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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传说

发表时间:2021-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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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爱的传说",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1

慕云珊和窦青的表哥单鸿运从酒吧走出来的时候,并没意识到会出事,当时他们看见酒吧外的星星还是星星,月亮还是月亮。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约会。本来按照窦青的安排,他们俩就在西亚咖啡厅喝咖啡。在咖啡厅坐了一会儿后,慕云珊觉得这个比自己大五岁的单鸿运还不错,越聊兴致越高,就提议去苏荷喝酒。单鸿运也正有此意,两人一拍即合,到了苏荷之后一边蹦迪一边喝酒,一直玩到午夜才从酒吧出来。此时两个人都已喝得醉意蒙眬,相互搀着,走得有些跌跌撞撞。

走到离开酒吧门口一百米远的地方,慕云珊把手绕到了单鸿运的脖子上,单鸿运看到慕云珊并不年轻的脸上有了红晕,他用手指穿过慕云珊的短发,捧起她的头打算吻她。

这时就过来三个人,高高大大的三个人。慕云珊以为他们是去酒吧玩的,打算侧身让开。没想到三个人径直走到单鸿运面前,其中一个人一把扯开慕云珊,另外两人按住单鸿运抡起拳头就猛烈地往他身上和脸上砸。慕云珊挣扎着、尖叫着,但无济于事,在慕云珊的尖叫声中单鸿运立刻奋起还击。这时候拉住慕云珊的人一把将她推倒在地,然后迅速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走到单鸿运面前。没有丝毫犹豫和阻挡,一刀,两刀,三刀之后,那人才将匕首从单鸿运的身体里拔出。在单鸿运轰然倒地的同时,三个人飞快逃开。

慕云珊蹲在地上,看见殷红的血像一条受惊的蛇一样飞快地从单鸿运的身体里蹿出,那些血沿着地面不断蔓延,很快就染红了这个原本月明星稀的夜晚。

2

母小唯一直叫慕云珊二姐,窦青也就叫慕云珊二姐。

在窦青看来,慕云珊或许有三十岁,也许不止三十岁,甚至有三十五岁乃至四十岁。其实多少岁都不重要,反正慕云珊都肯定有着一个被称着姐的年龄和容貌。那是在窦青和母小唯恋爱的第二年,有一天母小唯把窦青拉到南山的一套别墅前,指着站在门口一脸微笑的慕云珊说,青,这是姐,二姐,很亲很亲的二姐。慕云珊微笑着点头,伸出手来摸了摸窦青光滑的脸蛋,说窦青你真漂亮,然后轻轻拥抱了一下窦青。窦青觉得就是这个拥抱,把她和母小唯抱进了慕云珊的生活里。

后来,窦青就经常去慕云珊家,多数时候是跟母小唯一道,也有单独去的时候。渐渐地,窦青发现这个二姐是一个很有特点的人。

慕云珊特别爱笑,但从不哈哈大笑,她总是微微一笑,笑的时候,脸蛋上会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窦青觉得,慕云珊的笑容里,总有着一种亲切和鼓励的味道。慕云珊留着齐耳的短发,头发光亮黝黑。慕云珊还从来不化妆,她脸很白,似乎脸蛋前总有一盏白炽灯照着,但脸上的每丝皱纹每粒雀斑都清晰可见。不仅如此,慕云珊的衣服大多是旗袍和披肩,如果单独遇到,一定会误以为慕云珊是从五四运动那个年代穿越过来的富家太太。慕云珊的别墅里,装潢得朴素简洁,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红色和白色的主色调却很温馨。慕云珊从不请钟点工,所有的活计都是自己亲手做,床单洗得发白,地板光亮照人,任何地方,任何角度,都整理得一丝不苟。

但慕云珊抽烟、喝酒和泡吧却是窦青想不到的。有次窦青和朋友吃完饭后去酒吧,在摇曳的舞池,窦青看到了坐在吧台前的慕云珊。慕云珊端着半杯XO,抿了一口后开始抽烟。一支很细很长的烟,白色的烟吸进去后,足足半秒钟后才从慕云珊的嘴里流出来,然后烟雾缓缓上浮,绕过慕云珊半眯着的眼。这时候慕云珊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捻住烟,用同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捻住酒杯,又往嘴里抿酒。她似乎很没力气,似乎一不小心,那烟、那酒杯都会轻易落下来,但直到酒杯离唇放下,什么都没掉下来。窦青当时没有叫慕云珊,而是悄悄地退出去了,窦青有些担心,如果慕云珊看到自己,再告诉母小唯的话,母小唯一定会很不开心。

每次窦青去找慕云珊,或者和母小唯一起去看她,她都会在家里。要么在看电视嗑瓜子,要么在看书喝茶。除了母小唯和窦青外,窦青也很少看到其他人到慕云珊家里走动。但慕云珊似乎很有钱,不仅有着一辆Z4跑车,窦青还发现慕云珊的钱包里,竟然有着跟自己不相上下的多个银行的白金卡。

有一天窦青忍不住问慕云珊,二姐,看起来姐夫对你不错,他人呢?

