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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里的女人

发表时间:2021-03-22

【www.qg13.com - 木木爱情挽回】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木屋里的女人,欢迎阅读与收藏。

镇上突然来了一户人家。谁也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里,从事何种职业。他们租住在一幢破败的小木屋里,木屋已很久无人居住。他们打扫木屋的那一天,整个小镇都散发出一股阴湿、腐烂的霉味。

这户人家是在夜暮时分来到镇上的。当时,镇上大部分人家正围在火炉旁吃晚饭,他们首先听到三轮摩托车嘎的刹车声,而后是搬运东西磕磕碰碰的声音,热热闹闹地响了一阵,然后是短促的一声呜,摩托车急速离去的声音。前前后后不到十分钟时间,小镇又恢复了先前的静谧。

第二天,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小镇。在雾气还笼罩着小镇的时候,有人路过小木屋,好奇地往木格子窗里窥视: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偶尔,里面传来几声沙哑的咳嗽,打破了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在雾气快要散尽时,小木屋吱扭一声,打开了一道缝,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从灰朴朴的木屋里走出来。女人穿一套红色齐膝冬裙,冬裙紧紧裹住她翘着的迷人小臀部,女人走起路来臀部扭动的幅度很大,远远看去:娉娉婷婷,摇曳生姿。

女人一扭一摆着她翘起的滚圆臀部,很风情地走在镇上。才一会儿工夫,女人就与镇上的外来民工老六熟络了。女人站在街边,大大方方地和老六一说一笑,仿佛,她和他原本就是老相识。

筱禾是在打开店铺门时一眼瞧见了女人。女人的这身装扮实在是太耀眼了:一件红色小棉袄十分妥贴地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下面穿一条齐膝的短裙,她的腿真细长,穿上一条黑色的丝袜,颇性感,极诱人。在这种季节,全镇谁敢这身装扮?!

筱禾坐在摆满化妆品的柜台后面,围着一盆炭火,她忍不住拿眼睛往那边瞧:女人似乎并不怕冷,站在瑟瑟寒风中,和老六有说不完的话。老六呢,人好像比平日矮了一截,他双手操在袖管里,背微微前倾着,一副谄媚的奴才嘴脸。

筱禾认识老六。这个男人的风流成性,镇上没有人不知道。算来,老六来镇上已有三个年头,他独自一人经营一个蛋糕、面包店,生意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除掉按月给乡下的老婆孩子送去必须的生活费,余下的钱刚刚够他吃喝玩乐。老六除了喜欢玩女人好像没有别的嗜好。他来镇上三年,睡过的女人不下十一、二人。偶尔,他也和镇上的民工们喝点酒,打点小牌,输赢只在一百块钱以内。尽管他在牌桌上一如既往地吝啬,但在女人身上,他却舍得花钱。许是因为这个缘故,曾经有一个女人恋上了他,主动搬到他那间逼窄的蛋糕店里住了三个多月,无怨无悔地替他做饭洗衣服,帮衬他照料店铺。冬天过去,春天来临,老六的新鲜劲也像这季节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他就厌倦了这个自觉上门为他服务的女人,在外面绊上了一个。说来,老六还真是那种很会讨女人喜欢的男人。

现在,老六和木屋里的女人谈得是多么地投机,竟然忘记去开蛋糕店铺的门。仿佛一拍即合似的,他们说说笑笑,不缓不急地往镇子的那头走去。

筱禾站起身,把头探出店铺,瞅见女人和老六一前一后进了小木屋。

约摸一个时辰后,老六如沐春风地从木屋里走出来。这一幕并没有逃过镇上人们雪亮的眼睛。这一个时辰引来人们无数的猜测和遐想,一时成为镇上很多人津津乐道的一个谈资。

后来,去小木屋的人多了起来。他们大多数是租住在镇上的外来打工者,他们的年龄大多在三、四十岁左右,他们的妻儿与他们长期分居着。女人的出现,给他们带来了无穷的快乐。他们隔三差五地往木屋里跑,乐此不疲。有时候,他们在镇上的小饭馆里喝酒、说粗话、谈论他们共同的女人木屋里的女人。有一次,老六喝醉了,和他们动起了真格。因为他们中的一个骂那个女人是骚货,是无情无义的婊子。老六和他们拍桌子打板凳,争得面红耳赤,最后,老六还动了手,双方都打得头破血流。

老六酒醒后,他们都嘲笑他:呃,老六,你是不是存心想娶她?

