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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车老头和他的狗

发表时间:2021-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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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修车老头和他的狗,欢迎阅读与收藏。

在乡村通往城市的一条十字路口的左边,不知啥时候多了一个临时搭建的低矮棚子。这条路口虽说没有乡镇的繁华热闹,却也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这个十字路口连接附近的好几个村庄,而且每个村里的小学生去镇上上学都要经过这个路口。一开始,这个路口是非常冷清的,后来路口的西侧就多了加油站,不但来往各处的车辆多了起来,村民因为浇地需要购买柴油也都聚集在这里购买,所以路口就显得热闹起来。加上有一些小商贩们也看准了这个地带,经常在这里摆摊出售各种价格低廉的水果,蔬菜等等,这个路口更多了生气,喧哗。人们都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安静环境和渐次的热闹,谁也不曾注意这里的细微变化。

至于突然间路东多了一个帆布棚子,也没有人多想。大家伙依旧忙碌自己的事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有一些好事的人也会偶尔打听一下,以为是做啥小买卖的搭建简易房屋,那也是正常的事。

但是,不久,路口的一棵高大杨树上挂着一个用纸箱子写的牌子,引起了来往人们和小孩子们的注意。牌子上墨迹未干,很是显眼。牌子上写着:“此处修理自行车,补带,打气,换轮胎,修理电动车,摩托车的轮胎。但打气筒用一次五毛钱,小学生们修车免费,打气筒也免费使用。“大家伙一看就心知肚明,不知道又是哪个会盘算的人看准了这个地带,打起了赚钱的念头。不过,在这里修车这倒也是好事,只是小孩们免费使用打气筒免费修车这件事有些怀疑,难道这是他做生意使用的伎俩不成?于是,人们就看见树下果真有用一根旧尼龙绳拴着的崭新打气筒。这样的招牌果然很吸引人们目光,自然就免不了多看一眼那个简陋的小屋或者称之为棚子的简易住所。

人们几乎每天都可以看见十字路口拐角处一位约莫七十左右的老头坐在马扎上,一手摇着破旧的蒲扇,一边闭着眼睛养神。衣衫质朴,脸色发黄,头发也显得有些凌乱,一看就知道是个孤寡的老人。在他的脚底处有一只黑色的小巴狗也安静地趴着,眼睛时不时地望着树底下的打气筒,就像守卫一样机警敏感。有人来用气管子,那只黑狗就会“汪汪”两声。老头就会睁开睡眼惺忪懒洋洋地瞟一下,然后动也不动又闭上了。使用打气筒的人看见老头不说话,也就用完之后恭敬地放好打气筒,然后很自觉掏出一元钱或五毛钱仍在树下的破纸盒子里离开。也有少数的人看见老头不动弹,打完气也不掏钱就走掉的。但是,一些学生们使用打气筒确实不要钱,这让附近的小商贩们很是赞赏,都说老头心眼好。

老头的怪癖举动确实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有惊讶的,有称赞的,有不解的,也有人参杂不解一顾的。而老头的举动倒是方便了很多人,尤其是小学生们。他们的自行车没气了,这个打气筒就在十字路口,方便了很多。自然修补车带也是免费的。

时间一天又一天地过去,天气开始转凉,人们发现老头总是穿着一件辨不出颜色的中山服,衣服上积着厚厚的油渍和土渍,胡子花白也好像很久没理了。他那脏兮兮的外表给人极不舒服的感觉,但是,对人们确实没有任何恶意。很少有人见老人起来溜达,一些小学生们补车带时都知道老头一条腿是瘸子,走路一瘸一拐的很费劲。看面相,老头就是个邋遢鬼,日子过得很孤独。他的小巴狗倒是很干净,乖巧机灵,很是招惹孩子们喜爱的目光。

老头老实憨厚,甚至是怪怪的。成天不说一句话,也不搭理前来修车的人。补好车带就伸出两个手指,意思是要两块钱的修补费,然后自顾又坐在棚子边上,闭上眼睛养神了。就算有人主动搭讪,他也是表情冷漠茫然,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外面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其实,老头心里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肝癌晚期,在这世间能存活的日子不多了。他每天坐在马扎上闭目养神,为的是能减少一下自己的病痛折磨。同时,也喜欢这样默默地回味曾经的路程。他也年轻过,也有过美好的一段青涩爱情。尽管那段爱情早早夭折,自己也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可他那时是真的爱她啊!造化弄人,他心爱的女人嫌贫爱富,在他们结婚还没一年的光景,就和一个走乡串户卖香油的男人跑了,而且一走就是音讯全无。他难过,哭过,骂过,怨恨过。后来,终于打听到她的住址,那个黄河岸边的偏僻山村。他想尽办法见到了她,而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往事无法回头,他伤心欲绝,认为天下最毒不过妇人心,女人没个好东西!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娶女人!就这样,他真的孤苦了一生。

