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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让“贵人”来敲你的门?

发表时间:2021-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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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会有很多的文章去描述情感,而每个人对情感的看法的都是不一样的,最全的情感美文都有哪些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如何让“贵人”来敲你的门?,欢迎阅读与收藏。

如何让“贵人”来敲你的门?

女人爱着八卦,最爱的一个词是“有贵人相助”。

其实,真正的“关系体系”中,没有帮助,只有互助。

一次活动中,一个女孩问:“如何才能遇上贵人?”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做好你自己,让贵人来敲你的门。

刘备三顾茅庐请孔明。

你以为就单单因为诸葛亮是刘备的贵人?

当然不是。诸葛亮,作为一个待业青年,刘备其实才是他真正的贵人。

孔明有本事,有本事的人即便敢端大架子、敢提高要求,贵人们也愿意堵上门来赔小心。

这才是世故人情。

你自己有本事,“关系”自然会来找你。

你自己没本事,你找“关系”,“关系”也不理你。

所谓“贵人”,总在寻找合适的投资对象——注意,是“投资对象”,而非“救济对象”,他们的“帮助”总是有价格的,是需要获得投资回报的。

总有些人会抱怨:这个世界上,穷人总是越穷,富人总会越富。

不单是因为分配不公平。穷,也许是因为,你欠了一份竞争力。

大家总爱把“关系体系”想得那么神秘。Qg13.com

那是在为自己的不成功开脱罪责。

把责任推到“贵人”身上,小百姓的心理,会平衡许多。

当然,别以为功成名就、路遇伯乐就单是男人的事儿。其实女人心里比男人更渴望伯乐的提携。

女人总希望能有人来帮助自己改变一切困境。

但实际上,这世上,没有人真正能帮你改变人生。

小困难,可以寻求援助。真遇上大困境,求人不如求己。

人要明白一件事:越往上游走,愿意帮你的人越少。

之前,你的普通对他人无威胁。大家乐得做好人。

如今,你的成功时刻让人如坐针毡。众人开始全力提防。

所以,凡人求人帮忙,贵人只找人合作,是因为他明白了:没人能真正帮他。

那些人还在踌躇:“你说我该不该开口向他求援?”

如果,你不能为对方想出获利的理由,干脆免开尊口。

贵人,只能合作,不要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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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爱情只是一扇敲错的门


生命中总有些美丽的错误无法预料,就像总有些冷酷的分离无法避免一样。

三年前柳絮飞舞的春天,我大学毕业来到这座风光如画的南方小城,在一家合资企业担任翻译。当时人地两生,举目无亲,性格内向的我又几乎没有什么朋友,每天除了朝九晚五的上班,便是关在房里看书。有一天,浴室的水管坏了,屋子变成了汪洋大海。我拿着毛巾东堵西塞,不但不起半点作用,反而把自己弄得浑身湿透。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敲门,同时还呼喊着楼上邻居的名字。在这千篇一律的水泥匣子里弄错了方向是常有的事,我大声回答他:错了,再上一层!那人不依不饶地继续按门铃。我被那自信而固执的人烦得受不了了,就没好气地冲过去一把拉开了门。

是个穿工作服、有一双深邃细眯眼的大男生。他看着我愣住了。我知道自己的样子很狼狈难看,连忙说了句你找错了,就想碰上门。他伸手推住门,犹豫了一下,才仿佛怕冒犯了我一样小心翼翼地问:你家水管坏了吗?我点点头,他说:我是修理工,我可以帮你。

