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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清泉

发表时间:2020-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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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情感方面的文章很多,而每个人对情感的看法的都是不一样的,最全的情感美文都有哪些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心中的清泉",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前些日子,原想回北京去的我,闻得四十一年前同去勐腊医院进修的佟建萍战友近日要回沪的消息,两只脚便像灌了铅似的不愿意挪往北京,时时关注着建萍回沪的确切日子。

九号那日,按捺不住拨通了勐腊的长途,建萍家的电话铃声一直吟唱着却无人接听,心里不甘心无音无讯,再拨小凌申的手机,终于听到他们已经到达昆明、明日飞抵上海的喜讯,对着话筒便爽爽朗朗笑了个痛快,约好到上海后再联系。

昨天,是约定与建萍见面的日子,前一个晚上自然是兴奋得睡不着觉,四十一年前的往事,由点点滴滴串成一幕一幕,一直过电影到凌晨两点多钟才朦胧梦去。

天气很热,我的心更热,与国辰两人乘地铁九号线再换六号线到达港城路站,来到出口处未及验票,一眼瞅见等候在那里的凌申新就失声大喊起来,忘记了怎么刷的卡,只知道快点冲将出去,冲出去对着凌申新迫不及待地伸上手去,将近四十年未见面,不使劲握一下手怎么能抒发激动的心情?

国辰深知我的脾性,头天晚上已经为我打过预防针:见了佟建萍不可以哭嗷!早上在地铁里,对我不放心的国辰又重复关照了一遍,我承诺见面时一定不哭。可是,进得门去见到久违了的久经风霜、秀美依旧的那张笑脸,鼻子倏忽又酸了起来,还好,在国辰的炯炯目光下,抱住了建萍,眼泪终是屏进腺体没有滚出来:国辰,我听话哇?

四十一年前,建萍与我曾经同吃同住同学习过一百八十多天,在这一百八十多天里,我俩有开心的事情共同畅怀大笑,有伤心的事情互相倾诉分担,纯真、简朴的我俩是一对形影不离的亲密朋友。建萍啊,四十一年个风雪雨霜的年头过去,我的心里,始终流淌着你我友谊的那眼细水清泉,年代越久,越像久酿的陈年老酒浓烈醇香,回味无穷。

坐在建萍家的客厅里,围绕往昔的话题一个接一个:马医生当年瞎凶额,记得哇?对我伲两个未成年的女孩子一点都不讲情面。记得的呀,那一场训斥如雷贯耳难以忘却。还记得当年同在勐腊医院进修的六团的廖明沙和小刘吗,如今他们已经退休,申领了私人开业的执照,在勐腊开了诊所。也记得的,当年跟我们一起进修的,还有六团的小魏、小田和小李,他们是上海或北京知青,估计都回去了。我床底下那些瓶子,想得起来哇?(当年建萍爱收集标本,把泡在福尔马林液体里未成形胎儿的大口瓶,按照月份大小一只只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她睡的小床底下)好白相吗?呵呵,好白相,房间里总是充斥着一股福尔马林的怪味道!

坐着聊着,聊着笑着,笑罢叹息、感慨。聊如云如梦逝去久远的如烟往事,笑当年青涩稚嫩的初生牛犊少年不知愁滋味,叹息曾经给予我们无私关爱、已经辞世的老首长,叹息有缘同患难却无缘共甘甜的英年早逝的战友们,感慨活下来的我们是何等的幸运又是多么的幸福。笑谈和珍视过去,为的是更善待未来,不是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留给我们的时日不是很多,对人对己如若不善待就等同虐待。

午饭后,陆振嘉等两位战友来看望建萍夫妇,战友相见又是一番激动,对我而言还是一份意料之外重逢的惊喜。四十年过去,当年机务班那位瘦弱纤巧如女孩子一般清秀的陆振嘉长高了,成熟了,更帅了!

四个多小时转眼过去,欢快的宴席终将散去。我对建萍夫妇说道:我一定要去勐腊,去我生活过的八连、团机关和勐腊医院,一处一处仔细的走走看看,到时候还要在你们家里住上一段时间。凌申新大声接话说:侬来么里呀,就是住一年也么关系!闻听此话我哈哈大笑,因此抛却了再次袭来的临别惆怅:好,就这样说定了!

