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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里的字谜

发表时间:2021-02-15

【www.qg13.com - 爱情里挽回】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画里的字谜",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画里的字谜

从前有个名动京城的年轻画家,他画技高超,许多达官贵人为了求到他的一幅好画常常一掷千金。不过,这位画家却不是一个贪图富贵的人,他喜爱自由自在的生活,于是有一天,他带着行囊云游四方去了。

这天,画家来到了风景如画的江南名城扬州,他心想,人们都说扬州城里人才济济,我倒要亲眼见识见识。于是他来到闹市大笔一挥,在纸上画了一只黑毛狮子狗。围观的人们见画上的狮子狗栩栩如生,不禁啧啧称奇,更有人激动地掏钱想买画了。可年轻画家微微一笑,说:这画我是不卖的。不过这画中藏有一字,若是谁猜出了这个字,我就把画送给他。众人一听有这等好事,便纷纷猜起谜来。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清秀的少年,他不声不响地将那画卷起来,夹在腋下,转身就走。众人一时惊呆了,画家也忙上前问:小娃娃,你还没猜呢,怎么就拿走我的画了呢?

少年还是不说话,自顾自地往外走,任凭众人在他耳边嚷嚷着你倒是先猜谜呀。看到这里,画家突然笑了起来:哈哈,有趣的娃娃,果然是猜出了我的谜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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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里烟波几度寻


华夏泱泱,文章锦绣,名山大川、名湖秀水,无不被唐诗宋词和各类名篇佳作所描绘渲染。游历之前,大多湖光山色已被诗词歌赋的词彩华章描画在我们心中,所以我们慕名去一处景区,一定是想看到心中那个风景,那风景符合我们心中向往,或比我们心中的画图更加旖旎秀美,便可心入境、境入心,否则便会令人失望。而西湖恰是一处已在我们心中被反复描画,却总能贴近我们内心向往的风景。

在柳岸荷风中,眼波盈盈的西湖莲步轻移,从唐诗宋词中走来相迎,那旧十景、新十景,都是装饰在西湖衣袂上的叮当环佩,淡抹在西湖花容上的倩兮巧笑,让款款荡漾的西湖那般摇曳多姿,顾盼生情。

远山青黛,三五塔阁星缀其上,湖光万顷,画舫几点绰约其间。西湖水天一色,烟波澹澹,可今人的脚印叠加进前人的脚印里,前人的故事洇染在今人的追寻里,融入西湖的文化与传说稠浓得足以让我们意乱神迷。西湖虽没有气蒸波撼、横无际涯的浩荡气势,却被历史的风烟冲泡成了一壶韵味悠悠的茗茶,被文化的积淀酿就成了一坛甘醇绵绵的老酒,温润如玉、由内向外的透出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优雅知性,与淡妆浓总相宜的唯美从容。

境由心生,境亦由心造,游人心向往之、眼神所向的胜景妙境,哪一处不是文人的情与西湖的景化合交融所营造?苏堤春晓、曲院风荷、平湖秋月、断桥残雪、花港观鱼、柳浪闻莺、雷峰夕照、双峰插云、南屏晚钟,这十景的命名,遣词用字简约典雅,尽显风物意韵,看一看名称已将人带入画意,几可身临其境。这十景,或照影于云水,或隐迹在青山,或藏身于茂林,或半掩于修竹,随岁月流逝,越发古意盎然,每天被那么多游人打扰,依然境界清幽,真正置身其中,一处处便都成了情中的风景,景中的心境。

已有了第一次的莲叶接天,粉荷映日,第二次的雨迷楼台,烟波如愁,这一次来杭州,还是放不下要到西湖边走走坐坐,就像这个城市的一位故人,来了不去看看她,心中便会有所遗憾和失落。只是西湖艳帜高扬,让无数人追慕,那熙攘的游人,总是热闹到摩肩接踵,这让人既为西湖高兴,又有某种失落与惆怅萦绕心头。于是,能有一处离西湖近些的所在寄身最好,这样就可以在次日一早早早赶到湖畔,避开众人,和西湖独守一段静美时光。

既然已多次来探看西湖,就不必过多客套。随处有亭隐花间、榭安水际,随意择一亭台,与西湖对面小坐一刻,抚摸一些回忆,再辨识一下她眉山眼水间汪着的一波一波的别情便好。

杭州是开放时尚的大都会,也是包容怀旧的有情城。四围已是高楼大厦争高直指,西湖依然是那一方旧时的风雅山水。不管来去几回,三潭印月、六和听涛,依然是梦中波痕,杨堤景行、九溪烟树,还都是画中意境,总能耐得我们内心的追忆、脚步的追寻。