慕云珊扭过头来,看了窦青一眼,然后就标志性地笑了。慕云珊说,姐夫?我一直单身呢。

窦青把眼睛瞪得很大,在她看来,慕云珊很像一个真实的传说,有些迷离,也有些离奇。

3

很多时候,窦青总怀疑自己不是母小唯的女朋友,倒像他养的情人。这让窦青十分不安。

窦青认识母小唯的时候,刚从乡下出来不久。那时候窦青的脸上还有着些许高原红。窦青在一家大型理发店做洗头工,当她洋葱般的手指划过母小唯的头皮的时候,母小唯转身握住了她的手说,这样的手不应该放在许多人的头顶,这样的你更不应该属于理发店。

窦青最初以为母小唯是个诗人,直到真正走进他的生活才发现,母小唯从不写诗,却是个年轻有为的商人。母小唯高高瘦瘦,单眼皮,喜欢坐在办公室里用一支笔顶住太阳穴望着天花板。在母小唯生活的那座城市,他有着自己独立产权的五星级酒店。

和母小唯认识后,窦青很快就离开了理发店,住进了母小唯送给她的大房子。然后她学会了开宝马,习惯了进入各种商场刷卡,习惯挽住母小唯的胳膊出入各种场合听别人说他们男才女貌。

当然,许多个晚上,窦青都是和母小唯一起度过的。从第一次开始,窦青就习惯趴在母小唯的胸膛上,听着母小唯的心跳睡觉。在母小唯的怀里,窦青总想起自己的父亲。小的时候,每每下大雨,家里的房子都会漏水,漏得无法立足。这时候父亲都会将窦青抱在怀里,哄她睡觉。父亲说,睡吧,等你醒了,雨就停了。当窦青从父亲怀里醒来,雨真的停了,屋里的地面,也已经被父母用炭灰吸干了。可是后来父亲早早离开人世,如果他还在,窦青也不会到城里打工。如今趴在母小唯的胸膛上,窦青经常会做梦,梦见小时候下雨的情景,梦中有雷声响起,窦青惊恐着喊怕。睁开眼,却总能看到母小唯浅浅的微笑。母小唯说,别怕,我在呢。

可是和母小唯相处越久,窦青却越感觉不真实。窦青总感觉,母小唯会离开她,她只不过是母小唯作为有钱人买回来放在家里的宠物而已。窦青常常捧住母小唯的脸问:你爱我吗?你是真的爱我吗?母小唯这时总会很严肃很认真地看着窦青说:我是很爱很爱你。窦青又问:怎么才是很爱很爱我呢?母小唯说:把你当成我的全部。

几年来,窦青几乎每天都会想办法测试母小唯,检验母小唯是否真的爱她。但母小唯总能经受住各种考验,从不让她失望。

窦青曾经在自己的嘴上涂上很艳很艳的唇膏,然后在母小唯上班之前对着他的脖子深深吻一下。窦青撒娇地说:你下班的时候,我要看到这个唇印。当母小唯下班回来的时候,那个唇印依旧醒目地留在脖子上。

窦青会在母小唯开会的时候打电话给他,窦青说:亲爱的,我在商场里挑了件衣服,很好看,你现在过来帮我参谋一下。十分钟后,母小唯会一脸微笑地出现在她面前,直到衣服买好之后才告诉她,他得回去继续开会。

窦青会在母小唯睡得正香的时候,突发奇想要吃另一座城市的夜宵。母小唯就会从床上跳起来,然后带着窦青开一个半小时的车到达指定地方,直到窦青说吃饱了,才开车回来。

当然,母小唯也不是绝对地百依百顺。有次窦青为了测试母小唯,就约了几个男网友到酒吧喝酒,然后故意给母小唯打电话。母小唯赶到之后,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将窦青拉过来,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将她带出了酒吧。接着,一群人冲进酒吧,里面迅速传来尖叫声。母小唯咬了咬牙对窦青说:没有第二次,绝对没有。窦青心里却暗暗高兴()。

窦青也曾经找了个自己的死党,试图去检验母小唯。但死党后来告诉窦青,母小唯坐在酒吧里,指着钱包里窦青的照片对她说,这是我女朋友,我很爱她,希望你早点找到像我爱她一样爱你的人。死党说:窦青,你知足吧。

现在,窦青住在大房子里,除了拥有各种昂贵的饰品、衣服和独特的座驾之外,还可以随时让自己的男朋友母小唯为她做许多事、实现许多愿望。她可以让母小唯抱着她整整睡过一天不吃不喝,也可以让母小唯背着她爬七百步石阶上南山看日出。尽管窦青的各种想法,母小唯都会尽力去帮她实现;尽管一次一次测试的结果都证明母小唯是真的很爱她,窦青常常被感动到哭;尽管母小唯成千上万次发过毒誓,但窦青的心里却总不踏实。

只有趴在母小唯的胸膛上,窦青才感到真实。窦青熟悉他心跳的频率,熟悉他胸膛上的每寸肌肤和每根汗毛。窦青说:母小唯,我想趴在你胸口睡一辈子。

4

自从母小唯带她认识慕云珊以后,窦青越来越愿意走近这个二姐。

慕云珊是个很好的听众。窦青会把自己的许多心思告诉她,当然更多的是关于母小唯的。慕云珊总是静静地听着,边听还会边给窦青煮一杯咖啡。遇到窦青委屈的时候,慕云珊还能挺身而出,坚决站在窦青这一边,好几次慕云珊当场就打电话给母小唯,不是批评母小唯,而是语重心长地开导或者指出母小唯该怎么做。窦青发现,一旦慕云珊打过电话之后,收到的效果一定很好。

而母小唯似乎也愿意把慕云珊当最好的听众。在与慕云珊交流的过程中,窦青发现,许多时候,慕云珊在听她叙述的过程中会不经意说一句,我知道,我早知道。窦青最初很吃惊,问你怎么知道呢?慕云珊往往莞尔一笑说:小唯说的呗,别忘了我是他的二姐。渐渐地窦青也没太在意,母小唯就这么一个姐,而且这么好的一个姐,很多事情跟她讲讲也很正常。

有一天慕云珊给窦青打电话,让她去慕云珊的别墅,窦青欣然前往。到了之后,慕云珊端出一大碗黑色的汤要窦青喝下。窦青一闻那味道都险些呕吐,窦青问,这不会是中药吧?慕云珊笑了笑说,这就是中药,我专门为你熬的,喝了对你有好处。窦青看着慕云珊不知所措,慕云珊却不失时机地说,我知道你要问为什么,不过相信姐,喝了会有好处,姐以后会告诉你为什么的。姐还知道你怕喝中药,可你还得喝才行。窦青隐隐感觉到,这事可能与母小唯有什么关系,也就没再多问,闭着眼睛喝了下去。

此后,每隔一段时间,慕云珊都会按时把窦青叫去喝类似的药。最终,窦青还是忍不住问起了为什么。慕云珊笑了笑说:傻妹妹,你没发现二姐每次都是在你例假前让你喝的药吗?你没感觉到自从你喝药之后,就没再出现过痛经现象?

