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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衬衫少年的怡口莲

发表时间:2020-07-24

【www.qg13.com - 白衬衫情感语录】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白衬衫少年的怡口莲,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我是高二的时候认识他的,因为我们从那时候成为了同班同学。最初我对他并没有印象,一直到某次画室里没有音乐,一同学让他用手机放歌,他说:我的手机里全是舞曲,不太适合在画室听。

从那时起,我才意识到班级里还有这样一个人。但那时也只是有了第一印象而已,我们第一次的对话是因为一件乌龙事件。

那个乌龙事件弄得我还挺惨的。

当时我们高二,学美术的我们一天到晚都在跟颜料和铅笔打交道,调色盘一天到晚得洗无数次。

那是一个深秋的晚上,我正蹲在画室边的无人厕所里的水龙头下洗调色盘,厕所里的灯是坏的,因为厕所常年无人使用所以里面的灯也没有再修,进出洗手靠的都是厕所外面楼道的微弱灯光。

我当时开着水龙头,在厕所里有水声的情况下一般来说不会有人会再挤进去洗东西,但是那晚的我怎么也没想到在洗调色盘洗到一半的时候会有一桶水从天而降。

狭窄的厕所里在响起我的惊叫声之后又响起了另一个惊叫声,我一转身,就看见了拎着桶一脸无措的他,那个舞曲少年。

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和半湿的衣服,我语气十分不善:没看见里面有人啊!

他有点无辜:没注意看

我咬牙切齿:没听见有水声吗!

他更无辜:我带着耳机

我看着他耷拉在肩膀上的耳机线叹气:真是倒霉到家了。

他却在那一刻弯起了嘴角:还好,我泼的水是换过的干净水而不是颜料水。

我幽怨地看他一眼,没有再接话。

那之后的很长时间,我们都没再有过任何接触。直到后来我们班不知是第几次的换座位活动,我们成了前后桌。

在单人单座的班级里,彼此前后左右桌的同学关系往往特别好,因为在上课时,特别是在回答问题的时候只有他们能帮你。

我喜欢文科,不喜欢理科,所以我文科的成绩还不错,但我的理科成绩就超级不理想。似乎在我们学校,女生偏文男生偏理似乎已经成了一种普遍现象。但他却是不在这种普遍现象里的人,因为他身为男生,却也是偏好文科。

有一次化学考试,我拿到试卷后脑袋一片空白,于是悄悄跟他商量:哎,你快点写,写完给我借鉴一下哈。

他侧过头一脸无奈:你还是自己写吧,我也不会写,估计你自己写的答案还比看我的答案能得分。

于是我就不再指望他,胡乱写了几道题就交卷了。

第二天发试卷,发试卷是采用传递法的形式从第一桌依次传下来,每个人拿了自己的卷子之后再把剩下的卷子往后传。等卷子传到他手里的时候,我看到他愣了愣,然后转过头来对我一脸严肃地说:以后考化学,你还是看我的吧。

那次化学课,我28分,他30分。

可能是因为前后桌的关系,我们的距离一下子就近了很多,由此我们越来越熟悉。

那一年还没有暖男这个词,如果有,我想这样的称谓非他莫属。

因为他会在喝完奶茶回教室的时候顺带给我打包一杯,会在得知我没吃晚饭时帮我打电话叫外卖,会在买了水果之后分我一大半,会在上课时帮开小差的我打掩护暖到不行。一开始很不习惯有人对我那么好,但时间一长次数一多,也就渐渐习惯了。

所以当他送我他最喜欢吃的怡口莲时我没有丝毫的客气。

他很喜欢吃怡口莲,在他的生活中,似乎是把怡口莲和白衬衫当成最重要的部分的。每个星期他都会去一趟大型的超市,买很多口味的怡口莲放进抽屉。

一开始我很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男生怎么就那么爱吃甜食,可自从吃了怡口莲之后我就理解了。

那是一种未知的甜,不会腻味的甜,那种甜,是会吃上瘾的。

所以那之后我也喜欢上了怡口莲的味道。

然后接下来的日子里,每个周末,我的抽屉里都会躺着一袋怡口莲,他放的。

分享怡口莲不仅是只跟我,他也会分给班上其余同学吃,所以我在那样无知的年纪自认为理所当然地吃了那个少年将近一个学期的怡口莲。

我觉得我们是朋友,比较好的那一种。可是在我们高中毕业各自走进不同大学校门之后,我才发觉自己的觉得是错的。

因为他跟我表白了。

就在很平常的日常聊天里,他跟我说他妹妹把他的八音盒给摔碎了,说自己准备再买一个,问我要不要。

我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所以回答的语气十分轻松,我说好啊。

接着他问我地址,我就一边感叹他这玩笑开得还挺走心一边把自己学校的地址给发了过去。我以为这个玩笑会以他的一句你还真发呀结束,却怎么也没料到他会跟我表白。

那是一个周末的晚上,十点多钟,我躺在床上看到他的信息,惊得手机脱了手啪地一下砸落在我的脸上。

那一瞬间我觉得特别难过,因为我才知道我们的关系并不是我以为的那样单纯。难过之后就觉得特别尴尬,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不敢问他,当初在我闺蜜跟他开玩笑问他喜欢的人是不是我时他不是肯定地说了不是吗,不是说曾经给喜欢的人表白了吗,不是说,我们是好朋友吗

一直到后来,我都没有回复他。向来以淡定著称的我,在那一刻居然会窘迫得像个傻子,急急下线。

我有整整三天的时间没有再上线,这三天里我想了我们相处的种种,我们聊过的小说,吃过的怡口莲,开过的玩笑我知道自己喜欢他,但那种喜欢,只是作为朋友的喜欢。

我喜欢跟他相处时的自由,喜欢他把我当成妹妹一样对待,可是那种喜欢却不是能牵手的那种喜欢。

第三天,看到他的信息:你就躲吧,胆小鬼。

他说,你再这样躲下去我们就连朋友都做不成。

你看,他那么了解我。可是,行,不行,一个字或者两个字,说的那么简单,实际上却并不简单。

我始终不敢答复他,不知道如何答复他,我很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这个朋友给弄丢了。

可是显然我是个很不会处理感情的人,因为后来,我真的把他这个朋友给弄丢了。

那几天我把自己的生活变得很忙碌,忙的让自己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可是就在我终于鼓起勇气回复他时,发现自己的朋友组里已经找不到他了。

他把我从他的好友里删掉了。

跟闺蜜说起这个后来,闺蜜一开始是惊讶,惊讶过后则轻轻一笑,说:这么没有男子气概,怂到居然要把你删了的人在他删你之前你就该删了他。不过删掉了也好,你也不用纠结了。

我没有对此表态,因为我觉得,那样的一个人之所以会那么做,或许是因为他觉得是在维护自己那一直被我忽视的自尊。

爱吃怡口莲的少年,喜欢穿白衬衫的少年,或许是怕自己受到伤害,来自我的伤害。

所以,从那个时候起,那个人就以一种很突然的方式从我的世界离场了,容不得我挽留。

那一年的寒假,高中的老同学组织了聚会,明明给自己打足了气好面对他,然而当我在到场的同学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时还是会蓦地松了一口气。

喂,那一年,天知道那时尚未成熟的我是多么害怕见到你。

我当时还想过,千万不能看见你,至少现在不行,现在还不行,我现在还没办法正常地跟你打招呼,我还没调整好面对你时该使用的表情。

我还想,我们如果还能相遇,希望时间定在很久很久以后。

以后,等我足够成熟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害怕遇见你。如果遇见你,我一定会对你说出我的感激。

