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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叶飘来思悠悠

发表时间:2020-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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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黄叶飘来思悠悠",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一年四季的早晚时分,我总是喜欢一人围着卧佛寺公园管理处北面的荷塘转上几圈。此处一是静,没有般若桥南侧荷塘游人的喧嚣;二是植物多,景致秀美。

这里一年中最美的是夏季:池中红荷映日,白荷似玉,争奇斗妍;香蒲一簇簇一团团,碧绿如染;芦苇苍苍,青翠似竹。野鸭凫水,白鹭低翔;荷叶上蛙鼓喧闹,柳树上蝉儿鸣唱,汇成夏日的欢快小曲,恰如王维孟浩然田园诗般美丽,甚是迷人。

今日正是小雪时令,荷塘已失去了夏日的光彩。但却别有一番景观:黄叶满径,芦花飘雪,香蒲仍然透着绿色,显示着顽强的生命力!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一点飞鸿影下。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白朴的这首小曲就似眼前景色的写照。

一阵微风轻吹,高大的白杨树上黄叶纷纷飘离枝头,先是荡荡悠悠空中漫舞,随后悄无声息轻轻飘落在明静空灵的水面,引人无限遐思。这个季节来此散步,为的是再看一眼香蒲。南宋朱熹咏菖蒲诗云:君家兰杜久萋萋,近养菖蒲绿未齐。乞与幽人伴岑寂,小窗风露日低迷。古代文人把菖蒲与兰花、水仙、菊花并称为花草四雅。Www.qg13.COm

长久以来,我一直错把从小就认识的香蒲与菖蒲混为一类,认为古诗中歌咏的菖蒲就是老家池塘里生长的香蒲。后来才弄明白,尽管他们外观相似,生物学上它们并不同科。古代文人歌咏的彼蒲非此蒲,但这并不影响我对它的喜爱。我喜欢香蒲不仅仅是它的亭亭玉立飘逸俊秀,更在于香蒲陪伴我度过一段难忘的时光。

我们家不远处就是一条小河,小河转弯处在洪水的冲刷下,形成一个大水塘,我们都管这水塘教渰子。天无论多么干旱,渰子里的水从没有少过。渰子周围是一圈茂密的芦苇,渰子中是成簇成团的香蒲。芦苇俊秀,香蒲飘逸,有人说它们是生死夫妻,有人说它们是手足兄妹,反正有芦苇就有香蒲。

因为香蒲喜欢水,孩子也喜欢水,天性相通。光着屁股的小伙伴,每每在芦苇丛、香蒲墩里找水鸟蛋,蹑手蹑脚捉停在蒲叶上的蜻蜓,往往是手还没有捏到蜻蜓,却脚下一滑,扑通一声跌到水里。蜻蜓并不飞得很远,只是挪到另一只蒲叶上,引诱得我们不断的重复同一个动作,结果可想而知,总是空手而归。从香蒲团钻出来时,每人手里都攥着几穗蒲棒,这也会让我们乐上半天。

给我记忆最深的,是冬天里脚上穿的那双蒲鞋。我家斜对门有一老汉,论辈分我叫他三爷爷。三爷爷的老伴去世多年,儿子去闯关东,在那里娶妻生子,三年五载回家一次。两个闺女十天半月来看他一次。平常就三爷爷孤单一人,因而他特别喜欢孩子。夏末秋初,三爷爷到渰子里割来大捆大捆的香蒲,晒干后给生产队编织装粮食的蒲包。

他编织蒲包时,我就给他递绳递草,这时三爷爷边织边给我啦讲话(讲故事)。他不光手巧还满肚子的故事。什么黑李逵、猛张飞、狐仙鬼怪、阎王爷玉皇大帝这些我最早都是从他那里知道的,可惜这些故事我都忘记了。后来我想三爷爷如果识字,把这些故事写下来,就是如今的蒲松龄。每年他都会挑选最韧的蒲草,给我织一双蒲鞋。在缺吃少穿的年代,冬天里农村很少有人穿得上棉鞋。

老年人有双毛窝子(莒南人对用芦花编织草鞋的称谓)就不错了,大多孩子都是光着脚穿一双自家做的单鞋,那年月脚上没有冻疮的孩子少见。对三爷爷给我的蒲鞋,就显得非常珍贵。母亲先是把大人穿坏的鞋子底割下来,用剪刀剪得同蒲鞋的底一样大小,再用纳鞋底的麻线订在蒲鞋底面,然后用做衣服余下的旧布把蒲鞋的面全罩起来,这样蒲鞋既耐穿又不透风。有了这蒲鞋,寒冬腊月我的双脚舒服多了,从没有生过冻疮。这蒲鞋也让儿时的伙伴羡慕不已。

这香蒲和我有缘,整个学生时代,就是硬板床上加香铺垫子和一领芦苇席。刚工作时,单位提供给我们的也是硬板床、香蒲垫、芦苇席。躺在香蒲垫子上让我悟出了很多人生道理,也让我很多在香蒲垫子上做的美梦成真。

有一个阶段我睡眠不好,三爷爷从母亲那里得知后,特意从渰子里采来蒲棒,用蒲棒上的绒絮做成枕头。他说蒲棒的香味催眠,枕着睡得踏实。不知是三爷爷真情的作用,还是蒲棒枕头的作用,失眠的毛病真的就好了。

一次有一发小来访,不知怎么就谈到小时游玩的渰子,发小有些沮丧对我讲,从来没有干涸过的渰子,现时一点水也没有了,香蒲没了踪影,几株稀稀拉拉的芦苇,还让人依稀记得这里从前有过水塘。不久前我又回到老家,在原来渰子的旁边,是社区新建的住宅楼,渰子原址上是个健身小广场。茶余饭后,乡亲们都喜欢到这里活动活动,甚为热闹。

元稹有诗云别后相思隔烟水,菖蒲花发五云高。他有烟水中菖蒲花开,想到了浪漫的相思。今日满地的落叶,又让我想起了儿时的渰子和香蒲,想起三爷爷织的蒲鞋,心里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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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乡愁,悠悠梦


我,生在农村,长在大山的脚下,是一位朴实的农村女孩。

家乡的山,高大巍峨;家乡的水,甘甜清冽。喝着家乡的井水长大,心里自然踏实,纯静朴素。家乡里的人们,勤劳,勇敢,善良,他们用自己的辛勤与智慧在这里耕耘劳作,为了养家糊口,头顶着烈日,脚踏着黄土,一辈又一辈,一年又一年,一掀又一掀,一?头又一?头地与大自然抗争着,争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将麦子收割上场;争在雨季来临之前,给果树把农药打了;争在雨天里,给果树施肥;争在烈日下,为苹果疏花。

家乡的人们,祖祖辈辈靠天吃饭。天下雨,就耕地,种上农作物;每到播种时期,如果天旱,人们便愁云满脸:今年的麦子咋种呢?好在天遂人愿,时间不长,天就下起雨来,干涸的土地经过雨水的滋润,一下子容光焕发,松软肥沃,人们便争分夺秒,松地,施肥,播种,播下希望,期盼来年的丰收!

