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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四月,醉舞清风

发表时间:2020-09-23

【www.qg13.com - 清风徐徐来情感美文】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芳菲四月,醉舞清风,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人间芳菲四月天,红肥绿瘦相争艳。偷得浮生半日闲,醉舞清风数流年。

题记

四月,走在春末的季里。只需舒眉一瞻,便有柔柔的明媚妖娆了眼眸。绿柳吐烟,陌上花艳。微风过处,迷了眉梢,甜了心儿。

傍水梳妆的柳枝,丝那款步而行的仕女,时而丝语曼舞,时而端庄静好。就连那让春风吹皱的水儿也不甘寂寞的嬉笑着,呢喃着。这一刻,心头注定没有忧郁,只有那满满的芳菲与温柔。

漫步清风花径,听花香物语,俯身闻香,一瓣芬芳,嫣红了一地的清香。

此时,掬一泊微波,拢一席郁翠,倚一抹芬芳。把酒临风,临岸垂钓。恰好一幅水墨丹青。

倚阁望远,小桥流水,天如碧洗,微波浩瀚。时有鱼儿嬉跳,时有熙风拂面。看那桃花掩媚,欲语还羞。赏那天鹅嬉水,欲翔还恋。真是一步一诗情,一步一画意。妖娆了红尘。芳香了天空。

漫步于四月,醉舞与清风。眉宇间的嫣然一笑,笔墨间的罄香如烟。无处不在的表演着春的雅韵,

沐在熙熙暖风,捡一瓣芳香,捻一眸嫣红。顷刻间了我一瞬的愁结情丝。

芳菲四月,醉舞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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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人间芳菲尽


我如约而来,与你一决高下,然后替你取回你的记忆。

——题记

苍峦四围,地脉中开,莺歌燕舞,碧草泉边生。一根石柱矗立于地,笔直向上直插云天。凌霄沿着石柱顺势向上,在风中摇曳生姿,傲然面对一切不幸迷路至此的人。迷路的溪堂并不知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敌意。“这石柱肯定是人造的吧,这手艺真是绝了。咦?这里有人的活动痕迹,难道我误打误撞找到了白云殿?太好了,太好了!”溪堂兴奋地欢呼雀跃,继而转念一想,不对啊,白云殿不是在山顶吗?

不容溪堂思索出什么,一行人“嗖”的一声从山林里冲出来,包围了溪堂。

“失礼了,在下溪堂,正要去白云殿学艺,不慎至此,如有叨扰还请见谅。”这是临行前兄长告诉她的话,哥哥当时说只要路上惹事了就得这么说,虽然小小年纪的她啥也不懂,但这话一说出口还是很不服气。我又没惹你们这几个笨蛋,等我学艺出来再收拾你们几个,哼!

“嘁,只是个小丫头啊。”一个光头很是不屑的撇撇嘴。

难道他们几个是想杀人抢劫?难道是土匪?溪堂眨眨眼,不知道该怎么办。

“快滚吧。”光头转身离去。

“等等,”一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女人走过来,“包围圈”立刻自动开了个口让她进来,可见地位不一般啊,她盯着溪堂,目光逼人,浑身透着冷漠的气息,“她既然说要去白云殿万一她是二皇子的小探子怎么办?杀了算了。”

二皇子的小探子?这个名称听起来不错,毕竟人家二皇子是京城里的一个神话嘛,可是听这个女人的语气,对这些人来说二皇子肯定是敌人。

“等下等下,我不是二皇子的小探子,我是城三溪豆腐坊的小女儿!我只是想去白云殿学艺,不敢有其他企图啊,各位大侠好汉饶命!”溪堂被吓得眼泪鼻涕横流,很没出息的合掌求饶。啊,兄长大人明明就是教我那么说的啊,怎么还会招来杀身之祸呢?

“没什么啊,放了吧。”其他几个人嘁嘁喳喳

“不行!我们的所在地已经暴露了,必须杀了她!”女人不耐烦道。

“拖到那边樱花树下斩了。”女人冷冷地说。溪堂抬头望着眼前这个婀娜多姿的女人,望她高抬贵手,可是这个大姐姐一根手指横向远处的樱花树,那个光头拎着溪堂就走,一点情面都不顾。

“咚”溪堂被扔到树下,头正好撞在树上,疼的眼泪直流。眼看光头的大刀就劈过来了,此时——当然是跑人咯!此时不跑何时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我学艺回来再收拾这些渣渣。哼哼,我溪堂不愧为城三溪豆腐坊的女儿,逃跑有方,哈哈哈!还没在心里感叹完,溪堂又被抓回来了。这次还被绑在树上!No,天要灭我也,不得不亡啊……光头的大刀疾速落下,溪堂忍不住哭出声来……爹爹,为你女儿料理后事吧,要怪就怪哥哥叫我说错话……溪堂紧紧地闭着眼。倏尔,身体感受到一股炽热:“哇啊!疼死了!疼死了!”可是并没有痛的感觉啊——哦,对了,我已经进天堂了,一定是这样的。不知道上帝爷爷管不管饭。

睁开眼,溪堂怔住了——有一个人正俯身与自己对视。上帝爷爷居然这么年轻。虽然不像二皇子一样玉树临风,但他苍白的脸上微微泛着一丝笑意,让人感觉心里好暖。

“呜呜——上帝爷爷,我是被一圈土匪杀掉的。替我报仇啊——嗯!对了,你这个该死的上帝,要不是你想让我死我会来这里么?呜呜呜呜——”

“我先给你解开绳子吧,”这个小姑娘在说什么啊?沧海三下两下解开绳子,“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

“我是城三溪豆腐坊的小女儿溪堂,要去白云殿学艺不小心迷路到这了,遇到一群土匪,我说错话就被杀了——其实这都怪我大哥,呜呜——有个心狠手辣的坏女人叫一个笨光头杀我,我看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上帝爷爷,替我报仇啊……”溪堂哭哭啼啼道。

上帝爷爷?这个孩子不会被吓傻了吧?沧海很无奈的笑。

“喂!死小孩!你还没死呢!”光头听到溪堂骂他很不爽,“要不是少主替你挡了那刀你早死了。”

啊?少主替我挡了刀?溪堂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的确,他的右手手心处有一道很深的伤,还在滴着血。那么说,我没死喽……溪堂想笑,却哭得更凶了。

“喂……别哭呀。我送你去白云殿好不好?”少年用宽大的衣袖替溪堂沾眼泪。

溪堂狂点头。

“少主!你不能去白云殿!”刚刚那个女人不知从哪冒出来,伸出双臂拦挡沧海。

“没关系。阿和,你刚才要杀她的事貌似还没解决吧?”

女人愧疚的低下头让步。

樱花烂漫的时节,花瓣翩跹,随风而舞,纷纷扬扬。一高一矮两个人影踏着夕阳走在古道上。

看到白云殿了。“就到这里吧,剩下的路你要自己走了。”沧海松开牵着溪堂的手。

溪堂依依不舍的点点头:“沧海哥哥再见。”溪堂期待着来自沧海的那句“再见”却只听到一声“别了,溪堂。”看着那个已然离去的身影,溪堂努努嘴又想哭。

“师傅!你看我的大招!”溪堂冲到白云仙人面前,“噗”的一下往他脸上撒了一把土——撒完就跑,让敌人望尘莫及。

“咳咳!你……你!”白云仙人一生气,溪堂就得去扎马步半小时。院子里的太阳火辣辣的,溪堂很不情愿的扎马步。白云仙人围着她打转,还嘟嘟囔囔:“你都来了三个多月了,怎么还这么胡来!你这个小孩,真是……”

“白云仙人,”一个公子摇着折扇步入庭院,“近来安好?”他微微笑着。

“嗯。嗯?二皇子?哎呀,真是有失远迎,老朽不知道您要来啊。”

“不必如此客气。咦?这个娃娃是谁?”

