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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花开,澄夜里明眸

发表时间:2020-09-24

【www.qg13.com - 花开情感美文】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听花开,澄夜里明眸,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四月的北城还是寒冷的,尤其是在这样一个靠近沙漠的小城。

我每天都要在上课下课的路上偷偷地瞥一眼篮球场周边的柳树,看它绿了没有,看它有没有抽出第一颗生命的翠绿,再抬头看看为数不多的桃树有没有开出春天的第一丝暖意。等我默默的低下头沉默时,我开始难过,我开始想念刻在我生命里的那些人

云图,让我们把日子过成诗

云图,改变我人生的一个女孩。我们在一起五年了,分开已有一年,这一年里我们没有肉麻的诉说对彼此的思念,可是我知道,有些话即使不说,也要比说了更让人怀念。云图是个很正统的北方女孩,有着北方人特有的霸道和大气,可是我知道,越是坚不可摧的人越是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往,就像《东邪西毒》里西毒说的那句话从小我就懂得保护自己,我知道要想不被人拒绝,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拒绝别人。所以我明白她的难过和所谓的勇敢,可是我却没有办法感同身受,因为我知道,没有亲身经历过,任何人都无法感同身受。

云图是生活在光环之中也是生活在漩涡之中的,很多人只看到她光鲜亮丽的笑容,却没看过她隐藏着的恐惧和疲倦。我明白她在面对众多聚光灯前所畏惧的是什么,无论是属于她自己的灯光,或是属于我的,又或者,是别人的那种高处不胜寒的滋味是孤独的,是众多人海里的只身一人。似冰雪寒峰上坚强又脆弱的小泥人,孤独的守着这冰天雪地,下不来,离不开,只能孤独守候,也必须孤独守候

我喜欢云图身上的一种特殊的古感,她像一个文人,注定一生都离不开书香,要与笔墨相结缘。她从骨子里热爱着江南水乡,我们总是在一起谈论我们都向往的苏杭二州,纯朴素雅的凤凰古城和风光怡人的瘦西湖。我们用手中的笔反复书雕琢着对水墨江南的痴迷和醉生梦死的渴求;我们一起商量过到蓝天无垢的西藏感受最圣洁的空气;我们曾经说过要一起去乌兰浩特八月的大草原,将自己的灵魂放逐;我们曾经贩卖过梦想,说好要将万水千山走遍五年了,我们一起思考了好多,幻想了好多,也憧憬着好多好多

心疼你,花泗

花泗,一个猫一样的女子。她不同于我和云图,却是我和云图共同的好朋友。多数时候我都觉得我和云图是相似的,而花泗和我们有很多不同,却成为了我们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花泗不会像我一样渴望西藏无垢的蓝天,也不会像我一样喜爱江南的流水人家,她喜欢涂鲜红的口红,画妖冶的妆容,用一副惊艳的眉目摇曳在雍容华贵的人群当中,她有她独特的人生。

她像猫一样诡异难懂,骨子里流着不安分的血液,倔强,偏执,却又孤独。她会听着摇滚乐沉默,也会在浮躁的空间里写下安稳的文字,我说过的,她是一个有着无数秘密,猫一样的存在。

我们会在异常晴朗的夜空下,看着周遭的景色发呆,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由一盏路灯就想起已丢失的年少,由一片叶子的飘零就感怀自己的人生,也会由一颗不起眼的星星而畅想未来,但很多时候,我们是彼此沉默的。她不愿把她人生的坎坷讲给别人听,一直是一个人死撑到底。我也见过她的脆弱和迷茫,她会在失恋的时候找我散步,却一句话都不肯讲;她会在提到自己的悲伤的过去时大骂一声,而后又突然沉默;她会在孤独的黑夜中给我打电话,说想我陪她喝酒她知道该怎样照顾自己,却永远不会照顾好自己,相比于在乎她,我更心疼她

白日焰火泊砚

我们的青春都是有些疯狂的,有疯狂的偏执,也有疯狂的感性。虽然我很不情愿的承认,认识泊砚是我青春岁月中很难忘的一笔,可能多年后的我,再回想起来,仍有难以抑制的激动。

泊砚是我为数不多的异性朋友里最要好的一个,可是我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认识的这一年里。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们还没成为朋友之前的他,那时的他冷漠,严肃,不苟言笑,而那时的我很讨厌他,从未想过会和这样一位令我讨厌的人成为了好朋友。

泊砚是个很爱运动的阳光小男生,跑步和篮球是他生命中不能缺少的东西。在篮球场上的他是最为英姿飒爽的时候,在跑步的过程中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时候,可是,我都没有亲眼目睹过,他说,这是我人生中的一种遗憾,而我,也觉得有些可惜。

我喜欢在语言上攻击他欺负他,取笑他说话时的病句,他很少反驳我,却也没少在我很认真的和他聊天时鄙视我。可无论我说话怎样尖酸刻薄,我都从未见过他生气的样子,我想,这也是我人生中的一种遗憾。

泊砚是个人际关系很好的人,认识很多人,交了很多朋友。所以我担心总有一天我不在是他好友范围之内的人了,我怕会有一群新的朋友取代了我们这一批旧的朋友,我不知道我会和他认识多久,可能是仅仅的一年,两年,又或是一直到我们大学毕业,还是更久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我只知道在多年后的一天,可能在工作之余,可能已过中年,回想起曾经年少时光里的老朋友,仍会淡淡的一笑。

如今的我们

如今,我在白城这一座距你们偏远的小城里,一个人等待春天,一个人等待黑夜,一个人等待花开,偶尔会抬头看看我们上空共同的这片蓝天,猜想哪朵浮云是从你们那儿吹拂过来的,我想把我每天上课途中都会走过的小路和路过的桃花拍成照片,给你们邮寄过去,让你们也感受我正在感受的春天,让你们也能听到花开的声音,让我也能成为你们黑夜里的明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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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


夜是安静的,热闹的,也是漫长的

夜静静的,偶尔起风了,才听得到窗外的竹枝间摇曳碰撞发出的吱吱声响。但是没有风的时候,安静得听到叶子落地的声音,老鼠在某个角落里啃玉米的吱吱声,还有打呼噜声。但是这种情况是极少数的

农村的夜里也是可以热闹的,虽然无法像城市里那样喧器吵杂,但是也别有一番感触的音乐会。这时若安静的拿着小板凳坐在楼顶,会听到青蛙在落满月色银光下的田野里呱呱叫,开满小花的草丛里蟋蟀仿似在弹奏小提琴曲儿,这时狗儿也时不时吼几声,这边村头响完那边村头又开始了,好不热闹。但是这些都离不开那朦胧月色下迷人的气氛。

月色是最迷人的,可以清楚看到树枝上窝着的小鸟,估计它们在享受月光浴。也只有晚上它才有可能那么安逸的呆着了,白天无法避免的会碰到顽皮小孩的弹弓,大人的猎枪。最让我记忆最深刻的还是那只被晒干的猫头鹰,我记得我去找隔壁女孩玩,当时看到那具完全干枯的尸体,脖子中间卡着一个小小的瓶子,那一刻起我便永远忘不了吧。