我们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辛勤的劳作着,几十年如一日,风里来,雨里去,家乡的面貌发生着变化。

小时候,爷爷的旱烟袋里,写满了辛劳的故事。天还没亮,爷爷抽两袋子旱烟,咳嗽几声,然后就在门口的石头上磕几下烟锅,喂牲口,牛吃了一槽又一槽的草,爷爷在一边精心的伺候着,吃饱之后,便把它牵出来,套上犁,爷爷佝偻着腰,手拿着鞭子,吆喝着牛,便出发了,天没有大亮,一大片地便被爷爷犁了出来!

深秋的清晨是寒冷的,萧瑟的冷风呼呼的刮着,爷爷蹲在牛与犁的后面,猛抽上几口烟,又佝偻着身子,手扶着犁,一步一步艰难地翻着生硬的土地!尽管天那样冷,可爷爷的鬓角渗着密密的汗珠,爷爷的背影在我的脑海里,像蔚蓝的天空划过一道美丽的彩虹!这是我小时最深刻的记忆!爷爷用他那双勤劳粗糙的双手,创造着我们的幸福。这一抹淡淡的乡愁便印在了我脑海里,我天真的想,什么时候,爷爷也能坐上汽车,穿西服,逛外面的大世界!我发誓,只要我长大,爷爷就会如愿以偿。可小时候,那知道生老病死之痛。当我长大之后,爷爷背着他一辈子的辛劳,永远的离开了我们,陪伴他的只有昔日的黄土地。

小时候的记忆又浮现在脑海:大太阳下,扎眼的热,头戴一顶大草帽,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大人们在碾场,翻场,有时牛套上之后,不好好走,爷爷会抽上几鞭子,牛又热又气,走了几圈,犟着头,鼻孔长嘘几声,便拉屎,爷爷赶紧用笤篱把牛屎接住,扔向果树地里。真有点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感觉!然后,翻场,再碾,再翻,起场,汗如雨下。等麦子推堆之后,人们便等着天吹风,才扬场,没有风的时候,天黑了,大人们还要睡在场里,等风来了再扬场,家乡的人们就是这样的生活着。这样的场面,在爷爷和父亲生活的年代里都有。每当晚上有雷雨时,半夜,就会被爷爷的吆喝声惊醒,赶紧跑回场里,张袋子,绑袋子口,然后一家人又匆匆的将粮食拉回家,刚坐下,雨点儿就劈雳啪啦地打在窗棂上,爷爷又回坐在房檐前,抽起他的旱烟来,不时被烟呛得咳嗽几声。

爷爷的离去,我们伤心欲绝。一辈子的辛劳,使他的背像弓一样弯曲,像一道美丽的彩虹印在我的脑海深处!

而今,改革开放的大潮汹涌而来,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农村的面貌也是一样!过去的旧窑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瓦房,有的甚至是小楼房。一切都是机械化,人省了很多的力气,麦子黄了,大型收割机收,直接上场,晾干,省了多少弯曲路,多少汗水,多少辛劳,再也不用镰刀割麦子。感谢党,感谢人民,感谢祖国,使我们视野开阔,眼界更广,把心里阴霾驱除干净,让家乡雨水更协调,不再靠天吃饭,还需要我们共同努力,等待实现,中国梦,我的梦!

雨中飘来的小花伞


雨中飘来的小花伞

是个暖冬,本该是个飘雪的日子,却淅沥淅沥下起小雨来。街上,多了匆匆,飘起了顶顶小花伞,我没有,只身在雨中。小小的雨滴落在脸上,冰凉,感觉真好。

身旁,小伞匆匆,头顶,丝雨飘飘。真美,原来,这冬日的雨天,也让人这样喜欢。

小雨点点。我小心地打开了一段封存已久的情感。

云从里面走出来了,她打着一顶小花伞,不时转动着伞柄,雨点顺着小伞旋转。小伞好美,云更美。

您好,向您报到云飘到我面前。云的声音好甜,好甜。

五年前的一个夏季的雨天,云就这样走进了我的房间,第一眼,我就被迷住了:云身上有种让人心动的感觉。云的亮丽,云的声音,还有她转动的小伞,一下子烙在我的心里。

云和我对桌,这屋里有了灿烂。

工作时,我们个忙各的,闲暇时,天南地北的侃着,没了劳累,没了寂寞孤单。

我是一个不太注意讲究的,一人时候,这屋里到处堆砌着杂乱-----桌子上,东一堆,西一摞满是文件,连沙发上也是零零散散。云的加入,这零乱的房间在她的梳理下,温馨了。

日子很平淡,尽管是只有我们两人的房间,毕竟我们都走过了钟情的年月,都有一个拽住自己的家。我们相敬相让,很安分地演绎办公室里两人的同事故事,心没有半点杂乱。

日子久了,我和云似乎又生出点什么。

她出差了,我去送她。哪天,下着小雨,很潮湿。在站台上,在那顶小花伞下,她依依不舍,伸出手,让我握着,眼睛里似乎有泪珠在晃动,好久,道出了一句:滚吧。上了火车,又伸出头,回着小手回去吧,开车小心点,见我淋在雨中,扔出小伞:替我收着,把一弯难舍留给了我。那时云来后的第二年。

房间里,只我一人,我感到了孤单,心里空荡荡的,数着她离去的日子,数着她回来的时间。

她回来了,仅十天。我心里生出了莫名的喜悦,第一眼见到她,脸竟发热起来。

云好象也不安静,回来后,望我的目光有时呆呆的,有时,那张俏脸不知不觉就红了。

日子象一杯美酒,让人心醉,让人迷恋。

同事朋友聚会,云不觉多了对我的关心。我快要喝多时,杯总是被她夺走,尽管她说:这是保证革命同志的安全。我的小菜碟里,总是多了我爱吃的菜,是云夹过来的,尽管有她嘴里的:替你挡了几杯酒,还你几口菜,两清了,我不想介入他人的私生活。

我经常喝醉,有时醉的一塌糊涂,醒来时,天都黑了,早已过了下班的时间,云还坐在那。你还没走,我走得了吗,屋里有一醉鬼。回去吧,我没事,不开车行吗,我们一起坐车走,我好感动。一次、两次,醉酒的故事,几乎有相同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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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时候,我不知不觉瞅着忽闪着大眼睛的云,云红着脸,装做不知道,不知是真是假的忙着手里的活。有时,他抓起报纸文件遮在脸上,只露出眼睛,甜甜地提示:犯傻了,转转眼珠,或者站起来,走到我身后,捂住我眼睛,趴在我耳边,轻轻地问:告诉我,我是好看,还是你为了养眼--------