老头的一生经历了很多事情,也做错过很多事情。他知道,自己年轻气盛,曾经把路走偏了,甚至还做过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的错事,也因此付出了几十年的高墙生涯的代价。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走到末路,自己还能做点什么呢?他想在有生之年能弥补自己的过失,能做一些还有意义的事,这样,走了才会安心,才会对得起来世一遭。

于是,他在这里为村里小学生们免费修车,打发时间了此残生。每到下午放学时间,老头就会睁开眼睛,带着他的小巴狗来到路口,向附近的学校门口张望翘首。好像那才是他的快乐事情,那才是他唯一的精神慰藉和思想寄托。每一次孩子闹闹哄哄地经过他的身边,即使孩子们不理会他,他也会显出高兴的神色,一厢情愿地站在那里,等着孩子们全部经过之后,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就把绑在树上的打气筒解开,拿回棚子。然后捅煤球炉子做饭,吃饭,关上房门睡觉了。就算再有人喊门修车他也不会开门营业的,面对这样的怪癖老头人们真是不理解,时间一长,人们都把老头当作流浪汉一样的冷漠了。

但是不可否认,那些孩子们是有些喜欢老头的,最喜欢的还是他的小巴狗。有一些孩子放学之后就会在他的棚子里逗留一会,摸着他的小巴狗,咯咯地笑着嬉闹着,小巴狗也摇晃着尾巴“呜呜”撒娇,舔着孩子们的脚转着圈圈。老头的棚子下就多了一些笑声,老头的脸上也多了阳光般暖暖的笑容。

可是也有一些无聊的妇女会拿那个老头来吓唬自己淘气的孩子:“不许哭!再哭就让那个修车的老头来抓你,把你卖了!要不就把你绑在树上,和他家的小巴狗一样给他看着打气筒,不给你饭吃!“她这一招还真灵,哭闹的孩子惊恐地盯着深情古怪的老头儿,立马不哭了。真的不知道,人们这样去理解一位孤独的老人,是不是良心有病变,有时候想起来我心里还是一丝薄凉。

这样安静的日子悄悄地过着,寒冷的冬天就这样来临了。人们以为老头回搬回家住,可是,老头不但没走,还在棚子上面盖上了厚厚的帆布,那样子打算在这里过冬了。

时间久了,人们对这个性格怪癖沉默寡言的老头多了一些感激,同时也多了一些猜忌。大家伙都很纳闷:“这个老头来自哪里?是哪个村的?有没有亲人和儿女?为什么要呆在这里?只是为了修车挣钱糊口?还是专门为了上学的孩子们而骑车方便?”大家伙不得而知。每次路过都会不知觉地看一眼那个棚子,看见老头和他的小巴狗还在,心里仿佛也多了一份踏实。后来,就有细心的人终于打听到这个老头的来历,但大家伙还是不敢确定真假,反正十有八九是真的。有人说这个老头是外地的,年轻的时候坐过大牢。他不干杀人放火的勾当,却比杀人放火还可恨,做过人贩子!据说,他年轻时长得很是帅气潇洒,模样高大魁梧,双眼方脸,走路如风。他就凭借着自己的一副好长相,好嘴皮子。在云南和贵州等贫困地区骗来好几个女子,然后再把她们卖给内地的山区,从中捞起黑心的钱来中饱私囊,骗吃骗喝,招摇撞骗,胡吹六拉,曾让很多不幸的女子上过当。就在他风生水起的时候,被一次省县联合打击拐卖妇女儿童的严厉跟踪活动中,他就这样没能逃脱法律的制裁。据说,他这一蹲就是几十年,属于后果严重的拐卖妇女犯罪分子。可能刚出来没多少年,好像本人已经改过自新,靠着自己的双手来维持生活。但他到底有没有家人,谁也不知道。老头也从不理会别人的询问。来回路过的人们和小学生们一听说老头是个蹲过大牢的人,对他就更加的鄙视和疏远了。老头也习惯了这样的嘲讽目光,自顾安逸养神,不争不问,好像在挨着日子一样,活一天算一天。