“她是老朽的小徒弟。有什么话进屋说吧。”

“好。”

哇!传说中的二皇子耶!溪堂脸红心跳,直直的盯着二皇子看。二皇子皱皱眉,这个孩子怎么一直盯着我流口水?

待二人进屋,溪堂挪挪脚,悄悄靠近屋子想偷听里面的人说话。

“近来妖怪猖狂,我们的人失去了他们的行踪,不知白云仙人可否打探出什么?”

“老朽并不知沧海和他的手下的具体位置,但是可以保证的是他们就在这座山里。”

沧海!听到这个名字,溪堂冷汗直流,赶紧挪回原来的位置,糟糕,被绊倒了!

“咚!”

“谁?”

“是我师傅!天太热了我要中暑了!”溪堂编了个谎言搪塞师傅。二皇子皱眉:“的确很热。怎么说她也只

是个小孩子。”

“去后院劈柴去!”

“是是是。”溪堂连滚带爬冲向后院。

劈柴劈柴劈柴——累死人了!呼,忙活了大半天……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哎?二皇子什么时候过来了?溪堂吓得汗毛竖起,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和皇子说话:“溪……堂”

“哈哈!真是个有趣的孩子,”二皇子竟然抬起手摸了摸溪堂的脑袋,害得溪堂受宠若惊,“关于沧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不……不,不知道呀!”

“唉?真的吗?你要对我说实话哟。”

“嗯嗯。”

“不要对我隐瞒哦?”二皇子凑近溪堂,只见这个孩子还像刚才一样口水直流。

“嗯嗯……”溪堂一五一十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二皇子。

哼,果然,沧海还在这里。只要找到他夺走他的记忆他就是我的傀儡了,而且是全世界最强的战斗力。有了他,王位迟早是我的,等世界归我统治后就用沧海的灵魂提炼长生不老药……当务之急还是要抓住他:“溪堂。你能帮我去找到沧海吗?”

“为什么要找到他?”

“我想见到他啊,不过你不能告诉他关于我的事,怎么样?”

“那不就……成了二皇子的小探子了吗?”溪堂活学活用。

“嗯。你愿意么?”

“当然啦,当然啦!”

……

十年后,学有所成的溪堂带着二皇子赐予她的使命下山找沧海。

“沧海!沧海!”

“沧海!”

怎么叫都没人回答,真气人。那个家伙会不会忘记我了?溪堂稍稍有些失落,转而抓起了野兔。一只手迅速从她面前把兔子逮走,溪堂青筋暴起,准备教训那人,一抬头,看见了一个光头。

“是你!”

光头眯着眼:“你是谁?”

“就是十年前差点被你砍了的那个小孩啊!”

“唔……”光头摸摸铮亮的脑袋,似乎想不起来了,忽然,他大吼一声,“是你啊!你居然长大啦!”

“那当然,我还跟着师傅学了一身好武艺,现在你想杀我也杀不了了。”

“沧海还在吗?”

“嗯,跟我去看看吗?”

“好啊。”

泉水击打在岩石上,发出清越的响声,蓝天湛蓝,一碧如洗。

“好美啊。”

“再过几天樱花全开了会更美。”光头说。

樱花树下,一个眼熟的身影擦拭着手中的剑,那个叫阿和的漂亮的女人站在他身旁。

“沧海!”溪堂摇摇手臂冲远处大声喊。

树下的两个人闻声转过身来。

沧海缓缓走过来,一脸不解朝向溪堂身旁笑嘻嘻的光头:“这个少女是谁?”

“你忘了,少主?”光头嘻嘻哈哈想留个悬念,“这就是十年前差点被我砍了的小孩啊。”

“是你!”那个女人先反应过来,“少主,她就是你当时送去白云殿的那个小孩。”

沧海点点头,一如既往的微笑:“溪堂?你长高了。你怎么回来了?”

“嗯。就因为我学有所成比我师傅还厉害,他老人家嫉妒我所以把我赶下山来了。”

“嗖”一支箭朝溪堂身上射过来,光头眼疾手快握住那支箭,这是一堆朝廷士兵已经包围了这几个人。

“干得不错,溪堂。”二皇子摇着折扇出来:“把沧海带走!”

“等等!你不是想见他吗,为什么要带走他?”

“哼哼,我是想得到一个完美的傀儡,顺利登上王位,再用妖灵少主的魂魄炼长生不老药,你太天真了。”二皇子的笑容让溪堂触目惊心。

“带走!”窸窸窣窣一行人拿着武器押着沧海离开。沧海看了一眼溪堂,眼里饱含失落。

“你!混蛋,你果然是和二皇子一帮的!”光头掐住溪堂的脖颈。溪堂苦笑着把这一切告诉了他们。光头松手,颓然跌坐在地上。

“这是我的错,我来弥补。”溪堂说着便朝军队的方向走去。

阿和拦住她,语气异常平静:“你不能去。”

“为什么!”

“你去的话你也会有危险,到时候得不偿失……而且,对于少主来说,也许你才是最重要的人。他以前总是望着白云殿的方向发呆……”

“不。我要去。我不仅要救沧海,我还有话要告诉二皇子。”错误可以弥补,而一旦机会过了,就只能遗憾终生。

“少主的记忆被夺走后就会释放出很强的力量,那时候他就是个傀儡,只听命于二皇子,没有人能打得过他……”阿和和光头一对视,“把这个吃掉,让我好助你一臂之力。”阿和递给溪堂一枚红色的药丸。

溪堂结果药丸放到了嘴巴里。

“契约生成。”阿和说。倏尔,阿和和光头变得透明,渐渐消失。

“使用我们妖怪的力量吧。”消失前,光头说。

鼻子好酸,可是我溪堂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爱哭鬼了……

翻墙入院,溪堂稳稳落在二皇子的院内。青翠的滕蔓,碧绿的松柏,和别具一格的小池塘。可恶,找到这里费了三天的工夫,不知道沧海怎么样了。

“哗啦”一声,宅门被一拳击碎,溪堂破门而入,只见屋子正中二皇子正抚琴调弦。

“哈哈,是你。”二皇子头也不抬。

“把沧海还回来!”

“三个月后就是我登记的日子,若你放弃沧海,我就娶你可好?”

“我的确是喜欢你到痴迷,但那只能说明我过去有眼无珠啊,现在——绝对不可能!”溪堂持剑冲上前,剑在皇子身前被打了出去——是沧海!

“哈哈,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沧海了。我取走了他的记忆,他已经不记得你了,又怎么会手下留情?”

“把他的记忆还回来!”溪堂咬牙切齿。

“这样吧,三天后在樱花园你们比试一下,若你赢了我就把他连同他的记忆还给你,你输了,就让你们一起死。如何?”

“一言为定!”

三日之后,樱花园。

溪堂面对沧海。

“我如约而来,与你决一高下,然后替你取回你的记忆,”溪堂笑,“抱歉,为了你,我必须打败你。”

接下来是水深火热的比武,尽得白云仙人真传,又有妖怪力量的溪堂和最强的妖灵少主沧海的比武。

比武到了中途,还没分出高下,远处城楼中,二皇子冷笑一声,张弓瞄准溪堂的脊背。白云仙人最得意的弟子啊,杀了她真是于心不忍,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哼!

“嗖”一直带着剧毒的羽箭射过来,这毒不管是谁碰上都只有一死。溪堂明明听到了身后箭射来的声音却躲不开,因为前有沧海攻击后有箭,不管

怎么躲迟早都是一死——沧海一掌把她打开,毒箭刺入他的胸膛。为什么……身体不受控制了?为什么……要替她挡箭?为什么?为什么?

