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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落的青春:第七章

发表时间:2021-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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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沦落的青春:第七章",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第七章

第二天,我依然没能从爱情的泥沼泽中爬出来。当你真正的爱上了一个人,那么花上一百年的时间你也不能把她忘记。

这是一个阴霾的天气,是自我打娘胎里出来后见过的最为黑暗的一天。这天,天空中密布浓厚的乌云,像狂傲的海涛巨浪般滚动翻腾。不时有雷声从耳际穿过,震耳欲聋。

这是一个恐怖的早上,呆在教室里的学生满布恐惧之色,就连一向镇定自若的新班主任也不知所措。这样的天气似乎是预示着世界末日的光临。

然而我依然沉寂在爱情的泥沼里,丝毫没有感受。

想必除了我之外还有人对此毫不在意。

那是在下了第二节课的时候,突然有人朝教室外面喊我。我出去一看是一个傻小子,衣服破得好像是一个乞丐。但是你应该知道那那些补丁和漏洞都是他自己弄上去的,这样做的原因大抵是为了吸引人的注意力,就像动物在交配的季节做出许多花哨的动作来吸引异性的关注一样。

我问他找我何事其实当时我真想给他一耳光,因为他对我说话的口气就像领导对下属下命令一样。

下战书的。他这么答道。

战书!我很惊异。

他将一个信封扔在地上就准备离开了,这样的动作就跟何肖肖的一模一样,但是他不是何肖肖,也就大概能够说明他不是斧头帮派来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拿起信封时看见信封外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治安队。

原来是薛小虎他们,真是他娘的。一想到薛小虎我就丝毫不能控制地想起他往我鼻孔里塞羊子屎的经历。这下可好了,我一定要劈了他的脑袋。当时我这样想,而且我下定了决心这么干。

所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他娘的我们是黑社会,用不着信守陈规。

当时那个下战书的家伙正欲从我们的面前离开,但是倏然间就被从我身后赶来的吴明和其他几个兄弟逮住了。

吴明问我:什么事?

下战书的。我说。

话罢,吴明跳将起来朝着他的屁股上就是一脚。随后其他兄弟蜂拥上去,将他反手摁在地上瞧这场景,简直他娘的和警察捉贼一模一样。

他被摁在地上后,忽然间传来了几声尖叫,就像猴子望见异性一样。稍后,又传出几句求饶的声音,但是我的兄弟大抵都不是宅心仁厚的人,继续使劲揍那个家伙。这样的揍差点就在校长出来的一刹那结束了。但校长看见他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混混后就让他们多踢他两脚,没想到我的兄弟们数学没学好,一直踢了他几十脚。

其实除了那次薛小虎把羊子屎塞进我鼻子里外,我们城管队和他们治安队并没有什么怨仇,但黑社会就是这样的:除了打架以外就无所事事了,而且必须打架,只要一不打架,帮会的名誉便会每况愈下。

或许你能够想到,今天的这次战役是小城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战役。

那是在九点以后的晚上,小城已经完全被黑夜征服了。

但是你应该知道那时的小城上空依然雷声阵阵,黑云翻腾。

决战的地点被选在了1999上,其实选在那里的原因我是有研究过的,1999路宽且长,可以站很多人,败了之后也可以逃得很快,若是警察闻风而来,所有帮会成员可以迅速从1999旁边的小道上逃离。

这天晚上我们几乎召集了所有城管队的兄弟,甚至连上次被打劫的那个小学生也来了。

我问他:你为什么要来?

他答道:我不想被人欺负,我要劈了他们的脑袋。

吴明是个有计谋的人,在上次的斧头帮一战中我们小获全胜;这次吴明依然使出了奇谋妙计。我想,假如吴明不是生在现在而是战国的话,那么他一定可以留名史册,说不定某一天我们还会在新班主任的早读课上念叨:《出师表》,作者吴明。

当时,帮会的兄弟按照吴明的指示分成了五个小股力量,一三路藏在左边的小巷子里,二四路躲在右边,他们手里都有很多先进的武器,比如:钢管和装了汽油的啤酒瓶。我、吴明,阿大阿二站在路中央,静待治安队的到来。当时我们手里什么武器也没有,但是我一点也没有心惊胆战,反而十分期待下一刻的到来。我想我会像雷公一样发出所有的力量,把他们每个人的脑袋都揍开花一想到我的鼻子里被塞进羊子屎时我就十分乐意这么干。吴明是不用担心的,他的功力完全可以消灭二十个敌人。阿大阿二自然也不用担心,自从上次和长胡子乞丐一战后,他们都不惧任何敌人,因为传闻连治安队队长也惧怕长胡子乞丐三分。

我们在那里等着等着等了半天薛小虎他们依然没有出现他娘的,这时代连黑社会也不守时了。

当时我们就站在1999中央,不敢乱动。因为动是我们发起进攻的信号,只要我们一后退,旁边的四个小分队就会蜂拥而出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当时小城天空的雷声响得更厉害了,闪电几乎就从我们的头顶上擦过,闷热的空气也似乎预示着一场倾盆大雨将至。

几乎是在五分钟以后,治安队终于出现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个子,但他身体滚圆结实,像个吹圆的气球他就是传说中的治安队队长边三条。边三条是他的外号,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名字。在边三条的旁边就是薛小虎,薛小虎见我就如同见到杀父仇人一般,怒火几乎要从鼻孔里喷出来。