可是,后来发生一件事,让人们鄙视的目光转为仰视的时候,老人已经不在了。

就在这个冬天,一个风雪交加的傍晚,那时也正是孩子们放学的时间,十字路口显得非常的拥挤凌乱。因为连日的下雪,道路非常的滑,非常难走。老头穿着一件旧军大衣走出棚子屋,又开始往路口张望,身后跟着他的小巴狗。这时,一些骑车的孩子们不得不放慢速度,推着车子过十字路口。可是,就在孩子们小心翼翼走着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急刹车“吱吱……”孩子们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怎回事,只见一辆白色的面包车从北向南疾驰而来,好像司机已经意识到十字路口的拥挤,正在紧急刹车的停当,只见一个骑自行车的小男孩突然跌倒在路边,由于路滑,迎面而来的面包车一时刹不住,车轮子还是一个劲地惯性往前冲,眼看就要撞到那个摔倒的男孩身上。在场的一些人都蒙了,包括前来接学生的家长们。大家伙眼睁睁地看着一场车祸就要发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说时迟,那是快,只见一个身影飞奔一跃,干净利落地推开了男孩,男孩倒向了路边的沟里,而那个身影连同孩子的自行车一起被碾在了车下,一幕人间悲剧落幕了。司机吓慌了,连忙下车查看,人们也从惊呆中反应过来,发现躺在血泊中的正是那个老头,已经当场没有了呼吸。人们都惊呆了,真不知道那个体残衰弱的老头哪来的那股疾风速度,能在眨眼之间飞奔而至,把小男孩救出死亡边缘,真是不可思议!

滚落在沟里的男孩嚎啕大哭,人们也禁不住落下眼泪。司机也惊呆了,人们一起扶起小男孩,看看男孩身上无伤,心里出了一口气。而此时雪已经越下越大,老头已经躺在车轮下,不省人事。人们发现老头的嘴角浮着笑意,表情非常安详平和,就像刚刚熟睡一般,只是身下一泊血染红了路面,刺痛着人们的眼睛。司机当时报了案,大家伙也顾不上埋怨司机,都焦急地说:“谁知道老人家的家人?快通知一声,把他的身体领走吧。或者安排后事啊?”“家?他有家人吗?在哪呢?他到底是哪里的人呢?”人们都呆住了,摇头叹息着,也都变得沉默了。

所有的悲哀和表情都沉默了,当一个生命就这一瞬间停止的时候,人们忽然发现老人的壮举是那样的辉煌与悲壮。不由得肃然起敬,一些人和司机一起把老人用他的旧大衣恭恭敬敬地盖上了脸,等候交警到来。

这时,人们看见一只小狗疯狂地扑向老人。“汪汪汪……呕……嗷嗷……”……一声声凄厉的犬吠划过阴霾的天空,久久地响彻在这个下雪的冬天……

老人安详地走了,那只小狗静静地趴在路边掉的棚子门口,不住的哀嚎着,不吃不喝。无论孩子们怎样哄它,给它好吃的也无动于衷。老人走了第七天的时候,小狗也静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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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下蛊的老头


听说小新生病了。

听说小新是被村里的张老头下蛊的。

听说小新瘦的像个猴。

她们说的小新是我的同学,她已经两周没有去学校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只能从村里的这些妇女们知道点关于她的消息。她们就像村里的电视新闻,可以从她们嘴里知道谁家的牛又偷吃谁的庄稼了,谁家夫妻又吵架了。

哎,可怜的孩子啊,都瘦得只剩下骨头了。李婶叹息道。

又是一个黄昏的下午,几个刚从地里劳作回来的妇女坐在榕树下闲聊,话题不知不觉又跑到了小新身上。我和妈妈在树下择菜,耳朵却时刻关注着她们的聊天内容。等待着她们继续说下去。

怕是快不行了吧,孩子可怜啊,父母一个都不在身边。陈婶用手拍了拍裤脚的泥巴说道,眼睛却望着远方。其他几个人不知道是什么态度,没有人说话。

我害怕极了,小声地问妈妈:小新到底怎么了?她们说的是真的吗?妈妈保持原来的姿势原来的动作说:小新生病了,被别人下蛊了,你以后看见村里的张老头躲着点。我不知道什么叫蛊,但是没有再问下去,因为张老头正从前面走过来。陈婶笑眯眯地问道:张老头去哪回来啦?还不回家做饭啊小心张婶骂你哦。人群里都笑了,但是张老头一声不吭地走了。留下背影被夕阳拖得老长。张老头走后,人群里又议论纷纷了。我没有心思去听,牵挂着小新。已经三周没有看见她了,不知道她像不像她们说的那样。

第二天,我决定去看看小新。虽然开始妈妈怎么都不同意,在我的苦求下妈妈才同意陪我一起去。

小新家在村里的西边,几间很小的泥房。小新跟她爷爷奶奶住,她爸爸前几年因为盗窃罪入狱了。而她的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因为穷走了,小新没有见过她的妈妈。

一进门便看见小新跟爷爷奶奶坐在玉米堆里剥玉米,看见我来了她高兴地过来拥抱我。小新瘦了,她的骨头咯得我生疼。她拉我在玉米堆里坐下,妈妈和她奶奶则坐到一边聊天去了。她奶奶表情凝重,双眼还布满泪水。而我眼前的小新脸色铁青。