就这样我认识了雷。熟悉后他常笑说:如果那天我不轮休,如果不是表哥请我来吃饭,如果不是走错了楼层,如果我不那么坚持敲门缺少任何一环,我们都不可能认识。确实,缘分让雷走进了我的生活,开始是他帮我修水龙头、安电灯、换纱窗,后来我们便常常一起出去吃肯德鸡、看《泰坦尼克号》、上网冲浪。刚从家庭羽翼和校园象牙塔走出的我,对外面的世界傻乎乎地一点也不懂。是雷打开我白纸黑字古堡的窗口,把明朗的阳光照进长长的雨季,唤起我一直沉睡的热情和希望,让二十年没有色彩的生命蓦然生动!我仿佛才刚刚睁开眼睛,第一次看见了蓝天下可爱的花鸟虫鱼,第一次敏感到自己心灵内纤柔的喜怒哀乐。从前连在路边小摊吃羊肉串都不会的小女孩,现在学会了耍赖地玩电子游戏,尖叫着开碰碰车,看球赛时疯狂地打口哨甚至在半年一次回家探亲的长途汽车上,我也不再烦闷,而是平心静气地听着破烂中巴上走调扩音器放出的老歌,对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零星桃花微笑,心底跳跃着莫名的欢欣鼓舞。因为我知道,当我到家时,电话铃便会清脆地响起,长线那头会传来熟悉关切的声音:喂,路上顺利吗?

被人关怀和重视,是多么好的感觉啊!

转眼间整整一年过去了,我们的关系渐渐变得微妙。他每天都会来看我,早上打电话叫我起床,下午下班来给我熬汤。我们都隐隐约约地感到,对方已成了自己骨肉相连的一部分,是生活里离不了的牵挂和依靠。

一天夜里,我突然生病了。恰在这时,雷来了。他说他正在上夜班,不知怎地总觉得心神不宁,强烈地感到我有什么事,于是请假跑来了。看我满头大汗昏昏沉沉的样子,连忙扶我下楼打的到医院。一检查,急性阑尾炎,医生立刻做了手术前的准备工作,给我打上青霉素点滴,说如果情况得不到控制,就马上做手术。雷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不停地安慰我。也许是他的关怀,也许是药物的作用,疼痛渐渐减轻,医生看了说不必动手术了,只要输一晚上青霉素就可以了。

这个寒冷的冬夜,窗外雪花无声飘落,病房的灯光昏黄黯淡。雷一直在床边守护着我。似睡非睡中,我恍惚听到他用轻柔如梦呓的声音给我读泰戈尔的《飞鸟集》: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而鸟儿已飞过

我多么希望他能把那句我们都明白的话说出来啊,但他没有。

很久以后我才从他表哥那里辗转得知他的真正想法。他说,他只是个连高中都没有毕业的小小修理工,而我是大学本科的白领,他不敢跟我开始一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恋情,只要默默地关心我就够了--爱不一定要回报,何必非要说出来,互相伤害得遍体鳞伤才分手呢,保持现状至少大家心里还有一段美好的回忆。

我不喜欢这种似是而非的借口。不管别人怎么想,我一直坚持认为,学历、金钱和阶层不是真爱的鸿沟,在上帝面前,每一个高贵的灵魂都是平等的。但我不能说出口,这些必须要他自己去领悟。如果他是真的爱我,确实离不开我,那他眼里的世俗障碍自会应刃而解。我期待着他的醒悟。

但是有一天,他告诉我,他要结婚了,未婚妻是同厂的女工(MeiWen.com.cn)。

一刹那间,我的眼泪疯狂涌上眼眶。我拼命控制住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镇定地微笑着说:恭喜你。

可怕的沉默。

我们都不敢再说话,怕只要一开口,所有的坚强都会冰消瓦解。可怜可悲的现代人啊,面对身份地位的悬殊,没有直接讲出我爱你的勇气,更不敢象梁祝那样与世俗阻力做抗争。其实,真正的压力来自他自己内心。他不敢跨过鸿沟,怕承担不可知的结局,说白了,就是爱的力量还没有强大到足以抵抗自私。

忽然,雷张开双臂,把我紧紧抱在怀里,热泪一滴一滴落入我的黑发,那分明是他内心痛苦的挣扎。我的矜持在这一刹那土崩瓦解,只想鼓足勇气对他说留下来吧,但他毅然放开双手,低着头大步走了出去。