窦青恍然大悟。但片刻之后,窦青却又深感吃惊,连这个母小唯也跟二姐说了啊?如果二姐不是二姐,窦青还真有些吃醋的感觉。

窦青还发现,母小唯很多次去慕云珊家,自己并不知道。往往是慕云珊给窦青打电话,说窦青你过来吃晚饭吧,小唯在我这里呢。窦青才清楚母小唯去了二姐家。还有好几次,窦青敲开二姐家的门,慕云珊一脸微笑且充满神秘地指了指里面,窦青才看见母小唯的身影。

窦青还总结出,凡是母小唯心情很不好或者很好的时候,都会去二姐慕云珊家。比如酒店遇到巨大难题或者取得重大胜利。关于母小唯工作上的许多事情,都是慕云珊告诉窦青的,母小唯的成功或者失败,窦青大多是通过二姐口中了解。不过,窦青并不大喜欢管母小唯工作上的事情。

母小唯偶尔会关机玩失踪,每每这种时候,窦青就会向慕云珊求救,而每次都能顺利找到他。后来,凡是母小唯玩失踪的时候,窦青电话也懒得给慕云珊打了,直接去她家,十有八九母小唯都在她家里。

当然,母小唯很多时候是带着窦青一起去慕云珊家里的。这种时候,母小唯往往会改变自己的角色,反串家庭主妇。窦青和慕云珊会坐在客厅嗑瓜子喝茶,母小唯则系上围裙进厨房洗菜做饭。窦青有时候习惯性想帮助母小唯,却被慕云珊拉住。慕云珊努努嘴说,在二姐家就该让小唯锻炼锻炼,要不将来你们结婚了,老是你照顾他啊?窦青很受用,心里一热,总是感激地看着慕云珊笑。

还有好几次,几乎是毫无理由的,母小唯给窦青送礼物。窦青拿着礼物感动的同时问母小唯为什么,母小唯想都没想就回答说,别问我,是二姐叫我送的,姐的话,我得听啊。

这个二姐,其实挺好。窦青常常这么想。

有一次窦青在跟慕云珊谈起自己和母小唯感情的时候,慕云珊笑了笑说,窦青,其实我很羡慕你们俩,有时候看到你们幸福的样子,我也觉得自己很温暖。窦青看着眼前这个大自己许多的二姐,心里忽然疼了一下。她看见慕云珊脸上真实的皱纹和雀斑,看见她长发下的身躯其实很消瘦很单薄。窦青才猛然想起,二姐慕云珊不仅仅是二姐,更是个女人。是女人,就得应该有个归宿的。

窦青问,二姐,姐夫呢?

慕云珊招牌似的笑了一下说,跟你说过没有姐夫,你还问,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窦青说,姐,你就不想要一个吗?

慕云珊这时却抬头看着远方说,姐有姐的难处,姐也想成个家,可是姐怕自己没那个勇气。

怎么会呢?窦青一拍大腿说,姐,我这就给你介绍一个。突然间窦青就想起了自己的表哥单鸿运,高高大大的单鸿运不仅有着自己的公司,还十分体贴。于是窦青把单鸿运的照片找给慕云珊看,并做了一番详细的介绍。

窦青说,二姐,我发现,我早该介绍你们认识,我感觉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慕云珊眼中划过一丝光亮,脸上竟然有了从来没见过的红晕。但随即就退了下来,慕云珊说,我觉得还是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要给自己勇气,行不行,先见个面试试,不行就当没提过。窦青说。

真的?慕云珊看了看窦青鼓励的眼神说,那好吧。不过,这件事情你得保密,不要告诉其他人,包括小唯。

窦青说,我懂,我来安排你们见面,成了以后再给小唯一个意外惊喜。

慕云珊含笑不语。

5

可是,窦青和慕云珊都没预料到,单鸿运会在和慕云珊第一次约会之后就莫名其妙被人捅了。

当窦青接到电话赶到医院的时候,慕云珊正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颤抖着。慕云珊身上披着一件男士外衣,上面有着醒目的血迹。看到窦青到来,慕云珊一把扑倒在窦青怀里。

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早知道我就不同意和他见面了。慕云珊抽泣着说。窦青抱着慕云珊,第一次发现慕云珊竟然也如此脆弱。以前自己每次伤心难过,都是慕云珊安慰自己,以一个姐姐的身份和角度劝导自己,可现在,就是那个无比温暖和充满爱意的姐姐,却也显得如此可怜和弱小。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可怜和脆弱的一面呢,窦青无从静下心来想象和判断。此时,表哥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一向给自己鼓励和安慰的二姐却比自己更需要人安慰。窦青顿时想到了母小唯。

窦青给母小唯打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母小唯叫窦青别急,把事情慢慢说清楚。窦青简单叙述之后,母小唯说他在酒店办公室,这就开车过来。

片刻之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站在门口摘掉口罩,对一脸期望的窦青和慕云珊说,你们进去看看吧。

两个人扑进手术室,看见白色的床单已经盖在单鸿运的脸上。他一动不动地躺着,几个护士正在拔掉他身上若干根管子。

窦青和慕云珊几乎同时跌倒在地上。慕云珊颤抖着说,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我要是不见他,就没事了。窦青则失声痛哭起来。

这时有两个警察走了进来,分别扶起了她们俩。窦青赶紧说,你们一定要尽快破案,给我表哥一个交代。

一个年轻警察问,事发时你们谁和死者在一起?