小新,你的眼睛怎么变成蓝色的了。

她们说我被下蛊了,蛊在身体里把血吸干了,眼睛就变成蓝色了。小新眼睛盯着玉米,没有看我。

你知道谁下的吗?我不知道该不该把我听到的告诉她。

知道,村里的陈老头。

看来她什么都知道,我一阵寒意袭来。还是想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

小新,你会死掉吗?我不安地捏紧了手里的玉米。显然,小新也被我的问题吓到了,瞪着她像葡萄一样的眼睛看着我。我有点后悔了,不该让她来回答这么残忍的问题。

好久没有去学校了,功课落下了不少,你能帮我补习下吗?小新站起来到房间去拿课本,我像是得到救赎一般大声喊道:好啊

从小新家回来的一个月后,小新就走了,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她的坟在一堆旧坟里让我从很远的地方就能认出来,有时我会去看看她,给她拿去些散发薄荷香的野花。编成花环放在她坟上,就像戴在她头上的一样好看。

小新生病时蓝得像大海一样的眼睛一直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眼睛深蓝得里面足以装下另一个世界。有时我会在路上看见张老头,飞快地走过去,不敢与他招呼。有时会看见他坐在门前抽着旱烟,眼睛看着小新坟的方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路边蹲着的老头


今天给大伙说一个我爸爸年轻时候的事情。

那一年我爸才十九岁,还是高中生,那时候交通根本就没有公交车,当然也没有出租车,自行车都是奢侈品,主要还是靠步行的。

我们这边没有高中,只有小学初中,高中要去市区读书。由于实在是太远了,所以只能住校,只有每个星期五的下午才能回家,星期天的下午再回学校。

而这件事就是发生在回家的路上.....

每个星期五都不会上晚自习,让路远的孩子回家,因为实在是太远了,需要走四个小时这样才能到家,我爷爷常年在机耕队开拖拉机,也不在家,不能去接一下,奶奶也不会骑车。

好在邻村也有人在读高中,所以我爸爸每次都和邻村的人搭伴走。(那个时候,大学生非常少,能考上高中就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那天我爸爸照常和邻村的那个人一起回家。(那个人叫金西,熟人都叫他西西)

那时候都深秋了,天黑的也比较早,回家的路还没走一半天就黑了。不过两个人早也习惯了,一边聊天一边往回走。

那时候就是市区都没有路灯的,路都是石子路,还不是水泥路.农村全部都是泥路,不下雨还好一点,下雨了更难走。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着,速度也挺快,出了市区以后,走在了农村的泥路上,路两边都是一条条小沟,灌溉庄稼用的。

天有点凉,偶尔还有不知名的小动物叫两声,也挺糁人的。

两个人拉紧了衣服,也不再说话,同时加快了脚步,四周一片静寂,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在黑暗中特别的清晰。

一路上也并没有遇到行人,天冷了,黑漆漆的一片,谁没事出来呢。

走了好久,大概晚上八点多了,再有半个小时就能到村口了。西西突然小声的对我爸说:“你看路边那个人哦,怎么一直盯着我们看呢?”

我爸冷不丁的被他吓了一跳,:“不要乱说话,路边哪来的人的啊!”

西西急了,“真的有人蹲在路边。”西西也是个大胆的人,他还走过去,冲着路边一处说道:“唉,你干嘛呢?”

我爸除了黑漆漆的一片其它的什么都没有看到,毕竟是农村人,从小耳濡目染的,听过不少传说,我爸害怕了。赶紧拉西西,“走了,走了,赶紧回家,说什么胡话!”

西西突然站在那里不动了,“咦,刚刚明明有个老头蹲在这的啊?怎么不见了?”

我爸吓坏了,说:“你眼花了吧,黑漆漆的,哪来的人站在这啊!”

西西虽然是个马大哈,这时候心里也有些发毛,农村的一些传说谁都听说过,不会真的遇到邪事了吧。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加快了脚步,往家走去。

一路上平安无事,很快两个人走到了岔路口,两个人到这里就分开了,我爸和西西说了再见,两个人就各自回家。

我奶奶正正站在大门口等着爸爸呢,一看爸爸回来了,赶紧准备吃饭。饭早就做好了,就等着我爸回来的。

我爸也没说路上的事情,就和奶奶讲了讲学校的事情。

晚上十一点,都睡觉了。外边有人敲大门。

我奶奶起床去开的门,来的竟然是西西的父母。

他们过来问问我爸回来没有,因为西西平时都是星期五晚上九点这样到家,而今天都快十一点的时候还没回来,本来想着是不是有事没回来等明天再回来的,可实在是放心不下,就跑到我们村,问问我奶奶我爸回来没有。

我奶奶开门的时候,我爸也听到了动静,在偏屋出来看看这么晚了谁来的,西西的父母一看到爸爸在家,急了,问:“我们家西西怎么没回来啊?”

我爸说,“西西和我一起回来的啊。我们路口分开的,他应该早就到家了啊!”

西西的爸爸妈妈急了,孩子早就应该到家了啊,这不会出什么事吧.

