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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发表时间:2021-06-18

【www.qg13.com - 执子之手情感美文】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我心里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欢迎阅读与收藏。

相遇、相识、相知、相恋、相爱、相守一生。这是我心里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初相遇时你初出茅庐,我涉世未深,你觉得我单纯,我觉得你孩子气,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好感,信任一转眼就一起走过了四五年的光景。

还记得春节的时候你去我家,各种紧张不安,临进村的时候忽然就不敢了,在路边停歇了好长时间。我去你家的时候也是,你比我还紧张。犹记得奶奶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说的话,家里的情况你也都知道,实在是帮不上你们什么帮,都要你们自己去努力。送我走的时候你也一直问我是不是对家里很失望。我说没有,早都知道的情况,更何况我始终相信不管我们的起点有多低,我们共同努力,一步一步的走,我们的幸福不会低于任何人。

从订婚,看好到婚期将近,这大半年的时间。变得越来越依赖你,还记得上次发烧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下午,朦胧中感觉旺旺的声音一直在响。起床发现客厅里电脑亮着一个人也没有,看了一下时间下午六点了,心想这会儿肯定都忙着发货去了。起来处理完旺旺上的咨询,打开冰箱想找点吃的,却发现冰箱里还冻着一条毛巾。想起夜里自己一直高烧不退,你就是这么两条冰过的毛巾替换着放到我的额头。也不知道怎么就烧的这么厉害,冰过的毛巾也就刚放上那会儿才觉得舒服,一会儿就还是觉得热吵着要换毛巾。你就那么的坐到床头不停的给我换毛巾,到夜里一点多的时候还是没有退烧,药也没用你就急了。坚持要带我去医院,我那会儿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烫的,眼睛都有点疼了。但是就是不想动也不想去医院,就觉得一定会退烧。拗不过我,你就又倒了杯热水让我再吃一次退烧药,吃过后我就迷迷糊糊的睡了。可能是热的难受吧,总是睡不好,每次你给我换毛巾我都能清楚的感觉到,但是整个人就是不想动。一直到夜里三点退烧了,你才敢睡下。还有偶尔给我洗脚的时候会非常严肃的说,贵宾这个力度如何。我说,恩,还可以。你就开始自吹,说你专业洗脚二十多年了,是这里最好的技师了。一边洗还一边说,等会儿别忘了把小费给结了,每次都欠着可不好,上次洗脚的钱还是跑到你家里才要过来的,这么点辛苦钱你至于吗。你总是说的一本正经,我总是忍不住笑。还有给我洗头发的时候,虽然你总共才给我洗过两次头发,但是我觉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第一次洗头发的情景。你端盆热水放到沙发下面,让我躺倒沙发上去。然后就只是把头发放到盆里,却不打湿头皮。我说哪里有你这么洗头发的,这样洗不好的。你说贵宾别急,我这可是五十块钱一次的专业洗发师。我说,外面洗头发才十块钱了,你这第一次都想要五十了。你说,第一次洗的不好,就当拿你练手了,钱就算了,办张会员卡吧。

以前总觉得我比你大,可能我会照顾你多一点,现在看来却还是我被照顾的多一点。不管照顾还是被照顾我总觉得心里有依赖,不开心的时候有人想办法哄你开心,有事情的时候可以有人陪你一起始终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也不断的有人跟我说,说没有我这样的勇气,说不是怕裸婚,而是怕现实。可我总觉得我没有什么好怕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就是这么自信的觉得我会是一个很幸福的人,而且是一辈子稳稳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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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谈一场永不分手的恋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若爱,请深爱;若弃,请彻底。不要暧昧,伤人伤己。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爱她的的人,固执地坚持不该坚持的。有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些缘分是没有结果的。爱一个人不一定拥有,拥有一个人就要好好的去爱,学会放手,你的幸福需要自己的成全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誓言不在耳边,眼前已不见伊人,怎知我用一转身离开的你,竟要用一辈子来忘记。有人说,谁放了谁的,谁比谁更难受。等到回看过往时才发现,原来缘灭都是折磨。逝去的那些美好仿佛是那些飘零的樱花、美丽、易碎,又那样让人流连忘返。阳光像是检阅了我们的忧伤,把所有沉睡的过往都慢慢叫醒,我们的时光好像是沙漏的沙子

一个人蜷缩在床上,无法入睡,脑子里想着莫名其妙的问题,黑暗犹如一张巨大的蛛网把自己包裹在内,薄薄的棉被里,感觉好冷,从枕头中掏出手机,却发现你的电话已打不通,无奈的又塞回枕头中,轻轻的抱住自己的膝盖,像一个孩子,把自己抱紧一点,也许,就不会冷了吧!

我们最大的困惑,不是迷茫于坚持于坚持与放弃之间,而是知道何时应该放手,何时可以执着,只因为放不下一个人、一段感情、一幕往事,心甘情愿地在不属于自己的道路上固执地前行。就这样,感xing击溃了理智,知道淹没了能够,我们无力挽回什么,任由心灵如烟花般绽放,演绎了美妙的瞬间,结局却是伤悲与哀叹。

可不可以,不勇敢,这样就不用仰头赶泪水。可不可以,不爱你,这样就不用默默无声的看你。可不可以,不想你,这样就不用一个人独自寂寞。可不可以,不期待,这样就不用骄傲的等待。可不可以,不呼吸,这样就不用忍受陌生气息。可不可以,不落日,这样就不用在夕阳下深深地思念了。可不可以,我们不那么软弱?是否我消失了你才能知道我的存在;是否我落泪了你才能看到我的伤痕;是否我放弃了你才能看到我的付出;是否我沉默了你才能听到我的心声

有人这样爱你吗?有人这样爱你吗?有人这样爱你吗?佛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我会用一万次回眸换取与你的一次相遇,再用我如金莲的心,在某个遥远的角落静静地想你。也许我在等待,等待你给我的一个奇迹。我知道,我不能渴求很多。我只希望能够一直这样静静地想一个人,其实也是一种期翼、一种幸福。

曾几何时,就在这样的夏日里,我们相识。曾几何时,就在那几条街道,你拉着我的手,曾几何时,你轻吻我的唇,说你很喜欢我。曾几何时,就在这样的深夜里,你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而今,同样的夏日,同样的人,却不一样的心情。我知道总有一种爱超脱于红尘的牵绊,却不知道有没有一种痴缠的等待超脱于红尘之外!我终究是你千年的白狐,灰飞烟后,我会等待下一次轮回。那包烟,我始终不会去抽,就是为了记住你的样子,因为我怕我会错过每一次和你在轮回中相遇!

人生就是这样,难免有痛、难免有伤,无论我是否曾经抓住抑或远去,那些东西都不可能离我而去,虽然有些事不能回首、有些回忆不能梳理、有些人只能永远埋藏。

有没有那么一个人,你无数次的说放弃,但是终究还是舍不得。我们就是在这无数次的要放弃中脱变成熟,也许,我们能坦然接受事实并真正放手的时候,我们能真正成熟。也许,每个人逗经历这样脱变才能长大。所以,我们总是欠挫折一个谢谢。

我想谈一场永不分手的恋爱,就算吵架、就算生气、就算分开,也会再在一起,想谈一场永不分手的恋爱,就算我们很忙、就算我们很累,只要见到彼此就会温馨一笑,我们会一直走下去,我想谈一场永不分手的恋爱,蹒跚漫步,夕阳西下、白头偕老、相濡以沫,然后轻松抚着你的脸庞轻声说句:对你感觉一直都在。