一次次试图用手机记录下西湖最美的倩影,可照片却难以表述和呈现那诗情画意的立体感与纵深感。所以我只有尽可能深深的多看西湖一眼,期盼着此去经年,对西湖仍然点点皆可忆,闭上眼,就能撩开时光的烟云,那岸曲荷静、风柔湖淼、画桥云水、烟柳无力、青山隐隐、楼台参差,都能清晰真实的浮现于眼前。

其实,与西湖促膝相对,游目骋怀,我们的追忆和抚摸已不会只停留在关于西湖的历史文化与诗词歌赋上,西湖的蕙质兰心柔化了我们的内心,无数有关自己人生的美好记忆,也不由得在西湖随风轻漾的涟漪中起落沉浮。欲将心事付西湖,又是另一番的意绪低回在心头。

世事茫茫,人间知己的风景了了。可每一次面对西湖,你虽有千言万语要诉衷肠,但西湖无语,你也只能无语。朝阳渐渐绚烂了波光,游人渐渐挤满了湖堤,你只能一步一回头的与西湖挥别,从此山高水长,等待下次有缘再会。心中不由得羡慕起岳飞与苏小小,羡慕那些忠魂与艳骨,能头枕西湖碧波,长眠西子湖畔。甚至羡慕镇压在雷峰塔下的白娘子,能与西湖秀色融为一体,倒映成夕照中空幻瑰丽的潋滟佛光。

抚慰人生的,不必然是手边把弄的珍玩,常常是回应内心呼唤的远方风景,惟愿此水常寄情,常愿此情能遣怀!

寻梦西湖,光阴会变得缱绻而迷离,流逝得却又太过匆忙。好在白云苍狗,岁月对西湖总是温柔以待,西湖的古典与灵秀总能抵挡流光的销蚀。惟愿多年后再相见,风霜虽已沧桑了我的流年,这片婉约的山水依然容颜柔媚,深情如初!

从诗中来,到画里去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由于地势和地理位置的不同,开花的时间也会不同。人们习惯把三月看作春天的开始,不过,那是在南方。到了北方,四月才是百花灿烂的季节。

四月,喜欢看一种花,桃花。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这是诗人李白的诗句。说起桃花我总想起人面桃花、桃花流水、葬花等词。也许是因为桃花的美丽和大众化吧,使得它总与一些历史典故结合起来,给人带来几多的遐思。

四月,想起一个人,月柔如水。一个花一样的女子。谈文字的时候,我喜欢叫她月柔,她的诗里充满着希望,充满着柔情。聊生活的时候,我称她为如水,水一样的细腻,水一样的温柔。我从来没有称呼过她的全称,这样的女子占一小半就行了,绝不可以完全的拥有,哪怕只是一个名字。

四月里有两个节气。一个是清明,令人慎终追远的日子;一个是谷雨,雨生百谷,充满着奉献的日子。谷雨也是春季最后一个节气,谷雨节气的到来意味着寒潮天气基本结束。人们常说清明断雪,谷雨断霜.严格意义上来讲,四月里清明到谷雨这一段时间才称得上是真正的春天。她就出生在这个和百花同时绽放的季节。

也许正因为她出生在四月吧,她的人总是给我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也许是她生在春天吧,她的诗总给人一种唯美浪漫的向往。月柔的诗,总是含着一股缠绕的柔情,读着她的诗词,让人总是沉醉在春风微醺里。我总选择在心情烦躁时,读她的诗文。能给人一种安静,能令人理智。

常喜欢说一句话,言由心生,文如其人.我读诗全凭感觉,喜欢去品味诗的意境,去揣摩作者的心态。月柔的诗,用词全是平常的常用字,没有任何生僻卖弄的成份在里面,这也反映了她的文学修养的深厚。也许是读的用心,也许是引发了共鸣,总能从里面找到一些自以为是的缺憾。不论是作文方面的,还是做人方面的,总是毫不顾忌的提出来。而她无论我说的对与不对,总是虚心的接收。这份胸怀是包括我在内,大部分自诩为文人之流的人不能相比的!