小时候看月亮,总觉得它是个大白馍馍,然后一边吃着番薯一边无尽地想象。长大了看月亮,它就是一面镜子,照映出内心深处的阴霾,那是无法照亮的地方。月光也照亮不完整个农村,暗的地方总是神秘又可怕。不管成长多快,也无法忘怀小时候我们几个堂兄弟妹一起在阿公破旧的瓦房下讲故事的时刻。那时候还没有装上灯泡,只能点着煤油灯,微黄的亮光都不如外头月色那般明亮,但是却很温馨。阿公会讲着以前那些陈旧又不可思议发生的故事,只记得当时听着吓哭了。我是最怕那些东西的人了,听完回去抱着老妈才敢睡觉,第二天就发烧去打吊针了。如今大了,回家里还是会关窗盖棉被吹风扇睡的,也不是很怕,就是那是一种习惯了。

农村的夜总是很漫长!那就安静的享受,没有吵架,没有呵斥,没有抱怨,没有小孩哭闹,却意外觉得安静到惶恐。不知何时起,我不喜欢安静的夜晚了。是否因为我习惯了了城市里的吵杂音了,也许是离家的日子太久了,我也无法找寻以前那种童真的乐趣,跑到楼顶安静地聆听世界了。

但是不管夜有多漫长,明日我将踏上未知的远方,告别我停靠的港湾,挥别所有的不舍,努力着,努力着。

听雪,与你共邀一场春暖花开


秋风消残了落叶,冬雪渲染了世界。且看窗外大雪纷飞,漫天飞舞,犹如那童话世界一般纯洁。在这个温馨的冬日,我邀你一起听雪,等待一场属于我们的春暖花开。

题记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特别晚,尽管雪姗姗来迟,但这丝毫不影响我听雪的心情,喜欢独自站在门前静静守候雪的降临,聆听雪落的声音。每一次雪飘落在肩上,都仿佛是在挑逗我一起与它翩翩起舞,共同为冬季增添一片新意。我是喜欢看雪的,也喜欢听雪,更羡慕雪的世界。看那雪儿多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无忧无虑,无牵无挂。总是在最不经意的时候,给人太多太多的惊喜。

在看雪的日子里,总是可以看透许多,一切烦恼都会随雪落而放下,一切浮躁也会随雪落远去。在听雪的岁月里,心灵总可以得到净化,这大概是因为雪的纯洁吧!雪落瞬间,内心似乎可以听到它的声音,是雪对冬天的赞颂,是雪对自己的呐喊。

这场雪姗姗来迟,于我来讲却是及时的,埋藏了我所有的悲伤,冰封了我所有的忧虑。匆匆流年里,实在不想留下太多的遗憾了。喜欢独自漫步在雪中看雪、在风中听雪,在雪的见证下,陪岁月走过一段苍白的时光,于自己拾回旧日的一丝美好记忆。

每每独自忧思,总多几度相思,总有几度徘徊,冬雪扣动着岁月的弦,为流年弹奏了一曲时光的离歌。心头莫名的孤寂又在脑海里徘徊缠绵,刚扯下去,又涌上来。这大概是自己纤弱的心为这场风花雪月犯的罪吧!

透过窗遥望远处,天上飘过的是谁的思念?雪儿落下的是谁的牵挂?漫天飞舞的雪花落在大地的肩上,它是那般的妩媚,那般的迷人,似乎在向人们宣告自己的降临。冬是这般的唯美,雪是那般的矫情,不免再次挑逗起心中的那份淡淡情愫。

喜欢独自一人静坐,独自思索昔日的一切美好。偶然的,让心中情愫越过记忆的围栏,摆脱思念的纠缠,自由自在地徜徉在雪的世界里,任由情思插上翅膀,在这片白色的海洋里翩翩起舞。雪是这情思的伴舞者,雪落瞬间响起了美妙的伴奏,尽让情思漫天飞舞,随雪而起,只愿也能随雪而落。

时常独自漫步在大雪纷飞的世界里,感受雪的孤独,聆听雪的心事,翻看雪刻意隐藏的秘密。也许,一切的等待都会得到美好的结局;也许,所有的心事都可以得到聆听。在雪的世界里一尘不染,一切的梦幻都被美化的不能再唯美了。

始终相信,所有的悲伤都会过去,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纵然有千般忧愁,万般无奈,只要是值得去等待的,那么就足够了。

当雪带走了一切冬天的气息,当风飘过了所有的悲伤,那么这场听雪的盛宴也是时候拉下帷幕了。我想,那个时候必定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另一场春暖花开的盛宴也会匆忙地为我们准备着。

在这片晶莹剔透的白色世界里,在这个因你而温暖的雪的天堂里,我邀你一起看雪、听雪。在这片纯静的乐土里,让我用眼睛读你心中忧思,用心灵品你脑海情愫,赏不尽你的精彩,道不完你的灿烂。只愿与你相邀一起听雪,等待一场属于我们的春暖花开。

夜里惊魂


虽然已经入秋了,但是气温还是闷热,当我们几个人把货全部装上车,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一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老板找了个饭店,请我们搓一顿,犒劳我们一下,他们几个人喝酒,我只喝了点饮料,因为饭后我还要开车去送货,没办法,客户催的太急,让我天亮前务必把货送到。

我吃饱喝足后,对他们说道:“哥儿几个接着喝,我去送货。”

“路上注意安全!”老板嘱咐道。

一个小子在一旁开玩笑道:“张哥小心点,别碰到女鬼!”

我笑骂道:“你个乌鸦嘴,要是我碰到女鬼,非拉回来给你当老婆!”

今晚天气不错,月亮很亮,皎白的月光照在公路,路面看的很清晰。由于是晚上,公路的车很少,所以车开的速度很快。

走出五六十里地,在一个路口,看见一群人在烧纸(农村风俗习惯,人死后,亲人晚上要到十字路口烧纸钱,所谓的买路钱)。我心里说道:“真晦气!”索性把车停在路边,掏出一颗烟点着,等他们烧完纸后,再开车上路。

至于为什么?听老司机讲,假如晚上碰到正在烧纸的,你开车从旁边过,车轮压到未烧尽的纸,或车带的风致使纸未烧尽,那你就冲撞了孤魂野鬼,他们就会一直跟着你的车。见他们烧完了纸,我发动车,绕过他们烧纸的地方,随手拿出一条红布条绑在倒车镜上,据说这样可以辟邪。

到了凌晨一点多,我感觉有点困意,伸手拿起烟盒,发现里面没了烟,心里后悔没多带一盒。这时我模糊的看见前面远处有人伸着手拦我的车,我以为自己眼花了,把车速慢下来,再仔细一瞧,确实有人拦车,是个女人,那个女人长长的头发,穿着一身白裙子,还抱着个孩子。我心怕是遇到拦路抢劫的,打算直接开了过去,但看到她还抱着的孩子,心里还是过意不去,最终还是把车停下。