敲门声早就把周围的邻居吵醒了,都披着衣服出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那时候的村民都还是很淳朴的,真的可以说是一家有难,八方支援。哪家有点困难什么的都大家齐伸手,一起帮帮。附近的村子又都沾亲带故的,一听说孩子没回家。

整个村子的村民都打着手电筒出去找,我爸就和长辈们说了路上遇到的事,大伙听的也是很吃惊,都说这孩子是不是被迷住了,赶紧的拿着手电筒,就往我爸说的那个地方过去,一群人好几十口村民呢。

刚到那个地方,手电筒的灯光就照到了一个蹲在地上人,还在不停的动,好像在吃东西。

大家走近一看,这不正是失踪的西西吗?他的爸妈喊他他也不答应,还是蹲在那里,还不停的往嘴里塞东西。

大家仔细一看,西西往嘴里塞得居然是泥块,嘴巴都咬的流血了,还在不停的嚼。

这么多人一围过来,西西突然白眼一翻,就晕了过去,西西的父母赶紧把西西嘴里的泥土抠出来,人却怎么也叫不醒。大家手忙脚乱的把西西送到了附近唯一的小诊所。

到了诊所,医生什么办法都没有,也不是头疼脑热拉肚子的之类的问题。

大伙正着急呢,西西自己醒了过来,一醒过来一句话没说就趴在那里吐,吐出来的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像黑淤泥一样的东西,臭的不得了,吐了好多好多才停下来,然后就是不停地漱口,足足过了二十多分钟,才算好一些,就这样,还不停地反胃。

好像是恢复了,西西开始发抖,看着满屋子的人,看着父母都在,好了很多。

这时候,西西的爸爸问他:“你怎么了?不是和小二子在路口各自回家的吗

?怎么到这了?”

西西重重的吸了几口气,说:“分开了之后,我就往家走,刚走没多远,我就又看到了那个蹲在路边的老头子,他过来说要请我吃东西,说他一个人没有伴,让我去陪陪他!我吓得刚想喊人,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一直到你们过来!”

大伙当着西西的面,也不敢说鬼上身之类的,西西的父母更是怕吓着孩子,谢过了村民,就带着孩子回家了。

我爸也就和村民们一起回家去了。

从那件事以后,我爸和西西每个星期五的下午都没有回家,都睡在宿舍,第二天一早在回家....

卖鞋垫的怪老头


我和女朋友晓颖在同一家单位工作。那天中午我俩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她突然让我夹口菜来喂她,我很不爽:大庭广众之下,我堂堂七尺男儿要喂女孩子吃饭,我当然不同意,因为这我俩吵了起来,我很生气,决定绝不妥协,她不向我认错,我就肯定不再理他。

晚上我还在生闷气,再加上食堂的晚饭特别难吃,我打算独自去小吃街买点吃的。刚出公司的大门,我看见那条小吃街的入口有一个老头,面前有一个半米见方的被单,上面整整齐齐地放着鞋垫,原来这个老头是卖鞋垫的。因为那老头竟然在一条小吃街的入口卖鞋垫,我不禁对他多看了几眼。

只见那个老头头戴一顶灰帽,两鬓斑白,眉毛很长下垂至眼角,眼窝深陷,一双深邃有神的眼睛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灰色夹克虽然掉了颜色,但是很干净,十指交错于两腿之间,坐在一个小板凳上。

老头见我一个劲儿地看他,很和善地冲我笑了笑,我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并很有礼貌地点了一下头,毕竟人家的年龄给我当爷爷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啊。

就这样我跟这个老头擦身而过。从那天之后我便开始注意起那个老头来了。

他每天都会在小吃街的入口出现。时间久了,我发现一个问题。好像从来没有人上他那儿买鞋垫,多数人都是看看而已,偶有交谈,但是卖出的真的很少。还有一部分人根本连看都不看,就好像那个老头根本就不存在一样。这也难怪,现在无论是什么鞋,里面都有鞋垫,而且还不错,这老头的生意肯定不好。

这不禁让我对这个老头产生一种怜悯之心,想照顾一下他的生意,可我也不需要买鞋垫啊!

我还发现,虽然生意不好,可这个老头每天还是乐此不疲地来摆摊。看到那个老头卖不出去鞋垫好像还有点沾沾自喜的感觉,真是有点让我捉摸不透。

我和晓颖吵架都四天了,谁也没服软。晓颖每次看到我的时候都很不屑地把头转向一边。我倒是想看看她能撑多久。

这几天那个老头还是在那儿我行我素的惨淡经营着,真搞不懂这老头图个啥。可最近我发现这个老头好像变得焦急起来了,甚至向来往的行人兜售起鞋垫来了,但是效果甚微。我猜想那个老头这回一定是遇到难处了,需要钱来补贴家用。我越发地可怜起这个老头来了,我决定照顾一下他的生意。

事有凑巧,这天公司发了一双新的劳保鞋。可能是因为厂家粗心,我的这双鞋里竟然没有鞋垫。所以,我打算下班后去老头那里买一双鞋垫。

下班后我出了公司,那老头果然还在,我走上前去,很客气地说:这位老大爷,您的鞋垫多少钱一双?老头显得很意外,但看得出他很高兴能有个人来,说:我的鞋垫全是我家老太婆自己纳的,绝对结实,两元一副。小伙子,来一副?