由于爱好的关系,我看过许多的文章。有的文质朴,有的文绚丽,有的文灵动;有的文带着旋律美,有的文带着缺憾美,有的文带着意境美。月柔的文总是带着一种淡淡的失落,无论是豪迈的开篇,还是旖旎的结尾,最后总会给人留下一丝失落在心里。让我读了之后,有一种奋笔疾书的冲动。我的好多文章,都是看了这样类型的文章写成的。

读她的文多了,对她的了解也就多了。这个为爱活着的女子,绝对符合大家对贤妻良母的评选标准。为了丈夫的事业,她放弃了自己的职业,为了孩子的未来,她放弃了自己的现在。闲暇之余,诗词歌赋成为自己的兴趣,音乐美图成了自己的爱好。进入她的空间,一种走入自然的气息扑面而来。就好像突然进入了四月那个繁花似锦的季节。

无论是作文还是做图,月柔都会用百分之百专心投入其中。一篇文可以不厌其烦的修改,一幅图可以精益求精的调整。她的图总是美景、美女、美乐、美文,四美俱全。我曾戏称她是个好色之徒,她也不否认,而且还引以为傲。这是一个生活在诗里的女子,这是一个走入画卷的女子。四月里的某一天,我想起了她。

如果把我的岁月当成一个书橱,四月就是一本书,书里有关于写她的诗。如果把她的人生当成一幅画,现在正是最后上色的阶段。相信这幅画里会有瑰丽的风景,我希望画中有一枝桃花是为我画的。

假如有一天,生命走到了尽头,掩卷沉思,我的回忆里会有一个女子,一个从四月走来的女子!一个从诗里走来,到画里去的女子

画心,画扇


悔不及的是当初,如果还能回头,我愿能不散的,还是那经年。

我曾抛弃了所有的身外之物,乃至所有物质、原本以为可以坚持己见,一心只读圣贤书,持心一匠,却又不得不感慨,沁园春《雪》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毛泽东诗情之豪迈、谦引、壮观。

还有山花子,《风絮飘残已化萍》风絮飘残已化萍,泥莲刚倩藕丝萦。珍重别拈香一瓣,记前生。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又到断肠回首处,泪偷零清代纳兰性德这般柔情至真!只做自己喜欢的就好,朝着那个心持念想一直走,一直毫无顾忌的可以往前走,殊不知现实一回头即入不了世,又出不了世。

白纸一张,丢之可弃,闻之无味,无色。从心不能,从情不能。但,还是愿画心,画扇。

相思容易解,思情不顾身!易画江山,难画人情。泪断肝肠空含恨,自古悲伤最磨人。千篇一律悲与喜,谁闻潇洒笑凄凄。

情字头上空点头,佛经云: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修真易如此,修殊途同归时,但愿那些人也都、还在!

画心画扇画江山,双木非林,田下有心,心中无人,万顷皆空。也想像三毛一样的《说给自己听》,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这般铿锵洒脱,坚韧自如!

只是人说: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梦醒时见你。可我也像他一样,树深时雾起,海深时浪涌,梦醒时夜续,不见鹿,不见鲸,唯独见不到的,却是你!为此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情缘牵,一线情缘牵白头,日日思念排忧愁,相见可否别离步步匆,又来得及是否?落梅拂雪就对我说,所以说人生,人这个字虽然只有一撇一捺,但做起来真的很不容易。

是啊,太难。都为的是能艰难的,好好活着!谁又愿意心无所定,颠沛流离,心不甘情不愿的,为将就而生于平凡?却不知平凡的可贵。

可就算黄泉路上近,富贵如我、还是皆如浮云也,万象万法终归于平淡,于尘埃!但还是,愿用我三生烟火,来换你一世的,扑朔迷离。

但我们却忘了,我们都是尘世的戏子,以为脱下了戏服,在戏还未结束之前逃离,就可以躲过那场悲剧,却不知人生这场戏才刚刚开始。出自白落梅《爱如禅,你如佛》。

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又何乐而不为。

清风如我,我如清风。随风而来,随风而去。谓清微的风;清凉的风。清惠的风化。《诗,大雅,民》: 吉甫作诵,穆如清风。 毛传就曾言:清微之风,化养万物者也。清惠之风,同於天德。即清风也~如清风徐来,水波不兴。轻轻的来,不带走,一片云彩。

枕画


“你若不怕,就跟我走吧。”

