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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情感说说

发表时间:2021-04-06

夏阳:城里的月光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夏阳:城里的月光,欢迎阅读与收藏。

年前,作家老李老打电话追我,问认不认识公安局的人。我说认识有屁用,你那事我帮不上忙,你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老李嗫嚅着,怎么是多管闲事呢,你可不能这样说。

唉,老李一个儿时玩大的同村伙伴老憨,在我居住的这座城市做建筑工,一年到头在工地上累死累活,好不容易赶在春运前,求爷爷告奶奶,工头总算结清了工资,却在临上火车前被歹徒逼到墙角,洗劫一空。

两万块啊,整整两万块血汗钱,就被这天杀的挨枪子的换刀剐的抢去了!老李在电话里恶狠狠地骂道。

我忍不住笑了,说,狗屁!骂如果可以解决问题,可以帮你老憨寻回钱,我请一伙人去骂好了。

老李苦笑,笑完,又开始祥林嫂般地絮叨,这派出所是干什么吃的,报案都一个多礼拜,就是不见动静。

我说,人家派出所也不容易,就那么点警力,管着十多万外来人口。我帮你找了派出所。人家指着一大堆卷宗,为难地说这是小案子,又没有明确的破案线索,自认倒霉吧,夸张点说,这和在大街上被抢了手机差不多。

估计老李听后是一副苦瓜脸。他说,娘哎,这可是两万块钱啊,怎么是小案子?

我只好解释,两万块钱搁你老家是巨款,在这里只能算小钱,有钱人的一顿饭钱而已。

老李悻悻地问,就没其他法子了?

我一脸无奈地说,如果是上百万,派出所肯定会成立专门的破案小组。要是你的老憨丢胳膊断腿了,他们也应该会重视。

老李感慨,如果可以换,我想老憨肯定愿意拿条胳膊甚至性命来换这两万块钱的。你要知道,老憨一家老小盼星星盼月亮,盼了一年多,家里正等米下锅呢。老李又不死心地问,真没法子了?老子在你那座城市只认识你一个朋友。

我想了想说,法子倒有一个,我给你讲一个在我家乡流传很广的故事吧

大概是民国时期,一个上面来的夫人,在省城一帮官员的陪同下,从南昌去庐山避暑。中途,路过我们镇时,夫人内急。很急。无奈之下在路边找了个公厕。你要知道,我们那里所谓的公厕,就是一个茅坑,上面搭几块木板,臭气熏天。当地人民早习以为常,可是夫人金贵啊。她站在厕所门口犹犹豫豫,磨磨蹭蹭,最后可能是憋不住了,一捂鼻子跑了进去。夫人出来时,脸色很难看,半躺在小车里直说头晕,还嘀咕了一句:你们这里的卫生怎么搞的吗?陪同的官员坐不住了,上庐山后,打电话骂人,从行署、县一直骂到我们镇,把我们镇长吓得半死。镇长考虑到夫人返程还会经过这里,就号召全镇人民大洗厕所。妈的,又是挑粪又是消毒,整整折腾了三天。

可是,夫人没来。据说人家下山后直接去了武汉,从那里坐飞机走了。

老李听了我的故事,深有感触,沉默了半天,突然怪声怪气地尖叫,你们这里的治安怎么搞的吗!

我大笑,隔着电话想象着老李叉腰横眉的样子,说,你这样会把人家吓坏的,人家就是破不了案,也会自己偷偷把钱垫上。

我又说,可是我们都是蚂蚁。

老李无语,默默地把电话挂了。

两天后,一个月光极好的深夜,我又接到老李的电话。老李说,我想自己把钱垫上。

我吃了一惊,大骂,不会吧,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

老李幽幽地说,你不知道,我们老家地处大西北,是你难以想象的穷。我上高中前,除了出生外,没有洗过一次澡。在我们那个乡,我是唯一的高中生,是乡亲们的骄傲。现在我是狗屁作家了,在他们眼里,我无所不能,天天和中央首长在一块儿握手、吃饭,进出小车伺候。老憨也是实在没辙儿才找到我的,我不想让他们失望。再说了,老憨还欠着一屁股债,没了这笔钱,几个娃儿都要失学的。他们一家正盼着过个好年。

我听了心情沉重,转而又说,你自己也不宽裕,靠几个稿费,还得养活一大帮人。

老李叹了口气,说,我多写点就是了,实在不行,就卖自己,写点特稿,那玩意可以多挣几个。我之所以告诉你,是想让你配合我一下。

我问,怎么配合?

你帮我把这钱给老憨,就说你公安局的朋友抓获了歹徒,把钱追缴回来了。老李不放心地叮嘱我,你千万别露馅,对着老憨,要给足我面子。老憨现在还在工地上眼巴巴地等着我的好消息呢。

我凝望着窗外城市上空皎洁的月光,哽咽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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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那讨厌的月光


别理那些男人了,一夜的温情算不了什么。哪怕那晚有虚伪的月光。

1

他是一个电影明星,也是一个歌星。如果你年轻,听到他的名字一定会尖叫起来,但我没有。那天在北影厂一号摄影棚里我们同时从洗手间走出来又同时站在镜子前洗手,我觉得身边的男子气度不凡便抬头看了一眼,眼光收回来的时候我的脑子里便出现了他的名字,再看,他也正从镜子里看着我。“是你呀?”我说。“是我。”他点头微笑着说,然后我们回各自的剧组。

我为什么不激动?因为现在我是可以在很多拍摄现场见到明星的群众演员,说白了就是跑龙套的。其实在那些剧组里的人眼中,我们好像什么都不是,或者我们只是来这里满足对他们圈子的好奇,按照他们的要求在主角身边走来走去以挣那少得可怜的二十块钱,还有中午那份盒饭。

那天的戏拍到了夜里九点,我疲惫地走到摄影棚外,剧组的人正忙忙碌碌地抬着器材上车,旁边有很多人围在一起,有人热情高涨地喊着他的名字,不用说,他在里面。

我走向穴头向他要钱,穴头就是专门给剧组找群众演员并不择手段地榨取劳务费的人。果然,他两手一摊说:“剧组没结,明天再说。”“你不是说好当场结的吗?不然我也不会来。”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那些闹签名的人都望向了这边。

“对不起,我不是急着跟你要,而是我没有带回去的路费。”我又低下声来好好跟他说。

穴头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掏出了钱包,这是这一类人惯用的伎俩,我看也不用看就知道里面是空的。“不要给我看你们的老把戏;不就是为了拖到明天有的人犯不着为了这点钱来找你吗?我确实是没钱回去了!”我焦急地压着心中的怒火,又不愿做得太可怜。

可是穴头却冷笑了两声径自从我面前转身走上了剧组的车。车门“呼”的一声冷冰冰地关闭,一个副导演从前座伸出头来面无表情地说:“喂,你让一下,我们要回去了。”汽车开始启动,我追过去拍着车门大声说:“那我怎么办?”“怎么办,谁叫你来的你找谁呀,拦我们干嘛?哎呀,快走吧,累死了!”一个尖锐的女声硬梆梆地传过来,是那个不入流的女配角。

我看着车内一个个拍戏时对我们冷眼相待,此刻在车内说说笑笑对我却视而不见的人,想到我住在很远的地方,刹那的愤怒像火一样蹿了上来,我无法抑制自己的激动,冲着车门,我咬着牙狠命地踢了起来:“你们把群众演员当什么了?没有我们,你们的戏能拍成吗?还拍什么人间真情?连一个群众演员来了没法回去你们都不管!我知道这种事你们看多了,但这样去扣人家辛苦了一天的那一点点钱有良心吗?……”我不顾一切地踢着,骂着,宣泄着,但那些车还是一辆又一辆地从我面前开走了,最后只剩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摄影棚门前。一时的孤立和无助像潮水一样淹没过来,我站了好久,直到发现脚下有自己的影子。

抬头看天,竟然有一轮皓月当空,看着辽阔的苍穹我的心情突然明朗多了,“算了,谁叫我自己要放弃一切来北京享受这些呢?”自嘲地笑笑,我拾起地上的包决定走回去。

夜晚的大街流光溢彩,车流如织,我一步一步地往回走着。偶尔抬头看看天,不禁感叹来了那么久竟从来没有发现北京这个大都市上空的月亮竟有那么大和圆。

是的,人们太忙碌了,穿梭在水泥森林里霓虹耀眼,也许只有那些失意的人才会抬头看到月亮的脸。

突然想到一首歌,叫《城里的月亮》,我边走边小声地哼唱起来。

2

“你还唱得起歌?”一辆很高档的车停在了身边,窗内是他好看的脸,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和电视里的一样。