他们来到1999上后也不冲过来,光是在对面叫阵对骂。你应该知道对骂完全符合黑社会的风格,但是望见敌人不冲过去砍他几下就不是黑社会的作风了。我心想,是不是我们的计划漏了风声,他们知道了才不敢冲过来。这样的话我们的计划恐怕得泡汤了。

对方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一个瘦削不堪的家伙从人群中间跑出来,直冲向我们这里。

后来的结果令所有人震惊,几乎差点使整个战役提前结束。

当时,他向我们冲过来的时候天空正有一道闪电穿过,嚓的一声,那道闪电击中了他高高举起的钢管,当时他闪出万道光芒,然后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无不震惊,大抵以为苍天望见我们同类之间相互斗争痛心不已,所有杀鸡儆猴先干掉一个,好让我们回头是岸做回好孩子。

但是政治书上的马克思主义告诉我们神是不存在的,想必治安队的人也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们对前面的尸体毫不在意,在边三条冲的一声令下,他们就如洪水猛兽般冲过来了。因为事发突然我们都吃了一惊,立刻就退了十几步。然而我们这一退,他们就进入了我们的埋伏圈里。当时我们四个小分队纷纷把手里的啤酒瓶点燃后扔出,砸在地上后迅速冒起了一团团高高的火球,火球迅速蔓延,一直蔓延到几个治安队队员的身上。他们被这一烧就呱呱的叫了起来多么天真无邪的叫声。

火势蔓延开后就在我们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将敌人阻挡在了外面,然而天公不作美,只见天空猛地划过一道闪电,发出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雨水便如瀑布一样倾盆而下,迅速将火焰扑灭了。

我们的计划失败了!

治安队见火焰被扑灭,迅速朝我们涌过来,即使被雷劈死的同伴的尸体也丝毫不能阻止他们前进的步伐。

我们节节败退,治安队紧逼我们。

我们没走出多远,哗啦啦的冰雹就随雨而下,迅速将我们困在了原地。只见人们踩在冰雹上就像踩在豆子上一样不住地打滑,费了半天劲也没跑出多远。

就在这样的形势下,治安队已经赶上我们了,跑在后面的兄弟先遭了秧。我只听见几声喊叫,他们就倒在了地上。

你或许早该知道边三条并不是一个吃素的家伙,他朝我们追来时就像青蛙跳一样,速度之快恐怕非长胡子乞丐无以媲美。而且他挥动钢管的速度就像闪电一样,只见他在人群中像猴子一样跳上跳下,随即我们的兄弟就有好多倒在他的钢管之下。

刹那间,场面乱到了极点。

被治安队这一冲击,我们的人都被冲散了,许多家伙见势而逃,早已不见人影。

忽然间,我望见了吴明,此时他正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丝毫没有逃出来的可能。

恍然间,我发现我身边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而边三条正向我跳过来。我慌忙地拔腿而逃,但脚掌踩在冰雹上就不住地打滑,几乎只是一刹那间我就摔倒在地上。当我翻身欲起时,却望见一个人影高高地从空中跃下,双手紧握钢管朝我砸过来,那一钢管正好落在我的头上。当时我感觉头脑一沉,便不省人事了,当我快不省人事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唯一想着的就是丝丝,我想我再也看不见她了当你发觉你再也看不见心爱的人时,你就会变得心灰意冷,即使对死亡也毫无恐惧当我被边三条击中的时候我并没有立刻死去,而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其实在梦里的时候我丝毫不知道这是在做梦,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可信。

那个梦仿佛是在我昏迷很久后才做的。

当时我感觉到一阵刺眼的阳光照射在我的脸上,我渐渐地睁开眼睛,发现一只煞白的太阳挂在蓝蓝的天空上,天空中没有一丝丝的云彩,仿佛是透明的。

我听到了水流的声音,并不是小溪般的哗哗声,而是激情澎湃的翻涌声。这样的声音仿佛就在我的耳边,一次次的从我耳旁经过,又一次次的从我耳旁消失了。我想扭动一下我的脖子,但是它像被支架撑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随后我看见一个人朝我走过来了,在刺眼的阳光下我只能看到一个黑影。我发现她蹲在我的身边,然后用手轻抚我的脸庞。那只手是如此的细腻,像是蚕丝。她双手抚摸着我的脸庞,然后渐渐低下头,她的头挡住了刺眼的阳光我终于看清了她的面貌:她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就像春天刚解冻的小溪一样地清纯,白皙的脸就像高山上的皎雪。