我喜欢上她了,她也同样。

日子在融融的爱意中划过,一直到她来后的第三年。

爱上一个人很容易,忘记却很难。当我们都意识到该注意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忘记太难。常常是早晨见面时,彼此一脸寒霜,谁都不看谁一眼,但过不了多久,又都变的春光灿烂。日子在该与不该,想与不想,爱与不爱中躲闪。还好,隔在我们之间的那层薄的已不能在薄的纸,谁都没有捅破,都在吃力地遮掩着。反倒少了亲昵,少了煽情的语言。有时,拍向对方的手,举起又缩回。有时将要靠近的身体,彼此又硬硬地拉回。

这种不敢表白,不想表白的爱太累了,我几乎要跨了,云也是,早晨见面时,常看到她眼睛红着,她说昨夜睡的不好。

我想离开,我不想伤害她。当把请调报告呈到局长面前时,局长火了:你和云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把云的报告扔到我面前,你不能走,我已答应云了。局长撂下这句话,走了。

走了,能解脱吗?或许这是唯一的。

云走的时候,我很低调。她是在一切办好后,才告诉我的,那时她来后第三年的初冬,那年也是个暖冬,哪天也没有雪花,雨点却冷。

我调动了,云的声音很小。

今天就走,云陪着小心,声音有点泣。

我望着她,心跳的很厉害。

常回来看看,我终于装出平淡。

云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好久。

拜拜云的手轻挥着,停在胸前。她在等待着我的手。

我始终没动。云走了,是跑着出去的,我似乎听见她的泣声。我没去送她,站在窗前,呆呆地望着雨中那顶孤单、寒冷、伤了的小伞。云不时停下,回头。我始终没让自己走进她的视线,云终于走了。

我给云留下的冷漠的送别,伤了她。我想让时间把我们之间的超出了朋友的那些情摸去,尽管是痛苦的。

云走后,一直到第五天,才打过电话。在这五天里,我一直在矛盾和自责之中,盼望听到她的声音,几次拨出她的电话,又不知说什么,又放下,甚至更后悔哪天的冷漠。伤害她,我心里更痛。

云似乎放松了,电话里没有一丝异样,好象又是出差了,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只谈了些新单位里的情况。我释然了,也装着很大度很开心,放下电话,心里涌动着失落和思念。

接下来,几乎是天天通电话,彼此都说些与思念不着边的话。我知道,我想她,屋里她的桌椅还在,我常坐在她的椅子上,脑海里尽是她的影子在晃。我知道,她也不会轻松,在新的环境里,面对的全是陌生的面孔。

有时,云诉说她的孤单,我心一酸,眼泪几乎掉下来,似乎又看到了那顶在雨中孤零零飘荡的小伞,便安慰她:凭你超强的适应能力,马上便会有十几个我这样的朋友围在身边。云叹了一口气,再不会有了,一生只你一个就够了,她马上又说:我真的都快忘记你了

忘,怕是忘不了,同我一样,永远。

以后的日子,我们的电话渐渐少了,那段感情被压缩了,打成包儿,搁放在心底。

以后的日子,我们经常碰面,但封存起的东西,谁都没有打开,在记忆的过滤下,里面更美了,美的,一丝风起也会吹褶。

乡愁悠悠


正如一些上有老下有小过来人经常发过的感悟,父母在人生尚有去处,父母不在,人生只剩归途。

今早偶然抖音里刷到一个叫纳兰的资深媒体人的一段话:今年端午你回家了吗?当你从家乡到外面求生存,你的家乡就只有冬夏没有春秋。

每一次回家就代表着一次见面的欣喜,也意味着一次小小的离别,白岩松说过,每一次离别更是一种小小的死亡。

正如我看到儿子要走时候跟奶奶的恋恋不舍,本来我没觉得什么,但是小孩的那种最纯始的那种离别的伤感,在那一瞬间击中了我,可能我们的表达已经含蓄内敛了许多, 他特地用最直接的方式去拥抱了奶奶,但是这一刹那,我眼里居然热泪涌出,替我完成了这一次离别的仪式,也替我留下了对家人的眷恋。

年龄的成长,要求我们要成熟,我们要逐渐的学会忍住泪水,但是内心的最原始的那种对家乡,对家人的那种留恋和热爱可能只有我们这种在外面时间长的人才会深深的感受到。每一次相逢就意味着一次痛苦的离别。我们跟我们父母比,他们比我们踏实,因为他们坚守着那份土地,每天脚踏着滋养他们的家乡的土地。除了偶尔来我们这住一阵子,他们根本舍不得,也不会轻易的离开。他们认为终老在他们一生用脚步丈量过的土地上是一种最踏实的归宿。而我们还没有真正的去理解家乡,体味那份土地的味道的时候,就已经匆匆的外出求学,在只有冬夏的探望,在陌生的环境中买下一座钢筋水泥的空间,就变成了所谓的家了。

其实是孤独的,即便我们很努力,得到的可能只有物质,没有归属的那种情感。 就像无根的浮萍,就算长出来枝繁叶茂,内心的那种根的概念却无法在心中形成。时代让我们变成了漂浮的一代。回家,听说我们的户口不能迁回家了,说农村户口值钱了,听了倒是有些伤感,我们或者我们上一代,基本不要再往前追索,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市场经济大潮催生出来的城市化,突然连家乡的户口都入不上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异乡的浮萍本来知道根在哪,现在突然告诉你即便你在你生长的地方再枝繁叶茂,可能你也没法维系传承上的感觉。年龄的成长的确可以概括荡涤很多,也让你不禁去体味很多,如我自己,过了30,有了孩子,家乡的概念就逐渐的明朗清晰起来。

正如一些上有老下有小过来人经常发过的感悟,父母在人生尚有去处,父母不在,人生只剩归途。其实当你有了小孩,你觉得你完成了最传统意义上的传承以后,当你忙忙碌碌,不管为了生活还是工作的时候,思路闲暇的那一瞬间,褪去浮华以后,你可能就要在去处和归途中的思考中寻味一种挥之不去的乡愁。

雪,远方飘来的记忆


雪是最怕寂寞的,一片一片的飘下,最终,还是融在一起,流向远方不老的痕迹。

我静静的走在雪中,任凭天空飘落的雪花在我的头上飞舞,然后落在我的衣角,又很快变作一丝微茫冰冷的湿迹。

老实说,我实在不忍心将它们从我的衣服上抖下。或许就在那雪与水的一瞬间,你才会真真正正的明白,它们的清白是融在骨子里的,没有一丝隐晦!即使是融化成微不足道的一点水迹,也是着尘世最清凉的水!