我愣了一下,随即很轻松地看看天上说:“其实能这样走回去也很不错的。”“真没想到天上竟有这么好的月亮!”他也看了看天,“你一定住得很远,不然也就不会那么狠地去踢人家车门了。”我不好意思地笑了:“是不是很没教养?”“不,很痛快。”他打开另一侧车门,“我送你吧。”上了车,他发现我在从前镜看他,其实我是在想,这情景是不是在演戏?“是不是觉得明星也不过如此?”他笑着说。

“嗯。”我点点头,“而且,你好像没有电影里好看。”我们都笑了。

3

车停在了一座高楼下,他靠过窗子仰望说:“你住在这里?”我说:“别往上看了,我住地下室。”他后来向我要了呼机号,尽管我觉得意义不大但还是给了他:“说不定你明天就给弄丢了。”我故意说。

车开走时,他突然又打开窗子很诚恳地对我说:“你是一个坚强的女孩!”我笑了,点点头。

啊!我今晚让他送我回来!夜里躺在地下室漆黑的床上我才真正地激动起来,甚至还在黑暗里遐想连篇,整整地想出了一个城市灰姑娘与王子的完美故事……突然,我的手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又来了!我这天生爱幻想的毛病!难道以前伤得还不够吗?蜷着身子,我悲哀地翻过身念着一句话缓缓地睡去:“是的,我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盼望着呼机上出现他的名字,但是没有。我开始笑自己,是小说看多了吧?人家是谁?那天也许是他心血来潮把电影里的情节搬到现实来演一演,送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孩回家,然后向她要电话号码……而现在,他或许早已把我忘到九霄云外了——就算他没有,那又怎样?我还想怎样?从此,我就不再去想他。

4

直到有一天,床头那个一直视为最珍贵的玻璃杯从手中滑落,破碎的声音刺进我的心脏,我几乎疯狂地跪下去捡碎片,嘴里不停地念着一个人的名字,血一滴一滴地从指间淌出……呼机响起来了,是他的名字。

我任由眼泪肆意流淌着对他讲了那段往事,我说我背负着那些伤痕逃到了北京却一直珍藏着那人送我的杯子,而它居然就这么碎了!碎了!我断断续续地说着,他一言不发地开着车,不时递过一张纸巾,车漫无目的地开过一条又一条的大街,直到我渐渐地平静下来。

他点上一根烟在烛光餐桌的对面深深地吸进去又吐出来,“其实,我一直记住你是因为我也曾有过踢剧组车门的一幕,那时,我也住地下室。……我付出了多少代价才有今天,这些没有人清楚,但我不一样走过来了?……我以为你是很坚强的,却不知……”他轻轻地笑了,“这个世界上,真正有多少人互相了解呢?”然后他体贴地给我倒酒:“杯子碎了你不认为是件好事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那晚,餐厅里有很多人对我投射过来羡慕的目光,我在摇曳的烛光下喝得有些微醉。看着对面缓缓说着温馨话语的他,我的心盛满了感动和甜蜜,恍恍惚惚中,我幸福得仿佛就是某部电影里的女主角。

后来我们去了他的家,因为他说我们都是需要抚慰的同病相怜的人,在那个位于20层的公寓里他温柔地摩挲着我的头发,我定定地望着落地窗没有说话,我在想这究竟算什么,城里的一见钟情?还是……忽然,一丝月光洒在落地窗角,洁白如水,霎时洗刷了我的迷惑,我抬起头看他:“你爱我吗?”多傻呀!这就是我,看到了月光就想问你爱我吗?他愣住了,眼光有一丝游离,我看着他,他咽了一下口水许久才轻轻地说:“爱。”我仍看着他,这时,他用了一种无比专注的眼神看着我的眼睛,用一种万般柔情的声音对我说:“爱。”我相信了,这刹那如水的月光惹的祸。

5

后来他就消失了,在让人送来一份礼物之后就彻底地消失了。我没向他要过电话号码,甚至坐着出租车离开以后我便再也无法在这个偌大的城市找回那条通往他公寓的路。像一场不怎么清晰的梦,我茫然地回忆着那一切,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让自己明白的答案。“爱。”他好像说过爱我。

到处去看他演的电影,银幕上,他捧起女主角的头用一种我听过且熟悉的声音说:“因为我爱你,我爱你!”——爱?此时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字眼,影院里的人都流着泪,我却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送来的礼物是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杯子,那么高贵地摆在床头那个位置,我注视着它,心里抱着隐隐的一丝希望:娱乐报道说他去外地拍戏了。

6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我独自走过了冬雪纷飞的日子,只是心中总也抹不去一片影子。

一个春天的晚上,天空又是一轮明月高照,我突然想带上那个杯子出去走走。

在一个小摊边我站住了脚步,那里有好多的鱼。“小鱼,小鱼。”我仿佛听见他在深情叫我。我买了一只通体鲜红的金鱼放进杯子,它在里面舞蹈般舒缓地游着,多美呀!鱼与杯子的恋爱。要是他能看见该多好,我想。

我端着杯子走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手中的东西引来无数人惊叹的目光。突然,我又站住了脚步,路边的一个大大的广告灯箱上他英俊的脸在微笑。群星演唱会,就在今天。

我花了所有的积蓄捧着杯子挤进了前排,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等待着。他终于出现了,所有的灯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万名观众沸腾起来,无数人尖叫他的名字,他说:“我今天为大家演唱——《城里的月光》。”“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守护她身旁,若有一天能重逢,让幸福洒满整个夜晚……”他用心深情地吟唱着,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我在那里,所有的人都把手中的荧光棒举起来跟他唱着,我在荧光的海洋里又找回了他曾带给我的幸福眩惑,是的,他还记得城里的月光。

我用尽了一切办法,说尽了所有的好话与谎话终于从保安迟疑的手臂下钻进了后台。双手小心地捧着杯子,就像捧着一份不安却美好的心情,我气喘吁吁地在人群中寻找着他。

终于,我看见他了,一群记者拥着他向我走来。我听着加快的心跳,屏住呼吸,站住脚步等他看见我。

他看见我了!是的,只一眼,然后从我面前走过去,宛如一个陌生的人。

早已准备好的最灿烂的微笑已经挂在我的脸上,我不甘心地对着他的背影喊出了他的名字,他站定,微笑着转过身来:“哦,一个热心的歌迷,能够挤到后台来真不容易,请稍等。”他礼貌地对旁边的记者说。

然后他微笑着走向我,点点头之后轻轻拥着我的肩来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他的脸色越走越难看:“对不起,小鱼,你以后不能再这样?”那个笑仍然挂在我的脸上,我仰起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很多事情你不明白的……我们……”他一时语塞,片刻之间,他难看的脸色隐退了,因为他看我一直那样微笑着看他。他马上也微笑着拍着我的肩又用那种温柔体贴的声音说:“你应该明白的,我这样也是为你好,——那天晚上我发现你其实挺爱认真,所以我不想伤害你……”7我慢慢举起那个晶莹的杯子,他停住说话盯着它,鲜红的小精灵在里面以一种绝美的姿态游弋着,他不禁发出一声感叹伸手来接。

“砰!”我的手一松,水晶杯子清脆地落在地面跌成碎片。我仰起头看看他诧异的脸幽幽地说:“杯子碎的时候,谁安排你出现?你以为这样就没有伤害吗?”声音很小,像哭,但我没有哭。

然后我一脚踏上了那个在地面蹦跳挣扎的鲜红生命扭头而去,脚下“扑”的一声,顿时从鞋底迸飞的鲜红液体洒在水晶碎片上溅得他连连后退。

“你太残忍了!”他在身后惊恐地大喊。

我回头,冷笑。

回去的路上,街道仍旧流光溢彩,车流如织,鳞次栉比的高楼后悬挂着一轮圆圆的明月,我迎着风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突然明白了:这个故事的自始至终我都忽视了两点,第一,他是个演员,演戏的人。第二,纵然这月光始终圣洁,它终是比不过如今这欲望城市的妖冶霓虹。

不是吗?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我住的那栋出租房里,一楼有两个房间,正面朝着马路的房间是小商铺,租给了一个女老板开小卖部,外加给别人搓麻将到半夜的空间,侧面的一个房间很小,住着一...

