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一生网

欢迎来到情感一生网
你的位置: 情感网 > 情感故事 > 导航 > 画心为牢

画心为牢

发表时间:2021-06-21

【www.qg13.com - 为什么离婚】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画心为牢,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都说承诺像圈儿一样禁锢住两个人的灵魂,但我总觉得相爱的两个人是在画心为牢,自己禁锢自己。试问:若不是心甘情愿,谁又能禁锢住谁的心呢?

真意外,在这个世界上碰到你,从此,心情多了几分不安,生活多了些偶然,舔尝了寂寞的滋味,懂得了等待的苦楚,但是灵魂里却留下了蚀骨的爱。你的爱挪动了我的心,我的世界你来了可不可以不走,因为你给的幸福,让人想要的不再惧怕天谴。

你爱的人同时也爱着你这是人世间最美的一种奇迹,上帝将这种奇迹叫做:恋爱。恋爱中,偶尔的小感动足以贯穿一个人的所有。世界再大,距离再远,该相遇的两个人还是会相遇,因为这种注定,我们穿越距离,穿越空间,以爱搭桥,以情铺路,我们相爱。但是,这种爱,爱起来容易守起来难。我伤心是因为想你你不在我身边,我生气是因为有人在我面前晾幸福了,我想放弃是因为距离让我产生怀疑了。

放弃,谈何容易?放弃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滋味呢?我想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都不会体会到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所以,看的再真,走的再累,放不下的还是放不下,走散的是两个人的自由,还爱着的心却一直被捆绑着。哎,人总是在画心为牢,自己难为自己。

你说,我在你心中自然完美。可你却能做到那么久不理我,真是佩服你的自制力,同时我也心疼你的忍耐力,一个没有痛过的人怎么会有这种力量呢?

我说:不理我难受吗?你说:我又不是木鱼。我说:伤害我心疼吗?你说:我的心在滴血。

我说: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我?你说:你到现在还想不明白吗?

我说:我想过很多理由,但不知哪个是最对的理由。我对你产生了怀疑,你忍痛放开我,赌一把,让我自己想明白,这样建立的信任比你承诺千遍所建立的信任要牢固,对吗?

你知道吗?一个人,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静静地想你,想到我的世界里有你,嘴唇边会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想到你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眼眶里会不由自主地溢满泪珠。想你有苦有甜,爱你有悲有喜,正因如此,我们真的爱了。你不是说吗,没有痛的交往,充其量只能称之谓喜欢。

有你,即使你在天涯我在海角,我也不再孤单落寞。有你,即使我在一个僻静的角落,我的心空也不会有阴霾的出现。Qg13.com

我明白了,我爱你与你无关,千怪万怪也怪不到你身上。我明白了,信任才是一段感情天才地久的基础。

你说:对不起,过去了,忘掉吧。

我知道,过去了,真的。

苦也好,甜也罢,悲也好,喜也罢。我们画心为牢,彼此禁锢。

我愿,扶你之肩,驱你一世沉寂。你,可明我意,使我此生无憾?

qg13.com扩展阅读

画心


夜色逐渐漫下,我独自一人驰马穿过山林,突然,一阵阴风由身后袭来,惊得身下的马开始乱窜。

我忙攥紧缰绳,夹紧马肚,稳住马,让它不受后面的邪气影响,随后腾出手扶扶头上的斗笠,向身后掷出几张道符。

那阵阴风顿时消失,马的步伐渐渐变稳,不一会出了山林。

看到前方有村落,我大喜,想着今晚不用露宿山头,纵马飞奔而去。

到了村里才知,那些房子不过是形同虚设,村民早已不知踪。

我纵身下马,牵着马挨家挨户地敲门,敲了许久,才有个老婆婆来开门。

那老婆婆瞧我一身道士装束,眉头大皱,反手就要合门,我见之手一伸,在她合上门时,用手撑住门板:“老人家勿怕!凭道苍印,只是想在此借宿一晚!”