丝丝!我欲喊道。

但是我发觉我除了全身不能动弹以外连声音也发不了。

此时我发现丝丝是如此的可爱,她看着我的好奇的眼睛,就像小时候的孩子望见西洋镜一样。

她不停地抚摸着我,这样的感觉仿佛使我的心灵汇入了爱的暖流。

我仿佛听到了远处传来了一阵叫喊声,随后丝丝就离开了。倏然间我只觉得我的心灵被掏空了,然后绝望的死水涌入我的灵魂里。望着丝丝远去的身影,我欲哭无泪。

我努力着,想让我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但是我的肢体丝毫不受我的控制。

忽然,我感觉到脑袋一阵剧烈的刺痛,我立刻从软绵绵的地上站了起来。我终于看见我所在的地方是一处海滩,海浪发出刺耳的咆哮声,不断地侵扰着沙滩。

然而,丝丝不见了

朋友,假如你真正爱过一个人,那么你应该知道她的离去会带走你所有的希望和快乐。

梦醒了,但我依然保留着梦里丝丝离去时的那份惆怅和失落。

我仔细地打量着我现在身处的世界,我发现这里不是1999,也不是医院,周围除了杂草和碎石子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忽然我听到了一声叫喊声,但是我听得不甚明白,当时我的脑袋就像喝了酒一样的昏昏沉沉,所有声音进到耳朵里都像一圈圈的回声,在耳朵里回荡。

随后我发现两个人影站到了我的面前,他们一高一矮,然后高的那人抱着我的脑袋晃了晃。顷刻间我感觉到一阵难以言状的刺痛从头顶传遍全身。

被这一晃,我便有点清醒的迹象,他们的身影在我的眼睛渐渐地变得清晰。后来我终于发现他们是一个老头和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老头的衣服很破旧,但都干干净净的穿在身上。那个虎头虎脑的孩子茫然而好奇的望着我,十分可爱。

再后来我便发觉我原来躺在了一张长木凳上,我的身后是一间破旧的小平房,小平房的一侧堆积了很多废铁和塑料瓶子。

接着,我跟着他们进了小平房里。进了屋子后老头就给我喝了一碗水,当我一张口时就感觉头皮紧绷十分痛苦。这时我才恍然记起昨天晚上一战,脑袋上被边三条打了一钢管,想必是伤口使我产生了这种疼痛。

你终于醒了。那个老头说。

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就简易地应道:恩。

在接下来的谈话中,我知道他们是两爷孙,爷爷叫黄程毅,孙子叫黄小能。虽然他们是爷孙,但也不是亲生的。爷爷说,他以前是当兵的,打过小日本鬼子,参加过朝鲜战争,后来在朝鲜战场上被炸没了一条腿,回国以后便靠卖垃圾为生。黄小能是他在捡垃圾的时候捡回来的,当时他在垃圾堆里奄奄一息。爷爷说幸好他在部队的时候学了点医术,所以才把黄小能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后来还为他起了个名字,就叫:黄小能。意味着他以后很难干的意思。

说摆,我看了看爷爷的腿,发现他的一条腿果然不见了,只用一根木棍支撑着,但是从他刚才的行动中丝毫没有显示出自己是个残疾人。

爷爷是个很乐观的人,而且和蔼可亲。

后来他谈到了我,说我们现在的年轻人都虚度时光,不珍惜生命。他说,当他看见我的时候我已经昏迷不醒了,后来他便用手推车把我推到了他的家里,给我敷了药。见今天有太阳,所以把我放在木凳子上晒晒。他说晒太阳可以医治很多病,当年他们在朝鲜战场上没有药品而又不幸受了伤后就给太阳晒,后来都晒好了。

说到朝鲜战场的时候,他就给我讲了他腿被炸掉的故事,他说:

那时候我们深入战场太远补给跟不上,所以我们只得躲在一些矿洞里。当时我们部队和友军部队总共有两百多人,我们就这样在空洞里耗着,等待援军的到来。但是我们完全低估了美军的能力,我们不知道他们从何得知我们躲在矿洞里,后来他们向我们发起了进攻。当时飞机就从我们的矿洞上面飞过,然后不断滴往洞口扔炸弹。当时形势十分危急,假如洞口被炸毁的话我们两百人将会完全困死在里面。但是没人敢冲出去,因为外面不停的有炸弹坠落,出去也是必死无疑。后来,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他们边朝天开枪边朝洞口冲出去,但是刚出洞口几步就灰飞烟灭了。

那么你是怎么出来的呢?我问。

当时我仔细地观察那些飞机,发现他们每次飞过八架,每次过后都有一小段时间是没有飞机飞过的,但是空间极小。不过我还是趁着那一小点的空隙跑了出去,当我跑到洞口时一颗炸弹就落了下来,刚好炸毁了洞口,同时我也被炸飞了出去。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发觉我已经躺在援军的担架上了;少了一条腿。

爷爷讲的故事精彩极了,甚至连昨晚的战役也无法比拟。

后来爷爷又谈及到现在的年轻人,他说:现在的年轻人丝毫不会珍惜得来不易的幸福生活,只会成天的斗殴打架。

我对这个观点表示十分赞同:现在小城的年轻人果然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这里是哪里?我问。

这里是城关镇的垃圾填埋场。

说罢,一辆拖拉机突突突地从山下开来了,就像一头耕地的水牛。

爷爷说他要忙活去了,于是他走了出去指挥拖拉机将垃圾倒下,然后用一个钩子将里面值钱的东西都给捡出来了。

黄小能见到爷爷忙碌,也跟着去帮忙了。

我仔细看了看这间屋子:里面的家具都很破旧,但都很整齐地摆在木制桌子上;最让我注目的是一块很干净的墙壁,墙壁上整整齐齐地挂了很多奖状,写的都是黄小能的名字,有三好学生,数学考试第一名,语文考试第一名,优秀少先队员一看到这些奖状,我似乎有一种久违而又陌生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昨天下了一场大雨的缘故吧,今天的天气格外的晴朗,万里碧空不见一丝云彩。因为是山上,所以微风习习,好不惬意我想丝丝一定会喜欢这个地方的。

不多时,爷爷他们便把那堆垃圾处理完了,他们从里面挑出了很多金属碎片和饮料瓶子。

其实假如不是爷爷催我下山的话,我一定不会想到离开这个地方的。

你下去的时候顺便带着小能,现在城里面的可以捡回来一些值钱的东西。爷爷用当兵时的口气指示道。

遵照爷爷的指示,我带着黄小能一起下山了,我帮他推着一辆小车子。我问他:这辆车能装多少东西?