君陌钰眉头一皱,语调毫无起伏。他在君家素来以怕麻烦之最著称,今儿居然在路边捡了个女娃,甚至连这女娃的姓氏都未曾问起。

这条街道是大长安城内最繁华的街道,富绅官贵、皇亲国戚的宅院参差布落极尽奢华。她选了这条街来跪,也是必然的。

君陌钰了然挑眉,这条街上各式各样的骗术他见了不少,虽说不得火眼金睛,倒也不会轻易被骗。现下,他心中已有八成觉得这女娃也就靠着这身麻衣素服来行骗,索性连这女娃的名字也懒得问了。这女娃也怪,看模样约君豆蔻之年,虽身着麻衣素服,却不见眼眶里有一滴眼泪花花。

大街上往来人群众多,中也不乏达官贵人的公子小姐起了怜悯之心,愿意带她回府。君陌钰的马车未出现之前,却不曾见她的目光停留在任何人身上。

无论如何,她总是一声不吭。

次数多了,便有人开始对她指指点点,她依旧不语。

她不似旁的可怜人儿低眉顺耳。跪在地上,却比旁人正襟危坐更让人觉得难以靠近。是以街上众人只是在远处咬耳朵,过了许久觉得无趣,也就散了。

直到,那驾青龙木雕刻着繁复图案马车,被一匹绝尘拉着,从朱雀大街街尾,缓缓经过她跟前。

她魔怔了一般,冲到马车跟前伸手拦下了马车。绝尘虽为良马,毕竟也是畜牲。因这女娃突如其来的举动而受了惊吓,扬起前蹄开始嘶鸣,越发不受控制。

赶马车的小厮无法控制躁动的绝尘,从马车上摔了下去。这匹白马中了邪一般扬起马蹄朝女娃踏去。

女娃也不躲,甚至连眼睛都不曾闭上。

围观群众开始小声惊呼。

“天呐!这是要出人命了呀!”

“这姑娘是傻了还是瞎了,躲开啊!”

马蹄落下的同时,一直在马车内一言不发的君陌钰,眨眼之间捞起门帘抓住了缰绳,把绝尘硬生生拽到另外一边。

众人哗然。

并不只因为他救了那女娃,更因为他的面容……如恶罗刹一般!

女娃见君陌钰出手制住了发狂的绝尘,嘴角微不可查向上勾了一下,清澈的目光停留在那张让人看了夜不能寐的脸上。

“请让我跟您回君家。”

原本已经快散去的众人再次哗然。

“这丫头莫不是真傻吧,唉,可惜了一个好女娃。”

“哈哈,踏进君家门的女人非妾即妓,这丫头约莫是疯了!”

直至周围议论声平复后,君陌钰才缓缓开口。

“你可听清了他们说的话?”

女娃目光灼灼,跪在地上脊梁却笔直,只见她灿然一笑。

却道:“未曾。”

于是,便有了开篇一幕。

“为妾为妓何足惧,只有君家,才能助我完成夙愿!”

女娃声音清冽,与君陌钰相较之下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哈哈,好!有我君家人的骨气!”

君陌钰爽快一笑,牵动着那张本就可怖的面容更加狰狞。

小厮慌不迭从地上起来爬上了车,恭敬地从君陌钰手上接过缰绳,扬起马鞭赶着马车继续往街头的君家大宅去。

“想进那个门,就跟上。”

马车里飘出一句依旧毫无起伏的话,跪在地上的女娃缓缓起身,拍了拍膝前的尘土,将那一身衣服稍作收拾,才快步跟上马车离去。

繁华的朱雀大街又恢复了往常的热闹,刚才一幕如每天都会发生一般,平常到不足以成为大众的谈资。

君家的红木大门紧闭,也无人在外把守。君陌钰下了马车后,小厮将绝尘往旁边一牵便不见了人影。君陌钰回顾女娃,却见她淡然站在台阶下,丝毫不为这眼前的气派所惊。

君陌钰冷声道:“你站在这里,不要动。”

待女娃点头应允后,他绕到右边石狮的身后,将石狮后脚稍稍往外挪了挪,随着古老陈旧的吱呀声,君家大门缓缓打开。

白驹过隙,匆匆而已。

十年弹指一挥间,当初的小女娃已出落得曼妙婀娜。

她有了新的身份:江南名妓。

是夜,歌舞婆娑,纱幔条条。

她一身轻衣罗衫,纤纤玉指拨动秦筝。

曲子日日不变。

她朱唇轻启,唱:“十洲云雨,红笺难寄。云尽处客行千里。旧砚新墨,归鸿无信。楼外微雨临窗滴。凭栏见林花谢春红,白驹去无踪。

勾栏苑多官宦子弟、风流公子,她这一弹一唱一低头,且娇且柔,佳人绝色也。

堂子里坐的凝神观望,雅厅里坐的凭栏而眺。

她不为所动,一如十年前。

“左相之子好美色,你此次任务是取得他的信任,以此获得左相通敌证据。”