女人走过来对我说道:“大哥,能稍我一段路吗?就在前面,不太远。”

我把车门打开,让女人上车,女人坐上车后,我顿时感到车里温度下降了很多,浑身凉飕飕的。

“谢谢大哥,你真是好人。”女人说道。

“不用谢,怎么这么晚带孩子出门?”我呵呵一笑。

“半夜和丈夫吵了一架,这不就带着孩子回娘家。”女人苦涩着脸说道。

女人不善言谈,我也没有刻意的开口说话。大概走了十多里地,突然那个女人说道:“大哥,停车吧!我在这儿下车。”

我靠路边停车,那个女人下车后对我说道:“大哥,往前走遇到一个十字路口,记住要走左边的路。”

“知道了!”我随口说道,心里犯嘀咕:“这条路我走过好多趟,那有什么十字路,真是莫名其妙。”

那个女人下车后,明显感觉到车室内的温度上升,我自言道:“这鬼天气,忽冷忽热的。”突然我一脚急刹车,因为面前出现了十字路,向前和向右的道路,平得像镜面一样,而向左的道路看起来坑坑洼洼的。

我心里道:“邪门了,记着以前这儿没有十字路,应该有一条河才对。”我扫了一眼车上的表,凌晨两点整,不对,秒数字不跳动,时间停止了,我慌忙掏出手机,时间也是两点整,但是没有信号。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心道绝对是撞邪了。

等等,那个女人,这时我才意识到那个女人有问题,附近方圆几公里没有村庄的,哪来的人家。我看了看女人坐过的副座,垫子全湿了,而且她踏脚的地方一滩水。

我心道:“坏了,那个女人肯定是水鬼,怎么办?走那一条路?”俗话说鬼话连篇,不管了,开车直着向前走,刚过十字路,“噗通”一声我开着车冲进了河里……

我一激灵,醒了,原来是个梦,吓出了一身汗。

我一看车上的表,心中一惊,两点整,而且秒数字不跳动,我忙掏出手机看,两点整,没有信号。难道我还在梦中?我用手掐了一下脸,很疼,确定不是梦。

我向四周观瞧,发现车正停在十字路口上。这时我心中充满了恐惧,心跳的厉害,双手使劲握着方向盘,手心里全是汗。

想到刚才的梦,赌一把,我向左打方向盘,奔向了左边的道路。左边的道路看起来坑坑洼洼,但车跑在上面很平稳,跑了一段路后,道路变成了熟悉的公路。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再看看车上的表,还是两点整,但秒数字开始跳动,手机也有了信号。

第二天白天原路返回,哪儿有什么十字路口。

有了这次经历,晚上我再也不敢开车送货。

黑夜里的人


斑驳岁月,仰望星空,那里终有一颗星星是守护我的,我知道在我孤独时它是我全部情感的寄托、是我竭尽全力要寻觅的心安。也有一颗星星是我的宿命,繁花落尽,游弋无穷,终有时我们一起隐匿红尘

人生在世到底图什么?是图个生命的长度,还是生活的宽度?人生是一场修行,有的人借助红尘修炼成佛,有的人被红尘客栈牢牢地枷锁。我们不是没有选择,只是我们的选择都由宿命皆定。

生命太复杂,我竟有些无所适从了人情冷暖,爱恨情仇,这些接憧而至的棘手难题让我精疲力尽。我也想简单轻松度过我的一世,但时光总是不经意的让人刻骨铭心。总是不经意的想起被时光铭记的故事,是否是债,需要一辈子去还;是否是因果,便要一生凄楚。纵是欠,也该有个度,为何如此没有良心?

是否所有的伤害都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所以一定得有人理所应当地承受着这些伤痛,这是上辈子积的债,这辈子偿还了,下辈子一定不会再遇见了吧但愿如此吧!

我们只为一个爱字活一辈子遇见是爱,别离是不爱,幸福是爱,伤害是不爱,亲情有爱,爱情有爱,友情有爱爱,是世间最锥心的酷刑。因为爱,可以没有底线,因为爱,可以不择手段,因为爱,痛不欲生也要欣然接受多希望这一切都不曾发生,我爱的人可以相安无事,爱我的人可以天伦之乐

夕阳西下,还有您闲乘红阳的安逸;晨曦冉冉,还有您沐浴初阳的模样;红尘间还朦胧着爱的步履;夜深人静,是我思念您们的无助满天星辰,竟没有了我寻觅的方向。黑夜里的人还在拾泪向着漫野陌生星辰慌张,黑夜里的人还在一个人惆怅;黑夜里的人还在梦魇里徘徊

漆黑的夜,我真的好想您们

黑夜里的光


几年前,一个公立学校的老师受雇被派去看望在一家大医院住院的孩子。她的工作就是给孩子们辅导功课,以便他们康复后功课不至于落得太远。

一天,这个老师如常接到一个电话,要求她去看望一个特别的孩子。她记下了孩子的名字、医院地址以及病房号。电话那头的老师跟她说:我们正在学习名词和副词,你帮他辅导一下功课,让他能基本跟上班就可以。谢谢你!

她到了病房的门外才知道孩子住在烧伤科。没有人告诉过她病房里孩子的情况。为防止感染,她得穿戴好消过毒的外套和帽子才能进去。院方说,她不能接触那孩子和他的床。她可以稍稍靠近孩子,但必须戴着口罩说话。

终于做完了所有预备的清洗工作,按规定穿戴完毕,她深吸一口气,走进病房。显而易见,严重烧伤的小男孩正处在极度痛苦之中。她感到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然而她却不可能返身退出病房了。终于,她结结巴巴地说:我是个特别病友探视教师,你的老师让我来给你讲解名词和副词。后来,她认为这次辅导并非她最成功的一次辅导课。

第二天早上她回到病房,烧伤科的一位护士问她:你对那孩子做了什么?

还没等她把大段道歉的话说完,护士就打断了她:你误会了。我们原来一直为他担心,可是,自从你昨天来到这里,这孩子整个态度都改变了,他正抗争呢,积极接受治疗他似乎决定要活下去了。

后来,孩子自己解释道,在见到这位特别老师之前,他早已彻底放弃了希望,觉得自己就要死去。一丝简单现实的洞察力改变了一切。曾经重度烧伤而满心绝望的孩子,眼里噙着愉悦的泪水如是说:他们不会让一位特别教师来给一个即将死去的人讲解名词和副词,对吗?

没有星星的夜里


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的时候,是另一个白天的开始。我常在此时迅速地躲进小屋,翻开一本书,听上一段音乐,或者干脆什么也不做,关了灯,任别人家的灯光好奇地探进屋里来,静静地发会儿呆,享受着这一份独立于喧嚣之中的宁静。

所幸,与我日日相伴的人也不爱热闹,两个人一起坐在灯下看书,看到感慨之处就探讨一番,说说笑笑,静谧的时光便活泼起来了,星光一般在对方的眉梢眼角轻轻跳跃,一待收入心中,就化作了相视一笑的温情。

也有心血来潮的时候,他拿着新领的工资单问我:最近的愿望是?