这时我才真正明白,我们的爱情,原本就只是敲错了的一扇门。

一年后,我考上了研究生。就要离开小城的时候,我收到雷寄来的一张照片。照片上,他和相貌朴实的妻子搂着可爱的小女儿,眼中是成熟男人的平稳安详,还有一丝不动声色的淡淡忧伤。

我的泪再也忍不住了。

我知道,我们只是凡人。

命中贵人


父亲今年八十三,半身不遂,疾病缠身,她每次回去看他,都会摸摸父亲的手,感受一下那种亲近和安慰,她知道这样的时日不会太多。

其实她到七八岁时,才知道他是她的父亲。

从记事开始,她就记得有个人爱到她家去。那人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头顶上没有毛,非常严肃,他一到她家,大伯二伯家的两个姐姐就不来玩了,她和小哥姐姐也尽量离他远远的,他们都怕他,她更讨厌他。

他在她家时,从来都不理他们,只和母亲说话,当他们几个孩子玩的声音大了,他就直接一个字:滚!于是大家都作鸟兽散。

她一开始以为他是要饭的,因为当时要饭的挺多,而且他们来到她家,母亲要是不给他们饭吃,他们就不走,先站在那儿说他们多苦多可怜,好像没有母亲的那碗饭,他们立马就要死掉一样,如果母亲还不给,他们就在她家门边坐下来,吃着从别家要来的东西,要不就坐那掰虱子。她就害怕他们真的不走了,总希望母亲快给他们一点,好让他们快走。

他也喜欢在吃饭的时候来,他从不坐门外边,而是直接进屋,还把包放在她家桌子上,(人家要饭的都放外边地上的。)然后母亲就给她盛饭,还端一碗菜给他,都放在堂屋的凳子上,他就坐在堂屋里吃,他从不像别人那样端着碗找人多的地方凑热闹。

她想,吃就吃吧,母亲一定也是怕他,才给他那么多,只要他吃了能走就好,但这个愿望常常落空,他吃了饭也不走,就住在她家,还睡在他们屋里。她睡觉的屋里有两张床,她和母亲和小哥睡在西边的大床上。靠东墙还有一张小床,平时母亲总是把它铺得整整齐齐,不准任何人上去爬。那个人一来,晚上就睡在小床上。平时晚上,母亲在油灯下纳鞋底,她和小哥在床上玩累了才睡觉,但是只要他在,他俩就不敢玩了,老老实实的躺床上睡觉,非常不自在。他坐在小床上看书,有时母亲边纳鞋底边和他说话,她不喜欢母亲和他说话,她想让母亲睡觉,虽然母亲经常训斥她,但一到晚上,她还是依恋母亲的怀抱,那里非常温暖,她每天都要抱着母亲的胳膊才能睡着。母亲终于上床睡觉了,她松了口气,抱着母亲安心的睡去。可是常常半夜醒来,母亲就不见了,她怕黑怕鬼,也怕母亲被鬼抓走,于是就吓得哇哇大哭:娘,娘,俺娘呢?这时就听那人厉声喝道:不要哭了,你娘马上就过去。她不敢哭了,母亲一会儿也就过来了。好多次都这样,她讨厌他,他一来娘半夜就没有了。