这是君陌钰—如今君家掌家的命令,也是能助她完成另一使命的绝一途径。

她眼睑低垂,睫毛抖动。

十年来,君陌钰朝夕陪伴,那个恶罗刹般的男子,却有着如玉般清冽的声音,多少次梦回时,她耳畔回响着初遇时他与她的对话。

他教她武功,一次次试炼时将她打得浑身青紫,口流鲜血,却在试炼完后给她上等的金疮药,他次次蒙着眼也要亲自替她上药,她总闻他微不可查地叹息。

她执行任务,危险也好平安也罢,回首时他的护卫总在不远处站定。

他出门远行,回府时在第一时间去看她。

然而,也仅仅如此而已。

并未发乎情,而却止乎礼。

大抵,她思慕于他

。却不知从何而起,因何而深,又如何是好。

门庭喧闹。

是他,她的目标出现了。

于是,她停手。松了松肩上的薄衫,袅娜而上。

略欠身,道:“左相公子今日乃枕画入幕之宾,有礼。”

公子一脸欢愉。

美人投怀,岂能不乐。

左相公子放荡,几欲俯身亲她,她赔着笑,柔若无骨地撘上了公子的肩将他推开,娇笑道:“公子怎如此着急。”

那公子“嘿嘿”一笑,又倾身上前。枕画不怒,左右这次任务要出卖色相,这左相公子长得亦无甚大碍,索性便由他。

“公子不妨喝酒助兴?”

左相公子如此方才坐回原位,眼里依旧充满情欲之色,嘿嘿一笑,道:“好,好,姑娘说甚就是甚。”

酒过三巡,公子急急出门如厕。

枕画斜倚在榻上,无聊地绕着发丝。公子很快便回了雅室。将她衣衫褪尽,便放下了帷幔。

一朝承宠夜专夜。

公子似被枕画迷了心智,竟替她赎了身,养在一座别院。

她也矫情,替院子题词“明月照枕画,闲听夜风斜”,小女儿姿态,一览无遗。

公子宠她,知道她爱朱雀大街晚烟堂的胭脂,便请了晚烟堂的匠人到这别院,只为她一人研制新样式;

知道她爱青龙巷客似云来酒楼的水煮肉片,便也将那厨子一道请了回来。

某日,公子不知从何处搬来枝叶葳蕤的蔷薇种在院中,还躬身为它搭了花架。

她素来习惯隐藏情绪,如今却为之动容。

从无人对她这般上心。

时日多了,那别院成了枕画的地盘,那里的入门客,都因为有她的喜好作一技之长。

公子如玉,多情亦专情。

入住别院一月有余,枕画将公子对她的好实打实记在心间,她并非凉薄之人,受人恩惠千年记,这公子对她如此之好,她又如何能开得口?

她眼闭心横。

“大不了我便用下半生长长久久伴他左右罢。”

一夜风流后,她薄被蔽体,媚眼如丝,风情万种。

犹豫着说出了目的。

公子二话不说,应允。

她背对他,突而怆然。

又过月余,她偶然发吐。公子极为担忧,差人去请了郎中。

隔帘诊脉许久,郎中收线,对公子抱拳笑道:“恭喜恭喜,夫人这是喜脉。”

他愕然,她亦然。

至此,枕画心中早已将君家命令置之度外,将君陌钰藏于心底。

她仅是区区女子,现已为人母,为了孩子,她不想再涉足险恶江湖;她已有了那人的孩子,便从此,将君陌钰当成心口抹不去的朱砂吧。

那一晚,屋外雨落如瀑,嘈杂扰人,屋内烛火跳动,忽明忽暗。

枕画在灯下缝一件虎头衫,灯火欲灭,她挑了挑灯芯。

门被撞开,公子满身是血。跌跌撞撞几步,轰然倒下。

她吓得几近晕倒,大声唤来下人将他抬到床上。

她坐在床沿看着他,面色如蜡,唇色惨白。

终于,哭了。

是担忧,委屈,害怕,以及内疚。泪无声而下,滴到他手背上,仿佛找到了归宿,不再流动。

他的手动了动,眼睛缓缓睁开。瞧见她哭,便吃力地抬手,为她抚去了泪痕,轻语道:“别哭,我没事。”

一阵咳嗽…

枕画胡乱抹泪,笑道:“我不哭,你没事。”

公子微微牵动嘴角,枕画突然发现,他根本不是那个平日与她相处的左相公子!