谢谢你,曾经给一个女孩以温暖。

谢谢你,曾经长久的默默陪伴。

谢谢你,读懂那个女孩内心的恐惧,理解她的怯懦。

曾经爱吃怡口莲的白衬衫少年,我不知道你现在还喜不喜欢吃怡口莲,我只知道,因为你,我喜欢上了怡口莲的味道,喜欢怡口莲在舌尖慢慢融化,夹心巧克力甜味渐渐溢出渐渐浓郁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幸福。

就像曾经的你给过我的那种感觉。

虽说我们不联系很多年了,但是很多时候我还是会想起你,当我回到曾经就读的高中校园时,当我翻开自己的同学录时,看到我们的毕业照时,当我看到静静站在我房间书桌上的那个八音盒的时候,总是会不自禁地想起曾经那样一段难忘的时光,感叹时间流逝的速度。

那个玩笑中的八音盒,你终究还是给我寄了过来,我猜,或许你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来跟我告别,来跟曾经的时光告别吧。

我也没有将这个八音盒回寄回去,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收下它。

你那么明白我的想法,就像我明白你的想法一样。

爱穿白衬衫的少年,终是跟那个留着长长黑发爱穿棉质校服T恤的女孩说再见了。

这么多年过去,我变得成熟开朗了许多,我没有像以前那样的安静了,我不再不清不楚地自卑了,我不再毫无征兆地伤感掉眼泪了,现在的我整天嘻嘻哈哈过得挺开心的

我从来没打听过这些年你都如何了,只希望现在的你身边会有个好女孩,她能珍惜你给她的温暖,能喜欢上那种温暖,也能带给你温暖。

祝福你,亲爱的,曾经的,喜欢吃怡口莲的白衬衫少年,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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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衬衫


父亲的东西从来不锁,除了那一个抽屉。他不准人看,儿女也不敢看,每个人都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每个人都希望父亲能把那东西遗忘。直到有一天,父亲咳嗽的很厉害,孩子们闻声走进卧室,扶起坐在地上满脸泪痕的父亲,才看见开着的抽屉和那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衬衫。

三十多年前,父亲常出差,每次出门前,母亲都会为他把衫衬熨平,再一件件叠好,放进旅行包。母亲叠衣服很小心,不但沿着衣服的缝线叠,而且把每个扣子都扣上。不要那么马马虎虎、乱拿乱塞,脏的放一边,没穿的放一边;穿的时候别急,慢慢的把每个扣子解开来,轻轻抖一下,再穿,跟刚熨好的一样。

母亲总是一边帮父亲装包,一边唠叨:别让外人认为你家里没老婆。又嘟嚷一句:碰到年轻漂亮的女人,别太近了,小心口红沾到衣服上不好洗,又惹我生气。

你少罗嗦两句好不好,你知道吗?父亲心满意足地又笑着说:你是天底下最体贴,又最多心的老婆,你呀,连叠衣服都有阴谋。不错!我要告诉你,你要是不小心弄脏了,偷偷洗干净,再叫别的女人给你叠,我一眼就看出来。不过,母亲总会算着父亲出差的日子,多装一两件衬衫,说:多一件,备用,不是让你晚一天回来!那一天,父亲没晚回来,走进家门,却晚了一步。父亲抱着刚去世的母亲哭了一夜,又呆呆地坐了一天,然后起身,打开旅行箱,捧出母亲多叠的那一件衬衫,放进抽屉,缓缓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不准开、不准动!当然,他自己除外,尤其是最近,父亲经常打开抽屉,仔细抚摸那件衬衫,长满黑斑的手颤抖着,从衬衫领口的第一粒纽扣向下摸,抚摸到叠起的地方:瞧,你妈熨得多平、叠得多好!有一次,孙子好奇地伸手去抓,父亲突然大吼一声,把孩子吓哭了,为这事,儿子还跟媳妇吵了一架:爸爸当然疼孩子,但是那一件衬衫不大一样,谁都不能碰!可是,今天,父亲竟然指了指那个抽屉,又看了看儿女们,点了点头,儿子小心翼翼地把衣服捧出来,放在床边,小心把扣子一个个解开,三十多年,白衬衫已经变黄了,尤其叠在下面的那一段,大概因为紧靠抽屉,明显地黄了一大片。

儿子迟疑了一下,父亲突然吹出一口气:打开,穿上!衬衫被打开了,儿子把父亲抱起来、坐直,由女儿撑起一支袖子,给老人套上,等等!女儿的手停了一下,低头细看,小心地拾起一根柔韧乌黑的长发:妈妈的!父亲的眼睛睁大了,发出少有的光芒,居然举起有点黑紫的手,抖抖擞擞地把头发接过,当衬衫的扣子扣好时,儿子低声说:爸已经去了!女儿把父亲的两只手放在胸前,那手里紧握着的是一根乌溜溜的长发。

血衬衫


不知道你有没有过买旧衣服的经历呢,就是那种看着半新不旧,价格也非常便宜的衣服,看完这个故事你再买的时候就要小心点了。

这个故事的主角是我们村的人,我和他关系不算太熟,但这个故事我们村几乎每个人都听说过。

在这里我就称他为阿广,阿广以前就非常喜欢买旧衣服,一方面可能他当时也没什么钱买新的,而且旧衣服其实质量什么的也不比新的差,所以他当时所有衣物都是旧衣摊上淘来的。

这天他又在旧衣摊上淘了件衬衫,看到这衬衫的时候他就开心的笑了起来,因为这件衬衫太新了,白得像纸一样的颜色,而且阿广穿在身上非常的合身,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穿上去感觉人都帅了许多。

甚至到了晚上阿广都舍不得将这衬衫脱掉,就这么穿着睡了,这晚他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有个男人不停的让阿广还他衣服。

到了第二天阿广感觉精神有些不好,他记得好像做了个奇怪的梦,但却不不记得梦的具体内容了,当时他也没太在意,认为只是一个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继续穿着白衬衫上班了。

在这以后的三四天里,阿广每天晚上都梦到那个男人向他要衣服,而且那个男人一次还比一次凶,阿广的精神也是一天比一天的差。

这时恶梦的内容阿广到是有些清楚了,但他还是有些不在意,最主要的原因是这衬衫实在太漂亮了,阿广也舍不得将他处理。

可是现在白衬衫脏了,阿广终于舍得将他脱下,正准备洗的时候,他发现衬衫衣领处有三点血,可能买的时候就有了,只是当时太粗心了没发现。

阿广一边暗骂自己大意的同时,将衬衫放在水里准备下定决心将这三点血洗掉,可是这三点血根本就洗不掉,反而血越洗越多,像是整个衬衫都在流血,直到一盆水全都变成了鲜血。

这时血盆中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脸,恐怖的脸大声向阿广喊道:还我衣服!紧接着从血盆中伸出一直鬼手,阿广被吓得连忙后退。

