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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恋爱成为一种技巧

发表时间:2021-01-05

生活就是一种状态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生活就是一种状态",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有人说,凡人,即烦人也。生活,真的包含了许多的不如意:你仕途顺利,但有一个智障的姐姐;你事业灿烂,家里却有一个自闭症的儿子;你经营通达,失智的老父亲每晚都等着去给他喂饭。在职场上你风华驰骋,但内心对亲人的那一份牵挂,却已深深地糅合在了你情感的丝丝缕缕之中,每每都会咬痛你的心弦,让你为之而付出。这,就是生活给我们的一种状态。

曾采访过一位自闭症孩子的家长,为了儿子的康复,她辞职举债,办起了城里第一家为自闭症孩子服务的民办康复机构。她说,开始只想为自己的孩子创造一个适合他的环境,我可以日夜陪伴他。没想到,我却成了这么多雨人的妈妈。当许多母亲抱着与她儿子一样的孩子踏进这座小院落时,我哭了。生活既然让同样面临这种状态的我们有缘相识,我们也应该给生活一个母性的回答。

她随手抱起身边一位孩子抚摸着她,一瞬间,我见她略显疲惫的大眼睛里闪动着一种异样的光彩。我把我的感觉告诉她,她笑道,就是在与这种生活状态的抗争中,原先狭隘的母爱悄然升华成一种职业精神的。现在我再也不会为我儿子担忧了,我关心的是这些孩子们的未来。

当一个人把个人的命运与一个群体的命运结合在一起后,那种生活状态赐予她的苦涩与无奈,在那神圣的职业精神中就被渐渐淡化了。不过,生活中要做到真正忘我是不易的,有时候就是在自我的完善中,达到了一种崇高的人生境界。

这是一个凄美的故事,在皖南古徽州休宁县齐云山崎岖陡峭的山路上,一位弱女子身负重物,17年如一日,每天挑着一两百斤的货物,在4000多级台阶的峭壁岩石上一天往返两三趟,在常人看来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用自己瘦削的肩膀,将三个儿女培养成才,被称为挑夫妈妈。

18年前,挑夫妈妈突遭横祸,丈夫在打鱼时不幸失足溺亡,留下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和一笔债务,生活一下子把一个绝望的状态扔给了她。望着孩子们企盼的眼光,她把牙齿一咬,换上了解放鞋,扛起了扁担,加入了挑山工的行列,成了唯一的挑夫妈妈。

两年后,她挑清了债务,17年后,她挑出了两个大学生。以穿破100多双胶鞋,挑断20多根扁担,踏出20多万公里山路的艰辛和毅力,实现了当初终身不嫁,一定将儿女抚养成人的愿望。生活给了她不幸的状态,她由此塑造成了一位美丽的母亲。

有时候,生活无奈的压力是巨大的,在与一种生活状态的对峙中,看不到尽头,靠的是血缘与亲情的坚守。

在一幢老式石库门房子的斗室里,住着父女两人。父亲是位百岁老人,女儿是个年已七旬的智障女。日常生活中,百岁老人照料着智障女儿,白天为她洗衣烧饭,晚上帮她擦屎把尿。老人虽已一百零几岁,身体尚可,家务事不论大小,件件都亲历亲为,有时社区服务员收去洗的衣服,送回时,他嫌不干净,还会把衣袖、领子重新洗过。

夜晚,父女两人同睡一床,老人睡外侧,女儿睡里侧,半夜女儿要坐马桶,老人会将女儿从里侧拉出,搀着扶起,等女儿如厕完毕,再将她缓缓推回床里,宛如女儿童年时的情景。

老人说,没有对女儿的这份牵挂,他早就去天堂会老伴了。现在只能过一天算一天,把这又痴又傻的女儿照顾好,这或许是上天叫我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在人生漫长而又短暂的旅途中,生活有时就是在猝不及防时,把你不想要的生活状态抛给你,成为你人生背景的一段灰色。对此,有的人怨恨,有的人无奈,有的人平静,还有的人抗争。但当你用生命的色彩把它刷新时,生活又会向你展示出崭新的姿态。

或许,这也是一种生活状态!(文/任炽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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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就是一种幸福


第一次认真地想到死亡,是在我的少年时代,大概十三四岁吧,正在上初中。

清楚地记得,那天放学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知哪根神经触动了,冷不丁就想到了死亡,想着人死了会是什么感觉,那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见了?越往下想越觉得恐怖,仿佛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

接着转念一想,自己才十多岁,还小着呢,不知道自己到了三十岁会是什么样子,天!那时候应该早结婚了吧,脑海里迅速闪过村里那些已经出嫁的姑娘的模样

不要,我不要长大,我不要那一天的到来,好可怕我赶紧刹住了思绪,没敢继续想。

还好还好,我又自我安慰,幸亏现在还小,那些事情都远着呢,远着呢。这样想着,内心竟涌上了一些沾沾自喜,还有一点小小的幸福的感觉。

微风拂面,阳光正暖,而我还小,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去品尝生活的纯真与美好,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上小学前得了一次大病,好像是肝脏的问题。模糊地记得自己常常大口大口地呕吐,胃里翻江倒海。有时发高烧,看外界就像隔了一层玻璃,头晕,憋闷,丝毫感觉不到生活的乐趣。

但只要烧一退下来,我整个的人就变得神清气爽,又感觉到了生命的愉悦。这种前后的对比让我越发地热爱生活,体会到了活着的幸福。

然而,世事变幻,生命无常,有生就会有死。小时候看过不少人的离去,有的生命是因为意外过早地结束了。

村子旁有一条京广线铁路,每天都有人从道口经过,有车的地方就难免发生车祸。街上有家做生意的夫妇,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儿子那时不到十岁,有一次穿着拖鞋过铁路,火车已经远远地开过来了,他因为匆忙将鞋子掉在了道口,又转回去捡鞋子时被火车撞上了。有目睹车祸的人说,小孩被撞得飞了起来,可见现场之惨烈。

那时候计划生育不严,每家每户几乎都有四五个孩子,而他们家只有两个孩子,母亲早已结扎。家里唯一的独苗遭遇飞来横祸,父母的悲痛可想而知。听说孩子的母亲得到这个消息,当场就晕过去了。