老六就恶狠狠地朝他们挥起拳头。他们这才全都闭住了嘴。

有时候,他们会凑到一堆,神神秘秘地议论木屋子里那个沙哑的声音。那个声音,真叫人在床上败兴。还有人在半夜三更听到过那个声音,象头牛在咆哮,里面还隐隐约约夹杂着女人的哭泣声。但不管怎样,女人在床上令他们满意。她,是他们快乐的源泉。

不得不承认:镇上的男人们越来越贪恋小木屋里的女人。只要女人在镇上一露面,就会引来男人们垂涎的目光,女人那翘着的迷人小臀部,一扭一摆间,生出的是几多的风情和勾魂。

女人似乎很少出门。她到镇上,多半是为了购买一支眉笔,一盒睫毛油,或者是一枚口红、一盒粉饼。筱禾每次看到她走进店铺,总是爱理不理地坐在火盆边,任女人勾着头,趴在柜台上,隔着柜台玻璃一样一样地瞧着。女人这次想要一盒眼影膏。

筱禾站在柜台前,居高临下地瞧着女人:女人双眼浮肿,似乎哭过,她的脸清秀而苍白,嘴角含着淡淡的笑靥。这笑靥令筱禾心里莫名地窜出一股子火来。

女人爱不释手地端详着这盒淡紫色的眼影膏,询问了一下价格,她眉头微微蹙着:能少一点吗?

筱禾白了女人一眼,语气生硬地告诉对方,她的化妆品店从来就不讨价还价,店里的东西件件都是货真价实。

女人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脸微微泛红,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手中的这盒眼影膏。

女人犹豫着把它放在柜台上。我想要盒便宜的。女人把头深深地埋下去,脸差点贴住柜台玻璃,眼睛一直盯着那一排眼影膏。

筱禾懒懒地取出一盒最便宜的眼影膏,丢在柜台上。

女人一直垂着眼帘,不看筱禾。

筱禾家的狗最为势利,刚才它还慵懒地偎在火盆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刻,见到这样一个衣着光艳,装扮富态的女人,它蹭地从火盆旁蹿出,围住女人不停地摇摆尾巴,表示亲热。筱禾看见,把脸一沉,怒斥一声:滚。女人兀自一惊,扭头去瞅哀叫一声,跳开来的狗。女人付钱时,她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一直到女人走出店铺,她脸上仍是讪讪的、黯然无光的样子。筱禾得意地瞧着女人那副模样,简直像打了场胜仗,兴奋无比。

筱禾对女人的怨怼不是无缘无故的。自从女人来到镇上后,筱禾就察觉到丈夫云华的细微变化:他整日心绪不宁,坐立不安,一谈起木屋里的女人,他就像服了一剂兴奋剂,劲头十足。比如镇上的老六某月某日去了木屋子,某日某时他还扛了一袋米、拖了一车煤球送到了木屋里;比如镇东头的王二也去过木屋子,王二瞧上去是个多么正派的男人,从来就没有瞧见他跟女人有多话说;还有隔壁店铺的张家辉,他胆子可真不小,竟瞒着老婆不止一次往木屋里钻。等等,等等。

终于有一天,筱禾听得火冒三丈,发起脾气来。那你呢?你呢?你是不是想他们一样?筱禾把脸凑到云华跟前,瞪着眼直视他。

好端端的,脾气说来就来,更年期了吧?你。云华说。

这样的话放在以往,筱禾准会大笑一场,觉得云华是在幽自己一默。现在,一听到更年期这三个字,筱禾便火上浇油,暴怒起来:柯云华!你要是给我带来一身脏病,我会跟你没完。

说什么话?就算你借我一百个胆子,我敢吗?云华慢条斯理地说:一个压迫惯了的人,一辈子是没有翻身的机会的。

这话总的来说让筱禾有些满意。算来,他们的婚姻已顺顺利利经过了七年之痒。在他们八年零三个月的婚姻史中,筱禾指向东,云华基本上是不敢往西。

只是,木屋里的女人让筱禾变得脾气暴躁。有一天晚上,筱禾枕在云华手臂上,和他讨论起忠实这个问题来。她是那样认真而又严肃地谈到夫妻双方的从一而终,偕手到老。她以为他会妇唱夫随地讨好她。但她错了,她分明听到耳畔他发出了轻轻的一声讥笑,她很是恼火。他们不可能一辈子忠于对方,这种事本来就不可能。唉,她真笨,简直笨透了,在男人面前提到忠实。后来,好像是触动了内心深处那根最脆弱的弦,她说着说着,泪水就涌了上来。她一辈子只忠于他这样一个男人,并打算一直这样下去,没有一丝一毫出轨的念头。她是不可能要求他和她一样了。结婚之前,她就知道他谈过一个女朋友,并且和她同居过。结婚之后,谁能保证他一定忠实于她呢?他对木屋里的女人就颇感兴趣,只愁没有机会。筱禾一边这样想着,委屈的泪水顺着眼角流到云华手臂上。云华怔住片刻,翻过身,他吃惊地盯着她瞧,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喃喃着:噢,筱禾,你这是怎么啦?你这段时间是怎么啦?筱禾,我向你发誓,我也只忠于你一个呀。筱禾知道云华在敷衍她,不肯破涕为笑。他又象从前一样,用他健硕的身体安慰她。她睡在他身下,自忖,那个女人算什么?她和她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镇上的女人,不单是筱禾,几乎是所有的女人,都对木屋里的女人抱着敌视态度。她们从来就不主动与那个女人搭讪,只要她一出现在镇上,她们就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评头论足。镇上的男人们则越来越多地谈论起木屋里那个声音。云华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有一个晚上,云华睡到夜半,隐隐约约听到了他们所说的那个声音。第二天,云华跟他们谈起这事,他们全都笑话他。他们拿他寻开心,他们说那个声音只有在女人的床上才听得真切。