后来就没发生什么了,阿广鼓起勇气将衣服拿起,这时白衬衫已经变成血衬衫了,阿广将衣服晒干,晚上点了三柱香,还摆了些供平,他将衣服用火烧了。

小人不懂事,你大人大谅放过我吧,衣服我已经换你了,以后你就别来找我了。阿广一边跪下,口中念念有词的说着。

每次阿广向别人说这事时,他最后都会忍不住的发抖,他说如果最后他不将衣服烧了,可能他早就活不到现在了。

莲的心事


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头莲

多少人赞美过莲的矜持、忠贞、坚强、纯洁但是,谁能看懂莲的心事

人人都说父爱如山,有时候我却觉得那父爱如沙

风一扬,爱不见了

想找也回忆不起,那山的敦厚

虽然父亲在家排行第三,上有哥下有弟,但是爷爷奶奶依然疼爱父亲,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可是由于封建思想在农村盛行,爷爷奶奶并不喜欢姐姐跟我

甚至得知我从娘胎上落下来到这个世界上,不是孙子时,他们黯然离开

不是继续照顾,而是想办法不要我

可想而知,父亲也同样想要儿子

可能在他心里始终认为只有儿子可以传承接代,养老送终,继承衣钵

或许是我太小,并不懂大人们的世界

总是喜欢争吵,喋喋不休

只要有父亲在家,就一定是在争吵中度过

姐姐跟我从小跟着母亲一起生活

父亲在我们上小学的时候,就离开家外出打工赚钱

那时候的我们,脑袋里似乎没有父亲这个名词

或者,有时候是通过一通电话,或者从母亲口中得知,父亲寄钱回来了,

才开始渐渐意识到,父亲在外面做事

父亲外出务工,一晃就是八年,

每一年,我们都会期盼父亲回家的那一刻

可是在家呆久了的话,家里又开始了争吵

虽然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但是,父亲有时候说话太伤人,没有顾虑到母亲的感受

母亲从很久前就没有了工作

她知道姐姐跟我还要读书

不能只靠父亲一个人的经济来源

母亲总想着去找点事情做,或者也外出务工

但是母亲身体不好

也总是找不到轻松的工作

姐姐跟我看着很心疼

母亲从小就受苦

嫁给父亲后,也没有真正的享福

每次做的工作,辛苦的会让她不得不在家休养一段时间

父亲母亲,好不容易等到姐姐跟我大学毕业,

本该说不用太辛苦了

现实中的社会,都是人吃人的社会

也是让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时代

男方家要有钱有车有房

女方家虽然不要求有钱有房有车,但是讲究门当户对

我觉得父亲应该庆幸,我们是女孩子

不然父亲要辛苦一辈子,就为一套房

姐姐跟我什么都不要

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父亲母亲好好的,尽量满足他们想要的,能够开开心心的好好生活

难道这样还不够么

母亲泣不成声

我们大家都心里清楚,姨妈这一生受过太多的病痛的折磨,人为的怨气

从未享福,这一生就为了这么一个儿子奔波

很多后事的风俗习惯姨父他们不清楚,只有母亲一手操办、张罗

母亲才出院不久,

又伤心的为姨妈办后事

应该是元气大伤

这时,正应该是孩子跟丈夫作为这女人的坚强后盾,义无反顾的支持她,爱护她,关心她

难道不应该是这样么

截然相反

姐姐跟我休息一星期,陪着妈妈

父亲母亲也渐老,家里本该需要一台空调

只是我们不在家,赶上母亲住院,所以迟迟没有买

现在有时间了

我们就把空调的事情解决了

然而

我不知道空调是不是导火索

但是肯定的是要引爆导火索的人是父亲

父亲这个人大家都不懂他

好的时候很好

坏的时候很伤人

虽然说不喜欢我们是女孩子

但是有时候还是会关心我们

语气用词即使表现的很强硬,我也知道那是他关心我们的一种方式

我们现在都有自己的工作

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不用再靠家里的经济来源

每个月还可以存点钱给母亲

母亲身体不好,我们就不想她再出去做事,

我们不想她像姨妈那样,这辈子都没有享福,还要一直受气

姐姐总是给母亲钱,

父亲一直都不知道

父亲却说,你们那点工资根本养不起你母亲,还不是要靠他

他说,姨妈怎么没有带母亲走

母亲听到这话,很难过

姐姐在家里跟父亲争吵,扬言再也不会回家

我相信,她真的会那么做

父亲认为家里就靠他一个人赚钱,母亲就天天在家闲来无事

父亲理所应当的觉得,母亲应该给他做饭洗衣当他的保姆

倒水找衣服等等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父亲全部都使唤母亲为他做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心理

夫妻这么多年

难道都没有一点包容之心么

难道忘记白头偕老么

姐姐跟我更多的是心疼母亲

父亲在我们心里的地位,有时候都不如其他人

但是没有办法,

他是我们的父亲

我也希望我可以像贴心小棉袄那样,暖暖父亲的心窝

陪伴他,关心他,逗他笑

但是,

努力的事情不一定会有回报

父亲就是那样的一个人,谁也不懂他

可能我只是片面的去认知父亲这样的一个人

我也曾想过深入的去了解他

这么多年了

我必须承认,为了我们他也辛苦了

父亲也已经是年过五十的人了,母亲曾经劝说换份轻松的工作,每个月千百块钱,够生活就可以了

但是父亲不愿意

他说几百块都不够他打牌

父亲执意想买小车

可以拉生意赚钱,但是母亲了解父亲为人,肯定会开着车到处去打牌

然后输光了,借钱,也不肯跟母亲说实话

那时候我还小,依稀记得母亲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我们家虽然穷,但是最起码没有借外债

我们不用还钱,已经好很多了

母亲说父亲从来没有打过她

这算不算是父亲的一个优点呢?

现代的社会,很多出现了家庭暴力

我们家是不是还算幸运呢

那句俗语很对,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在我们说自己的不幸时,试想下比我们更不幸的人,我们就应该知足了

我只是希望一家人和美,五百年我们才可以成为一家人

千万不要等到这回眸日逝去之时,再后悔。

莲的诉说


我是一朵洁白的莲花,静静地亭立在水中央。微风吹来,水面泛起层层涟漪;莲叶随着清风摇曳,给我带来清凉的问候。

在宋代文学家周敦颐的笔下,我是花中的君子。他对我的品质也有极高的赞誉,出淤泥而不染,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古往今来,在人们心目中,我已经成为与世无争、品质高洁的象征。

我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朵莲,有人说我不和世俗同流合污,其实我是保持自我的本色,不愿意与其他花朵争奇斗艳,既不卑微也不嫉妒。只要专心做好自己就行了,既不盲从,也不随波逐流。活出真实的自我,流露本真的性格,才是最重要的。

有人说我孤芳自赏,爱看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天生丽质难自弃,美丽就该展示出来,为何要自惭形秽?没有遇到爱自己的人,要学会爱惜自己、照顾自己。只有自爱,才能得到别人的青睐和欣赏。自己首先就自暴自弃了,谁还会疼惜你?

有人说我是君子,但是我从来不标榜自己。我只是比别人活得坦荡一些、洒脱一点。我不喜欢虚伪造作,也不卖弄自己的妖艳。

有人说我冷艳高傲、不食人间烟火。其实我内心很渴望爱情,也有柔情的一面。冷艳只是我的外表,我心中燃烧着一团热火。我不会随随便便把真情托付,所以跟别人比,我显得傲然了一些。缘分这东西,我深知是可遇不可求的。

有人说我淡定自若,不追求名利。名利是什么,不过是尘土,无论曾经你多么辉煌,你身上的光环怎样耀眼,都会成为过眼云烟。回过头来,你会发现一切终归是一场空。我很少为身外之事烦恼,不以物喜,也不以己悲,这是我追求的人生境界。

你问我为何这般耐得住寂寞,我只能告诉你,我在等一个人。他叫涓生,我与他有三生三世的约定,我要信守诺言,在这儿默默等他。就算他失约不来,我也不能轻易毁掉我们的约定。

我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朵莲,不浮华、也不轻薄。对人生我有自己的理解,对爱情我有自己的追求。只求坦坦荡荡、光明磊落,不追求表面上的轰轰烈烈。

我是普普通通的一朵莲,亭立在水中央,闲看云起云涌、花开花落。莲叶是我的外衣,月光是我的知己,晨露是我的良伴。

在这个月凉如水的夜晚,谁能听懂我真情的诉说?此时只有水波在夜风中轻轻荡漾,仿佛是我最忠实的听众。

莲的心事(3)


北京夏季的雨那年格外多。偏偏还赶上总部搬家,车到五环雨已经是瓢泼了,冷意看着紫莹,雨下这么大,你怎么回呢?要不去新总部吧?