孩子的遗体放在渠道上,有小伙伴邀我去看,我没有去。我不敢看,我知道这一看就会在脑壳里记一辈子,这种感觉很不好,心上会有阴影的。

我一边替那家人心痛,惋惜,一边庆幸自己还健在,还活着。

活着,真好。有的人却因一时冲动想不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那时候在农村自寻短见的人也不少,我记忆最深刻的便是我的邻居姐姐喝农药的事。

那时她还未成年,好像十五六岁的年纪。有天中午,我正坐在小学教室里读书,操场上忽然急慌慌地跑过一群人,似乎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接着就有消息传来,我的小伙伴的姐姐娟子因为和母亲吵架后喝农药自杀了!那些急慌慌的人是送娟子到街上卫生所抢救的。

空气忽然紧张了起来,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后来还是回天乏术,娟子走了。听说她在弥留之际一直说好后悔不该做傻事。

她的棺椁就放在我老屋附近的水塘边,还没装殓的时候,我不敢走近。我站在水塘的另一边远远地看着,她的遗体放在棺椁外面的长凳上,她的头发依然乌黑浓密,又粗又长的辫子垂下来,外面穿着一件翠绿的褂子,那颜色仿佛初春树木的枝条上刚刚冒出的嫩叶儿,鲜嫩亮丽得晃着人的眼睛。

我远远地恐惧地看着她被装殓好后,才敢跟着抬棺椁的人一步一步地来到村北边已挖好的坑边。一锹一锹的泥土落了下来,娟子就这样与人世永别了。

逝去的人一了百了,留给活着的人无尽的悲伤。常常听到娟子的母亲在漆黑的夜里哭泣,这伤痛持续了好几年才慢慢淡去。

有时我也会想起娟子,想起她夏天的时候蹲在我家老屋门口吃饭,饭碗里满是红色的辣椒,她一边吃一边说:唉,没办法,性子火爆急躁的人,满脸长痘还是要吃辣,就是喜欢吃辣椒。她嘴里不停地咝咝着,汗珠子一滴一滴顺着冒痘的脸庞往下淌

我想起娟子穿着一件黑白相间大花纹的小薄袄,脑后扎着一根又粗又长的辫子,在老井旁洗衣服,她修长健美的背影在我面前晃动着,那条乌黑的辫子在腰际摆动,头上簪着一根细长的蜈蚣状的红色发卡。

那个发卡真好看,我想,长大后也要买个那样的发卡。

写到这里,忽然一阵心酸,那副场景似乎又真切地呈现在我眼前,那么年轻的生命,花骨朵一样的年纪,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有时候我想,假如当年她不是热血涌上头一时冲动走了那条不归路,那么她也会有一个平凡而又幸福的人生,会有一个男人来爱她,将来她也会做母亲,感受生命四季的精彩和美丽。

有时候我也想,假如是我自己,无论遭遇何种痛苦会结束自己的生命吗?答案是绝不会!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是小事。活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很喜欢作家张晓风在《我喜欢》里的一段话:我喜欢活着,生命是如此地充满了愉悦。我喜欢冬天的阳光,在迷茫的晨雾中展开。我喜欢那份宁静淡远,我喜欢那没有喧哗的光和热。 我喜欢在春风中踏过窄窄的山径,草莓像个精致的红灯笼,一路殷勤地张结着。我喜欢抬头看树梢尖尖的小芽儿,极嫩的黄绿色里透着一派天真的粉红。

每个人都有离去的那一天,在我偶尔想到死亡的时候依然会有恐惧,但是,我已不会再过多地沉湎其中。

万事万物都有其自然规律。趁现在还健在,就尽情地享受活着的乐趣,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静听庭前花开花落,笑看天边云卷云舒。

无论悲伤还是开心,无论痛苦还是欢乐,活着,就有希望,活着,就是幸福的。

爱或者不爱是一种状态


你出来好不好?欧阳亮一边用眼角向同事扫描一边将嗓子压低说。他不想让同事知道太多自己的私人问题,可是不在上班时间里打电话给林虹就找不到她,一连5天了,晚上欧阳亮打电话到林虹家里时她妈总说她不在,而下班后林虹又不开手机。欧阳亮等得实在是有点不耐烦了,太长久的思念已经一点一点地变作不满,就连那句原本含情脉脉的“你出来好不好”也充满了火药味道。

啊,我没有时间。电话那边的林虹好像完全没有听出欧阳亮的不满,轻飘飘一句没有时间就将男朋友的请求挡了回来。

那我过去好不好?不要了吧?林虹说,你怎么啦?不怎么啦。欧阳亮说,我没事,我只是想见见你——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你知道不知道?你难道不想见我吗?可是我这么忙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就十天嘛。

那好,你忙就算了。欧阳亮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站在那里呆了一会才发觉气氛有点不对,抬头一看,几位同事也正看着他。刚才他情绪有点失控了。于是就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发脾气吗?说得同事们都笑了。欧阳亮虽说也有27岁了,可他在办公室里最小,又是只他一个人还没有结婚,很多时候大家都把他当成小弟弟一样看待。这时大家看到他心情不怎么好,也就体贴地装作若无其事。

欧阳亮回到办公桌前,打开当天的报纸就看了起来。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一般是不工作的,他认为没必要连生气的时候也工作。

就在这样一个寒冷的下午,就以这样的灰暗心情,欧阳亮手中拿着报纸,回想了他这两年来的恋爱经历,心情却一点一点地变成了一塌糊涂。我这也叫恋爱?想到最后,他向自己提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然后,他又想,林虹怎么不再来电话了?按照习惯,林虹是很怕他生气的,因为他很少生气,如果生气了就是真正的生气。

在过去,只要他一生气,林虹就会不由自主地向他妥协。而刚才他已经很明显地向她发了脾气了——她怎么没打电话来了呢?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过好几次。自从他向林虹提出要结婚的想法,并且对结婚作了初步的打算后,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过三次了。欧阳亮自然知道林虹这种转变的原因,无非是她家里反对罢了。对于林虹家里反对他们的婚事这件事,欧阳亮始终是感到有点莫名其妙。她家里为什么不在两年前他们开始交往时提出反对,却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才提出问题,是他弄不明白的事情。偏偏那林虹,家里表明了立场后,态度也逐渐有所转变。近来,她更是好像正在刻意回避一些什么一样总是对欧阳亮欲说还休。在此之前不久,欧阳亮想亲自到林虹家里找她的父母交涉,林虹却又是百般阻拦。