沧海死了,死在号称白云殿最得意的弟子溪堂面前,为她而死……正如十年前为她挡下光头的刀。

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了,恍惚间她好像还是十年前那个只有七岁的爱哭小孩。

溪堂提剑,冲城楼飞身而去。

怎么会这样?二皇子皱眉,不过幸好还留了一手。城楼附近的守卫张弓向溪堂放箭,哪知她轻功了得,这些乱箭没伤她一丝一毫。一剑刺去,鲜血从二皇子身上喷涌出来……

师傅曾经说过“报复医治不了伤害,但唯唯诺诺只知躲避的人不是我的徒弟!”

沧海,我替你报仇了,可是你死了,我背叛你的这个错误永远无法弥补了呢……

四月,樱花繁密,粉嫩的花瓣随风飞舞,直至天涯。

四月的忧伤,四月的快乐


重读范仲淹岳阳楼记,得知古人和今人一样,以物喜以己悲者居多,触景生情,有感而发亦是人之常情。

年少不经事时,不太明白清明节的深意,上世纪八十年代多数家庭尚不宽裕,清明节炸上一小筐油条做为供品祭奠先人已是稍显奢侈,对我而言,清明节更多的记忆在于烧纸回来可以美美的吃油条,还可以收到城里二爷给我们带的糖果。

人到中年,方觉清明节的意义!爷奶在前几年均已去世,而今共眠黄土之下,在祖茔点燃幂纸,点燃鞭炮那一刻,眼中已有酸楚之感,茫茫的烟雾中,似乎又看到爷奶在世时那慈祥的容颜。陶潜曾有四句诗被世人熟知: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有些事终会忘却,有些人终会铭记,而清明节,在初春冷雨淅沥之中,越发使人忧伤,引人感叹。

晚上看书,常为古今贤人的文彩和风范所折服,越发感到自己的卑微和渺小,有时竟伤了心境,想想自己,年近四十不惑,还在每日为生计奔波,为营头小利劳神。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之时不知何日可待?隐约或有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之感!

四月也是草长莺飞,春和景明的时节,晨曦微露之时,我手持长棍,唤上金毛猎犬,一路踏歌向山顶而去,登高远望,豁然开朗,兴致所至,高歌几曲,引得叫好声连连,顿生豪迈欣喜之情!

平日工作繁杂,但只要努力,终有所获:手里的几个案子也在本月有了结果,也算对得起法律公平正义四字。不积跬步,无以行千里,法学尽管浩翰博大,只要每天都有进步,相信终有乘风破浪直挂云帆之时!

四月中旬,是传统的三月三独山庙会,游人前呼后应,扶老携幼,往来不绝,实为民俗之大盛会,家虽在独山脚下,但长年为生计奔波操持,多有错过。今天春光明媚,和家人一起畅游独山,江湖艺人,善男信女,商贾小贩,市井百态,与北宋清明上河图有异曲同工之妙!儿子一路欢笑嬉闹,真是心旷神怡,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亦!

记得一次好友小聚探讨一话题:人生在世意义何在?当时自己拿起茶壶给每位添杯热茶,又自饮一杯说:人生在世,当如手中这壶茶,不但要温暖别人,更要温暖自己。而今,在这乍寒乍暖的时节,在这亦忧亦乐的思绪中,又有所悟:人生在世,与岂卑微的存在,不如精彩的活着,如此方能对得起牵挂自己的人,如此方能对得起着明媚的春天!

四月的清明,四月的秘密


风,吹开了花,遗留了芬香;雨,滋润了叶,结束了枯萎。

四月的春季,似乎是欢腾的鸟,;四月的清明,却像是寂寞的猫。

清明的风,似一缕缕黑烟,缭缭的,柔柔的,荡漾着行人的衣裳。风,将坟墓里的寄托吹向坟外,卷起满地的思念又是一年,亲人相见,一个在坟外,一个在坟里,不知还会有多少次相伴,唯有清风拂面,以慰寂寥。我亲爱的人儿,风是否能吹过你的坟前,带去我浓浓的思念;我亲爱的人儿,风能否吹过你的坟前,带我去共诉心事;我亲爱的人儿,风能否吹过你的坟前,带我与你忆快乐的情愫能否让风吹过你的坟前?风,不紧不慢地拂动着。

清明的雨,似一滴滴泪水,冷冷的,凄凄的,划过我的脸颊,浸湿了身体的每一部分。仿佛是哪一年痛苦的心思重现,累了自己。雨,好凉,一个人走在路上,行人匆匆。撑着伞,雨便一滴滴落下,渐起满地水花。突然记起,你在伞的另一边,是否被雨淹没了泥土。雨藏着送走你的秘密,谨以此维系我们的故事,让它随风落在活着的人的身上,逝去的人的心间。静静的,我来不及陪伴,来不及与你共度晚清,来不及与你同饮几杯,来不及,来不及能否让雨寄托我的哀思?雨,不喜不悲地流动着。

清明的雷,似一声声哀号,隆隆的,呜呜的,震惊着行人的耳朵。雷,比夏季来得温柔,却不是欢快的,像是受了欺负的小女孩,低声抽泣着;雷,比无雷时惊悚些,像是在号叫,像狼,像老虎,像一切凶猛的动物。倾诉吧,我可爱的人儿,阴暗潮湿的日子里,你过得不好;愤怒吧,我可爱的人儿,孤单寂寞的日子里,你过得不好;号叫吧,我可爱的人儿,可爱的人儿雷,不管不顾地怒吼着。

清明的电,似一盏盏明灯,闪闪的,刺刺的,照亮我的视野,看清了前方的路。我想,这样也会照亮你们前进的路吧。我想的总是太多,担心你怕黑,担心你不知道前方的路,担心你忽闪忽闪的,我看见亮光时,便像知道了你们的心思,知道你仍然像以前一样天真,一样无邪,一样有方向感。电,不停不止地鞭策着。

清明的风和雨,悠悠扬扬地,行人们大都在雨的节奏中放缓了脚步。像有风也吹不散的压抑,清明,清明,多么优雅多么心痛!清明的雷与电,潇潇洒洒地,行人们都在雷的韵律中停下了争执。像有电也照不亮的场景,清明,清明,多么优雅多么心痛!

清风和着细雨,吹落一个个逝去的美好。抓不住,留不下,唯有敞开心扉,迎接那点点芬芳!

四月的清明,四月的秘密

相逢四月


毕业35年后,湖南省电影学校郴州班的同学再次团聚,自我介绍时,我说:最是人间四月天,我又回来了。

题记

最是人间四月天。

是的,草长莺飞的季节,我脱口而出,我回来了,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母校。

原以为芸芸众生相识不易,谁知茫茫人海重逢更难.明知与他(她)们同拥一片蓝天,这重逢竟然整整花了35年!

四月的郴州,总是热心的。都说春雨贵如油,老天爷毫不吝啬的把我们淋了个透。洗去了岁月的风尘,荡尽了俗世铅华,彼此这样我们素面来见。四月的郴州,也是多情的,经过了洗礼,雨湿罗衫未干透,太阳又露出了笑脸,喜迎莘莘学子回归。

回来,一定要上苏仙岭的,那里承载了太多太多的记忆。

雨水已经把山路洗刷得一尘不染,弯弯小径落英一片,灿灿流水依山而下,曲径通幽。这情景真像是时光倒流,城南旧事将重演吗?有点令人悸动、令人胆怯、令人踌躇不前。

依稀记得初上这山,也是四月。荒芜的岭上不知名的野草冒了些许嫩绿,几棵老松那饱经沧桑的枝丫在春风里摇曳,阳光透过稀疏松针在地上漫不经心地书写着时光的印记,山顶上僧侣已经不见了踪影,到处破壁残垣。

我们谈笑古今,叹三绝碑,游白鹿洞,寻少帅足迹,举觞白眼望青天。几个慒懂少年,契若金兰,看郴江北去,默默祈祷:他日再聚首,庙宇重修,满山开遍红杜鹃。

老天何曾随人愿,剧情又是谁导演?雾失楼台,看不清对白;月迷津渡,哪是来时路?从那以后,我们各自南北,蹈厉奋发,相约仙山以后见。

这是哪个年头的四月,阴雨绵绵。绿肥红瘦花几朵,郴州驿馆闭春寒。旧垒难寻归来燕,蜂舞蝶吟几度喧?是谁画遍了含苞映山红,题白却保留了大半篇,他是在静待花开,他期待的是一个朗朗的晴天。

记不清哪年,也是那样的四月。岳麓书院絮如雪,爱晚亭内独抚弦。云中谁寄锦书来,唐诗宋词中书笺频添。

几番斜阳暮,驿寄梅花,鱼传尺素,少游旧词谁悟透?苏仙岭到底蕴藏了多少天机,又有怎样的魔力让人萍水相逢,却又是聚散难期。

对白写成独白,谁在把剧情改变?四月初的第一朵蕾开,四月末的最后一瓣凋谢,残缺的花儿,总把要把相逢桃园的承若撕成片片点点。花谢花开,四月又四月。一别竟如斯,我们渐行渐远,咫尺天涯,相忘江湖到今天。

是谁拿起了尘封的拷贝要在今天放映?黑白的画面模糊了从前,断续的场景,是否拿错了本、是否混乱了片?