吃一份正宗的柳州螺蛳粉。

好,那远一点儿的呢?比如说小时候的,一直没来得及实现的?

我认真地想了又想,茫然地摇摇头:没有了。

他抓起外套:我知道,跟我走吧。

吃完柳州螺蛳粉,我被他牵着手站在游乐场的入口处,不由得笑了:是你自己想来玩吧?

他也笑。

这算不上愿望吧。年少时初从乡村入城市的我,的确被花花绿绿新奇古怪的游乐场深深吸引过,但它的魅力并不持久,转过身就烟消云散了。长大之后,疲于奔命的同时也不断地在世界上寻找着心中最热爱的事情,它的一切已经不足以让我为它驻足了。

可以这样说,这是一个没有实现却已被我抛之脑后的一闪而过的念想。

我从来没有去玩过,他也没有,同为农民家庭出身的孩子,对金钱的重视是与生俱来的,深深刻入骨子融入血液的,因为深知每一分钱的来之不易。在求学阶段不会乱花钱,到了工作阶段更不会挥霍。

常常听到这样的话:钱不是省出来的。

是的,我愿意赞同并去探究这句话背后蕴藏的经济道理,可是我很想问一问,那么对于我们这样初涉社会需要自己全盘打理生活打理柴米油盐的年轻人来说,钱是怎么来的?

说吝啬也好,不懂享受也好,钻进钱眼儿也好,我都只能微笑而不能反驳,因为这是事实。对于我们来说,安全感,更多的时候,真的是来源于银行卡里的数额。

那是我们的底气,是我们的信心,是我们可以大踏步地走在这座除了对方几乎可以称得上举目无亲的城市里的勇气。

他看着我:我们小小地奢侈一下吧,随便玩,想玩什么都行,只要开心。

我随着他,踏入这个被装扮得如同童话城的小世界。多好的地方啊!在这里,你可以尽情地玩,大声地笑,想蹦想跳想唱想笑,都不会有人指责你。我一步一步地走着,忽然想起多年前被母亲从乡下接进城市的情景。

也不过十一二岁吧,背着书包步步紧跟在母亲身后,同时小心地打量着车水马龙的城市,想着村子里的爷爷奶奶,村里的小伙伴们,无际的田野,蜿蜒在大地上的宽阔的狭窄的弯曲的从来不知拥挤为何物的土路。

想着想着,鼻子忽然就酸了。我撇下正在等红绿灯的母亲,转身就跑,我不认识路,我辨不清东南西北,我不认识马路上行色匆匆的行人们,我只是一路狂奔,飞快地、疯狂地、无助地一路奔跑着,将母亲焦急的呼唤声远远扔在脑后。在混乱中,我撞上了一辆摩托车,飞起一段,重重地倒下了,天地行人街灯都在急速地旋转着,颠倒着,我躺在地上,大声地哭了起来。

我的举动伤透了母亲的心,好面子的她认定我在用这种让她脸面尽失的行为来抗议她在我童年生活中的缺席。

其实,我只是怀念我的乡村,我只是不知道如何抑制心里的恐慌。

如今我已不会那样狼狈地逃离,再难以忍受的环境,我都会微笑着忍到最后。我想这种忍耐的本领,大概就是在我一夜夜流着泪想念乡村的时候练就的。

我们一个个游戏玩过去,玩得开心、尽兴,像两个孩子,一直玩到被工作人员客气而礼貌地请出来。十二点了。

他拉着我站在门口,没有说话,我问他:你在看什么?

他揉揉眼睛:眼花,里面太让人眼花缭乱了。我走出来,连星星都看不到了。

我向天上张望一眼:这里没有星星的。

大团大团红色的烟云绕在城市上空,这是夜晚吗?没有夜空,哪里来的星空?

他再次揉揉眼:城市真的没有星星啊!

我们没有坐车,牵着手走在丝毫不减热闹的归途中。他有点儿疑惑地问我:刚才明明也玩得挺开心的,对吧?为什么走出来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像刚才的时间都浪费了呢?我们去海边一坐就是一下午,心里倒觉得踏踏实实的,很充实。

我笑笑,深有同感,空落落的,像是在别的世界转悠了一圈,新奇、先进,可是不舒服,不踏实。

他看看周遭喧闹的情景,说:我带你走另一条路吧,是山路,偏僻一些,也安静一些。也许在那里可以看得到星星。

走到最偏僻的地方了,我们坐下来,努力地仰着脸,仔细辨识着天空中的点点亮光,仰得脖子都酸了,最后才发现,只有一颗模糊得几乎看不见的,是星星。

他沮丧地躺下来:这颗星星怪可怜的。

我抱着膝坐在一旁:家乡应该很多星星吧。家里这个时候,麦苗应该都很高了

油菜花开得正好吧,荠荠菜应该都老了,野花开得遍地都是他接上话茬儿。

要是能回家看看,就好了。这句是一同说的。

路途遥远,走到困意倦意一齐涌上来,我问他:今天晚上,你觉得开心吗?

他咕咕哝哝地回答:开心,虽然没有星星,没有很多的钱,可是有你,有共同的爱好,有着共同的怀念,真的太好了,太好了,再好也不能了。

困得已经语无伦次了。

我听着,安静地微笑着。

在这个没有夜晚的城市,你我都是对方的星光,闪烁在彼此的夜空里。

- 寂寞夜里空悲切.


零晨两点

城市的一角

若大的房子里,徒有我一个人

静得有些害怕

放了一首《医生》

然后,沉浸在歌里

...

的确,我喜欢这样的旋律

忧伤的音符是最美的

任思绪随灵魂游走

任忧伤的旋律点缀这没有月亮的中秋夜

天空飘着雨,让眼角的泪随它飞.

依稀间恍惚,仿佛亦如那一年的这个时节

顿足,中秋本是团圆日,岂料又是一个人

如此存活为哪般?

9月,上演着秋天的故事

或许只有伤感才能衬托它的美丽

花儿谢了,枫叶落了,草也开始枯萎

...