或者,朋友们间的那个传言是真的也说不定。怎么会是真的呢,欧阳亮马上就又否定了自己的自寻烦恼。虽然,欧阳亮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可是无论他怎样努力也无法摆脱自己的情绪。那是那种有点儿涩的情绪。

欧阳亮觉得自己真的是很烦,有一种拖泥带水的感觉。

快要下班的时候欧阳亮看到办公室里没人,犹豫了一会,就又拨通了林虹的电话。他说,我的毛衣打好了吗?今天真冷啊。

林虹没料到欧阳亮会提起毛衣来,不由得没好气地说,还早着呢你急什么!你都打了一年多了我还能不急吗?我确实是没有时间嘛。

你不是没有时间,是没放在心上。欧阳亮忍不住说出了早就想说却一直说不出口的话来。然后又强调了一次:你说你是不是没放在心上?于是沉默了一会。

随便你怎么想吧。林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下班后,欧阳亮直接就去了表哥的发廊。他答应表哥晚上到他那里帮几天忙,发廊白天里的事则由一个叫小丫的小姐负责。表哥家里有事回去了。

当他去到发廊时,小姐们已经把饭做好。她们知道他爱喝汤,特意煲了骨头汤。

欧阳亮原本就是个有点多愁善感的人,有时一件小事情,或者别人不经意中的一个小动作,就可以引起他的一番感慨。就在他喝着小姐们煲的汤时,忍不住想起了林虹来。在当时他的那种心境下,想起林虹,自然是想起了她的种种不是之处了。

林虹的刁蛮任性和不替别人着想,在这几位想方设法与他搞好“关系”的小姐面前,显得分外明显。欧阳亮不禁有点儿泄气,心想,当初我是怎么跟她走到一块的呢?欧阳亮长得并不怎么样,很平凡的一个大龄青年。他得到小姐们的另眼相看是因为他的个性。总体上来说,他是个脾气温和的人,也没有因为小姐们的职业问题而有什么特殊的表现,比如在小姐们身上占点便宜之类的小动作等。而且,在发廊这种地方,大学生毕竟是不多。

吃完饭后,欧阳亮主动邀请小姐们打“拖拉机”。这是很少见的事情,平时,晚饭后到晚上繁忙时间这段时间里,欧阳亮一般是躲到表哥的房中看书或者看录像,很少在外面逗留的。他这样做无非是不想与小姐们有太多的接触罢了。因为他觉得如果与小姐太熟的话,难免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有点对不起林虹了。

而白天里与林虹的那几句口角,以及与林虹交往中的种种不快,无疑令他产生了一种想要报复的心理。他想,我凭什么一定就不可以像别人一样风流快活?与林虹谈了两年多,花在她身上的钱还真不少,衣服买了一件又一件,一年中大大小小十多个中国的外国的节日也是非要有一份礼物不可,过个生日除了礼物外还要请她的一群朋友吃喝玩乐一番。欧阳亮并不是势利的人,可是在这两年中,除了那件总也得不到兑现的毛衣外,他居然没有收到过林虹哪怕是小纸片那样轻的一份礼物。

我花在她身上的钱和心思可真不少啊,欧阳亮想。

老天好像也有意成全欧阳亮一样,这天的客人非常少。

在百无聊赖中,欧阳亮叫那个叫红红的小姐给他洗头。

欧阳亮从来没发觉,洗头原来可以洗得那么舒服,尤其是洗完头后红红的那几下简简单单的推拿,简直就是享受。

欧阳亮像个小孩一样享受了这一切。同时,他觉得他以前实在是太过古板了,做人随和一些不是更好吗?他想。

那天晚上,他们十点多就关了铺。然后,欧阳亮带着红红与红红一起住的小丫去宵夜。因为红红是陕西人,所以欧阳亮故意说想吃涮羊肉。在吃宵夜的过程中,这一男两女三个人只说一些与吃有关的事情。不过,就算只说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也已经足够了,因为在这一个多小时中,两位女孩不断地说:欧阳你真聪明,欧阳你连这个都知道啊,欧阳你究竟去过多少个地方啊,欧阳你其实挺可爱的嘛,欧阳……那说话的语气跟大人对小孩说话时的语气一样。

因为喝了酒,欧阳亮的头脑反应比平常快了许多,表达能力居然在这两风尘女子面前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同时,因为酒精的关系,胆色也变得十分骄人。在不知不觉中他拉着红红的手,凑到红红的耳边,说,红红你的腰真细,红红你真白,红红你用的是哪个牌子的洗面乳,红红你的……是真的吗?红红……红红反倒被他吓了一跳,然后就咯咯地笑了起来。这时小丫看到旁边的客人们不时投过来不太友善的目光,觉得有点不像样,连忙结帐走人。没料到欧阳亮还是不依不让,到了外面还一个劲地嘟哝:红红我想和你做红红我想和你做。

欧阳你是不是喝醉了?红红问。显然,她并不是太在意欧阳亮使用“做”这字眼的。相反她其实早就想和他做了,只是平时欧阳亮装模作样地让人不敢有半分冒犯罢了。

小丫似笑非笑地看着欧阳亮和红红,说,是干柴烈火一对狗男女。

去你的,红红说,我看这个家伙是在装傻卖醉。

不是正中你下怀么?欧阳亮说。

于是三个男女就在街上追逐起来,像那些天真活泼的中学生一样开心地笑着。

就在他们回到红红与小丫租住的房子楼下时,却发现有一个男人正在等她们。

是小丫的“男朋友”,一个40岁左右的平常男人。

你来干什么?小丫说。说完就开了铁闸上楼,再不理那个看样子等了她有一阵了的男人。就在那男人试图跟着上楼的时候却被小丫一把就推了出去。她说,你没看见我带了人回来啊?然后有点夸张地依在欧阳亮身上,一双手放肆地在欧阳亮的身上游走。

因为在黑夜中,看不清那人表情的变化,可是欧阳亮还是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情绪一下子就变得激动起来了,呼吸变得有点粗重,估计是涨红了脸。可是小丫没容他采取进一步的行动,转身就将门关上了。

作为男人,欧阳亮觉得自己应该站在男人的一方的,可是不知怎么一回事,他见到那人受了小丫的刁难,反而有了一种快感,觉得有人为自己争风呷醋原来是一件快意的事情。不免有了一种沾沾自喜的意思,忍不住伸手在小丫的胸口上摸了一把。