而今又四月天。重逢在故地,知音依然,画卷空白谁来填?青山在,花依旧,鬓毛衰,相顾无言。曾经共挤绿皮车,瞬间同乘新高铁。时间穿越,几双手握过了35年。怎么缺少了中间环节?那忽略的是人生花季呀,青春岁月!

我爱四月,因为这是花期,是万物生的季节。但是没有人告诉我:人间四月心也碎。芳菲尽,花榭花飞,红绡香断有谁怜?是谁说:生如夏花,这哪里赞美花之灿烂呀,分明寓意了夏花之短暂!早就说了不来聚会,好过明天又离别!相见,真的不如怀念!

忽然,我迷失了自己,怎么看到蓓蕾,就憧憬姹紫嫣红;看到鲜花,却担心凋零枯萎,人生就该总是含苞待放呀,留住春天!

拾阶而上。

拈片落瓣,指染红颜,花已碎,明知无计留春住, 如此艳丽为哪般?我默然。

到得山顶已经是云开雾散了。夕阳映红祥云朵朵,迎客松敞开怀抱迎接。梵音唱晚,暮鼓轻扬,何似人间。如今殿堂巍峨,万山红遍,却是真真切切的应了当初的相约,了却了俗世的宿缘。

看沧海桑田,云舒云卷,我豁然开朗:百花齐放,何须在一个园里争奇斗艳?花落蒂结,定是要各自开枝散叶。想人生苦短,聚散早定,又岂能朝朝暮暮,贪求花好月圆。天涯海角各自精彩,才明白你曾说不完美才是最好的完美。

我把你每个四月的花儿,和他笔下的春天搅成道道年轮;我把你青春的每个笑靥,和她遥远的琴声谱成一段音乐;再把你忧伤的诗文,和我苍凉的皱纹揉成一个章节,这样,光阴的故事里,我中有你,你中有她,他中有我,我们何曾离别?

我顿悟:花花都世界,叶叶均菩提。万丈红尘天注定,何必太认真,何必太痴迷!

《那些花儿》的歌声轻轻飘来,婉婉散去:

那些花儿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茫茫人海。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

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

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

在这个四月,我没有欢喜,也没有悲哀。

20XX年5月20日,夜,于长沙

四月,你好


回首往昔,弹指之间,岁月已过。四月的媚阳下,天气渐渐暖和,看着新生的事物,生机盎然。许下一片真心,拥抱四月的琉璃,种下一颗希望,去破土重生。在这和着暖意的四月,驾一叶风筝,陪我追风去。

渐渐的忘了那一抹心灵的沉痛,生活还得继续,四月来了,三月就要走;春天来了,冬天就必须离开;你来了,她就必须离开。四月,虽然没有了飘落的梨花雨,但你却孕育了我最喜爱的梨子,你却给了我继续向前的动力。忘了不属于我的东西,删除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生活中不是每个人都懂自己,也不是每个人都对自己重要,更不是每个人都得用尽全力去挽留。他们走了就走了吧,这样才能用尽全力守护该守护的月亮。去遇见最美的你,去邂逅最真实的自己。这样,这个四月,才美。

在这晚风拂面的时刻,我望着苍穹,蔚蓝的天际,依旧挂着希望,我努力的回想,曾经放弃了自己,再找回自己的过程有多坎坷,只有自己知道,时光给了我沉痛,时光给了我失意,然而此刻,终于让我属于我自己。四月,你看见了吗?我目送着苍穹,苍穹也目送着我。

不只一次,在清晨醒来,梦里的主角,被清晨的寂寥所打破。我不断的拷问自己,心有猛虎,何处追风赶月;心有明镜,何处照归人。心念一动,泪就千行,追风赶月,何处是江南。他给了他唯美的康桥,那么,我将给我什么?什么将被我给?一团团簇拥的三叶草里,终于在这个四月,寻觅到了一片四叶草,而在这美丽的四月,我将给自己的,是这片独一无二的四叶草。四月,你真好,在我迷失的焦躁里,送了我一颗独一无二的四叶草,而我将送你的,是一个独一无二的我。

在这唯美的四月,哼一曲春花秋月何时了,捧一朵手心的蔷薇,忘了曾经的煎熬,陪我追风去,我朝着风吹的方向高呼:

四月,你好!

人间四月


人间四月已是飞絮满天,把春天演绎得如此迷人,如此热烈。

在我的记忆中似乎淡薄于春天的暖意,真正的生命意识似乎来自人生的秋天。如今站在繁花似锦的天地间才突然意识到,春天的温暖原在一瞬间,因而更让人怜惜。我站在阳光下,看单瓣的樱花凋零的失落,复瓣的樱花盛开的欢愉,此刻一阵风过,飞花满眼,我已不知身在何处。春天是花朵们精心布置的戏台,你方唱罢我登场。而我只是台下的观众,面对花开有一种欣喜,面对花谢有一种怜惜,花开花谢是不可逆转的自然规律,看花的人只能惋惜一下春天罢了,悲春之人更怜春。

樱花开的时候,天地间的暖才真正来临,特别喜欢这样的感觉。漫步花丛间,可以随时停留在某一枝花前,与之对视乃至作心灵的交流,我相信花有自己的语言,解花之人才解其语。我虽然生性敏感,但对花语却不敢妄解,觉得她是世界上最难懂的语言,必须用心去解。我以一枚世俗之心,如何能解如此高洁如此深刻的语言?

沿着一条幽静的小径,独自品尝春天的风景。安然盛开的朵儿在微风下颔首微笑,尽管这里不见赏花的人。如今的人们热衷于知名度,对于这条不知名的小径,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总以为美丽的风景应该在远方,远方的神秘感紧紧地抓住了世人的神经,于是人们不惜长途跋涉去寻求,距离产生的美感让更多的人忘记了身边的风景,迷失了本应该拥有的美丽。春天的花儿不管生长何处,总那样无言地开无言地谢,用彩笔渲染着春天。

和花朵站在一起,我也成了春天的一分子,过滤我的世俗之心。美丽的色泽很快就会黯然,我只是在心底呼唤来年我们还站在一起。生命是何等相似,都在孤独的漂泊中度过,尽管有一时的华丽,却谁也无法停留,必须走到更前方。席慕容说:生命是一条奔流不息的河,我们都是那个过河的人。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无法承受的一切,却一定要去承受的,为了一个完整的自己。和人间四月站在一起,我便是四月里行走的灵魂,感受温暖的花开温暖的阳光,感受灵魂舞蹈如花之绰约,走在清寂的小径,刹那的回望,收获了人间涓涓流淌的花的海洋。

