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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流春去欲尽

发表时间:2020-02-24

【www.qg13.com - 欲情故纵挽回爱情】

关于情感方面的文章很多,而每个人对情感的看法的都是不一样的,什么样的情感美文才称得上质量高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江水流春去欲尽,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整整一天的拍摄结束后,我正打算歇一歇,一群记者拿着话筒就围了上来。我急匆匆地喝了口水,满面微笑地回应他们的问题。

有个记者问我“江月,大家都说你的脾气特别好。这是不是因为你的家人了呢?”

我轻轻一笑,“是呀,我的爸爸妈妈都特别温柔,我从小就生长在一个特别有爱的家庭里。是他们让我成为了一个这么脾气好又乐观的人。”

我不自觉的想到了那个人。嘴角染上一抹苦笑。

第二天,我看娱乐杂志才发现,这些记者的想象力可真是“丰富”。

杂志报道,新生代偶像江月的家人教会了她温柔善良乐观……回答完问题嘴角还抑制不住的露出幸福的微笑。

我的苦笑在他们眼里,居然变成了幸福的笑。

手机响了,我犹豫了好久才接,江潭说我已经好几个月没回家了,晚上妈妈做大餐,叫我回家吃一顿饭。

他的声音还是很虚弱,让我莫名的烦躁。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是我会的第一句诗。

我爸不爱学习,尤其不爱学语文。可他爱听《春江花月夜》。为了装作自己是个文化人。便从《春江花月夜》中给他的两个孩子取了名。

我叫江水,我的哥哥叫江潭。我小时候一直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我妈微笑着告诉我“你爸本来打算叫你俩江流霜江白沙的,你觉得怎么样?”

“呵呵,还是江月吧。”

江潭大我四岁,他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学习好相貌好品行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而我,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的妹妹,资质平平却受到了哥哥的万千宠爱。

十八岁之前,我一直活得像个小公主,而守护我的骑士就是我的哥哥。我妈为了方便,让我们俩在一所小初高都有的学校上学,他是那种品学兼优阳光帅气的优秀学长,毕业之后学校还流传他的传说。他是我那时最崇拜的人,我一直乐此不疲地告诉别人“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这句诗,自豪地扬起脑袋,“江潭是我哥哥”。然后接受他们对我投来的羡慕的眼神。

我以为会一直这样,我会在哥哥的庇护下快乐地成长。可是,虽然话有些老套,但事实就是这样:命运给我开了个极大的玩笑,更可气的是,它还把这个送给我作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高考前几天,他参加了毕业聚会,不胜酒量的他在别人的撺掇下,喝多了。晕晕乎乎间,便从楼上摔了下来。

我想,我是他最疼的人,他肯定不忍心听我哭。于是我坐在急救室门口撕心裂肺的嚎了起来,谁拉都不起。最后还是医生说我扰乱了他们的手术,我才松了劲,让他们把我拖走了。

幸好,最后他活下来了。只是医生说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靠轮椅活动了。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

我握着他的手,看着他苍白的脸,我强忍住眼泪,“以前都是你照顾我,现在我允许你休息,换我来照顾你。以后,我扶着你走路。”

他很费力地扯出一个微笑,“你这么矮,怎么能撑住我啊。”

这下我眼泪憋不住了,我嗓子哽咽,说话断断续续地,“我……我可以……穿高跟鞋的……”

他轻轻地挠了挠我的手心,向我致以一个宽慰的笑容。

可我没想到,在这以后,我的生活变了。

因为他的伤,我高考的时候心神不宁,但幸好我是艺术生,最后在一所中等艺术院校学表演。

我爸我妈,把江潭当作了生活的重心,所有空闲的时间都围着他转。刚开始我也是这样,所以没觉得有什么。但当我在学校心情不好,想给我妈倾诉的时候,还没开口,她便跟我谈起了江潭的新情况,又或是敷衍地应付我一下,让我想办法跟老师同学好好相处,然后就挂了电话去照顾江潭了。