我住的那栋出租房里,一楼有两个房间,正面朝着马路的房间是小商铺,租给了一个女老板开小卖部,外加给别人搓麻将到半夜的空间,侧面的一个房间很小,住着一对母女。

第一次发现她们的存在,是有一天夜里我加班到很晚,11点多的时候回到家,发现小房间的门开着,门口摆了几双洗得灰白的鞋,那是我第一次发现这个房间里面是有人住的,以前我一直觉得这是一个仓库。

小房间里亮着一盏很昏暗的灯,三月份的深圳还有些寒冷,女孩在门口给晒干的运动鞋串上鞋带,不一会母亲出来了,拿着很大一个盆,一个搓衣板一张椅子,就直接在过道上搓起衣服来了,两人说着我听不懂的方言。

我拿着钥匙,老半天打不防盗大门,突然听到女孩说了一句,“你钥匙不能插得太进去,得拔出来一点,再把钥匙往上提一下。”

我照做,果然起效,门开了。

我诧异的看着女孩,她害羞的笑了说,“这几天这栋楼好多租客都说门不好开,我觉得是这个锁头有点松了吧。”

我报之以微笑,想给她一个自己手里拎着的一袋苹果,但是瞬间觉得太过唐突,忘了说女孩不是小孩子,已经是个看上去读高中的人儿了,这个年纪的敏感与细腻,让我终于不敢太过于热情,于是点头之后我就进门上楼了。

有一天我需要早起去火车站接人,6点钟出门的时候,刚好遇上女孩在门口刷牙,撞上我她好像有些尴尬,一嘴的牙膏泡沫在嘴角,她赶紧喝一口水漱一下,赶忙就吐在墙角下水道的入口,就跑回小房间去了。

遇上天气好的时候,小房间的门口就会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鞋子,棉絮,衣服就挂在门口的架子上,这时候小房间的铁门就会打开,用一块石头固定住。

人来人往的过道里,依稀能看见房间里面密密麻麻堆着好些东西,床铺,电饭锅,一张小桌子还有些许生活用品,女孩的母亲每隔一段时间会把几件衣服收回去,再换另外几件挂出来。

有一天听到楼下很大的吵闹声,原来是房东过来散步,发现一楼小房间门口挂满的各种东西,于是操着一口普通话跟粤语交杂开始大声唠叨,“我告诉你这是公共场所,你把你家东西都摆到过道里来了,你叫别人怎么走路对不对?”

母亲边点头边赶紧收拾门口的一堆杂物,房东还在继续念叨着“我没有赶你的意思,只是你住在这里还要注意一下风气,不然我这里的其他租客会有意见的不是……”

周末的时候我打扫家里,收拾出了一堆纸箱跟饮料罐头,我拿到楼下想丢到旁边的垃圾桶,突然小房间里有个人影冒出来,原来是女孩的母亲,她小声的问了一句,“能不能把这些都给我呢?”

我说可以呀!你要是要的话,我以后都拿到你这就是了。

母亲感激的点头,这时候才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见她的容貌,四十多的年龄,皮肤还算好,没有很多皱纹,就是有些斑点,她还留着一头很长的头发,虽不至于浓密,但是打理的也是干净清爽。

然后我想起隔壁就是小卖部,门口就放着一个很大的桶专门用来装易拉罐跟饮料瓶的,于是我提出建议跟母亲说,你其实这可以把这些瓶瓶罐罐拿去卖的呢。

她听完这一句赶紧摇头,不行,那些是小卖部老板娘的,我不能这么做,我哪怕真是要捡易拉罐拿去卖,也得去别的地方捡,门口那个桶里的我是绝对不能动的。

我点头,于是上楼了。

有天下午的时候我去逛街回来,看到女孩在门口洗头,坐在小板凳上,头低在桶里,趁着冬日暖阳,在慢慢的抓着泡沫。

女孩母亲也在门口坐着,这一次我有点听懂她们的对话了,大概的意思就是,这次模拟考比上次有进步了,但是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继续保持这个状态就对了。

然后我想起有一次看到女孩在门口晒太阳做的考卷,于是确定女孩也是今年的高考考生了。

月底给房东交房租,我问起楼下那对母女的事情,房东一听到这个感觉情绪就不对了,果然,房东开口就是,别提那两个人了,每个月几百块的房租总是催来催去也不交,我那个房间本来就是仓库不能住人的,里面除了一个卫生间什么都没有,连窗户也没有。

两年前这对母女来这里,找到我提出想租这个仓库,我当时一口拒绝了,不是我不愿意租给她们,而是那个仓库根本没有办法住人,除了一个大门其他三面都是墙,把门关上根本就是封闭的空间,苍蝇进来都会憋死的。

可是没办法,拗不过她们,然后我提出说不能影响其他租客的生活,晒衣服做饭的事情让她们自己解决,我这才让她们住进来的,可是没办法,她们隔三差五就会把衣服挂出来一下子,我就得过去说她们几句,别提多麻烦了。

听完房东的唠叨,我开始明白一些事情,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自己早出晚归的时候才会遇上她们,因为白天的时间她们都没有办法开门,怕会影响到过道的人;每次她们趁着太阳出来晾晒衣服被子的时候,总是不到一会就要收进去了,因为被房东发现了会有意见的;那天遇上女孩一大早在门口刷牙她很是惊慌,不是因为她不好意思,而是她担心我会跟房东投诉她们……

有一天下班我跟朋友约在家里附近的餐厅吃饭,在楼下等朋友的时候发现前面有辆推车,装着五六大袋垃圾,推车撞上石头后有一大袋垃圾掉了下来,眼看就要滚到马路中间,我于是条件反射冲上前去把垃圾袋挡住了,推车前伸出一个头,我定睛一看,居然就是家里楼下小房间的那个女孩母亲。

她也很是差异,张开嘴但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我于是赶紧回答,说阿姨我在这附近等人吃饭,你还没下班呢?她回答说,哦,今天周五,我得把这些处理了才能走,呃……我就在这栋楼里上班。

我帮她把垃圾袋弄上车,她便走了。

这时候朋友过来了,她很是诧异的问我,那个阿姨不是我公司那一层的保洁阿姨嘛?你这么跟她聊上了?

我回答说,她就住在我那栋楼呢,跟她的女儿一起,她的女儿今年也要高考了。

朋友说,难怪她之前到我们办公桌附近拖地的时候会问起我们,打听我们的工作是什么,学什么专业出身可以干这个活,还问我们上大学学什么比较好一类的。

朋友还告诉我,这个保洁阿姨跟其他阿姨不一样,其他的平时到点就下班了,但是她总是很晚才走,有时候问她也就说家里没什么事情,有一天夜里加班的时候我还看见她提着两个热水壶在公司的开水房打水,被我们撞上了,赶紧解释说家里停电了没开水喝了。

但是我们觉得她也是经常这么做的吧,因为后来好几个其他的同事也都跟我们说,好几次都遇上她夜里很晚过来打开水的了。

那天吃完饭回家,遇上了在门口坐着的女孩母亲,这一次她主动跟我打起了招呼,刚刚谢谢你的帮忙啊。

我说没事儿,这也不费什么劲好嘛!

然后我问,小姑娘今天没回来么?

她要补课,得周日才回来呢。

我问,她就在这附近上学啊?

女孩母亲点头,继续告诉我,姑娘小学的时候我就带到深圳来了,这些年来她每换一个学校,我就换一个住处,工作的事情也比较容易,我比较勤快,餐厅里洗碗或者在写字楼做保洁都可以。

我瞄了一眼她背后的房间,说这样的居住环境有些难为你了。

她招招手说,这些都不成问题,女儿现在住校了,一个星期才回来一次,我自己嘛,就是在这里睡晚上的时间,白天我就出去干活了。

吃饭的时候一个电饭煲把米放上,菜就放在蒸笼上一焖就好,而且我上班的那个公司晚上会剩好几盒工作餐,那些年轻人都会好心的留给我。

我一周洗一次衣服,然后装好让我女儿拿去她们学校宿舍去晾,晒干了拿回来就好。

说起女儿,她瞬间就一脸自豪起来。

她是个懂事的孩子,这些年跟着我这么奔波过来,从来没提出过什么不满跟要求,她还很努力,每次考试都是在班上前十,我也从来不给她压力,只要顺着目前的状况保持下去,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将来可以自己找工作,独立于社会就好。

听完她这一段,我啧啧点头,然后我委婉的问了一句,那小姑娘的父亲呢?

听到这个问题,她没有生气,但是情绪明显低沉了好些。

孩子他爸喜欢赌钱,一开始的时候觉得可以劝说他,可是有了孩子以后发现他也没有多大的改变,而且比以前赌得更严重了,我想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就带着孩子从老家逃了出来。

这个回答让我有些意外,也让我对刚刚的冒昧提问有些惭愧,反而是女孩母亲开始安慰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是让孩子受罪是不应该的,我也曾经问过我家姑娘会不会恨我这样带她逃离家乡,她从来没有抱怨过我,有一天她居然跟我说了一句,“我们政治课上的老师说,人是不能回过头去的,更不能同时跨进两条河流去体验两种人生,所以我只需要对自己的当下负责就好。”

我感觉女孩母亲眼角有些湿润,她平静了一会,然后告诉我,虽然我不大懂女儿老师说的那段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她自己已经想通了自己的命运要靠自己去争取,我需要做的,就是拼尽全力去支持她就好。

我接着问,那你觉得,深圳这些年,大城市的日子,你觉得苦么?