不!我要回家!送我回去!紫莹的态度很坚决。

冷意却没有理睬紫莹跳车的威胁,冷着脸。一直把车开到新总部门口得意的说:到了,下车!

紫莹愤愤只回了一个字。猪。他呵呵一笑,嘿,明明是人嘛,别瞎说。说完自顾自打开车门走了。

独留紫莹生闷气。十分钟后他回来时紫莹还在车上:怎么还在车上,下来走走。嗯?那个嗯字尾音拉的很长,带有央求的成分,紫莹翻翻白眼没说话。冷意埋头走了。

看着漆黑的夜,紫莹又气又恨。又来了孩子气跳下车,决定自己走回去。刚出大院一道闪雷吓得她几乎跳起来。

就在她张皇失措的时候,手机却莫名响了起来,正是那个无情人的电话,突然没来由很委屈,紫莹很冲的对着电话吼:干啥!朱师傅他们要走呀,你坐他们车回去吧电话里传来冷意不紧不慢的声音。紫莹挂掉电话,就看到了朱师傅的小车缓缓向她驶来,坐在车上,朱师傅开玩笑说:满世界找你好久,呵呵。紫莹想肯定是冷意告诉朱师傅的,突然对他的恨全部都烟消云散。

坐在舒服的车上,紫莹把憋了很久的一条短信发给他:你都长大了,有些事情应该知道了,天是用来刮风下雨的,地是用来长花长草得,我是用来证明人类是多伟大的,你是用来炖粉条的。看着短信发出去,想象他收到这条短信的表情,紫莹开始没有心机的偷偷傻笑

第二天中午紫莹等了好久,也不见冷意的电话打来,也看不见车。于是发一条信息:炖粉条的,你在哪呢?很快他回话了:死紫莹,你在哪?

紧接着他的电话打来:快点啊,我和业务员在五环等你呢。

好,马上到。

挂了电话,紫莹赶紧从家出来,没想到小门锁了,绕道出去的时候,冷意的电话已经催的不耐烦了。当紫莹站在紧急避障栏时。冷意车已经在五环道上侯了很久。一上车他就开始发火:你怎么站在那里等啊,傻啊你,万一被车撞到了怎么办?被人抢跑了怎么办?对他的质问紫莹没有回答,他还兀自地说个不停你到底干什么呢,让我们等那么久,那里很危险的,你知道么

终于紫莹再也忍不住了:你们要是讨厌我,就直说,我明天就辞职,不用这样说我。你停车,我现在就下车,不坐你的破车紫莹委屈地说。冷意终于停止了絮叨,看着任性的紫莹的嘟囔:谁讨厌你了啊?那么大了跟小孩似得!

又隔了好久他懊恼地蹦出了一句:唉。白疼你了?

回到分点的时候,紫莹突然找不到手机了,冷意却坏坏地道:你忘记在丢我身上了?经理暧昧的眼神看看紫莹又看看冷意:你两发展的这么快啊?

紫莹一时窘的通红连忙辩白听他瞎说呢又使劲狠狠瞪了冷意一眼,冷意咧嘴无声笑了。?繁忙的时候紫莹教他开单子,并且让他叫师傅冷意痞痞地说:你以为你是唐僧啊?开错了找你啊。

休息时,无聊的紫莹从包里掏出相机对着周边环境拍照,看到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冷意说:帅哥!转过来,给你照张相吧冷意却把头扭向另一边,紫莹不甘心又转到他对面:给个面子么,笑笑么,照张像。冷意看着顽皮的紫莹笑了,笑得好灿烂,虽然是小屋很暗,但他的笑脸显得格外阳光,那张满是笑意的面孔被定格在那年的夏季。

(未完待续)

莲的心事(4)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紫莹越来越注重了打扮。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紫莹开始了失眠,梦里总是看见冷意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紫莹不说话。醒来后的紫莹就会看着窗外蒙蒙的月色叹气。

八月初公司财务面临换岗,下一个来这里的是大紫莹七岁的琴姐。也意味着这次的紫莹离开将永远不再回来。他们的缘分已尽。心里就有了咫尺天涯的心痛。就如梦里冷意和紫莹的距离,不远不近。

但那只是紫莹一个人的世界。冷意大概是感觉不到吧?

冷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沉默呢?那次五环之后?还是在七月底?

车上的冷意不再像以前那么热情,不再做她的听众,一如他的名字冷的沁人心脾。这回轮到紫莹茫然,难不成他病了?家里出事了?还是紫莹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不再对紫莹有温暖笑脸的男人。车开的飞快,有几次紫莹的心都差点飞出去,她小心的提醒他,换来的是他一句淡淡的:扯淡。紫莹愕然。问其原因也只一个字:累。

周末紫莹去商场买了一件T恤,打算离开时送给冷意,之所以买衣服是细心的紫莹发现他的衣服就是两件工服还磨的开了边。她知道他要负担一个贫寒的家境和两个年幼孩子。但是紫莹知道自己能做到的也只是这一点。

冷意显然没想到紫莹给他买衣服,尽管紫莹说的很婉转。他还是惊喜的有些不好意思。他甚至忘了道谢。那局促的表情倒是让紫莹再心里乐了好几遍。车上一时温情的有些尴尬。一路无语。快到公司时,冷意突然对紫莹说问你一个问题,紫莹说:好。

聪明和理智你选择什么?

冷意的问题显然让紫莹措手不及。紫莹涨红了脸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个问题是有含义的吧。紫莹心里想。

不知道怎么回答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所以紫莹选择了沉默。

聪明和理智,要分在什么地方,他们没有联系我不回答。紫莹没有看他投过来的眼神,故作轻松地说道。

你说说嘛,快说说,你选择什么?有时候他们是有联系的。

我不回答,就不说,我怕你使坏,又骂我呢?

骂你?我什么时候骂你了?他从后视镜看着紫莹问。

呵呵,就像那次,你问我喜欢春天的树叶,还是秋天的树叶一样,又在变着法的说我智商低,哼!

冷意再次无声的笑了:呵呵,这次真的没有骂你,我是真的问你话,你快告诉我,聪明和理智你选择哪个?

紫莹仍旧选择了沉默。

半响冷意叹口气:回忆,你有,我也有。如果可以我好希望你能依然留在这里。

车厢里空气一时间放佛凝固了,寂静无声,只听到车子在路面沙沙驶过的声音。

车到了紫莹家门口,紫莹说停停车,冷意看也没看紫莹,依旧前行,紫莹不停,不停央求说:好冷意,停一下么

冷意恨恨的回:今天最后一天了,以后你还能坐我的车么?我的车门还能为你而开么?你怎么就这么急呢?