执子之手 将子拖走


这是一个绵长而又感人的故事。

当碰到一个不胜酒力而又贪杯的师傅时,是一件甚是无可奈何的事。

“师傅,你怎么又喝多了!”南希无奈的看着烂醉如泥的师傅蹲在地上,其布满红晕的脸摆出一副忧国之色,无端多出些滑稽之态。

“徒儿,你可知当今天下情势如何?”师傅竹笙怀中抱着一坛女儿红,神色庄重的回头问道。“师傅,快回家吧!”南希试图伸手去拉竹笙,但无奈竹笙纹丝不动。

“师傅,你到底怎样才肯回家啊?”南希撇撇嘴,见路人纷纷侧目,到底是个姑娘家,面上有些挂不住了。

竹笙看了看她,环顾四周片刻后指着看热闹的小贩说:“为师近来甚是喜食糖葫芦,徒儿可否……”,“可是师傅,徒儿最后的铜钱都用来给您买酒了呀!”,南希摸了摸干瘪的荷包哀叹一声。

“徒儿头上不是有一枚发簪么?”,竹笙眯眼指了指南希的头上。

“不行!:南希后退两步捂着发簪,那可是曾经喜欢她的人送的。”那为师可是走不动了。”竹笙长叹一声,干脆坐在了地上。“哎哎!给你买好了吧!”南希看到人越聚越多的时候,终是妥协了。

之后她用白玉发簪换了人家全部糖葫芦,卖糖葫芦的小贩欣喜的接过发簪放入怀中,准备送给结发妻子。

竹笙拔下一根糖葫芦。风清云淡的说道:“为师现下脚步略有些虚浮,所以烦请徒儿……”“知道啦!我替你扛着!”南希哀叹一声,无奈的跟在竹笙身后。

但之后买来的糖葫芦他一个没吃,还万分嫌弃的叫南希放在院子里,然后糖葫芦全坏了。

南希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竹笙这个人其美名曰师傅,其实是在南希不走运的时候遇见的。

那天风和日丽,照的人微醺,赤色艳阳高悬的天空好像一块流光溢彩的琥珀。而在如此美好的时光里,南希便撞见了竹笙。

竹笙嗜酒如命,恰逢那日囊中羞涩,被恼怒之际的老板赶了出来。而南希这个善良到令人发指的傻姑娘不知怎地脑袋一热就帮竹笙买了单。

待竹笙美美喝完后,一甩白袍正襟危坐的看着南希,微醺中的桃花眼努力睁着。

“公子还有事?”,南希被他这圣洁之极的目光盯的有些发毛,刚想起身就被一把抓住。

竹笙的手干燥温暖,让南希仿佛一瞬间找到栖息之地,心内遍地生花。

“在下喝了姑娘的酒,作为回报,我可以收你做徒弟。”竹笙郑重其事的说。

“你怎地知晓我的想法?”,南希觉得不可思议。竹笙一脸高深莫测的解释说他算出来的。南希这单纯的傻姑娘一脸的深信不疑,一个响头磕下去便拜了师。

之后竹笙在南希满脸崇拜中来了个冗长繁重的自我介绍。

简略的意思就是:竹笙本是九重天宫看守柳树的神仙,官位还不如嫦娥的来的华丽。估计具体原因是因为柳树的品种不如桂树来的名贵吧?然因其嗜酒如命,在某次饮酒过于兴奋之际将手中杜康倾数倒在树根之中,随后圣洁而已有修行的柳树姑娘便含冤而死。

善良而又有好生之德的王母看不过去,义愤填膺的跑到玉帝处咬耳根。玉帝便大袖一挥将其赶下界,以玩忽职守为由。下令曰只要他能达到柳树的修行便可回天界。

但竹笙一转眼在人间转了二十四年,也幸而竹笙勤于修炼,离回天界仅余几年。

再说竹笙与南希的事。

南希拜师将近一个月有余了,也没见竹笙有用过什么法术。

“师傅,我到底何时能学法术啊?”她问。“还早还早!”,竹笙一脸的风清云淡。

但是这一句还早,一说就是四年……

“希儿!看为师为你买了什么。”,竹笙这次回来,出人意料的未拎着钟爱的酒壶。

而一旁的南希正满脸不情愿的打扫着院子。那次买回来的糖葫芦放在院子里,全都烂掉了,掉了满地都是。

“师傅叫我什么事?”,南希正赶上怨念极重的时候,所以看都没看竹笙。

“希儿怎地这般不懂事呢!”,竹笙假装严肃道:“怎地能与为师生气呢?”,“师傅你还好意思提这事啊!为贪一时口舌之快竟逼得自己徒弟变卖首饰。”,南希满脸气愤的扔下扫帚,用力翻了个白眼,却因为用力过猛的翻得自己眼珠子生疼。

“希儿莫气,为师给你买了一个,特意来给你谢罪的。”,说完竹笙从怀里摸出一个簪子,也是玉的,其上镶着一朵半开的海棠花,欲语还休的花儿尽显娇态。

“师傅你不是连酒钱都付不起么?怎么突然有这么多银两?”南希谨慎的后退数步。

“徒儿莫怕,师傅不过是用法术帮了他们,尔后百姓给我的报酬而已。”竹笙一脸的大义凛然,让人不由得不相信。

“真的?”,南希将信将疑的走了回来。

“诚然。过来希儿,为师替你绾发。姑娘家这般衣冠不整的成什么样子。”说完一把将南希拉至身前,挽好长发。几缕青丝垂下,更衬的面容姣好清秀。

南希摸了摸发簪,触手之处不是刺心冰凉,而发着微微暖意。

“师父,这簪子似乎是名贵之物吧?”南希有些愣。“希儿还涉世未深,目光短浅是理当的,这是暖玉,比希儿那个廉价低贱的簪子价钱高得不是一时半点。”竹笙悠悠的瞥她一眼,眼角之处尽露鄙夷之色。

“如此便好。”南希点点头,埋下头继续扫地。“希儿难道不该对为师致谢一番么?”竹笙略有些火大。

“师父这话太见外了吧?这是师傅补偿我的,再说师父赠与希儿乃天经地义啊!”南希理所应当的说,满脸纯洁无害的笑。

而后她转身就走了,留下了竹笙在原地气得颤抖,然而脸上还要装得一副云淡风轻之态。这一模样委实难做。

这天南希正拎着几壶酒从外面进来,其美名曰:孝敬师父。其实不过是竹笙为了讨回之前的玉簪钱。

进门之后看见一张甚是张扬个性的脸。面色苍白如纸,大略是粉底铺的太厚的缘故,一张嘴抹得好似有吞天地日月之势。大的气吞山河的,最最要紧的是这个女人还与师父竹笙眉飞色舞的说着什么,那神情就跟丽春院里新添了个头牌一般兴奋。

南希看到这幅场景时心里突然闪过几枚火星子,而在其与竹笙交谈甚欢时,瞬间就变成了燎原之火,烧的那叫一个壮烈。

“哟!像先生这般温润如修竹的人,现在世间可是少找了,您真应找一个妻子来陪伴您。整日过着这梅妻鹤子的生活也未免太单调了,若先生乐意的话,老奴这有几张姑娘的画像。绝对都是一等一的标志美人,先生可否打眼相看?”,媒婆一

个劲的往前凑,竹笙尴尬的笑着推脱。实在无路可退时便不小心推了媒婆一把,却不料这一下便如触了天条一般……

媒婆一手捂着胸口一边泪眼婆娑道:“想不到郎君竟是如此好色之人!既然郎君钟意于我,那老身便勉为其难好了。”,说完还装作为难又悔恨的思索一番,满脸悲痛样。

竹笙则更是一脸悲痛样,犹如世间再无眷恋一般,欲哭无泪的模样倒委实叫人心酸。

远处南希摸了摸头上的发簪,心中念着发簪的好,便对其施以援手,随手抓起了昨日靠在墙边的扫帚。

“阁下这般厚颜无耻,是如何修得的呢?”,南希冷笑。

媒婆用力翻个白眼道:“谁家的小妮子,好没家教!”。

“哟!阁下长的这般惊天动地的,竟还有脸在这里讨论别人的张相,也太可笑了吧?”,南希扶了扶扫帚。

“郎君!奴家吓到了……”说完媒婆猛地抱住竹笙的腰,南希因着媒婆这个动作一下变得目利如刀,将扫帚抡的呼呼生风,一下打在媒婆浑圆巨大的屁股上,发出一阵沉闷却悠远的声响,还边打边咬牙切齿的说道:“吾视之面容,欲刃之!”,媒婆哀嚎着放开手跑远了,临了还不甘回头道:“郎君等我回……”,话还未说完,便被击中门框的扫帚吓得跑远了。