她笑着说,生活到哪里不是苦的呢?想象着在老家的日子,一样的下地务农,在家干活,然后是各种家长里短的琐碎操心事,如果不是被逼到一定的份上了,我也不会狠下心来远离家乡来到这里的。

可是跟很多来这个城市里打工的人不一样的是,他们是有老家可回的,可是我们却是没有的,每个过年的日子,深圳就像一座空荡的城,马路上的车辆稀稀疏疏,这里没有人放鞭炮没有人舞狮子,我们去逛花市那几天才感觉到一丁点过年的味道。

我弱弱的问了一句,那你会恨这里么?

她突然一笑,怎么会恨呢?感激都来不及了,我的女儿可以在这里接受到很好的教育,即使我没有钱送她到很好的学校,但是整体上她的综合素质还是很不错的,而我自己可以在这里找到一份自食其力的工作,足够养活我们母女二人。

或许在别人眼里会觉得我们活得很苦很狼狈,可是对我们自己而言,我真的是一年一年把日子过好了,而且我家姑娘今年高考完,我们又进入到了一个新的阶段,再苦的日子也都能过得下去,事在人为不是么?

这一刻我终于没有办法提出别的问题,我更不能因为怜悯她而要刻意提出帮忙,那对她们母女而言也是一种不尊重。

从那以后,我总是想办法把家里各种不需要的纸盒一一整理打包好,然后拿下去给女孩母亲,遇上女孩周末回来也会跟她聊上几句,问问她对什么感兴趣,将来想报考什么样的大学跟专业,对话中也会带上些许鼓励跟安慰,说你看我就是从小镇上考上大学然后来到深圳的人,你将来也可以像我一样甚至要比我更好……

有天加班回来遇上女孩母亲,她说我得多谢你一句,幸亏你这段时间跟我家姑娘的聊天,我感觉她没有以前那么紧张了,至少她心里有一个榜样目标了,我们母女来深圳这么多年,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你是在学校以外跟她好好交流过的第一个人了。

她还告诉我,很多时候你不需要说很多,但是你的出现你的靠近,对我家姑娘来说就是一种幸运了,因为你所经历过的大学,你正在经历的上班族,这一切对她而言是看得到够得着的东西,行动上的鼓励对她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那天夜里我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想着自己这些年跟这么多陌生人有过对话,但是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么备受尊重的反馈,这让我受宠若惊也让我感慨万分。

我们都是这芸芸众生中卑微的一份子,大城市对很多人而言,承载着很多梦想,也带来很多心碎,看电影里主人公站在十字路口,身后是高楼林立,灯火通明,身后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难免无限悲凉。

每个人背后都有故事,而这个离我最近的一对母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小仓库房间里过了两年多的日日夜夜,这样想着她们前面这十几年,在深圳的另一栋楼房的小房间里也是如此这般生活过来,生活的苦难会压垮很多人,但是也会淬炼很多人。

常有人跟我说苦难是礼物,我不觉得,对我而言,对苦难的反馈适应,对问题的解决才是礼物,苦难对于那些可以挺过去,并从中汲取养分的人来说是礼物,可是对于那些挺不过去,而且不能从中吸取什么教训的人来说,就是彻头彻尾的灾难。

故事说到这里应该结束了,可是还没呢。

两个月过后,有一天我下班回家,发现一楼小房间里热闹嘈杂,走近一听是麻将此起彼伏的声音,我心里一慌,然后马上走到小房间,果然,里面换成了比以前亮了很多倍的灯管,中间摆上了一张麻将桌,除此以外空无一物。

房东也在这打麻将的人群里,我于是问房东,原来住在这里的人呢?

走了啊!

走哪了呢?

我怎么知道啊,能把她们送走我已经谢天谢地了,房东低头看着手上的牌,始终没有抬头看我一眼。

我继续问,她们走的时候难道没说什么吗?

这一次房东转过脸来,看着是我,于是慢慢说着,她们家姑娘不是考完试了嘛,确定好报考哪个大学,于是就去那个城市了,她妈得提前过去租房跟找工作不是么?

这一刻,我突然想起王家卫的《阿飞正传》里那经典的一段,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的飞,飞累了就睡在风里,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死亡的时候。

于这一对母女而言,她们何尝不是一直在飞着的鸟呢?她们没有行囊,没有身后的牵挂,有的只是随着每一个成长阶段不一样而变换一个地方,然后是短暂的停留,然后再离去,转换下一个搁浅的地点,从来没有过真正停下来的时候。

那一夜我听许美静的歌,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温暖他心房,看透了人间聚散,能不能多点快乐片段?

我开始明白女孩母亲说的那一句,她不恨这个城市,甚至要感激它,因为是这个城市给了她一个新开始的梦,更给了她女儿一个更好的未来梦,尽管有时候它很残忍,可是大部分上的意义上而言,这份给予的力量,要大过于承受压力所要带来的痛不是么?

我不知道,下一站她们要去往哪里,我也知道或许有生之年,我也不会再遇上她们母女,只是这一切都不会再让我有遗憾,聚散终有时,我庆幸的是自己在这一场遇见中,给了她们一丁点温暖,亦如她们也给了我好些力量,因为我至今记得女孩母亲说的那一句,事在人为。

亲爱的女孩,亲爱的母亲大人,祝你们平安。

季少·夏阳似清梦


从前慢,一生只够爱一人。

我喜欢城,因为城外有墙,可以遮风挡雨,而城里有你,够我相守一世。沙城,风城,围城......欢喜也好,忧伤也罢,总有一块青砖黛瓦下,藏着一段旧时光,只是还未等到最温的青阳,还未遇见最柔的清风,所以只能留在里面,沉默安详,等一人终寻。而我最想的,就是牵着你的手,在一个阳光正好的午后,一起趟过那一排排铺着旧时光的青砖路。那会是一条很窄的巷子,这样我们就不必回头,看着一路的繁花似锦,感受一路的微风和煦。于是我们就这样特别相爱,手心湿得像海。

我那时会刚好是及冠之年,一介书生却也铮铮铁骨,一身傲气只为你颠覆整个世俗,鲜衣怒马,一日看遍长安花,也只是会摇头叹息,花再美,却不及你三千青丝纷乱时的一次回眸。

你那时也会刚好是桃李年华,誓将收桑榆之效,以毋贻桃李之羞。你曾在昆仑山上起舞,舞出一支凤求凰;你曾在蓬莱仙岛上拨弦,奏出海的万丈迷离。你从仙境走来,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身后掀起红尘万丈。

可是你仍却冷眼观众生,只为我一人温柔。

于是我们在这城里相遇,像命中注定。城里有青砖黛瓦,城里有凤梨海棠。而我心里有你。

我们泛舟在城南湖里看鱼戏莲,我们相拥在城西楼上看星空。

但是所有美好的梦都会醒来。

可能。

是那年盛夏阳光太烈,刺伤了我的眼睛,你逆着光走得悄无声息,我竟然忘了多看你一眼。就这样,在往后的余生里,除了梦以外的地方,我再也未曾见过你。

我来到的远方,没有城,所以没有你。我喜欢的你,不过是我未曾及时醒来的午后旧梦。

季少秋风渐微凉

待我醒来,后知后觉间,已是深秋入夜。

窗外迷雾缠绵,秋风渐渐微凉。也许是思念远方佳人,也许是感慨近来孤独,枯针飘零,落羽松也就瘦了下来。浓雾弥漫,里面困着一群被红尘蒙着双眸的痴男怨女,他们用双手摸索前路,像百鬼夜行,却比鬼还高兴。

我站在山巅的菩提树下,山下的雏菊摇曳婆娑。一件貂氅温着自己,一壶老酒慰着风尘。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我有花可赏,有酒痛饮,还有明月相伴,还有清风相随。只是没了你。如果可以,那我想明月应该是你,这样我就可以吹一夜的清风,望着一夜的你。你是凡尘,亦是婵娟。

你若在广寒宫前起舞,我愿在菩提树下和之以琴,不论琴声庸俗高雅。你在人间起舞,便掀起红尘万丈;你若在寒宫起舞,岂不是要扰了天阙?