很多很多!

黄小能边说边用手比划,就像比树干有多粗一样。

后来我又问他:你喜欢读书吗?

喜欢。

你为什么喜欢读书呢?

读好书可以让爷爷不再捡垃圾。

多么乖巧而听话的孩子。

那,你以后就要好好读书,听爷爷的话。

嗯。

下山的路是一条土路,经过拖拉机常年的刨蚀,路面早已现出两条深沟了。

突然,我被哐当哐当的声音吓了一跳,黄小能见状哈哈哈地瞧不起般地大笑道:傻瓜,那是火车的声音。

你才是傻瓜,我知道那是火车。

其实我只是在课本上看过火车,甚至都还不知道小城有火车。而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不想被一个小学生瞧不起而已。

我是第一次到过这里,也是第一次听到火车的声音。

这火车没有经过城关镇,只是从这里的一个山头路过而已,这里到城关镇还很有一段路。

其实我开始并不理解黄小能说的很有一段路是什么意思,后来我才体会到了。

下山的路一直走了很久,可想而知这座山的高大,终于到了平地后我以为应该是到小城的时候了,可是我依然没有望见小城,我们是在绕过几个山头后才到小城的。很有一段路,也难怪在小城听不见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了。

我们到了小城后就分手了,我看着黄小能推着车子从一条小巷子里进去了,他的身影只及车子那么高。

再往前不远就是1999了,倏然间我又想到了昨晚的场景。想必现场已经被昨晚的倾盆大雨毁灭殆尽了,被雷劈死的家伙也大抵成了医院停尸房的展览品。

我又想到了吴明,不知道他是否也成了停尸房的展览品,但我希望不是这样的。

走着走着,梦醒后的惆怅与失落感又爬上心头来了,不知不觉间,我又思念起了丝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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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异 第七章


第七章世界(せかい)

辰东看了看,尝试向外跑去。

十分钟后,辰东气喘吁吁地看着周围,依旧白茫茫的一片。这怎么还没到头呀!辰东自言自语说道。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同时用脚蹬了蹬地。

忽然一扇金属门从辰东面前的地面升起,金属门里也是白茫茫。辰东一脸茫然,随后思考着要不要进去。正当此时,辰东只感觉到身后有人推了自己一把,然后进入了门里。

当辰东从那扇金属门出来时,发现周围居然是一个地下地铁站,又是茫然了,同时也夹扎着一丝惊讶。这场景不禁让辰东首先想到了《多啦A梦》里多啦A梦用的那道门。

突然辰东发现,周围居然没有一个人,那些地铁设施也与自己见到截然不同。一道蓝色虚拟屏幕在辰东面前弹出,辰东第一反应向后一跳。

在发现没有什么危险,才松了一口气,走到蓝色虚拟屏幕面前。

二十分钟后,辰东走进一辆地铁车厢里,他的面前弹出了同样的蓝色虚拟屏幕。(好吧为方便简称蓝屏)屏幕上显示着支付页面,在支付页面的右下方有个提示。辰东自念道:任何世界通用币,在这一样通用,比例是1:1

辰东念道1:1时,神情变的非常激动。

那么我用100元人民币换成这个世界通用币,然后再换成美元,自己不就赚了吗,哈哈哈哈太好了。辰东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说道。幸好周围没有其他人,不然的话,谁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人会用什么目光去看他。

当辰东把钱换成了这个世界的通用币后,正要换成美元时,蓝屏弹出一条警告信息。

什么?只能将钱换成通用币,不可换回?也不能换成其他通用币。靠!这不是纯粹坑人吗?辰东脸上的喜悦瞬间全无,他现在正有一种想砸蓝屏的冲动。无奈的支付了地铁钱,坐在一个靠窗边座位上,看着外面。

辰东看着窗边,不禁想到,这地铁上只有我一个人,不会不走吧

忽然车厢门关上了,地铁开始启动。走了?辰东自问道。

对于这座城市,辰东了解道,此城市名:世界(せかい)。与一般城市不同,面积60万平方公里。城市分外几大区域,A区古代,B区科技,C区现代,D区魔法,E区游戏,F区动漫,G区海洋,H区空岛城市,I区地下城市,L区音乐,J区能力者城市。这让辰东有些惊讶,世界(せかい)这些区是怎么共存?