竹笙现下心中是崩溃的,拿他本身的话来说便是:方寸混淆,灵台崩摧。

”媒婆怎地会找上门来?”南希怒气未消。竹笙满眼的嫌弃道:“师傅你怎地这般恬不知耻啊!”竹笙微勾唇角,突然凑近南希,鼻尖相抵。阵阵松香灌入鼻腔,南希一下便没了主意。

“希儿现下觉得为师,是否值得美人们慕名前来?”,竹笙如画眉眼在南希眼前扩大数倍,微勾的唇角如绽开的一朵花。

一个轻吻静静落在南希的唇角,如蝴蝶振翅,温暖美好。

僵持片刻,许是南希觉得无聊,便拉开距离好奇道:“哎?天气还未炎热至此,希儿为何这般脸红?”,南希猛然回神,飞也似的逃回房中,在震天动地的声响中关了门。

竹笙突然心情大好,甩开折扇轻摇。

这样的小日子太过滋润,闲暇时浅酌两盏杜康,或是逗逗徒弟,赶赶心思龌龊之人,原来生活是这般美好。

次日早晨,两人在用餐时,竹笙一副慢条斯理的模样,而南希却一直在偷瞄竹笙。

“希儿,你不好好吃饭,一双眼却斜到中风的地步,有事?”竹笙终是发现了南希的异常,抬起头关切询问。

”无……无事!“南希猛低头。

竹笙沉吟片刻后似是猛然忆起昨日之事,继而一脸正经的皱起眉说道:“那仅是为增进试图感情罢了,希儿想到哪里去了。”,说完还能鄙夷的瞥了一眼,仿佛南希脸上刻了猥琐二字一般,瞬间让南希想找个地缝钻一钻。

为掩饰尴尬,南希端起粥想也未想便灌入嘴中。

那般滚热的粥在她嘴里流转数圈之后,终是被喷了出来……

“希儿怎地这般不小心?”竹笙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方手帕,隔了张单薄的桌子替她擦拭嘴角。

“师傅!希儿替你去买酒吧!”南希猛地站了起来,警惕的后退几步。

“希儿难得有这般孝心,为师可不能辜负你。去吧!”竹笙欣慰之极的点点头,尔后坐下继续吃饭,但是南希仍旧站着不走。

“怎地不去?”竹笙抬头问。“师傅,没有银两怎地……”,南希嗫嚅着,竹笙佯装气急的拍案而起:“徒儿非要跟为师将账算的这般清晰么?”

“不用不用!是徒儿不懂事!师傅再见!”,南希吓得赶紧跑了。

竹笙望着狼狈逃跑的背影嗤鼻道:“稚子。”

南希拎着女儿红满脸愁容的在街上晃。

师傅这次真是有些言辞过激了,若真是讲了什么尴尬之极的话,还不知要怎么去接……

临近家门时,南希突然见到一抹淡绿色身影闪入家中。

作为一个好奇心甚为浓重的人来说,不去看真真是亏本大发了,因而便毫不犹豫的凑了过去。

女子峨眉如远山,美得如一幅清丽之极的水墨画。

淡绿衣裙的姑娘眼角含笑的不知在跟竹笙讲些什么,不过却让远在一旁的南希莫名有些两人好似老友相见的错觉。

竹笙在一旁也只是笑着点头,并不打断女子。南希哀叹一声转身走了。

而瞥见门口落寞背影的竹笙只是笑笑,并未追出去。

南希状似忧伤的徘徊在湖边,一圈又一圈。其实她是想如话本子里描写失恋姑娘的情形一般,借着那瓢泼大雨凄厉的站在断桥上哀嚎。不过转念一想这想法实在太过矫情,而且又没有那瓢泼大雨来推波助澜,怪难为情的,因此这想法也就不了了之。

也不知南希在湖边转了几圈,反正是天暗了人累了。于是南希便不顾形象的坐在湖边,状似豪迈的拔开酒塞,状似豪迈的灌了一大口,然后孬气之极的一阵猛烈咳嗽,咳出了一颗又一颗巨大的泪珠,不久便在脸上汇成了小溪。

好些人都侧目而视这个狼狈之极的小姑娘,纷纷猜测她到底是遇到了什么糟心事,能哭出气吞山河的阵势。

南希再也不想看这些人怜悯之极的眼光,便举起酒坛子灌,顺便也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再之后南希不知喝了多少,反正酒坛好像空了。

时间缓缓推移,时候已是晚上,薄云将日暮的霞光析成了略显透明的琥珀色,透着温润的光芒,霞光打在南希脸上,映成了微醺的色泽。

南希过了这么长时间还躺在地上,师傅根本就未来寻她,之前竹笙还总是逗弄般的戳她脑袋哀叹:“你这般痴傻之人真是世间难寻,长到这般大居然还能找不到回家的路。”,南希只是无声的翻翻白眼,略显不服的说道:“此来不正是合了师傅的心意么?若是几时腻烦了希儿,都不用废心思去丢。”。

竹笙略一沉吟,竟万分同意的点点头道:“有理。”,南希见他这般波澜不惊的模样,心中如燃了一把烈火般气愤不已道:“师傅!你这样也未免太过分了吧!”。

竹笙瞥了一眼怒火中烧的南希,忽的便笑了,温柔的如同冰棱反射的光。“以后不管希儿去哪,为师都在身后候着,这样可行得通?”,“劳烦师傅了。”南希面无表情。

竹笙无奈摇头道:“为师觉得,甘心出没在我周围的人甚为可怜,若是为师下一刻想不通了,遭殃的就是他们,因而都聪明的与我走散了。希儿,你能不嫌弃为师,真乃我一大幸事。”,南希一愣,转念琢磨出其中意味,瞬间便消了气。竹笙在这世间无依无靠,与她命途相似。两人就像依附生长的冬菇,若是她抛弃他……这怎么可以!

而现如今躺在冰凉石板上的南希灵台还不甚清明,只能依稀记起自己好像是个冬菇,还下定决心不能丢弃了师傅这颗冬菇。而现在师傅这棵冬菇貌似不想要自己这棵冬菇了,具体原因也不太知道,反正就是她十分关心竹笙,而竹笙这个白眼狼还以德报怨……啊不对!是恩将仇报。

其实付出敢回报不成正比的时候,是一件挺伤人的事情。

“罢了,我自己也能走回去,何必麻烦师傅呢?”,南希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语气仿若被酒精浸过一般透着一股醉醺醺的意味。

次日早晨南希迷迷糊糊的抱着宿醉的脑袋在屋里哀嚎,一直嚷着“要命啦!要命啦!”,竹笙一脸面无表情的靠在门边抱臂看她,眼里刻着大写的鄙视。

南希闹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反应,便疲累的坐在地上失望的仰着头问道:“师傅,徒儿这般痛苦,师傅难道就不心疼么?”竹笙略一沉吟道:“啊,为师看你这般生龙活虎的,以为希儿是无碍的。”,“师傅你是从何处得来这刁钻之极的结论的?”南希捂着脑袋一脸的不可置信。

“为师以为昨日夜里将你从门外拣进来因而你未曾被拾荒老者带走,你是会感谢我的。”竹笙摇摇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那我未曾说过什么顶撞师傅的话吧?”南希心虚不已的问道。

竹笙思虑片刻,“这倒没有。”南希闻此放心的舒了口气。“就是抱怨了几句为师未曾及时将你寻回。”竹笙淡淡补充。南希闻此忆起昨日夜里的凄凉,脸上立马呈现出悲伤之色。

“啊对了,你还说你仰慕为师来着。”,竹笙摩挲着下巴继续补充。这下南希脸都绿了。“哎希儿,你是病了?为何脸上五彩缤纷的这般热闹?”竹笙关切的询问。“师傅,酒后胡言……可做不得真呐……”南希声音颤抖的解释。

“啊你说的可能是酒后吐真言来着。”,竹笙好心替她解释,这下南希的脸彻底绿了。

“昨日要不是顾宁来找我,希儿就不会喝多了。”竹笙的话峰突然一转,语调中透着浓浓的歉意,把南希说了一愣。

但南希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里,因的他问的是:“顾宁,是谁?”,竹笙耐心解释:“她就是为师一直供养但最后却被为师灌死的柳树。”

“可……她不是死了么……”,南希皱眉问道。”王母将她救了回来,这次她来报恩,顺便召我回天庭。”,竹笙走近南希,因的地上阴凉想将她从地上拽起,却被南希一下躲开。

南希追问;“怎么报恩?”,“以身相许的那种。”竹笙僵硬的收回手回答。南希后背僵了一僵,语调欢快的说:“那很好啊!”