慕云珊忙抬起头说,和我。

警察说,这是一起恶性的凶杀案,请您配合我们到公安机关进行调查。

警察又看了窦青说,你是死者的表妹,也跟我们去一趟。

窦青点了点头,但突然想起母小唯还没到。窦青说,我打个电话,我男朋友说要过来,我跟他说一声直接到公安局找我们。

也好,你喊他也过来配合调查。警察说。

窦青连忙拨打母小唯的电话,刚接通,就被挂断了。再打,却被告知关机。窦青不相信母小唯会挂自己的电话,会莫名其妙地关机,但直至到了公安局,母小唯的电话一直被告知关机。

窦青的心思就乱了。

6

警察再次找到窦青的时候,已经是表哥单鸿运去世的第二天下午了。

窦青和慕云珊从医院到了公安局之后,两个警察分别对她们俩进行了详细的询问。后来她们被警察分别送回家,并被告知暂时不能出门,在家听候通知。

窦青回到家里,母小唯的电话还是处于关机状态。隐隐中,窦青感觉到异常的不安,她开始往坏的方面想。回家后,再打二姐的电话,除了听到二姐的哭声外,再也没别的话说。后来窦青不知不觉睡着了,直到警察再次到来。

警察问,母小唯没在家?

窦青连忙说,一直打不通电话,我正打算报警呢。

不用报了,现在我们已经取得确切证据,你的男朋友母小唯就是这起凶杀案的元凶。

什么啊?窦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

不用怀疑,这是真的。但不容她多说话,警察又问,你最了解他,一般情况下,他最爱去的地方是哪里?

二姐家。窦青立刻想到了二姐慕云珊家,他最爱去的就是那里。

马上带我们去。警察连忙拉着窦青上车。警车在路上呼啸着,窦青的脑子里却一片混乱,二姐,单鸿运,母小唯,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头阵阵作痛。

到了慕云珊家,大门紧闭,无论怎么敲都没反应,窦青打慕云珊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警察商量之后,决定破门而入。

最终门被强行打开,屋里却很安静,墙上时钟走动的声音十分清晰。窦青和警察们一道上楼,在慕云珊的卧室门口,一个警察拔出枪来,说,有情况。

门被缓缓打开,警察们放下了枪。窦青伸出头,却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慕云珊穿着一套漂亮的白裙子安静地坐在床头,双目紧闭,脸上却破天荒地化了妆,长长的眼睫毛向上卷曲着盖住双眼。而母小唯也穿着一件白色的西装,此刻他像个贪睡的婴儿,把头枕在慕云珊的大腿上。慕云珊的一只手放在母小唯的背上,像在哄他入睡,另一只手和母小唯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窦青愣住了,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更不敢再看眼前,泪水如夏天的雨水般失控地往下掉。

警察们开始清理现场,这时一个警察把一封信递到了窦青面前。窦青接过,打开,里面是母小唯熟悉的字迹:

青,我的亲,我有些累了,我想我得睡了。我是个怕黑的孩子,二姐答应哄我一起入睡。我们一起喝了杯红酒,才睡下。原谅我,青,这一觉我不想醒来,我很幸福。我知道你不想看到这一幕,更不敢相信这一幕,但它是真的。

青,我很爱你,尽管你总有无数千奇百怪的想法,我都会尽力满足你。我喜欢你的乖巧,更喜欢你任性地依偎在我怀抱里的样子。刚和你认识的时候,许多次你在梦里惊恐地颤抖着身子,我都一只手抓住你的手,另一只手抚摸着你的额头,轻轻唤着你别怕,直到后来你酣然入睡,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充实。你让我看到了自己男人的一面。尽管我的工作压力很大,许多次面临难题时,想到还有一个女人如此需要我,我都会倍加努力,你是我所有拼搏的动力。我是真的很爱很爱你。

可是,我也很爱二姐。别奇怪,二姐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住的别墅是我买的,开的宝马也是我买的,她所有的银行卡都是我给的。我给你送的每一样礼物,我都会给她送一份。二姐大我整整十岁,叫她二姐只不过是一个对外的称呼而已。和二姐在一起的几年,我们很少发生关系,但我确实需要她。对二姐的爱,和对你的截然不同。在两种爱之间我无法选择,却又无法面对,你和二姐我都需要。每当我心力交瘁的时候,每当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每当我无法释怀的时候,只有二姐能帮我。在二姐面前,我就是个孩子,是个怕黑和走累的孩子,是个生病受伤的孩子,是个想哭就哭的孩子。躺在二姐怀里,她会轻轻哄我入睡,直到那时候,我才深刻理解我深爱的青,你为什么要执意躺在我怀里睡觉。原来每个人都需要一个怀抱,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不仅仅是女人,男人更需要。二姐像我逝去的母亲,也像我记忆中的父亲。二姐从不向我提任何要求,她总是那么知性和仁爱。

可是,爱都是自私的。亲爱的青,这种自私不会因人而异。我爱你,就害怕失去你,我甚至为你多看别人一眼而感到担忧。对二姐,我何尝不是如此?二姐三十五岁了还是单身,我害怕有一天她会离开我,可能,她有她的脆弱和不安,她也有她的寂寞和孤单,她更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一个可以睡觉的怀抱,而这恰恰是我不能给的。于是当我得知她在酒吧和人约会,甚至要接吻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试想,如果是你看到我和别的女人接吻,你会受得了吗?除非你不是真的爱我,否则你会不顾一切的。于是我安排了人,本只打算教训那个男人。没想到出手太狠,伤及了性命,我更没想到,那人就是你表哥。