与建萍依依惜别,凌申新把我与国辰送到地铁站,我俩直奔下一个目的地住在洋泾的黄靖莺战友家。

六月二十七日去往朱家角拜访志远大哥的同时,黄靖莺给我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她爽朗的话语,心无城府的直率秉性,格格格格成串悦耳的笑声,重重拨动了我的心弦,只觉得与她之间好像不存在距离,虽然相识时间不长,却似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心中的友谊之泉因此再添一泓潺潺畅游的涓涓细流。

酷暑笼罩下的地铁六号线北洋泾站一号出口热浪滚滚,满脸是汗的黄靖莺看到我们便展开灿烂的笑颜,我与她在车站共同制造了一串清脆悦耳的笑声。

在黄靖莺家里,三个同年出生、共挖过一条水沟的女人,坐一会客厅的沙发,再坐一会餐厅的靠背椅,六只在四十年前曾经布满血泡与老茧的手掌随意抓取着水果,忙不迭地一张一翕的嘴巴一边嚼食一边尽情谈说,谈过去知青生涯,说今朝创业经历,恨不得倒尽四十年沧桑史。曾经和黄靖莺会过一次面的国辰,与黄靖莺也是一见如故,言谈非常投缘。

当年参加工作组下连队时,在三营营部见过刘和平战友。前些日子,当我知道他就是黄靖莺的夫君时,曾经在脑海里反复搜寻,终于搜索出一张似曾相识的微笑的圆脸孔。待刘和平下班返家进门之后,我细细端详并与记忆比对,他的鬓角与额头上虽然增添了岁月沧桑的痕迹,可是那张微微带笑的圆面庞似乎未曾改变。

战友相见,不是相识胜似相识,几个爽快人同聚一堂,曾经同饮一江水、共挖一条沟的经历自然有着忆不完的共同语言。当今虽不同,心路亦相似,做人的道理虽然不是千篇一律,原则总相同,笑谈中,厅堂里团团围坐几人的观点不约而同。

在黄靖莺家里用过晚餐,坐过了八点半,他们夫妇二人用车把国辰与我送到杨高路地铁站,尚未退潮的高温热浪中,四人依依不舍互相道别。

二〇一二年七月十二日,又是一个值得记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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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掬清泉一点夏


【楔子】

你叫什么名字?

本姑娘姓言名匪,有女如云,匪我思存的匪!

哪怕好多年后,他仍记得初见时的那一幕,她好看的眉眼微微上扬,清亮的眸子里写满了倔强,美得宛如一掬山野清泉,凛冽甘甜。这个名字,更是成了他心头的一点朱砂,永不能忘。

院子里的合欢又开了,团团簇簇,艳红如火,热烈而又肆意的盛放着。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不由露出了皎若明月的笑容

【一】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対拜

掌声雷动,宾客如云。苏季骁望着前方一对璧人,摇了摇手中的金边折扇,哈哈!拖了多年的喜酒,二哥总算赖不掉了。他方要举步上前,后面的人蜂拥而上,把他撞了一个踉跄,怒火不由涌上心头。要不是二哥为了迎娶二嫂进门,举城同庆,才不会引来这么多人前来苏府凑热闹。

他倒是明白二哥心思,如此兴师动众,无非是想借此宣告所有人,陈浅意是他苏二爷明媒正娶的夫人,日后再容不得别人说她半点不是。他也赞成二哥这种做法,从小到大他都是站在二哥这边,这次也不例外。更何况他受过西洋教育,自然认为婚姻之事两情相悦更重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此之后,也不会再看到那个女子露出为难的表情了吧。念及此处,苏季骁再次举步上前,想要对哥嫂道几句恭喜,手下意识往腰上一摸

靠!哪个不长眼的,顺手扒走了爷的钱包

言匪哼着轻快的小调离开了苏府,灵巧的手指抛玩着一个锦袋,想来那大名鼎鼎的苏三爷也不过如此,站在门口傻笑不说,钱包被自己顺走了,也半天没发觉。话说,这钱袋可真沉啊,看来这个月生活费是不用愁了

这位姑娘走得好生心急啊,既然来了,怎得不讨杯酒再走?一个懒懒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一袭月白长衫,手持金边折扇的苏季骁不知何时已挡在了巷口。

言匪微微一怔,现在把钱袋藏到身后去显然已经来不及了,那就只有跑咯!她脚下生风,却只在原地踏步。该死,身手那么快做什么,拎人家衣领做什么!