“希儿可不要再走丢了,为师再有一个月的光景就要回去了。”竹笙对着她的背影笑得温柔,眼中却如破碎的琉璃。“师傅,我去给你买酒吧!庆祝你终得正果。”她的话说的太急,还未来得及收住喉中的哽咽。“希儿怎地……”“无事!我很好!”,南希疾走而去。”

人的一生不知会撒多少谎,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没事,我很好。

在南希未曾听见的角落,竹笙默默呢喃:“顾宁是要以身相许,不过为师心仪已久的人,可是希儿你啊……”

南希望着被夜色完全浸染的湖面,如同画卷上被打翻了一砚台墨汁一般,黑的深不见底。其实南希早就该知道,竹笙不可能一辈子都陪着她,她早该思虑设想到,这样平静的小幸福总有一天会被打破。但尽管这一切她都心知肚明,为何还不离开呢?也许她不能再一味的退缩装傻,毕竟总有一天她会离开他学着不再悲伤。

待她拎了酒水回来时,发现门没关。是否晚上一直有关门习惯的,南希思及此不由得心中一阵慌乱,急急冲了进去,发现竹笙正悠悠坐在桃树下,朵朵花瓣飘然而下,竟将树下的竹笙衬出了倾城之姿。

“师傅为何不关门?”南希因的着急不已,语调中便带了些质问的腔调。“人都还未齐,关门作甚?”竹笙若无其事的答道。南希闻此心中一阵感动,拎起女儿红递给竹笙。“来希儿,坐下陪为师一起喝。”竹笙拍拍身边空位,顺手递给她一坛。

“师傅不是不许我喝么?”南希疑惑接过。“女儿红乃是姑娘出嫁是方才饮的酒,师傅无法在亲眼看到你出嫁了,今日就当作为师提前喝了你的喜酒吧!”竹笙笑。“师傅不是说我的喜酒,师傅不会喝么?”南希一把按住他的酒坛。”“哦?为师说过这句话?时间太久了,为师早就不记得了。”竹笙笑笑端起酒坛,酒水顺着嘴角一路蔓延至脖颈,锁骨。南希未曾捕捉到他脸上的表情,至隐约听到了其语调中的哽咽。“那希儿还要多谢师傅赏脸了。”,南希同样举起酒坛,她想开口挽留他,但最后却不敢了。

那时南希便想啊,若是师傅能懂她的言外之意和欲言又止那该多好。可惜他什么也不明白。

次日南希离开了她生活四年的小屋。竹笙醒来时未曾找到她,他便知道了也同意了她的选择。只是自己坐在院子里,手中拿着那只用来换糖葫芦的玉簪,暗自运出内力,玉簪顿时粉碎。竹笙抬头望着桃树,阵阵微风吹过,桃花瓣点点飘零,逗弄着他的发丝,竹笙张开手,手中的碎末和着花瓣一起飘零,像飘洒的泪珠。聚了漫天忧伤,散了一地落寞,满院的苦涩与凄凉。

时间久了才知道,原来物是人非是一句这般恶毒的话。

竹笙一直等啊等啊,未曾等到南希,却等来了顾宁。“竹笙,该回去了。”顾宁站在竹笙背后。“嗯,我知道。”竹笙只是背对着顾宁,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顾宁见她这个反应,皱眉道:“竹笙,你难道眼盲到对我的好视而不见吗?”“我不是不可怜你,只是我将所有心思都给了一个人,再也没有多余的情绪留给你难过。”之后竹笙便转身走了。“这样啊……是我唐突了。”顾宁长叹道。

你果真不愿再看为师一眼么?

桃花飞舞,唯不见南希。

当夜晚上下起了大雨,小小的山村,依法了泥石流。

南希逃过了一劫,万幸之极。

当她急着寻找竹笙时,她听见有人说,有个人最早发现泥石流,挨家挨户的叫醒人们,但最后未曾幸免于难的却是他。那人说,他好像叫竹笙。

那一刻,南希的血液瞬息凝固,冰凉冰凉。

南希以为,所谓坚强便是,得不到一份感情,至少要用骄傲的姿态目睹他完整的离去。可是为何她还未曾见到便消失不见了……

竹笙让顾宁给南希捎句话,他说:希儿,你之所以能够过的无忧无虑,是因为有人替你承担了本应你承受的东西,但是现在那人不在了,你要学会自己面对。

所以几年之后的南希学会了酿女儿红,远近闻名。

这就如同有些事你虽然无法接受,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却会慢慢习惯。

一念花开,一念花落,这山长水远的人世,终究是要自己一个人走下去。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三月的晚风夹着阵阵油菜花的清香吹乱了她满头白发,清清的河水像恋人的喃喃细语给这宁静的乡村增添了几许诗情画意。此时夕阳下一对年近八旬的老人步履蹒跚地走在这村外的小桥边,老头子忽而停下来充满柔情地把老太太被风吹散的头发挽到耳后,老太太一脸的幸福,尔后彼此挽扶着继续向桥头走去。西下的阳光发出最后的余辉,洒落一地的光芒将这温柔的画面居然可以定格成沈从文老先生那首优美的?文:在青山绿水之间,我想牵着你的手,走过这座桥,桥上是绿叶红花,桥下是流水人家,桥的那头是青丝,桥的这头是百发

这两位老人不是别人,他们是我的公公和婆婆自从公公病后婆婆会经常挽着行动不便,言语不清的公公散步在这村头的小路上,走累了就会歇一阵,每次婆婆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公公虽然只有纸言片语,但这样的障碍一点也不防碍他们的交流。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会了解彼此的心思。

记得五年前的那个秋天,公公因高血压住进医院一个多月,老梗塞引起的各种后遗症非常明显,自从出院因为婆婆的坚持努力公公恢复得很好,这其间的点点滴滴我们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

婆婆每天早晨都会早早的起床,为公公烧水做饭、帮他穿好衣服再洗脸刷牙,每件事都做的极其认真。特别是穿衣服虽然看似简单,要是我们做却要费一番周折,婆婆做起来却得心应手,不过每次公公衣服穿好了婆婆也累得满头大汗。吃饭时婆婆自己总是草草地吃完就去喂公公,肉片大了会小心地撕开,青菜长了会耐心的扎碎,汤烫了会轻轻吹冷,精心得像对待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公公有个习惯,每次饭前便后都有洗手的习惯,我们有时忙觉得真是多此一举,可是婆婆却不厌其烦边做边做边说你公公啊,年轻就爱干净,现在自己不能做了,我就是他的左右手了说得我们做女儿的惭愧不已。冬天的晚上婆婆最为心细,插好电热毯装好热水袋,打来泡脚水,坚持为公公按摩手脚一小时,有时公公手冷婆婆会把他的手捂在怀里直至暖和为止,这一做就是五年,五年啊,多少个日日夜夜!是婆婆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公公不再惧怕疾病缠身的日子,我们做儿女的也少了许多负担。许多时候我们也会做但和婆婆比,相形见拙啊!