那一段时间,云华没有心思做任何事情。那个神秘的声音折磨得他整日神思恍惚,他的举止越来越让筱禾觉得费解。晚上他会突然捅醒酣睡中的筱禾,要她和他一道听从木屋里传来的声音。筱禾一看到他神经兮兮的样子就来气,筱禾说,哪来的声音?哪来的声音啊?你烦不烦,神经病!我看你是对木屋里的女人着了魔。筱禾烦不胜烦,甚至拍了一下云华的脑袋,好让他清醒清醒。云华嘴里嘟嘟囔囔着从床上爬起,他披了一件棉衣,居然跑到屋子外面去听那个声音。

事实上,镇上很多人都听到了那个声音。他们都说,那个声音沙哑而有力量,穿透夜幕,直击人心,挠得他们心慌慌的,晚上噩梦连绵。尤其是其中还夹杂着女人的呜咽声,丝丝缕缕的,真让人不寒而栗。

云华晚上也睡不好。白天,他守在店铺,围着一盆炭火直犯困。那天,筱禾领着孩子回娘家看望生病的母亲。云华坐在火盆边,迷迷糊糊地打着盹。恍惚间,他又听到了木屋里传来的那个声音。云华一个激灵,惊醒了。他抹了一把嘴角的涎水,仔细一听,外面的小北风正紧,呜呜地呼啸着,打着旋卷起地上的枯叶。天气,的确很冷,生意注定也冷清。云华懒懒地抬眼瞟了一眼外面,到处灰蒙蒙的。就在这时,一抹鲜艳的红赫然进入了他的眼帘。木屋里的女人穿着那套齐膝的红色冬裙,扭动着迷人的小臀部,袅袅娜娜地走来。云华按捺不住,心怦怦乱跳起来。女人走进店铺的同时瞧了云华一眼,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云华急急忙忙地从火盆旁站起身。女人勾着头,隔着柜台玻璃在一样一样地仔细瞧着。云华热情地从柜台里取出一样一样的化妆品,任女人挑选。云华一边介绍化妆品,一边瞅着女人。他吃惊地发现:女人额头边有一小块淤青的印迹,脸颊右侧还有一道触目的抓痕。女人仔细询问了一遍不同粉饼的价格,指了一盒最便宜的买下了。女人的嘴角一直浮着淡淡的笑靥,她垂着眼帘,不瞧云华一眼。女人付完款,不紧不慢地步出店门。云华盯着女人扭动的小臀部,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晚上,云华向筱禾说起了木屋里的女人。云华说,她脸上怎么会有抓痕呢?她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放荡女人。云华又说,她的声音真好听,粘乎乎的,带有一种磁性。云华还想说什么,但被筱禾的一声呵斥震住了。筱禾说,够了!从今以后,永远别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

从那以后,云华时常在小木屋附近逗留,希望能看到木屋里的女人;他还去民工们常去的饭馆,听他们谈论木屋里的女人。他们说,那个女人真贱,十块钱就可以上她一次。还有一个人说,五块钱也可以搞一次。五块?一碗面条的钱?疤子,你他妈的是不是搞错了码头?哈哈哈......他们全都哄笑起来。那个被唤作疤子的民工涨红着脸,急忙分辩,真的,是真的,信不信由你们。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不相信。于是,又打起赌来。他们都愿意出五块钱,他们要亲眼看到疤子敲开木屋的门。然而,疤子却不肯动身,任凭他们说烂三寸之舌。有人就取笑疤子,五块钱她也会答应?疤子,你是不是长得乖一点?话音一落,众人都齐刷刷地望向疤子,爆发出一长串公鸭子一样嘎嘎嘎的笑声。云华看到:老六一来,他们全都不说话了。疤子也不再争辩,只顾抱起酒瓶,喝酒。这个时候,他们转移了话题,说得最多的还是木屋里那个奇怪的声音,他们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地比划着,听得云华浮想联翩,血脉贲张。他们还说他们现在已经习惯了那个声音,那个声音能够唤醒他们那点可怜的自信心,使他们亢奋,令他们在床上像名勇敢的骑士,更加卖力地驰骋在女人水草茂盛的平原上。

恍惚就是被那个声音所吸引。那一天,天刚黑,云华偷偷溜进了小木屋。他一走进木屋,一股阴湿、像朽木一样腐烂的气味扑鼻而来。借着昏暗的灯光,云华打量着这间狭窄的小屋:右边的一壁墙挂有门帘子,通向一间里屋,墙角摆放着一张床,床上很干净,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头边还放着一把靠背椅。这就是屋内的全部陈设。