坦白说,我是很喜欢雪的!不仅仅是因为它的洁白和沁人心脾的清冷,更多的是因为它的纯洁和本真!

它曾带给我无数珍藏的回忆,记得小时候的冬天,每逢下雪,孩子们总是不愿错失任何亲近自然的机会,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有的打雪仗,有的滚雪球 有的用五指并拢在雪地里耐心的印着猫爪印!

他们不知疲倦的滚着滚着,越滚越大,突然间碎了,可是没有人会停下来,他们会继续!就像梦想,我们在不断前进的途中,并不会一帆风顺,这就需要我们坦然去面对,就像滚雪球一样,碎了再滚不要放弃!

其实现在好多人渐渐被时间磨平了棱角,被前方的阻碍掩盖住了后方的真实!没有勇气去面对手上难以再拼起来的支离破碎,然后就在也没有什么勇气去拾起勇气!

或许,他们不曾知道,俯下身去,身后的雪依然再守候,只要你有足够的勇气,又将是一个更大的雪球!

望着天空由远及近的飘雪,忽然又开始想念那些曾经一起在雪地上踏着发出咯吱咯吱声软绵绵的积雪的玩伴,愿你们一切安好!

那片云朵,飘来的正好


我们一同走来,不正是如此,从惊艳时光走到了从容淡定,轻轻的脚步路过了每一个大街小巷,偶尔想来,这一生太短暂,来不及回眸便是过往,有时这一生又太冗长,这方世界乃都是这样周而复始的过着。

我喜欢冬季早起的黎明,也喜欢夏季熬夜的月后,喜欢秋季山坡的黄昏,也喜欢春季地平的日出,许多年以后,虽然增多了忙碌,但对于那片云朵的情怀,却从未少有。题记

忘记了是什么时候,越发写不出内心的真实,岁月走过的痕迹,林林总总,给予我的想法,却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也许,匆匆岁月,本就该忙忙碌碌,繁华大道谁会在意你的迷茫,日出日落谁又能体会你的惆怅?上演的悲欢,早已注定被遗忘,所写下的剧本,还有什么意义去翻阅?

我再也找不到自己的情怀了,大致想象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人生吧,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多少记忆被搁浅,暗淡的月色藏其中。

我想我还可以再一次清醒着吗?这并非我想拥有的人生,即使无忧无虑;这也并非我想抛弃的人生,即便患得患失,于是,哪怕是在多年以后的今天,我还是想怀有初心,写一写自己,写一写那片隽有的云朵。

说来也巧,是一个什么的一天我已不记得,但徘徊脑海里,流连着似乎总有花盛开的味道,悄然入了梦的天堂。于是,潜意识的去捕捉,唯有一片天边云卷,那是多么美好的纯白,就在我渐渐期盼里,轻轻洒落在了我的掌心。

这似乎是一个姗姗来迟的天数,等了太久未有怒放,又在不经意间,却心血来潮,静止的刹那,飘散的云朵,勾起无数的情种,驻足,仰望,追思,再到记忆,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我感谢在这样的季节里,遇到你。

一直以来,我都向往帷幔唯美的生活,途中,少不了畅想与回首,一如风景,一如心事,成长里清灯下的破卷残书,还有窗外的月色阑珊,眷恋灵魂深处的感动,多想,来一次天涯的旅程,伫立在海角之巅,多想,去一回海枯的尽头,撩过石烂的自然,现在为止,这一片心情,都一直在延续着。

或许,为人不知的故事,不需要搭理,那片云朵,卷拥着今世的繁华,梦中的笑容,波动着无声的韵味,心中的人,等候着伊人翩翩舞。

很喜欢白落梅的一段词,时光如水,物转星移,许多人事都分道扬镳,不明下落。而缘分是一条神奇的河流,我们划着桨橹漂浮在其中,朝着各自的方向驶去。在没有约定的未来,却终有一天会不期而遇。就像一段前朝往事,一出经年的戏曲,一本古老的书。被五味杂陈的烟火浸染,被悲欢冷暖的世情冲洗,繁芜中,依然有种地老天荒的安宁。

我们一同走来,不正是如此,从惊艳时光走到了从容淡定,轻轻的脚步路过了每一个大街小巷,偶尔想来,这一生太短暂,来不及回眸便是过往,有时这一生又太冗长,这方世界乃都是这样周而复始的过着。

不过我们应该庆幸,心中那点点滴滴的恩宠,毕竟这是属于上天赐予的怀抱,记得风穿透我的衬衫,记得雨打湿你的裤腿,记得奔跑的痴狂,记得散步的漫长。

白云恋我一往情深,蓝天赐我无限盼望,选我所爱,爱我所选,云卷云舒,我都热衷于流连,因为,刚好遇见。

思林,思林!


思林!思林,

在短暂而又漫长的生命历程中, 我走过无数的沟沟坎坎, 也见过无数花花绿绿的景观。 有一个小地方, 她没有矗天的高楼大厦, 没有五光十色的霓虹灯, 而她在我心中是-颗闪光的明珠___她曾给予我幸福, 给予我快乐! 让我终生难忘!

那就是我日夜思念的思林!

有幸投入思林的怀抱, 要感谢曾经的苦难。 那是1953年, 我勉强小学毕业。。当寸家里一贫如洗, 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 借住在亲戚家中, 父亲早逝, 祖母多病,全家生活全靠瘦弱的母亲一人贩菜赚几毛钱来维持。母亲每天天不亮就挑看筐子出门去城郊菜地买菜, 再到河边洗菜, 整理好, 然后挑到市场去卖 母亲哪有钱供我再读书啊! 面临失学,年幼无知的我, 不知哭闹了多少次, 母亲也不知唉声叹气了多少回,暗自流了多少泪!无奈之际,我们向亲戚朋友求援,可所有亲戚都不宽裕:我写信给己经参加工作的堂兄(在家境还好时长辈们把他过继给母亲做儿子,我们一起生活了多年),他的回信让我感动,但是;最后,我只好写信给己经出嫁的姐姐,很快,姐姐和姐夫回信了:"亲爱的妹妹,欢迊你来思林读书"并寄来了路费,当时姐夫在思林中学任教,他们的负担已不轻,姐姐还在读书,并在赞助姐夫的两个侄女读小学,但仍愿意紧衣缩食来资助我。我高兴得狂呼乱跳起来!母亲也松了一囗气。