现在他所去的地方,正是B区科技,B15。那个广场名:B22,是城市的中心区域。辰东之所以去B15,是因为那有暗guard系列博物馆。

当辰东走出地铁站,他的面前正是暗guard系列博物馆的入口

《天堂夕阳》第七章:园丁竞聘


回到天堂中学的项目班学生,经过半年的高中生活成绩并没有显著改变。几个在一高中的尖子生成绩还略有所下降,社会非议随之而来。卜昱知道这些非议的始作俑者很可能就是那些在选拔高中教师时被自己挡回去的权贵们。在因为恢复高中调谐喆利集团与本市捐赠协议分歧时,他就预料到招聘教师会有巨大障碍。如果让省教育行政部门按公办校招聘教师的常规招收,因为天堂中学教师的高待遇,也很难不受无孔不入的权贵势力影响。天堂中学在完成基础建设后,就基本兑现了侯征天堂十策提议的教师待遇。天堂中学教师的收入加上捐赠补贴也不比其他公办重点校高多少,可是天堂中学的福利待遇却是国内绝大部分公办校甚至私立校教师待遇都无法比拟的。

除功勋教师待遇与给每位教师购买信誉好的外资保险公司的高水准保险外,教师的直系血亲子女、父母及配偶和配偶直系血亲父母都享受与教师相同水准的保险,遇有重大疾病,保险不能承担的部分,均由校方承担全部医疗费用。普通疾病在校医院享受全额免费治疗。但教师亲属在校医院就医必须由教师亲自陪同,重大疾病保险外部分治疗也必须由教师亲自陪同,如果出现倒卖待遇药品,让他人冒名享受相应待遇的,取消教师违规方所有亲属(父母方、岳父母方或公婆方)的全部福利待遇,取消教师成为功勋教育资格。情节严重的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并且收回已经享有的福利,开除工职。

如果教师因工作不能亲自陪同医疗,可责成校医院福利部派员陪同就医。校医院全体医务人员与行政后勤人员享受天堂中学教师的相同待遇。校后勤福利处,负责天堂中学全体教师与工作人员家庭福利待遇外需要的成本服务或优惠服务。教师与全体非一线工作人员的直系血亲子女从幼儿园到博士后的全部教育费用均由校方承担(不包括再婚配偶的子女)。校功勋教师直系血亲子女有生之年的直系血亲后代,享受天堂中学的初高中免费教育。

这些待遇不仅在全国教师中独一无二,就是令人羡慕的公务员也鲜有相同待遇的。所以在与池宇轩商定同市里洽谈继续捐赠的条件后,卜昱就立即赶在洽谈前要侯征拟定了阳光招聘方案。在洽谈协议签订的同时就通过中外媒体对社会公布了竞聘方案:

招聘分两步:第一步通过专业知识考试进行初步选拔。专业考试采取电脑答题,每个参加考试人员的试题都是临时通过题库现场随机抽取,并且现场直接出成绩。全过程通过网络对社会直播。经过专业选拔,选取360名候选人。

第二步,对初选360名候选人进行综合能力选拔。选拔步骤又分两步:

1、不分专业,每位竞聘者都必须完成十道至少存在两种及两种以上解法的平面几何证明题,多做出一种解法,得10分。最后按成绩排名,选取72名参加第二步。

2、找出当前中国教育弊端,并提出行之有效的解决建议。每找出一项普遍存在的弊端得5分,提出相应的解决建议得5分。上不封顶;回放关玉秀事件,提出合理的处理建议。每被认同一条建议,得10分。上不封顶。

全校一线教师均现场参与观摩,评判人员随机用电脑从现场一线教师中抽取。整个过程通过网络对社会直播,并接受关注媒体现场监督。关于教育弊端与关玉事件建议的测试,实行现场电脑随机抢登录预设QQ号,通过QQ群直接答在大屏幕。答题室与评判室全封闭,并实行手机信号全屏蔽。评判者不知道哪个答案是哪个被测试者答出来的。只针对答案发表意见,最后确认。现场出成绩,现场公布。

竞聘方案一公布,就有物议专来,说卜昱这是在堵说情者的嘴。还没等竞聘开始,市里有关领导就给卜昱施加压力。要派教育专家参与评判。卜昱没有办法只好应允,侯征知道徒弟的难处,便私下里背着卜昱给池宇轩打电话,要他派人与市里交涉。

喆利集团律师找到市有关领导,对市里单方面的违约行为表示抗议,如果市里坚持派人干涉天堂中学竞聘,就按约定解除捐赠协议,并依法追究市里单方面违约的经济责任。市里表示这是政府对教育的责任,不能因为钱就放弃原则。喆利集团通过媒体公布了B市单方面违约意向,表示B市缺乏守信誉的投资环境,决定终止在B市的七个亿的投资项目。另两家被池宇轩拉来的捐赠企业集团,也派律师与市交涉,表示如果市里坚持单方面违约,也将终止在本市的投资。因为天堂中学在国内的影响力,舆论一时大哗。先后有十几家中外企业集团表示要撤出在B市的投资。省政府与教育部都派员来B市了解情况。中国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全国委员会也表示高度关注。迫于各方面的压力,市长出面辟谣,说派员参与天堂中学招聘的违约行为,只是有关部门领导的个人意向,不能代表本市。B市政府向来信守合法约定。维护依法建立的合同双方的合法利益。

在捐赠方的压力下,市里的权贵势力被迫妥协。可是侯征明白,卜昱和天堂中学今后的日子将更艰难。离开体制的保障,仅靠人际关系来维系,天堂模式必定成为出头的椽子,难逃被扼杀的下场。他向池宇轩诉说了自己的忧虑,池宇轩非常理解老师的心情,安慰老师说:万一将来卜师弟事业有什么闪失,我们喆利集团职工培训部接收他!