七岁那年的一天,是个非常凉爽的上午,她喂好猪,正准备赶猪到社场上的时候,他又来了,她胆怯的望着他。

你娘呢?他边问边从肩膀上取下包。

干活去了。她依然紧张的盯着他。

只见他从手中的旧军用包里摸出一个鸡蛋。

给你。他的手伸了过来。

接过鸡蛋看看,是个熟鸡蛋,她的心里小小的雀跃一下:这人挺好的。

她把鸡蛋剥开,一点一点的咬着就吃掉了,吃完之后,还用舌头把粘在嘴唇上的蛋黄沫儿舔净。

等到母亲回来的时候,她就很自豪地附在母亲的耳边悄悄的说:他给我一个鸡蛋,好好吃哦。

母亲笑着说:你伯好疼你呢。

这时,她才知道,那人是她伯,也就是她的父亲。他们当地的乡下都把父亲叫着伯,只有街上的有钱人才叫爸爸,乡下谁家孩子要叫爸爸,大家都会说他烧包。

伯是好人,还给她鸡蛋吃,是疼她的,她也就大方的不与伯争娘了,娘半夜没有了,她也不哭闹了,她知道娘在伯那儿,没有被鬼抓走。她就这样被一个鸡蛋俘虏了。

不讨厌,但仍然怕他,他太严肃了,从没见他笑过,除了训斥,他从不与他们说话,他一回家,就让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抑,直到那次父亲突然笑出声来,她的这种感觉才轻一些。

那阵子,父亲天天都在家,好像在忙着做桌子板凳之类的,父亲的技术不咋的,但家里的桌子板凳都是他亲手做的,现在想来那应该是放暑假的时候。在那前一天,小哥又调皮了,他学大个子走路,大个子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个子很高,但腰弯得十分严重,绝对有九十度了,小哥在田埂上拾草,看见了他,便也弯起九十度的腰,两只手向后伸着,在大个子后面走了起来,被大个子看见了,就告到了母亲那里,小哥挨揍了,旁边有个妇女也骂小哥不懂事。

小哥和她在树底下玩,父亲在旁边做木工,玩着玩着,小哥想起了昨天的事,恨恨的说:昨天那个妇女骂我,哪天看见,我非骂她。

谁啊?她问。

我不知道她是张志芳,还是杨丙玉。小哥有点迷茫。

我知道,张志芳是尖嘴的,杨丙玉是齐嘴的。她才说完,正在做活的父亲噗嗤一声就笑了。还笑得嘿嘿的,脸都笑红了。

她和小哥面面相觑,这很好笑吗?她家喂的两头猪,一个嘴巴尖得老长,大家就叫它尖嘴猪,一个嘴巴短短的,就叫齐嘴猪,这样很容易就分开了。很多年后想起这事,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其实那两个妇女,一个有点瘪嘴,一个是个雷公嘴。

父亲笑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还很平和的对他们说:出去不要乱讲,人家听到打你。

她知道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但让她开心的是,父亲笑了,还心平气和地跟他们说话,还担心他们被别人打,这让她莫名中感到一种亲近。

后来父亲调到他们邻大队的小学校,离家只有五六里路,便天天吃住都在家了。那时她上五年级,姐姐也初中毕业了,父亲找了人,还在家里请了一桌客,都是中学和公社的领导,于是姐姐被推荐上了高中。父亲认识那么多领导,让她感觉很了不起。开始有中考时,小哥刚好初三,父亲就经常帮小哥辅导,还写作文让小哥背。小哥很调皮,她印象中小哥成绩一直都不好,小学时都要大哥去学校讲情才能升级,但那年小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考上了高中。她觉得是小哥得到了父亲的真传才考上的,对父亲的敬意又升了一级,她也感觉到父亲并不像表面那样严厉冷漠,他对孩子的成长非常关注。后来小哥说父亲写的作文他压根没用上,他上初中时,被那些街上的孩子欺负,天天得帮三四个人写作业,写来写去的,书就熟了,感觉中考卷子也不难。真是因祸得福啊。

她上初中时,是家里最困难的时候,姐姐和小哥上高中住校要花钱,大嫂想分家,天天和母亲闹别扭,最难的是表哥还没有找到人,表哥比她大十三岁,当时都二十八九了。表哥在十六岁时与她的大哥闹矛盾,大哥说:滚,你不是俺家人。表哥一气之下,就跑大表姐那去了,非要自己过,父亲没办法,只好找人在大表姐那个生产队给他上了户口,还请人在大表姐的村庄上为他盖了两间小草房,表哥从此就自己过了。那时候都很穷,一般人家的女孩,谁也不想找个孤儿。表哥就被耽误了。但父亲发誓要给他找个女人,要不母亲娘家的香火就断了,父亲托人找了好多家,最后在湾西找到一个头上有几个疮疤的女孩,那女孩还嫌表哥穷。父亲就说:要什么,都我买。于是女孩同意了。