一想到你,酒又少了一口,眼又迷了一些。

一想到你,菩提叶竟然似雪纷乱在肩,才拂过,又沾满。

一想到你,月光便柔了一些,微风也轻了一点,万般寂静,世间只剩下我想你的声音。

你看,你走了,却仍然没有放过这世界。无处不是你,却也无处是你。

好吧,我承认我说谎了。我没有在菩提树下望月,没有酒,也没有花,活得没有那么地诗意,但是想你是真的,尽管很狼狈。

我在的地方很小,寒夜降临的时候,人们都躲进小小的屋子里,所以没有百鬼夜行,更没有比鬼还高兴的人。夜里行走的,只有我这个浪客,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想来一壶酒就可以毫无所求,但是想着远方还有你,心里有了希翼,从此惜命如金,想着此生有朝一日能隔着山海再见你一面。

但不知那时的你,是否还能假装认识我?

也罢,也罢。我还在想你,就此生无憾了。

秋风渐凉了,不知远方的你是否添了衣裳?

季少冬夜未成眠

我在荒原中沉睡,也在荒原中醒来。

世俗的人在凡尘里偷窥歌舞升平,流浪的人在荒原上倾听雪落下的声音。当雪落下的时候,梅花顺便盛开了。

天寒冷月雪弃梅。不过想来也不可哀吧,毕竟没有哪一片雪是为了一朵梅花而落的,当然,也不是为了我而落的。所以我没有为任何一朵梅花感到悲伤,正如没有任何一片雪为我泪流。那就这样,雪飘零着它的飘零,梅盛开着它的盛开,我落迫着我的落迫,各自有事可做,那也就很好了啊。

只是,如果你在这里,会不会就是另外一种模样?

我会在超脱世俗的荒原上抚琴,奏一曲半生寒,你在我身后撑一柄四十八股的紫竹画伞。然后,雪花就纷飞坠向大地,梅花盛开得似春风拂过。一曲奏罢,我为你拂去眉梢的雪,你为我抚平衣襟的褶皱,我们相拥看雪,一起相拥赏梅。不远处的小屋里,一壶清茶正沸,迷烟不入尘埃。

我们转身离去,雪和梅花紧随其后,我们每走一尺,它们就填满一寸。就这样,身后就淡得像我喜欢你一样,不留一丝痕迹。

一杯清茶驱走门外寒意,你一次回眸就让我心安。

我读着半卷残书,你为我缝着衣裳。我推敲着韵脚,你为我收了尾声。我说你清扬婉约,你莞尔一笑,眉眼之间,满是温柔。我在你的双眸里,穿过风雪,看见了漫天星辰。

只是。你没有在,所以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

我还是很狼狈,像一只蜉蝣在等天黑。朝生暮死,又何必去求得一次花开花落呢?

但是落了雪的荒原很空旷,如果我就这么死了,会显得我太卑微,于是我拼命的活下来,只不过是有些孤独罢了。

其实孤独也不可怕,只是没有你在身边,就显得有些悲怆。

其实寒冷也不可怕,只是没有你在身边,所以心口总有一块捂不热。

因为想你,冬夜就再也未曾入眠。

季少春意已阑珊

终于有一天,雪花落尽哭成一场春雨,我就不再为你流浪。我想,也许你不过是我臆想出来的凉远火苗,我却非要花半生的时光去寻找。

我可能是在漆黑的夜里,等一个永远也等不来的人。

我路过许多草屋,却始终不敢推开虚掩的门,因为我知道,里面没有那个在等我的你。

但是尽管如此,在每个迷雾未散的清晨,我还是希翼你能从远方归来。我以为,我花了半生去寻你,你也会走在找我的路上。

我想着。

我们也许会走在巷子深处,细雨弥漫,雨滴在屋檐下成丝,落下,于是青石板就浅吟低沉。一柄四十八股的紫竹画伞遮住你的眉梢和眼睑,我一袭青衫挺拔而立,我们相望,中间隔着一株海棠。

我们也许会在城外的桃林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看着桃花相掩的草屋,我还是没敢推开那扇虚掩的门。但你会,你推门向我走来,身后就掀起桃花千丈,你轻轻地微笑,惊艳得让盛开的桃花黯然失色。我们终于遇见,在桃花纷纷的清晨。

我想着每个与你相遇的地方,但是每个地方总会少了一个你。

你还未来,于是我就回到温暖的地方,一场春雨绵绵刚好,我在夜晚睡去,我在清晨醒来。每一个入夜的时辰,窗外的细雨扑向芭蕉叶,门外的轻风摇着翠竹林。当清晨鸟啼清鸣时,我知道我又想了你一夜。当桃花凋零殆尽时,我知道我又念了你一季。

这么多年你仍旧未来,像轻风不扰尘埃。

雪落尽哭成一场春雨,雨落尽便伤了一季春,春拂尽就明了半生寒。你本是灵山仙客,怎奈何要忍受着人间烟火?我本是凡尘浪人,却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待我明白羁旅悲苦,帘外雨潺潺,春意已阑珊。

也罢,也罢。总有一丝悲哀让我醒来。

雪阳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雪阳,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前几天朋友发短信告诉我老家那边下雪了,是入秋来的第一场雪,让我着实诧异了一会儿。印象中老家那边从来没有在秋天下雪,哪怕是秋末也不曾有过,更何况这个时间正是老家那边摘苹果收获的季节。或许是知道我这个南方的游子不会相信,朋友特意给我发了几张雪后的照片。确实,熟悉的人,熟悉的景。

看着还挂在树上的苹果,我不知道对果农是不是有影响。幸好朋友告诉我,他家那边的苹果没事,只要不是霜冻,今年的苹果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听着朋友在电话里不断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我的眼角不由得红起来。

虽然每过一段时间我们都会联系一次,但是一年多没见了,也不知道他过的怎样。电话那头他总是说过的好,叫我不要担心,让我好好上班,照顾好自己。果真如此吗?当初毕业时,本来打算我俩一起闯荡,干一番自己的事业。结果他父亲生病,家里一时没人照料。不得已他回了家,而我留了下来继续漂泊。现在听他的话,已然成了一个种苹果的行家,头头是道。都说农村的孩子早当家,当他肩负起承担家庭的重任时,他已然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比起朋友在家的老练,我就差了许多,漂泊了一年多,还是老样子。虽然认识了一些人,发生了一些故事,但是总感觉欠缺些什么。或许这就是水中的浮萍,游子般的心态吧。

时间总是在无声中过去,电话那头,我听见有人喊他,我说你快去忙吧,等你闲了咱们再好好聊,他说:那行,等过几天忙完了给你邮些苹果过来。我说那我可有口福了。他嘿嘿一笑,沉默了会儿,他说:出门在外不容易,照顾好自己!等回来了好好给你接风。

挂了朋友的电话,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不仅是因为家乡的雪,还有家乡的人。不知道家里边怎样呢?想到这儿,拿起手机,拨通那份远方的挂念。

雨中的暖阳


天,渐渐黑了,由深蓝到浅蓝再到灰黑,最后是浓浓的乌墨。乌云越积越多,越积越厚,仿佛一抬手就可以触到。不知为何,天空忽然下起了雨,而且越下越大,教室的灯影下,是我焦虑的身影。

星期五这一天,老师要检查美术和书法作业。可是我的书法本忘了带,也没有叫妈妈送来,哪有作业让检查呀?

正当我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有了!我可以在美术作业检查过关之后,从后门偷偷溜走,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校园中消失......

李清优,这时老师叫到了我,我急忙抓起美术作业本,忐忑不安地向讲台走去。

我一抬头,便撞上老师那双褐色的眼睛,那眼神有些深沉,让人捉摸不透。我小心翼翼地递上作业本,屏住呼吸,心砰砰直跳,像极了一只不安分的小鹿。终于经过漫长的等待之后,我的作业总算过关了。

我立马以光速收拾好书包准备溜之大吉,可是被门口检查书法作业的同学无情地打了回来。

我只好灰头土脸地回到座位,等待时机再次溜走。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妈妈......妈妈来了!在那双简直要喷出火来的杀气腾腾的眼神的威慑下,我支支吾吾地交代了真相。妈妈苦口婆心地教育了我一通后,准备回家拿书法本。老师看看天色已晚,大发慈悲让我回家写书法作业,周一检查。但是妈妈为了让我知道牢记今日事,今日毕的道理,毅然冲进雨中,回家取书法本。

望着妈妈远去的背影,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妈妈终于冒雨回来了。望着妈妈淋湿的衣服和一脸的疲惫,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立刻取出笔和墨,默默地写了起来。我写的又丑又慢,可妈妈却耐心地教我,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起笔,横,回锋......