人间四月何其之美,不由人想起林徽因的诗句: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一句爱的赞颂

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笑音点亮了四面风;轻灵

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

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

在无意中闪;细雪点洒在花前。

那轻,那聘婷,你是;鲜妍

百花的冠冕你戴着;你是

天真,庄严;你是夜夜的月圆。

雪化后那片鹅黄,你像;新鲜

初放芽的绿,你是;柔嫩,喜悦

水光浮动着你梦中期待的白莲。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

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

是诗的一篇;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林徽因,一代才女,钟爱建筑,学贯中西,执着一生。纵观她的生命历程,欢欣与痛苦,失败与抗争,无不闪烁着她独特的人格魅力,她的建筑她的诗性,无不蕴涵着丰富的历史内涵。每当我走进四月,不由自主地就会想到这样一枚圣洁的灵魂,她是我心中永远盛开的花朵,一盏思想的花灯。

落入绿草间的花瓣,被风一次次吹起,仿佛在呼唤即将沉睡的灵魂。那是怎样的怜惜?无言却有情。

四月花


梅花在寒风冷雨中盛开绽放,虽芳香无比,却有些单调、冷清;荷花从平静碧绿的水中露出笑脸,虽亭亭玉立,然而却又遥不可及。只有四月的鲜花,才是热情似火,一个个急不可待要登上春天这个大舞台竞相开放,令人目不暇接

四月,是春天的青春,是阳光的季节,是温暖的天堂,是一年之中最适合一切生命体生长的黄金期植物的叶,嫩黄嫩黄的,花万紫千红;人们也纷纷走进自然,亲近万物。

放眼望去,紫白色的泡桐树花点缀在满山满绿之中。铜陵泡桐种植时间早,数量多且树枝发达。泡桐的花全开在枝头上,许多大花瓣聚积一起形成一个小圆柱形,酷似迎宾门头帽顶上的流苏。一根根长树枝顶端一簇圆柱花,犹如许多小孩手持竹竿在嬉戏

山下道路两旁的广玉兰树花洁白、高雅,那大片大片的花瓣,仿佛是一颗颗小小的大包菜。特别是大街小巷的樟树花,一串一串的,花,米粒大,就像桂花的花。

桃园里,桃花插在爱俏的桃枝上,每根细枝上满是桃花,一朵又一朵全都粉红粉红的,恰是含情脉脉的少女。杏花也不逊色,雪白的花瓣,略带桃红花柄,看上去像是画家画的杏春图。

公园里,满园的樱花惹人爱。樱花园内、小路两旁挤满了樱花。樱花的花瓣开得多,开得丰满,是花中的富二代。一阵暖风过后,白樱花如同雪花飞舞,纷纷落下,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粉红的樱花,又像是白里透红的少女的脸庞吸引众多游客驻足观赏,拍照留恋。还有迎春花、海棠花、山茶花它们或红、或黄、或白均匀地撒落在绿叶丛中,完美极了。

园内杜鹃花随处可见,小灌木上的杜鹃有的还是花骨朵,像一粒粒剥去壳的花生米;有的含苞欲放;有的完全绽放,五片花瓣组成了一个个红五星,深红深红的,就像当年红军帽上的红色五角星。

牡丹雍容华贵,瞧,那牡丹园里人头攒动、游人络绎不绝。白牡丹一片白,红彤彤的红牡丹更可爱,有深红的、浅灰的、紫红的,再加上黄心绿叶,可谓万紫千红。微风吹来,一阵白浪,一阵红浪,此起彼落四月的凤凰山是凤丹的天下,漫山遍野雪白雪白的,吸引着周边的游人纷至沓来。

田野里,油菜花金黄金黄的,一望无际,像是在田里铺上一件巴西足球队的大球衣。还有那花圃里的郁金香、月季花、芍药花它们也纷纷粉墨登场。

鸢尾花紫得可爱,薰衣草花奶香怡人,兰草花淡雅清恬,还有草丛中许多小野花,有绿叶小红花,有红叶小黄花这些小花瓣,或像一只只小蝴蝶,或像一把把小伞,或像一个个小喇叭真是五彩缤纷、形态各异。

四月花最多,四月花最美,四月花最香

流光四月


四月拿着行李满头大汗地往人群中挤,三班,饶似月……邱胜东。终于在班级名单的后面两排看见他的名字。四月随意地擦拭着身上的汗,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四月勾起了嘴角,艳阳高照下浓烈的青春气息。

他变了好多,已经步入青春期的少年,但四月还是会知道,无论多少年他依然是那个与她躲在楼道里说悄悄话的男孩。

摸底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四月却没心情看榜单。现在连县里的学校都这么势力的么,排个位子还要按成绩。过了这么多年,他们之间似乎有了距离,邱胜东从不会主动与她说话,他们仿佛,从不认识。

饶似月考了第一,邱胜东考了四十。一个坐在第一排,一个坐在最后一排。仿佛这中间的距离象征着他们之间的距离。

按照成绩等级的制度在老师的心中还划分了认真听课的学生,偶尔走神的学生,听不懂的学生,不想听的学生。这种等级的制度在同学间也一样奏效,就像坐在第一排的同学不会与最后一排的同学玩耍,他们的交往圈子至多去到第四排。可四月永远独树一帜,那么耀眼。

四月会毫不理会旁人的眼光走到邱胜东的位子上和他说话,尽管他如今对她冷冷淡淡。四月会给邱胜东带许多的东西,例如早餐,零食,饮料。

其实四月的长相颇为普通,成绩是她最大的闪光点,耀眼的资本。在高中这种在书本试卷堆里挥洒汗水的时刻,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成绩一定比外表更为重要。

高中时代的女孩大概都不太够勇气像倾慕的男孩表白,所以她们是羡慕的,羡慕一个勇敢、不在意的独特的女孩。四月就是这样的女孩,班里的同学大都觉得她是在追邱胜东,不过人家不喜欢她罢了。四月的成绩好,人却冷漠。待谁都不会太过亲热,不论是第一排的还是最后一排的。所以,她成了班里女孩心里都不喜欢的女孩。但这其实,应该也算是妒忌的表现吧。

“把牛奶喝了吧,我特意给你带的。”四月从书包里拿出牛奶放在他的桌子上。邱胜东递回给她,他黝黑的手和四月细白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邱胜东将牛奶塞到她手里立刻缩回了手。“我喝不惯这种高档的东西。”是啊,他是多么的穷困潦倒,多么的狼狈。

“那我去食堂给你买豆浆。”四月有些受不了他说这种话,她明白他的自卑,可他们从前都是一样的人呀。黝黑的手拦住她细白的手,截住要往外跑的她,露出了很难得的笑容,“别忙了,看书去吧。”

四月因为他的这个笑容红了眼眶,是感动。他果然还是他,会和她说许多新奇古怪的故事,会带一些小玩意给她,两人躲在楼道里玩到夜幕降临也舍不得回家。

那是一段既残酷又美好的日子。四月的妈妈未婚先孕,带着她嫁给了一个装修工人。那时四月和胜东都住在同一个院子里,胜东的父亲也是一名普通的工人,日日酗酒。他们都很怕他们的父亲,所以常常躲在楼道里的玩。

四月一直在那里生活到十岁都没有去上学,胜东每天上学回来就和她一同在楼道里,和她讲着今天发生的有趣的事情,给她带些小玩意。胜东总是特别顽皮,爱说些鬼故事吓唬四月,吓得四月晚上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感觉窗外的风声也像鬼,半夜里连厕所不敢上。第二天还被胜东一顿笑话。

终于有一天,他们命运的轨迹悄然发生了变化。继父在大院里狠狠地辱骂着四月,一巴掌正要拍下来,一个粗壮有力的手掌抓住继父肥肿的手。那人说他是她的爸爸,他要将她带走,从这个鬼地方中带走,要带她去住很大的房子,上县里最好的学校,给她买许多娃娃。

可她还是舍不得走,因为这里有胜东呀,他可以驱散她所有的不快,是她苦涩童年里唯一的最闪亮的光芒。

“四月,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你要去过很好很好的生活,念很多很多的书,将来再来找我玩呀……”四月在车上看着窗外的胜东,他的笑脸依旧,她哭红了双眼。她暗暗的告诉自己,他们一定会再见面。