那婆婆却像听不见我的说得,一个劲道:“老朽无奈,道长还是另寻安身处吧!”说时将门板扣上。

我心里虽有气,但也不能跟个老人家计较,见月亮已升,就将马拴在树桩上,寻个平坦挡风的地方架起篝火。

冬日的夜晚,在太阳落下那刻,寒冷便接踵而来,我将酒壶对着火,待烘热,掏起,昴头大口灌起。

这时隐约听见铮铮嘈嘈的琵琶声,忙用衣袖抹了下沾在络腮胡上的酒水,将酒壶别回腰际,寻着那琵琶声走去。

我乃空山真人门下徒弟,道名苍印。

空山一门与茅山同宗,历代擅长捉鬼驱邪之术。我此回下山,便是奉了师父之命,前来无极山一带捉鬼降妖来的。

据说无极山一带经常闹鬼,害得人们家破人亡,方圆百里留下无数座空村。

眼前的村落便属这类,不过这样清冷荒芜的地方能听到如此动听的琵琶声,不时让我心中警铃大作。

借着朦胧的月光,我潜入林中,大约走了半柱香时间,眼前变得一片通明。

宽阔的河面上停着艘豪华画舫,画舫里歌舞声不断,一群打扮艳丽妖媚的女子,依偎在几个壮汉怀里掐媚嗔笑。

我一瞧那群女子,便知是恶鬼所化。

这些女人,活时多为勾栏娼妓,死后媚性不改,被妖人操纵,常用这种鬼媚之术吸取男人的真阳,以供他们身后的主子享用。

我将手中的桃木剑紧紧,正欲出手,将这群女鬼一网打尽时,却被铿锵急嘈的琵琶声迷惑住。

我适才瞧清,那弹琵琶的人竟也在这群女子中,刚想明白,却见身躯不能动弹,忙掐道暗诀,破了这迷魂曲,冲那弹琵琶的人杀去。

弹琵琶的是个女人,这女人装扮倒不媚俗,一身拽地白衣,面遮轻纱,一枝碧色玉簪将一头乌亮头发挽至在脑勺。腰肢纤柔,莲步款款。

我不时一怔,揉下眼,居然瞧不出她的原身,只是她那似有似无的狐sao味让我瞬间明了,这是只狐狸精。不觉意想,难怪她会弹这迷魂曲将男人引至在此,供这些女鬼行乐。

不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把降妖符掷出,将狐妖定身在原地。

她倒也不避回,只淡淡地望着我轻笑。

待我发觉她的意图,周围的景象已生变,画舫不见了,女鬼消失了,留下几具被吸尽真阳的男性干尸和阴暗冰冷的河沟。

我怒不可遏地将气撒在狐妖身上,她依旧淡然嫣然,视我那一把符咒无存。

我不得不仔细瞧她,适才发觉,她的修为并不弱,若没猜错,她应该快成仙了,只是不知为何会坠落成妖,还帮着群鬼媚干此伤天害理勾当?

怒气中,拔出斩妖剑,吓得狐妖身躯发颤,先前的镇定顿时无存。

我一步步逼近,见她额上冷汗簌簌,却没觉得她心在跳,细一瞧,才发现,她心膛里空空的,不时大为一愣。

她见我盯着好地方瞧,反倒笑起:“我就知道道长是个好人!”

声音清亮,看似年纪很轻。我见她没有逃跑的意图,就解了几张定身符,让她双膝能曲下,就地坐下。

她双腿一盘,将怀中的琵琶搁在膝上,顺手拨动琴弦,一边叹气,一边轻唱起。

声音清亮如同黄莺,唱词是她的亲身经历。她唱得极认真,加上精湛的弹技,听来别有味道。

她说她叫秋月,原是天上雪狐。十年前,眼看就要功德圆满,不料有一天,雪狐一族却遭到妖界的驱逐,她在慌乱中落下,落入猎人手中,后又被卖入裘皮铺里,面临着被人剥皮制裘的命运。

这时有位叫程炳肇的书生见她可怜,冒着被东家炒掉的危险偷偷放了她。

她一得到自由,便化身为人,前来报程炳肇的救命之恩。见程炳肇家境贫苦,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就留在他身边,帮他求取功名。

可是掐指一算,程炳肇天姿愚钝,要想求得功名,得另行他术。

于是她做了个狐族都为之叹惋的事,将自己的狐心给了程炳肇。

得了狐心的程炳肇心思玲珑,不但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功名,就连心性也变得诡异让人难琢磨。秋月想不到他下步想干什么,可是只要他对自己还好,她就不去计较。

程炳肇在官场春风得意,耀武扬威,那九曲玲珑的心思,一次次为皇帝出谋献策,很快连升三级,得到皇帝的重用,最后皇帝竟将公主指婚给了他。

那公主一入府,趾高气昂只将秋月当丫鬟使,秋月本就不善与人交际,只是为了报恩才留在程炳肇身边,她没想到这样的迁就,会引得公主从中大做文章。

月圆夜,失去狐心的秋月只能借用术法给自己重新凝化颗心脏,不料这个秘密被公主知道,公主知秋月是狐妖,便暗地唤人在秋月的饭菜里动了手脚。

秋月误食饭菜中毒,很快现了狐身,公主领着程炳肇赶来,指着横在地上的秋月道:“杀了这只狐妖!”

程炳肇再不是以前,他明知秋月是狐,自己所得的一切,均是秋月所赐,可已被荣华富贵和权势冲昏眼,哪得念得秋月的好。

她将秋月交给当朝国师,国师见秋月修为了得,一心想得到秋雪的狐内丹以此提高修为,便将秋月折磨的死去活来。

渡我一生执念,为情划地为牢


春潮涌动,跌宕起浮,夹杂着款款情愫,和风轻挑,浅舞轻扬在那命迹柔脆的空域里,留恋着流逝在光纤中的刹那芳华,历经着万事万物的轮回,看着过眼云烟后的人非人,物非物,感怀着那永远无法到达的阔远,唏嘘墨印在风晚的江南京城。

倾尽余力,只为谱写那伤痕累累的红尘情歌,展尽容颜,只为那如雪般辗转在风尘的纯真际遇。

当你莫念时,孰不知你我已渐渐迷失在分岔的转角,当你莫视时,孰不知把你我的情已狠狠跌碎在曾载过你的渡口,当你莫闻时,孰不知把你我间这份信任已藏在暮去的烟霞里,渐失渐远

岁月不动声色燃尽了最后一缕暗香,而我依然栖息在那忧伤的风月枝头,心语嫣然落水自流,回眸弥留在红尘中的痴痴恋恋,没有力量去换回什么,今生,已是我的情劫,逃不掉,躲不开,尽管要我用一生的伤痕来祭祀那顷刻间的美丽,尽管要我用一生的情丝来纠葛那场场红尘情梦,我也从未悔过

三千烟水寒,感性着知性韵律的谐美,难忘和你渺渺的初见,相同的豁然,相同的率真,相同的心境,你八年的恋想曾一度憾动着我的心际,你悲情的话语无时不刻刺痛着我,那时那刻,一切的感性超越了理性,只想尽自己所能帮到你,什么也不愿多想,你我的人生不论发生着什么,都不能抹灭了自身的本性,淡去了该有的道德,金钱能助人,也能毁人,只要人若安好,坚持信念,那便是晴天,一切都会过去的

思虑过,只要能帮到你,不在乎一切种种了。既然我们都是凡人,就不如将友谊保持在适度的水平,不要对彼此的精神生活介入的太多。生命中一些不完美的缺陷,往往它会成为生命中的一道独特的风景!

唯有执着的信念坚持等待那明日的曙光,人生苦短,为何非让悲恨相续愁复愁呢?何不以淡漠的心境度芳年呢?