在妈妈的帮助下,我的书法作业很快就补完了,并成功过了关。

回家的路上,风雨依旧肆虐,但我丝毫不觉得寒冷,妈妈的爱,就像春日里的旭阳,温暖着我。

春阳的微笑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春阳的微笑,欢迎阅读与收藏。

假如,人生只如初见

假如,幸福的春花只开一季

假如,思念能够永恒,我愿化身于此,尽享红尘间的蒙蒙烟云。

我们这里的春季,盎然的绿意快来到了,今天的春阳暖暖来到人间,杨柳吐出新芽,在为春季点点繁华中装扮着无限生机,春风轻拂杨柳随处飘荡,我期盼着桃花盛开的时候,那样的景致,一定会拾起瓣落花,嗅起满园的芬芳。

春阳暖暖的,把许久潮湿的心晒得美美的,在这悠悠的季节中,伴随着大自然带来的清新,放飞着思绪,

绵绵的思绪飞舞在指尖,划出一道道弧线。微微扬起嘴角,听着久违的天籁之音。纸笔写下了一些些温馨的片段。轻柔的和弦,演绎着缠绵的眷恋,在这春意盎然的季节里,谱写着一曲优雅的歌谣。

悄然的夜晚,花落无声,细细品味着静听雨落的柔情。触摸着心灵最深处的萌动,随着凌乱的雨丝,迎着春风吹来又带走的一丝丝苍凉,雕刻在脸庞,慢慢地消融。

在这朦胧的瞬间,在这春意盎然的景致中,是谁在弹奏春光美。在这寂静的天空下,不由得想起美好的记忆。

似如花落,每一季的轮回,都留下了迷香,沉醉,逸韵,朦胧,散满了馨香。而如今,记忆亦如城墙般,一层层剥离,缓缓的迈着步伐进行着,留下一次次的泥泞,逐渐沧桑。

轻拾梦境,重温故事,在孤独的岁月中,勾勒出一副副动人的画卷,铺满着似水地柔情,轻轻收入梦境。

寂静夜色,展开花的容颜,牵动着月的眸光,流转于微微摇摆的桃花瓣之间。

行走在满是青苔的石板路上,踏着记忆的碎片,寻觅着归来的痕迹。那一首熟悉的旋律,一个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故事,还有那一段段被风吹零的记忆,在曾经与如今的生活中,不断的交错着。

细碎的流年,夹杂着那些泛黄的相片,慢慢的收藏在一起,在那些宁静祥和的午后,在紫色风铃重新响起的日子里,轻声吟念

风将杨柳舞起,雨外桃花任婆娑,但风景依旧。

摇指回眸,那些氤氲的雨夜,那些蹁跹轻柔的梦境会悄然的静驻在心田,只是,我们早已将它印在心中,随着思绪的萌动,划出长长的眷恋

春风无声,带走了柔情万千。

春雨潇潇,挥洒地静守心间。

阳一的选择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阳一的选择",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美景湾小区,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阳一就很喜欢。小区里有个荷花池,那会正值秋末,池里的荷花早已凋谢,只剩零星的荷叶。阳一跟着房屋中介把小区的空房都转了一圈,最后定下了靠近小区入口单元的101,这间房只有一个窗户,窗外就是荷花池,晨光中,荷叶的清香沁人心脾。“严海,这个星期六有空吗?我想搬家。”阳一在电话里低声问道。严海有点奇怪,“原来的房子住得挺好,怎么突然要搬呢?”她莞尔一笑,“想换个环境。”她没有说起最近房间天花板漏水的事。那栋楼本就年久失修,房东听了她的投诉也只是敷衍和拖延。原本对搬家她是犹豫的,直到几天前,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的她深陷泥潭,岸上依稀有个背影,可任凭她怎样挣扎,呼喊,那个背影终究没有回头。梦醒后,她感到身心俱疲,终于决定离开这个地方。

搬完家,阳一说要犒劳一下严海,请他在附近的苏州面馆里吃了碗阳春面。面是严海自己点的,他说搬家有点累,想吃得清淡点,而且,这个面一看名字就特别清新,也姓阳。阳一被他逗乐了,但也只是微微笑着,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在他面前有些不自在。无论悲喜,都不愿轻易挂在脸上。而严海对于阳一的喜怒哀乐,虽能敏锐地察觉到,却也不明说。

阳一不是江城本地人,但由于在江城度过了大学四年时光,让她对这座城市很是眷恋,有时候,眷恋一座城,也许是因为眷恋一个人。她大学就读的是中文系。大一那年,她申请加入了学院的记者团,认识了同为大一新生的严海,他们经常被分配到同一组做采编。他长得清秀白净,言谈举止很是斯文,走路时喜欢微微低着头,单手插在裤子一侧的口袋里,看上去酷酷的样子。能够入选记者团的学生,文笔自然都不错,可他的文章似乎写得比阳一更好,尽管她心里有点不愿承认,但社团编辑的赞赏和院领导多次的表扬都是众所周知的。

阳一在大二的时候选择退出了记者团,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她开始迷上了文学创作。记得高三的语文老师曾在课堂上声情并茂地朗读她的小说,还略带幽默地赞道,阳一是半个才女啊。中学那段灰暗时光里,老师的鼓励和期许,给了阳一信心和勇气,原本她以为,自己会按照当年的志愿做一名老师。然而,自从大学开设了文学写作课,阳一仿佛觉得身体里有种能量被点燃了。她开始像着了魔一般,一有空就扎进图书馆,阅读,写作,继而投稿。从最初的屡败屡战,到后来赚取稿费,成为自由撰稿人,阳一吃了很多苦头,但她不以为苦,反而乐此不疲。严海对阳一的关注就是从《逸之心》杂志的连载小说开始的。

“你有在《逸之心》杂志投稿吗?”学校图书馆的自习室里,看到正坐在对面的阳一,严海忍不住问道。阳一抬起清澈的眼眸,冲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专注地看起书来。果然没错,杂志上的连载小说就是阳一写的,初次看到作者的名字是阳一,严海并不放在心上。没想到,小说写得很对自己的胃口,悬念迭起,环环相扣,每每读到结尾的“未完待续”,严海的心都仿佛被小猫的爪子挠过一般痒痒的难受,为了追连载,他已经买了好几期《逸之心》。记得当初阳一在记者团的时候,严海其实对这个合作多次的女生并没有什么好感,她虽然长得还算清秀,但成日里素面朝天,不苟言笑。新闻稿的写作水平虽然不错,但比起他来还是差远了。然而,出乎他的意料,才不过半年多时间,阳一已经有了自己的作品。

从那以后,严海一有时间就去图书馆的自习室,希望能遇见阳一,每次看到她的身影,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欢喜。等到了吃饭的时间,两人便一起离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阳一并不排斥这样的亲近,当时,她一心想的就是创作。严海看她时,眼里分明闪着光,但她只把那看成是对她的欣赏,毕竟,他俩都是中文系的学生,互相学习也是很自然的事。而且,那时的他由于颜值和才华已被公认为“校草”,追他的女生里比阳一优秀的大有人在,所以,她从来没有非分之想。直到小说的连载结束,阳一才确定,原来他喜欢她。

后来的许多年里,她依然记得,表白的时候,他白皙的脸上泛起了红晕,腼腆的样子甚是可爱。那天傍晚,校园的草坪里,两人第一次牵起对方的手。时光静静地流淌,如果后来没有发生那件事,他们现在大概早已修成正果了吧。

2

那是毕业前夕,由于白天忙于论文,晚上还要赶稿,为了不打扰室友,阳一临时在校外租了一间公寓。那段时间,她和严海经常一连几天都碰不着面,但她知道,他正在江城的新闻电视台做实习记者。有天深夜大约两点左右,枕边手机忽然振动起来,阳一睡眼朦胧地拿起一看,是一条未知号码发来的录音彩信。点开播放,那头传来的声音顿时让她睡意全无。“你喜欢我吗?”“喜欢!”“那你什么时候和女朋友分手?”“给我点时间。”听完录音,阳一只觉得两耳嗡嗡作响,紧接着,她用颤抖的手给严海打电话,却是关机。那晚,阳一不知道哭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二天,她给严海打了很多次电话,但每次都是关机,直到晚上,她终于等来了严海的来电。“阳一,你找我啊?不好意思,昨天我手机被同事弄坏了,这会刚修好就看到你的来电提醒。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他急切地说道。阳一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忍着眼泪缓缓地说:“不要编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分手。”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