可是,爸爸的家里也有继母呀,继母也有自己的孩子,她仍旧觉得自己是一个人。可她必须得努力读书,她记得胜东说过的话,她更加不能让异母的妹妹比下去,她必须要赢。安然无恙的日子就这么溜走了。除了念书是四月在意的,她仿佛对什么都是这幅冷冷淡淡的模样,的确是很难讨人喜欢,她也不需要别人的喜欢。

中考的时候,四月终于迎来了机会,她本可以考上市里最好的重点高中。可她知道胜东一定会在县里念公立高中,四月在中考数学的卷子上填错了几个选择题,与市里的高中失之交臂。为此,她被父亲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可是她不在意呀。

四月偷偷地跟着胜东的后面,跟着他回到了院子里。院子里的大铁门仍旧是那般锈迹斑斑,周围的场景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这里仍是县里最为穷困的地方。好像再过十年,二十年,这里仍旧不会有所改变。

胜东瘫坐在椅子上玩着手机,天花板上挂的大摇扇咿咿呀呀地唱着歌,那是时光斑斑的声音。胜东那酒鬼父亲在夜幕降临时喝得摇摇晃晃地回来了,闹地整个院子里鸡飞狗跳的,周围的邻居似乎已经习惯了,几个妇女在厨房的窗台处七嘴八舌地咒骂。四月怕他会乱打人,躲进来了从前常去的楼道里。

她仿佛可以看见那个小小的自己蜷缩在楼道的模样。她钻进楼道里已经不能像儿时般自由的钻来钻去。仅仅能坐下,动作稍大头顶就要撞上了。

楼道的隔壁就是胜东的家,四月听见屋内木凳子摔到地上的声音。胜东站在了楼道的入口处看着她。良久,她才发现这个窄小的楼道已经不能同时容纳下他们两人。

在夜晚街道暗沉的路灯下,四月和胜东的影子一长一短的映在地上。“其实你的名字很好听。”胜东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他是第一个叫她四月的人,因为他说四月是一年中他最喜欢的月份。“人间四月天。”胜东补充道。四月微微地笑着,他一定不知道,他才是她生命里的人间四月天。

高二下学期,学校照例要在升高三之前来个模拟考。四月的数学成绩不理想,争强好胜输不得的她只能在刷题刷到夜深人静。

坐在篮球场旁边的椅子上,四月塞着耳机静静地听着歌。她其实很害怕,高考对她来说太过重要,如果她不能上理想的大学,她就只能是芸芸众生中碌碌无为的一颗尘埃。父亲的压力,继母的冷眼,她清楚自己不能输。

四月在一道几何证明题上整得头晕脑胀,连连呼气。“这里连一条辅助线,这里再连一条,先证这个角是直角,然后在用

勾股定理就可以证出来了。”

四月抬起头,来人穿着球衣抱着篮球笑着看着她。唐令是A班的高材生,开导着她不要太过压抑,放轻松。“高考并不是唯一的出路啊,人生本来就应该有很多条路可以走。”四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甩手离开。他又不是她这种环境长大的孩子,他怎么会知道她过的是什么日子,他怎么会知道高考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在班上静静地坐着,回头望一眼胜东,他正趴在桌上睡得香甜。四月嘴角勾了起来,他是她最大的动力呢。重新低下头与代数题搏斗,一坨坨的液体从上面倒了下来。四月惊讶地抬起头,原来是坐在第三排的一个女生在过道里走的时候打翻了粥,粥全都倒在四月的手上和书上。

四月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那个女生素来看不惯四月,四月心里也明白得很。即便她真是不小心的,四月也从不是个宽容的人。

“擦干净。”四月冷漠地说,言语中透露着怒气,她直觉告诉她她就是故意的。那女生将碗里剩下为数不多的粥尽数倒在四月的桌上,神情里满是挑衅。四月一巴掌扇到了她的脸上,从来没有人可以欺负她,从来没有。

刚到父亲家的时候,那个本该叫她姐姐的女孩,凶狠地给了她一巴掌当见面礼。那时候她还不会反抗,此后妹妹经常趁着父亲不在时就找她的麻烦,继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终于在她忍无可忍的时候,那天天灰蒙蒙的,大人们都不在家。

四月走到了仍在睡梦中的妹妹的床边,狠狠地掐住她脖子,一把一把地掐着她不外露的地方。“你若是敢说出去,我保证不了下次我会怎么做。”自此,妹妹再没敢碰过她。呵,人嘛,都是欺善怕恶的。她饶似月凭什么平白让人家欺负,这话,是胜东说的。

那女生似发了疯一般扑过来,揪着四月的头发,顿时两人扭打作一团。女生比四月高大,四月凶狠,两人打得不可开交,周围的人都不敢劝架。那女生抓住机会揪住四月的头发扯着她的头往旁边的桌子上撞去,四月的指甲深深地嵌进了女生的手臂上,用力一抠,鲜血直流。

两人正打得如火如荼,在围观她们打架这个圈子的后面传来了“咚。”一声巨响,众人皆回头,正在打架的两人也停了下来。胜东在那个女生的位子上,一拳将她的桌子打得凹了进去。

四月基本没受什么外伤,那女生的手臂则被四月挠得血淋淋的。四月与胜东坐在操场上,胜东笑着说:“你倒不吃亏。”四月只是笑笑,在她最灰暗的日子里,没有任何的人帮助过她,她唯有暗暗地对自己说,从此,不会再任人欺辱。

“四月……你是不是过得不好。”胜东轻轻地问。四月的心跳漏了一拍,“你是不是不开心。”四月假装在看另一个方向,背过脸去,不让他看见她雾气氤氲的脸。两个互相了解彼此的少年在操场上各自思索着自己的未来。

“你在想什么?”许久,四月回头轻声地问道。胜东露着明媚的笑容说:“你猜呢?”四月的眉眼弯弯,阳光下,岁月一片静谧。

胜东成为了最后一排唯一一个不睡觉的同学,他的数学一直很好,只是要背诵的一些科目从前不背罢了。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可以努力一次,说不定呢?也许会成功。

胜东在做着英语试卷,一团团弯钩状的字母在他面前绕来绕去却怎么也看不明白。政治历史可以背,英语是需要知识的积累的。初中时的胜东想着也许,四月若不上市里的高中就一定会念这间。后来又觉得自己可笑,即便他能念完高中他也不可能念得了大学。其实有很多事情真的,很难改变。

四月坐在胜东同桌的座位上,双手托着腮帮笑眯眯地看着他。胜东却把原本放在桌上的英语试卷挪到另一边。“躲什么呀你,拿来,我看看。”四月伸着手。胜东将试卷藏到抽屉里,别扭地说:“不要。”她假装生气一甩头发扬长而去,其实她大概猜到了原因,人大多都不愿意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

四月与人打架的事情东窗事发,班主任将两人都叫到办公室谈话,教育了一堆深明大义的道理后就放了她们回去。胜东被单独叫了去,回来时脸色可不太对劲。

一下课胜东就迅速地走出了教室,四月一路小跑地跟着。终于在篮球场上坐下,四月气喘吁吁地坐下。因为四月与打架的女生成绩都不错,班主任并不打算上报到学校让她们背负被记过的责任。可胜东就不一样了,他是最后一排的学生,成绩排名都在倒数,光说他毁坏公物这条,在班主任眼里看来就是罪不可赎,说什么也要让他得到惩罚。两个元凶啥事儿没有,一帮凶负了全责,像什么话。

胜东这会在郁闷着,四月也不好说话,她从口袋里摸出了口琴。放在嘴边轻轻地吹,悠扬婉转的口琴声在空荡的篮球场里回荡,胜东沉浸在口琴声里,这是他最喜欢的曲子——《我等候你》。是人间四月天里的一首配乐。