到公司冷意故意把车停在公司中央,明晃晃的灯光照进车内。紫莹深深看了一眼这个让他迷恋,牵念,开心和难过一起四个月的冷意。

那张脸紧崩着,咬着唇,眼睛盯着前方冷冷的回:再见!

紫莹跳下车,头也没回的几乎一路小跑,忍着眼泪告诉自己不能哭,出了公司门口,顿时身上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种无助,一种难过,一种悲哀紫莹再也挪不动脚步。就在那个,那个冷意经常接送她的小巷再也忍不住眼里的泪,任泪水恣意地在风中流

(未完,待续)

莲的心事(2)


以后的几天紫莹越来越喜欢看他俊朗的面容,暖暖的笑意,挺拔的身材在每天上班之前擦拭着车窗,看见驾驶楼里的紫莹,冷意总会皮皮的说:下来擦玻璃。他的身子贴在车玻璃上,张开的双手不停的摆动,紫莹感觉好像他的拥抱,然后脸就会像小女孩一样红了又红。

有时候冷意看着紫莹会说些很暧昧的玩笑,然后倾斜着身子笑看紫莹紧张的表情。

让紫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是从一件小事开始的,那天紫莹把多收了的十二元钱退回给客户的时候。在一旁的冷意突然冷不丁的插了一句:傻了吧唧的给钱还不要。脸上嘲讽的表情好像是对紫莹迎头一棒。紫莹的脸色刷的就变了。带着怒气出了办公室的紫莹被迎面的风吹得清醒过来,紫莹意识到这样下去自己太危险了。

后来几天紫莹阴沉着故意不在搭理冷意。开始坐公交上下班。任冷意不解的眼神追谁着她的身影。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不停的讨好,小心翼翼看的紫莹心疼。

第三天上午紫莹报完帐,在业务大厅打一份单子,冷意提着的水杯进来,隔着长长的柜台,把水杯递给她:给倒一杯水。

自己进来到 !紫莹没有理他。

拜托,倒一杯嘛冷意眨眨眼睛坏坏的哀求。

他孩子气眨眼的神态是带有歉意的,深情的,又有点玩世不恭那样充满诱惑。紫莹听到自己心里的的叹息声。

再次坐上冷意的车时,冷意嬉皮笑脸的揶揄紫莹:哟,张志气啦,学会坐公交了,继续

紫莹提着冷意后座上买的鸡蛋威胁才让他闭上了嘴。

紫莹是去过冷意那个城市的,十年前的回忆伴着紫莹失败婚姻的伤痛一直在那个潮湿的小城缠绕。尤如青藤。一想起就丝丝缕缕的疼。

也许是因为那些熟悉过往也许不是,只是经过了这次短暂的疏离,两人的距离反而更近了些。紫莹知道自己已经掉进了一些东西里,只是还不明了那究竟是什么?

冷意每天看见紫莹都是快乐的。那笑经常洋溢在冷意年轻阳光的眉眼间。很多时候冷意边开车边静静听着紫莹的故事。叹息紫莹的婚姻。以及对紫莹现在婚姻自私的不满。

他对我是友情吧,紫莹心里想:桃花不知不觉又开了,粉嫩嫩的喜气。伴着高安的《在心里从此永远有个你》有种熟悉千年的感觉。天渐渐热了,已经是绿树成荫子满枝了,不知不觉已近五月。

五一那天晚上紫莹意外收到了冷意的第一条短信:第一次的工资是经你手发的,缘分让你我擦肩而过,又让你我萍水相逢,只想说认识你我真的很高兴,现在我们又在同一个工作地方,共同努力!共同珍惜!五一节日快乐!晚安!

三天假期结束后冷意见到紫莹第一句话就是:这几天没见到你心里很空落呢!然后就媚着眼看紫莹。紫莹笑着打趣,脸却又红了。

渐渐紫莹习惯了他的微笑,他的眼神,习惯了了他装聋作哑,习惯了他的坏。习惯了他的暧昧,也习惯他每次突然急刹车,看她前仰后合,冷意就会趴在方向盘上笑个不停。更习惯同事们拿他两开玩笑,习惯同事对紫莹越来越漂亮的恭维。

(未完,待续)

爱莲记


对莲的钟爱由来已久。

莲亦称荷,又名芙渠、芙蓉、莲、荷、菡萏。在启蒙教育之前,尚不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之名句,更勿谈山有扶苏,隰与荷花,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之诗篇,与其却有息息相通之感。

记忆里,多年前一个暮春的下午,在一个乡村的院里,在院里的凉棚下,有个六、七岁的女孩,独自在家专心地纳着鞋垫,鞋垫的中间描绘的是一枝莲:那莲浮出水面,清秀、高洁而又端庄。那是母亲临走前为女孩描好,让她依样缝纳的。

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想来这应是旧时慧质兰心女子必备的修养。那个下午,女孩专注于针线活,直到天色已晚,才将一双鞋垫纳好。女孩抚摸着那花瓣,似有一股清凉从指尖渗透心灵,眼前的那枝莲,亭亭玉立、摇曳多姿就是从那时起,女孩认识并同时喜欢上了莲花,而且还自己缝制成品。

再见莲,在那年的一个晴好的日子。女孩看见母亲在院子里晾晒衣裳那些衣裳原本放在落锁的箱子里,平日难得打开。箱子里有母亲多年珍藏的宝贝:一本书,一些绣花样子,五彩的线,还有一些衣服,有时也放拆洗过的被面被里等布料。

那本书是母亲上夜校时用的课本,母亲曾是那个冬季村里读书最用功的一个,被当作榜样画在村里板报上宣传。那些绣花样子和五彩线是母亲闲暇时做女工用的,但自女孩记事起,母亲极少有时间做那些细活,只记得有一次女孩和姐姐买了同样的围巾,怕混了,母亲便在女孩的头巾上绣了一朵梅花以区分,那朵梅花曾让伙伴们羡慕不已。那里边的衣服,多是家人的换季衣裳。她还见过箱子里一条蓝底带有红色小花的棉布大裆裤,腰部很长、纯蓝色,细密的针脚,手工缝制,还很新。后来,她知道,那是母亲刚嫁过来时穿过的,母亲舍不得再穿,一直压在箱底。

另外还有一件不同寻常的衣服。那衣服是她偶然见到的,纯棉布,白色,肥大,但上面却绣着好看的花。那衣服没有直接晒在太阳下,而是叠放在其他衣服下面。她不小心碰着了,很好奇,嚷着要看,母亲却不高兴。原来,从前的女子大都自己做衣服,尤其那些心灵手巧的女子,都早早将自己寿终时穿的衣服亲手缝制好,放着,怕潮了霉了虫蛀了,就在每年阴历的六月份,选个晴好的日子拿出来晾晒。当然,通常是不示人的。想来,一是怕弄脏了;二是人去后才穿,不便早早让生人看。而她当时被那好看的花吸引,缠着母亲问长问短,母亲这才告诉她,那是寿衣,人死后穿的,那花就是莲花。

据说,从前,因为日子艰难,只要扯得起布,女人都会趁年轻提前给自己做好寿衣,一则自己做的放心;二则免得以后仓促,还麻烦别人。另外,还有健康长寿之寓意。

入学后,有过一个铁皮铅笔盒,盒上是一幅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图画,女孩宝贝得不行,小心使用,生怕磕了碰了,有损画面。期间也看过年画、四屏画等批量印制的贴在墙壁的画,纵然那画千篇一律,毫无特色,每见画上有莲,她也会情不自禁多看几眼。