我看着这老头热情地介绍,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况且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注意这老头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仔细地看他的鞋垫,这鞋垫纳得还真不赖。

每对鞋垫上面都有图案,或鸳鸯戏水,或彩蝶纷飞;针脚细密匀称,仔细看上面还有字,是由这些细密的针脚写的,有学业有成、工作顺利、爱情美满,尽是些吉祥话,让人看了舒心。字写得大气流畅,浑然一体,这针线活儿和字完美结合,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一看这样的鞋垫只要两元钱,不禁疑云顿生,我问道:老大爷,您的鞋垫我看了,无论是从做工到选择的面料都是非常棒的,怎么才卖两元钱,会不回亏本啊?

那老头憨憨地笑了说:小伙子啊,这个你不懂。

我没有再坚持,买了两双,看得出这个老头真的很高兴,我心里也稍稍平复了许多。

看到这个老头卖鞋垫挺不容易的,我突然想到了在丹东老家的父母亲每逢集市都去卖鸡蛋来补贴家用的情景,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转身又回到老头那儿,把老头的鞋垫全买了,老头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第二天,一下班我看到那个老头还在那儿,面前只有两副鞋垫。我就兴冲冲地过去了,本以为那老头会对我很热情,没想到他竟然像没看到我似的,我说:老大爷,今天买卖得不错啊,就剩下两双了。

那老头很生气的样子:关你什么事。我一时语塞。这老头也太健忘了吧,昨天我还买了你那么多鞋垫,今天就不认识我了。

后来又想,是不是家里又有难处,所以这老头心情不好。想到这儿,刚刚的不悦顿时烟消云散。我拿出四块钱塞到老头手里,就准备去拿那两副鞋垫,没想到,那老头的身手更快,抢先把那两双鞋垫攥在手里,并把我的钱还给了我,说:我不卖。

我说:老大爷啊,难道你真不记得昨天我买了你所有的鞋垫吗?

我知道啊,就是你,没错。那老头不假思索地回答。看来这老头不糊涂呀。我说:那你今天怎么就不卖给我了呢?好歹我昨天也照顾你那么多的生意,你难道一点也不领情吗?

老头冷冷一笑说:我为什么要领你的情,你买鞋垫是你自己乐意,我又没强迫你。

说实话,我当时真的蒙了,眼看着老头把鞋垫收拾好转身离开,走之前还冲我说了一句:哼,多管闲事。

我以为是昨天说错了什么话,惹这个老头生气,所以我想问个明白。第二天,那老头还在那儿,在离他很远的地方,我就喊了一声:老大爷,我来啦。那老头眼不花,耳不聋,显然也看到了我,连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来是对昨天的事有所愧疚。我不禁加快了脚步,却看见那个老头竟然收起板凳,卷好鞋垫跑了。

我彻底晕菜了,我再看身后也没人啊,显然是躲着我,这到底是为啥啊?为了一探究竟,我也跟着跑了起来,这老头身体还很硬朗,跑得还挺快,眼看就要追上了,没想到他竟然跑进小吃街旁边的市场里去了,我也跟着进去了。

市场里人很多,那老头在里面七拐八拐就不见了。我很不解,为什么见到我就拼命地跑呢?

之后两天,我再也没见过那个老头了,这事在我心里也成了一个疙瘩。没想到,两天后,我在另一个市场又看到了那个老头。

我这次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悄悄地绕到他的后面,轻轻地拍了一下说:老大爷。那老头回头一看是我,刚想起身跑,却被我生生地按在了凳子上。

那老大爷带着哭腔说道:我说小伙子啊,你放过我行吗?我求求你了。

我说:老大爷,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一见到我就跑呢?

那老头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那好吧,小伙子,你既然那么想知道,那今天我就告诉你,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这个没有问题,老大爷您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为什么老买我的鞋垫,还买那么多?

我是看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每天还要靠卖鞋垫来补贴家用,于心不忍,我只是略尽一点薄力而已。

那老头听我说完笑了笑,说:小伙子,其实我早知道你的动机,先谢谢你的好意,只是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

接着那个老头就开始说了起来:早些年,我和老伴曾经靠纳鞋垫来维持生计,现在儿女都已经成家立业,回想起以前的艰难岁月,心里五味杂陈。有一天,我老伴突然心血来潮想纳几副鞋垫来卖,我就随口一说,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眼神也不好,做好了也没人买。

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老伴的倔劲上来了,还非要做几副不可,不信卖不出去。还别说,做的还真挺像样子的,但是就是没人买,开始我还笑话我老伴是真的老了,这么好的鞋垫也没人要了。