我握着手机,独自一人在异乡的马路边泣不成声。

我是从小被他宠到大的,江潭出事,我比谁都难受,比谁都害怕他离开。但此刻,寒风阵阵的初冬,蹲在马路边上的我,任由嫉妒和抱怨充斥我的内心。

以前,我妈我爸就是贬低我捧江潭,但当时有江潭护着我反驳他们,我也当玩笑听了。现在,我把这些“旧帐”一笔一笔地翻了出来,越想越委屈。

我哭了好久才起身,腿已经麻了,我慢慢地一步一步挪回了宿舍。

我给自己画了个精致的妆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咧开嘴傻笑。

没了翅膀庇护的公主,必须自己学会飞行。

我开始努力地听课,认真的练习,并且学会了如何与人友好相处,虽然我根本不喜欢她。

大二时,我已经演了一些小配角。到大三,恰好有一个机会,楚若生到我们学校找一个演女二号的人。

楚若生当时风头正盛,能参演他导的戏,前途可谓无可限量。我做好了各种准备,拼尽全力施展我的本领。最终接到通知,我演女二号的通知。

正如我想的一样,电影播出后,我的知名度大增。找我拍戏的人多了,戏份也比原来多了。

我的演艺事业风生水起,让我忽略了我爸妈和江潭。他们的电话我不是没接着,就是没时间只能聊上两句。

我想狠下心,冷落他们一阵。可是我妈的声音那么沙哑,她肯定憔悴了不少。一想到这,我就不忍心了。于是趁着空闲回了家。

他们看到我回来,喜悦溢于言表。我看到他们这副样子,不由得鼻子一酸,我走上前,给他们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江潭靠在门边,一脸微笑。见我向他走过去,便说,“你终于肯回来了,我都给你打了好多次电话了。”

我有些疏离地应了个“嗯”。

他也许没听出什么不对的地方吧。江潭慢慢地跟在我身后进了房间,然后拿出一本杂志,笑嘻嘻地说,“小江水你看,我不只能写小说,我还可以当模特。他们说,我是个苍白少年,有着文弱书生的气质,符合他们杂志的文艺气息。没想到,我的伤还给我带了一个新技能。”

我看了看照片里略显虚弱的他,心里有些不忍,于是装作毫不在意的说,“很好看,算是他们有眼光。但是你要好好恢复,你以前比这更好看的。”

“好。我觉得你要是能在家多待些日子,带我出去多溜达溜达,我可能会恢复的更快。”

我莫名地想到小时候,他总是替我瞒着爸妈,带着没写完作业的我偷偷出去玩儿。有一次,我被抓了个现行,我妈就开始唠叨,说我不认真学习,不听话,不是好孩子之类吓唬小孩子的话。我唯唯诺诺地不敢顶嘴,要不她肯定要唠叨个没完了。然后,江潭就突然挡在我身前,对她说,“不可以这样说小江水,她是最乖最可爱的孩子。”

我一下子“士气大增”,从江潭身后冒了个头,冲我妈做了个鬼脸,“就是,你不能这样说我这么可爱的小孩子。”然后一溜烟儿跑了。嘴里还叨叨着“我有哥哥这个靠山,我才不怕你呢,略略略。”

耳后是江潭劝慰妈妈的话。

于是,我搬回了家。有空了就扶他出去转一转,拍戏时也趁着空闲回家一起吃饭。

江潭喜欢坐在窗子下的地上写文章,他说这样能激发他的灵感。

我倚在门口看着他,江潭歪着头认真地说,“其实我的稿费应该咱俩对半分的,要不是你硬拉着我听你说心事,我也不太可能心思这么细腻,分析地这么理性,对于你们女生的弯弯绕绕也不可能描写地这么清楚。”

我尴尬地笑了笑,挠了挠头,却还是嘴硬,“你知道就好,没有我,你才不可能成为个好作家呢。”

花季少女的心里总是会有着各种各样的小心思,却又不好意思给别人说。可我跟她们不一样,我有哥哥啊。于是趁着爸妈不在,便把江潭拖到窗子下,强行把心里藏着的小秘密说给他听。