呀,姑娘手中那个锦袋怎么有点眼熟啊?那张俊脸无限放大。

呵呵

拿了人家东西招呼都不打就走,这样真的好么?折扇啪的一声收了起来。

呵呵

这下可玩大发了,没想到顺手牵得不仅是只肥羊,还是头壮山羊,这苏三爷并不像看上去那般草包。她连忙推上满脸笑容:小人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出此下策。都说苏府的人宅心仁厚,乐善好施,想必苏三爷也不会跟小人计较吧?

好一张伶俐的嘴巴,苏季骁一把放开了她,语气一下严肃了起来,但我从未听过,苏府有纵容宵小的惯例。

言匪眼眶一红,可怜兮兮的望向他。

苏季骁眼中滑过一抹算计的精光:你当真走投无路?

某女点头如捣蒜。

当真很缺钱?

再次点头。

那好吧,苏府正好还缺个端茶倒水的丫鬟,就给你这个机会吧,欢不欢喜?

言匪猛然惊醒,欢喜你个大头鬼!苏三爷,其实

看来你是愉悦的答应了。苏季骁迅速截断她的话。

本姑娘没

啊,不久前李副署长告诉我最近失窃案频发,要我留心留心。苏季骁一脸天真无邪的望向她,对了,姑娘方才想说什么?

呵呵,呵呵。我是说,苏三爷的这个提议甚合我意,甚合我意。言匪笑得嘴角有些抽搐。

苏季骁满意的笑了笑:嗯,你叫什么名字啊,大丫鬟?

本姑娘姓言名匪,有女如云,匪我思存的匪。不许叫我大丫鬟!她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犹如清水击石。虽着一身粗布衣裳,清秀的面容上却带有一股不轻易屈从的倔强。

他心中一动,嘴上却不忘取笑:我看是土匪的匪吧!

随地打劫,难道不是土匪么?

哼!你才土匪,你全家都是土匪!言姑娘动了真怒,倒是忘了,确实是自己先打人家钱袋主意的。

【二】

啊!我的磨砂紫硫壶!

我的玉满棠!

我的墨梅瓶!

苏季骁每往地上多看一眼,心绞痛就愈加深一分,书房里那些本精致漂亮的瓷器现在全都碎成了瓷片儿。

言匪某人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在,三爷什么事啊?言匪笑眯眯的从里间走了出来。

你你你这是在干什么?苏季骁指着碎了一地的瓷器,吃了她的心都有了,这些可全是他费劲心思收来的精品。

呀,人家真不是故意的。我是看三爷你这屋子可脏了,特意帮您来擦擦,谁知这些瓷器不大稳便,就掉了下来。言匪一脸的无辜。

这叫不是故意的?言匪你要戏弄我也找个好点的理由好不好?苏季骁心头燃起一团熊熊烈火。就在此时,有人推门而入: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大动静?

二嫂。你怎地来了?

原来是刚过门的陈浅意。

你二哥让我找你拿几幅西洋画,说是要送人。我在你卧房寻不到人,就上这儿来了。咦,阿言?陈浅意的目光落到了言匪身上。

你们认识?苏季骁讶然道。

三人把其中的事一拼,凑出了个始末。原来言匪是陈浅意的远房表妹。因不满家父做主订的婚事,离家出走了。可苦于身上的盘缠已经用光,又不愿回去,只好做了这违心的行当。而苏季骁因二哥新婚燕尔很忙,也没将拐了个丫鬟回府这事告诉他,这才导致两人错过了见面。

言匪的身份被亮明,苏季骁也不好意思要她继续做自己丫鬟。陈浅意更是一个劲的道歉,说自家这个表妹打小调皮,希望他能多多包容,并表示一定赔偿打碎了的瓷器。

二嫂别这么客气,几个玩意值不了多少钱,令妹要是喜欢,多砸几个也不打紧。苏季骁面上这么说,心下暗忖:这疯丫头我已惹不起,更何况你是二哥的掌心宝,要真让你赔钱,恐怕下回瓷了地便是我了。言匪不屑的撇了撇嘴,狗腿!先前不知是谁一副要吃了我的模样呢!