也许生活就是这么扑朔迷离,当一切赤裸裸地呈现出来的时候,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困倦和迷茫。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这一切,我更不愿意看到你撕心裂肺的样子。还好,我还有二姐。原谅我的自私,青,我一累了就想睡觉,而在二姐怀里,我真的不想醒来。临睡前,二姐要我给你写信,答应我她的怀抱永远属于我。现在,她带着我走了,青,不必为我难过,因为我很幸福。尽管你很舍不得,你一定会很伤心,但这世间总有离别和伤痛,我们总是很被动很无奈。我想,总有一个怀抱会为伤痕累累的你准备着,你终会感到踏实和幸福。

爱你的小唯,绝笔。

7

窦青将信纸对折了一次,又对折了一次,然后小心地放进自己的包里。窦青看了看母小唯,此刻他的脸上似乎仍有着浅浅的微笑,似乎睡得安详和酣畅。窦青突然向他走过去,这时有人立刻拉住了她,但被窦青奋力挣开。窦青一步一步走到母小唯面前,蹲下身去,慢慢抬起了母小唯的手,让它搭在自己肩上,最后窦青躺下去,将头缓缓贴到母小唯冰冷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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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的传说


仿佛复制得N年前的场景,风轻轻掠过我的清醒,将一片雪花再次写入掌心,那么纯洁晶莹,连周边的绒花都透着丝丝令人无可抗拒的感动。我惊疑雪的温柔,虽然这将预示春天会红着脸,映照在我的体感里。但,我生怕一瞥回眸会摧毁梦的世界--毕竟雪的孕育需365个日出日落!拉出去的身影很长很长,宛如思绪,却不敢随意收敛脚步,哪怕些许的颤动,无疑会惊醒熟睡的雪花。让她在甜美中睡会儿,不要打碎她幸福的笑翳

风,使劲撕扯着我的N年前。尽管有些惊惧,然风是无情的,它可以随意自己的勾当,任意摆布你的喜怒哀乐,甚或春夏秋冬的场景转换,你只如远离母亲的娇儿,在风的肆虐中任你无能为力。她来了,突然得让我手足无措,坚定如凤凰涅磐。那是一次演讲比赛,无论口才与气质,仰或声情与举止,在我评判的标准里,绝对值得培养。其后的接触,她没有辜负所有人的期望,以她特有的清纯与勤奋,赢得了单位的赞赏。望着那朵洁白的雪花,我将满腔的担心与希望完全托向苍茫的天宇,甚至希图上苍将雪花飘向恒久,她是圣洁的,是上帝赐予的心动。

一切是从讲故事开始的,天南海北,古今中外,传闻轶事,经典传奇无所不谈,她的爱好与涉猎令我叹服,对于舞文弄墨远非爱好所拟。特别她的宽容与隐忍更是让人无可比照,而她的家则是她永远的痛,我不忍触动那颗受伤的心,仅只沟勒出她的轮廓:靓丽可人,温情娴淑,果敢中始终透示着理性与执著。在她的世界里,羊群里的大灰狼绝对是现代板的灰太狼,不设防的角落绻缩的总是受害者。在她向我哭诉中,我无奈剪下天边的那一轮红日,包起她颤抖的声音,任由红色的玫瑰凋零在无情的黑暗里。望着她孱弱的身躯,真想上前去给她一个支点,好让她催动陷在泥土里的脚印。但,没有,或许本能的自私让我悔恨至今,我只有洒脱着两行热泪,默默的,默默的凝望着身影的渐渐小去。我知道,她踉跄的脚步无疑会磕碎所有的灯光,而称之为家的门里,充盈着漫无边际的寂寥,没有任何温情与财富。夜空,由于她的离去,不再明亮,最后一颗流星瞬间划破了我的手掌,没有血,只有痛。转天,我拿出她送我的电动须刀,像按紧一支蛋糕上燃烧的蜡烛,许下一个足以让春天释怀的梦,关于风的撕裂与夜的疯狂后,泥土里顽强的绿色,那是一片盎然,一幅山水。她的生命就在于不屈不挠,像梅,如荷。

风匆匆经过我的杯口,于是,思念便将情绪慢慢调浓,蒸腾起缕缕雾色,把天空铺展成一个又一个的夜,又将每个夜晚装帧为一本精美的书稿,尽管没有任何文字,但总想听到熟悉的翻页,以至那轻盈的风声。愉悦、委屈乃至尴尬她都会第一时间或倾诉或眼神送达我意外的欣喜,听到她满可令房间跃动的清脆,我会坦然游离茶杯,静静欣赏她眉宇间闪现的文字,而当将一切在流动的空气中转化为正能量的时候,一塌糊涂的泪脸即会瞬间绽放出五彩缤纷。那时,我脑际突闪一个词:天使!于是,把时间放在微笑里,静静的听,细细的看,最终将她的故事缓缓注进杯中,升华为一团碧绿,无疑,我开心着她的开心。