感念那些曾在我生命中驻足过的人或事,在我的宿命里感谢上天安排了跟你们的相遇,印着淡淡浅浅的身影斑驳流离,飘落成漫天的剪影,凝落成我一生的想念,独留只影向谁去?奈何散落浊世间

凉风涤沿华,一阕清词,隔着棂帘的风景,固执的寻找心目中的一方净土,不论事态如何变迁,我还是原本的我,终留一抹最纯色在心间,红尘中,试问,究竟有多少人,值得用一辈子去怀念、珍记?

不经意间,林花谢了春红,回首往事,虽红尘皆因伤,青春留白处,偶有浮夸惜叹,疲惫落款,但别忘了最初的约定,此生的缘生带里系定了我和你,渡我一生执念,此生愿为情划地为牢,静候梦里轮回荒芜的花期

落笔20xx.5.1

释心之画,滴墨成痕


禅文禅悟,文以修身养性,悟以见性明心,心之薄薄,薄如蝉翼,稍纵即逝,游若浮云。心若无尘,一花一世界。心若静态,一鸟一天堂,已如涅盘,风声物语,皆可成言,皆可成往事经年,可光阴,它又还会允允否?

许多年以前,如果我是你,时间又还允许,我就会爬几座山,哪怕只走五里路,然后我会去牵你的手。纵然有艰难险阻,回环曲折,我依旧愿,责无旁贷的前往。

风过无痕,雁过不留声,白眉大侠的片尾曲,《多情剑客》就是这样写的:歌词大意,也许是前世的姻,也许是来生的缘,而我就觉着,我与你也亦不过是,错在今生相见,又徒增了一段,无果的恩怨情愁摆了。

是啊,徐再思在他折桂令,春情中就说到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如此深刻,又如何能不令人,胆战心惊而感到胆寒呢?宋代苏轼在他《自题金山画像》也写到,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便也无处安放,到哪不就都,算得是在漂泊流浪?

上邪一言就讲到,我欲与君相知,却道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方才乃敢与君绝。有道是秋荡一叶知天下,携琴上高楼,弹著相思曲,弦肠一时断;哀哉,呼哉,疾首痛哉也。

不由也想到,张爱玲在她《半生缘》里,就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她说:在这世界上有一个人,是永远等着你的,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不管你是在一个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样一个人。虽然没有办法,和习惯的人在一起,其实也是人生的常态之事。

而我只想说,人生如疾驰,我亦不过是行人。人生百态如一味,禅茶知音,故人知心。益友知缘惜,伯乐亦每日三醒而吾身,温故而知新,不亦乐乎。而我终归,也不过是一草芥凡夫。

知音是难求,知心更难觅,正所谓:一寸相思千万绪,一寸肛肠寸断心,只道是尔今没个我们,最终宿命归宿的安排则矣。人有悲欢离合,月也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自古本相同。

卢沟晓月,山寺桃花,青春无悔,亦无追过。寥寥几笔,却也足够勾勒出,释心之画,滴墨成痕,惨画成淡态。在这虚幻的大千两茫茫界,纵心无求、亦不妄自懈松也。

但还是期盼着有朝一日,若能邂逅一人缘时,还能留有发自内心,一笑傲而化千愁,纵使不相识,那又能何妨?而你说,又对不对呢。看淡生活,则也就看淡人来人往的离去,看淡了一些随遇而安的世态炎凉,也就看淡缘来缘去的拿起,又是否能放得下了。

兰亭水墨,江海湖心,湖心映景,浓淡相依。数不尽江川河域,道不完情意悠长,应是山高应水阔,也应湖心应波澜,还是想着能感谢生活,它虽有剥夺,但也有馈赠。鱼和熊掌既然不可兼得,手心手背又都是肉,也惟愿我们,还能奋力走在人前最前沿。

不管是文墨的恒温,还是字句箴言中,一心一虔诚,一性一之乎。亦或是,于现实生活中的我们,和思想上,生性的持吟,不求今生大富大贵,但求今生无怨无悔。不求浮华三千,但求偏安一隅。不求知人知心,但求问心无愧。不求尽善尽美,但求根植于心。不求事尽人意,但求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则君子坦荡荡是也。

枕画


“你若不怕,就跟我走吧。”

君陌钰眉头一皱,语调毫无起伏。他在君家素来以怕麻烦之最著称,今儿居然在路边捡了个女娃,甚至连这女娃的姓氏都未曾问起。

这条街道是大长安城内最繁华的街道,富绅官贵、皇亲国戚的宅院参差布落极尽奢华。她选了这条街来跪,也是必然的。

君陌钰了然挑眉,这条街上各式各样的骗术他见了不少,虽说不得火眼金睛,倒也不会轻易被骗。现下,他心中已有八成觉得这女娃也就靠着这身麻衣素服来行骗,索性连这女娃的名字也懒得问了。这女娃也怪,看模样约君豆蔻之年,虽身着麻衣素服,却不见眼眶里有一滴眼泪花花。

大街上往来人群众多,中也不乏达官贵人的公子小姐起了怜悯之心,愿意带她回府。君陌钰的马车未出现之前,却不曾见她的目光停留在任何人身上。

无论如何,她总是一声不吭。

次数多了,便有人开始对她指指点点,她依旧不语。

她不似旁的可怜人儿低眉顺耳。跪在地上,却比旁人正襟危坐更让人觉得难以靠近。是以街上众人只是在远处咬耳朵,过了许久觉得无趣,也就散了。

直到,那驾青龙木雕刻着繁复图案马车,被一匹绝尘拉着,从朱雀大街街尾,缓缓经过她跟前。

她魔怔了一般,冲到马车跟前伸手拦下了马车。绝尘虽为良马,毕竟也是畜牲。因这女娃突如其来的举动而受了惊吓,扬起前蹄开始嘶鸣,越发不受控制。

赶马车的小厮无法控制躁动的绝尘,从马车上摔了下去。这匹白马中了邪一般扬起马蹄朝女娃踏去。

女娃也不躲,甚至连眼睛都不曾闭上。

围观群众开始小声惊呼。

“天呐!这是要出人命了呀!”