君陌钰曾说,左相公子下颚有一颗痣。朝夕相处如此之久,她日日都能见到。而今日,他那颗痣如何不翼而飞?

“你是谁?”

她起身,退出几尺,警惕地问。

“假扮果然容易露出马脚啊…”公子躺在床上,无奈地笑望床幔。

“丫头,你怎么能听不出我的声音…”

枕画杏目圆睁,难以置信。

“君…陌钰?”

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姓名,却不想,也是他能听到的最后一次。

君陌钰了然挑眉,与十年前一般。

“左相府高手如云,我怕你任务不成而受伤,又怕左相公子轻薄于你,怕这一生不能拥有你丝毫,怕你的笑落到他人眼眶,怕你哭时我不在你身边,怕不能时时刻刻将你放在身边。于是,我想了这么一个办法,丫头,你觉得,好与不好?”

又一阵咳嗽…

“别说了别说了!”枕画捂耳,摇头打断。

“丫头,你看看我…看看我…十年了,抛开丑恶的人皮面具,这才是我真实的模样,我怕…我怕…君陌钰从未怕过何事…如今,却怕不能与你偕老…”

她抬头,与他双目对视。只一霎,便又泪流满面。君陌钰抬手,终于又无力地放下。

“丫头,我一直以另一个人的名义爱慕于你,是我此生做过最怯懦之事,此后…若我不能留于世间,你便丢弃这腹中孩儿,另觅良人。我在钱庄放了一笔银子,就当做,你的…嫁妆,这,便是信物…”

他指了指腰间玉佩,眼中含泪,却未落下,怔怔地看着枕画小腹,叹气。

“我不!你若死我绝不独活!你伤在哪里,你告诉我,我去找大夫!”枕画回坐床沿,终于握住那双她梦寐以求的手。

“丫头,你别走…左相通敌证据我已拿到…你不必再忧心。我的伤,小

到皮肉,大到五脏六腑,华佗在世也救不回的…丫头,你…仔细看看我…往后的时日太长,我怕你将我忘记…我不想就这样死去…丫头,你…爱我吗…”

尾音渐弱,眼泪终于落下,君陌钰再次抬手,抚过枕画眉间,双眸,鼻峰,嘴唇,最后…直直落下。

枕画不语,泪已满衫。

良久,才崩溃道:“我爱你啊…从你将我带入君家那一刻,我便将心系在了你身上,君陌钰你听着,你若是死,便是要了我们娘俩的命!我绝不会独活…你听到了吗……”

只是,他再听不到了。

枕画双手捂面,痛哭出声。她爱的人,原来也爱着她。可这份爱,为何这样短暂,短暂相依过后竟然是生生世世的天人永隔!

他已没有呼吸,面色却突然变得红润,仿佛只是睡着一般。

原来,爱能穿越生死。

五年后。

她一身素衣,坐在早已如盖的蔷薇花架下。

眉若远山,瞳剪秋水。

“娘亲,今日便是清明了,爹爹还在等我们呐。”糯糯的童音夹杂着无邪的天真,小娃娃摇晃到她跟前,扯了扯她的衣袖。

“钰儿乖,爹爹可调皮了,让他多等等我们,不急。”

她眼波流转,满脸宠溺。

“娘亲总说爹爹调皮,为什么呀。”

“因为…爹爹总是和钰儿玩捉迷藏呀…等钰儿长大成人了,爹爹才会从那里出来跟钰儿相见,所以,钰儿要快快长大…”

"如今天下战乱连连,为师让你出谷也是情非得已啊。"

隐幽谷内,白芷抬手轻抚过女娃头顶,一脸慈爱。

女娃扬起头,眼珠子俏皮一转,咯咯笑道:“师父你啊,总这样不放心徒儿。徒儿此去是为了替百姓化灾解难,师父不是说,君家有个名唤君陌钰的男子,能够阻止这场更朝易代的浩劫么?”

白芷捋了捋袖口,沉沉地叹了口气,低声道:“也罢,你去吧,切记三个绝不可。绝不可缠绵俗世、绝不可暴露你是幽谷弟子的身份、绝不可对男人动情,天下男子,皆是薄情寡义之人!”

女娃笑道:“师父,并非所有的男子都是薄情寡义之人。”

“师父,这天底下并非所有男子都是薄情寡义之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