江潭每次都是一脸不耐烦,对我们这种看似没头没脑的忧伤和感慨不屑一顾。可即使他没兴趣,每次也都沉着脸听我叽叽喳喳东一扯西一扯地说完,还会给我一个理性的分析,让我不再郁闷。

虽然他每次结束时都会蹦出一句,“就这一次,以后别来找我了”,但是下一次,我还是很轻松地就把他拖住了。

要是他真不想,我力气这么小,又怎么可能拉得住他。

因为他,我的少女时代,没有任何烦恼憋在心里,每一天都能笑得像个小傻子。

江潭的伤好了许多,爸妈也不再整日围着他,便有空来关心我的生活。我的委屈也好似从未有过一样。

我以为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但却忘了一句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只是不知道这“祸”是对我还是对江潭。

那天拍完戏,天早已黑了,我急匆匆地往家赶,快到家时却接到我妈的电话。江潭跟几个小混混打起来了,送进医院抢救了。

我着急地快哭出来,连忙赶到医院。爸妈好像一下老了不少,背稍微有点驼。只是这次,还没等我嚎起来,他们早已在急救室门口哭得稀里哗啦的。

接下来,一切又回到原点,他们又开始以江潭为中心生活。而我,作为父母口中独立懂事的孩子,自然要体谅他们了。

幸好这次,我早已学会了自己把自己照顾好。恰逢楚若生打算拍新戏来找我拍戏,我于是决定重新整理心情,认真工作。

但是没有人可以听我说话,可以让我倾诉。这另我变得非常空虚,只能用高强度的工作来缓解情绪。

一次我跟几个电影投资人吃饭,我秉着喝点酒睡得踏实的原则给自己灌了好几杯。有一个看起来正正经经的男人过来向我敬酒,我爽快的一饮而尽,喝完脑子好像停顿了一会。等我回过神,才发现,我的手一直被他握着。脑子一下子清醒了,什么“正正经经”,明明是个“衣冠禽兽”。

我用力抽出手,抢过他手中的酒便直接朝他脸泼了过去,然后夺门而逃。

外面风很大,我又像是回到那个初冬,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蹲在马路边上。我只穿了件单薄的裙子,冻得我瑟瑟发抖。

手机恰好响了,是江潭。他的声音听起来比以前还虚弱,让我狠不下心拒绝他。

医院离得有些远,我还是坚持走了过去。我一边不断地重复搓手哈气的动作,一边想着这样下去我会不会冻成一个冰棍。

还好,我的想法没成真,我安安全全地走到了医院。

江潭看到我很是开心,用手示意我做到他旁边。

我坐了过去。许是酒喝的太多,气味仍消散不去,我看到江潭轻轻皱了下眉,小心翼翼地用委婉的语气说,“江水,别喝那么多酒了,这东西哪有奶茶好喝啊。我请你喝奶茶,或者果汁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发脾气,我把他的话当成引子,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冲着他大喊大叫,“还不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出事,家里变得不像家了,爸妈在这几年里老了多少你知道吗?我有多少委屈你知道吗?你一天就知道惹我们难受。”

“好不容易你伤好了,可就过了几个月安生日子,你就又惹麻烦把自己送进医院,让我们不得安宁,爸妈要日夜不停地照顾你这个宝贝疙瘩。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过得这么不开心。这几年,我每天拼死拼活地工作,我经历了什么你都不知道。但是这都没什么关系了,我只求你别再惹事了别再让爸妈伤心了。不然的话,我肯定会越来越讨厌你的。”

我一口气把心里憋着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但我并没有感觉到那种卸掉包袱的快感,反而更加烦闷,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我的心口,让我喘不过气。

江潭始终镇定地看着我,我跟他对视了一下,他没有躲闪,依然平静地看着我,让我有些不自在,转过头避开了他的眼神。

原先我们楼下有个脾气不好的阿姨,总是能听到她用她那洪亮的嗓门骂骂咧咧的。江潭听见,皱着眉头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小江水啊,你可不能像她那样啊,要不就没人喜欢你了。”