就这样,思林成了我梦中的天堂,我心中充满了对思林的追求和向往!顾不得为母亲擦去不舍的眼泪,也顾不得安慰病中的祖母,在六月中旬的一亇早晨,我迫不及待地爬上一辆班车 那是一辆大卡车改装的,车顶盖着-块大蓬布,长条木櫈当座椅,车子烧的是木炭,发动时用铁棍拼命地揺。它就像一头老黄牛,有时吭哧吭哧 地喘着气;有时突突突 地喷着黑烟,艰难地向前爬行,爬过蜿蜒崎岖的盘山路,爬过峰峦险峻直插云霄的摩天岭 ,终于走了-百二十公里路,在天将麻黑时分到达了田东县域。这里距思林还有二十多公里路程。我勇敢地找到了在这里教书的三伯父家,借宿一夜。第二天,三伯父决定利用休息时间送我去思林,他不放心让我这十二岁的小女孩独自远行。傍晚时分,我们在码头上了-只小木船,沿着右江顺水而行,向思林进发。

美丽的右江,是广西八桂大地的母亲河。她像一条宝蓝色的玉带,从远古的天边倾泻而来,浩浩荡荡地流过八桂大地,哺育着万千儿女。我们的小木船在这碧波荡漾的江面上悠悠地航行着,江面上还有一些木帆船, 机轮船来来往往;江水在夕阳下闪着粼粼波光,有节奏地拍打着河岸,飞溅起串串晶莹的水珠,两岸的山峰,树木在江面上的倒影,也随之翩翩起舞不觉间,太阳将落西山,看远处,斜阳衔山,晚霞如血;火红的晚霞在西边的天际熊熊燃烧,山峰,树木,好像是着了火一样,到处是红光闪烁;晚霞把江面也染成了五彩缤纷,金光闪闪我着迷了,沉醉了,此时,我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我们在船上睡了-夜。, 第二天清晨, 朦胧中我听到艄公阿伯喊::思林码头到了! 像是打了一剂强心针, 我兴奋得跳了起来! 没等船儿靠岸仃稳,就连蹦带跳地冲上码头。思林! 我终于来到了你的身边!

眼前,朝阳初升,万道霞光穿过轻纱似的雾霭,洒满了思林缤纷斑斓的大地。远方的峰屏峦嶂,层层梯田,全都披上了五光十色的彩衣;近看,稻田绿浪,蔗林茂盛,香蕉树婆娑,还有婀娜多姿的丛丛青竹,都闪耀着金色的光华;而那高高的木棉树,枝头开满了簇簇英雄花,火红火红的,更加鲜艳夺目夏日的晨风,徐徐吹来,带有丝丝凉意,夹杂着稻花香甘庶香及香蕉味,一脉香味中,传来阵阵蝉鸣鸟啼,以及牛哞羊咩的声音这是-幅多么美妙的田园风光画,又是一曲多么动听的田园交响乐啊!踏着这样美妙动听的节律,我们欢快地走进思林街镇。思林是历史名镇,同时也是革命重镇,曾对新中国的觧放亊业作出了重大贡献。小镇规模不大,街道沿着江边设置。即时觧放仅两年多,思林百业待兴。街道房庢多有陈旧,参差不齐,有古色古香的庙宇似的建筑;有青瓦粉墙的砖房;也有黄泥夯打旳土房;甚至还有一些茅草房家家房顶上,冉冉升起缕缕云似的炊烟,好不温馨;街道很干浄,青石板路很光滑。此时尚早,街上行人不多,显得安谧,恬静。但是,思林人很勤劳善良,陆续有人扛着锄头挑着担子出工,看见我们这-老-少的陌生人,都投来好奇而又友善的目光;一位年长的阿婆,头戴竹笠,身穿黑色土布壮族衣服,热情地走到我身旁,问道:小妹,你们要去那里呀?我高兴地回答:阿婆早晨好!我们要去思林中学。阿婆爽快地给我们指路:中学在西边不远处。并说她姓黄,她的小女儿也在中学读书。谢过黄阿婆,我连蹦带跳向思林中学奔去

思林中学当时称为田东二中, 一块白底黒字的牌子挂在校门口。旁边几棵大树在晨风中轻轻揺曳,树叶沙沙作响,在霞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把校门映衬得典雅朴素。校园内,几座灰白色的教室排列整齐,教室周围种有-些花草树木,显得生机盎然;操场上,一些放假不回家的老师和同学在打篮球,还有-些人在玩单双杆,个个兴致勃勃我的姐姐和姐夫覃老师也利用假期去南宁看病了,委托陆老师关照我。这桙,三伯父就放心地返回他家了。陆老师不但十分周到地安排我的生活,还带我去思林小学参加毕业班复习功课,准备参加入学统考。我在那里认识了好些思林本地的小朋友,记得小学里有一棵大榕树,枝叶茂盛,她的华盖就像-个巨大的遮阳伞,我们就在她的庇护下做游戏。后来我们一起以优异敀成绩考入思林中学。

在思林中学读书,虽然只有短短的-年时间,但它却是我人生历程中最难得最宝贵最幸福快乐的一年。这不但因为我在那里衣食无优,可以专心学习;更因为这所学校有着优良的革命传统,学风非常的好。当时我们的校长叫黄林,是一位年轻有为的,知识渊博的人。听说他很早就参加革命,活跃在思林的各项革命活动中,觧放后任思林中学校长。黄校长治学严谨,善于团结老师和同学,处处以身作则。在他的领导下,老师像亲人一样关爱学生,他们不但教绐我们文化知识,还让我们明白:人生在于努力,奋斗,只有努力用知识来武装自己,长大才能成为有用的人,回报祖国;老师还教导我们:要做诚实,正直的人,要谦虚谨慎这些亲切的教导,像春雨,像小溪,潺潺流进我的心田,伴随着我的成长路。

思林同学十分热情好客,黄阿婆的小女儿阿春姐星期天经常邀请我去她家玩。有时候,我们一边啃着阿婆绐煨好的香喷喷的黄灿屾的新玉米棒,一边倾听阿婆讲革命故亊,阿婆说,阿春的爷爷和爸爸,都曾经跟邓政委闹革命,思林街上的很多群众都曾积极参加赤卫队,打土豪,保卫苏维埃政权;也曾有不少人为此流血牺牲是啊!每当看到那漫山遍野的木棉树伟岸英武的英雄树时,我就想,那满树满枝旳火焰般鲜红旳英雄花,她不正象征着思林人坚韧不拔,无私奉献的革命精祌吗!