那一次婆婆也病倒了,公公像个无助的孩子居然哭闹起来,摸着婆婆清瘦的脸而心痛不已,看着这样的老夫老妻我百感交集。少年夫妻老来伴儿女再孝教也不及老伴的相濡以沫。年轻的时候我们会被美好的爱情宣言而感动不已、会为情人节的一枝玫瑰而折服、也会为七夕节的浪漫而心生向往、甚至为了一句我爱你而兴奋得整夜无眠,殊不知父辈们一起走过的日子,似乎从来都少了这样的甜言蜜语,长年累月无言的陪伴才是最忠实的告白!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自古以来人们都把这样的句子当作最完美的承诺,总以为拉了手走进婚姻的殿堂就可以相守到老,就可以共同坦然面对困苦与疾病还有许多未知的恐惧,我们只是浅浅地理解了牵手就可以携老。每一次看见婆婆为公公拿来拐杖,牵着他的手过沟过坎,陡然间就心生向往,多年后我的爱人也会这样牵着我的手,不离不弃走过村外的那座小桥?

相濡以沫,不一定就会与子偕老


大学里的小师妹来锦溪所在的城市培训,锦溪邀她来家里住。临走前的一个晚上,两人窝在一个被子里聊天,小师妹感慨,师姐,我觉得你们好幸福啊,我什么时候才能遇到这样一个人,相濡以沫,与子偕老。

小师妹看到的是这些:锦溪会在上班前,给他泡一杯茶,他下班回家就可以喝了;他中午比锦溪早到家,会把饭菜做好,为的是让锦溪午休时可以多睡一会;锦溪进门时,他会走过来,给锦溪递上拖鞋,再抱一会,说老婆,辛苦了;晚上会手牵手出去散一小时的步,有时会去一起去打羽毛球或骑车

锦溪问小师妹,如果给你三份感情,你会选哪一份呢,或者说你更看好哪一份?

第一份。大学里,她打错了电话,认识了他,两人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异地恋。电话、短信以及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是这段感情的全部内容。毕业了,他先找到工作,安置好告诉她,你来,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她奔他而去。

第二份。两个人裸婚。没有房子,没有车子,结婚戒指是用信用卡刷的,连个婚纱照都拍不起。她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工作,他那时每个月只有1200块的工资,两个人每天吃咸菜白粥还捉襟见肘,经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

第三份。他沉默寡言,她活泼好动。xing格迥异得根本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搞不懂她,怎么整天嘻嘻哈哈跟个孩子似的,感觉像是没长大。她也搞不懂他,一天都不说几句话,都不知道心里想的是什么呀?他们是彼此的天书。

小师妹皱了一下眉,说感觉好像哪一份感情都不会有美好结局的样子。第一份,大学里的恋情能牵手走到最后的本来就不多,更何况还是误打误撞的异地恋,怎么都觉得不靠谱。第二份,我只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再好的感情也敌不过无休无止的争吵。第三份更别提了,两个人彼此xing格相差太大,连懂都不懂还谈什么感情啊。

锦溪抚掌大笑,这就是我们感情的全过程啊。小师妹诧异,怎么会?是的,就是这样的。或许有缘份有心动有一见钟情,但是我想任何一份爱情都不是仅仅凭借这些就可以举案齐眉天长地久。更多的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你知道这个人是爱你的,你认定了他,接下来要做的不过是相依相守,相爱是一件多么容易而相处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锦溪永远记得,那些流泪的时刻,那些孤单的夜晚,那些争吵后的伤心绝望。是从哪一天开始没有争吵没有伤害只剩下爱和温情了呢?差不多用了三年的时间。是什么让岁月静好现世安然了呢?是爱,圣经里说,爱是凡事忍耐,爱是凡事包容,爱是永不止息。没有什么一劳永逸的爱情,更没有任何一份爱情是一开始就情比金坚永垂不朽。凡尘中谁都不是金童玉女天定其成,有争吵有流泪有迟疑有退却,有忍耐有包容有坚持有守候,这就对了,岁月里那些百转千回哪一次不是爱的练习?

锦溪接着说,琴棋书画诗酒花,我喜欢就喜欢好了,不用非得逼着他也喜欢,他偶尔回眸赞赏一下我就好了。他爱钓鱼爱出游那就去好了,我不会亦趋亦步,但偶尔作陪一下也挺好。他少言,那我说他听好了。他那些幼稚的想法不入我眼,但让他试试又何妨?我任xing胡闹他再也不会大发雷霆,他只是宠我疼我微笑着走过来拥我入怀我就会安静了。我们都不会想着把彼此变成完美伴侣,那就让彼此都保持自己原本的样子。

如果不曾携手走过一段又一段的路程,又怎么有可能携手走过一生?我们一起在时光中磨合成长,你抹去我的嚣张戾气,我磨掉你的生涩胆怯。你越来越温暖担当,我越来越沉静柔软,在不经意间,我们彼此都成为了更好的人。我想这就是最好的爱,所给的给养。

井底之手


校方派来与我接洽的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这让我大吃一惊,在这种连坐出租车都要花上数小时才能抵达的偏远乡镇的偏远小学,难得会有这么年轻的老师。

他看过我的名片,就热情地与我握手,说道:你好,我是洪佳劲,社光小学的老师。

他带我来到学校的接待室,之前我已经在电话中告知了我的身份,加上有名片,洪老师已经知道了我的来意,这让我们的交谈相当顺利,但我还是抱怨了一下到这里的遥远路程。

洪老师只能苦笑:许先生,是你自己选择要过来的,而且我很担心你会一无所获。

是不是一无所获,还不知道呢。我拍了拍装着摄影器材的袋子,说,那么,我们可以直接过去看吗?

看?

是的,看那口井。

现在就去吗?洪老师也没有打算隐瞒,他早就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许先生你不打算休息一晚,明天再

不,我打算今天就把一切搞定,晚上就回去,我把出租车都约好了。我扬起眉毛,我挑星期天来,就是因为学生都不在,工作起来也方便。

我明白了,洪老师站起身子,手往校园里的某处一指,说,那口井就在礼堂的后面,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过去。

是的,我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这所学校的一口井。现在一般的学校应该没有井这种东西的存在了,自从有了自来水后,井就在城市中完全绝迹,而现在大家一想到井,应该会直接联想到七夜怪谈、贞子,而我来到这里的原因是看到了网上的几个传言,所以说我是被吸引过来的。

首先,我其实很想知道洪老师在带我前往礼堂后面时问我,在网上,我们学校的那口井有什么传言呢?对不起,我们山上的人不怎么上网。

网上的传言五花八门,但我只是简单带过:很多啊,有的人说,在半夜里会有半人半鬼的东西出入,有的人说会从井口伸出腐烂的手

洪老师忍不住笑了出来:就这些吗?还挺老套的。跟我们的版本差远了。

那么,你们的版本是什么呢?

常常有学生看到有人跳入井中,也有学生看到有人从里面爬出来,洪老师正色说道,看起来完全不像在开玩笑,最近几个月,有三个学生亲眼看到有人跳到井里,每个人都说,跳到井里的人都穿着学校制服,看起来是本校的学生。

那查出跳到井里的学生是谁了吗?

没有,我们是小学校,全校加起来只有一百多名学生,而每次只要有目击事件发生,我们都会清查学生人数,没有任何人失踪,也没有多人。

有没有可能是学生说谎?

许先生,我们这里可不是大城市,在这里长大的小孩不会说谎,而且目击者不只有学生,也有老师曾经看到过,所以传言是真的。

那你呢?看到过吗?