“这姑娘是傻了还是瞎了,躲开啊!”

马蹄落下的同时,一直在马车内一言不发的君陌钰,眨眼之间捞起门帘抓住了缰绳,把绝尘硬生生拽到另外一边。

众人哗然。

并不只因为他救了那女娃,更因为他的面容……如恶罗刹一般!

女娃见君陌钰出手制住了发狂的绝尘,嘴角微不可查向上勾了一下,清澈的目光停留在那张让人看了夜不能寐的脸上。

“请让我跟您回君家。”

原本已经快散去的众人再次哗然。

“这丫头莫不是真傻吧,唉,可惜了一个好女娃。”

“哈哈,踏进君家门的女人非妾即妓,这丫头约莫是疯了!”

直至周围议论声平复后,君陌钰才缓缓开口。

“你可听清了他们说的话?”

女娃目光灼灼,跪在地上脊梁却笔直,只见她灿然一笑。

却道:“未曾。”

于是,便有了开篇一幕。

“为妾为妓何足惧,只有君家,才能助我完成夙愿!”

女娃声音清冽,与君陌钰相较之下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哈哈,好!有我君家人的骨气!”

君陌钰爽快一笑,牵动着那张本就可怖的面容更加狰狞。

小厮慌不迭从地上起来爬上了车,恭敬地从君陌钰手上接过缰绳,扬起马鞭赶着马车继续往街头的君家大宅去。

“想进那个门,就跟上。”

马车里飘出一句依旧毫无起伏的话,跪在地上的女娃缓缓起身,拍了拍膝前的尘土,将那一身衣服稍作收拾,才快步跟上马车离去。

繁华的朱雀大街又恢复了往常的热闹,刚才一幕如每天都会发生一般,平常到不足以成为大众的谈资。

君家的红木大门紧闭,也无人在外把守。君陌钰下了马车后,小厮将绝尘往旁边一牵便不见了人影。君陌钰回顾女娃,却见她淡然站在台阶下,丝毫不为这眼前的气派所惊。

君陌钰冷声道:“你站在这里,不要动。”

待女娃点头应允后,他绕到右边石狮的身后,将石狮后脚稍稍往外挪了挪,随着古老陈旧的吱呀声,君家大门缓缓打开。

白驹过隙,匆匆而已。

十年弹指一挥间,当初的小女娃已出落得曼妙婀娜。

她有了新的身份:江南名妓。

是夜,歌舞婆娑,纱幔条条。

她一身轻衣罗衫,纤纤玉指拨动秦筝。

曲子日日不变。

她朱唇轻启,唱:“十洲云雨,红笺难寄。云尽处客行千里。旧砚新墨,归鸿无信。楼外微雨临窗滴。凭栏见林花谢春红,白驹去无踪。

勾栏苑多官宦子弟、风流公子,她这一弹一唱一低头,且娇且柔,佳人绝色也。

堂子里坐的凝神观望,雅厅里坐的凭栏而眺。

她不为所动,一如十年前。

“左相之子好美色,你此次任务是取得他的信任,以此获得左相通敌证据。”

这是君陌钰—如今君家掌家的命令,也是能助她完成另一使命的绝一途径。

她眼睑低垂,睫毛抖动。

十年来,君陌钰朝夕陪伴,那个恶罗刹般的男子,却有着如玉般清冽的声音,多少次梦回时,她耳畔回响着初遇时他与她的对话。

他教她武功,一次次试炼时将她打得浑身青紫,口流鲜血,却在试炼完后给她上等的金疮药,他次次蒙着眼也要亲自替她上药,她总闻他微不可查地叹息。

她执行任务,危险也好平安也罢,回首时他的护卫总在不远处站定。

他出门远行,回府时在第一时间去看她。

然而,也仅仅如此而已。

并未发乎情,而却止乎礼。

大抵,她思慕于他

。却不知从何而起,因何而深,又如何是好。

门庭喧闹。

是他,她的目标出现了。

于是,她停手。松了松肩上的薄衫,袅娜而上。

略欠身,道:“左相公子今日乃枕画入幕之宾,有礼。”

公子一脸欢愉。

美人投怀,岂能不乐。

左相公子放荡,几欲俯身亲她,她赔着笑,柔若无骨地撘上了公子的肩将他推开,娇笑道:“公子怎如此着急。”

那公子“嘿嘿”一笑,又倾身上前。枕画不怒,左右这次任务要出卖色相,这左相公子长得亦无甚大碍,索性便由他。

“公子不妨喝酒助兴?”

左相公子如此方才坐回原位,眼里依旧充满情欲之色,嘿嘿一笑,道:“好,好,姑娘说甚就是甚。”

酒过三巡,公子急急出门如厕。

枕画斜倚在榻上,无聊地绕着发丝。公子很快便回了雅室。将她衣衫褪尽,便放下了帷幔。

一朝承宠夜专夜。

公子似被枕画迷了心智,竟替她赎了身,养在一座别院。

她也矫情,替院子题词“明月照枕画,闲听夜风斜”,小女儿姿态,一览无遗。

公子宠她,知道她爱朱雀大街晚烟堂的胭脂,便请了晚烟堂的匠人到这别院,只为她一人研制新样式;

知道她爱青龙巷客似云来酒楼的水煮肉片,便也将那厨子一道请了回来。

某日,公子不知从何处搬来枝叶葳蕤的蔷薇种在院中,还躬身为它搭了花架。

她素来习惯隐藏情绪,如今却为之动容。

从无人对她这般上心。

时日多了,那别院成了枕画的地盘,那里的入门客,都因为有她的喜好作一技之长。

公子如玉,多情亦专情。

入住别院一月有余,枕画将公子对她的好实打实记在心间,她并非凉薄之人,受人恩惠千年记,这公子对她如此之好,她又如何能开得口?