我现在的样子应该就是那种他讨厌的样子吧。

江潭还是一言不发,触到他的目光,我有些泄气,撂下一句“我会变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便仓皇跑走了。

我以为我是占理的,我才是无辜的人,应该是我站在制高点去谴责他。可当我真正面对他的时候,却变得底气不足了。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出来。我长叹一口气,故作镇定地接了电话。一本正经地用“我今天约了人吃饭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堵住了他还未开始的话,然后迅速挂掉电话。耳后却传来声音,“你今天约人了呀”。

猝不及防,吓得我手机都摔了。

“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楚若生弯下腰替我拾起手机,“我没挑好时候,没想到你已经约了人。”

我耸了耸肩,“没有,假的。”

“那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好啊。”

算起来,我跟楚若生认识有五年了,我也比较了解他了,对他也就没什么顾虑。

所以当他问我为什么最近看起来心情不好老走神时,我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便一股脑把所有事都告诉他了。

他听后笑了,“就这个?”

我无比熟悉这样的笑容,每次我无理取闹、撒泼打滚的时候,江潭就是这样笑着,抱着胳膊在一旁看戏。

“你肯定不能理解,我经历的你又没感受过,”我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开始诉苦,“自他受伤后,我便一个人搬了出去,我怕黑怕静,每天晚上只能熬夜看书玩游戏,一直熬到沾枕头就能睡着的状态,才敢睡觉。有时候做噩梦惊醒,房间里静得吓人,我便觉得,我是个被丢弃的人。还有,我根本照顾不好自己,隔一段时间就要生一次病,可是只能自己硬撑着下楼买药……”

我把心中的不满都说了出来,楚若生耐心地听我说完了,让我很是感激。

“江水,你还真是被家里太惯着了。”

我又喝了口水,没有说话。看在他听我说完这些的份上,我决定不跟他争论了。

他却没完了,“江水,你会怕黑,不过是因为有人一直以来在替你驱散黑暗,让你活在光亮之中。你说你照顾不好自己,这只能怪你家人照顾你照顾的太好了,让你缺失了自理能力。我说的对吧?”

我专心吃菜,装没听见。楚若生却一根筋似的让我停下看着他的眼睛,还要求我认真思考他的问题。

“你哥哥出事之前,你父母和他对你好不好?”

我咬着嘴唇,良久才回答,“好”。

“那你哥受伤,你有没有尽到做妹妹的责任,照顾那个从小一直宠着你的哥哥?”

我脸有些红,不自在地看着他。楚若生严肃地示意我回答。

“基本上……没有。”

“他们对你这么好,现在家里有事,你不仅不替他们分担,还在这抱怨,逃避责任。你说,你错了没?”

“我……不知道。”

他还是很严肃,像我们年级主任苦口婆心劝说我们时一样,神色认真地说,“我知道你是理解你的家人的,你不是那种白眼狼,只是因为受到冷落罢了,没关系的,把委屈说出来就好了。我说的你明白了吗?”

我点了点头。

“那就好,你明白了什么,说来听听。”他期待地看着我。

“我终于明白你没女朋友的原因了。衷心劝告你一句,女孩子还是喜欢会宠着她们而不是喜欢讲大道理的人。”

他笑了笑,然后很认真地说,“我相信你明白我说的了。”

过了几天,楚若生见我还没有回家去看看,便不由分说地拽着我要送我回家去,我不情愿却又挣脱不了。

没走几步,便出现了几个记者,问题铺天盖地地砸下来。

“江水,你是不是有一个瘫痪在家的哥哥?”

“你这么拼命工作是不是为了挣钱给他治病?”

“你不提他是不是不想让人知道你缺钱?”

“听说,你为了拿到女一号的角色,跟几个投资人不清不楚的?能解释下吗?”

“江水,能解释一下吗?”