很可惜,我没有见过。

随着谈话的进行,我们已经走到了礼堂后面,那口井也进入了我的视线。那是口用灰砖砌成的井,看上去有一定年代,几乎可以说它是古迹了。

我跟着洪老师来到井边,深吸了一口气,想感受一下这口井的古老气息。这东西是什么时候盖的?我问。

不知道,全镇没有人知道这口井到底存在多久了,也不知道它有多深,惟一肯定的是,在学校盖好之前它就在这里了。

不知道它有多深?难道你们没有测过吗?

洪老师弯腰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拿在手上抛了抛,说:我示范给你看吧。

随即洪老师把石头往井里一扔,我以为会听到石头落到水里的声音,但井里却死寂无声。我很仔细地听,但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这口井难道没底吗?洪老师从我脸上的表情看出了我的疑问:很奇怪对吧?镇上还有人怀疑这其实不是一口井,而是一个通道。

通道?

嗯,可能通往地狱或另一个世界吧,而那些进出这口井的鬼怪,可能就是以学生的模样作为伪装混入人间的,有学生这么认为。

这么危险的一口井,学校没有打算把它拆除吗?如果哪天真的有学生掉下去了怎么办?

不是我们学校不拆,是全镇的人都不希望把它拆掉。这口井对这里的人来说似乎是一个禁忌,好像拆除了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上次在家长会上我提出这一点,结果遭到所有家长的反对。

我耸耸肩膀不予置评,然后从袋子里拿出照相机,开始拍摄井的四周,还为井的内部拍了一张特写。说真的,当我探头到井口拍摄时,脑袋里甚至出现了会不会有手突然把我抓进去的想法。

还好这件事没有发生,我朝一片黑暗的井底拍了五张照片。

拍完最后一张照片后,我突然有了主意,便从袋子内拿出了迷你V8摄像机,并问洪老师:你们这里应该有绳子吧?

有,洪老师看着我拿出的摄像机,恍然大悟,许先生,你该不会是想

我想拍拍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难道你不想吗?

洪老师的想法肯定跟我一样,因为不到五分钟,他就拿了一捆绳子跑了回来。

我把几根绳子连在一起,再绑在摄像机上,把镜头朝下,绑上手电筒,放入井中。我放下摄像机的位置在井口正中央,我试图不让它撞击到井壁,然后小心翼翼地往下放着绳子。

这口井真的深不见底,绑在摄像机前方的手电筒的灯光一下就被吞噬在黑暗中。我看不出下面录下了什么,只能等把摄像机拿起来后才知道。

全部的绳子都送入井里后,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一条绳子三米,这口井竟然到了三十米仍探不到底?难道这口井真的是一个通道?

该把摄像机拿出来了吧?洪老师说,我相信之前也有其他人做过类似的事情,但就是不知道这口井的底到底在哪儿

我正要把摄像机拉上来时,突然,一股奇妙的震动顺着绳子传到我手上。我感觉手心一紧,然后张大眼睛瞪着洪老师。我几乎不敢相信我嘴巴里说的话:好像有人在下面拉着摄像机。

我的手再试着往外拉摄像机,果然没错,有一股力量在跟我拉扯。

咦?洪老师跑过来握住绳子,我们两人合力一拉。在下面抓住摄影机的那股力量不是很大,绳子很快地开始往上,我们很快就把摄像机拉出来了。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摄像机,想要看看到底录到了什么。

我们拍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画面。

在手电筒微弱的灯光下,在我要把摄像机拉上来时,很明显可以看到有一只手掌直接晃过镜头。虽然只是一晃而过,但手掌的轮廓却十分清楚。

光是这个画面。我就能把今天的路费赚回来了。

当天打道回府之后,我还不时跟洪老师联络,他说目击事件还在继续,还是有人不断看到有学生从井口跳进跳出。

如果这口井真的是一个通道,那么拍到的那只手是属于谁的呢?

花之手记


梅花,它开于寒冷之冬而不惧

冬日,去公园散散步。

公园里冷极了,到处是皑皑白雪,小草都变黄了,一点点的生气也没有。我的耳朵被冻得通红,身体卷缩着,走在冷清清的公园小路上。因为太冷了,没有什么引起我的注意。

突然,我停住了脚步,被一棵花树吸引了。

那棵花树不是别的,正是梅花!它的花枝上顶着一堆厚厚的白雪,在寒风呼啸的冬日,竟仍然挺立着,傲然地开出艳丽的花朵。

我想,也许梅花就是世界上最勇敢、最顽强的花朵吧!

你看,梅花,它开于寒冷之冬而不俱,这是一个怎样的精神!每一个中国人肯定也是这样坚强不屈、临危不惧的吧?

那么,就让我们把这种精神梅花魂传承下去!

太阳的孩子小太阳花

几乎在每一座花坛中都可以看见它的身影,它就是小太阳花。

小太阳花,外面是一圈白色,里面是一个黄色的圆,像一个小太阳。

我想,它们一定是太阳的孩子。

于是,我走到小太阳花前,试着了解它们所说的一则故事:

我们是太阳的孩子,收到太阳的命令来到了这个美丽的星球上。我们的任务是燃烧自己去温暖路边每一个寒冷的人,使他们又有了生命的活力。我们的任务是大千世界中最平凡,但最令人感动的任务。

我们的许多朋友说我们的任务是最不伟大的任务。

不错,我们承认不伟大,但是帮助别人我们就很快乐了,伟大有什么用呢?

故事说完了,四下一片寂静,随后我听到了小太阳花的欢笑。我知道,它们被自己的故事逗笑了。然后我听到了更响亮的笑声我知道,那是我自己的笑。

荷花之美

在百花之中,我最喜欢的花莫过于荷花。

荷花开放到极致之处,简直美的令人不敢喘息。在许多古诗词里,描写荷花的美丽的古诗词,有很多,如杨万里的《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王维的《山居即事》、杜甫的《暮春》、米友仁的《临江仙》。在古诗词中的荷花,就已经让人如醉如痴,那在池塘边直接看荷花,岂不得了?

残荷也有它的美,是一种凄凉的美。如果你久看残荷听雨的景象,你是否在不经意之间有了一种凄凉的感觉呢?

假如你在夏日或秋日走到池塘边,你是不是感受到了荷花之美呢?

满园都是故乡情

秋天,我独自一人在公园里漫步。

那时正值桂花盛开,地上到处是桂花,铺起了一条金黄的小路。

树上也满是桂花,整棵树就像一朵从天上掉下来的黄色的云,让人不禁感到很柔软、很轻飘。

满园都是桂花,满园都是芬芳的清香,我浮在了这种境界中,不能自拔。

我不禁想起了《桂花雨》这篇文章,思念故乡之情顿时如潮汛一般向我的心涌来。我竟鼻头一酸,几滴泪水从眼眶中流露出来。

满园都是桂花,满园都是故乡情!

向日葵太阳最忠贞的追随者

在葵花丛中,你是否在看到一朵朵美丽的向日葵在太阳一点点的移动中,也随之移动的时候,被它们对太阳的忠贞打动呢?

是的,我也是,我也曾被打动过,被它们忠贞、永不言弃的精神深深地打动了。

所以,我想对它们说:

你们是太阳最忠贞的追随者。你们对太阳的忠心,我能感受到;你们永不言弃的精神,把我打动了;你们对那份光明的渴望,我全都明白。

最后,我还要再说一句:向日葵太阳最忠贞的追随者!

期待它桃花的盛开

在过新春时,我回到故乡,见到了我在故乡认识的好朋友嘉。

他告诉我,他家在河岸上种了一棵桃树,在两个月前就栽上去了。

于是我跑到河岸去看。不错,果然有一棵桃树站在那儿,只是没有开花,只能看到茫茫的一片绿,在有一丝低微的寒意的空气中。

从故乡返回杭州的路上,我无时不刻地想,那棵桃树什么时候才能开出粉嫩的桃花呢?