她眼闭心横。

“大不了我便用下半生长长久久伴他左右罢。”

一夜风流后,她薄被蔽体,媚眼如丝,风情万种。

犹豫着说出了目的。

公子二话不说,应允。

她背对他,突而怆然。

又过月余,她偶然发吐。公子极为担忧,差人去请了郎中。

隔帘诊脉许久,郎中收线,对公子抱拳笑道:“恭喜恭喜,夫人这是喜脉。”

他愕然,她亦然。

至此,枕画心中早已将君家命令置之度外,将君陌钰藏于心底。

她仅是区区女子,现已为人母,为了孩子,她不想再涉足险恶江湖;她已有了那人的孩子,便从此,将君陌钰当成心口抹不去的朱砂吧。

那一晚,屋外雨落如瀑,嘈杂扰人,屋内烛火跳动,忽明忽暗。

枕画在灯下缝一件虎头衫,灯火欲灭,她挑了挑灯芯。

门被撞开,公子满身是血。跌跌撞撞几步,轰然倒下。

她吓得几近晕倒,大声唤来下人将他抬到床上。

她坐在床沿看着他,面色如蜡,唇色惨白。

终于,哭了。

是担忧,委屈,害怕,以及内疚。泪无声而下,滴到他手背上,仿佛找到了归宿,不再流动。

他的手动了动,眼睛缓缓睁开。瞧见她哭,便吃力地抬手,为她抚去了泪痕,轻语道:“别哭,我没事。”

一阵咳嗽…

枕画胡乱抹泪,笑道:“我不哭,你没事。”

公子微微牵动嘴角,枕画突然发现,他根本不是那个平日与她相处的左相公子!

君陌钰曾说,左相公子下颚有一颗痣。朝夕相处如此之久,她日日都能见到。而今日,他那颗痣如何不翼而飞?

“你是谁?”

她起身,退出几尺,警惕地问。

“假扮果然容易露出马脚啊…”公子躺在床上,无奈地笑望床幔。

“丫头,你怎么能听不出我的声音…”

枕画杏目圆睁,难以置信。

“君…陌钰?”

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姓名,却不想,也是他能听到的最后一次。

君陌钰了然挑眉,与十年前一般。

“左相府高手如云,我怕你任务不成而受伤,又怕左相公子轻薄于你,怕这一生不能拥有你丝毫,怕你的笑落到他人眼眶,怕你哭时我不在你身边,怕不能时时刻刻将你放在身边。于是,我想了这么一个办法,丫头,你觉得,好与不好?”

又一阵咳嗽…

“别说了别说了!”枕画捂耳,摇头打断。

“丫头,你看看我…看看我…十年了,抛开丑恶的人皮面具,这才是我真实的模样,我怕…我怕…君陌钰从未怕过何事…如今,却怕不能与你偕老…”

她抬头,与他双目对视。只一霎,便又泪流满面。君陌钰抬手,终于又无力地放下。

“丫头,我一直以另一个人的名义爱慕于你,是我此生做过最怯懦之事,此后…若我不能留于世间,你便丢弃这腹中孩儿,另觅良人。我在钱庄放了一笔银子,就当做,你的…嫁妆,这,便是信物…”

他指了指腰间玉佩,眼中含泪,却未落下,怔怔地看着枕画小腹,叹气。

“我不!你若死我绝不独活!你伤在哪里,你告诉我,我去找大夫!”枕画回坐床沿,终于握住那双她梦寐以求的手。

“丫头,你别走…左相通敌证据我已拿到…你不必再忧心。我的伤,小

到皮肉,大到五脏六腑,华佗在世也救不回的…丫头,你…仔细看看我…往后的时日太长,我怕你将我忘记…我不想就这样死去…丫头,你…爱我吗…”

尾音渐弱,眼泪终于落下,君陌钰再次抬手,抚过枕画眉间,双眸,鼻峰,嘴唇,最后…直直落下。

枕画不语,泪已满衫。

良久,才崩溃道:“我爱你啊…从你将我带入君家那一刻,我便将心系在了你身上,君陌钰你听着,你若是死,便是要了我们娘俩的命!我绝不会独活…你听到了吗……”

只是,他再听不到了。

枕画双手捂面,痛哭出声。她爱的人,原来也爱着她。可这份爱,为何这样短暂,短暂相依过后竟然是生生世世的天人永隔!

他已没有呼吸,面色却突然变得红润,仿佛只是睡着一般。

原来,爱能穿越生死。

五年后。

她一身素衣,坐在早已如盖的蔷薇花架下。

眉若远山,瞳剪秋水。

“娘亲,今日便是清明了,爹爹还在等我们呐。”糯糯的童音夹杂着无邪的天真,小娃娃摇晃到她跟前,扯了扯她的衣袖。

“钰儿乖,爹爹可调皮了,让他多等等我们,不急。”

她眼波流转,满脸宠溺。

“娘亲总说爹爹调皮,为什么呀。”

“因为…爹爹总是和钰儿玩捉迷藏呀…等钰儿长大成人了,爹爹才会从那里出来跟钰儿相见,所以,钰儿要快快长大…”

"如今天下战乱连连,为师让你出谷也是情非得已啊。"

隐幽谷内,白芷抬手轻抚过女娃头顶,一脸慈爱。

女娃扬起头,眼珠子俏皮一转,咯咯笑道:“师父你啊,总这样不放心徒儿。徒儿此去是为了替百姓化灾解难,师父不是说,君家有个名唤君陌钰的男子,能够阻止这场更朝易代的浩劫么?”

