方知生活有多无奈,人至老年方能放下所有。我不知道我走到了哪个点,我不得不再次承认我已经不再年轻。在这个时光不能倒流的夜色里,只能用思绪回味一下过往,轻叹一下今夕,偷想一下未来。

深情的人,总是容易被秋天打扰,被落叶惊醒,又被轻风带走思绪,再被雨淋湿心扉。尽管我没走出这间黑漆漆的屋子,可我已将他们全部经历了一遍。

可我并不想做深情的人,然而我不得不承认,我偏偏就是一个深情的人,如果再欺骗自己,会更累。但我每一秒都想做一个潇洒的人,半夜不会带着情绪醒来,早上不会设置闹钟,想去土耳其时绝不牵强的去东京,信奉自由,崇尚爱情,没有古来圣贤皆寂寞,也没有今夜月明人尽望。

或许,每一个完整的人生都会多少经历些不完整的夜晚,就像失眠,不管是哪种因素:失恋、思亲、狂欢、期待。可能每一种我们都会有所经历,我也不知道今夜到底算什么,也许是失聪吧,因自己突然变得傻傻的而失眠吧。

夜晚本就是一个神奇场景,白天我们都把自己和别人看的过于清晰,只有等到了夜晚,有些色彩才会全部呈现出来。我大概是适应了这种场景,大概是喜欢了这种氛围,所以经常在这茫茫的夜色中思忆自我。

都说长夜漫漫,我算是明白了一些。白天因奔波忙碌而时光飞逝,夜晚因为等待黎明而漫长,毕竟来说,等待通常都不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樱花落


十日樱花作意开,绕花岂惜日千回?昨宵风雨偏相厄,谁向人天诉此哀?

忍见胡沙埋艳骨,空将清泪滴深怀。多情漫作他年忆,一寸春心早已灰。

往事像行云流水一般匆匆而逝,明明就在一刹那之前还在身边关心着自己的人现在却又不知落身于何处。回忆又开始萦绕于诗人的心头之上,淅淅沥沥地在诉说未有朝雨轻尘,旧人早已心酸如此已久,又奈何何处寺钟缠绵,换却一身沾愁泪下,寒月初上,一曲琵琶语樱花何处,却道难有高山流水换红颜一笑,只待留樱花草满天借衬漫天愁绪落下,虽有来日方长之久,却向何方望伊人何处。诗人的随指一捏叹出青春韶华,本想独自泪流感伤却不曾几句乡愁伤感了几处天涯几处人。

琵琶一曲几度千年,寒夜钟声又不知在轻声敲打着白天哪个船娘留下的悲叹。忆少年,未需红装艳抹,就足矣回眸一笑,倾国倾城,一世芳名。而如今的岁月无情冲刷过青春的痕迹,于是豆蔻年华的青春足迹愈加模糊不清,只留下,颜色枯黄,面容憔悴无人问津的哀女。

早知如此,当年在年少略有懵懂之时何不在那樱花雨覆盖的木屋下与自己心爱的伊人相守终身,日出时携手看着夕阳在樱花树的直视下而羞涩的升起于山的那头。日落时并排相坐亦或是头靠头躺在樱花草上一起云卷云舒地看斜阳落下一直老去。就像拥有着樱花不愿自己丑陋的枯萎在树枝上于是就在最灿烂的时刻毅然落下枝头的勇气一样,在风华正茂时结合,又慢慢一起变老,你我紧紧偎依,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相互扶持,彼此依靠,可以互相对对方说虽然已是黄昏时节,但我希望可以看见你的微笑。那时起樱花悄然绽放在你眼角,你温柔的心海是我的彼岸。而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就是当我们变老时,我们还是互相挽着手臂,走在长长的樱花道上一起数着几朵繁花依旧开几朵茂叶依旧还在陪伴。

就像我们已经搀扶着,走过的几十个春秋,却不知道上帝和他的恋人也在数着人世间的情人,当我们变老,我知道你还是会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摘下那朵樱花,然后轻轻地戴在我的发上

当我们快要死去时我还是会握紧你的手因为,早在那时候,我们就说好了,愿得一人心,就白首不分离泪湿了衣裳,冷了琵琶,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可也许就是那么的完美的原因,它就只是梦一场,不需要太多的乞求。更何况,船娘明白,那只是过去。而且曾经愿与自己厮守终身的少年,如今也已成为了别人的依靠,成了别人的港湾。

船娘想到此,又开始心酸不止,泪又像伊始般流下。她不怪他,不肯等待她的归来,毕竟十一年的时光并不是好等待的。十一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容貌更何况一个人的心呢?