陈浅意厢房。

言匪规规矩矩的坐着,一边偷瞄着正在抿茶的陈浅意,不敢乱动。她这个表姐生起气来能吓死人。阿言,你都这般大人了,怎还如此胡闹?你和三爷的事先不说,你当真不准备回去了么?伯父会担心你的陈浅意又气又怜的数落道。言匪闻言心头一酸,半赌气半埋怨道:表姐别说了!你可知道言家从来就没有我的位置。我离家已经两年了,爹爹他从未找过我。在他眼里,我只是助他飞黄腾达的工具,不称心了,随时可以舍弃!陈浅意愣了半晌,自己多年未与言家联系,并不知他们家这些年来的状况。

那你怎地不来找我?

我来这边近一年了,风言风语也听了不少,知道你在梅园过得并不如意,就不好前去叨扰。这几天本想去找你,可被苏季骁缠着,又不好脱身。言匪考虑得细密周全,全然不似先前那个任性的姑娘。

好啦,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我看苏二爷长得一表人才对你又是情深意重,表姐真是好福气啊!

陈浅意面上总算露出了笑容:少贫了,阿言你今后有何打算?

表姐,我不想回去。我可不可以留在这里?言匪可怜兮兮的望着她,我保证不吃白食。我会算账的,哪怕让我做个管账丫鬟也好啊。表姐

这面对她的撒娇绝技,陈浅意很快心软了,还是得阿骏做主,不过我会尽力帮你争取。对了,去洗个澡,我差人给你送件衣服来,别乱兮兮的不好好收拾自己。言匪眉开眼笑的蹦到她身边:我就知道表姐最好啦!不像那个什么苏季骁,打带她回府就变着法子折磨她

【三】

春风料峭,冬雪初融,空气里还透着丝丝入骨寒意。苏季骁此时只着一件藏青薄衫,坐在后院的石桌前自饮自酌。酒杯突然被一只纤细白净的手抢走,耳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三爷独自在这喝酒好生没趣呀?

干嘛?他不客气的夺回酒杯,这几天有点心烦,自从言匪搬到了二嫂那就很是心烦,听说她要做管账丫鬟更是心烦,现在见着了她还是心烦。眼前那张脸仍是笑得没心没肺:三爷你看这风和日丽,阳光明媚,不如我们出去走走?苏季骁抬头望了望乌云密布的天,一阵恶寒: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三爷英明!唉,二爷让我用低价收购三千箱盘尼西林来,我哪有这本事,想着这里只有三爷您留过学,恐怕还得仰仗您。讨好人这种事情她总是拿捏的恰到好处。

消炎药?二哥要这么多消炎药做甚,难道大哥那边苏季骁沉思了片刻,问道,二哥想要洋货直接找我就行了,怎的还要为难你?

许是为了考验我吧。言匪苦着脸道。

这么说,帮你算是作弊吧。

言匪银牙一咬:若有分红,我七你三。

苏季骁摇摇头。

我六你四。

还是摇摇头。

五五!不能再多了。

你觉着爷像是缺钱花的人么?苏季骁终于悠悠开口。我靠,言匪很有剁了眼前这人的冲动:那你想要怎样?

一个条件。

哈?

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言匪瞅见苏季骁眼里闪现的那抹精光,心下默默盘算,这条件么可大可小,先应承下来,到时候履不履行就看本姑娘心情了,总归不会太吃亏:好吧,成交!

芰城是个北方小城,却带有一股三月江南的温柔。阳春三月,满城柳絮纷飞,街头人流如织。一个带着毡帽,身着白色夹袄的年轻小子,奋力在拥挤的人群中杀出一条路来,后面跟着悠哉游哉的苏季骁。这年轻小子,正是乔装打扮后的言匪。她心下很是不忿,早把他腹诽了八百遍。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说的那什轩斋,还有多远啊?言匪终于忍不住嚷嚷。

快了,快了!苏季骁心下很是舒坦,答得也干脆。

就是这里了。

一青砖白瓦的大院映入眼帘,镶着金边的门匾上镌刻着语轩斋三个飘逸潇洒的大字,麒麟纹路的雕花大门融入在春寒冷峭的风中,为这大院平添了几分辉宏大气。

鄙人苏季骁求见语轩斋秦大当家。苏季骁一改平日嬉笑的模样,一本正经的对那守在门口的小厮道。小厮福了福,谦恭有礼道:两位稍等。便转身进去通报了。

不过片刻,小厮出来引他们入了大门。

穿过大堂,是一条冗长的红漆木廊,隔段摆了精致的盆栽。宽敞的别院种了葱翠的常青树,奇山怪石,错落有致,主人淡雅闲适的意趣彰显无疑。苏季骁一边欣赏沿路的景致,一边对言匪解释:秦家语轩斋,芰城商贾无人不知,其最特别之处,就在于你想买的它都有卖。说完还神秘的笑了笑。

这么夸张?那它主人是谁啊?