后来,我老伴看到真的没人买,整天闷闷不乐的,我真的很心疼。一辈子了,什么事我都让着她,从来没有让我老伴不开心过,事到如今要想让我老伴高兴,只有把鞋垫卖出去才行,所以我向行人兜售,但效果不是很理想。那天你把所有的鞋垫都买了,我很高兴,因为老伴知道后一定会很开心。

没想到老伴还上了瘾,竟要坚持做下去。要知道我老伴眼神不太好,每纳一副,手上都会被针扎很多次,流好多血。我实在心疼,但又说不过她,我心一横,谎称鞋垫就是卖不出去,日子久了也许老伴会死心。但是没想到你非要买而且紧追不放,弄得我很无奈,所以看到你就跑,事情就这么简单。

我听了之后很感动,这老头一辈子都没有让老伴儿不开心过,真的很伟大。这时我的心一阵内疚:我跟晓颖吵架有些时日了,而事情的起因不过芝麻大的小事而已。那天只要我顺着她一点又有何妨,可我竟然斤斤计较,实在不是爷们办的事。想到这儿,我立刻拿起电话打给晓颖,我要向她道歉,我要哄她开心,而且是一辈子。

嘿,老头儿


老头儿的名字,我好像也忘记了问。老头儿的住处,我好像也不方便问。毕竟,我俩人从相识到分别不过半小时。但是我想告诉你们,我有多喜欢这个老头儿。这无关学识与谈吐,哪怕在我看来他像个智者。这无关身份与地位,哪怕他仅依靠那已经枯朽干裂的双手生活。

前言

日盼夜盼的五一小长假终于来了,对于从山东不远万里来求学的我来说,只有在这种普天同庆,同学归家的时候才会感到彻头彻尾的落寞。一边抱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选离家这么远的学校,一边又想着假期不能虚度,于是邀了因各种原因同样不回家的好友,几个人聚在一起商量,一拍即合:走着,去看看传说中的乐山大佛。当我视频告诉母亲要去见大佛的时候,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虔诚地跪拜祈福。我晓得母亲并不信佛,她只是对所有神圣的事物心底都怀着一份敬畏。

等辛辛苦苦到了乐山大佛景区的时候,那排起来如长龙般的购票队伍就当即给我泼了一盆冷水。四月底的乐山已经具有逼得人汗如雨下的威力,望着头顶大大的太阳和前面看不到头的人群,我的兴致立马就降了大半。排队时不禁瞎想:母亲还让我拜得虔诚些,也不知道佛祖他老人家喜不喜欢浑身湿哒哒的自己。

因为时间已经有所规划,在买门票上我们耽误了功夫,所以游览的过程我们就快了些。见到乐山大佛时还是震撼了一下,蓦地就想起那句山是一尊佛,佛是一座山。虽听母亲的话拜了各殿大佛,可满脑子却在感叹中国庞大的人口基数。不知不觉就到了出口处,因乐山大佛景区属于国家5A级景区,所以内部把控的比较严格,景点内都是有营业执照的正规店。可出口外的一条小小的商贩街,得益于巨大的人流量,也可以分得佛祖济世的一杯羹。而我,就是在这儿遇见了老头儿。

小小的商贩街零零散散的分布着兜售各种工艺、纪念品的小贩。他们深谙销售之道,像这种景区小摊流动般的经营,从来没有什么回头客,更别说什么口碑好评等等了。所以,能拉拢一个游客就能赚一个游客的钱。几乎所有人都在卖力的吆喝着自家的东西,过于热情的甚至都伸出了手逮人就拉。只有老头儿,在一个最不显眼的角落做着最不显眼的事儿。或许人们总是会优先注意到大环境下最与众不同的那一个,所以做着最不显眼事情的老头儿,他的身前,汇集了最多的人。

老头儿的跟前,一张大麻布铺着的地上,陈列着他用双手造就出来的物件草鞋,草帽,鸟儿,蜻蜓,鱼儿...他的手里,一个小兔子即将诞生。说实话,老头儿用干瘪的谷草编织的东西并没有那么的栩栩如生,可让人看了就是有一股儿说不上来的灵动劲儿。老头儿头发已经全白了,我估摸着老头儿少说得有七十了,可他的背却挺得笔直,让我看了都忍不住正了正自己的身子。老头儿的手粗糙的不成样子,厚厚的茧子在手指关节处特别明显。又编完了一个,老头儿终于抬起头舒展了下腰身,一脸的满足。我终于可以仔细看老头儿的脸,四方的脸,满脸的皱纹意料之中的深,眼睛睁得老大,虽已年老,老头儿的眼睛却意外的清明。