幼时听大人说,世间有一位永不会老的老人,牵着你的手关爱你一生一世。我不信,绝对,那不是生命的逻辑。近暮,彻悟--我们生活在时间里。从手指间逝去的光阴可怕中交织着残酷,五个年头的相识、相熟到交心,可谓超音速。那是一个庆幸她终有归宿的傍晚,手指间的短信刚飞出视线,一声凄婉的哭声透过听筒将一帘薄暮撕得粉碎,一片片尖刀似扎上心头。刚入新房的新娘从天经到地义岂可受此残忍!我愤而起身,将水杯狠砸在窗边,沧桑人间,芸芸众生,何不容得一个娇弱女子。劝慰,开导动情了满天星斗,隐隐间,有种心悸的预感。曾经,虔诚于庙堂观殿,祁福祷祝;曾经,默念于白昼轮回,幸降于斯。我生命中缺不得她天真且顽皮的爽朗。无数次,伫立窗前,看迎风飞舞的雪花,像极了远方的你,窗上的冰花,慢慢凝实成一个女人的温婉;也无数次,登高远眺,赏天边翱翔的飞鸟,读懂了你,山上的嫩绿,久久地呈现出一个女人的广袤。然,挥之不去的,受伤为何总是你。多少次,记下文字的冲动被扼杀,倾听声音的奢望被压制,但梦中萦绕却无能为力。那是一个山草树木,水天一色的世界,势利、金钱被惊涛荡涤得干干净净,只有一朵艳荷,在鱼儿的喜戏中把满脸的惬意无私洒向太阳,任微风把枝干摇曳成动听的歌谣,飘出很远很远。曾记否,那个正月,我俩对坐酒搂,从不饮酒的我,趁着思念浅尝了一盅醇烈,热辣烧得手脸通红,惭愧于你将愁烦尽释杯中,那刻,我深知毫不做作的你给了我太大信任与天空,没有杂念,不掺温柔,尽只开怀酣畅。相互间通透如两个玻璃体,心跳的共鸣扔下满桌狼藉。而今,玫瑰庄园里还会否有你的身影,就像酒杯中流动的那几缕诗行?数载一晃,在暮鼓晨钟的轮转时序中守候生活,何曾忘却过心中的季节,荷花才红,我熠盼着秋去冬来,冬去春来。终于盼到去年的早春。小巷依在,车流还复,只是昔日醉心的酒搂已经匿迹返古,那抹曾守望的风景早已镶嵌在一种名叫玫瑰的植物里,找不到亦辩不清,不安的心总是经不起负载的承诺,不敢惊动咫尺的你,甚或触碰我们无言坚守的红线,于是我把它刻写在太原的记忆里。如今迎来了曾在心中隽永的季节,走在朔风猎猎的飞雪中,任寒意一点一点侵袭自己的脸庞,希望能从雪雨中找回几许可以慰籍岁月的端倪。轻轻捧起一朵曾被寒冷打落的雪花,任晶莹的花瓣从掌心一点点轻盈滑落,当这朵洁白再次与泥水重吻时,我为它们的千祈珍重,只是踅身而去时风会听到呜呜的低泣的确!虽然殇感。

你,走了,执著着你的执著,渐渐融入暮霭。然而,那份温柔与纯情却回旋在我的心底,携带着醉人的印痕。当故事已远去,余味已过往,蓦然回首,灯火阑珊之处,再难看到你的影子,我只吮吸着遗憾,在梦里遥遥相望。也许这是一份真情的告白,也许这是一份迟到的忏悔。我似乎听到你爽朗的笑声,与瑞雪飘舞应和着,交织成一道绝美的风景。漠然间,我采下一片枯叶,写下关于你的写照的箴言:花开花落都有情,花开花落皆含泪--不公的天平!

你背起负重,向着生活,沿着简单,把终生百万个期冀寄与懂事的女儿,自己仅留下真诚与无暇,孤独承受着来自任何的枪林弹雨。翻开三千青丝,我不知道哪一根可以留给你,但我明白,走过去的必是蓝天白云。于是,肆意挥霍的冬日,我在一行清雪中写下了,赠与你的断章,甚或,我在等,和你一样,温柔的寒冷,推开柴门,雪在风中依旧飘舞着传说

梦的传说


其实梦真的是一个好奇怪的东西,你在睡觉的时候,他不知不觉的跑到你的脑袋里面去,有时候是你金戈铁马,跃马横刀,有时候又是温文尔雅的一介书生,有时候是浪里白条,有时候又是一株植物或者说一条鱼,反正都是一些浪七八糟的东西,因为人的梦是无形的,人的梦也是有趣的,有趣的是因为奇形怪状,无形的是你拿不到什么实实在在的东西,有时候记忆是模糊的,有时候记忆又是清晰的,有时候好像是自己的经历,有时候好像是已经过去的事,你琢磨不透的是这个梦什么时候来,有时候你小咪一会儿梦就来了,有时候你就期待自己活在梦里,可是梦就显得如此遥远而又漫长。

有些人一天到晚都在梦里,这些人或许就是梦呓中生存吧,可是有谁知道生活在梦里的人,不一定就是可以在梦中生存,所以很多人的结果是在梦中遗恨终生的老去,梦其实就是一个虚幻中老去的,因为人只能生活在现实中。

人其实不仅仅有梦,而且还有梦想,那么为了实现梦想而奋斗终生的人大把存在,他们有的人在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努力着,哪怕前面是高山大海,都无怨无悔的趟过去;有的人就算是为了实现梦想,碰的头破血流也无怨无悔,有的人为了实现梦想,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辞,所以梦想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东西,梦想可以使人奋斗终身,梦想可以书写人生最为精彩的篇章,梦想可以使人的人生出彩,可以使人绽放绚丽的辉煌;梦想可以使人的一生充满传奇。所以人的梦想才是创造暂新的世界的唯一法宝。

梦和梦想的最大区别,一个是可以努力达成的目标,一个只是一个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有趣现象而已。我们可以在梦想中创造自己的世界,哪怕你没有成就,你只要在你的一生中努力过,就不会遗憾终生。梦想其实就是一座高山,你永远在攀登,梦想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你或许会淹死,但是你毫不犹豫的在大海上畅游,不管前面税波峰浪谷,不管前面是漩涡还是激流,这样的人生才会注定辉煌而绚丽。

月光传说


她小的时候,听过这样一个故事。

在乡间,有月亮的夜晚,黄色的矮妖精会出来活动。它们徘徊在树林里,灌木丛中,在月光下晾晒它们的宝物。假如在门前放些牛奶和面包,它们就会偷偷过来,将食物取走。如果你恰好还没睡着,悄悄地跟在来取食物的黄妖精身后,并且找个机会抓住它,它就会苦苦哀求你放了它,并且把它最珍贵的宝物给你。

那一年是王朝历四十九年,她八岁,住在韦尔斯乡间的庄园里,年老的嬷嬷坐在床前,用慈祥的声音给她讲这个故事,她躺在床上,眨了眨眼睛:这是真的吗?