白芷捋了捋袖口,沉沉地叹了口气,低声道:“也罢,你去吧,切记三个绝不可。绝不可缠绵俗世、绝不可暴露你是幽谷弟子的身份、绝不可对男人动情,天下男子,皆是薄情寡义之人!”

女娃笑道:“师父,并非所有的男子都是薄情寡义之人。”

“师父,这天底下并非所有男子都是薄情寡义之人……”

完。

书中画


书中画

“凌萱,到学校了吗?”公交车在夜幕之中缓缓行驶着,一个男生坐在座位上拿着手机打电话。他的脸庞随着车的行驶路灯照得忽明忽暗。

“还没呢,快到了。”凌萱已站在车站昏暗的灯光下,行李箱立于她身旁。

今天是她去高中报道的第一天。由于这是所封闭式的高中,所以她将在这所学校度过新的一学期。打给她电话的是前不久刚和她在一起的男友萧枫。萧枫已经高三了。虽然他们没有在同一所高中,但他们打算共同努力,考上同一所大学。

“我的天,为什么这里这么人烟稀少啊。”挂掉了电话,凌萱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轻声嘀咕着。

的确,虽然现在已是晚上,但也不至于人迹罕至到这种地步。好歹,这还不算是郊区,而且离市中心应该没有很远的距离。只有一个女生站在大马路上还真是诡异啊!

呜呜呜,早知道这样她绝对不会报考这所高中。

独自一人塞上耳机听音乐,拖着如同千斤重的行李箱,慢腾腾地挪步于宽广的马路上。终是看到了学校,她不禁面露欣喜。

校门口站着一位值班老师。凌萱很有礼貌地跟那老师打了声招呼。那老师扫了她一眼之后,正欲低头记录,却又忽然抬起头来,盯着她,急急说道:“姓名?”

“凌萱。”

那老师似乎松了口气一般:“你进去吧,405号寝室。”

“好的,谢谢。”凌萱虽然礼貌地回应了一声,内心却忍不住吐槽:“四楼啊!要疯。”

她看着长长的楼梯,算是认命了。

累死累活地连拖带爬地到了寝室,推开门,另一个室友早已在整理行李。

“你好。”凌萱面带微笑。

那室友转头来一看,眼里满是错愕,但那仅仅只是一瞬。她正欲仔细观察,那人的眼瞳中却已恢复成波澜不惊。

“你好。”那人同样报以微笑,“我是叶宁。”

据说这所高中的学生比较少,所以两个人一间宿舍不足为奇。

叶宁是高三的学姐。她们两个虽然聊得很开心。但是,凌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这所封闭式高中里的图书馆大得让人意想不到,里面的书几乎样样齐全。

凌萱很早就起了床,她要去图书馆借几本文集。早上图书馆里人不多。她在青春栏目区找书时,手不小心碰掉了一本书。低头一看,是一本米色的本子,但没有图书馆的标签。拾起打开第一页,居然写着她的名字。

或许,有人跟她同名吧。

她如此想着,拿着这本本子,走到了柜台前。管理员不在,她把它放在了柜台上比较显眼的地方。

转眼就到了晚上。上了一天课的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踏进了寝室。此时,叶宁正坐在书桌前写作业。

凌萱把书包里的作业拿出来放在桌上,突然看到了那本早上看到的本子。

“叶姐姐,这本子……怎么会在这里呀?”早上她明明把它放在了图书馆的柜台上,怎么晚上它就出现在了自己的书桌上?

“哦,是图书馆管理员送来的,他们看那上面写着你的名字,就认为是你的了。怎么了,这本本子不是你的吗?”

“不是我的啊。会不会是跟我同名的人的呢?”

“我之前也问过那人,但他说他查过了,全校只有你一个叫凌萱的。”

这就奇怪了。

她打开本子,发现除了第一页有好像是用铅笔写了她的名字之外,其他书页全是空白的。

她走在教学楼内的走廊上,有些人与她打招呼,有些人与她檫肩而过,然而更多的却是,瞥了她一眼然后立即收回目光急急走去,甚至有更离谱的,有学姐看到她立马逃走了。这使得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结果一不留神撞到了一个刚走出教室的学姐。

“对不起,对不起。”她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歉。

“没关系。”那学姐原本还有些不满,听到她道歉了也就不追究。

谁料,当那学姐看清她的脸时,却是大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什么?”凌萱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喊。

突然另一个学姐冲出教室,捂住了那个学姐的嘴:“没事的,小栀。”继而又对凌萱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她认错人了,请不要介意。”

“嗯,好的。”凌萱觉得事出蹊跷,但没有继续追问。

“天啊!杀人了!”宿舍楼内到处传来惊恐的叫喊声。凌萱打开寝室门,刚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就见一女生仓皇地跑过。她连忙喊住那女生:“哎,同学,发生了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吗?”那女生停住脚步急急说道,“高二(三)班钱栀学姐被杀了!那个惨状啊。”

“什么?!”凌萱诧异地喊出了声。

“不过,”那女生神秘地看了看附近,见没有人,便压低声音对她说,“我今天晚上一直呆在414,就在钱栀学姐住的415号宿舍的隔壁,可是我没有听到钱栀学姐走出那个房间,她死得那么惨,我却没有听到她的惨叫声,不觉得很奇怪吗?”

“那你怎么会知道她死了?”

“是她房间对面的430号寝室里的林怡学姐,她们关系一向很好,据说她本来打算去钱栀学姐房间串门的,却看到她那副样子躺在地上……”

“是啊……是很奇怪……”凌萱喃喃道。

“那个,同学,我先走了。”那女生话音刚落,便已跑得不见踪影。

叶宁学姐不在,凌萱打算只身一人前往415。

这时415的门口已有不少人围观,而林怡正跪坐在钱栀的身旁哭泣,不时喊着:“小栀,醒来啊,怎么会这样啊!”