……

我傻眼了,呆滞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楚若生替我辩解,却徒劳无力,还把记者的问题引到他身上。

“楚导演,你已经跟江水合作了多次,这些你知道吗?”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还是你也跟她关系不清不楚?”

楚若生无奈地叹了口气,冲我使了个眼色,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轻轻倒数“三……二……一,跑。”

我转身迈开步子便开始冲,离开身后的喧闹让我心情稍稍平复。我快速跑回我的小公寓,反锁上门,卧在沙发里发呆。

楚若生给我发了个信息,“放心,我来处理。”

我把手机关机,躺到了床上,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我做了个梦,在梦里我看到了小时候的我和江潭。

他们买了甜筒,走在路上慢悠悠地吃着,跟我记忆中的江潭一样,他的甜筒的第一口,让小时候的我一大口吃掉了。

可能是俩人吃的太开心了,路上有个不太高的台阶也没有看到,然后……俩人同时摔倒了。

我被逗笑了,没想到小时候的我们居然蠢得一样,可为啥后来智商就区分开了。

小小的江水看见甜筒掉在地上,咧开嘴就大声哭了出来,小江潭手破了,但他还是着急地哄小江水。冲她做了个鬼脸,其实不好笑,但小时候的和现在的我都被逗笑了。

虽然身边有我这么个疯疯癫癫的人,但江潭还是坚守住了底线,并没被我带到沟里,一直都那么正经。这个不太搞笑的鬼脸,对于他来说,已经尽力了。

突然间天旋地转,一片刺眼的白光让我闭上了眼。再睁眼时,居然是在一个楼顶上。

小江水和小江潭长大了,江潭站在楼顶的边沿,有些危险,我想喊他往后,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我向他跑去,却一直也接近不了他。

下一秒,我看到梦里的江水跑了过去,然后……

把江潭推下去了。

她的表情特别狰狞,吓得我不由得向后退。就在这时,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我从梦中惊醒了,门外传来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

“祖宗唉,你睡了快一天一夜了,再不开门我就得报警了,”楚若生一进门就开始唠叨。

我还没从梦里缓过来,声音有些颤抖,“楚若生,我……我把江潭……推下去了。”

“你睡懵了吧?赶紧收拾下,我带你出去。”

“事情解决了?没事了吗?谢谢你啊。”

“我?你当真不知道?”

“什么?”

他把手机递给我,“你自己看看吧。”

是江潭!

声音太杂乱,我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记住了视频最后他在镜头前快步走的样子。

他还在恢复期,这样走怎么会不疼啊。我鼻子一酸,眼前变得一片模糊。

楚若生轻轻拍了拍我的肩,“感动吗?我觉得火候有些不够啊。我再告诉你一个你肯定不知道的事吧。”

“你哥他会跟别人打架,其实是因为你啊。你这个没心眼的傻姑娘,黑灯瞎火的,有坏人跟着你都没察觉出来。”

我想憋回去,可是眼泪不听话啊。

“要哭冲你哥哭去,我是不会哄你的,”他把我推进卫生间,“快点收拾,我送你回家。”

熟悉的家具摆设,熟悉的味道,让我感到心安。

天色已深,屋子里黑漆漆的,只有江潭的房间从门缝里透出些微弱的光亮。我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轻轻地推开门。

江潭坐在窗子下的地上,看见我,开心地笑着。

“你这样逞强,出了事,还不是要让我们操心。”说这话时,我有些不自在。

他冲我伸出手,我瞥了眼窗外,别别扭扭地坐到他旁边。

现在正是人们吃过晚饭后出来散步的时间,窗外一片热闹的嘈杂声。很长一会儿,我们谁都没说话,就静静地坐在地上,气氛有些尴尬。

其实我攒了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也不知如何说出。

“今天,楚若生找我聊过了,”他先开口,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是我不好,让你一个人在外面受苦受累,没有照顾到你的情绪,我以为……”