中学时,在外地读书,同学中不乏多才多艺之人,而她也喜欢在课余甚至自习课乱写乱画。期间,跟一擅画同学学画,初学即莲,所画之莲清简如素、不蔓不枝,其茎笔挺、多刺,其叶盾圆,很是自得其乐;还取了第一个笔名雪莲,并用这笔名发表了处女作。那以后,与莲的故事渐趋丰盈,但一直未得亲见莲。

见到真实的莲,在工作后。那年出差,在济南大明湖,可惜已是深秋,只残存着零星的几枝莲,远远的,看不清楚。后来,居住的小城有了莲。那个夏日,适逢周末,天气闷热异常,听说公园里的荷花开了,便急急赶去观赏。不想,在路上即阴云密布,雷电交加。雨,眼看就要下了,她却全然不顾,直奔公园里的荷花池。

婀娜似仙子,清风送香远。远远地,就见那亭亭的荷花随风轻摆,似美轮美奂的仙子在湖中漫舞;近看,那绝美的容颜清雅矜贵、超凡脱俗,她一时痴了耳畔再不闻雷电声,唯有仙音袅袅,叩动心扉,漫溢身心。哦,那魂牵梦萦的莲,她曾从最初的女红中绣织过伊,从众多古诗文里想象过伊,从缤纷图画中欣赏过伊,在梦幻中亲近过伊如果不是亲见,再好的文字都不足以描述那份圣洁纯静的美。

自古至今,纵有文人墨客的青睐和赞誉,并为伊着魔,为伊倾狂,然而,谁又能歌尽伊清丽飘逸的绝世容颜,谁又知伊遗世独立的孤高旷远呢!伊涉水而来,凌波微步,让一场花事远离尘埃,演绎一曲水中梦幻歌舞。伊守着一份纯净和卓绝,守着一份自怜与自赏,是否会有秀色粉绝世,馨香谁为传的幽怨呢?伊,也守着满怀的期冀吗?

那一刻,穿越池畔遍地带刺的蔷薇,全然不顾那些羁绊,与莲临水而倚,而语,而痴情愿让那份美丽成为独享的清欢,不让那雨声滴碎荷声;那一刻,被圣洁灵性的美所牵动所震撼,不管风雨雷电,忘却尘世纷扰,只与莲相伴,将那份美印在心间。

那一刻,她相信:宿命里一定有些什么是冥冥中的安排,与莲的前世今生,必定有着不可捉摸的约定和牵绊。

来世,就做一枝莲。

七瓣莲


我本是瑶池里的一株莲,漠看人间风与月。

莲开七瓣,清心,净欲。

九天神女日日以血浇灌,享受日月精气浸养。灵智渐生,得以化形。

神女赐名:莲笙。以莲之身,化吾之生。

我仿造神女模样,化作女子,只是额前未有朱砂,唯有一朵莲花覆于右眼眼角。

神女说,那是独属于我的灵根。灵根若散,我便再无生机。

仙童弥梓顽劣,从腰身将我折断,送至轮回台,堕入凡尘。

终年生长于九天之上,未见过尘世的繁杂,带着些许新奇,些许迷茫,我踏入街市,静看着四周的喧闹。

随意找了一处安静的茶楼入座,店家站于远处看我,不敢上前。

我不禁失笑,眼角莲瓣轻颤,宛若活物。

兀自取了茶盏,品尝尘世的清茶。不得不说,尘世清茶,清冽、甘甜。不似九天上,瑶池里的灵水,无色无味。

“姑娘,可否拼座?”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搭在桌边,梵音般让人静心的嗓音在我耳侧响起。

我抬起眸子,看向这个大着胆子跟我搭话的男子。

干净的眸子,墨玉般温润的面庞,一头长发随意用了一只木簪斜插着。

我有些愣神,这个男子太过俊美,除了九天神女,这大约是我见过的最美最有仙气的人了。

当然,也要除却我。毕竟我只是一株莲,就连化形,也只是剽窃了神女模样。

神女说,世间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生灵,即使是双生子,也不是一模一样。

“四处空桌甚多,何故只取我这半桌?”我发问。

他盯着我的眼睛,然后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好茶当应景,面对姑娘如此天人仪容,子逸觉得这茶水也变得香甜了呢!”

原来,他叫子逸。原来,他也如寻常男子一样,俗不可耐。

美貌吗?只可惜,这一切的殊荣都不该属于我。

“公子说笑了。若要落座,请随意。”

我大感失望,难得他给自己一股亲切的感觉。

再喝茶水时,只觉索然无味。

他坐在我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只专注于品茶,不再看我,似乎是遗忘了我的存在。

“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不知是在说人,还是在说茶。

“若是有缘,他日再见。”我站起身,拂拂衣袖便准备离开,却惊觉,自己竟身无分文。

他看了看我,未多言,只是对我笑了笑,说了句:“姑娘的茶水钱,子逸付了,只当是子逸的赔礼吧!”

“赔礼?”我不禁疑惑。

“占了姑娘的桌子,扰了姑娘的兴致,这都是子逸的过错。”他缓缓开口。

我轻笑着点点头,有人付账,也省却了我再动用灵力去变银子了。

离开了茶楼,我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长街上行走,看遍凡世烟华。

人们纷纷驻足观望我,品评我的美貌,我的气质。

我想笑,却又不知笑从哪里来。凡世粗鄙的人类,仅仅空以皮囊论人。

走了许久,繁杂的人群渐渐疏散了,我抬头看天,才惊觉,暮色已然沉重了。

我继续往前走,毕竟,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安身之地。

“天色已晚,姑娘何故一人落寞于此?”一声粗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只见一队膀圆腰粗的大汉拦住了我的去路,为首一人,脸上还有狰狞的刀疤。

我转头便走,我虽是天地滋养的灵物,无奈根基浅薄,是三界之内最为弱小的存在。

刀疤大汉拉住我的衣袖,剩下的几个大汉围住了我,我的手心溢出了汗,特有的莲花香气也随之散发出来。

一柄银色的剑从远处飞来,斩断了我的衣袖,大汉应接不及,坐倒在地上。

我抬头看去,子逸站于一棵树叉上对我浅笑。暮色在他的身上笼了一层金光。

子逸带我去了一家名叫落尘的成衣店,虽为落尘,店里却纤尘不染,少有清客,甚至还有股与尘世格格不入的梵香。

店主是位清秀的姑娘,一袭素白衣裙衬出她婀娜的身形。

“这位姑娘看起来有些面生,是萧公子的新欢吗?”

“雪姑娘说笑了,子逸与这位姑娘只是一面之缘罢了,连姓名尚且不知,何来新欢之说?”

子逸轻笑着解释,然后随手挑了一条白裙给我。

“姑娘如莲花一般纯净,不该为粗俗之人所染,故子逸断了姑娘衣袖,还请见谅。”

我未答话,只接了衣裙来,搭在腕间。

他的眼睛很清明,我看着他,良久才开口道:“多谢子逸公子了。”

长裙丝软质柔,裙裾上绣着半开的莲。

“姑娘穿此莲裙果然合适,初见时,子逸便觉雪姑娘的镇店莲裙与姑娘最为相配。”

我看着铜镜中自己眼角的莲花,轻轻笑了笑。

“这都是雪姑娘的手艺了得。不知雪姑娘此裙是如何卖的?”