如今又是三月那梦中的樱花是否已开,回首流望,不知道那个船娘是否还在等待,等待那个樱花式的爱情,也在等待没有结局的樱花落下般的伤感。

花落谁家


在诗经里,有花开的优雅;在唐诗里,有花朵的娇媚;在宋词里,有花枝的招展;在元曲里,有花落的伤感。

一页一页忧伤的字句,几千年来,从没被人抛弃。它始终藏在心底,花开有人闻,花落无人知。

隐藏的灵魂,裹着一阵痛!不与人说,这痛已痛得太久。那个落寞时分,正值那个黯淡的黄昏。

淡淡身影,淡淡远去。一走,便从此再无音讯,也无迹可寻。似乎刻意寻找的那个人,总不在你经过的地方。

这花最后一片深情,狂撒给无情的秋天了。独倚栏杆,人世渐渐微凉,每一寸相思都带过心底一道伤。不是学不会遗忘,只是怕忘记了,再也学不会抓住这样的一双手,感受不到这样的感动。想起那个秋天,想起那个黄昏,并坐蛮院,细数落叶飘零的乐趣;那些乐趣,如今,已随时间像落叶一样飘远。

你曾是我生命中的唯一,如今不见踪迹。

你,是否已躲在了谁的怀里?

有些不能失去的人,不是不能失去。只是还没说一句珍重,尘世茫茫,便已无缘再次谋面,世界的距离,也曾阻隔你我如此遥远,你我也这样不问不知,仿佛你我从没相识,在各自的世界里保持感动,怀念温存。

爱情,像一朵花的美丽,被所有人看在眼里,却从不会珍惜。失去已是失去,最后徒自伤心。

遇见你无悔,妍一抹生命的光辉,听凭命运的鼓吹,坠落在谁的故乡宿醉。

谁,又折戬在你心扉,疼痛了双眼?

飞舞吧,最后的一片潇洒,和你一起,了却尘世的牵挂。你给的感动在谁脸庞,这一朵快要凋零的花。

记得她,是你嘱咐的模样。

尽管秋风瞬时便蔓延别情的埂上,那一声哭泣,已在她心扉,成为永久不老的神话;她,一直都在等着它,岁月已无端消化。

花,守候着四季的念想。

然而谁,婉转了四季的感伤?

20xx-7-20

梧桐花落


她叫梧桐花,来自黄河岸边,生长着很多梧桐树的地方,每年春天那里到处都是梧桐花开,一小簇,一小簇的,开满整个世界,爸爸就给她取了梧桐花这个名字。她刚大学毕业不久,在旅游公司上班,是一个开汽艇的司机兼导游,脖子上总是围着一条红色的丝巾,不但人长得好看还很善良,喜欢帮助别人,她的微笑很美,像盛开的花朵,鲜艳夺目,不管男人女人都管不住自己。会在回头看一眼她,再衬上红色的丝巾,更加醒目艳丽,很多游客都喜欢坐她的船。不但能看到岸边的的景色,蓝天白云,大海飞鸥,还能感受到热带雨林的神秘。宁静,再加上她那迷人的微笑,动听的解说,好多人都熟悉她喜欢她。

麦子是我家邻居,人长得瘦小,但是很勇敢正直,他背着行李准备去城里打工,要倒一次船才能赶到城里。更多的时候都是做梧桐花的汽艇,麦子很喜欢看她的笑脸,看她微笑着讲解岸边的景色,还有各种典故。那条红色丝巾总是在她的脖子上围着,更显出梧桐花清新的容颜。麦子记忆里,脑海里,都是红色的丝巾飘荡在海风里,为了多看她一眼,每次下船都走在最后。

这天,天气阴沉,人们的心情也都随着天气变得郁闷,因为机器的故障,天很晚了还没发船,夜色慢慢笼罩着小岛,很多的游客你一句我一句的埋怨着,麦子静静地坐在石头上,看着她熟练地在检修机器,。她一边和大伙打着招呼;在等一小会,我马上就会修好的,耽误了大家宝贵的时间了,很对不起大家。并告诉大伙马上就修好了。正在这时,上来四个穿着花衬衫的青年,满脸通红好像刚喝过酒,满身酒气,比较胖的那个人,首先说话了,呦,好漂亮的妞啊!有对象了吗,看看哥们我怎么样,用调亵的口吻说着,并用手拍了拍她,她愤怒的瞪了他一眼,呦,还是带刺的玫瑰,扎手啊!他们四个挤眉弄眼的嬉笑着,你们放尊重点,谁家没有兄弟姐妹啊,她气愤地说。这时机器修理好了,梧桐花收拾散落的工具,并用手擦着脸上的汗珠,表情冷淡愤怒,准备开船返航。有兄弟姐妹,可没有你这么漂亮的,其中一个男青年边说边动手摸了一下她的脸,他们就着酒劲很放肆。很多游客也露出愤怒的表情,但是,是敢怒不敢言。你们不要这么放肆,都坐好了,马上就要开船了。梧桐花招呼大家坐好,准备返航。开船,往哪里开呀,哥们放肆完了在开吧,哈哈也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们也越来越肆无忌惮了。有几个游客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愤怒的说了几句话:喝酒喝人肚子了,还是喝狗肚子里了,上这里无理取闹,耽误大家回返。四个男青年马上威胁说;谁他妈管老子的闲事,老子废了他,扔海里喂鱼,船舱顿时沉默了,没有一点声音,只听见舱外海水撞击海岸的声音。其中一个男青年说;大哥,把她带下去玩玩吧?这么漂亮的美人很少见啊!边用手搂着她,亲了一下她的头发。你们不是人,是畜生她气得满脸通红。不在有人出面说话了,都装着看不见,听不着。