苏季骁面露遗憾之色:这秦大当家同二哥在生意上倒有过几次往来,不过我很少经手那些事情,便没见过。这般有趣的人物,应当好好结识结识,今日说不定就是个机会。

言匪扁扁嘴,有些不以为然,只觉得这是某人一厢情愿。

母亲,您是我今生的一汪清泉


初秋也有薄雾,碧绿的湖面上笼了一层轻烟,飘飘渺渺好似幻境。远处的落山在水雾中隐隐灼灼忽隐忽现,有若仙山。湖对面的瀑布宛若玉带垂下,在湖边激起千千万万的水珠,使人目不暇接。我喜欢这里,喜欢看从石壁上飘落下来的水珠,我感觉我就是这千千万万的水珠,如浮萍一般漂浮在水面,不知道从哪里来,将到哪里去?若干年后,水珠儿才知道其实自己并不孤单。

记得那一年我12岁,又是一个中秋节。因为是中秋节,所以学校提早放学了,我像往常一样回到我姐姐家。我一进家门口,我姐姐就笑眯眯地对我说:待会儿妈妈来看我。我愣了一愣,脸不由自主地沉了下来,嘴角向上翘了翘,盯着我姐姐说:是吗?然后我马上扭头上四楼,因为早有一包泪水含在我的眸子里了。恍惚间,我眼前出现了无数颗水珠,由于水珠过于浑浊,飘落下来导致那一汪清泉也变得浑浊了。我正在房间里写作业,不一会儿听到有人轻轻地敲我的门。我在想这个时候会是谁呢?肯定不会是我的表妹,因为她从来都不敲门,而是直接用脚去踢。在我的脑海里,瞬间激起惊涛骇浪,我站在那里紧紧捏着嘴一言不发,眼睛静静的看着前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此时此刻,周围一片寂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深沉的声音,似乎压抑着深深的愧疚感说:寒敏开门吧,妈妈来看你了。寒敏,那一声专属于妈妈独有的声音,唤起了我多少个无眠的长夜。记得那一阵子我特别想妈妈,可我怎么也找不到妈妈,脾气也变得非常暴躁。我细细的轻柔的摩着那一声寒敏,好像在品尝着可口的点心。我低着头轻轻地把门打开,但内心却是一波一波地荡漾不停,我听到我的心在砰砰地直跳。最终我还是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妈妈,正好迎上妈妈的眸子,妈妈深邃的眸子仿佛铺天盖地的网,将眼前的我一点不漏的裹在其中。听到妈妈声音哽咽着说:寒敏,几年都不见了,你还好吗?过了一会妈妈微笑着向我走来,并且伸出她那双温厚的手想去抚摸我的脸。然而我飞快地转到一边去,只留下她那双温厚的手空荡荡的在空中游荡。这时我看到她眼睫毛轻轻地在颤抖,暗沉着的眼眸深处顷刻间起一股浓的化不开的忧伤。其实我又何尝不想趟在妈妈的怀里向她撒娇。自我开门看到他那一刻起,妈妈独有的味道就好像是独特的芬香,毫无顾忌地钻入我的鼻孔,让我心神摇荡。妈妈温热的气息轻轻地扑到我的身上,严严密密的把我包裹起来,让我全身都暖暖的。可是我不能原谅妈妈这几年都没来看我,想起这几年来自己是怎么过的,心里一阵抽噎的疼痛。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妈妈对我嘘寒问暖。她总是想带我跟他一起去逛街,可每次我总是坚决对她说我不舒服不去了。然后妈妈就祝福我要好好休息。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妈妈那双眸子里流露出几许哀伤。我猛的一愣,不敢看他。记得小的时候,妈妈的眼睛总是那么的清澈,总是荡漾着温和的笑意。当妈妈看我的时候,那双充满疼爱的眸子隐隐约约透露出幸福的光坏。而不是现在的伤心与痛苦。我感觉我压抑许久的泪水就像一道门闸,当门闸一打开的时候,眼泪就止不住的流淌,流到我的嘴角,他真的很苦很苦。那一汪清泉原本是那么的宁静与美丽,当由于水珠的固执,灼伤了美丽的它。