女人盈盈地笑着,走向墙角的那张床。

在这一瞬间,云华突然局促不安起来,他不知所措地瞅着女人。

女人坐在床沿,朝他嫣然一笑,又垂下头,开始一粒一粒地解那件鲜红色上衣的纽扣。

云华心里一热,冲动地走到床边。

女人窸窸窣窣地把自己脱得精光,钻进了被子里。

云华嗤地拉开皮夹克的拉链,刚拉到一半就卡住了。云华急了,一使劲,拉链还是卡在原地不动,再拉回来,再用力,拉链嗤地一声崩断了。云华躁红了脸,瞥见女人躲在被子里,在无声地笑。

云华揭开被子,抱住女人滚烫的身子。他的血液刹那间涌到脑门。

就在云华准备进入女人身体的那一刻,一声沙哑的叫喊不,不!突然打破了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云华刚刚还骄傲挺立的生命之柱霎时间变得软沓沓的,他魂飞魄散地从女人身上跌下来,循声望去,他看到了木屋墙壁上有一个黑洞,洞口贴着一只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熠熠发亮,里面迸射出仇恨的火焰。

女人扫了一眼狼狈不堪的云华,咯咯咯,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云华尴尬地捡起衣服,胡乱往身上一套。

云华飞一样跑回了家。

云华,你去哪里了?你看看你,脸冻得像一张白纸。筱禾问。

云华不敢看筱禾,他怀里像揣了一只小鹿。他把敞开的皮夹克往胸前拉了拉,径直走到火炉旁,坐下。噢,真冷。他把手伸向火炉。

有你这样穿衣服的吗?拉链也不拉。筱禾一直盯着云华的衣服。

云华把皮夹克又往胸前拢了拢。

你拉链坏了?筱禾凑近云华,动手去拉云华的拉链。噢,你刚才去了哪里?把拉链弄坏了。

在外面溜了一圈。这天气哎真冷,怕是要下雪了。云华抬头朝窗外望了一眼。

在外面溜了一圈?溜一圈就把拉链弄坏了?筱禾怀疑地盯着云华。

云华有点心虚,息事宁人地保持沉默。

噢,天哪!四百块钱一件的衣服,才买几天?我下了好大的决心才给你买这么一件皮衣,可是你你真是个败家子。筱禾说。

明天,我拿到镇上的裁缝店去换一根。云华也很沮丧。

换一根?换一根不要钱?少说也要十块钱,十块!可以称一斤肉了。筱禾嚷了起来。

云华不做声,他不知道怎样让筱禾满意。

筱禾因为这根拉链唠唠叨叨个没完。云华几乎听不见她在说些什么,他双耳被那个沙哑的声音灌满,还有那只紧贴在洞口的眼睛,它简直要他的命。

云华躲进了被子里,他用力把被子往上一拉,象一只乌龟一样,连头都缩进了被子里。被子里可真安静,里面有他温暖的体味,还有筱禾残留在被子里的香水味,这是化妆品的香水味,与木屋里女人的体香是多么地不同。

筱禾钻进了被子。她在等待云华用身体安慰她,就象每次她生气之后一样,她需要他的安慰,才渐渐平息余怒。

云华当然懂她,这是他们夫妻之间不用言传也能意会的身体语言。云华识趣地抱住了怀里这个冰凉的身体。

筱禾满心期待云华的进一步动作。

云华果然像风月场上的老手一样,熟练地剥掉她身上的每一根轻纱。他漫不经心地抚摸着筱禾光滑的身子。他想到了木屋里的女人。

筱禾察觉到了云华的心不在焉,她不满意地仰脸瞧了云华一眼。

云华翻身压在筱禾身上。恍惚间,他又听到了那声沙哑的喊叫,云华顿时疲软了,他颓丧地从筱禾身上跌下来。

怎么啦?你。筱禾不满地问。

筱禾,你听快听。云华支着上半身,竖起耳朵,在听。外面有风在呜呜地呼叫。我听到了那个声音快听,木屋里传来的声音。

声音?什么声音?外面除了风声,还是风声。筱禾说。

快听,一个男人的声音。云华十分严肃而又认真的样子。

怎么会呢?我怎么没听到?筱禾说。

真的一个男人的声音。云华喃喃着。

真的?一个男人的声音?天啦,一定是有人在偷窥。

筱禾旋风般地起床,穿好衣服。她急匆匆地打开房门,朝两边望了又望,外面寒风嗖嗖,连个人影也没有。

筱禾砰地关上门。神经病!

筱禾带着一袭寒意钻进了被子,她端详着云华的眼睛,抬起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前额:噢,云华,你没病吧?你是不是在发烧说胡话?

云华拂去筱禾的手,嘀咕道:我病?我怎么会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看我哪天病过?