小丫笑了,很开心的样子,说,欧阳你这家伙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是好人。欧阳亮说,你跟我表哥又跟刚才那家伙,你是好人啊小丫。

我还可以跟你呢欧阳。

这边厢,红红有点看不过眼了,说,她妈的当我是死人哪你们也太过分了吧?有人吃醋了有人吃醋了。小丫坏坏地笑了起来,说,还给你吧,不过,欧阳你真的是潜质不错呢,红红你有眼光。然后叹了口气,又说我怎么就碰不到这样好的人啊!就算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欧阳亮回想起当天晚上的经历,仍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从林虹身上得来的那些循规蹈矩的经验在红红身上显得十分笨拙和可笑。

当然,红红并没有因此而取笑他。事后,她在轻轻地抚着他的脸的时候说,你这个笨小孩啊。听到红红这句话的那一刻,欧阳亮心中倏地升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那是一种幸福的感觉。

在发廊这种地方,性关系是无需认真去隐瞒的,小姐们动不动就说谁是谁的老公谁是谁的老婆。第二天下班到发廊后,那里的小姐看欧阳亮的眼光是怪怪的,她们总是问:欧阳怎么样欧阳怎么样?欧阳亮给她们说得有点恼火了,脸色有点不甚好,他有点被出卖了的感觉。然后,急了,说,你们还有谁对我有兴趣尽管放马过来——咱谁怕谁啊。

红红在这些小姐中有一定的威信,她们见到欧阳亮这个样子也就见好就收了,反正大家也只是为了在这种千篇一律的日子中寻点乐子罢了。不过,从这时起,她们对他反而比以前更好了,常常欧阳前欧阳后的叫来叫去。

在表哥回家的这十多天中,欧阳亮就在这脂粉堆中快活地享受着。在以前的一年多的时间里,从林虹身上受的气,以及因为林虹的“不合作”而导致的性压抑,也在这十天中被一扫而光。当然,欧阳亮的目标并不止红红一个,他才没那么傻呢。

这些,发廊里除了红红不知道外,全部的人都知道,包括与红红最好的小丫。

欧阳亮的从量变到质变虽然才有短短的几天,可他却已经变得十分彻底了。

欧阳亮似乎把林虹给忘了,甚至连电话也没想起来打一个。就在欧阳亮与林虹吵架的第五天,林虹打电话来了。对于林虹的电话,欧阳亮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他知道她一定会主动来找他的。他知道只要他主动找林虹,她就会摆架子,可是如果不找她,她就会着急。欧阳亮也是碰过很多次类似的情形才算吃准了林虹的脾气的,现在倒是万试万灵。因此,欧阳亮常常说女人人就是是贱。

你生完气没有?林虹问。

欧阳亮最不喜欢林虹的地方就是她这种自以为是而且强词夺理的习惯。也就没好气地说,你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应该是我问你怎么样才对。停了停才又说,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今天晚上过来说吧。

你可不可以出来,今天我没空。我要帮表哥看发廊,走不开。

看发廊?是的,已经看了一星期了。

你到发廊那种地方混?你究竟在那里干什么?欧阳亮忍不住笑了出来。说,你说我究竟在那里干什么吧——还不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想一想后又加了一句:我还能干什么,开玩笑!很明显,林虹有点着急了,说,我……我什么我,欧阳亮说,你担心什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要是想你男人我了就出来找我吧,林小姐。

林虹被噎得一时不知怎么应对,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女人。欧阳亮放下电话后在嘴角浮起了不以为然的笑容,然后又再喃喃自语:女人。他知道林虹在听完电话后恨不得马上就要跑来跟他理论一番的,因为他知道她真正爱他的。他实在是太过了解这个女孩了。欧阳亮略一思索就决定让林虹见识见识他如鱼得水的地方,也就又再打电话把地址告诉了她。

当天晚上,林虹果然如期而至。从她家到欧阳亮工作的城市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首先发现林虹的是红红。她没见过林虹,只是从欧阳亮的钱包上见过他们的合影。当时她还对欧阳亮说,欧阳你女朋友这么漂亮你还不知足,你们其实挺般配的。

当林虹出现后大家就变得有点不甚自然,本来嘻嘻哈哈的场面突然也就变得有点暧昧了。

欧阳亮放下手中的扑克,说你怎么来了也不叫我接你?我自己有脚。林虹说。

当欧阳亮到二楼表哥房中取外套时,正在转角那里与红红撞了个满怀。欧阳亮一把抱住了红红亲了一下,然后又坏坏地在她的细腰上捏了一把。当然,当时他的动作是很快的,没等红红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后来,红红告诉欧阳亮,当时他脸上的笑容是她认识他几个月来见到的最灿烂最自信的,她说她真的很羡慕林虹。

不在一起时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可是见面后,他们却又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两人于是傻乎乎地相对无言。

欧阳亮的单身宿舍里乱得恰如其分,床上的被子没有叠,床上的睡衣因为已经好几天没有穿的缘故,正隐隐约约地传来一阵酸酸的味道。前几天他是到红红那里睡的。欧阳亮偏偏就坐在床上的那堆一塌糊涂的被子上。他知道林虹稍稍有点儿洁癖。他说,你跟你父亲谈得怎样了?还是那样。

那你的意思呢?欧阳亮说,其实这种事情关键在你自己手上。

可他是父亲啊。

欧阳亮冷冷地哼了一声,说,父亲又怎么样,你不听他的他未必就会捆着你打你?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林虹缓缓地在欧阳亮的身边坐了下来,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欧阳亮的手在稍稍犹豫了一下后也就悄悄地环住了林虹的腰。说,你好像又瘦了。当欧阳亮从斜上方往下打量林虹时,他发现她显得十分憔悴。不由得一阵心疼,说,是不是晚上又没睡好?看到林虹没有说,就又说,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还是早点去找你爸把事情解决了吧。

你还是不要去了,我爸我最了解,他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那怎么办才好?总不能总是这样拖拖拉拉吧。

你不要再说了,我好烦。林虹突然就哭了起来。欧阳亮听到她几乎是叫着说,欧阳我好辛苦我真的好辛苦……在沉默了一会后,欧阳亮说,你如果是死心塌地要跟着我的话,又怎么会觉得辛苦呢?大不了觉得烦罢了。林虹你说你是不是死心塌地跟着我的。