那一晚我怎么也睡不着,看着窗外夜色微澜,皎洁的月光透过暗紫色的雾霭,在我的窗台前投下一抹清辉。借着月光,我看到有一个人影在闪动。我在想这么晚了会是谁呢?我越想心里就越害怕,不一会儿手心满是冷汗。只见那个人影慢慢地向我走了,恍惚间我觉得这个人影是那么的熟悉。一种久违的气味慢慢的笼罩着我的全身,我想即使时光到转五百年我也不会忘记那个令我魂牵梦萦的味道那是妈妈专有的味道。这么晚了妈妈来我的房间干什么呢?我假装熟睡的样子。默默地观察她。只见妈妈灯也不开,摸着黑轻轻地走到我的床边,轻轻地把我的毛毯盖在我的身上,生怕把我吵醒。然后又用手摸摸我的额头,我感觉到妈妈的手在微微的颤抖。我的鼻子一阵酸,妈妈的手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厚厚的茧。紧接着,妈妈又为我点了一根蚊香,然后就匆匆的走了。我突然醒悟过来,怪不得这几天都睡得特别好。我一直盯着妈妈看,在残月的映衬下,妈妈的影子是那么的落魄与孤独,就好像是在风中飘摇不定的蒲公英,随时都会消失。看着妈妈的影子离我越来越远,此刻我的心就好像莲蓬似的载满了窟窿,我所有热血都从这些窟窿里流走。此刻我想,无论水珠是多么的浑浊,那一汪清泉都会接受它。即使有一天它变成臭水沟,它也不会后悔。

世间的事与事,人与人,好像都有一种缘法,那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施的人心安理得,受的人心甘情愿,亦如水珠和清泉。回想这几天我对妈妈的冷漠,我觉得我是一个非常令人讨厌的人。有句话说得好,母子连心,然而把痛苦的砝码放在天平秤上,重的一端往往是妈妈。我实在忍不住了,于是我就发了条短信给妈妈,叫她要多休息,不要过度操心,不要担心我。第二天妈妈就要走了,我送她到车站,我发现妈妈整个人都光亮了许多,并且跟我说话的时候,她的嘴角时不时漾出一丝丝的幸福。原来清泉是那么的容易满足,爱是那么的伟大,爱也是那么的不平等。我抬起头,感受到阳光是那么的温柔,最终我还是选择了沉默。我微笑着向妈妈道别,我看到妈妈的眼底闪过一抹忧伤。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由于我姐姐工作的不断变迁,我也跟着不停地转学。转来转去,最终还是回到原来的那个小县城里。记得有一天我又回到那个久违的地方,我静静地看着从石壁中蹦出来,滚滚流到湖面上的水珠,我沉默了。水珠也沉默了,我隐隐约约好像听到水珠在说:从此以后要是自己变得更加晶莹剔透,为那清泉注入新的活力,使得它从今以后越来越美丽。

心中的女神


翩翩少年同窗七八年,一别三十多个春秋,天隔一方,各有家室,弹指挥间,两挂染银丝,已为人父、为人母。分别轻易、相聚难得。我们60后这一代人是时代的宠幸儿,科技发达的年代并没有把我们遗弃,前一段时间经过几位同学的努力,以微信的方式把家拉到了一块儿,欢聚在网络的同学群里。仿佛又回到了遥远的学生时代。在此,我见到了我常挂念的那个她......我的同桌、我心中的那个女神。我们之间虽没有山誓海盟、却有着一种牵挂、一种思念、更有那份亲情。