一个星期天,阿春姐带我们几个同学去野外游玩。魏魏云头山下有一处山坳,名为鹧鸪坳,长长的山坳中有一条便道穿越而过。仰头了望,两侧是陡峭的峥嵘绝壁,像是天工祌斧雕刻而成。绝壁上的裂缝沟隙中长满了各种花草树木,形成了奇形怪状的帷幔。我们正惊赞这天工神斧的绝妙,却传来了哥哥,哥哥 行不得也哥哥!的啼呜声,我们又一次惊呼起来!鹧鸪,鹧鸪!她在呼唤我们呢!循声望去,只见灌木丛上,野草丛中,一些大乌有的在上下跳跃,有的在飞来飞去,有的在来回觅食;它们的羽毛都很漂亮,背上是紫赤相间的羽纱,胸前奌缀着白色的珍珠,在阳光下十分鲜艳夺目;这时我们还发现,有-只大乌站在一块高高的岩石上,昂头高声呜叫:行不得也哥哥!行不得也哥哥!声音响亮动听,这大乌一呼叫,四面八方立即响起许多回应:行不得也哥哥!行不得也哥哥!这些呜叫声形成了动听的交响乐,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山坳。我们沉醉在这美丽的山野中,一边倾听着鹧鸪的嘹亮歌声,一边采摘红红的野草莓,真是快乐极?了!要不是阿春姐再三催促,真忘记了回家去呢!阿春姐说,有空还要带我们去看红军洞,那里是革命时期红军战士经常出入的地方,也是远近闻名的壮族群众嘹歌的歌圩;还有憨琅洞,还有遗憾的是,后来因姐夫他们工作调动,我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思林。

沧海桑田,时亊千变万化。而我少年时代对思林的记忆,对思林的感恩之情,却永远不会淡忘,她己深深地刻在我心中。我知道,如今的思林,己变得更加美丽更加辉煌了。我的母校思林中学巳建起了崭新的教学楼,宿舍楼;思林街上有了高楼大厦,商铺林立;思林的交通突飞猛进,除了美丽的右江,高速公路和南昆铁路均穿越其中;思林境内还发现了丰富的石油,煤炭和铝土矿所有这些都大大促进?了思林的经济腾飞!勤劳善良的思林人正为建设自己更美好的家园而奋勇前进!

行不得也哥哥!行不得也哥哥!鹧鸪声声叫,这响亮美妙的鸣啼声常常在我心中回荡。我爱思林,千百次地呼唤着思林!祝愿思林的明天更加美好!

20xx.5.6于厦门

黄叶在秋风里飘落


悄悄的,它来了。没有引起谁的注意,便悄然间拂过大地。绿草枯了,树叶黄了,我的心,凉了。一阵秋风,吹起枯黄的落叶,席卷着满地的黄沙,飘飘摇摇地向天空飞去。湖水也被吹的皱了,像是哭泣的美人,美丽的脸颊上泪痕密布,不复倾国倾城。

奔波于生活的琐事,片刻清闲也没有。偶然间走在大街上,看着来往行人那匆忙的步伐,这快得令人喘不过气的生活节奏,不禁感叹万分。他们已经俗化了,彻底迷失在现实生活里,竟连片刻的清闲也没有。像看一本书,听一场戏,欣赏一方山水这样的属于人必然需要或者说心灵的需要而应该去做的事,却在现今完全地被人遗忘了。但除了伤感,我却别无选择。我也是这茫茫众生中的一员,也被这无边的现实压迫着,被这沉重的肉身拖累着。为了我这无用的肉身,给他吃,给他住,让他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我不得不奔波劳累,做这些于我丝毫意义也没有的工作。

难得的走出那个禁锢我良久的地方,离开那个我必然要回去并且仍要做着我所厌恶的一直以来做着的工作,我自是满心的欢喜。此时,竟是忘却了工作的烦恼,有了片刻喘息的时间。但真的能忘却吗?显然这只是自我的催眠。这已经压迫进内心深处的生存必需,已印刻在灵魂深处,难以舍弃。我能做的,也只是在这片刻清闲时间强迫自己不去想,用外在的或是自然或是人工创造的存在来麻痹自己,给我这枯萎下去的心淋上一场雨,晒一场日光,吹上一阵秋风。我想,什么时候它便会重拾生机,又能支撑起我这沉重的身体,让我的身体不致因失去内心而迷茫地跌倒,跌入幽暗深远而一片虚无的欲望的深渊。

我慢慢走着,目光仍是在那些建筑上来回漂移,为这人类的文明而惊叹,为我将来的生活而忧愁。可是,当我将目光收回的时候,却于无意间瞥见一抹黄绿。我惊诧的转过头,看着一棵棵绿中带黄的道旁树,看着匍匐在它们脚下的黄绿相间的小草,一种难言的陌生和新奇漫上心头。它们本该是站在那儿的,从来也不曾移动过。可为何我竟像是第一次遇见它们呢?在我未曾注视它们的时候,竟悄悄地披上了秋衣。那一片片金黄,点缀了整棵树。风吹了,它们便起飞了,向着未知的世界飞去,成了一只只花黄的蝴蝶,满世界飘飞;等到飞得累了,便悠悠的落下,在树下,堆起了一个个低矮的坟茔。它的枯死的土黄色光彩,已然是在与天空作最后的道别。此后,长埋在阴冷潮湿的地下,化作了泥土,形成了黄沙。什么时候,风吹了,它们又和叶子双宿双飞,在整个世界里遨游。

草地还是绿茵茵的,只有一部分全部枯死或只枯了尖儿的枯草。它们生长在地上,扎根于地下,生了死,死了再生。似乎人所存在的对死亡的恐惧于他们而言竟是毫无意义的。它们的无限的生死,究竟是有多神秘,令我钦羡不已。但总不知为何,我却不愿自己去做一棵小草。我的心是自由的,纵然我现在因什么外在条件而限制,但它总能思考,总能体会到悲伤和寂寞。若是成了一棵小草,千百年独活在那儿,不思也不言,那么,漫长的岁月究竟有何意义?我既然不死,也必然对生无所谓。必然,这多余的千百年时光也就只是白费,丝毫意义也没有。

人生苦短,奈何匆匆?只有秋风吹过,真切感受到了冷冽刺骨,才知道我已不年轻,已在这个世界飘荡了如此之久!才知道我已经出来了好久,久得快要忘记了回去的路!

我总是在为这肉身的欲望而奔波,总是忘了身外之物。直到天气凉了,树叶黄了,才知道秋的脚步已然来临。可是,多少年过去,看到那黄叶在秋风里飘落,内心也不免悲怆凄凉。人生能有几度秋?我竟在茫然和匆忙之中遗失了如此之多,竟是没有丝毫悔悟!或许,人生就该和一片枯叶只有树枝和大地能给它一个温暖沉稳的怀抱一样,只有出生和死亡令人心安,而不致在风雨里飘摇,找不到自己心灵的港湾!