过去不代表结束,离开依然还会怀念

只是一切都像断了线的风筝

握不住那条延伸的线

最后迷途了,重复着那些不现实的梦

痛苦与快乐之间只是一条线

我们,你们,他们,

在这条线之间来来回回

谁都不可能永远痛苦,亦不可能永远快乐

夜里出了什么事


俗话说,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假如穷人挺直了脊梁骨呢?一秋生回到家里时,已是凌晨一点了,他的妻子半偎在沙发上睡着,腿上放着织了半截的毛衣。秋生着意看了看妻子的肚子。妻子已怀孕七个多月了,肚子鼓得似扣了个面盆。他将东西放在桌上,然后走到厨房,趴在水龙头下,喝了一气凉水,又洗了一把脸,再走到客厅要脱衣服时,发现妻子醒了。妻子看着他,双眼有些疑惑地注视着桌上的东西。

“秋生,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桌上的是什么东西?”秋生很随便地说了声“没事”,伸胳膊扶住妻子的肩膀,将她身子直起,自己却弯下腰去,将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去听胎儿的动静。

妻子抚摸着他的头:“我刚才做了个不好的梦,梦见你掉进了一个黑咕隆咚的井里,喊都喊不应。”“梦都是反的。”秋生站起来,去厨房里拿了个馒头,找了块咸菜。

妻子打开桌上的衣服包着的东西,一脸诧然。

“你……你从哪儿搞来的这台VCD?”“借的。让你和胎儿听音乐。”“借的?咋早没听你说过?”“今天晚上我去同学家里玩,看见他家有,就借来玩几天。”妻子用不相信的目光望着他。他装作没事儿似的大口吃馒头,并拿起暖水瓶往杯子里倒了水。欲盖弥彰,妻子一下子就看出了破绽:“秋生,告诉我,到底从哪儿弄来的?”“不是说了吗,借的。”“秋生,你去同学家,这么晚了还没吃饭?”“这……”秋生口吃起来,馒头卡在嗓子眼,“我又饿了嘛。”“秋生,要说实话。”妻子柔声道。

秋生把馒头往桌上一放:“是……是偷的。”“……?”妻子张大了嘴。

“英子,我说了,你别生气。我想拿它换钱。你现在正怀着孕,需要营养,可我们连买水果的钱都紧张。不为我们,也得为孩子着想啊!今天我去看录像,见窗户封得不严,就趁主家去吃夜宵的时候……”“秋生,”妻子慢慢地坐下,“你怎么能……”“房子里外黑黑的,没有一个人看见。”“我们两家子人都是堂堂正正的,要是双方老人知道这事,还不……”“我这是逼上梁山啊!摆水果摊不行,卖海产品不行,倒衣服也不行,把咱们以前的积蓄都赔了进去。我……”“可,偷东西是违法的呀!”秋生不吭声了,掏出支烟,闷头抽起来。

妻子凑到他跟前,央求道:“送回去吧。”秋生摇了摇头。

妻子摸住丈夫的手:“你害怕?”丈夫抬头看看她,又摇了摇头。

“偷的地方离这儿远吗?”“秋生,放它在家里,就像放了个炸弹,我心里害怕。”秋生把另一只手扣在妻子手上。

二秋生醒来时,已是上午8点,太阳照在东墙上,亮得刺眼。他起身走到院中,伸了个懒腰。这是一排格式相同的平房,内部设计却似单元楼,门外有一个30多平方的小院,院墙都是用木板插成,互邻的两家能隔墙说话借东西。早先这里是城里人羡慕的地方,现在却破旧不堪,大路旁堆满了垃圾。妻子文英正在院内生火,她的肚子使得她弯腰时十分艰难,但她还是把冒烟的炉子扇出一片通红的火焰。

她往后撩了一下垂落的头发,坐在一张吱呀的躺椅上,轻声道:“大家都在议论昨夜失窃的事。”秋生向两边的院子里张望一下,再往远处看,发现三五成群的人聚在一起,指手画脚。他回屋洗了一把脸,点上一支烟:“我出去转转。”“别乱说话。”妻子小心翼翼地嘱咐道。

他出了门前的小巷子,来到大路边站住,正琢磨着要到哪个人堆去的时候,看到一个姑娘绕过垃圾堆,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过来。

“小荣子。”他喊了她一声。

“秋生哥,我远远就看见你了。”小荣子甜美地应着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筐子油条。

“还没吃饭?”秋生问,“那边出了什么事儿?”“昨夜有人钻进录像厅,把电视机、VCD都偷走了,连暖水瓶也没留下。”她似乎知道得很详细,“那贼还偷走了几把椅子和所有的光碟,甚至桌上的半盒烟也没放过。”小荣子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讲得活灵活现。

秋生开始有些惊讶,继而笑了:“胡扯淡!连半盒烟也装了走?”他说着话,瞅着自己手中的半支烟。

“信不信由你!你怎么知道那贼不会偷烟?”小荣子拿出两根油条,“秋生哥,你也刚起来吧?给,吃吧。”“我没有胃口。你回去吧。”“没事,反正都不上班。你今天干什么呀?要是还卖衣服,我可以帮你。今天我歇班。”秋生苦笑一下:“不摆摊了。我还不知道今天干什么。”“有事需要我帮忙,就喊一声。”小荣子拿根油条咬一口,翻起眼皮看着他。

秋生瞅一眼她的红指甲:“行。你快回去吧,免得家里人着急。”“那我走了啊。”小荣子走出几步,又转头道,“你去那边听听吧,那贼可玄乎了。”秋生望着小荣子飘逸活泼的连衣裙。

“一粒芝麻到了百姓嘴里一传,就成了西瓜。”秋生收回目光,嘴角扯出一丝嘲笑,又想到自己这个贼的罪名被人无端地扩大了些,就无心思往那人堆里凑了。

他踅回来,坐在板凳上,先是看着妻子往锅里下方便面,后来两只燕子落在院墙上呢喃,他又盯住它们看,心里却很乱:不会有人在我之后又进去偷了第二次吧?他自己摇摇头,否定了。

他和妻子坐在桌旁吃饭的时候,妻子挑起弯弯的方便面道:“秋生,我心里老是揪着,咱们还是把东西给人家送回去吧。”秋生的筷子顿了一下,又把面条送进嘴中。

妻子吃完饭,从屋里拿出一件毛衣叠好,放进一个塑料袋里。

“我给人家送去。”“靠边上走。”“你把这身脏衣服换了吧,干净的放在床边。”妻子下岗后,在街面贴了许多广告,招揽手织毛衣的活计,每织一件20元钱,陆陆续续地就有人找上门来。

三沿途的人们都在谈论这件事。文英走了一段路,听到了好多种不尽相同的过程,个个都说得跟真的一样。

文英交活时,连主人也问她昨夜失盗的事。她支吾着敷衍了过去。她出来后,没有像往常那样直奔菜市场,而是转了个弯,朝录像厅走来。那个录像厅开了有两年多了,文英只知道这一点。她出了墙角,一来到大路上,忽然发现那里有一辆警车,还有许多人正往那里凑。文英感到自己的心呼地涌到了嗓子眼。车顶的灯一闪一闪的,像锐眼一样具有穿透力。文英觉得呼吸十分困难,双腿沉了许多。虽然她事先想到过丈夫的行为将会引起不小的震动,但眼前这场面还是让她感到身上发软。

她费力地走近那一堆围观者。

“这是怎么啦?”她故作镇定地问身边的人,眼睛却不敢看对方。

“被盗了。你看,窗上的铁栏杆被扒弯。那个小偷真是有力量。”“小偷不知瞅了多少时候了,就在放录像的去吃夜宵的工夫,人钻了进去。统共只有20多分钟。”另一个人补充道。