我们的学生时代,尽管生活艰苦,校舍简陋,并没有困扰我们对知识的渴望,在朗朗读书声中、在欢声笑语中、在互帮互爱中、在胸前红领巾飘扬中,度过无忧无虑、天真好奇的小学时代。隐约记得她是个活泼爱笑的女娃。在我们走五七道路参加义务劳动课时,我对她加深了印象,那时候学校有一片实验田,是村里废弃的河湾地,每班级都分有地块,由班主任负责,全班学生参与。为培训又红又专的新一代,劳动课是一门生动的教育课,在劳动中学习、在学习中劳动,是我们那个年代学生的标志,三好模范学生是在学习劳动中产生的。那片河湾地高低不平,土壤贫瘠,改造这片土地的付出,只有我们和我们的老师知道。在平整土地时,工具都是学生自动从家里带来的,我们班级的两辆平车一辆是我、另一辆是她从家里带来的,在同学们和老师的努力下,一个劳动课就平整好了。老师和同学们都赞扬说是我俩带来的平车起到了作用。土地平整好了,贫瘠的土地需要肥料,那时候化肥很缺的,上的多是土杂肥。我们的班主任说需要二十方土杂肥,学习功课不能缺,这项任务要在一周内完成。同学们就利用放学时间和星期天,扛上箩筐,拿着铁钎和扫把到处拾粪,有老师专人验收和过斤称。爱学习爱劳动是我们这一代学生们的真实体现。一周的时间超额完成了任务。在评比中,她得了第一名。由于她在学习劳动中表现的积极主动,吃苦耐劳,总被评为三好模范学生,我也总在三好模范学生之列。三好生在同学们之间很受羡慕和关注的。我们也引以为豪。

我们升入初中时,班上100多号人经过考试赛选剩下54位同学,男女各半。班主任安排一个课桌坐一位男同学、一位女同学,四个男同学、四个女同学为一个小组。我们很尊重我们的老师,服从老师的安排。就这样,我和她成了同桌。那时,我们已经是大孩子了,男女同学之间袖手不亲,一旦两人说个话,就会遭到散言碎语,男女很少说话,上课时都十分注意听老师讲课,或许这就是我们的老师运用的心理术,有意编排座位,让我们这帮孩子们集中注意力认真听讲,都能取得学习好成绩的缘由吧。然而,严肃紧张的学习,并没有阻扰住男孩子们本性的俏皮,课余和自习课时间是他们搞恶作剧的最佳时机。虚掩的教室门头上放上一把短把扫帚,从外面走进来的人多数都会中招,就连我们的老师也中过这一招。中招的多数会骂骂咧咧的。我的同桌她中招后,笑着跑到座位上,趴在桌上,把脸埋在两手间笑着。我一边写着作业,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她疼吗?她扭过脸看了我一眼,温婉地说:以后就砸不到我了!。当时我仅觉得她是那种温柔聪明型的女孩。入冬后的一个夜自习那次恶作剧,让我对她有了重新的看法,那时候的冬天是比较冷的,我们身上穿的棉袄都是母亲用弹好的棉花,外层是耐磨的染色粗布、内衬是便宜买来的华洋布,用一针一线缝成的,穿在身上十分暖和。棉袄在这里成为恶作剧的道具。我的一位要好的男同学把棉袄翻过来,内衬朝外穿着,不知拿哪位女同学的花头巾裹在头上,在阴暗的灯光中(那时候,上夜自习都是学生们自带的煤油灯或者是蜡烛,偌大的教室里不太明亮)一副女同学的打扮,他就站在教室门口,进来的男同学被他一抱,都会吓得甩开他跑到自己的座位上,引起同学们一阵子的哈哈大笑。他听到外边又有人进来的脚步声,又上前去抱住来人,这次抱住的人没有受到惊吓,也没甩开他跑。他一看抱着的人是位女同学,甩开怀中那女同学拔腿就跑,可笑的滑稽动作,大家憋着笑装着看书、写字,当作没看见一样。那女同学就是我的同桌,当时她很镇定、很胆大。当她意识到抱她的是位男同学扮演的恶作剧时,她羞涩的笑着走到座位上,她看着我想笑的样子,轻轻给了我一拳头,柔声地嗔怪道:让你笑,以后不给你好了,也不准超过中间线。她生气的样子叫人可爱。我知道她在拿我煞气,其实她想说我不但不安慰她,反而在看她笑话。她把话题转移到我俩桌子中间的分界线上,我心里别扭起来:我算你什么人,我俩只不过是同桌而已,你画的,你规定的三八线,我啥时候越过雷池半寸,你都没遵守,整个一张桌你占了几乎一大半,我都让着你。看书读书时还可以,写字的时候在无奈何的情况下,我才用右胳膊肘拥拥你的左胳膊肘,你回报给我一个甜蜜的微笑,你才退出三八线。时间长了,我发现她是故意给我玩俏皮的。为这中间分界线,我俩之间从没有跟其他同学们一样进行楚汉相争,嘈嘈闹闹弄得翻脸不和。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有一种默契感,一切都在不言中。在每次考试的时候,我俩挨的比较近,便于相互照应,如果那个字或那道题错了,她会用很轻微的声音,那声音不是从口中发出,而是用鼻孔发出来的,这声音只有我俩能听到,其他人是听不到的,也是看不到的,或者在演草纸上写出那个字或那道题错了,她的提醒我会随时修正过来。