扁担悠悠


在大武汉的汉正街,有许多肩背扁担帮人搬货的人,里面有一个姓罗的,人们都叫他罗扁担。

罗扁担刚30岁,老家在鄂西北山区。山区很穷、很落后,但高中毕业的罗扁担却不嫌弃故乡,他在一个村小学里当代课老师。后来跟村主任的女儿秀芬结了婚。

秀芬因在家里娇惯惯了,经常埋怨生活的贫困。看着姐妹们纷纷“飞”出山里外出打工,又花枝招展地回来,就眼热起来。终于,秀芬偷偷瞒着罗扁担和2岁的女儿也跑到了南方。一去两年,音讯全无。听回来的姐妹们说,秀芬在南方“傍”上了大款,是不会回来了。

罗扁担悲伤之余,忽然也想,自己一个堂堂男子汉,又是高中毕业,上了那么多年学,也应该出去闯闯世界了,难道真的在山里困一辈子?于是就把女儿寄养在父母身边,来到了武汉。武汉有老乡在汉正街帮人挑货,又不要什么本钱,罗扁担就决定先干下来,然后再找机会。

这天,罗扁担和往常一样,早早地就在汉正街背着扁担转悠着找生意。忽然,有个约摸30岁左右、打扮时髦的女子叫住了他,让挑两大包服装。罗扁担忙解下绳子,捆好了货,挑了往汽车站走,那女子就跟在后面。

汉正街人多,摩肩接踵、水泄不通,人挤人的走。“扁担”脚快、手稳、见缝插针。这样罗扁担前头一路走,走着走着,他忽然发觉不对劲——后面跟的雇主不见了!罗扁担停下来张望,四周仍是人挤人的涌动,却始终不见那个女子。等了好一会,罗扁担想干脆到汽车站去等算了,可是汉正街的汽车站有好几个,究竟是哪一个呢?罗扁担没了主意。只好仍等在原地。

罗扁担等到天黑,也没见到人。只好垂头丧气地挑到他的住处。罗扁担租住的房子是和三个老乡合住的。老乡们一见他这样子回来,又一问情况,都嚷着让他请客。原来汉正街的小巷子太多,有少数“扁担”就利用自己路熟腿快的优势挑了货就乱转,一直把雇主转丢了,好得了那货换钱。罗扁担却从不这么干。罗扁担在想法子怎么把货还给人家。

第二天,罗扁担又到了汉正街。他留意着人们的说话,想找到和那个女子相同的口音,再问对方是哪里的人。费了一天的工夫,总算是听出了些眉目,那女子大概是鄂东南一带的人。

问得差不多了,罗扁担就给鄂东南一带的县市报纸写信,留下房东的电话号码,又拿出自己辛苦两年挣来的钱一起寄出去。他要拿钱做广告找失主。

过了半个月,罗扁担先后收到报社的样报。又过了一段时间,电话倒是响过一两次,但都和货不相符。还没有找到失主,罗扁担很着急,他又写信寄钱给各县市的电台和电视台,这一切花了他三千多块,几乎是他一年的积蓄。

一天晚上,罗扁担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住处。房东交待他,让他晚上别走远,有个女的要来找他。罗扁担问叫什么名字,房东说她没说。罗扁担心里嘀咕开了:会是谁呢?难道是秀芬?一想到秀芬,罗扁担心里就不是滋味,晚饭也没吃就躺下了。

不一会,房东边叫边敲门。开门一看,一股香气带着一个俏丽的女子站在门口。

罗扁担一眼就认出正是那个他苦苦寻找的失主。他马上把锁在床底下的两大包货拖了出来。

那女子很感激地说:“真是太谢谢你了大哥!”罗扁担打起精神,取出扁担,要帮雇主送到车站去。那女子说:“大哥,我带了车,就在门口,我请你吃饭。”罗扁担说:“不了,看到你来了,我心里的石头落下就轻松了。”“那——”那女子掏出钱包说,“你做广告花的钱我得还给你。”罗扁担拒绝了,他说:“做人都该凭良心,我不过是凭自己的良心做事罢了,没什么的。”那女子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她忽然盯着罗扁担看,看得罗扁担心里一阵慌乱。

那女子说:“这样吧,我服装店正缺一个进货的帮手,我一个女人家的整天在外面跑也不是个事,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帮我进货吧。我管吃管住,一个月再给你一千块钱的工资。”罗扁担急忙说:“你不用这么感谢我,我不会接受你的任何感谢的!”那女子也急起来了,说:“大哥,我真是缺人手……”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罗扁担急得抓耳挠腮,好不容易她才控制住自己,然后她对罗扁担讲述了自己的身世。

这女子姓石,叫石花,出生在鄂东南一个小县城里。石花上高中时谈了个朋友,姑娘为他献出了一切。后来石花和男友双双考上大学,但因为两家都穷,都拿不出上大学的钱,石花毅然放弃了跳出“农门”的机会,先是给人打工,以后又自己开了一家服装店,挣钱供男友读书。男友大学毕业以后,为了能分配到省城,又谈了一个武汉姑娘,而那时石花已经怀上了男友的孩子,准备等男友一回来就结婚的,但男友分在了武汉就再也没回来。石花姑娘几次寻死都被人救起,后来她咬咬牙硬是生下了一个儿子,决定要和儿子过一辈子。但一个孤寡女子,又在做生意,社会的压力是怎样的大啊!石花都忍了过来,如今她已拥有十余万的积蓄。上次进货时货物走失,她还以为是罗扁担有意的,一怒之下买了辆汽车,专门跑武汉进货。因为她不会开车,就请司机替开,但先后换了几个司机都因对她有不轨的举动而被她辞掉,这次才换的一个,今天来时的路上又在风言风语地调戏她……罗扁担听了,心里感慨万千。他是个结过婚的男人,拖着一个女儿都感到吃力;而石花一个没结过婚的姑娘,带着一个私生子,那份艰难,真是难以想象。

石花说:“这些货其实也没多少钱,拖了这么长时间又早就过时了,当时走失了之后只是气气罢了,没想到竟在电视上看到你登的广告,我真跟做梦一样,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事!打电话时房东又告诉我,你在报纸上、广播上都登了广告,我就马上赶来了。好大哥,你就答应我吧,就算是帮我的忙吧!”罗扁担说:“只怕我笨手笨脚,帮不了你。”“我相信你能做得到任何事的,从你登广告找失主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你是个有能力的男人!”石花坚定地说。

罗扁担想了想,也就答应了。当下两人就收拾东西。石花把两包衣服都送给了罗扁担的老乡们。两人坐车连夜赶路。路上司机听石花介绍罗扁担“这是我表哥”心里就忿忿地,但没敢表露出来。

到了石花家里,罗扁担平时帮忙干些力气活,两三天就去进一次货。石花交待罗扁担悄悄跟司机学开车,学得差不多了就趁生意闲时停了车,辞退了司机,让罗扁担去驾驶学校培训。拿了驾驶执照,车就交给罗扁担开。罗扁担还跑跑运输,把所有的钱都交给石花。石花管罗扁担吃住,还把罗扁担的女儿接来上学,比对自己儿子还要好。这样过了一年多也不谈给他工钱。