老嬷嬷沉思了一下:这只是个传说而已,当然,或许真的有人见过或抓住过黄妖精。对于传说,我们不能否认它,或者选择相信会比较好。

她相信了,于是,她每天都在庄园的栅栏边放些牛奶和面包,第二天那些食物都会消失不见,别人都说,那其实是被路过的野猫吃掉了,但她仍然坚定地相信,一定是黄妖精拿走了这些食物,那个故事是真实的。

在一天夜晚,她终于真的看到了月夜中的黄妖精。

那天她坚持没有睡着,爬到凳子上偷偷地从窗帘缝隙向外张望。从她卧室的窗子向外看,恰好能看到她放牛奶和面包的地方。

这天晚上的月光很亮,走廊的大钟敲了一下后不久,她看见一个影子悄悄地翻过栅栏,迅速地张望了一下四周后,飞快地做了个端起碗喝牛奶的动作,揣起面包。她的心怦怦地跳起来,黄妖精!是黄妖精!

她悄悄打开门,蹑手蹑脚快速溜到楼下,还好,整个房子里静悄悄的,大家都在沉睡,没有人发现她。她搬了个凳子垫在脚下,打开大厅的大窗,轻手轻脚地爬了出去。

庭院中寂静一片,有些凉的夜风吹动她的丝绸睡裙,她赤着脚踩在柔软的草坪上,小心翼翼地靠近自己放牛奶和面包的栅栏。

刚刚,从窗子里,她看到黄妖精翻过栅栏,钻进旁边的灌木丛中去了。她相信它就在那里。

她知道栅栏的某个地方有个大缝隙,自己可以钻过去。她还知道从哪个方位绕进灌木丛中不会被发现。

她钻过栅栏,绕进灌木丛,走了没两步,她就看见一个身影缩在某个角落中,正大口地啃着面包。

她悄无声息地逼近,蹭地跳到那个身影面前:哈,我抓到你了!

那身影猛地一哆嗦,跳了起来,面包掉在地上。

在月光中,她可以隐约看清黄妖精果然是穿着一身黄色的衣服,它比自己高了约一个半头,像是个十一二岁左右的少年模样。

黄妖精看起来好像很紧张,她急忙按照嬷嬷说的故事里的话,安慰它说:喂,你不要害怕,只有我发现了你,黄妖精,我可以和你做朋友。

黄妖精正一步步后退,瞄准了一个灌木缝隙,准备逃走,听到她的话,忽然停下来:黄妖精?你叫我黄妖精?声音也是十来岁少年的声音。

她点头:是啊,喜欢在有月亮的夜晚出来的黄妖精,你是吧。面包和牛奶都是我放的,送给你吃的。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存在的。

黄妖精好像愣了愣,而后立刻道:咳是的是的,我就是黄妖精。咳咳,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你真是太聪明了!黄妖精的声音很谄媚地问,那么,小丫头,真的只有你一个人看到我吗?

她竖起指头放在嘴边:嘘,小声点。当然只有我看见你,他们都在睡觉,而且他们不相信有黄妖精。他们说吃掉牛奶和面包的不是你是野猫。

黄妖精好像十分开心:啊啊,那就好,那么,你相信我是黄妖精,你抓住我,我应该送给你宝物对吧。

她摇头:我不要宝物,我们能做朋友吗?

黄妖精抓了抓后脑:呃,那个,嗯,因为今天太晚了,好孩子要乖乖回去睡觉,所以等下次我们再做朋友吧。这样,我先送你一个宝物!黄妖精在身上貌似是衣袋的位置掏了掏,掏出一样东西塞进她手中。

她看了看,好像是枚普通的面值最小的*。

黄妖精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头:不要小看这枚*哦,它虽然看起来只是枚普通的*,但是它其实是个可以隐身的宝贝,只要你把它顶在头上,然后默念三声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就可以隐身。不过,这种隐身术需要修炼,一开始无法成功,你以后多多练习吧,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她开心地握紧*,重重点头:嗯!

黄妖精收回摸她头顶的手,叹了口气:唉,我已经把隐身的宝贝送给了你,其他的隐身宝贝还在我的洞里,假如等一下被其他的人发现了我,就不太好了,所以我现在要先回去了,你可不可以呆在这里,帮我望风,别让别人发现我追上我?

她恋恋不舍地抓住黄妖精的袖子:那你以后还会回来吗?

黄妖精再*她头顶:当~当然啊,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嘛,我一定会再来找你。那你先乖乖在这里帮我望风,我走了呦。黄妖精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过身,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她又一次地重重点头,这只黄妖精是她的朋友,也是她的秘密。

黄妖精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中,她握着*,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过了很久很久之后,她的眼皮已经很沉重,腿也麻了,她不由自主地蜷在地上,沉沉睡去,梦中,黄妖精带她去看它的宝物,钻石和宝石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她露出甜甜的微笑。

因为这件事情,她伤风发烧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挨了一顿很严厉的训斥。但是,她看着那枚*,觉得很幸福满足。她每天将*顶在头上,来走去,不住地喃喃念: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而后抓住每个路过的人,喂,你看得见我吗?