“肯定不是咱这一片的,”一个人道,“肯定是外地的人。咱这儿没有这种人。

咱们这儿是多年的治安优良区。“”那可说不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下岗的人这么多,人给逼急了眼,什么干不出来?“文英看着说话的这个人,见是一个五十开外的老者,头发都花白了。

“不会是咱这儿的人。”她赶紧挡了一句,又问,“都偷了些什么?”“丢了东西可不少,有一台VCD,还丢了900多块钱!”“啊——!”文英大吃一惊,“那不可能!”她张口否定,但马上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又自圆其说,“放录像的不会把那么多钱放在抽屉中。”她说着,感到自己的脸上着了火。

却没有人仔细观察她。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正出门的手拿相机的警察身上。

警车尖利地叫着离开了。

人群骚动一阵,亦渐渐稀散。

“以后睡觉的时候也得睁只眼,世道不平和呀!”那个花白老头咕哝一声,也挥着扇子走了。

文英心里惶惶的,有人跟她打招呼,她也未听见。她脚步不稳地走回家中,见丈夫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文英喘着气,用手扶着后腰,慢慢地向下坐。秋生赶忙扶她一块坐下。

“秋生,你光偷了台VCD?还拿别的什么东西没有?”秋生转过头,说没有。

“是真的?”秋生点点头。

“那他们传说录像厅还丢了900多块钱!”“妈的!”秋生站了起来,“讹诈!”妻子喘匀了气,从茶几上端起一杯白开水。

“现在的人能发赖都发赖。”她道,“派出所的人去了。”“……?”秋生看着妻子,眼中闪过一丝紧张。

“不过,大家都不太相信是咱们这片的人干的,都猜是外地人干的。”妻子忙安慰他。

秋生又抽出了一支烟。

“秋生,”妻子殷切地望着丈夫,“听我的话,把东西给人家送回去,咱自己挣的钱,花着干净、放心。”秋生没有吭声,妻子也没有追问他。丈夫以前在厂里是技术尖子,一个月能开1000多块,现在却拣着最便宜的烟买。她理解丈夫的心情。

四吃过晚饭,秋生要出去溜逛。妻子从柜里拿出10元钱给他,他接过来,想了一想,又还给妻子。

夜市上摆摊的人很多。他抄着兜慢步地走着,忽听前面人声鼎沸,又有人乱乱地跑。他凑过去,见是几人在打一人。挨打者身材高大,一打者从炸羊肉串的锅前抄起一个板凳,拦腰将他击倒,围攻者乱脚踢去。那人在地下惨叫起来。这时过来两个警察,将人们拉开,将小偷铐住。小偷从地上一下一下地爬起,满脸血污,双手被牵着,趔趔趄趄地跟着走了。人们意犹未尽,议论纷纷。一个尖嗓子的人说:“说不定昨夜录像厅就是他偷的!”秋生心里格登一响。

他离开人群,走到电影院门前的台阶上,坐下抽烟,直到夜市散摊。他向回走的时候,听到街边乘凉的人们还在议论失盗的事。

回到家里,文英在织毛衣看电视。她将一杯水递给他。

“听说逮住了一个小偷?”他边喝边嗯了一声。

“是在夜市上偷了人家一个烧饼?”他又点了点头。

“都说他是民工,吃不饱饭。”他没有应声,将杯子放在桌上。

“多可怜呀!”文英叹了一口气,“派出所肯定不会轻饶了他。”秋生却闷头吸烟。

文英睡到半夜,被一阵响声弄醒,睁开眼,见丈夫从床下拖出那台VCD来,蹲在一边呆呆地瞅着。她没有吭声,又闭上了眼。

五第四天傍晚,秋生终于忍不住走到录像厅那里,但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录像厅重新营业,被损坏的窗户也重新换了铁棍。他从窗前经过时,着意瞧了瞧,觉得那些铁棍别不过他这双钳工的手。他买了一张票进去,见里面人头攒动,烟气腾腾,光线昏暗,有人大声说着粗话,桌上又摆了一台VCD.秋生坐在后面,抽出支烟。这时影片开始了,上面出来一群穿着三点式的女人。下面响起一阵口哨和跺脚声。一个人说:“好几天不看片子了,难受得跟丢了半个魂似的。我就愿意来这个地方坐着,舒坦。”另一个人应道:“可不,电视没什么可看的,打麻将没钱,跳舞又不会,不来这儿去哪儿?”“要是抓住这小偷,我至少得踹他四脚,一天一脚,不能白让我难受!”“要是我不在,记着再替我踹上四脚!”随之响起一阵狂野的笑。

秋生的眼渐渐地适应了屋里,发现角落里坐着几对男女,他们紧挨着,或窃窃私语,或贴面接喙。秋生又看到门口处进来一个人,与收票员对话。“到派出所问了吗?”“问了。昨天把那个小偷放掉了,是一个民工,身上没有一分钱。”“承认了没有?”“死不承认。派出所用电棍击得他晕倒过三次,就是不张口。”“真他妈的,咱们那台VCD看起来是没有指望了!”秋生心里有躁乱,他站起身,走了出来。