母亲回来就埋怨父亲不该那样说,害怕女孩家狮子大开口,果然不出母亲所料,女孩要了二十套布料,其他东西也都得样样配齐。父亲借了贷款,让在淮南的孙哥(二伯的大女婿)帮忙置办。记得有天孙哥背个大包裹来到她家,把布料堆在大桌子上,好大一堆,什么的确良,的卡,三合一,过河干的都有。

那段时间母亲的火特别大,动不动就骂她,她也懂事了,知道母亲心情不好,所以不管有错没错,她都不和母亲顶嘴,但是有时骂得太难听了,她能被气得直发抖,但是她不哭也不吱声,她只想像姐姐和小哥一样,考上高中住校。离开这个家。只是那段时间她的嗓子老是发炎,常常坏的莫名其妙,总是白天挨了骂,夜里就发高烧,接着嗓子就要烂几天,痛得要死。她一发高烧,就迷迷瞪瞪的,喘不过气,她一个人睡西头屋,却哼哼得几间屋子都能听见,于是,父亲知道她又病了,就过去用他那光滑而清凉的手摸摸她的头,给她找药吃,好几次都这样,父亲说是母亲咒的,母亲也没在意。那夜她挨骂之后又发烧了,哼哼得父亲母亲都过去了,父亲摸着她的头,生气了:都是你骂的!她那么大了,什么不懂!你把气都撒她身上,有什么用?

好啊,不敢惹她了,这丫头命硬,有贵人保她。母亲的声音有点委屈。

从那之后,母亲真的很忌讳,再不像以前那样骂她了,不久,她也考上高中住校了。

她上学一直都跟玩儿似的,父母也从没有过问过她的成绩。到了高中,她却感到了学习的压力,好多东西没学过,还没来得及学,就毕业了,高考时她理所当然的落榜了。

她想复读,却遭到大家一致的反对,他们说:瞧她那傻样,再复也考不上,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呢。

她母亲也对父亲说:不能上了,跟她一般大的丫头,孩子都满地跑了,还上,连婆家都找不到了。

父亲不理母亲,瞅着她说:你还差五十多分,要真想复读,我供你。

我复读!她不甘心。

于是她在大家的嘲笑和奚落声中,走上了复读之路,在父亲的全力支持下,她经过艰难的复读,终于考上了大学。

有时她在想:母亲说有贵人保她,要是真有,那人也许就是父亲吧,是的!应该就是父亲!

父亲,你一定要坚强的活着,一直疼我,护佑我。每次回家看望父亲时,她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

悄敲岁月


我轻轻叩响了年岁的门,门里的我是许久未见的那时。

当我轻车熟路的开始回忆的时候,我早就慢慢长大了,嘴角会有嫩青色的胡须,会有微微上扬但笑不语的弧度;眉边会有爱人修长的手指划动的轨迹,会有稍稍蹙起的忧伤;手指上会有接连不断的烟,会有抚摸额头的动作。时日过了许久,我不知不觉的度过,我悄无声息的生长,我念念不忘的忘记,也同样悄悄叩起这扇门,那扇叫做岁月的门。

回望或者瞻前都是一片模糊的样子,过去的过去想要忘记,未来的未来总想拾起。其实人们如我一般无二,总是这样悲哀也乐意的做着这些本末倒置的事情。人的确是生而矛盾的生物。我们习惯性的想起某个人某件事某段时光某个地点,总是喜欢旧地重游,那时候我们都喜欢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面孔,面对熙熙攘攘,像佛一般,如如不动,伫立着,亘古不变。