被她抓住的人总是露出这孩子疯了的神情。

唉,隐身术真的好难练。

王朝历五十八年的某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凯斯特悠哉游哉地走过喧嚣的大街,准备去吃个午饭。

绕过进一条热闹的小巷,凯斯特眯起眼,不远处小吃摊上,一个少年正坐在他每天必坐的老位置上,埋头吃饭。少年瘦瘦小小的,戴着一顶很大的帽子,把脸埋在那个比他的头还大的碗中,狼吞虎咽。

凯斯特走到桌前,敲了敲桌面:喂,这位小哥,能不能让一让?少年抬起头,皱起精致漂亮的脸,亮亮的栗色眼睛眨了眨,凯斯特简明扼要地说:这张桌子,是我每天坐的,现在被你占了。所以请你让一让,到别的桌子上去吃。

少年撇了撇嘴,简洁明了地反问:凭什么?

凯斯特斜靠在桌边:不凭什么,这张桌子一直都是我坐的,其他人谁占了都要给我让开,这就是我的规矩。

少年不屑地一笑:你的规矩?你当你是国王啊还是大主教啊,你的话就是法律?你要坐的桌子别人不能坐,哈,你算老几?

凯斯特拍了拍腰间的剑:在附近的这几条街上,敢和我抢座的人还真不多。面摊的老板看见他们起了争执,急忙跑来打圆场,*手向那个少年道:小兄弟,要不然就请你让一让?眼前的这位你可能不认识,他就是前段时间王都剑术大赛的第一名凯斯特,这一带的人没有谁不认识他,这个位置确实是他每天都坐的,你能不能

少年瞄了一眼凯斯特腰间的佩剑,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嘴角:喔,原来是王都剑术大赛的冠军,那么他就是那个号称王朝第一少年剑士的凯斯特?罗宾?这把剑就是那把传说中的风之羽刃?

凯斯特露出灿烂的笑容:过奖过奖。

少年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不过尔尔嘛。慢吞吞站起来,第一少年剑士就可以仗势欺人?不然这样,我和你比剑,如果你赢了我就让开,如果你输了,那么从此之后,这个位置就是我的。

少年从桌后走出,凯斯特看见他的腰间也佩着一把长剑,看起来,这个少年很像故意过来坐在这个位置上,专门来找他茬的。

少年站到一个空旷的位置,噌地*了长剑指向凯斯特:来吧。

四周立刻围满了人,居然有人敢向第一少年剑士凯斯特挑战,这个人还是个单薄的少年,此等好戏,当然不能错过。

凯斯特依然斜靠在桌子上,摇了摇头。

少年扬起眉:怎么,你不敢?

凯斯特慢吞吞地站直身子,慢吞吞伸手向腰间的剑柄:那么你小心了。话音刚落,一道雪亮的白光扬起,一瞬间,便如风一般绕上少年手中的剑,哐啷一声,再一瞬间,少年手中的剑已经跌落在地上。

凯斯特将剑插回剑鞘,少年狠狠地盯着他,咬了咬嘴唇:是我输了,位置我让给你,但是,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凯斯特耸了耸肩:随便。

少年说不会罢休,果然是不罢休。

凯斯特吃完饭,付了账,抹了抹嘴,看看一直一动不动杵在桌边的那个影子,起身离开。

走出小巷,穿过大街,在路边喝了被热饮,混在人群里看了一会儿杂耍,到路边的小摊上挑了一根马鞭,两副手套,日头渐渐偏西时,凯斯特终于忍不住转过身,像那个至始至终距离他五步远的人影道:小哥,除了今天我把你从位置上赶开之外,我们还曾经有仇吗?

少年漂亮的栗色大眼睛紧紧瞪着他,闭着嘴,一言不发。凯斯特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就算你输了不服气,你这样一直跟着我,你也报不了仇啊,难道你打算偷袭?以你这种三脚猫的剑术,你偷袭我也不会成功的。少年依然一言不发。

凯斯特再叹了口气:好吧,算我怕了你了,今天是我错了,对不起。以后那张桌子就让你了,你想在那里吃面就吃面,想在那里喝汤就喝汤,可以不?少年还是不说话。凯斯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向前走,走了一段路一回头,少年还是跟在身后。

凯斯特蓦地转过身:喂,你再这样跟着我,我可就当你爱上我了啊。我先声明,我承认我英俊潇洒人见人爱,但我只爱女孩子,而且是丰满可爱的女孩子,你这样的,咳咳,对不起我没兴趣

少年脸刷地红了红,大声道:谁爱*了,自恋狂!变态!喂,你是王都剑术大赛的第一名,你是赢了大主教手下的第一剑士吧。凯斯特点头。少年走到他面前,又咬了咬嘴唇,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抬头看他,声音不大却坚定地道:你既然能赢了大主教的第一剑士,你打赢大主教本人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那么,你能不能教我可以打赢大主教的剑术?

凯斯特皱眉:你想打赢大主教?为什么?

少年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他和我有仇,我要杀了他!

凯斯特吓了一跳,急忙四处看了看,一把将少年拉到身边,低声道:你疯了,在大街上喊这种话,被听到可是要被抓去砍头的。

人人都知道,大主教是现在王国实际的掌权者,九年前国王去世,小女王登基,形同傀儡,其余的王族都衰败而没有实权,朝政大权全部掌握在大主教手中。

少年一脸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凯斯特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我可以指点你剑术,不过,你去找大主教报仇的时候千万别说你的师父是我啊。

少年露出喜悦的笑容,重重点头:我发誓,我不会说。

凯斯特无奈地再长长叹气:我怎么会这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