钱栀的死状的确如那名女生所说的非常惨,称之为恐怖都不足为奇。她躺在血泊之中,白色短袖衬衫和深蓝色长袖外套皆染上血迹。她的长发非常凌乱,双瞳瞪得老大,嘴巴也张得很大,满脸惊恐,且七窍皆流血。围观的同学们都最终散去,唯有林怡仍旧在钱栀身旁哭喊着。

学校领导与警察赶了过来,将现场封锁起来。

凌萱走到林怡身边,一只手抚摸着她颤抖着的背,一只手递给她一张纸巾:“学姐,人死不能复生,你……”

“我知道。谢谢。”林怡接过纸巾,擦擦泪水,“可是,小栀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我的心更难受。”

“没事的,会查出凶手来的。”凌萱安慰道。

“嗯。”

学校因为这件事而放了一个多月的假,再次回到学校已是十一月上旬。

事情渐渐被平息了。然而,杀死钱栀的凶手仍未找到。根据法医鉴定,钱栀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中毒现象,甚至没有吸入某些气体而导致她产生某些幻觉。

不知不觉到了十一月中旬。凌萱想再问问之前碰到那名女生,却发现那名女生也不知所踪。

最后,却得知了她请病假的事情。

凌萱觉得那名女生请假很正常,毕竟遇到那种事,心里肯定会多少有阴影。

却不料,学校里忽然传来那名女生也死了的讯息。据说她的死状跟钱栀的一样。

事情更复杂了。

又一天早晨,凌萱整理书桌,却再次碰掉了那本写着她的名字的本子。

她拾起那本本子,打开一看,却发现第一页虽然依旧是好像用铅笔写了她的名字,但后面却有好几页不是空白的了。那几页全是图画,一张纸一面图一面空白。她翻了好几次,发现每张图画上都有一个女生的背影,而是那个身影好眼熟。

“我的天,这不是我吗?”凌萱顿然醒悟。

她又急忙重第二张开始往后翻,发现上面画的,居然就是她所经历的事。

她有种莫名的恐慌感。

她拿着这本本子,与叶宁一同来到了图书馆。

“小萱,那个管理员就是上次把这本本子送给我的那个。”叶宁指着两位图书馆管理员中的一位。

凌萱走到柜台前,将那本本子递给他:“你好,请问这本本子是你送到405号宿舍来的吗?”

“405?”那人满脸疑惑,“没有啊,我这学期没去过宿舍楼的四楼。”

“那请问你之前有没有在柜台上见过这本本子?”凌萱仍是不死心地继续追问。

“没有。”那人摇头否认,把本子还给了她。

“这样啊,”凌萱满脸失望,“抱歉打扰了。”

“等等!”叶宁喊了一声,“不对啊,我上次明明看见你把这本本子送到我们宿舍来的,还问高一(三)班的凌萱同学是不是住在这里的。怎么现在说没有呢?”

“那个,我可以证明他确实没有去过405,我也确定没有见到过这本本子。”另一个管理员说话了。

“奇怪了,我记得我明明那天把它放在柜台上了。”凌萱说。

“那可能是别人拿走了然后给了你们。你们误以为他是图书馆管理员了。”

“不可能啊,我分明听到他说自己是管理员的,最主要是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算了吧,叶姐姐。”凌萱不想把事情闹大,“委屈点就当作是你认错人了吧。”

“好吧。”叶宁只好作罢。

回到寝室,凌萱打开本子。果然不出她所料,刚才发生的事全在这本本子上。

这一连串事件的策划者,

到底是谁……

悄然步入冬季,外面寒风凛冽。宿舍楼和教学楼是连在一起的。林萱拎了只热水瓶跑去教学楼一楼打热水。

大部分房间的灯光都灭了,只有零零落落地几个寝室地灯还亮着。

教学楼内只有一楼走廊开着灯。寂静得只能听到凌萱一人的脚步声。晚上就是如此,安静得吓人。

教学楼有两个出口。一个是大厅那里的大门,还有个就是走廊拐角处的门。当然,晚上都上了锁的。

走廊的尽头有个饮水机。不过饮水机上方的那盏灯一闪一闪的,忽明忽暗。她走到饮水机前面的时候,那盏灯却忽然暗了下去,不再闪烁。她凭借着其他灯的光亮去接水。灌冷水时,她感觉好像有水洒出来,溅到了她的手上。她并没有在意。结果,她无意一瞥,却让她惊恐万分!她的手上不是水,而是血!她吓得手一松,热水瓶掉到地上碎了。一摊殷红的血水与热水瓶碎片在地上犹为醒目。她赶紧顺着走廊向着宿舍楼的方向跑,却忽而听到一阵阵的破碎声。她猛地抬头一看,发现走廊的天花板上,灯一盏一盏地碎了,碎裂的灯管玻璃掉了下来,黑暗渐渐向她逼近。她跑到拐角处,发现前面的灯也一盏一盏熄灭。她用力推门,门却纹丝不动。她这才想起来门早已被上锁了。

她咬咬牙,冲向前方,身影很快被黑暗吞噬。她凭着感觉向着宿舍楼方向跑去,却感觉自己如何都跑不到尽头。

她停住了脚步,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忽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她吓得大叫一声。这时,灯忽然全亮了,完全没有破裂的痕迹,而地上也没有玻璃碎片。

她扭头一看,居然是叶宁。

凌萱刚要开口问叶宁怎么在这,叶宁却先开口了:“老师让我来帮她拿点东西。你先回去吧,门没锁。”

“嗯。”凌萱应了一声,向前走去。可她发现自己之前居然是往宿舍楼的反方向跑的,难怪她跑不到宿舍楼。

不过也不对啊,怎么之前会跑不到尽头的,难道是幻觉?