真是见鬼,我根本就没瞧见外面有人。云华我们再来一次吧,再来一次。筱禾说。

我累了。也可能可能是真的病了。云华翻了个身,把筱禾晾到一边。

筱禾从背后抱住云华。云华的无动于衷让筱禾痛苦。她身体内像燃烧着一把火。窗外的寒风呜呜咽咽,像女人的哭泣声,它时而用力拍打着窗子,发出砰砰的声音;时而长啸一声,急急地远去。筱禾睁着眼,尖起耳朵,在黑暗中捕捉那个该死的声音。可是,直到下半夜,筱禾并没有听到传说中的那个声音。

镇上的妇人们也在暗地里议论那个声音。她们说,那个声音隐隐约约,时断时续,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真叫人害怕。它还会钻入梦里,吵得人睡不安稳。

筱禾从来就没听见过那个声音。她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大。她看云华什么都不顺眼。为了一点芝麻大的事,筱禾也会大发雷霆,她还借题发挥,羞辱一番云华的无能。

云华真的变成了一个软沓沓的人。他们在床上激情澎湃的好时光像流水一样,一去再也不复返了。

他们俩人都真诚地尝试过,做足了前戏。可是,一到关键时刻,他胯间的家伙又变得象根软绵绵的面条。

筱禾大为光火。

柯云华!你怎么啦?你到底怎么啦?!筱禾把被子一掀,腾地坐起来。

筱禾,你听,快听,木屋那边过来的那个声音云华神经兮兮的样子。

噢,那个该死的女人!筱禾眼里冒着火,双手用力地拍打着床。

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迅捷地穿好衣服。

筱禾一路小跑到了木屋前。她发疯般地擂着木门,擂门声响彻全镇。所有的人都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就在人们担心木门垮塌之时,吱扭一声,木门缓缓打开,一道光亮从里面泻了出来,女人逆着光,穿戴齐整地站在屋门口,用挑衅的目光瞧着筱禾。

筱禾冲上前,想给女人一个耳光。她刚抬手,就被一只像钳子一样的手捉住了。

筱禾扭头一看,她肺都气炸了。

你!你来干什么?筱禾挣扎着,她的手被老六紧紧攥住。

女人倚着木门,扑哧一声笑了。

老六涎着脸皮,嘿嘿地跟着笑了:筱禾,这话应该是由我来问你。你说是不是?

呸!放开我,别弄脏了我的手。筱禾朝老六啐了一口。

老六,放开她,老六。有人在喊。

老六松了手。

筱禾愤愤地,用手指向木屋里的女人:自从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到了我们镇上后,我们没有过上一天安宁日子。就是这个小骚货,她勾引镇上的男人,做些伤风败俗的事

筱禾。老六笑着打断她的话:你家云华可是个守规矩的男人哦,听你这口气,好像她勾引了你男人一样。老六打着哈哈,把脸朝向众人:大家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镇上看热闹的人哄地笑了起来。他们在笑声中松动了,都往前靠了靠。他们中的大多数是第一次有机会近距离地打量木屋里的女人,女人那一眨一眨毛绒绒的假睫毛真叫他们好奇;妇人们则幸灾乐祸地瞧着女人,她们静静地等待着即将上演的一场好戏。

筱禾恼怒地看着大家,待笑声弱下去,筱禾扬着声说:不单是因为这一点。更重要的是那个声音!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声音!吵得我们整夜整夜睡不好觉。

人群中也有人在面面相觑,低声打听筱禾说的那个声音。

今晚,我是来警告这个小骚货,她不搬走,我就砸烂她家的东西!我会说到做到!筱禾说得斩钉截铁,一字一句毫不含糊。说完,她把头一昂,甩着手就走了。

女人依然倚着木门。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仰着脖子,越过骚动的人群,冷冷地瞧着筱禾走远。过了一会,她嘴角慢慢漾出了笑容。

围观的人意犹未尽地看着这场刚刚拉开序幕又匆匆落下帷幕的戏,好不遗憾,都知道没有什么看头了,于是星散开去,各自回家了。

半年后,木屋里的女人终究是走了。走的那天,镇上很多男人都闻迅赶来,老六站在男人们中间,失魂落魄的样子。女人坐在一辆三轮摩托车厢里,她的左侧挨挨挤挤堆满了大包小包和锅碗瓢盆。女人怀里斜倚着一个面色苍白、形容消瘦的中年男子。女人的嘴角挂着人们早已熟悉的淡淡笑靥,她低了头,把男子身上那场薄薄的旧棉被往上拉了拉,把棉被往男子周围更紧地掖了掖。所有的人都看见:中年男子齐腰以下的棉被下面软塌塌的,像是什么也没有。女人安安静静地,怀抱着她的男人,并不瞧一眼周围的人们。

老六动了动嘴唇,想说一声再见,他刚张开嘴,声音便哽住了。三轮摩托在他来不及发出一个声音的时候,嗤地一声,像只离弦的箭,驶走了。

筱禾站在店铺门口,冷漠地瞧着三轮摩托卷起的一股尘烟,脸上现出一丝不屑。她的丈夫云华也在店铺,他本来是想去与那个女人道个别或者是说上两句歉疚的话。最终,他还是没有去。