外面微微刮着凉风。他点支烟,漫无目的地着。他不愿去想那个吃不饱饭的民工,不愿去想他在派出所挨打的情景,但脑子里却摆脱不掉。他烦躁得直想给自己两拳。这时他听到一阵激烈的音乐。他顺眼望去,看到霓虹灯闪烁不定的舞厅。他听任双脚向那里迈去。他到了跟前,交了钱,走上楼梯。蹦迪的音乐震耳欲聋,仿佛闹地震一般。他上楼后推开门,音乐如洪水迎面扑来。他一阵目眩。舞池里人影幢幢,眼花缭乱,彩射灯闪烁不定地照在一片七扭八歪的人身上,状似妖魔。屋里的汗味和脂粉味杂加着其它味道,让人窒息。秋生强忍着坐在一边。慢慢地他觉得血液在节奏强烈的音乐鼓动下,变得不安分起来。但他压抑住发泄的欲望。他续上一支烟。蹦迪的音乐终于停止。安静片刻,响起了舒缓的华尔兹音乐。秋生的情绪徐徐地稳定下来。他看着翩翩起舞的对对舞伴。突然他发现了一个身影很熟悉,他用目光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追逐着她,当她旋转到他的跟前时,他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小荣子扭头看一眼,双眼一亮,对舞伴说一声,快步过来:“秋生哥,你不在家伺候嫂子,怎么有时间逛舞厅?”秋生无声地笑了笑,心境明朗起来。小荣子比他小七八岁,去年高中毕业。他们从前是邻居,她从小常跟他玩,对他有一种特殊的感情,现在大了,情分不减,跟他碰了面,总是不愿很快地分开。秋生问:“你每晚都来跳舞?”秋生注意到她描了眉,涂了红唇,头发也高高地盘起,白色的连衣裙在荧灯下发散出柔和的光。小荣子看着他,点点头:“这是我的第二职业,我在这里当伴舞,一晚上挣20.我在那个小商店里上班,一个月才300.”“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我不愿告诉你,我知道你一定讨厌我干这个。”她柔声说着,低下了头。秋生没有吭声,若是以前,他会训斥她,要她立即回家的。他看了看她,咽了口唾沫,掏出烟盒要打开时,停了的音乐又响起来。小荣子用手抹抹额前的头发:“算了,秋生哥,我知道你下岗后,一直未找到合适的工作,别难受了,来,咱俩跳舞。”她站起来拉他。他推拒着:“我不会跳,我一点也不会。”“慢四步,跟着走就行。”小荣子已经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秋生只得机械地伸手搂住她,僵硬地随着她向前挪去,身子却离她很远。小荣子用力拽了拽他。下池子里的人多起来,人们挤挤撞撞,混乱的局面掩盖了秋生的拙笨,他变得从容了些,也不再踩小荣子的脚了。小荣子慢慢地贴近他,慢慢把胸脯挨住他的身子,把头埋在他的脖子下面。秋生身上抖了一下。小荣子低着头,含混不清地说:“秋生哥,以后你常来跳吧。”秋生没有出声。“秋生哥,我知道你不好这个,就当来散散心吧。”小荣子幽幽地说下去,“秋生哥,小时候你总是领着我去玩,有一次河里逮鱼,我扭了脚,你背了我一路。你还记得吗?”秋生低下头,嗯了一声。“要是不长大就好了,总能跟着你玩,多快活呀!”小荣子有些动情地抬起头。秋生不由地低眼看她,见她双眼溶溶,小嘴像一枚红枣,一阵阵的香气从她头发里升进他的鼻子。他有些迷乱,他把头扭到了一边。小荣子又偎到了他的胸前:“秋生哥,我知道你下岗后,一直不开心,我看着你的样子,心里很难受,我多想帮你,可我没有这个能力。你以前不抽烟,可你现在抽得多凶啊!有时候,我真恨自己没有出息,要是我能挣钱,我一定帮你。”小荣子兀自说着,语气里饱含感情。秋生被深深地打动了。他知道小荣子说的是真心话。他的眼窝里发热,嗓子干结。他忽然用力搂紧小荣子,小荣子也用力搂住他。二人在人群中挤撞了片刻,小荣子抬起眼,轻轻地说:“秋生哥,咱们出去走走吧。”就拉着他的胳膊走了出来。两人的情绪都未平复,一时间虽无言语,却都在深刻地感受着。在一片黑黑的树荫下,小荣子忽然转过身,一下子抱住了秋生的脖子,同时把嘴唇贴紧他的嘴唇。秋生意识一片混乱。他搂紧她,含混不清地咕哝着,双手搓动着她的背。小荣子呻吟起来,口中软软唤着他的名字。秋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此时一辆汽车驶过来,炽灯一晃,把他们大白于树下,这一瞬间,秋生像被泼了一头凉水,身上一抖,清醒过来,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松离开。

但小荣子仍旧紧紧地搂住他。秋生慢慢地把她扳离自己,她迷迷地望了他一眼,又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她依偎着他良久,才缓缓地抬起脸,眼中却含了泪:“秋生哥,去我那里过夜吧。”秋生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小荣子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去吧,秋生哥,我好想你,世上谁也没有你好!”秋生僵僵一笑,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小荣子,你还小,别说傻话。”“我心甘情愿地跟着你!”小荣子坚定地说:“别说傻话了,走吧。”秋生用手揽一下她的腰,“小荣子,你家里人知道你出来当伴舞吗?”小荣子没有回应。她的激动还未回落干净,身上有些软,发赖似的靠在秋生有力的胳膊上。秋生又问了一遍。小荣子说都不知道。“他们要是知道,是不会同意你干这样的工作的。”“哪有什么?反正都是挣钱呗。”“听我的话,还是干点别的吧,第二职业多的是,你心灵手巧,难不住你的。”小荣子没有吭声。

到了舞厅门口,秋生道:“我不进去了。你去吧,完了,早点回家。”小荣子低头默走了两步,忽然又跑回来,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用力亲了一下。

六秋生情绪亢奋回到家里,一见妻子挺着肚子,坐在沙发上一丝不苟地织着毛衣,心里顿生愧疚。环顾一下,找不到可干的家务,就拿起墩布,把地精心地拖了一遍。

文英拍拍沙发:“坐下歇歇吧。”又起身倒了一杯水。秋生接过水,放在一边,扳住妻子的脸看了一看,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又低身爬在她的肚子听。文英甜蜜地笑了:“刚才还蹬我了。”“肯定是个儿子。”秋生笑了。他脱了T恤衫,光着膀子,坐在妻子的对面:“来,你先别织了,我帮你缠毛线吧。”妻子就放了毛衣,拿过一挂毛线。

“秋生,你在外面听到什么没有?”“没有。”“我在家里呆着,心里总不落实,”文英双眼看着毛线,“这VCD搁在家里,就像压在我心口上,让我总喘不过气来。”秋生咽了一口唾沫。

“你心里也一直悬着的吧。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做不得那样的事。你是一时冲动才干出来的,我知道。”文英又停住了。

秋生双手飞快地把毛线缠在线球上。

“谁都愿意干点买卖多挣钱,可总是赔的多,赚的少。干什么也得有个过程,摸索的时间长了,才能找到门路。再说,咱俩的日子虽然紧张一些,可并不是过不去呀!要是真的糊不住嘴了,我想,一定会有许多人帮助咱们的,你说对吧?”秋生不由地想到小荣子。

他点了点头。

文英高兴起来:“我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的,做梦都是你被抓了走。我提心吊胆的,这样对胎儿也不好。”秋生不由地瞅向妻子的肚子。

“秋生,听我的劝,把VCD送回去吧。咱们以后的路还长哩!”秋生从妻子身上收回目光,低下头,又咽下一口唾沫。过了片刻,抬眼看了看妻子,见她正殷切地望着自己,便再次眼看线球。

“我想一想。”他终于开了口。

听了这句话,妻子笑了。他知道丈夫的脾气,这表示他已经接受了她的意见。

她从桌上拿过烟和火,递给丈夫。

这时,远处传来了隐隐的雷声。

“昨晚预告今夜有大雨呢!我去把自行车推到屋里来。”“你别动。”秋生说着,已经站起身来。

妻子躺下后,秋生仍坐在沙发上抽烟:一台VCD,市面上是1300多元,送到典当行,至少也得给700元,有了这700元,妻子生孩子的一切费用都不用担心了;若是让自己去挣这700元,单是凭着摆摊,至少得两个月,说不定还挣不够哩!但他想到妻子,想到父母,想到小荣子,想到未出生的儿子,想到自己这几日良心所受的煎熬。

妻子的话是对的。

他把烟头摁死在烟灰缸里,起身从床下搬出VCD.一道刺眼的闪电过后,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响雷。雨声更猛烈了。