他突然停了下来。

“你以为我能理解,”我小声地接上他的话,“是我让你们失望了,我没有做到,还走向了相反的方向。楚若生说得对,我被你们太惯着了,变得这么自私。”

我低落地垂下头,真正认识到错误的我无比羞愧与自责。

“我乐意,我就是想一直宠着你。”江潭的语气非常坚定,就像他以前把我护在身后,给别人说“我妹妹是最棒最可爱的,谁都不能欺负她”的语气一样坚定真挚。

昏暗的光线中,我拉着他的袖子,咬着嘴唇不让情绪爆发。

“小江水,其实在你出生之前,我一直祈祷有一个弟弟。所以当你出生后,我便失望地跑开了,当时我想,妹妹有啥好的,又不能跟着我玩‘骑马打仗’的游戏,只会哭鼻子,拉着我玩无聊的‘过家家’。”

“可是当你学会说话,天真地叫我哥哥时,我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出去玩的快感也被我抛在脑后了。我同桌炫耀她养了一只特别可爱的小猫时,我不屑地告诉她,我们家养的比她的更可爱更有趣。”

我被他逗笑了,抬起手佯装要打他,“原来在你眼里,我只是一只宠物啊。”

他拉住我的手,在我手心写了几个字,痒痒地,让我止不住发笑,折腾了好久才猜出他写的是什么:你是我最可爱的妹妹。

我既想笑,又忍不住眼泪,表情有些扭曲。

“这个样子有点儿不好看啊,”他摸了摸我的头,“江水小同学请放心,你永远都是我们家的宝贝疙瘩,我会尽全力让你继续做那个躲在我身后的小公主。”

“江潭,”我轻轻甩开他的手,“我会变得这样自私,脾气不好,都是因为你,都是你的错。”

“恩,你说的对,是我不好。”

“江潭。”

“恩?”

“对不起。”说出这句压在我心上的话,顿时觉得舒坦多了。

他叹了口气,“你,叫我什么?”

我抬起头看向窗外,星星很亮,吹进来的风很凉爽,是个适合散步的好天气。

“我扶你下去散步吧。”

他撇了撇嘴,“行吧。”

“哥哥。”

他像个孩子一样傻笑。

“哎。”

这部戏拍完的那天,也是我和楚若生在一起的第一天。没错,我喜欢上这个会很严肃的跟女生讲道理的人了。

刚开始楚若生每天都兴致特别高地跟我谈天说地,但突然有一天,吃饭的时候他一言不发。

我问他怎么了,他一脸委屈地把手机递给我,是江潭发给他的语音。我听完后,得意洋洋地威胁他,“听见了吧,你要是敢欺负我,那你就小心点吧。”

“楚若生,我把我们家最可爱最宝贝的公主交给你了,你必须给我把她照顾好,不许欺负她。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惯着她点儿,别老是给她讲大道理。如果,你要是刚伤害她,即使我身上有伤,我也会拿拐杖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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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飞扬的雨丝轻拂过羞涩的心海,那些如莲的心事,那些相思的紫藤便开始紧紧缠绕住有你的梦境,你是何等的深情款款,袅袅娜娜飘到我的身旁,舞动着你纯情固有的模样,感动着你的喜悦,幸福着你的幸福,细密的雨,多情的夜,浓浓的心事就这样被你轻轻点亮,拥抱在回忆里,怎也不舍得离去深深的思念,缠绵的爱恋。

当天空的一切呈现,我奋不顾身来到了天边,却只为了再见你最后一面,灿烂的忧伤,凌乱了世间的繁华,只剩一地烟凉不堪诉韶华易逝的沧桑。

心似落花,冷香已尽。旧时的音容早已经朦胧了我的视线,当所有的希望被冻结,那多情的风声却再也飘逸不出动人的歌谣,也只能踏浪于寂寞的海岸,静静的体会那细纹间弥留下的温柔,对着孤独的碎影,悼念一声凄凉。