镇上的人谁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就象谁也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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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里的温暖


十年前,那条路还是泥土,夏天穿着凉鞋满脚丫的沙泥,如今十米宽的沥青路上是车水马龙,时代的变迁,老家的农村已是面目全非。按下车窗,马路边上灼热的尘土里已经嗅到家里的凉爽。

芭蕉扇或许在那个女人手里正挥舞着,依偎着她的身子躺下,撒娇着妈妈,妈妈我要听你唱歌,好的,花篮的花儿香,听我来唱一唱,唱一呀唱,来到了南泥湾,南泥湾好地方,好地呀方,好地方来好风光,好地方来好风光,一首温柔而清脆的《南泥湾》把小妹妹唱睡着了,妈妈轻轻地把床单盖在小妹的肚上。妈妈看我们迷迷糊糊的有点睡意了,停下了歌声,小心翼翼地起身,点起蚊香插在玻璃酒瓶上,然后端起带罩的煤油灯,逮住一个个伏在帐上的蚊子。我喜欢看妈妈捉蚊子的景像,每逮住一个蚊子进灯罩里,妈妈脸上都会露出一种成就感。妈妈心灵手巧,白天编织材席子,晚上不是织毛衣就是做鞋底,我们姐妹围在方桌上做作业,妈妈陪着手里也不停地干活,然后一家人围着大木桶洗脚,听着妈妈讲着故事。

老屋子门前有棵梨树,那是我们孩儿时玩耍的地方,捉迷藏可以爬到树顶上;每到夏,茂盛的青枝绿叶间硕果累累,甜脆的梨儿被爸爸带到集市上很授青睐。这是儿时夏里的记忆。

落下上段文字的灵感是来与妈妈在我家短暂的停留后。

跟往常一样,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着央视《朝闻天下》,视线转向门口电瓶车的喇叭声,姨侄女拖着我的老妈来了,立马起身开门迎接,开心地责怪老妈,你怎么来不提前告诉我用车去接的!妈答:去医院体检的!我回问:又是免费体检的吧?,是的!哎哟,那身体肯定没问题的(说实话,最担心有了不适来体检的,那说明身体就有问题了)!快快来餐厅坐下来吃早饭,一碗粥吃完就念叨要回家,我愣住了,今天无论如何不许走,两年多不来我家了,今天难得来一趟,要住几天送你回家,妈妈说着就往门外跑,我拉着,那你才吃过早饭歇会儿再走,然后带她到楼上参观了下,跟她商量,听说家里老屋子快要拆迁了,你说如果上下楼不方便,我们就把楼下建个小套给你住,妈妈语气里有点同意我们也就放心下。妈妈就怕出门,喜欢呆在自己的老屋里,爸爸走后,小妹妹为了照顾妈妈搬进了老屋里陪她,今后拆迁离开也是不得已了。

爹娘在家就在,家是儿女们的避风港,希望那三间老屋子一直存在,那里有我们儿时的故事,那里是我们宝藏温暖的地方,也是我们一家人的欢乐场所。

屋里屋外


人是一种复杂的动物,他一面选择向前走去脚步不停,一面又选择回忆过去踌躇不前,在怀恋中懊悔,又在希翼里迟疑。于是,他便为自己建筑了一座坚固的房子,又给房子安上一扇牢固的门,除了他自己谁也别想进去,同时他自己也不轻易出来。

早晨,他打开大门,投入阳光的怀抱。阳光暖和和的,洗去他身上的寒气,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接着向蓝蓝的的天空伸了个懒腰,身上的肉便软了,整个人也精神了。晨跑的人也渐渐多了,他们穿过他身边是带来一阵凉意和一股汗水味儿。狗因为链子的束缚,跑几步就要停下来等着他主人赶上来,主人往往是被狗扯着走路的。也许狗的气势太凶猛了,行人看着狗要靠近了立马就躲到一旁。猫也懒懒地穿过人群,爬上了屋顶,在阳光温度最高的地方躺下,时常张开它的咪咪眼望着行走的路人。

在他的眼里,一切都刚刚好。树上新抽了两三片嫩芽,油油的小草躺在地上,世界从原本的鲜绿色变成了鲜绿色和墨绿色相间的了。街边总是会飘来食物的香味,他这时就会走到小摊位的旁边,看着油在铁板上疯狂地跳跃,食物在铁板上发出的响声。摊位老板会在饼的上面洒上一层香葱,他把饼翻一翻,一个外焦里软的手抓饼就好了。他就在老板期待的目光中买下一个饼,咬一口,脆脆的。真好,一天就开始了。