十五、六岁正是人一生中的花季,是步入成熟的开始,理想追求在朦胧中产生,异性之间爱的种子也在朦胧中播下。命运之神也悄悄来临,在改变一个人的一生命运。我们60后一代生活在和平、民主的年代,经历了社会沧桑变革。我们这些农村孩子的理想追求就是要过上城市人的生活,不再象老一辈人面对黄土背朝天那样辛勤劳作,土头土脑,洋气不起,仍过着贫穷的曰子。初一暑假开学的第一天,她很兴奋地告述我,她去了在ts市工作的父亲那里,等到十八岁时,她就要接替父亲的班参加工作,她就是城市人、正式工了。我为她高兴,高兴之佘,我内心里感到纠结:我心里的那个她就要高飞了,我们两人会像《天仙配》的董永与七仙女一样吗?当时我勉强回应她说:我有两个舅舅也在TS市,有机会去看他们的时候,一定去看你的!她会心地笑笑。从此,我寡言少语,只管埋头读书,看看是否像我的父亲所说的: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不久,恢复了高考制度,老师根据学习成绩把我们同学分成快慢班,我的同桌也换了几个也都是异性的,相处的都没有我和她那样默契。我时不时都要去偷偷看她两眼,生怕她会从我的记忆中抹去。后来,一位要好的男同学告诉我,她在打探我家的情况,我清楚的明白她的心意,我也知道只有用心读书考取功名,才能配得上她。初中毕业后,我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她。我考到县立一中读书、后又进入省立大学,再后来参加了工作,成为了国企干部。一个农村孩子的奋力拼搏,虽然实现了自己的理想追求,当回首时,似乎失去了许多,就四方打听身在异乡、杳无音信、多年不见的她的消息时,说是她在TS市考上大学后,分配在一个单位工作,是单位里一位领导,已有了家室。岁月的流逝、机会的错过、留下的只是遗憾和对往事的美好的记忆,这就是有得必有失,有缘无份的理论吧。我以她的模样和性格选择了一位农村户口的配偶,结了婚。在微信单聊时,她说她没有上大学,初中毕业后,她在老家呆了两年,那时我正读高中,后才去Ts市接父亲班的,由于工作中认真负责,被提拔为领导。那个时候,每年都要回老家一二次,我们没有见过一次面,因为我还是在上学。后来由于某种原因,她再也没回老家。她为了安定工作,维持生活,拼命地工作。她说她比我晚结婚了三年,不可想象的三年。消息的误导失去了什么?遗憾!冥冥之中度过了三十多年。

这三十多年来,她一个女人家在他乡异土是如何生活的?我在微信中问她时,她给我讲了她扛过的风风雨雨的人生经历。我为她的伤痛而揪心,为她的坚强而放心,为她的幸福而慰心;这三十多年来,她的容貌变的富态,身姿变的丰腴,可她那品行、她那性格、她那坚强的意志没有变,还是那么温柔、聪明、大方、宽容、善良、憨厚、诚信......。在微信中她给我发了许多她的生活照,还有她的全家福。她说:过的很幸福。我从内心感到慰籍。我为她和她的家人祝福!我们虽为同龄,但她比我长一个月,她让我称她为姐姐。我发自内心的亲切叫了声:姐姐!从视频里,我看到她在两眼热泪涌动着中应道:唉!我的好弟弟!霎时间,我们之间千言万语都融入在这一声姐姐、弟弟的呼唤亲情中。从此,我们就姐弟相称。姐弟亲情长存!姐姐在弟弟面前永远是那么的纯洁、那么的高尚,姐姐就是弟弟心目中的那个女神。

我的同桌,我的姐姐,我心目中的女神!我在为您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