林虹什么也没说。

欧阳亮松开环抱着林虹的手,蹲在她的面前,说,林虹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别的人怎么想我可以不理会,但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不管怎样都是不会改变主意的是不是林虹?林虹还是不说话,只有那泪水不断地往下掉。

林虹一边流泪一边将拉链一点一点地往下拉。

林虹……欧阳亮阻止时却被林虹的表情吓得有点不知所措。

这一次,两人的情绪都是非常激动,甚至有点儿莽莽撞撞有点儿生硬。然而,即使在这样一种状态下,也还是产生了一种荡气回肠的效果。欧阳亮像一个青春期的毛头小子一样,显得毛手毛脚,倒是把之前几天里在红红那里排练得已经颇为熟练的技巧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到了晚上11点的时候,林虹说要回去。

这时候林虹要回去,自然是要欧阳亮把她送回去了。那么,她回到家中就12点,而欧阳亮回来后更是凌晨一点了。

你没有请假或者和别人调班吗?没有。我对我爸说是去同学那里的,所以今天一定要赶回家里。

你都20多岁的人了,还要到哪去都要告诉你爸?林虹没有说话。

外面正下着雨呢。欧阳亮说。

林虹还是没有说话,不过却把头转向了旁边。

欧阳亮也只好不再说话。心里却不是滋味,心想现在他们两人见面已经要偷偷摸摸了,也就是说林虹不想让父亲知道她来找过欧阳亮。这种原本是光明正大的事情既然变成了地下情,从轻的方面想是林虹不愿惹父亲生气,从重的方面想是林虹本人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想法。这时,欧阳亮的头脑在飞快地转动着,傻傻地看着林虹的脸,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个答案来。

林虹的脸只向欧阳亮流露了她的憔悴。不祥的预感也就很快被欧阳亮逮捉到了,当时他脸上虽然没有流露出来,心中却突然间充满了悲哀。

他实在是不忍心问林虹那句话:我们会怎么样?他怕这句话说了出来,事情反而变成无法回避。毕竟,他与林虹之间的感情已经不是一朝一夕了。

送林虹回家再回到城里已是凌晨一点,因为第二天是星期六,所以欧阳亮直接去了发廊。他从来就没有在发廊里留宿过,所以当他手里拎着几瓶啤酒在发廊里意外地撞到小丫,并且在说出了自己的故事后,他说他到发廊来睡是因为宿舍中还留有林虹的气息——他不想在这熟悉的气息中痛苦,所以来了发廊。

真的?小丫说,我都有点儿感动了欧阳。

看到沦落风尘的小丫被自己半真半假的故事打动了后,欧阳亮决定就按照这思路一直说下去。这时,他们两人都已经喝得有点飘飘然了。

你今天怎么跑这来睡了?欧阳亮问。

原因有两个,小丫说,一个是那家伙最近总是三更半夜来找我,另一个是刚才我在楼下的时候发觉上面正在查房,我没有办暂住证。

你与“那家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是个二百五。小丫说,说他干吗。

呵,是了,今天查房,那红红不是被查个正着?听了这话,小丫有点怪怪地看了欧阳亮一会,说,你倒是挺关心红红的。你放心好了,她自然有办法的,用不着你来操心。

她有什么办法?小丫笑了笑,说,你明天自己问她吧。然后又像想起什么一样,问,欧阳你又是林虹又是红红,你说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不是那回事。欧阳亮说,我还想你呢小丫。

去你妈的,小丫嘴里骂着,脸上却是春意荡漾。

快入正题时,小丫突然问欧阳要不要戴套。

不要!欧阳亮说。然而过了一会他又说要戴,他的理由是:不想祖国处处有亲人。

一星期后的周末中午,欧阳亮带着昨夜的宿醉去找林虹的父亲理论。他实在是不想这样下去,他想要一种正常的与大部分人相差不多的感情或者生活。他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自己真正爱的人只有林虹一个人,其它的女人他只是将她们的身体放在心上罢了。

欧阳亮并没有告诉林虹他来找她,他知道她这天休息,他想知道她是否就是她口中说的那样的忙。同时欧阳亮想在所有人都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将事情搞清楚,彻底地搞清楚,他对这样拖拖拉拉已经是十分厌倦了。

林虹家中没人。欧阳亮觉得有点奇怪,在晚饭时间林虹家中怎么会没人呢。站在楼道里等了十分钟后,欧阳亮决定先吃过饭再说,他也有点饿了。本来,他是想叫上林虹一边吃饭一边谈的。

欧阳亮去了那间他与林虹经常去的餐厅。这间餐厅也是林虹带着他来的,她说她们家里来了客人后大多会到这里来吃饭。后来,他们便成了这里的常客。

欧阳亮只叫了一个快餐。无论是谁,当他只有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想着的往往只是填饱肚子就算了,更何况,当时欧阳亮还有心事。

虽然只叫了一个快餐,欧阳亮还是在餐厅里坐了很久,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到哪里去。在这里,他认识很多人,这时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找谁去才好。

在无聊中,欧阳亮想起了以前与林虹在这间餐里吃饭的情形。在他们开始交往时,由于不想让家中知道,所以每次在送林虹回家之前他们都来这里坐一会,他们都想和对方单独相处的时间长一些。用欧阳亮的话说就是钱不够情调不够,就用真诚搭够。他们通常会在这里傻乎乎地相互对望,然后再傻乎乎地笑。

就在欧阳亮要离开的时候,从他旁边那间包房里出来了一群人,那是林虹的一家人和别的看样子也是一家人的三个人。他们并没有发现他,连林虹也没有看见他。

就在欧阳亮站起来准备叫林虹的时候,他发现了林虹与身旁的年轻人的态度有点不太一般。是不是我太敏感了?欧阳亮想。同时他却觉得那人非常面熟,连那两个看样子是他父母的人也是十分面熟。他们究竟是谁?欧阳这样想着的时候,刚才想喊出口的话便留在口中了,他只是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些人鱼贯而出。