我想,那棵桃树开花时,会满树都是桃花。一朵一朵的桃花,皆是粉扑扑的颜色,令人不禁会想到要不是树干的颜色托住了桃花,桃花恐怕会粉的飘起来吧?

啊,期待它桃花的盛开!

刻在我心里的伤疤


我有一块伤疤,一块刻在我心里的伤疤。

那天早上我正在讲台上东拉西扯的,政教处的刘主任猫着腰轻轻的走了进来。刘主任是我的上司,虽然书教得不敢恭维,但他的有些本事却很令我折服。他凑近我的耳根子小声说:“快跟我来,马彪的母亲在我办公室等你。”我稍稍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尾着他的屁股出去了。

马彪以前是我班上的学生,这家伙平日里不声不响,一到夜里就像有鬼魂附体似的,硬要偷着去上网。在他的影响下,我班上的网虫越来越多,课堂上成堆成堆的“冬眠”,而马彪更是雷都打不醒。上课的老师无不兴味索然,他们纷纷表示,饭碗儿迟早就要砸在这些虫子身上了。为了杀一儆百,这学期马彪来报名时我就没有收他,可是现在,他的家长还来干嘛呢?

马彪的母亲正在焦急的等着。她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衣着粗陋,裤管和鞋帮上都沾满了泥巴。看我进去,她很拘束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一双手极不自然的不知往哪儿放。

“您就是王老师吧?我想问问我的儿子马彪。这娃子打开学后就没有回过家,我前两天才听说他已经没读书了……”

于是我把马彪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然后我不无遗憾地说:“我多次打过你们家的电话,但每次都是‘欠费停机,谁想他会没回家呢?”

马彪地母亲叹着气,嘴里不断地责骂着儿子。我看到她的眼里已渐渐地含满了泪水。

“唉,这娃子……王老师您不知道,自打他爹没了以后……为了供他,我连电话都没用了,哪想他……”

我不便问及马彪的父亲,只是安慰她说:“你也别太担心,我叫同学们多留心点,一有消息就马上通知你。”

“那就太感谢您了。王老师,这娃子让您费心了,我这就去交电话费,就原来那个号,您能打通。”

她用手揩了揩眼角,拎起放在地上的一个布包走了,只留下一个憔悴的背影在我眼里久久地飘摇。

等马彪的母亲走远后,我很同情的感叹了一声:“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啦!”

“可怜?我看你还是先考虑考虑你自己吧。”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开腔的刘主任冷不丁地甩了我一句。

“我……我怎么了,我?”

“我就说你还年轻嘛。”刘主任一脸老成的模样,“前两年,老周和刘芳的事儿你没忘吧!”

“当然没忘。可我这事儿。不,他马彪的事儿,有那么严重吗?”

我嘴上硬着,心底还是有点儿虚。刘主任说的老周和刘芳都曾是学校里的优秀班主任。老周带着全班去野炊,回来时有几个男生偷偷地溜到河里去洗澡,不巧就淹死了一个。结果是老周和学校共同赔了好几万,还害得校长都差点儿下了岗。刘芳的班级管理是出了名的,她让一个学生去叫家长来解决问题,不料却被那小子给耍得够呛。那家伙跑到外地去潇洒了几个月,他父母却聚集了三亲四戚一天到晚的来找学校要人。刘主任是处理这类事件老手,马彪这事要真没问题,他也不会故弄玄虚。

“你想想看,这马彪前学期没被开除吧?”

“没有。可是开学时我就没有接收他,换句话说,他已经不是我班上的学生了啊?”

“不对。”刘主任慢吞吞地点上我递给他的烟,“既然没有开除,你咋能不给他报名呢?你不给他报名,不就是变相的把他赶出学校了吗?你私自的赶走了学生,家长不找你找谁去?”

刘主任跟我没有明显的过节,他不会有意找我的茬子,我已感到问题的确有点严重了。刘主任还在追根究底,好像那马彪就是他的亲生儿子一样。

“小王啊!”,他开始习惯性的用起了场面话,“学校不是多次告诫过你们吗,啊?就算是你们高中班,就算是必须开除的学生,也得事先通知其家长,啊?你说你咋就……”

“我通知了呀,谁叫他家的电话……”

“你那也叫通知,啊?人家都还不知道,咋能叫通知了呢?再说,你就不能找他村委会给捎个信,啊?或者你就不能亲自跑一趟?”

我被刘主任一连串的“啊”追问得哑口无言。照这么说,那马彪真要出了什么意外,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手心里渐渐地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水珠。你别看我平日里油嘴滑舌的,其实我内心里特别胆小怕事。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教书匠,扔到垃圾堆里也保不定就认得出来。虽然刘主任一再的说我“还年轻”,但多年的循规蹈矩早已磨灭了我的灵敏和胆气。我怕我会下岗,我很清楚,除了这份儿受苦受累还受气的工作以外,我再没有任何可以谋生的技能。我怕摊上老周和刘芳那样的倒霉事,我天生脆弱的神经根本经不起那样的折腾。我不收马彪,并不只是怕他搅浑了班级砸了我的饭碗,我更怕他迟早会在我手里出点什么差错。哪想到现在竟会这样,难道真的“是祸躲不过”吗?

刘主任掐灭了烟头,我连忙又给递上一支。他就拿起那支烟,又在我的面前指点开来。

“其实嘛,你也可以没有责任的,啊?都怪你年轻啊。”

“可您刚才不是说……”

照他刚才的逻辑,马彪明明就是被我赶走的,如今下落不明,我又咋会没有责任呢?这反倒让我有些糊涂了。

刘主任点上烟,慢条斯理地呼出一口浓浓的白雾。

“马彪的事你没在班上说过吧?”

“没明说。”

“跟其他老师呢?”

“也没明说。”

“那就好!”刘主任像终于找到病患结症的老中医一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话也不再“啊”呀“啊”的了,“小王你听着,马彪不是你赶走的。你没说不给他报名,是他自己说不想读了,你叫他先考虑一下,随后他就不辞而别了……”

“可我没这样跟他母亲说啊?事实也……”

“管他什么事实!”见我还不开窍,刘主任特地放低了语气,“你就是这样跟她说的,我听见了。我听见了就是事实,懂吗?而且,你跟你班上的学生和老师也是这么说的,懂不懂?”

“哦。”我再愚劣,这下也该听懂了。刘主任的意思是,马彪家里真要前来问罪的话,我就死不认账,他可以帮我作证!当时只有我们三个在场,他的证词虽不见得就是事实,但至少可以混淆视听。至于班上的学生和老师嘛,我马上就可以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

刘主任让我吊在悬崖上的一颗心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成了我的恩人。而我以前还常说人家只会媚上欺下。我忽然觉得我太愧对我的上级了,仔细想想,这做领导的也真不容易!

刘主任还向我交代了很多的细节。比如,不要主动向马彪家里了解情况,跟学生们解释也一定要轻描淡写举重若轻……我说如果我耍了赖,然后又找到了马彪,不就露馅儿了吗?他说你傻帽儿啊?既然人都找到了,还能有大事儿吗?再说你就不能跟他也来个死不认账?我告你的只是预防万一。预防万一,懂不懂?