这天,罗扁担家里寄来一封信。原来是秀芬要跟他办离婚手续。罗扁担含着泪把字签了又寄回去。

晚上吃饭,罗扁担发现石花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罗扁担还发现,石花今晚特意打扮了一下,灯光下的石花妩媚动人。

“海成——”石花柔柔地说。——忘了交待一下,罗扁担原名叫罗海成,扁担长扁担短地把真名倒给叫忘了——“海成,你在我这辛苦了一年多了,我也没给你发过工资。”罗海成说:“我现在还不需要。我想等女儿大了,拿钱供她上大学。”石花说:“我今晚要给你结算工资了。”罗海成听了,心里一凉:“老板是嫌我——”“是的,我不让你再给我打工了。”石花笑着说。

罗海成涨红了脸。他跟石花这里的生活已经有了感情,猛一下子听到石花这样说,不禁怅然若失,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石花慢慢地说:“我给你结算的工资就是——我!”罗海成又吃了一惊。石花继续说:“怎么样?你以后再也不用给我打工了,因为——你就是这里的老板!”罗海成忙说:“这怎么行呢?这怎么行呢?”心里却是蜜一般地绽开了。经历了相似的坎坷和一年的和睦相处,使两人的心走到了一起。罗海成是怎么也不敢想的,他只想哪怕能一辈子呆在这里,呆在石花的身边就心满意足了,却没料到石花竟先开了口。

又过了一段时间,罗海成和石花收拾了东西,盘卖了服装店。罗海成开着车,带着石花和她的儿子,还有自己的女儿,一起回了鄂西北山区的老家。

罗海成和石花把带回的钱修建了村小学的教室。新学校落成的那天,罗海成和石花在学校举行了简单的婚礼;然后,两人双双走上了讲台,拿起了教鞭……

悠悠青莲


一直是爱莲的,因为没有一种花可以这样的清正雅和,洁白高蹈,有六朝烟水之色;没有一种花可以如此的轻盈袅娜,眠云卧波,有露白月浓之态。所以前人问得好脸腻香薰似有情,世间何物比轻盈。

莲是轻的,像芭蕾的梦,旋转的裙摆舞动一池清;荷是静的,绿盘水晶,娉婷了一池的粉红。莲是美的,美到惊世骇俗,恍然如梦。她的美,是那种彻彻底底的美!从初心一点,素绿萦怀到红粉摇落,叶卷枝枯,他的一生都是那样的风致。对,是风致,而不是别的,所以黛玉说只喜李商隐的一句留得残荷听雨声

不要小看了风致,那是一种情调,一种韵味,不是人人都能有的,亦如曹侯说黛玉,别有一段自然风流的体态。

如果你看过牡丹就知道荷有多好。牡丹是香艳的,一大朵一大朵金粉妖娆的开着,一层层密密累累地卷着,直逼你的眼,她的气势压得你喘不过来气,那种丰满那种隆重是你无法躲藏的。她来得太盛大了,泰山压顶一般,不留一点的空隙,一下子就倾了城。她是贵妇,雍容端庄的同时也是咄咄逼人的。而莲不是,莲是含蓄温婉的小女子,清风明露般自知,雪花嫣然样自恋,隔着万千山水缥缈而来,红枕送香,随云入梦,只需在水墨间轻轻的一笔,就悄然入了心。

她以她的静雅空灵之姿,温软透明之态,疏朗明净之香,禅意飘逸之韵深深地打动着你,打动着这个世界,你懂也罢不懂也好,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她就在那一倾碧波之上美人笑隔盈盈水卷舒开合任天真。

荷是属于自己的,而牡丹是属于天下的。看过花开富贵的匾额,你就知道那是牡丹的杜撰,她的正统和大气是可以登得上这样的大雅之堂的。而莲是自私的,是活给自己看的,她不会在乎别人的目光,只活在自己的意境里。她有着属于自己的山清水秀,鹃啼舟行,不问因果也不问来生,三千里云水路程,只在自己的世界里吹花成梦,落雨成空。

荷是素的,即便有一天你看到了她的张扬和跋扈,也是因为你眼睛里有了嫉妒,因为她从来不需要知道你的城府,你亦无法感知她的风骨。

所以曹侯是聪明的,他把牡丹给了宝钗,他把芙蓉予了黛玉。国色天香,一个皇商的女儿自然配得起这样的富贵;晓露清愁,一个书香的女儿自然消受得起这样的雅致!难怪黛玉抽到此签时,姐妹们都说她原也是配的可见黛玉是为荷而生的。

宝钗是淡的,衣饰钗环都很寒素,但她的骨子里是蓬勃和鲜艳的;黛玉是挑剔清高浪漫的,大红羽纱,红香小靴,一柄花锄,一个香囊就葬了天下。艳吧!但她的内心是水洗的,不沾烟尘的。这就是区别,她们的好是不一样的好。

荷是清的,尤其在画家的笔下,空灵至极。寻梦,就借一缕月色,披一卷荷风,到布衣女子的裙袂上月白风清;买醉,就斟一杯梨雪,饮半盏兰香,偎依在青瓷的脸庞吻醒千年的月光。这就是荷!

人曰女子有九品,即贵、慧、娴、雅、恬、媚、俏、帅、酷。那莲呢?应该是雅的。她既不属于高山仰止的富贵,也不属于小家碧玉的俏丽。她的雅是一脉清泉,几竿修竹;是鹦鹉吟诗,百合熏炉;是银红烟软,累累之书,如黛玉的寓所。红楼里,以可卿之媚,宝钗之贵,迎春之恬,探春之帅,湘云之俊都堪得上姣花软玉一般,但黛玉的雅是墨笔带露冉冉开,绿水出波款款来。亦如莲,让人难以忘怀。

莲是自爱的,始终认为自爱是一个女子最好的品质。她远离花店,躲避人家,寻一隅清静之处,纺棉织麻。人们可以给玫瑰、百合、康乃馨包上锡纸,扎上丝带,打上标签;甚至保鲜处理,强行开放,喷水上色,但对荷你做不到,因为她是决绝的,在你没有使用任何手段之前就死掉了。在居室的阳台上花房中你也很难觅到她的踪影,她同样拒接你的收养和宠爱。她的天性,生就是属于自然的,属于供养她的一湾逝水,半缕清风的,无论世人怎样的歌咏她,临摹她,她只与你,端隔一水,遥遥相望。

我是敬畏花的,任何一朵花对我来说都是一个未知的梦,我只能庆幸我路过她们的生命,但却无法感知她们的心灵。因为我不解她们的情怀也不懂她们语言,她们太美了,美到入骨烟吹不忍触摸。而荷更是我心中的极品,如果今世我只能与之临水对坐,那么下世我定与之小憩一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