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笑声点亮了四面风……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的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胜东侧目静静地欣赏着这首温婉的曲子,看着正在认真吹奏着的四月,她似乎比他还要了解自己,知道他怎样会快乐,知道他需要什么,知道他想要什么。

四月愉快地看着胜东每一次月考后座位都往前挪,他在一点一点地向她靠近呢。这种努力而有所期盼的日子竟让一向流离的四月有种类似现世安稳的感觉。在高二的最后一次考试也就是高三的摸底考试时,胜东已经是班里的第十二名。

蓝色的窗台前,几盆绿萝枝叶繁茂,碧绿的颜色在盛夏阳光的炙烤下散发着独属于夏天的味道。

四月坐在窗台前,想着现在,想着从前。现在的自己有着光鲜的外表,而底子却像是被恶犬撕扯过的伤口,血渍斑斑,痛得不动声色。从前呢,肮脏邋遢的生活在贫民窟里,提心吊胆的害怕什么时候就会被打。小小的女孩看见继父就躲着瑟瑟发抖。可那时候她有心灵的蜜汁啊,胜东明明和她一样身处这样的环境中,可他还能逗她笑。或许是两个靠的很近,彼此非常了解的心灵之间的相互慰藉吧。

介于高二和高三期间的暑假总是那么短,仅有二十天。四月迷迷糊糊地这二十天就过去了,在上学的路上她在想着以胜东十二的排名,这回应该坐到第二排了吧。

四月焦急地在胜东家的院子里等着,他的家门敞开着,里头只剩下些破旧的桌椅。四月跑进房间里,随身的东西都带走了。他,这是走了吗?

四月坐钻进楼道里缩着脑袋坐着,掏出手机一直在拨着胜东的号码。

今天是报到的时间呀,他不可能不去学校的。四月就这么在学校等了他一个白天,校门口的人来来往往,一拨一拨地换,始终没有他的身影。

直到手机没电,四月仍旧不愿放弃,不愿放弃等待,更不愿放弃他。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他可能只是有事情耽搁了,理智却又在不断地推翻着她之前的解释。

院子里的鸡鸣了,天际已擦出几缕白,天快要亮了。四月从楼道中钻出来,一步一步地走在尚还暗黑的寂静的街道上。不管怎样,她还是愿意相信,胜东不会丢下她。这么多年来,她被许多人遗弃过,只有他,无论在不在她身边陪着她,他都一定还在。

胜东立在高档的住宅区门口,门口的保安一直看他不顺眼,不让他进去,生怕他是来偷盗的二流子。看吧,我就知道不管怎么努力,也逃脱不了这样的宿命,可我还是不忍心看你一个孤孤单单的支撑着并不好过的日子。苦苦挣扎后终于还是回到了原点。

天灰蒙蒙的亮了起来,他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他必须要和他那个酒鬼父亲迁离G市。父亲酒后伤人,那人是个小混混,天天带着一群人来家里找他们的麻烦,砸他们的东西让他们赔钱。G市已然待不下去了。

原本想亲自和你道别,却还是用了这个方式。传出道别的简讯后关掉了手机。我大概就不能实现我们的约定了吧,如果我不是四月的艳阳又怎么还能照耀你。但是,于你,我永远都在。

胜东不在的日子,依旧日升日落,刷题评讲。生活好像从来没有什么变化,只有四月知道,变化有何其之大。但即使只有一个人她也要努力实现他们之间达成的目标,要考上G大,毕业后在那里做点小生意,过些快活惬意的生活。

四月相信着胜东正在用不同的方式在靠近着他们的目标。他们总是相隔那么远,他们之中的一个人总是在奋力的追赶,却还是望尘莫及。

手机里存着都是他们之间的信息往来,四月并不常给他发信息,他们之间更是没有勇气打电话。如果明知道还是能相见的时候,就连魂牵梦绕的声音也值得令人丧失勇气。胜东的确一直都在,她给他发的每一条信息,他虽不能及时地回复,却是一定回的。他们之间,只是相见无期。

即便是在学习最紧张的高三,A班仍旧是很重视学生的身体素质训练,每天除了循例的跑步外,下课后会开展许多的体育运动。

唐令每天下午都在篮球场上挥洒着汗水。A班的高材生就是不一样,三百六十度无偏科,根本就不需要像他们一样搞得那么紧张。

四月灵活的手指转动着手中的笔,高一高二的学生放学后都聚集在操场上活动,热闹非凡,校园中充斥着满满的青春的气息。

唐令将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射入篮框,用余光偷偷地看着观众席的角落上的四月。从高二他在这里打球开始,每天的下午她总会在,总是躲在角落里默默地和数学题做着搏斗。

“嗨!你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学习这样效果反而不好哦,适当的放松是为了更加的投入。”唐令抱着篮球满身大汗地走向观众席,笑容洋溢。四月自然认得他,撇开上次他教过她题不说,学校每周例会上领奖的人她还是识得的。微微地叹了口气,将资料收了起来起身准备离开。

“唉!别急着走嘛,我们来玩个游戏怎样?”唐令的声音还有些许喘气下的颤抖。四月正想开口拒绝,他捷足先登地说了起来,“我们班的同学都喜欢踢足球,没有人陪我打篮球。如果你下午来陪我打球,我就教你一个小时数学。怎样?”

这明明就是赤裸裸地交易啊,算什么游戏嘛。“你爱教不教。”四月依旧是那幅冷冷的调调,说完就要离开。唐令挠了挠头,这么划算她还嫌亏。“看在同学一场的份儿上,每天下午在这等我。”

她待谁都是这幅冷冷的调子,对学习却尤为在意,每次见到她都是在埋头苦读。除了那次,她竟然在打架。还把别人的手挠得血淋淋的。他只是觉得四月,呃~interesting。

数学这种东西,有人点拨一下比自己琢磨半个小时要好得多。这么划算,下午四月自然是到场的。

“月亮姑娘,你果然来了。”唐令远远地看见她笑着走来。“呃~为什么叫月亮?”四月淡淡地问到。饶似月,似乎叫月亮也没什么不对,按照字面上的意思月亮似乎比四月更为贴切。只是,早在唐令之前,他就叫她四月,他说她是他人间的四月天。所以,她一直叫四月。“还是叫我四月吧,我不喜欢当月亮。”

在唐令的帮助下,四月的数学突飞猛进,没有了蹩脚科目的她成绩很稳定。唐令和四月坐在操场上喝着奶茶,四月一直在走神,唐令一直在看着四月的侧脸。“你想考哪里?”距离高考仅剩三十多天,教学楼的荧屏上鲜红的字眼提醒着他们。

“G大。”没有一丝的犹豫,正如她从没有一丝的淡忘。“如果拼一下,考北京的大学也还是能有机会的。”唐令只以为她是在担心成绩的问题。四月只淡淡地摇了摇头,转头又笑着说:“你自然没有问题。”

七月初,第一批本科录取时间。四月和唐令都顺利都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唐令看着手中的通知书,无所谓的想着,反正他念哪里都是一样。四月则高兴地给久未联系过的胜东发了信息。

我的人间四月天,还会到来吗?四月忧喜掺半,她做到了,她达到了他们的目标。可是这之后,她就没什么可以努力的,再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从前的她还有努力的借口,现在的她,只剩等待。

开学的时候,唐令来找四月一同坐车。四月得知唐令也考了G大的时候万分惊讶,以他的成绩应该可以考到更好的学校呀。

“没什么,高考失利了呗。也没关系,反正我念哪里,都是一样的。”唐令云淡风轻回答。

世事总是那么的有趣而又巧妙,他们在同一班上。由于是同一个高中出来的,班里的同学看他们的眼神都是暧昧的。唐令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四月则仍是一副冷冷的样子。唉,看来是场持久战。