我会那样站在我们一同站过的地方,瞧着还在上演的故事有人相爱,有人落魄,有人快乐的孤单,有人寂寞的聚会。他们的生活和我们其实是平行的两端,可都如此相似,一模一样的轨迹,平行着,毫无异差的角度向前滑动。这时候,很多人都会红着眼角喃喃着念起某个人或者某群人的名字,这是想念。可我总是不确定,这是后悔还是不后悔,纵使我们无能为力去改变、去轮回、去挽救。

我也一样,会呆呆坐在从前我们坐过的店,喝我们以前最爱点的茶或者酒。我们的表情或许会因为口味的变化而变得失望而孤独;也会或许因为口味如常而变得遗憾而落寞。不一样的经过有时候是会带来一样的结果的,我们总在设想,假如那时候的我不是这样做,而是那样做,结局会不会改变?这样子可笑的假设,总把我从别人眼里的理智变作一个毫无理性的矫情生物。

若是这样,我们的确是背了好大的包袱。

前些天,有人告诉我,他爱我也想我。我听到之后就开始掰起指头一个一个的算,谁可能想我,谁不会想我。巧的是,我的手指告诉我,没有这位声称爱我也想我的人。这是谎言还是安慰?其实这二者从某些角度上来看一致地可怕,可怕到你已经分不清的状态,而这个状态恰恰让你分不清是真还是假。换个说法就是,我们分不清谁在我们生活里扮演了他自己本身,而不是一个演员在专职为你演出。

其实,这也值得庆幸,不是么?你是独一无二的观众,也是配戏。你一物多用,一专多能。

有时候,我们都会在阳光下抑或阴雨天遇到某个人,我们的生活轨迹和生命痕迹以为他们显得厚重和深刻,我们可能会向上仰望它的高度,可能会往下俯瞰他的脚步。我们为他们旋转,像个舞会小姐,荡起裙角,踮起脚尖,眉飞色舞的冲他微笑,或浓或淡的点缀点儿暧昧不清的眼神和言语。我们为他引吭高歌像个声嘶力竭的傻子,我们高音低音不停的转换,我们的气管和肺泡不停地听我们自己使唤,它们都被调动起来,发挥自己所能,费尽最后一丝力气。别疑惑,这些都是我们。我们都没有看清。

看不清的是那扇门还是我们自己还是看门的人。

有没有这种情况你急需一扇门,不管是因为要上洗手间还是要找和自己约好的同伴,你一扇门一扇门的走过去,觉得每一扇门都是你正要找的那扇,你一扇一扇的打开,再一扇一扇的从你失望的摇头里关上。其实很多人也是这样。你以为的,你看到的,你猜的,你想的都和预计是有差入的。直到你心灰意冷,上帝又会喜欢拉你一把,让你得到重生的喜悦。可是亲爱的,别忘了,你已经心灰意冷,别总想着死灰复燃。要重新开始不是简单而有趣的。有人做得到,那是死的还不够彻底,就像紫禁城的太监没被阉割地干净,总想着风花雪月,别有洞天。

这是对还是错,是值得彻底丢弃还是值得勉强挽留,那一点点希望抑或自尊。

年纪越大就越喜欢说从前。我甚至不知道现在我说着这些过往是不是代表我已经垂垂老矣。可每个人都非得到了年老色衰才开始回想么?似乎不是,所以我抛开很多东西,包括衣饰,坐在床边发呆,那时候的我如同一个入定的老僧,眉目里是祥和的安定。其实我没那么出世,我的耳朵依然听得见瑟瑟缩缩的声响,一如有人在你耳边低语,或者衣角在身体上轻轻摩擦,树梢上有鸟雀在摩挲,阳光里有孩儿在奔跑。你能够想象出倏然不见的背影,还有温柔的金毛在水浪下摇摇摆摆的大脑袋。以至于我到最后也只是个拥有皮囊的俗人罢了。我穿上衣物,棉质的衣服贴在身上,脖颈以下被环绕在一圈温和而轻柔的范围里,我惬意的伸懒腰,打呵欠,打了两个舒坦的寒噤,便又开始自己的生活。这是我与你们的思想交汇,我渴望有一天,在我那么频繁的思念下,某个人的偶尔想起会恰好碰到我孱弱到无力的慢慢回忆。