他找出雨衣穿上,把VCD往腋下一夹,望了妻子一眼,又轻轻地带上门,一低头钻进雨幕里。

文英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一直未睡。现在她更睡不着了。

秋生冒雨跌跌撞撞地走到录像厅,从雨衣下拿出VCD,放在窗台上,双手扒住两根铁棍,用力一扯,铁棍便都弯了腰。他朝着里面的木板猛地一推,板条咔嚓一声断裂而去,随之响起一声闷闷的爆炸。他知道窗下是一张放暖水瓶的桌子,肯定是板条击倒了那暖水瓶。此时屋里亮起一道手电光。秋生一点也不紧张。他把VCD往里轻轻一推,又把铁棍复原,然后才撤转身来。他大步走着。风更狂,雨更大,他抬起头,让雨水灌进脖子里。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和惬意。

听春


我确认,我家附近有一只鸟在叫。一个细嫩的声音寻着我的心路入了我的梦境, 像是一只鸟婴,隔一会叫一声,你听:唧,唧它叩击着我的心弦。多数时候它这样叫:二姐,快回!二姐,快回!那个回字叫得甚是动人,像是吴侬软语,悠扬婉转,它轻灵的尾声似由我的窗柩跃之遥远的枝桠。这种鸟栖居山林,难怪诗人方干有野花多异色,幽鸟少凡声之句,因为叫声美妙无比,会叫二姐,人们总把它捉来喂养在笼子里。

我想,这小家伙一定在歪着圆圆的脑袋,用它尖尖的小嘴儿左一下右一下,嚼着稻皮鸣叫。它从打春时的前几天就开始叫了,院子里的迎春花还裹着米粒样的花蕾时,熬了一个冬的小鸟早就憋不住了,原来它才是报春的使者,春,就这样被它打开了,那是捕捉已久的令人心颤的春之声。要问春风是什么时候开始吹的?鸟一定知道。

这鸟许是邻居那位姓杜的老人家里养的,前两年,这种叫声的鸟他养了好几只,鸟的样子并不漂亮,毛色似麻雀,但叫声特好听,让人不由心生爱怜。

说起这种鸟,与我还有过一段怨缘呢!前几年的春天,每天早晨我迎着和煦的春风去上班,一出门,经常迎面走来一位身材高大的老人,他扛了一竹竿鸟笼子,从他家巷道走出来,路过我家门口,再走到对面的公园去,他用带了钩的竹竿,将鸟笼一个一个挂在公园里的银杏树上,鸟在晨风中快活地叫着,他则在树下荫凉里和一帮老人下象棋,他玩一会,看一眼鸟,鸟笼掩映在翠绿的枝叶间。

鸟不停地叫:二姐,快回!二姐,快回!鸟椭圆形的身子和椭圆形的树叶相映成趣,黑呼呼的脑袋不停转动。待我下班路过他家巷道口,见老人又扛着一竿子鸟笼往回走,不同的是这时鸟笼罩上了黑布套子,鸟也停止了鸣叫。

因为每天遇见,我总冲老人笑笑,他就问我:这娃上班去啊?一来二去,他就和我熟识起来。因着我也非常怜爱鸟,老人就送了我一只鸟,鸟的眼睛天真、纯净,似一汪清潭,我喜欢得不得了,他叮嘱我如何喂食给水,何时鸟要脱毛必细心照料等。此后的两年,当冬天还未退去寒冷,总是这只鸟首先为我送来春讯,在打春前几天就听到它清脆啁啾,由开始的一两声,逐渐密稠起来,为我送来惊喜。这哪里是听鸟鸣呀?分明是听春,我听到了春姑娘向我轻轻走来的脚步声,春风俏皮的呵气声;听到了古老的河床坚冰骤然的破裂声,鹅黄柳苞的爆裂声;听到了花朵绽放的窃窃私语声。我用心聆听它带给我的春之序曲。

因了这只鸟,我总是比别人先嗅到春的气息,比别人最先对未来的日子充满了无限的憧憬。

那时,我家院子里有一棵丁香树,每天早晨上班时,我就将鸟笼挂在丁香树上,鸟栖居于丁香花淡淡的芬芳里,沐浴春风,为周围人们送去甜美的歌唱,送去春天的芳香。中午太阳太晒时,就将它挪到阴凉处,晚上再将鸟笼拿回屋子。

第三年的春天,丁香花开得扑棱棱的时候,一天早晨,我照样把鸟笼挂在树上,确认很牢靠后再去上班,走在路上想到自家院子里鸟语花香,心里也住进了春色,美滋滋的。不料,中午下班走进院子不禁让我大吃一惊,你猜怎么着?太出乎意料了!当我朝丁香树看去,只见花开不见鸟,低头间,猛然发现满院子鸟毛,依然不见鸟,这场景让人触目惊心,我头脑立刻嗡的一声,差点晕去。

定睛再看,鸟笼残破地丢在院子中央,笼子旁有血迹,鸟的两只盛水的瓶罐翻滚在地上,惨不忍睹啊!我被眼前出乎意料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大脑里搜索着原因:可怜的小鸟一定被邻家猫给吃了!因为自从最近我把鸟笼挂在树上,常有一只肥大的白猫从小楼后面的间隙里钻过来,在我家院子里贼眉鼠眼地转悠。此情此景,不由升起一种落寞和仇恨,我咬牙切齿,恨不能把那只猫千刀万剐!可到哪里去找猫的影子呢?让我迷惑不解的是究竟鸟笼怎么从树上掉下来的?这个案子至今未破解。

后来这事被那位老人知道了,他惋惜之余说:再送你一只吧!哦!不要啊!还是您老替我养着吧!我连忙回道。我继而又说:我只要听到它的叫声就好!特别临近春天,听到它叫就像看到了春暖花开。老人忽然明白过来,爽朗地笑着说:那我把它挂在我家院子里,你准听到!我无限感激地谢过老人家。

连续几年我都在那美妙的鸟声里听鸟训练有素的鸣唱,在鸟的鸣唱乐曲里走进温暖的春天。后来再没见过老人,只见一个和老人一样高大的年轻人出来溜鸟。但我依然在打春前准时听到二姐,快回!二姐,快回!的妙音。

每年的新春,我常常用整个身心痴迷地聆听它奇妙的春之声,我听出了种子破土而出的欢笑声,听出生命之河的澎湃声,生命的那份独特韵味在内心深处悄然升腾。我的周围弥漫着暖融融的空气, 每每是暖日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

也许是老人年岁已高,去年再也未听到鸟的鸣叫,那些让人充满惊喜和渴盼的日子依然难以忘怀。

不料,今年的打春前又听到了这春之序曲, 我似听到麦苗返青、老树发芽、阳光溅落、柳絮飞舞的声音。 立春节气过去已有多日,听,这只鸟鸣唱得越来越欢畅,与人们准备过大年的欢快节奏合二为一,我又听到了天南地北返乡的游子急促的步履声,听到了大江南北处处欢腾的喧天锣鼓声,听到了人们欢聚一堂喜庆的载歌载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