晚上,他回到屋里,打开那扇门,看到在白色灯光照射下的空荡荡的房子,心里就变得空荡荡的了。每到要睡觉的时候,他就数着天花板上的小霉点,一个,两个,三个也许这样他就会慢慢进入梦乡。梦里他还是那个可以和朋友自由玩耍的人。他记得小时候他特别喜欢和小伙伴玩山羊蹲的游戏,有一个人要像山羊一样蹲着,其他的人就要跳过那个蹲着的人,要是有人没跳过去,那个没跳过去的人就要接替那个蹲的人蹲着直到有下一个人来接替他的位置。那时他总是跳不过去,所以他的伙伴都笑他。后来他终于跳过去了,他的伙伴就觉得那个游戏很无趣了,但是对他来说,跳过去的那一刻他真的很激动。天也蓝得刚好了,阳光也不刺眼了,简直是看什么都顺眼。他像个傻子一样,在伙伴诧异的眼光下跳了一次又一次。

可是现在,他感觉生活变得越来越琐碎了。他的生活仿佛变成了碎片,他每天都要去捡各种各样的碎片并把它们拼凑成一块大的碎片,第二天第三天又重复第一天的事情。他的生活好像没了什么特殊的意义。他不知道别人的生活是否和他的一样,他很迷茫和疑惑。

直到有一天,他和往常一样打开门望着对面的人,对面的人也打开门望着他,他愣了。那个人长得和他一模一样。

茅草屋里的笑声


这是一个有关于爱的故事:

不管是上学还是放学我都会滞留在离家不远的路口,听着隔壁屋里的笑声发愣。在儿时里我总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笑?那间下雨漏雨出太阳晒太阳的屋子吗?那在收土豆吃土豆收红薯吃红薯的季节里吗?还是在下雨天无鞋无温暖衣服的日子里?那还是在被人欺负的无声里?

他们是一对身体不够壮不够强大的夫妻,养育着超出了那几分地的四个孩子,总是看见他们在播种的季节里在别人的地里忙活着,总是看见男人干一天活休息两天的日子。

在那两间破茅草屋里住着鸡,猪还有那四个孩子与他们夫妻,下雨刮风的天气里,孩子们忙着找盛水的气皿,看那猛烈的大风过去后,满地都是他们家屋上吹落下来的稻草。寒冷酷暑的季节里,那吹得沙哑作响的寒风与那毒烈的阳光不会为他们更换季节。

也许是苦难太多他们不敢哭吧!我是那么想的,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那破茅草房里总是向外渗透着笑声,嘻嘻哈哈嘻嘻哈哈大人的,小孩的总是传得好远好远。他们家的笑声歌声与那下雨天爱光着身子在雨里玩耍的孩子笑颜。不管是不是被人欺负还是一家人挤在那张也稻草为枕头潮湿的木板床还是没有油盐下饭的生活他们都在笑。

不管我是不是刚从家里吃过饭,去他们家总是感觉很饿,那半大的孩子洗着青菜,大一点的孩子切着土豆,锅里的清水辣椒,他们抢着吃打闹着吃。

时过境迁,男人为了家里能够吃饱穿暖流浪外面,女人总会早早回家,给孩子做吃的早早关门休歇,不管时间多久,她从来不会像别的女人一样和邻家男人开玩笑,不管是不是有男人特意逗她,她都不会搭理,笑笑离去。和她自家男人电话时,总是听见她一直在笑,应答着家里很好很好。孩子在一天一天长大,家里开始告别了那刮风就满地茅草的屋子,住进了平房,皱纹也在女人眼角出现,但她还是笑,不管是病痛还是受辱没有看见她哭过也没有看见她和谁红过脸。

多少年了,不管是自己还是别人总会问道到底什么爱?啊!爱,多么沉重的字,多么让人向往的字,小时候听见那笑声发愣是不想回家,不想回那个满是硝烟的地方,我不止一直的哭着朝他们大喊你们吵什么,你们到底吵什么是啊,他们吵什么,很简单的东西我没有,它对我来说其实好难,好难。

什么是爱?什么是幸福,我们不停的追逐着什么?荣华富贵?无与伦比的美丽?让人景仰的地位还是那黑夜的欢乐?我不明白,也许是我从来就不爱笑,也许我明白,只是放在心里笑。

母亲问过我如果你都吃不饱穿不暖了你还要不要爱我想这个关于爱的故事我们多少人是触手可及的,却又是甘愿弃之的,对,是被我们遗弃的!

租屋里的诡异镜相


叶紫去广州看她的男友乔生。自从公司一纸调令将乔生派去广州分公司后,叶紫就像一只没有脚的鸟儿,来往飞于上海广州两地。广州气候潮湿,瓷砖地板上阴凉地泛着潮意,卫生间的天花板上氲出灰蓝色的霉痕。叶紫把深咖色紧闭着的窗帘刷一下拉开,房间里顿时暖亮了起来。

叶紫去洗了个澡,换上一身紫霞云纹的真丝连衫裙。乔生看着叶紫,眼神温柔无限,有一种莫名不舍的贪恋。叶紫在乔生面前踮脚舞转一圈,如多层蛋糕叠出的裙摆轻盈飘旋,叶紫问:你住的地方怎么没有镜子?乔生吻着叶紫说:我就是你的镜子,你现在的样子,完美满分。