欧阳亮发了一会呆后,也就远远地跟随在林虹她们的后面。在去到林虹家楼下时,林虹父母上楼回家去了,另外那对中年男女上了在他们家对面的那幢楼,而林虹搭那年轻人的摩托车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欧阳亮想。突然,他想起那几个人是谁了,那年轻人是林虹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欧阳亮在林虹家中的相册上见过他的相片。可是林虹说他在三年前到一个什么国家里当劳工去了。想必是刚回来才请林虹她们全家吃饭的。难怪。欧阳亮想。同时也是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于是他就为了刚才自己的行为感到脸红了。然后他又想起,那年轻人的父亲与林虹的父亲原来是同事,他还是林虹父亲的老上级,林虹父亲能有今天可以说全是他的功劳。

这些都是在开始谈恋爱时林虹告诉他的。当时他还笑林虹是不是与那人指腹为婚。

当时林虹说不是指腹为婚,只是青梅竹马而已。

在决定回去之前,欧阳亮决定先打个电话给林虹,他其实还是有点不放心,想搞清楚林虹与那人究竟是到哪里去了,又是去干什么的。

我好想你啊。欧阳亮这样对林虹说。

是吗?电话里传来林虹淡淡的回应。她说,你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只是好几天没见,有点想你了。你最近真的是这么忙吗?是啊,现在还在加班呢。

你在加班?是啊,加班。我要是有你那么清闲就好了,这些天来都忙死了。

你真的在加班?你怎么啦?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你也真是的。

然后,欧阳亮再也听不清林虹后来又说了些什么了。总之是这天林虹又说了很长时间才把电话挂了。这与林虹平时总是三言两语就把电话讲完的习惯是不同的。

那个传说是真的。在回城的路上,欧阳亮一直想着的只有这一句话。

回市里时已是华灯初上,欧阳亮觉得自己的心情真是糟糕极了。后来想想自己这几天的种种经历,也就觉得滑稽甚至还有点黑色幽默的味道。或者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报应吧。他想。后来,他又想,看样子,林虹与那人之间的事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了,从林虹的近几个月来的种种表现来看,先起二心的应该是林虹而不是他欧阳亮。当他想到这些的时候,眼里居然流出眼泪来。

那天晚上,欧阳亮原本是想把自己灌醉的。就在他已经喝到半醉时,发廊里打电话来说红红与小丫打起来了,要他赶紧回去把事情摆平。

听完电话,欧阳亮想到的第一句话是一句老话:戏子无情,婊子无义。对于红红与小丫两个本来好得一个人似的两个同是天涯沦落人怎么说打就打起来这个问题,倒是引起了欧阳亮的好奇。

当欧阳亮回到发廊时,红红与小丫却已经走了,大概是她们觉得丢脸,打完架了,也就走了。

欧阳亮问那些小姐红红她们两个是怎么打起来时,所有的人都说不知道,只说好像是为了一个什么玉观音。

为了一个玉观音?欧阳亮啊的一声就叫了起来,说那玉观音原来在她那里。那玉观音原来是林虹母亲送给他的。她说欧阳亮总是开着摩托车在路上跑,她不放心,所以帮他求了个观音送给他。在广东,有“男戴观音女戴佛”的说法,所以欧阳亮一直将这观音挂在脖子上,只有在做一些不应该让观音看见的事情时才将其摘下来,因为他的同事告诉他观音是纯洁的,见不得那事。想不到倒是落到一个婊子手上了。

一定是那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给小丫顺手牵羊的了。那么,这两个跟他都有一腿的小姐打起来的可能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红红发现了小丫手上的观音。如此而已。当欧阳亮将头绪理顺后不禁哑然失笑。是这是哪跟哪啊,他说。

不就一个观音嘛。欧阳亮说完就拎了几瓶啤酒去找红红和小丫。他知道她们一定会在家中。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夜晚打完架打得鼻青脸肿的不回到家中还能到哪里去呢。

这几天因为林虹的关系,欧阳亮已经很少过问发廊的事情,而将表哥的弟弟亦即是他的表弟从工厂里“请”了出来,反正他早就不想在那工厂干了。没想那表弟的胃口不小,连小丫也不让管了。这表弟这样做摆明了就是不承认小丫是他哥的人了,也就引起了小丫的强烈不满了。想必那小丫也是因为心情不好才与红红干起架来的。要不是她心情不好,而单纯是为了他欧阳亮打架,说什么他也不相信。我算什么?欧阳亮这样对自己说。

欧阳亮去到的时候红红与小丫正在喝酒。

你来了,红红说。欧阳亮发觉她的眼睛红红的,像是才哭过不久。对不起,欧阳。红红说着就递给他那个已经碎成两片的玉观音。

来了。欧阳亮说,呵,碎了。他一边说一边将那已经碎了的玉观音从窗口扔了出去。他见她们不提打架的事,也就只好装作不知道。

三人都有几分醉意了。却是好像突然就没了话题一样,空气中流淌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情绪,就连红红小丫望欧阳亮的眼神也与往日不同。

你们这是干什么?欧阳亮问。

没干什么。小丫说。我们只是心情不好喝喝酒而已,我们能有什么事。

是啊,我们能有什么事呢。红红接说,我们是两只鸡我们能有什么事。

欧阳亮似乎吃了一惊,胃里的酒往上一翻,“哗”的一声就吐了出来,有一些还溅到了红红和小丫的身上。于是几个人又在醉眼朦胧中搞起卫生来。

当一切回复平静后,他们三人仰身躺在红红的床上。

都是我不好。欧阳亮说,我对不起你们,我觉得我是真不是人。

算了吧欧阳,红红说,说这些干什么,我们谁不知道谁,其实今天也是怪我不好,我这是吃的什么干醋啊,你说有资格吃你的醋吗?小丫。

欧阳亮翻过身去,一边用衣袖给红红抹眼泪一边说红红你喝醉了。

算了吧欧阳,我没醉,红红说。我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为了那些保安不老是来烦着我们,我甚至可以跟他们上床,欧阳我真的很清楚我自己是干什么的,不用你在这里做戏。

一直没有说话的小丫这时突然坐了起来,抡起手狠狠地就打了欧阳亮一个耳光。

在各人的愕然中,小丫一字一顿地说,欧阳亮你的确不是一般的人,你是戏子,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戏子!我恨死你了欧阳,你好恶心。

小丫嘴里骂着欧阳亮。身体却压了过来,趴在他的身上,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哭,红红说,他是戏子我们是娼妓,小丫,拉平了,有什么好哭的。