这场违约风波让天堂中学招聘高中教师的消息迅即传遍全国,多家知名媒体随后报导了天堂中学天堂模式的发展历程,对天堂中学的教师待遇做了全方位的评价。一时间,经天堂杏坛报名的往届与应届师范大学毕业生,突破三十万。竞聘前两周,本市的大小酒店、旅店爆满。轰动效应让B市各级领导非常震惊。市长亲临天堂中学表示关怀,问竞聘工作还有什么困难。卜昱趁机请求市里各大中院校提供电子考场援助,市长当即对随从采访的媒体表示,政府将鼎力支持。喆利集团与其他两家捐赠企业表示愿意派出技术人员提供电子考场技术支持。另有国内二十三家企业集团从中看到商机,派员与天堂中学接洽,表示愿意无条件为竞聘提供赞助,其中十七家企业愿意今后每年向天堂中学提供100万元~800万元不等的捐赠,年捐赠额合计超过一个亿。

池宇轩提议,建立天堂教育基金会掌控捐赠的使用,基金会由各捐赠企业和天堂中学派员共同管理。池宇轩还提议由侯征出任基金会理事长。侯征说天堂模式是在喆利集团的首助下开展起来的,这个理事长应该由池宇轩来担任。私下里侯征告诉池宇轩,要想让基金会摆脱地方势力的束缚,只有由他来担任这个理事长,才能确保捐赠款项都用到天堂中学的教育实践上。

竞聘风波与天堂教育基金会让天堂中学再次名声大噪。喆利集团也成了国内外关注焦点。池宇轩敏锐地抓住机遇,在随后的暑假期间天堂中学发起的撷英论坛中学里男女同学之间发生生理上性关系利弊的主题网络辩论会上,为天堂中学提供了大力的经济与技术支持。舆论效应,使喆利集团下半年后两个季度国际市场产品销售额增加了0。3个百分点,国内市场产品销售额增加了六个百分点。

天堂教育基金会在敢为天下先的天堂模式教育实验中,不断地收到来自国内外的捐赠。天堂中学高中部也在竞聘风波两年后,扩编到每个年级八个班。但卜昱吸取恢复高中时的竞聘教训,早在两年前就已经着手对缺少高中从教经历的本校部分符合条件的教师进行培训,并安排高中教师传帮带,从内部解决高中增容的教师配置问题。同时坚持天堂模式的理念,决不在质量上妥协,坚决不让学生超员。因为他已经打怵再应付外来压力,竞聘风波中的一段幕后交易让他至今耿耿于怀。他可以屈服,可是他无法用他的屈服面对自己的老师,面对自己的属下。他也顾忌有朝一日,这不光彩的一幕泄露,会让他与全体同仁历经坎坷创下的天堂模式名誉扫地。

竞聘开始后,卜昱通过事先周密的准备,借助舆论顶住了几乎全部人情压力。可是一次市长在视察天堂中学时给他布置了一项无法抗拒的任务。市长告诉卜昱,上边有领导,安排一名教师入天堂中学,要是凭竞聘,你们那种选择模式她肯定没戏。如果拒绝这个安排,中方就会中止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合作,停止实验项目。而且天堂模式也会被以统一规范教育的理由勒令停止。若接收此人,天堂实验项目会得到中央财政与省财政有力度的资金支持。卜昱明白,教育没有钱不行,可是良好的教育效果并不是钱所能买到的。他没敢把此事对属下讲,甚至没有对侯征明说。只是他请求市里在原有确定给天堂中学的编制上增加一名,让此人以中国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全国委员会代表的身份参与天堂模式实验的理由进入天堂中学。市长见卜昱难得屈服,当时就爽快地答应了。

萤火虫的梦:第七章


《第七章》

小王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漂亮姑娘,活泼健谈,开始,她把陈瑜当成客户,向她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萤火虫公司的创建和发展。

萤火虫公司是李小山白手起家,一手创办的,经过八年的拼搏和努力,已经成为本土最大的服装产业集团。集中生产和销售中高档品牌西服、衬衫、休闲服、茄克、西裤、羽绒服等。其中西服在生产上采用从德国、日本、意大利引进的世界一流的全自动吊挂式流水线操作,并全面采用ISO9002质量体系进行品质控制,是一个绿色环保型的企业。

陈瑜对那些企业术语并不感兴趣,她所关心的只有李小山。李小山脸上那道长长的疤痕、残疾的左腿让陈瑜感到心疼,他曾是一个多么帅气健壮的小伙子啊,会是什么遭遇改变了他呢?