编织鞋虫鸟鱼是个无聊的过程,看得游客大都是过过眼瘾,然后就风流云散了。只有我,撇下四处转悠的伙伴,一直守在老头儿的身边,并且离他越来越近。因为我本人不喜热闹,所以特别喜欢安静的人、安静的氛围。老头儿,什么都没做就博得了我的好感,真是个有魔力的人,我忍不住想。老头儿注意到了我,抬起头冲我笑了笑,眼睛眯了起来,然后停下手中的活计,与我搭话:喜欢?(注:老头儿自然是一口浓浓的四川话,因为我已经在四川呆了近一年,基本的话细听也可以听得懂。为了方便叙事,所以下文一概用书面语。)我竟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慌忙点了点头,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摇了摇头。老头儿被我这肯定又否定的点头摇头逗笑。我赶紧解释:我觉得您比较有意思。老头儿不语。我见阳光打在老头儿身上,竟脱口而出:我觉得您像一尊佛。爱笑的老头儿又是哈哈大笑,老松树皮般裂开一道道口子的手指向乐山大佛的方位:佛在那里呢,莫要瞎说。

朋友总戏谑我在与陌生人的交际方面是个弱者。可我竟就这样与老头儿熟络了起来。我忍不住吐槽他:您这生意做的倒好,也不吆喝吆喝,多少人民币就这么和你失之交臂了。老头儿一脸的淡漠:想买的,就会过来买。不想买的,我也不能强迫人家啊。我觉得老头儿的话有些武断,你不努力怎么知道拉不来顾客呢。我正想说些什么时老头儿又缓缓开了口:编这些东西最忌讳的就是分神,我要是一心想着怎么赚钱,这些鱼儿鸟儿编出来还像个什么样呢?而且就算编出来我也不会卖的。我这才明了,老头儿的东西为什么都透着一股子灵动劲儿,用心编造的,能差到哪去呢!

我又接着问老头儿:你怎么选了个这么不起眼的角落?老头儿说的云淡风轻:这条街上卖东西的都没有我岁数大,在这里待的时间也都没有我长。本来我是有更好的位置的,他们看我年纪大,也不会跟我争抢。可我一个老头子,要这么好的位置做什么,就让给那个妇女了。老头儿朝不远处位置特别显眼的黄金地段努了努嘴,示意我去看。那是一个盘着头发的约莫四十岁的女人,似是察觉到了我们俩的目光,女人朝我们的方向看了过来,然后冲老头儿笑了笑。嘿,老头儿,在这片儿人缘还挺好。

因朋友招呼,想着时间不早了,我就慌忙起身,和老头儿道别。老头儿是什么人,活了一辈子了,照他说的在此地摆摊十几年了,见惯了人来人往,相识分散。我想,像我这样临时搭话的一定不在少数罢。有些不舍的我此时倒显得腻腻歪歪,多愁善感了。想到这,我深吸了一口气,毅然地走向了朋友们那处。与朋友走了一段路时,我突然听见后面有声音在喊:娃儿,等一下。我下意识的回头,就看见老头儿拖沓着自己编的草鞋,提着自己编的几个鸟儿颤颤巍巍的往我这边小跑。这个老头儿,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年纪了,还容许自己如此步履匆匆。我急忙迎上去扶住他,老头儿三个字想都没想的就蹦了出来:老头儿,摊子也不要了?跑这么急做什么。老头儿掀起背心当毛巾擦了擦脸上的一把汗,然后把五个鸟儿递给我:给你的。人太多,要是不跑一下,就瞧不见你了。我知道老头儿的好意却还是故意逗他:干嘛,大白天的强买强卖啊。老头儿果然又乐了。没有推脱,也没有硬塞给老头儿钱,我厚着脸皮接下鸟儿,却正儿八经的说了句:老头儿,一定要好好的。

我伫在原地静静望着老头儿远去的背影,遗世独立四个字突然就窜上了脑子。人来人往,我依然尽力捕捉着老头儿的身影,心里默念了一百遍珍重。朋友们凑过来说道:怎么,买东西忘拿了?我回了一句:没有,老头儿给的。朋友们不相信:吹牛呢你,人家卖东西过活的平白无故白给你五个编的鸟儿?我说:不是白给,我和老头儿聊了几句,我俩是朋友。朋友的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呼呼的说:你俩是打算让我们相信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正好给了你五只鸟儿,咱五个一人一只,也算没白来。我这才注意到,老头儿不多不少,正好拿了我们五个人的数,不知道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嘿,这个老头儿。

我常说,人与人之间最好的状态就是一见如故,最怕的就是被自己对一个人或者一件事儿没来由的讨厌所困扰。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和老头儿没有什么年龄的差距,就像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所以,自认而然的一声老头儿并没有让我觉得是对他的恶意和不尊重,而是我俩心灵之间奇妙的的一种默契。老头儿在我的心中,俨然成了一尊佛的形象。无需任何理由的让我尊重着,敬畏着。我相信也希望所与人相信,两个素昧平生的人,真的会有这样说不清的缘分。

嘿,老头儿,为你的善良与虔诚!

嘿,老头儿,为你的淡然与不争!

嘿,老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