阳一从没想过,这样烂俗的剧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些美好的时光,难道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吗?接连的那几天,只要看到是严海的电话她就立即挂断,不想听他狡辩。本以为他心有愧疚,看她不肯原谅会知难而退,可后来,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到了她的住处。那天早晨,她正准备出门,却见他靠在门外的墙边坐着,一听到开门声就忽地站起来。她愣了一下就要关门,却被他用力推开。只见他面色略显苍白,眼睛有些红肿,似乎一夜没有合眼。“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就算分手也要说清楚!”他压抑着怒火,心有不甘地喊道。她从没有听他这样大声地说过话,更别提发火。可那份录音里确实是他,毕竟相处了好几年,他的声音对她而言再熟悉不过了。于是,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当着他的面把手机里的录音重播了一次,他一听脸色就全变了。

后来,他终于跟她说了实话。原来,录音里的那个女生是他在电视台的实习组长,比他大两岁,很喜欢他,虽然知道他有女友,但依然穷追不舍,那段录音是因为台里需要录一段小剧场的对白,她推荐了严海,于是他和她彩排练习了几次。虽然他觉得对白的内容有点暧昧,但为了顺利地通过实习,只好按她要求的做。但没想到,她居然把录音剪辑了片段还偷偷发给了阳一。听完他的解释,阳一本以为自己会彻底地谅解他,因为他并没有实质的背叛。然而,想到他为了通过实习,和喜欢自己的女上司暧昧不清,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3

毕业以后,阳一选择留在了江城,供稿于多家杂志媒体的她,收入颇丰,日子过得平静而自在。而严海通过实习之后就离开了江城,去了省城的卫视台。他是江城本地人,每隔几周回趟家,如果阳一有空就约她一起吃饭聚聚。虽然江城和省城相隔很近,坐火车不过一个小时,但他俩终究是分开两地,尽管谁都没有提出分手,但也不再像以前那般亲密无间。

《逸之心》最新一期的连载小说大获好评,期刊销量火爆,阳一功不可没。杂志的副主编兴奋地在电话里说,“阳一,我们这一期的杂志销量特别好,这周末我想代表杂志社请你吃个饭好吗?”阳一听了,高兴地应承:“好啊,向主编,这周末我有时间,地点请您定吧,谢谢!”

周六的晚上,阳一简单地修饰了一下自己,穿上舒适的T恤和牛仔裤就出门赴约了。向征,《逸之心》的副主编,四十岁上下,但因为喜欢运动健身,状态保持得很年轻。阳一之前去杂志社和他见过几次面。说起来他们认识也有三年多了,但一起吃饭还是第一次。听说订的是一家粤菜餐厅,距离美景湾不过二十分钟车程。

的士停在餐厅门口时,她给向征打了个电话,按照他的提示,来到了餐厅二楼的包间。见到阳一,向征热情地招呼她坐下。他今天穿得很正式,黑色的衬衫和灰色的西裤,衬托出他儒雅干练的气质。只听向征热情地说道:“我已经提前点好了几个菜,你看看还有没有喜欢的。”说着,便把点餐牌递给了她。阳一接过一看,居然无一例外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心里不由得暗自欢喜。这顿晚餐吃得很是愉快,阳一没想到,私底下的向征很幽默,和她还有许多共同爱好,原来,他也喜欢下厨,摄影和爬山,对悬疑小说也很痴迷。

吃完了饭,向征开车送阳一回家。在路上,阳一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经意地问道,“对了,今天怎么想到吃粤菜呢?你在广东待过啊?”向征笑了笑说,“因为你喜欢啊,看了那么多你写的小说,如果还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那我也太逊了。”阳一听后,感觉车里的气氛似乎变得有点尴尬,只好回了句“原来是这样啊”,接着便拿出手机浏览网页,佯装很忙的样子。向征看她有点忙,便不再打扰。到家后,阳一的心有点乱,她原本以为这顿饭只是礼节上的庆功,但回顾起来却发现多了点什么。她从未想过和向征有任何工作以外的发展,毕竟,他也算是自己的上级。何况,在她心里依然放不下严海,那个曾经与她相知相惜的恋人。

4

阳一昨晚又梦到了那个背影,让她窒息绝望的场景再次出现,从梦中惊醒后,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过了多久才睡着,再次醒来时已近中午。望着镜中淡淡的黑眼圈,她决定今天要给自己放个假。由于不想被人打扰,她关了手机。巧的是,严海今天刚好回江城,他向台里申请了三天年假。这次回来,他想约阳一谈谈,看她能否和他一起去省城工作,这样也许能让彼此的关系更亲近一些。

阳一怎么了?严海开始有点担心起来。中午刚坐上火车,他就给她发了短信。可大半天过去了都没有收到回复,给她打电话又总是关机。除了那次毕业前的风波,其余时候的她都不会这样。严海没有想到的是,阳一此刻身陷美景湾对面的枫叶林小区,她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正昏昏沉沉地睡着,那里,是一个叫莫菲的女生临时租的公寓。

莫菲,江城九中的化学老师,从小就是父母眼中的乖乖女,因为喜欢研究药品,她原本的志愿是做一名药剂师,但父母觉得当老师更适合她,所以坚持让她填报了师范院校。半年前,她还是一个温柔甜美,人畜无害的女生,与阳一素不相识,而如今,她却视阳一为死敌,这一切都源于那次相亲。

莫菲原本不愿相亲,崇尚自由恋爱的她,觉得相亲很无聊,就像一场交易。但听家人说,男方条件非常优秀,而且是朋友家的孩子,知根知底。拗不过父母的劝说,她硬着头皮去赴约了。相亲的地点是在市区的一家咖啡馆,对方说他穿灰色衬衫,桌上放着逸之心杂志,因为他是那家杂志社的副主编。莫菲走进咖啡馆,一眼便注意到了那本杂志,只见向征正严肃专注地捧着杂志翻阅,眉宇间透着俊朗和英气,莫菲觉得有点挪不开脚步,心跳明显加快了不少,她正想着开场白说什么好,对方已经注意到了她,因为之前她告诉对方自己会穿蓝色长裙。于是,她稳了稳情绪,挤出一丝笑容腼腆地说:“你好,请问是向征吗?”向征立即站起身来,微笑着说:“对,你是莫菲吧,请坐!”

接着,两人各自点了喜欢的咖啡,然后开始谈着各式各样的话题,莫菲觉得思维有点短路,她尽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忐忑,对于向征提出的话题要么浅谈辄止,要么答非所问。半个小时过去,似乎该谈的已经谈完,向征觉得,莫菲虽然长得不错,但谈吐却很无趣,生活方式也和自己有很大的差异。看来回家后要劝劝爸妈,以后别给他随便约相亲对象了。况且,他心中理想的她,已经有一个渐渐清晰的模样。

于是,他让服务生结完账后,便诚恳地对莫菲说:“莫菲,今天很高兴认识你,你的条件很优秀,但我相信你会遇到更适合你的人。额,抱歉,因为我还有点事要忙,所以,就先回去了。”说完他便起身离开,留下莫菲独自愣在座位上。她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有魅力,那么受欢迎,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充斥着她。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合心意的人,她不甘就此放弃。于是,她下定决心要找机会再约他,也许相处久了,他会慢慢喜欢自己呢?

5

阳一睁开眼的时候,觉得手被勒得有点麻木。这是哪儿呢?

房间很昏暗,窗帘把通向外面的视野都挡住了,但隐约看得出这不是自己的家。她开始努力回忆昏迷前发生的事情……记得傍晚快回到小区的时候,好像有个女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突然用块手帕捂住了她的脸。对,一定是那个女人用药把自己迷晕了。可她是谁?为什么这么做?阳一惶恐不安地想着。

这时,门锁转动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寂静,阳一屏气凝神地盯着门,伴随着开锁的声音,她听到自己的心跳也随之加快。门开了,走进来的果然是个女人,她打开了房间里的灯,阳一看清了她的脸,说实话,是张很漂亮的脸蛋,可眼神却透着一股莫名的邪火,彷佛随时都想把对方烧成灰烬。霎时间,她觉得脊背发凉,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顿时涌上心头,难道这就是之前梦里的暗示吗?但她很快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镇定如常,因为她知道,害怕没有用,反而可能会让敌人更加地得意和张狂。

“醒了?”莫菲瞟了一眼阳一,径直走到她面前。只见她拿出手机,打开视频通话,然后对准阳一,冷冷地命令道:“看镜头!”阳一定睛一看,视频的那边居然是向征。

“哼!看到了吧?向征,你喜欢的人就在我这儿,趁她还活着,跟她多说几句吧。”莫菲讥讽地说,声音听起来有点发颤,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兴奋。

向征惊诧地看着屏幕,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急切地说:“你是…莫菲?你这是在干嘛?我警告你,别乱来!”望着向征慌乱的模样,阳一面色沉静地说:“向征,她这么介意你喜不喜欢我,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很喜欢你吧。”语气带着一点得意和俏皮。

“他怎么会明白,说起来都是因为你。”莫菲说道,语气里满是愤恨,“我长那么大,从来只有我甩别人的份,可他居然那么轻易就把我否定了。就算他选的不是我,也轮不到你啊。”

阳一低头叹了口气,开始埋怨起向征来:“向征,你现在知道了吧,女人是不能随便得罪的,你以为谁都像我那样,可以让你口不择言随意批评,我是脸皮厚无所谓,可不代表人家也受得了。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他喜欢我?”这话是问莫菲。

莫菲沮丧而张狂地说道:“我每次约他,他都拒绝我,可我实在是想他,就开始在暗地里监视他。整整三个月,我看到了我想看的,也看到了很多不想看的。因为,我终于知道他心里的她是谁。你知道吗,每次你们在办公室谈完话,等你下楼之后,他都会站在窗前望着你的背影发呆,那种恋恋不舍简直让我发疯!”