烟水脉脉,折柳而歌,隔岸盛开的桃花,随风拂摆含羞的凝香,宛如旧时风月里明媚的妆颜,摇曳满目过往凄美的云烟,绚丽于三月的湖面,迷离了满湖的记忆。

朵朵绽开的花红,伴着追忆的情怀,清幽在我的心门,雅居在我的身旁。只余一缕忧伤的旋律划过指尖,盈了惆怅,印了悲凉。

花开是画,倾城倾国的艳丽绚烂,姹紫嫣红芬芳瑰丽,花残是诗,铺天盖地的萧索哀伤,任落英缤纷住了岁月的激情。黯淡了流年斑斓的色彩。

花逝成殇。落花的场景如此的扣人心弦令人动容,让人不由得凭添几缕神伤,看花瓣在风中轻颤,几番挣扎却一片一片无奈的在风中飘散,恰似迟暮美人万般无奈盈盈带泪的一回转,凄婉的眸子里是满含着深深的疼痛的唏嘘,暗结的心绪里有着欲说还休的惆怅,落寞的身影里有着风华褪尽后的幽怨凄怆。

深深的叹息声搁浅了怒放时行云流水般低呤柔媚的情怀,翩跹的流年光阴里,芳华终垂落成干枯的背影,花谢,有谁知我飘飘扬扬时,那份难舍会有几番的无奈?又有谁知我零零落落中,会有多少千折百回的断肠?也许没有人能了解那一片片凋零的岁月下,弥漫着怎样的愁怨心酸?只有凄凄疏影舒展着寂寞的情怀

花开终为落,纷纷扬扬的落花蔓延在天地间,铺陈着无边的遐想,仿佛凝结了太多岁月里的无奈心伤,在这灿烂而又苍凉的风景里,一地散落的花瓣就是一地意境纷扰的诗行,一地的尘烟水色就是一地迷蒙悲凉的凄楚绝唱。

夜还是那片夜,只是一切都不复当初,相同的星辰闪烁着寒光孤影,相同的长夜斑驳如烟红尘,道一句寻寻觅觅你在何方?问一句冷冷清清心归何处?落红的季候,翩翩的叶舞起漫天黄沙,叶牵着秋的手悄然来临,弯下腰,我爱怜的撷起一片微微泛黄落叶,捧在手心,有那么一瞬,我仿佛看到有人在呢喃轻唤我的名字,在静静的对我诉说着心语。

多少烟云缠绵过往的岁月,多少花月风清流经季节的枝头,多少诗词弹奏悲欢的情怀,唯一纸婉约的行文轻语低诉,悱恻无依。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柔柔的心事在我的手心里纠结,穿透黑夜的手却为何触摸不到你跃动的心。盼永恒,凄美的爱跌落在谁的河涧,又漂泊在那一鹊断裂的繁华,偏冷的身影已然凋零,留给我的,只是一生的残章?

四月,花意正浓,却在幽幽时光里,再也幻想不出花开的绚丽,再也揣摩不透生命的旖旎。人言相思能断肠,借问君知否?

天边流云舒卷,眸中映出的清冷采集着随风飘忽的薄云。一季又一季的流光,百转千回后,依旧洗不去这薄如蝉翼的寂寞与心酸。所谓的忘记,也不过是洒脱。原谅我,无法释怀过去的点滴与美好的回忆,尘世中却又不得不,各安天涯。

静静地看,默默地想,太过彷徨的岁月,何处时是终点。撑着落寞的躯壳却依然在守着,寂寥的守着这份隐痛的执着。

我不知为什么要等待,也许只有等待才能唤醒我麻木的神经,只有等待才能叩击我前行的脚踪,也只有等待才能充实我空虚的心灵。等待着黄昏迟暮,等待着风清月朗,或许我只是在等待太多。

岁月的遗忘,时光的流走,不知有多少人在为它流下那淡淡的泪水,指尖那缕缱绻也不知何时遗忘在风中,追逐的步伐渐渐的变得缓慢,风停了、灯灭了、天边也开始泛白了。

于你的归期,在时光中慢慢消融。我,还在这里,未曾走远,而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