四月捏着手机静静地躲在人工湖旁边的假山后。她与胜东,几个月仅有那寥寥无几的信息,整整一年了。人间仿若没有了四月这个温暖舒适的季节。

“四月,加油。我从没有忘记过。”四月再次翻看这条陈旧的信息,就是这条信息代替他陪伴了她整个备考的阶段。等待不易,放弃却是更加艰难的选择。

唐令渐渐地不再经常的找她,四月也轻松了许多。她怎会不明白唐令的心,她自己也做过这样的事情,只是他赌得太大了,他太不了解她。

四月战战兢兢地面试完,看着那个家

长的脸色,貌似不太喜欢她。只同她说再等等,往后会通知她,大概是要多面试几个人然后拿他们来货比三家吧。匆匆地回到学校报到,转眼已经大二了,之前做家教的那个小孩已经成功上了高中不再需要家教,四月急需一份工作。

自从大一的暑假开始,几个月间,胜东都没有任何的消息,四月的心中慌乱了起来。毕竟,他们之间的联系太过微弱。就像莲藕的丝,虽然难缠,却很容易扯断。

“四月四月,学校门口开了家火锅店呢,我们去尝尝吧。”舍友老远见到她就扯着她走,四月哪里还有心情吃火锅呢,她这个学期的生活费都快成问题了。“人间四月天,现在饭店的名字都起得那么诗意的吗?”舍友一边走一边兴奋地说。

人间四月天?内心的某处忽然狂热地跳动起来。“在哪,快带我去。”刚刚还兴致黯然,忽然之间又这么兴致勃勃的。四月顾不得舍友的抱怨,拉着她一路小跑。

火锅店的门口处贴着张不大不小的红纸,上面些着招工二字。本店现因生产经营需要,诚聘饶似月为特邀店长。饶似月三个字还特意用加粗的字体,显得特别醒目。

四月扑哧一笑,这个人。大步流星地跨进店内,搜寻了一番都不见人影。卫生间的门倒是关着。四月一脚踹开了卫生间的门,里面左手拿着鲍鱼刷右手拿着洁厕精的人正惊愕地看着她,眼神中的惊愕一点点转化为欣喜。

四月扑了上去,像只树熊一样抱住了尚还拿着洁厕精的胜东。胜东的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处低低地笑,他的四月还是那么狂放。放下手中的东西,胜东骄傲地笑着说:“怎样,门口的招聘启写得好吧。”

四月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好什么好,丢脸死了。”胜东凑过来吻上她正噘着的小嘴,开启了一个火热和绵长的吻,直到店门外看热闹人群起哄地吹着口哨。四月红着脸推开他。背向店门口的人群,面红耳赤。

胜东轻笑道:“老板娘,你这样怎么做生意啊,快去把大门打开,嗯~~”四月被他调侃得躲进了厨房。

火锅店内的生意火爆,四月坐在收银台上收钱,时不时地被前来吃饭的同学调侃。“喂,饶小姐,我经过考虑决定录用你当我儿子的家庭教师。”电话那头传来了清冷的声音,四月没好气地说:“对不起,我已经找到工作了。”

胜东挪过来问她怎么回事,四月娇嗔地说:“还不是都怪你,来的那么迟……”本只是一句玩笑,却在不经意间带出了这三年的委屈。胜东哑着声音说:“对,都怪我。”

百花的冠冕你戴着,你是天真,庄严,你是夜夜的月圆。雪化后那片鹅黄,你像新鲜初放的绿。你是柔嫩喜悦。水光浮动这你梦期待中的白莲。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胜东再次翻看这首诗,静静地看着正在前台算帐的四月,时光淌下了一地的温柔。

四月槐花香


刚刚立夏,路旁的槐花开了。第一道小石桥前的槐花树还在,陪伴了我三十多年。小时候穿着开裆裤,厚厚的包裹着,七八只羊走在前面。母亲那时候留着划过腰际的麻花辫,一袭素色的碎花袄。从小我就觉得,母亲是天下最美的女人,完美而慈祥。母亲说过,我小时候喝羊奶长大的。家里养了一百多只蛋鸡,所以鸡蛋也没有断过。

槐花树的枝条垂的特别低,羊甚至可以蹬起前蹄够碰到鲜嫩的槐花。母亲也会爬树,去折下几支槐花。槐花花香味儿特别浓郁,闻得久了上头,吃多了肚子疼。不过,从小喜欢看,就那么仰着脑袋,静静地看着,槐树,蓝天,前面的池塘。

母亲常常让我说唱一首民间小调小公鸡,挠粉子,一挠挠一个花婶子,也会抖,也会扭,也会打瓦踢毽子,也会上树摸燕子我对花婶子没有印象,这样的婶子得是什么样啊。终于有一天,满身红色衣服的婶子来了。我又想起来这首小调,就唱了起来。婶子红着脸,说笑着要揍我!

四月初,槐花又开了。周末了,吃过晚饭后去街上走一走。这是我们的村子,是我们的老祖宗当年从山西大槐树底下迁移到了这里占了那么大的一片地界。南北六里路,东西二里路,这都是老祖宗给我们留下的田地。贫瘠的盐碱地上粗大的槐树甚至可以成长百年。槐树的叶片此刻最柔嫩坚韧,沿着中间的叶脉折叠过去,含在嘴里可以吹出美妙的曲子。

槐花的香味儿初夜里更加的浓郁,远远的弥散着。槐花开在路边,想想尘土,细菌污染什么的,实在是没有任何打动我生出去吃一口槐花的想法,甚至触碰的想法也没有了。一草一木皆有生命,看到晨风里花儿还没有彻底开放的一串串一嘟噜一嘟噜的洋槐花,亲切的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槐花就是槐花呗,我们这里就是叫法不一样,非要加上一个洋子,洋槐花,一下子加上了浓郁的地方口音。乡音,乡情,乡恋。闻到了醉人的花香,就知道这是我的家乡,属于我个人的记忆。路旁的人行道砖砌的平平整整,一点也不硌脚。夜里九点多,老人带着孩子歌舞回来,有说有笑的,比纯粹躺在床上睡大觉强多了。

真正的快乐是自私的,属于自己的灵魂的,任谁也那不去,也无法分享。妙不可言的快乐。槐花树粗糙的黑色树皮崩开了,有的树枝长疯了,有的直接就疯死了。槐树,总是给人特殊的印象,外面的槐树叫野槐花,家里人不让碰,据说里面住着神仙,万一惹的人家不高兴给降下病来还得去磕头赔不是去。姥爷家的老院里有一棵老槐树,粗大到几个孩子合抱着才能够围成一圈。母亲说她们小时候就是骑着它满房顶的够槐花吃。老槐树通人性,给看着孩子哩。老辈人这样讲。破壁残垣终于倒下了,在某个风雨交加的夜里老槐树被从东南面劈开了。舅舅不忍心把劈开的树干当做柴火烧,架在了老槐树的树头上了。

姥姥姥爷家的小院早就被推倒了,没人了,老屋让谁住去啊!这是母亲给我的解释。老槐树承载了一辈又一辈人的感情。谁还在乎说什么封建迷信,老槐树老了,再也没有了那份神秘与敬畏,孤零零的寂寞着待在老院子里,稀疏的几根新绿证明着她还活着,生命还没有走到尽头。

难道园林上的人也畏惧这老槐树揪出记忆的伤疤,修路的时候特地把路修弯了一段,甚至特地给千年古槐树砌出石坛,外围拴上铁链子。老槐树跟人一个样,害怕供着,一供养起来,也就老了,跟人自然而然的产生了距离。闻闻槐花的香味儿但是可以的,但是再去薅槐花吃可能就会触碰文武保护法了。园林上栽种的槐花似乎没有人敢吃,龙头拐杖似的造型虽然美感十足,可是这是家乡特产的槐花嘛?

最后附小诗一首,赞美家乡的槐花:槐花入梦满院香,满目童稚正骑墙。润糯纷纷石上雪,清怀簇簇恋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