“呵呵,能在我家附近把我迷晕,那你也一定跟踪过我咯?好厉害,我都没发觉呢,你不会连我在家做什么都知道吧?”说完,阳一的眼里满是疑惑和佩服。莫菲“哼”了一声,说:“当然知道,每晚我都会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不看都睡不着觉。”

阳一苦笑了一声,“呵,我有什么好看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打字,你还真有毅力啊,每天陪着我熬夜。向征,如果我不在了,麻烦跟我的小助理说,美景湾101房间的东西都交给他了。”向征答应了一声“好”,立即不动声色地用手机发送了报警信息。

当警方闯进门时,莫菲还不明就里,被带上手铐的瞬间,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对阳一说了句,“我小看你了。”原来,阳一刚才的话是在提示自己的位置,101房处于低楼层,所以,能看到房内状况的单元和楼层并不多,警方通过搜索排查,很快便确定了她们的位置。

回家的路上,向征心有余悸地问阳一:“如果我不能及时明白你的暗示,你会怎么做?”阳一沉默了会,淡定地说道:“认命。不过,我相信你,我们合作了那么多年,这点默契应该还是有的。”向征忽然觉得心头一暖,他侧过身,一把将阳一抱在怀里,用低沉而有力的嗓音说道:“你知道吗?我这个人向来有点后知后觉,如果不是莫菲,我可能还不明白你对我有多重要。阳一,以后让我来保护你。”阳一愣住了,这个拥抱来得有点突然,但不知为何,却让她感到久违的安心,让她不想离开。她轻声回道:“谢谢你。”

严海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是那天深夜,阳一打开手机,看到好几个他的来电提醒,于是给他回了电话,简单叙述了事情的经过,但没有提到向征的表白。严海听了心里很懊悔,怪自己把她一个人留在江城,想保护她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他鼓起了勇气,试探着问:“阳一,要不你到省城来吧?”阳一心里微微震动了一下,她明白他的意思,但整理了一下思绪后,她笃定地说:“别担心,那个女人已经被抓起来了,以后不会有事的。说起来我还是比较喜欢江城,以后应该就定居在这里了,希望你在省城也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通话结束后,阳一觉得心底有处伤口正在慢慢地被抚平,她开始明白,无论如何,她和严海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事实上,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她许久,直到他问出口时,她才确定了自己的答案。那晚,阳一睡得很安稳,一夜无梦。

旧城里那些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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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的打开这个已经叫了很多年心碎的天堂的地方,无所事事的自己习惯了在一个人孤单的时候翻看那些在这个地方曾经记录的东西,又或者可以说,回忆。就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在夏日的午后,拿着摇扇,坐在家门口摇椅上,一遍一遍感怀自己那些逝去的青春,明明闭着眼睛却是有些许的泪水涌现出来,而身边玩耍的孩子却单纯的问爷爷你眼睛又不舒服了吗。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一幅画面会不会在四五十年之后真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算了算,离开那个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已经有了六个多月的时间,记得离开之前曾经很多次的跟你们讲过那里是我的第二个故乡,就算以后离去也会十分想念。而你们或许也只是当句玩笑话,就像那句,我将为世界东岳奉献终生。离开东岳来到玉皇的这段时间里,我很想在这里去描述自己的生活还不错,很想告诉你们我还过得挺好,是的,我是在不断的去接触认识新的人,也开始融进了新的圈子,而彼此的勾心斗角或彼此的肝胆相照,这样的生活让我竟然说不出任何评价的话。至少,我记得以前,在学校还是在东岳,我还可以在没有人的时候告诉自己,我在过着怎样的生活,是孤单,是快乐,还是无聊的消磨着光阴。2012年8月14号,也就是回去辞职离开的那天,阴霾了的天空最终还是下起了雨来,记得自己当时发表了一句说说,天又下雨了,天为谁哭了,谁又为谁哭了。那个雨天的下午,阿勇帮我收拾好的东西后便去上班了,是刘伟送别的自己。我不会忘了,收拾好行李在你们宿舍等着离去的时候,那个阳台上望着窗外的背影说又走一个,怎么会这么的感伤,哎。我还记得那天走之前,我们两个又去安徽那对夫妇开的那家地沟油炒面馆又吃了一回炒面,只是可惜的是那天老板不在,所以那天的面好像很难吃,很难吃。而当我打车把行李放在车厢里面时,我清楚的记得我并没有回头去看你,好哥们刘伟,还有这个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那种酸涩的难受冲蚀了双眼,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去控制住自己,然后坐在副驾一个摆手,一个招呼,便真的离去。当我在摩尔电讯坐上51路东线公交车的时候,小雨好像停了下,自己的心情也平复很多,可是还没到张店雨又下了起来,当走到美食街的时候,那些过去的回忆突然间的全部涌现在了脑海里面,此刻的自己却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在这里我不得不承认的是,从美食街到火车站的那段路我不知道自己望着窗外的时候脸颊上到底流淌过多少的泪水,可是我还清楚的记得那个五六岁的小姑娘看着自己的那种充满了疑惑的眼神,转身小声的问她的妈妈那个人为什么哭了,谁欺负他了,而她的妈妈讲的什么我不知道自己没有听还是没有听清。我知道,男生哭泣会有很多人不理解或者看不起,只是我问了下自己,别人理不理解对于我还有那么重要吗?到了火车站等车的时候,给所有的没有打招呼的老乡或者同学一一打电话告别,我还记得柱子在我回家报名送我的时候说王涛走了,小山回济宁了,兰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会走,而你现在也要走,你们几个就没有一个在淄博安家的。柱哥,这个上学时跟我一句话都不投机的人后来竟然会成为如此交心的哥们,回淄博哥们一定去看你。前两天效良打电话,开头很简单,我要走了,小彭你什么时候来淄博玩。聊到最后我竟然也没能回答你这个问题,是的,什么时候能回淄博看看你们,翟刚,阿永,刘伟,小董,高锐,文强,也都曾问过这个问题,而每次我的回答都是等有时间吧。至少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在控制室里我对翟刚说过,我不知道这里除了你们几个人我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是工作环境,还是工资待遇,或者有那个一个值得我永不离去的人,想了想还是除了你们几个竟然真的找不到什么理由来慰藉自己了。那次跟小董聊天我说淄博我肯定我会回去看你们的,只是不知道等我回去时你们是否还记不记得那个小彭,她说怎么这样说,不可能的。和翟刚开过一个玩笑,说找不到女朋友就别回来了,好吧,那就等到那个可以在我看你们回家的路上不再让我形影单只,能够在我累的时候给我个肩膀让我靠一靠歇一歇的傻妮得出现吧。

我一直想说,想对你们说我只希望,不管三年,五年,或是十年以后。某一天,我们相遇,还能相认,你们能大喊一声,我想死你了。那一刻,我想我定会泪流满面。我们是朋友,永远的朋友!可是一直以来我担心同样也是我不得不承认的一个事实是,以后的某一天就算我们就算真的再相见,我们又一起去吃饭,一起去唱歌,一起唱着那首天高地厚,而彼此内心之间的距离会不会已经被拉远,会不会坐着一起不知道讲些什么,想到很久以前看到的一句话,一个人身边的位置只有那么多,你能给的也只有那么多,在这个狭小的圈子里,有些人要进来,就一有些人不得不离开。我只是觉得很残忍,我不知道到最后这生活会给我什么,这时光又给了我什么,我为了成长,又付出了什么。我在想我时常怀念的应该不止是那段时光,除了那段旧时光里面的你们,还有在那段时光里一直穿梭而行的自己。

后记:看看了上一篇日志的时间才知道已经一年多没有在这个地方写过东西了,常常告诫自己,不要再去写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凡事向前看,只是那么多懂得道理的人就真的会做到吗,虽然已经离开这么久了,好吧,我承认,我又想你们了!旧城QQ2441387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