“此莲裙乃一次兴然所做,既与姑娘有缘,便送与姑娘了。只是姑娘要留一样东西在这里。”

我失笑,果然世间人们都是这样粗鄙吗?

“不知雪姑娘所要何物?”

“姑娘的名字。”

“哦?”我有稍许惊讶,不明白她为何要留我的名字。

看到我的吃惊的样子,雪姑娘唇畔的梨涡溢出了笑意。

“姑娘不必讶异,雪只不过是想替萧公子问罢了。”

我看向子逸,果见他兴趣盎然地盯着我。再看雪姑娘,虽是淡漠,眸光里却还是夹着些许苦涩。

“莲笙。”

我一个人走在街市上,莲裙微微摆动,弥散着浅浅的梵香。不知是雪姑娘的店中香,还是子逸的手中香。

子逸身上也有股极浅的梵香,虽然浅薄,却逃不过我生为灵物的感知。

街市上的灯火红红的,微灼我清灵的眼。神女曾说,尘世的灯火,染了污浊,不再圣洁。

“哟,这位姑娘长得当真是标致,来楼中坐一坐吧!”

施了厚重脂粉的妖艳妇人拦了我的去路,伸出涂了红色丹寇的手,想要拉住我的衣袖。

我往后轻避,不让她沾满凡世烟气的手,触碰到素白的莲裙。

“呵呵,姑娘不必拘谨,唤我红娘便好。”

楼中灯火通明,琴瑟靡靡,貌美的姑娘半解衣衫,葱白的玉指拈着酒樽。

浓重的胭脂香,辛辣的烈酒气,尘世的污秽。这一切,让见惯了皎白灯火,闻惯了纯净灵气的我,逐渐迷失。

红娘领着我往高台上去,我亦步亦趋地跟着,带着一丝新奇,也带着一点渴望。

“此女只因天上

有,人间难能几回寻……”红娘说着最俗气的话,却也让我原本警戒的心一点点放松下来。

楼下原本吵闹的人群忽的静了下来,他们都震惊地看着我,眼中流落出高涨的惊艳与欲望。

最美好的词汇,无数的银钱,全都铺天盖地的向我砸来。

“呵……”我忍不住轻笑,原来,凡人,是如此的快乐。

古色古香的屋子里摆放着奢华的玉件瓷瓶,大红色的纱帐迷晃了人的眼。

我坐于方凳之上,细细打量,心里却怅然若失。忽的开始艳羡起凡世的生活来,何时我也能在这凡世寻得一处良栖?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美人如此天姿,不如小爷我帮你赎了身,你就跟着小爷吧。”

一个着锦衣,满身酒气的青年公子撞进房来,侧在我的耳边轻声承诺。

满满的酒气熏红了我白皙的脸颊,我侧着头,强掩厌恶之色,脑中却掠过那张亲切仙气的脸。

“离我远点!”

我出声呵斥那个青年公子,同时站起身,打开窗子,看向遥远的天际。

墨蓝色晕染的天空,竟叫我有几分陌生起来。九天上的颜色,永远是单调的白色,如神女的情绪,看不出喜怒。

“小娘子人长得美,这性子倒也是泼辣,好了,天色不早了,夜色虽美,但也不如小娘子美。春宵一刻值千金,小爷我可是已经迫不及待了。”

青年公子说着,伸出手来就要拉扯我,我朝后躲避,心中虽是惶恐,但却也渐生起凉薄。

九天瑶池虽是寂寞,却不会如凡尘如此,粗鄙不堪。

“若是我褪了这身皮相,不知公子心中可有半分心动?”

徐徐开口,青年公子满脸堆笑,“不论你变成何样,都是小爷心中的小美人。”

甜蜜的话会蒙蔽尘世俗女,却是打动不了我一株莲的灵心,同时也将我刚刚蕴起的,对于凡尘的渴望全部打散。

我伸出纤白的手,长长的指甲朝着脸上狠狠地划了下去。鲜血顺着食指流下,在葱白的手面上,开出一朵殷红的莲花。浅浅的莲香随之弥散……

似是没想到我会做的如此偏激,青年公子惊吓着跑出门,原本蹒跚的步子,此刻也是疾步如飞。

笑声轻起,带着一丝心疼,一丝解脱,却直直的撞击我的心房。

看着窗台上坐着的人,我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厌烦。

他踱至我的身旁,食指抚过我脸上的伤口,冰冷的温度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看着他将沾了血的食指放在口中轻舔,然后缓缓开了口:“莲笙姑娘的血与人一样,都有清甜的莲花香。只是没必要,做的这么绝。”

我红唇轻颤,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最终只说了句,“这难道不是萧公子心中所期望的吗?”

子逸轻笑,未答话。

天空很明净,时不时有微风拂过,雪姑娘坐在秋千上,拿着雪锦,素手一翻就开了绝美的花。

她的手很美,做出的衣衫也美。

男人,应该都喜欢这样心灵手巧的女子吧!

我这样想着,心里莫名。连我都忍不住动心的女子,除了神女,就是这雪姑娘了。

“莲笙姑娘。”她突然唤我,我的思绪被打乱,茫然的抬起头看向她。

“莲笙姑娘如此貌美,不知何家的公子有那个福分呢!”

我抚着脸上细长的疤痕,口中轻嘲:“美貌,吗?”

美貌,美貌。

为什么都要谈及美貌呢?我不过是个复制品罢了。而且,现在还被自己毁了容。

衙役来的时候,雪姑娘正给我泡了上好的荷叶茶。

他们看到我,满眼都是惊艳,待触及到那一道疤痕的时候,都不由惋惜起来。

雪姑娘上前和他们低低的交谈了几句,然后那几个衙役便走了。

我端着荷叶茶,轻抿了几口,“此茶清香甘甜,温润而不冲,最适合平复人的心情了。”

雪姑娘似乎是不知我为何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睁着蕴水的灵眸紧紧的盯着我。

我没有说话,心里似乎有了某种异样的情愫。

凡间市井最怕的,莫过于府衙囚牢。

黑黢黢的囚牢里,如今就坐着一个人,但见他衣衫整洁,脸上全是不卑不亢的平静之色。

“你来了。”

他平静地和我说话,像是早就预料到我会来一般。

“萧公子为何要为我顶罪?你大可不必如此,你这么做了,我也不一定会感激你。”

我定定地看着他,俊美的容貌,浅浅的梵香,一切都是那么的让我感到熟悉。

“何来顶罪一说,子逸只是罪有应得而已。”他避过我的视线,语气听不出是悲是喜。

“罪有应得吗?呵……萧公子觉得,骗的了公堂的人,骗的了我吗?”我身上所带的莲花香,是杀人于无形的利器,白日的刀疤大汉,晚间的青年公子,还有他,萧子逸。

只是,为何那两人死了,他还呆在这监牢里。

在他将我托付给雪姑娘的时候,我便知道,也许,他出事了。雪姑娘与衙役低语,虽是特地压低了声音,却逃不过我的感知。

“可是,只要公堂的人信了,不就行了吗?”他继续开口。

我不知道说什么,的确,这是凡世,没有那时间倒流的通天本领。

“莲笙姑娘性子淡漠,子逸只是想,在莲笙姑娘的身上看到不一样的情感。只是不知,子逸有没有这个机会。”

他忽然抬起头,眼眸中流转着紧张和自嘲的光彩。

子逸的手也如雪姑娘一样灵巧好看,纤长的指在我的发间穿梭,指腹上仍旧是冰冷的温度。

“莲笙,你的头发真美。”

他给我梳好头发,一边将缀着长纱的斗笠从我的头上盖下,一边赞叹道。

我看着莲花池水面上倒映的自己的容貌,出口问道:“究竟是我的头发美呢,还是人美呢?”