而小王显然不能回答陈瑜,她只是一个因了萤火虫诗意的名字而走进公司的新员工,两年的工作中,对李小山只有层面上的了解。比如:李小山为人朴实和气,没有官架子,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以兄妹相称,没有董事长和员工之区别;心地善良,近几年一直致力于慈善事业,帮助很多贫困地区修路建校等等。

午饭后,陈瑜走近李小山的住处。立刻被主人脱俗的情趣折服,那是一个笼罩在绿色藤萝中的小屋,周围芳草茵茵,野花遍地。屋子不大,七八十平米见方,陈设极为简单,一橱、一床、一桌、一椅而已,一盆浓郁的兰花、一丛垂下的绿萝顿时让人感到屋里有了生气。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向外望去,是一种美妙的享受,清清的溪流旖旎而去,轻轻拨动着垂柳长长的发丝,几只憨态可掬的小鸭子在溪流中欢畅地洗澡眼前的景象,勾起陈瑜对童年的记忆。小山家的西首,有一条小河,四周长满青青的野草,旁边有几株粗壮的垂柳。芳草茵茵,河水清清,垂柳依依,没有一个小孩子不喜欢这里,她的童年生活几乎是在这儿度过的。春天,她跟李小山、李小林一起采野花、捉蝴蝶、逮蝌蚪;夏天,他们一起在树下挖幼蝉,在池里捉鱼,看男孩子游泳;秋天,他们在树下一起捡落叶,做叶环;冬天,他们在雪地里打雪仗,堆雪人,在冰面上溜冰累了,他们就在树下过家家。李小山是三人中唯一的男孩,自然扮演爸爸的角色。在妈妈的角色上,陈瑜和李小林常常发生争执,小林说自己年龄比陈瑜大,理应当妈妈;而陈瑜却说,小林和小山是亲兄妹,不能做夫妻。小林是个柔顺的女孩子,争执的结果,总是陈瑜做妈妈,她只能委屈做孩子。每次跟小山并排躺在草丛里,一手轻轻抚着娃娃,陈瑜感到特别开心、甜蜜,她常常偷看自己的夫君,高高瘦瘦,眼睛淘中透着灵气,怎么看怎么帅气,她希望跟小山永远这么躺下去。

不知不觉,陈瑜沉沉睡去。恍惚中,她走进一片茂密的丛林,走啊走,怎么也找不到出口。这时,背后有人喊:姐,姐是李小山,陈瑜奔过去,希望抓住他的手,然而,李小山遍身血迹:姐,救我,救我陈瑜一骨碌爬起来,惊出一身冷汗,原来是一个梦。

已经五点多了,不见李小山的踪影,刚才的梦让陈瑜心神不宁,给他打电话,没有回声。这越发让陈瑜感到心慌。

她索性走出房门,想透透气。阵阵蝉鸣钻入耳鼓,让陈瑜更加焦躁不安。

令陈瑜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李小山为一个偏远的山区农村捐款建了一所中心初中,每项捐款,他都亲力亲为,确保把资金落到实处。今天,在参加落成典礼的归途中,有一段奇险的盘山路,又陡又窄,刚好容两辆小型车并行,右手边一路是深沟。在加速上行时,司机小杨又困又乏,突然从山坡上冲下两个孩子,大点儿的孩子用自行车驮着小点的,显然两个孩子没有注意到正在加速行驶的轿车,一下子慌了神,借着陡坡的惯性朝李小山的车子直冲下来。小杨也突然慌了手脚,如果右打方向盘,就必会翻入右侧深达四五米深的荒地,甚至进而翻入深沟中;而如果将车改道至左侧,必跟对面下行的货车相撞这时,坐在副驾驶上的李小山突然果断地将方向盘猛地向右一打,车子翻入荒地,李小山和小杨双双受伤。

医院里,李小山头上裹满纱布,静静地昏睡着,陈瑜难过得泪如雨下。怎么会这样,上午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这样了呢?小山,你不是让我等你吗,你不是有好多话要跟我说吗,你怎么不说了呢?你知道吗?我也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我一直在等,可你为什么总不给我机会啊?陈瑜禁不住失声痛哭。

第七章:雪的抉择《爱我所爱》


时间的齿轮是可怕的,想面对的,不想面对的终究会来,工作,生活也一样。

也许常人都很难理解昱雪为什么一直特别急着嫁人,也许觉得她是属于拜金女,想早点结婚,享受家庭主妇的悠闲生活。也是,也不全是。当你生活圈里面,从小学同学到大学同学,几乎都结婚了,打开朋友圈和空间,看到的是某某跟男朋友在哪里哪里旅游回来了,谁谁结婚了,老公是开公司的,孩子长的好可爱,谁过的好,谁又过的不好,婚姻不幸福

我想,那些耳听途说的幸福和空间照片的直观冲击,相比较下来心里难免有些落寞,再者阜阳人在安徽都是出了名的结婚早,自己都24了还没有结婚,家人催,自己急,有时候急得不是一张九块九的结婚证和疼你爱你的老公,急得只是一种称谓,就是亲朋友好友口中说的结婚了没啊,我结婚。,就像小学里面有很多场考试一样,别人考试成绩特别好进入重点初中,自己就算不考试也是能上中学的,只是学校好坏问题,并不会影响毕业。可是,家里父母不懂这些问题。感情,婚姻也是这样。结婚的早晚和考试成绩是一样的道理,同样的婚姻,不是早了就幸福,晚了就不幸福,就落后;学习也是,成绩好的也不一定就能过上好日子,重要的是过程。年轻人都懂。

已是深秋,微风吹过还是有些微微凉的,忽明忽暗的两旁路灯还在风中晃悠,长长的街道上,把两个人的身影拉的很长,明明很近,却那么远。明明是十指相扣的手,怎么感觉手心还是有那么点微微凉?