但我心里还是虚得要死,远甚于无证驾驶的人害怕交警来盘问。我这人从来不会说谎,学生之所以还听我的,全因为他们觉得我还比较实在。从刘主任里办公室出来以后,我就时时刻刻地祈祷着马彪千万别出事,我真的不愿意扯破面皮去做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我忘记了刘主任的忠告。我急切地打着马彪家里的电话,还派了他的“同党”到网上去搜寻。学生们都没有怀疑我的好心,他们看我整日里失魂落魄的样子,都很感动,有的还在作文本上流露出了一些心疼。他们说马彪吉人自有天相,他们都发誓一定要奋发图强,再也不辜负我这个天底下最有慈母胸怀的好老师了。马彪的母亲渐渐的变得有些麻木,她丝毫没有怪我,还不断地说都是自己没把儿子教好,遇到了这样负责的老师都还不成器……

而我的害怕却在与日俱增。马彪依然了无音讯,我像一个杀人越货的罪犯,想逃逃不掉,想自首又无人受理。我成天背着一副沉重的枷锁,一遍又一遍的承受着良心的拷问。有时候我甚至希望走失的是我自己的儿子而不是马彪,只要能够找到马彪,别说让我负责任受处分,就是让我下岗让我去坐牢我也心甘情愿。快到期末的时候,我再也承受不起这种遥遥无期的煎熬,我住院了。

马彪的消息来自我住院后的第三天,来自一座千里之外的城市。也不知他哪有那么多钱,他居然在城市里混了那么久,而且几乎天天都泡在网吧里。开始的时候,他还每天都吃一点盒饭,吃完后就继续玩儿游戏,玩累了就在椅子上靠一靠。网吧的老板也没在意,像他这样的网民在城市里并不少。后来他大概是太投入了,竟然不吃不喝一连奋战了六七个昼夜。当老板拍了他的肩膀想要叫醒他时,他已完全走失在他痴迷的那个世界里,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是第一个接到噩耗的。马彪的口袋里还揣着他的学生证,他把我的电话号码写在他的相片下面,却一直没敢打。

现在,我已记不清我是怎样从那些时日里熬出来的了。马彪的母亲没有来学校,派出所的一个民警跟她去办理了赔偿和后事,她只留了一个憔悴的背影在我的心里久久地飘摇。

刘主任已经成了我们的刘校长,他常在会上语重心长的拿马彪的悲剧来教导我们既要管好学生,更要保护自己。到最后他总会强调一句——幸亏那马彪不是王老师给赶走的!但我还是无法感谢刘校长。马彪已经成了一块刻在我心里的伤疤,一块永远愈合不了的伤疤。而刘校长的每一次教导,都会把它抓得血淋淋的。

我心里满满的都是你


在梦里百转千回的我被手机的短信铃声吵醒,用手摸索着打开短信的收件箱,两条未读短信就这样突兀地映入我的眼帘。一条是:我坐上车了,到大邑去。另一条却是极其简单的两个字:醒了。短信显示后一条是在凌晨两点收到的。我不可否认的是,当我看到这两条短信的时候,我的眼泪就猝不及防地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流入嘴角,一丝丝苦味就那样晕开来,冲刺着整个口腔。

回完短信,我又继续落入梦的沼泽,我一遍遍努力地想要把你的样子从我的梦中赶跑,可,你的影像就那样深深地映在我的脑海里,似噩梦般挥之不去。睡梦中的你是那样一副悲伤的容颜,浓眉紧锁,双唇紧抿,脸色苍白。我好想知道,你到底怎么了。又是为了谁把自己弄得这样失魂落魄,这样颓废不堪。最终,我在梦里离你远去,因为我很怕知道那个将你伤得如此痛苦的人的名字,我怕你口中那个熟悉的名字刺破我的耳膜,划破我的心口。所以,我选择了逃避,逃避出你的视线范围。这样,也许,我的心疼会少一点,不至于弄得自己每呼吸一次就痛得满地打滚。

已不知在梦魇里挣扎了多久,待我醒来时,头发已经湿透,额头上沾满大颗大颗的泪珠。我伸手摸摸自己惨白的脸,却触及到了一片透人心扉的冰凉。那时,我才知道,在梦里,我又一次地为你掉泪了。尽管我自己也不想这么做。也许,在我的潜意识里面,对于你,我有着很深的歉疚与怜惜。所以,我才会不由自主地为你心疼,为你难过,为你掉下我隐忍已久的眼泪。

其实,我很想对你说,风,你该忘了我,忘了那个一直伤害你的我,忘掉那个总是给你带来麻烦的我,忘记那个时常缺失在你伤心时分的我。真的,我真的很不想伤害你,我不想去做一个刽子手,残忍地把你对我埋没已久的爱恋给斩杀掉。我知道,如果我那样做了,也许,我毁掉的不是一段尚在萌芽之中的情感,而是,一个男生对爱最初的期盼与幻想。所以,我只能选择不闻不问,选择若无其事地看着你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次次地自残、自磨。

如果可以,我宁愿你的世界我从未来过,那样,或许,此刻的你,左手正牵着一个娇媚的女孩儿,右手则捧着一杯热腾腾的奶茶。你们俩一定是在说着这世上最动听的情话,弄得路人都不忍打破你们的甜蜜。这终究是我的想象而已。而现实中的你,却是依旧孤身一人。落寞地走在校园的桂花树下,身影那样苍凉无力,好似一阵风飘过,你就会倒下。

还记得,那一天你在Q上问我,交了男朋友没。那一刻,我始终记得,记得自己是到寝室外面的阳台默默地流了几滴眼泪,静静地仰望了一下这片哭泣的天空。然后,我给你了一个我自己都不忍猝读的答案:他在河南。我知道,电脑屏幕那头的你,肯定又在瞬间被割伤。

那一秒,我真心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残忍的人,比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更为可恶。因为,我总是把你伤得体无完肤,伤到你连修复旧伤的时间都还不足够,却又被我划出了另一道流血不止的新伤。

你曾告诉我,你爸爸妈妈都很喜欢我,他们认定我是你家的准儿媳。因为那次,我去你家为你庆祝生日。而那次,我以为我的身份只是你的好朋友。却不曾料想,在你们三人的心中,却把我的身份等同于你的女朋友。后来,我才知道,我有多傻。也许,这也是你一直叫我傻瓜的原因吧。

你曾问我,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回答,这个问题还未曾想过呢。你说,你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27或28吧,我回答你。那么老呀,嫁不出去咋办哦,你笑着说道。就是哦,没人要就自己孤独终老咯。我打趣地答道。没事儿,这儿不还有一个我吗,你只要知道,不管任何时候,我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我多想,这世上,除了我这一个男生,真的没有男的对你动心,那样,我就能牢牢地把你捉住,时刻系在我的身边。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满含深情地看着我,那眼神中的浓情让我丝毫不敢去怀疑你这句话的真实性。那一刻,我对你笑笑,而后指着操场边的那一排桂花树说,你看它们花和叶总是紧紧相依,可最后呢,花总要先于页凋零至厚厚的土壤里。而叶呢,还是会一如既往地留在树的枝桠上,等待着来年的花开。同一季的花和页注定这一生只能彼此错开,落入别人的幸福圈里,说着最想对彼此说的情话。我说完这些话便抬头望天,因为,我怕眼角的湿润会泄露我内心的真实情感,怕你又会被我的眼泪弄得手足无措。

不知是谁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好朋友是这世上最伤人的三个字。我想,也许这句话真的说得很恰如其分。你说,我们现在的状况还是逃不了这三个字的魔掌,最终落入俗套。

很想对你说,风,请记得,忘了我。我没有你眼中那么多的好,你只是被爱蒙蔽了眼睛,才会看不到我身上那些斑驳的缺点。你不记得你的好朋友曾对你说吗,说那个女孩儿不值得你这样对她吗?所以,风,真的试着忘了我,试着忘掉这个经常令你痛苦的我,忘记这个残酷绝情的我。

我很想,会有那么一天,在阳光灿烂的午后,我们相遇在某个陌生的街角,你的身边拥着一个美丽的女子,你笑着对我介绍到,玲,这是我的女朋友。而后,我们相互寒暄几句,彼此微笑着离开。或许,那样,我就能放心地离开这个世界,放心地祝福你和你的她一直到白头。而我,就会紧握着手中的胃癌通知单微笑地离开这个有你的世界,到另一个陌生的国度里,为你祈福,也为自己祈祷,祈祷我们来生的相遇,希望下一次的轮回里,上帝能多留给我一点儿在人世的时间,这样,也许,你就能发现,我心中满满的都是对你隐忍很深的爱意,满满的都是你的音容笑貌,满满的都是你的伤心难过,满满的满满的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