所有人的沉默更加助长了他们的气焰,就要把梧桐花往船下带。突然听到一声大喝;住手,放开她,麦子矮小的身躯,站在他们面前。船舱里所有的目光都转向这边,看着矮小的麦子,满脸气的铁青。呀哈,来个英雄救美的啊!也不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最好给老子滚边上去,不要坏了老子们的好事。放开她麦子不但没动接着说了一句。瘦高个一个人拽着梧桐花,另三个人过来和麦子动起了手,麦子很快打倒一个,自己也被他们打倒在地,麦子又爬起来厮打,很快又被他们打倒在地,一人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但是,麦子还是满脸带血的爬起来,不让他们带走她,那么多游客,没有第二个人出来帮一把,说一句话,这些流氓也不敢这样胡来啊!他们又把麦子打倒在地,让你多管我们的事,皮鞋,拳头重重地落在麦子的身上。梧桐花突然喊了一声;住手,我跟你们走,你们不要在打他了看到满脸是血的麦子,为了救自己,梧桐花在也不忍心了,她多希望哪怕在有一个人站出来,他们也不敢这样猖狂。看到流氓就在自己眼皮底下为非作歹,一船人啊,都不敢言语一声,任凭他们嚣张跋扈。只有海浪愤怒的撞击着岩石,洗刷着人性的悲哀。留下两个人看着倒在地上的麦子,另两个流氓带她下了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后,人们都静静地等待着,终于看到梧桐花的身影,她被带回来了,头发散乱,脸上还有明显的泪痕,衣服上沾着泥沙,唯一没变的是脖子上那条红色的围巾,依然还是那样鲜艳。

快开船吧,很多游客吵着说,其中一个流氓说;大哥,他总坏我们的好事,把他扔在岛上吧,你们走后,这小子骂到现在,带着他也是麻烦啊。麦子仍愤恨的怒骂着,有些游客也开始跟着嚷起来,把他扔下船,不要耽误我们开船慢慢地所有人都跟着喊起来,让他下船,让他下船,

她望着麦子,凄美的笑了一下,眼睛里还含着泪珠对着麦子说;大哥,我谢谢你,好人会有好报的,你下船吧她走过来把麦子的行李拿下船,也让麦子一瘸一拐的下了船。启动马达油门踩到了底。风驰电掣的开走了只留下满脸是血的麦子,孤零的站在小岛上,站在夜色里,望着远去的汽艇,消失在夜色中,风刮得更猛了,潮水更加汹涌地冲向海岸,溅起老高,摔在沙滩上。

第二天麦子坐早晨第一班船来到城里,走到十字路口时,听到人们议论报上说昨天翻船了,死了一船人还有照片,麦子也买了一份报纸,看到昨晚那条船,还有那条红色的丝巾,泪水一下子就模糊了双眼,麦子想起了她那凄美的一笑,好人会有好报的话语。麦子,泪眼中仿佛看到那条红色的丝巾,依然飘荡在风中,飘荡在小岛,飘荡在蓝天碧水中,飘荡在远方

真爱无声


从考场出来,沐蓝真是又饿又疲惫,更是郁闷的无以复加。偏偏外面凄风苦雨的,又加重了心头凝固不散的那份落寞。

唉,这日子还叫人活吗?连续两周的连轴转,平常上班已够辛苦的,被那群孩子们吵得一个头两个大。虽说孩子们挺可爱,但毕竟处在七岁八岁逗狗嫌的年龄,特别是那群调皮捣蛋的坏小子,隔三岔五找点事。仿佛不折腾下儿都不得安宁似的。

好不容易周末周六休息,又被抽来监考什么医学考试、自学考试没完没了!沐蓝想不通的是,你们考试与我何干?为什么每次陪你们一起受苦受累?还美名其曰:抽调的都是认真负责、思想觉悟高的骨干教师。沐蓝在心里嗤之以鼻:切!把人当猴耍么?