当她再回头时,却发现叶宁早已不见踪影。

她顺利到达了宿舍楼。刚要开门,却见萧枫走了过来。

“枫?你怎么来了?”她又惊喜又疑惑。

“听说你们学校发生了点事情,我就过来看看你。放心,经过学校同意了。”熟悉的声音依旧,可因为他背对着灯光,她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

她与他进了寝室,他把灯打开。她一看,瞪着眼睛大喊:“啊!”

叶宁居然躺在地上,跟钱栀还有那名女生的死法一样!

凌萱捂着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明明之前叶宁还跟她说话来着,怎么现在就死了?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马去翻那本米色的本子。

果不其然,本子里的画上有之前发生的事。但是,只有她一人!

叶宁呢?

她想要跑出寝室喊老师,却发现萧枫把门关了。

“枫?”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他却没有回应她。

不对劲!

寝室里如死一般寂静,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死寂。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枫”。

她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人。

“你是谁?”

画魂


从小开始,唐文的手中便被父亲塞上了一支画笔。父亲是个画者,不管怎样努力,却总是画不出有份量的画来,在画界闯荡了大半辈子,还是这么默默无闻。

父亲也终于从当初的不甘心,到后来的无可奈何。不过他并没有完全的放弃自己的理想,而是把这个多年的梦想转交给了自己的儿子,他多么的希望将来有一天,儿子能在画界闯出一席之地来。

唐文从小就知道父亲对自己很严厉,无时不刻地监督和指导着自己画画,等有了些基础,便带着他走访了很多当时的名家,希望能得到他们的指点。但是,多次的奔波和走访下来,得到的却不是名家的教导,而是他们的建议和劝告,唐文并没有画画方面的天赋,以这孩子的资质,到头来或许将和父亲一样,在画界变得默默无闻。

父亲听了心中很不好受,每天都以酒浇愁,变得郁郁寡欢起来,渐渐,父亲的脾气也越来越坏,只要看见唐文稍微有些贪玩,不好好练画,便对他拳打脚踢,毫不留情。尽管父亲知道唐文的资质有限,有时对他或许太苛刻和残酷了些,但是,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对儿子抱有的希望太大了。

以后唐文只知道,所作的唯一事情就是不能让父亲感到失望。久而久之,这股无形而巨大的压力,让唐文的身心总是处在一种无法言语的沉闷之中,他的表情失去了年轻人特有的丰富,冷冷地,本来清澈明亮的眼睛变得空洞无神,白茫茫的目光中透出的一股寒气,让人不敢直视。

晚上开始,唐文经常做起了同一个噩梦,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明明睡着的自己,却清醒地感到自己的眼睛睁得很大,仔细地看着房里熟悉的每件东西,尤其是那扇门,总好象有一个人躲在门后,他在等待着,等待着将要发生的事情,门慢慢地打开了,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啊,唐文一声惊叫,一骨碌坐了起来,细细的冷汗布满了他的额头,又是这个梦。

到了十八岁时,唐文已经跟着父亲参加了很多的绘画比赛。尽管由于刻苦的练习,他的基本功很扎实,但是画出来的画总是缺少了一种灵气,就好象没有魂魄的人体一般,虽然实实在在的,却如同行尸走肉。

于是,父亲带着他走遍了很多名胜古迹,高山,大海,原野草地,为的是让他的画中能有灵魂显现,并给他讲解很多的人文历史,把更多的名作背景解说给他听,唐文听得很仔细,他迫切的想要改变自己,希望能让自己的画拥有灵魂。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大地充满了无限生机。看啊,儿子,多么美丽的风景啊,好好感受一下,从中体会大自然的活力。唐文望着无限的风光,看了看明媚的阳光,感受着光芒直入眼中的惬意。走,儿子,我们到那个山峰上去,从高处眺望,这里风景一览无遗,对作画很好处。说完,两人背着画板,直奔山顶而去。

就把画板架在这里吧。父亲指了指山顶的悬崖处,然后两人一起寻找着衷意的画景。突然,一阵大风吹来,架着的画板倒了下来,眼看着就要掉下山去,父亲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完全忘却了自己的生死。画板被挡了回来,却由于自己冲得太猛,无法及时收脚,从峭壁上滑落下去。爸爸!唐文一声大叫,奔跑了过去,趴在峭壁处,看着下面。儿子,我在这里。父亲大声叫喊着,爸爸,你坚持住,我去叫人。

他看到了父亲,正紧紧地抓住峭壁上的枝条,在生死之间坚持着,这一残酷和恐惧的场面,渐渐在他的脑海中闪现出了一幅血色的画。唐文惊呆了,从没有感受到这么强烈的创作意识,他犹豫着拿起了画笔,就那样趴着,用俯视的角度,边看着父亲,边在画板上绘画起来,他的动作也越来越利索,越来越显得娴熟。父亲显然也看到了他正做的事情,他很清楚的能看到儿子的表情,这是一种从没有过的认真和自信。父亲知道,儿子找到创作的灵感,他没有再叫唤,怕打扰了儿子的专心,用着仅剩的一点力气,顽强地抓着峭壁上的枝条,为了能让儿子有充分的时间绘画着自己。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了,终于唐文的画作结束了。他猛地站了起来,大叫着爸爸,坚持住啊,我就去叫人来,我要给你看我的画啊!话刚完,父亲抓着枝条的双手已经再也没有力气,他的身体好象一片枯叶一般,从空中飘落下去,既而消失在唐文的视线中。

唐文这幅惊世骇俗的作品终于发表了,顿时震惊了整个画界。画作灵感的来源,画作的背景和画中的含义无不令人惊心动魄,这幅画中到底有一种什么样的灵魂存在,阴暗的,冷酷无情的,儿子的,为之献身而高尚的,愚昧的,父亲的,亦或是父子执着的,或是更多的别的,谁都无法甚至是不敢去确定。

以后,唐文仍旧不断地做着先前的同一个噩梦,不过他确切的知道,那个从门后走进来的黑影,不是父亲,而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