戏子?欧阳亮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形容他。在此之前,他的同事和朋友一直说他的老实朴素忠厚。我是戏子我是戏子。欧阳亮几乎用尽了他的全身气力将这几个字喊了出来:我是戏子。

欧阳亮一直留到次日的中午才回去的。那一个夜晚,他们三人在一床被子下相拥而睡。那是纯粹的睡觉,期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欧阳亮在走出红红与小丫的家后,忍不住回过头去,认认真真地又一次打量了这间给过他无数美妙回忆的房子。这时在他的心中有一种异常强烈的眷恋感觉,他有点怀疑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再来这里,再面对红红或者小丫。

我是个戏子。欧阳亮想着这句话时,心底只觉得悲凉无比。我真的是一个戏子,他想,林虹也是。

或者是连续多天来一直喝酒的原因,欧阳亮病倒了,而且病得不轻,到医院吊了两天葡萄糖才退了烧。他没有将自己病了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林虹。

这是个阳光灿烂的星期天中午,林虹正好不请自来。

这么好的天气你却躺在床上,林虹说,起来吧,陪我逛街去。

欧阳亮苦笑一声,说,我没有力气,我今天才退了烧的。

啊,你病了?林虹说,你病了怎么不早告诉我?你吃过药了吗?告诉你又怎么样,你是医生吗?告诉你还不是要你担心。

你也真是的,难道我就不应该担心?林虹说着就将欧阳亮这几天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洗了,而且还十分利索地动手给欧阳亮做了粥。她说刚退烧的人最好是吃点粥。

当林虹将这一切做完坐到欧阳亮的身旁时,欧阳亮觉得头突然变得很痛,脑袋里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我这是怎么啦?他这样问自己。

你怎么不跟我说说话啊,林虹说。

我很累的,林虹,我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你就让我安安静静地躺一会好不好。

可是我觉得很闷啊。林虹说。那语气竟然是在撒娇。

欧阳亮没有说话,连叹息也没有来得及就又听到林虹说我找敏敏陪我上街去。

然后真的就走了。

我还是再睡一会吧,欧阳亮这样对自己说。

林虹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件毛衣一条裙子。她就在欧阳亮的面前换上了那条夏天穿的裙子,问,好看吗?好看。欧阳亮说。同时,他努力让自己挤出了一点笑容来。

林虹又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嘟起了嘴说,你好像心不在焉一样?没有啊。

算了,看在你不舒服的分上不和你计较。林虹说着就将裙子除下,换上了那件毛衣。

那毛衣色彩斑斓的感观刺激令欧阳亮稍稍吃了一惊,他忍不住问林虹有什么开心的事值得这样去庆贺。

没有啊,林虹说,我只是在逛街时见到这衣服漂亮就买了。然后她看了一下表,说,已经5点了,我要回去了,再晚就没有班车了。说完马上就开始收拾东西。突然,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说,你的晚饭怎么样?能做吗?欧阳亮倒是没料到林虹会问起这个来,略一停顿才说,没问题,前两天病成那样也还是没有饿死。

林虹一愣,回过头来,笑了笑,说,是吗?然后转身就又要走了。

林虹,欧阳亮叫道,我妈前两天打电话来问我们是不是就决定在春天结婚,要是的话她就开始帮我们准备一些东西。

呵……怎么又说起这个问题来了?我们不是说好明年春天结婚的吗?而且该见的人我们都见了,还有别的什么问题吗?问题?林虹说,问题在我爸那里,他不同意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究竟是爸还是你在嫁给我?你爸要是不同意你就改变主意?可是现在我们既没有钱也没有房子,你说我们怎么结婚?房子会有的,我们厂长说只要我一结婚就给分房子,要是现在马上登记的话还可以赶得上最后一批福利分房。

我爸说,最好是先分到房子再结婚。

是,他怎么这么不明事理,哪能未结婚就分房子给你呢,你爸好歹也还算是个领导干部啊,怎么说话这么没水平?这不是故意刁难吗?你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总之他是我爸,我们再等一等,等他同意了再说好不好?你要知道,他毕竟是我爸。

欧阳亮冷笑一声,说,我知道,父亲只有一个,男人却可以随时换!他这话说得十分激动,然后就觉得一阵阵的头昏目眩,有种马上就要昏过去的感觉。

林虹转过身来,看了欧阳亮一会,说,你去死吧!然后就转身走了。

望着林虹离去的背影,欧阳亮不由得觉得悲凉无比。林虹也是个戏子,他说。

然后,他就在床沿上坐了很久,也想了很多,他觉得刚才他对林虹说的那些话有点过分了。不管在什么样的一种情形下,对一个女孩子说那样的话都是过分的。最后,他觉得头很痛,只好找出几片安眠药来,吃了。我要好好地睡一觉,他想。

几天后,欧阳亮的身体已经完全复原了。正当他准备去找林虹时,林虹却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望着眼前的林虹,欧阳亮马上就感觉到这是他们之间决定的最后时刻了。

林虹说,欧阳我们就算了吧,好吗?欧阳亮没有说话。事到临头他反而变得冷静了,他只是有点冷漠地望着林虹。

欧阳……我……你是不是又要说什么压力大之类的话?要再是这些借口的话你就不要再说了,今天你就老老实实地把真话说出来吧。

林虹看着欧阳亮好一会才说,你说得对,我没别的选择,一个人的确是父亲只有一个,男人却可以随时换。

这就是真话?你今天来就只是想说这些?你究竟想怎么样?欧阳,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说吧,你要什么条件?欧阳亮笑了,说,我要什么条件?新鲜。条件,我能要什么条件。算了吧。林虹,你就告诉我那家伙究竟带了多少钱回来就行了,还说什么条件。

你说什么?我说什么?林虹你就不要再演戏了,就老实告诉我他带了多少血汗钱回来就得了呗。

你,你,你知道了些什么?你有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我……你不用多说,也不用在我面前演戏了。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真的想这么做吗?难道仅仅真的只是为了钱?林虹我告诉你,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林虹望着欧阳亮,哭了,说,我也是逼不得已才这样做的啊。

算了吧,林虹。欧阳亮说,这两年来你究竟有没有真正爱过我?我……哦,你别说了,现在我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对不起欧阳……欧阳亮看着林虹,说,林虹,你是戏子,一个彻头彻尾的戏子啊。