很多人都会轻装上阵的出门手机,钱包和钥匙。为了联系到别人,为了买到喜欢的东西,为了能回家。

直到离开,我开始了足不出户的日子,没有你和你们,我找不到需要联系的人,我找不到买东西的喜悦,我找不到家。

从那以后,在每一天的开始,彷佛都是磨难,我就像磨子上的黄豆,每一刻时针的转换,都是两块石头的挪动,我在其中,粉身碎骨。其实想想,我也是推动磨子的驴,每一个脚步的踏下,都是无疑的自虐,我开始了无止境的自虐。或许没有人相信一个人能够改变另一个人的生活甚至生命,但是我信。世界上任何一个自在生命体都有影响别人的能力因为我们不是为自己而生。我们像森林里的榕树,看来独立,实际上彼此维系,生活甚至生命。

再然后,我学会了习惯思念,享受过去岁月的浸泡,我的某些部分在其中被浸泡得柔柔软软的,那是一触即发的疼痛;有些被弄得褶皱起来,像初生的我们,每一道沟渠都是我们汩汩不停地神伤。我的这些习惯,其实我知道,只是一种自然状态我天天与他们相遇,最后变得熟悉且陌生,他们在我的生活里无处不在而显得从未出现。这些,就是习惯思念。在每一秒,每一分钟,每一个时针移动的格子,每一个太阳和月亮交换的日子里不停地轮回和往复。直到我疲惫,也直到你疲惫。

这些都是岁月带给我们的,岁月习惯带走你的一切,却惟独把你自己留下,享受一切时光荏苒。就像孩子坐在码头,除了风的肆虐,一无所有。我的岁月里,还没有苍白头发,还没有老却朱颜,却早已经奄奄一息。我苟延残喘的呼吸过往的空气,想回味那种恬淡且清新的味道。可那该死的鼻子却从不随我愿。矛盾如我,其实我也想过,这样也不错,越希望过去,就越讨厌现在,那我的脚步就愈发艰难了。我听见有人说过,过往的快乐只证明了现在的不幸。换而言之,过往的不痛快是不是也能让我现在幸福呢?

我没有感受到幸福,即使过去有过不痛快。这是不是代表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好了,结束了,回家吧。

这句话会出现在哪儿?电影院?百货大楼?限时抢购?恋人分手?上课结束?会议终结?我真希望我听不到这句话,至少在我感觉还良好的时候,我多希望继续,一直继续。哪怕我早已经不适合待在那儿。我知道这是一种顽固性的偏执,可我不偏执,就真的什么都留不下了。

终须有和莫强求是失败者的借口,脆弱的像三九天茅坑里的苍蝇,突兀而可笑。

当冬天还在繁荣的时候,我早就冷得像油尽灯枯的耄耋老人了,我每一次移动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缓慢和颤颤巍巍。雪莱经常那么嚎嚎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么?可我的肉体告诉我,这真的很远,远到我以现在的行动力,拍马也是不及。这句话很让人安慰。可是犹如另外一句话我人很好,为什么还不要我?抱歉,亲爱的,听好了,这些都只是安慰,带给你希望,并不代表我希望你想要的结局你不希望冬天来临,我办不到;你要我继续爱你,也办不到。我只是告诉你我给了你一个幸福的台阶。

我只想问,我不踏在这个台阶上,会不会失足落下,万劫不复?

这些岁月里,我到最后,就只听到了安慰。

我的,或者别人的。我们假装一切还好。只是我们自己都不是很好。

为了不万劫不复?还是为了继续沉沦?我不知道。所以,我到现在为止,也没开启那扇门享受我的岁月,追忆我的岁月,想象我的岁月。

可我的似水年华,在谁的回忆里被追忆了呢?

我没做到的事情,希望那个人做得到,这至少不让我被遗忘。

至少我曾经来过。

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