更让人郁闷的是,今天是南湾湖的开渔节(当地一节日,南湾湖以水深水清鱼肥鲜美为名。南湾鱼远近闻名,清炖汤更是一道名菜。),往年沐蓝都会去买上一条,回家摘干洗净,切剁成块儿。把葱花姜蒜辣椒在油里一炸,添上水,鱼头放进去,再配鱼尾和几块儿鱼,慢慢煮沸。然后放花椒和各种调料,最后小火慢吞40分钟左右。整个过程清香四溢,满屋飘荡。不吃光闻着都是一种享受。沐蓝对鱼有一种偏爱,尤其是清炖鱼汤,那是她最抵挡不住地诱惑。

想起今天出门前,央求老公去买一条,老公推三阻四说去不了的情景时,沐蓝心底不住地叹气:果真求人不如求己啊!

好不容易从臃肿堵塞的公交上挤下来,才发现雨不知何时下大了。而一向粗心大意的沐蓝这次又毫无意外地把伞落在了办公室里。唉!这倒霉悲催的,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啊!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冲进雨幕中朝家的方向奔去。

虽然速度很快,奈何雨太大。到家门口时,俨然已是落汤鸡了,冷得她如秋风中的一枚枯叶。把门擂得咚咚响,儿子倒是很快跑来开门了。并欣喜地向她报告:妈妈,爸爸买鱼了哎!她一愣,果然一股鲜美的香味直扑鼻端。

她一时忘了淋雨的狼狈,钻进厨房舀了一勺鱼汤就往嘴里送,顿时一股暖流袭遍全身,好像也没那么冷了。正在忙碌的老公看她一身湿漉漉地,顿时眉毛拧成了两条蚕宝宝:怎么搞得,早上出门不是带伞了吗?说罢,转身进了卫生间,拿出一条毛巾和一条浴巾。把浴巾往她身上一裹,边帮她擦试头发边埋怨:你这粗心大意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整天跟个孩子似的,快进去洗个热水澡,换套干净衣服吧。

虽然老公在埋怨,但她却读懂了那背后深深地关切和宠溺。非但没生气,反而嘴角挂着暖暖的笑,心里甜腻腻地,就像小时候偷吃一颗糖的感觉一样。从房间出来,老公和儿子已把饭菜在餐桌上摆好了。她惯常坐的位置上正摆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鱼汤。儿子和老公正笑盈盈地看着她,老公朝她招招手:快来享用吧,小馋猫儿!儿子小嘴一撇,酸溜溜地说:老爸还是更爱妈妈,老妈没回来,尝都不让我尝一口。老公佯敲一下儿子的头:哟嗬,臭小子还知道吃醋啊!谁让你不像妈妈这般辛苦来?说得一家人都笑了。

喝着鱼汤,沐蓝心里如三月的春风拂过,热乎乎、暖烘烘的。就差站起来,对着老公的额头亲一口了。心里洋溢着满满的感动,似要决堤而出的水,一不小心就奔流而下,波涛汹涌。

原来,有一种人,嘴里说着不,转身就把你的话放在心灵最深处。原来,有一种爱,从来都无声无息,却给你最深的感动。原来,真爱无声!

花落留香


时间就像一部精准而又无情的机器,追赶着人们,还没好好欣赏夏日的花红,就已经匆匆跨入了秋季,时光荏苒,季节更迭,这一路跌跌撞撞的走过来,拼命的想抓住点什么,可手里还是空空,而本来的轰轰烈烈,慢慢的走着走着成了陌路,身后望去满眼的凄凉。

浑身的创伤。 秋天的夜色依然是那么的迷人。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大地,给早秋的夜带来静怡的美,微风拂过,显然有了一点凉意,平静的心被这一股晚风,掀起了涟漪,眼里没了景致,心里多了一份思念和忧伤,也像这秋夜有一点点凉。

想想,风一路,雨一程,一路走来。也曾识弱水三千,可那一鞠是我的,又有那一瓢知我冷暖。

那一滴能打进我心田,人生路上,相识是一种缘份,相知靠的是天分,吹花可以留香,给予可以长情人 ,我时常的问自己,我得到了吗?

白云守望着蓝天,人生要有人相伴,有时候真想做一片落叶,静静的躺在小溪的怀里,和它一路行走,一路欢笑,一起看两边的风景,一起高兴,一起忧伤,永不回头,最后慢慢的融入大海,融入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