与林虹正式分手后,欧阳亮并没有林虹想象的那样悲痛欲绝。他只是在当晚大醉一场后,就完全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在以后的几个星期中滴酒不沾,也没有再去发廊里找红红她们。欧阳亮只是觉得自己的确是要重新做人了。

以前,我真的是做错了吗?欧阳亮时常这样问自己。对于这个问题,他有时觉得是肯定的,有时又觉得是否定的。

三个星期后,欧阳亮十分意外地接到林虹的电话。

林虹在电话那头哭泣。

你哭什么?欧阳亮问。在这一刻,他甚至有了点得意,马上就联想是林虹好马要吃回头草了。于是就在电话的这一端故作矜持。

欧阳你是个混蛋。林虹哭着骂道。

我是吗?欧阳亮笑着说,我也觉得我是个混蛋,哈,哈,哈。他想好好地耍一耍林虹。

哭够了后,林虹说,欧阳亮你做的好事,你把你的什么脏病都传染给我了。我恨死你了。

林虹说完就将电话给挂了。欧阳亮却拿着电话,呆呆地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后,他骂了句:你就算是病死了又与我有什么关系?是笨蛋。

说完这句的时候,欧阳亮就放下了手中正干着的事情。然后,就直奔医院检查身体去了。

幸福其实就是一种感觉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幸福其实就是一种感觉,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幸福是什么,这不应该算作一个问题,因为它本来就没有一个统一的答案。

我们在网上看到很多的话:陪我们走到最后的人,也许算不上是我们最爱的,但会是最合适的

我们也听到父辈教导我们:百善孝为先,养儿防老。

但当我们身处异乡与父母相隔千里,当我们工作加班与妻儿聚少离多,我们总是给他们很多的钱。为妈妈买最贵的衣服,为妻子买最贵的包,用最快的快递邮寄过去,却在电话里说自己要大年三十的晚上才能到家。这样的我们,幸福吗?

有两种人:

一种人每天都陪伴在父母身边,寸步不离。为父母做饭,问安。但是由于束缚了发展空间,相当贫困,破帽遮颜,省吃俭用,却把日子过得热气腾腾。

另一种人远在美国、欧洲。他们是设计师,艺术家,工程师,企业家他们每隔几年才能回家一次。但是如果父母生病,他们一个电话,父母就能享受最好的医疗。他们为父母提供了丰富的物质生活:最好的住宅,最健康的食品,最现代化的设备。

这是两种不同的孝顺,仁者见仁。

还有两种人:

一种人每天都陪在妻子身边,每天早晨做好早餐喊妻子起床,周末和妻子去公园散步,偶尔和妻子旅游踏青,过相爱100天,过结婚30年。但是当妻子想要一个自己非常喜欢的包包,想吃非常想吃的进口食品,他只能陪着笑脸:老婆,我们换一样好不好,这个好贵的。

另一种人身处摩天大楼的最顶端,分秒必争,他们业务繁忙,每天总是深夜悄悄的回到家,亲吻一下妻子熟睡的脸颊,倒头就睡。第二天迎着朝阳,系好领带,慢慢的带上房门开始新的征程。他们的每一餐都极其的精致奢华,他们用最尖端的科技萃取出来的液体保养着肌肤,住在梦幻般的住所里,但是房间里却异常冷清,连风吹动盆栽时叶子发出的沙沙声都成了奢侈。

这是两种不同的爱,智者见智。

不同的生活方式的人才组成了这么丰富多彩的社会,有人会选择在凌晨跑步,有人会选择在深夜逛街,有人白天上班,有人深夜工作。他们,都在努力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解释什么是幸福。

最好的未必就是最适合的,幸福,就像笑话里说的: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就是那种我们在忙碌之后的踏实感。不管幸福来自物质还是精神,心理觉得舒服才最重要。

禅意是一种生活态度


禅意是一种生活态度

我的一个朋友刚从新西兰回来,他去之前每天的生活可以用纸醉金迷来形容,而且为自己的仕途之路费尽心机,但偶然的一个机会他去新西兰学习了两年。

两年之后再回来,看到他的脸上常常有淡定的笑容,不吸烟不喝酒种花养鸟下围棋性情大变,我问他,何以改变这么多?

他说,给你讲个故事吧。我在新西兰的时候,住在一家农场主家里,他们家有很多牧场,房子全是木头的,这样的田园生活已经一百多年了。牧场主家的房子前有一大株仙人掌,高大得可以伸到屋顶上去,又肥又大的仙人掌大叶片会在成熟之后啪嗒啪嗒地落到房顶上,每年都会腐蚀房顶,把房顶砸坏,牧场主每年都要修房顶。我的朋友说:把这棵仙人掌伐掉不就行了?省得费这个事。而牧场的主人看了他一眼说:这是一种生活乐趣,当我听到仙人掌落到房顶的声音,再修房顶时,我把它当成一种乐趣。

还有让我的朋友更诧异的事情,牧场主的牧场居然有一块最好的地是荒着的,什么也不种,就那么荒着。他问这是为什么?多可惜的土地啊,可以种什么长什么的。但牧场主给他的回答是:我不能种任何东西,因为我祖父有遗嘱,他让我父亲在这块地上什么都不要种,就这样荒着。我父亲给我的遗嘱上也是这样写着,我祖父说,有一块这样的地荒着是一种美,那是一种寂静之美。

我的朋友听呆了,天啊!荒着居然是一种美。两年之后他终于明白了,荒着的确是一种美,禅意是一种生活态度,而那遗嘱,是世界上最美的遗嘱。

我终于明白,在红尘中,不必要活得那样累,为了名为了利为了不必要的那些得失而苦恼而沮丧,过一种禅意的生活,那才是生活的上品。只有那样,才能看到春天虫子的蠕动,闻到空气中花的芳香,看到天空中鸟的飞翔,听到隔壁孩子的哭声不再烦恼,看到别人又升了职不再眼红,并且当鸽子落到外面的空调上时不再轰它们走,还会把它们落在空调上的粪便清理干净。

我还会偶尔约上三五知己去喝喝茶,给远方的朋友写上一封手写的信,给父母买一个过冬的手炉,给爱人织一副手套,这些,都能让我感觉到幸福和快乐。

当然,我更会努力地工作和生活,像对待春天一样,有一颗样意的心,在滚滚红尘中,慢慢修炼成一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