我转过头,隔着面纱看着他。

夏日的阳光很足,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的,一如他眼中的光华。莲花池中的莲花开的正艳,无数的花瓣遮掩住内部的莲子。

子逸面色温和地用手抚过我的脸颊,慢慢描摹着我眼角莲瓣的形状,待到抚至那条细长的疤痕的时候,顿了顿,然后薄凉的唇便覆了过来。

“以后别带面纱了吧。我想真真切切的吻你。”

我心中一动,他继续说道:“脸毁了正好,以后只给我一个人看,我不在乎。”

凉薄的唇如同他身上的温度一样,冷的有些骇人。我不解,却也从来不问。

“莲笙,莲笙,你的心究竟在哪?”

他一边吻我,一边幽幽地问我。

心,是

啊,我的心在哪呢?我一株莲,只有灵根,会有心吗?

为了躲避衙役的追捕,子逸带着我辗转他乡,终是在一处山谷里落了脚。

这里有绵延不绝的山脉,四季常青的雨林,葱葱郁郁的生气充斥了我的感官,让我觉得安心无比,周围,都是些灵物呢。

翠绿的竹子搭的房子在林中很不显眼,有种融进去的感觉。

子逸将门上贴了大红的“囍”字,有些灼眼,但是我很喜欢。

雪姑娘亲手绣的喜服选用了最好的锦缎,绣了最美的鸳鸯,穿在身上很合身,软软的,很舒服。

子逸手执交杯酒,坐在床侧,揭了我的红盖头。

一瞬间的光亮,让我不由得眯了眼。

待到适应了的时候,子逸已经轻笑着递了交杯酒过来。

辛辣刺鼻,直冲鼻腔。原来凡世的酒是这样的味道。我的眼泪不受控制,扑簌簌的流去了。

子逸有些不知所措,他低头吻过我的脸颊,一直吻到我的眼睫。

匕首是冰凉冰凉的,如同子逸身上的温度一样,如今他们融在了一起,子逸的血渗透了喜服,沾在了我的手上。

“为什么?”他满目的不可置信。

我只是流着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怔怔的看着那柄没入他心口的匕首。

突然有了心痛的感觉,心痛,呵,我终于有心了吗?

十一

九天,瑶池。

我再一次竖立在这无色无味的水里,第七瓣莲瓣上有一道真真切切的伤口。清风悠悠地吹过来,我在水里摇摇晃晃,最终,那第七瓣莲瓣随着风飘落了。

神女接过那瓣残损的莲瓣,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其实,你不必这样的。”

“呵,不必吗?这难道不是神女所希望的吗?”

我轻嘲,是的,这一切,都是神女所设的圈套。而我就是神女的棋子,用来报复子逸的一颗棋子。当然,这报复,也针对于我。

我早该想明白的。

九天戒备森严,弥梓只是一个仙童,如何就敢将我这个灵智初生的灵物送下凡尘?这分明就是一个局,局中的我和子逸,却是那样的享受。

神女爱慕下凡历练的慕莲尊者,慕莲尊者如名号一样,慕莲慕莲,他最爱九天瑶池里的那一株莲。只是,身为莲身的我不懂,也没心。

待到懂了的时候,我已成神女的棋子,亲手拭去慕莲尊者的凡胎。

我抗拒不了,因为神女种植了我,我的根还在九天瑶池里,身上流淌的都是她的血。

我早该想明白的,只是,一切都晚了。

六瓣的莲花,终究是动了情。

十二

“慕莲尊者今日怎么有空到我九天来?”

神女看着慕莲尊者,语气清冷地问道。

我摇摇晃晃的立于瑶池,七瓣莲瓣散着幽幽的香气,好奇的看着这个神女日日念叨的慕莲尊者。

他穿着一袭白色的袍子,周身仙气萦绕,给人一种亲切温润之感。

“听闻你这里植了莲,特地来瞧瞧。”

慕莲尊者说着便看向我,他的眸子干净纯善,身上有浅浅的梵香。

神女暗了暗眸子,最终没再开口说话,转身退去了。

慕莲尊者割开手腕,散着梵香的血便滴在了我的莲瓣上。

我亟不可待的大口吮吸着。他的血,很甘甜。

“喝吧,喝吧。多喝点,快点长大。”

他轻喃,眼角不由得蕴出了温柔的笑意。

那样温柔,可是,我为什么在里面看到了别样的情绪呢?

十三

“神女已经走了,不用拘着了,想化形的话,便化吧,正巧我也想看看你化形的模样。”

慕莲尊者又来九天看我了。

他一来,神女便很开心,但是他从来都不关注神女,只来看我,顺带着用他的鲜血浇灌我。

神女在看到我第一次化形的时候,原本冷着的脸更阴沉了几分,更是不允我再次化形。

我不明白神女的怒气从哪里来,我只是仿照她的模样化形了而已。唯一不同的,便是我眼角莲花形状的灵根。

神女给我赐名:莲尘。

我知晓神女惧怕慕莲尊者,所以我听从了慕莲尊者的话,化了形。

他看到我的模样之后,眼里突然流了两行清泪来。

“你叫什么名字?”

“莲尘。”

“莲尘,吗?终是我萧子逸害了你……”

慕莲尊者忽然发了狂,嚎啕的哭了起来。

萧子逸,萧子逸。我究竟是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十四

莲尘,以莲之身,断吾凡尘。

我知晓神女给我取的名字的含义,是在某一次神女醉酒的时候。

那日慕莲尊者轻轻吻了吻我眼角的灵根,正巧被神女撞见。

她踉跄着步子逃离,待到归来时满身的酒气。

“莲尘啊莲尘,以莲之身,断你凡尘。我都给你取了这样的名字了,你为何还是与他纠缠不清?你是七瓣莲,是莲尘,不是莲笙!莲笙早已自废灵根救了萧子逸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莲笙的名字,却是第二次听到萧子逸的名字。

如果萧子逸是慕莲尊者的话,那莲笙是谁?

慕莲尊者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莲笙的名字,我不认识她,却也不想探听更多的事。

因为我知晓,神女爱慕慕莲尊者。

而神女,是种植我的神。

十五

“莲尘,今日我给你带了凡间的酒水,你要不要尝尝?”

慕莲尊者受玉帝派遣,总是下凡办事,而每一次都带些凡间的东西给我。

之所以总是让慕莲尊者下凡,听弥梓说是因为慕莲尊者曾经在尘世历练了好几年。

“凡间的酒水啊,我要尝尝。尊者上次带的荷叶茶很好喝呢!”

接过他手中的酒杯,正待一饮而尽,他却伸手拦了我,冰凉的触感,想躲,也躲不开。

我看向他,他勾了我的手腕,然后才笑嘻嘻的说:“这是凡间的饮酒方式。”

我看着交缠在一起的手臂,心中莫名闪过一阵酸涩感,却也没多想,仰头与他一起喝下了酒。

辛辣之感直冲我的眼眶,眼泪扑簌簌的流着。

他吻干我的泪珠,然后在我的耳边轻声呢喃:“莲尘,不管你是莲笙还是莲尘,你都再一次成为了我的妻,属于了我。”

有风吹过,我醉了酒,摇摇晃晃的随风落了一瓣莲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