在一家灯光昏暗的餐厅吃完晚饭,乔生牵着叶紫的手回家。叶紫要求道:我们去超市买面镜子吧,没有镜子我梳头洗脸都不方便。乔生嘴里答应着好,却只管把叶紫直接带回家。

第二天早上,叶紫醒来的时候,乔生已经上班去了。叶紫一人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看见大衣柜上,本来装镜子的地方只留下一个灰漆漆的背景木板。叶紫昨晚问过乔生:为什么这个地方没装镜子?乔生说:房东说的,房间里挂一面大镜子,睡觉不安神。

叶紫准备去乔生公司。来广州前,闺蜜们为她出谋划策说:一定要以最美艳的姿态让乔生公司所有女同事都知道你的存在。唇膏眼影眉笔在桌上整装列队,叶紫重重地拍着自己的脑袋,怎么连面小的化妆镜都没有带?

有些日常用品就好象经年相爱的恋人,天天望着也没觉得如何,一旦失去才觉得不能没有他。叶紫想到笔记本电脑通过摄像头就可以看到自己的样子了。

叶紫打开笔记本电脑,摄像头把叶紫的样子捕捉在电脑屏幕上。叶紫撅着嘴描画唇膏,手突然一下抽搐,竟然一条红痕划至脸颊。叶紫轻骂了句:见鬼了!只见屏幕里在自己身后模糊隐约有些什么幻像。叶紫回头,什么都没有。再转过头来,电脑显示没电,暗下去了。

叶紫想起美国影片里常出现的镜头,墨镜里照出人影来,于是翻找着乔生的抽屉。她记得乔生花大价钱买过一副复古式空军墨镜,叶紫在抽屉的角落里找到了它。把它架在桌上,眼镜片中隐约浮现自己的模样,叶紫把涂花的唇膏抹掉,却发现眉毛旁夸张地画了根很细的线,竖竖画过眼睛一直到颧骨。可叶紫明明还没有画眉毛呀!再看又好象是一道惨烈的伤痕。凑近了瞧,原来是墨镜上卷着一根头发,发根墨黑,越近发梢越呈黄色,显然是染过的。头发长而柔软,是一根女人的头发。叶紫哼了一声,把墨镜收在桌上,准备对乔生兴师问罪。

窗外的小区绿地上传来欢声笑语。一对情侣打情骂俏恶搞出各种动作拍着照。叶紫灵机一动,先打扮好,再用手机(相关文章:元宵节手机祝福短信)拍照,不就看清楚了么?叶紫凭经验,动作娴熟地把自己眉眼唇腮都着好色,拿起手机,咯擦一声。

叶紫翻开手机相簿,却错愕地发现,照片里除了自己,还有背后衣柜镜子里浮现出的自己的背影。叶紫站起身来,走到那面大衣柜的镜子前,的确是一面镜子的灰漆背景。叶紫用手敲了敲,是木头的笃笃声音。奇怪,怎么可能映出人的背影呢?

叶紫拿出手机,再一次确认无错,镜头对着那面木门,她看着画面里是一个灰漆的木板,没有镜子。她按下拍摄键,再看拍下的照片,里面却是镜子里映出自己正在拍摄时的情景。并且,在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位陌生女子,长长的直发染了黄色,癫狂地大笑,眼睛里却渗出泪水。

叶紫惊恐地朝后看去,并没有人。她害怕地打电话给乔生。铃音响起,不光是从叶紫的手机里传出,房间里也响起了: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一遍又一遍。叶紫循着铃音走到那面灰漆木镜背景前,木头上突然浮现出了影像,自己身后站着乔生,乔生之后站着那位陌生女子。

叶紫敲了敲衣柜,依然是木头笃笃的声响。叶紫突然意识到这木头里是空心的隔层,隔层里响着《老鼠爱大米》的手机铃声。叶紫用力一推这个木头背景,橱门就缓缓地开了。

里面站着两个人,前面是乔生,脖子上几道淤青勒痕,后面是那个陌生女子,女子的手上一道划痕,鲜血勿自流着,柜底零碎散落着镜子玻璃片乔生公司的两名行政人员跟在房东身后进屋。房间里发出潮湿的霉味和尸肉的腐臭。乔生已有两周没来公司上班了,如今躺在地上,脖子上几道淤青,夹杂着女子指甲的划痕。衣柜镜玻璃碎落在他的身上,几片插在他的胸口和腹部,镜面映着旁边躺着的叶紫。叶紫是用镜片割腕自杀的。两名行政女孩捂着鼻子冲出门外,拨打110。

房东浑身瘫软扶着墙。这房子在租给乔生之前的那位女房客是割腕自杀的,死状惨烈。

房东看见叶紫身边的手机,蹲下身去捡了起来,翻开照相簿,将里面的相片一一删去。这事不能传出去,否则这房子还有谁敢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