言,你是不是经常去酒吧,跟我一样的小女孩是不是很多?

昱雪话音刚落,本是扣地很紧的手,有那么0.18(一刹那的时间)秒,猛然颤抖了一下,对方也感觉到了,空气凝固了很长时间。对方的眼神里很迷茫,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却欲言又止。或许一时间的落寞就是欲言又止吧。

潘言缓缓地握住昱雪的另外一只手,两个人的手都彼此相握着,深情地对望着

雪儿,我

刚要说出口的话,被昱雪用一根竖起的食指堵住亲爱的,不要说出来好么,我现在不想听你说那些好话或者是坏话,都不重要,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哪怕心不在。

情侣间的普通表白,却让潘言感动了,虽然花心,经常跑夜店,酒吧,娱乐场所,有的都是虚情假意和强颜欢笑。更多地是肉体的接触擦出的是金钱的交易。

两个人抱在一起很久很久,灯光下的眼神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潘言的家很奢华,大门是指纹解锁的,客厅至少有150平,三开门的冰箱,央式空调,沙发是全自动的,靠近窗台旁边有辆蝴蝶trekmadone自行车,车匡上装饰的是闪闪发光的蝴蝶翅膀透明涂层,越野式的跑车,车型特别漂亮,市场报价应该在50万美金。

看到这里,昱雪惊呆了,虽然自己不是很了解自行车,但是闺蜜苡赟可是一个车魔,多少是知道一点的。

亲爱的,这辆车要是被苡赟看到,他肯定哭着求你给她骑一次的。

看着昱雪惊讶的表情,潘言很是满足。

行了,咱们办正事,参观我家以后有的是时间说着嘴便凑上去。

呕,呕

亲爱的,咱两也不是第一次亲热,怎么这么大反应啊潘言取笑着说昱雪。

一边面对着潘言的亲热,一边忧心忡忡

第二天,昱雪请了一天病假,独自去了医院,确认是不是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样,自己那个两个月也没来,希望只是压力太大导致的生理不调。

一个人坐在长长的走廊里,手里拿着化验报告,瘦小的身体显得有些摇摇欲坠。这一天过的很长,好像是一个世纪,没人打扰,没人关心,自己禁锢在自己的时间里。天黑了,月光洒在身上,仿佛又想起那个夜晚

接到通知的苡赟和姿慧,赶到昱雪家里。房间里仿佛坐着的不是一个人,更像是一座雕像。

三个人围坐在一起。苡赟率先打破了宁静打了吧,没钱我借你。

一句话,激痛了昱雪的心,眼泪啪嗒滴在衣服上,好像听到了绝望的声音。

跟潘言说了么?姿慧小心翼翼地问到。

昱雪无力地摇摇头如果是因为孩子跟他结婚,显得我有点攀高枝,就算结婚了,也会栓不住他的心,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我该怎么办?

雪儿,虽然你爸妈催着你结婚,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觉得不适合,第一,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爱你,第二你现在刚刚在保险这稳定,不说多成功,只少比同年龄人工资高很多,只要你坚持两三年,一定会成功,直白的说就是你的工资至少是在一万以上,如果你24岁就回家生孩子了,待个几年在家里,二十八九岁出来,社会在进步,你都退化了,那个时候,你是家庭主妇,一心就想着孩子,老公,还能谈什么理想啊,说点直接的,你不是富二代,就这样两手空空去他家,他爸妈也会看不起你的,女人的事业是第二任老公,等你有事业了,还怕找不到好的么。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男人不一样,四十当头,只要有钱,都还是有魅力的,你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当初说的梦想呢?就是安安稳稳地当家庭主妇,吃喝玩乐?

苡赟的一番话昱雪听的有点迷茫,自己虽然不是一定要像苡赟一样非当女强人不可,可也不是想成天在家没事干,围着一群姑婆转,没有自己的交际圈,没有自己的收入,想买什么还要征求老公的同意,突然老公给个三五百块钱高兴的不得了。想想这些,都有些后怕,自己也没有做好结婚的打算,只想好好地谈场恋爱。

对啊,雪儿,当初我们也是说好先有事业,在结婚的,跟那些客户沟通不也感觉到,一般男人在30岁之前都是怕老婆的,因为结婚不久,女人还给老公生个孩子,到了三十五岁以后孩子也长大了,自己的事业也更好了,身边出色的女人也多了,渐渐的夫妻感情就淡化了,如果女人能有自己的事业,不要多成功,最起码是某个企业管理职,某个企业的骨干,等到了四十岁没有漂亮脸蛋和身材的时候也不用把所有精力放在男人身上,还有自己的事业,最起码不会天天无聊的怀疑自己的老公有没有出轨,像我有个客户四十多岁就是这样说他老婆的,说他老婆呢除了贤惠也就没别的本事了,就知道在家打扫卫生和打牌。女人吧把家照顾好男人不满意,在外面有自己的公司事业,男人呢怕压不住,我们该怎么办?不相信婚姻和爱情?不是的,是经营好自己,时刻让自己的男人觉得你是神秘的,家里需要的时候我是贤妻良母,孩子大的时候我可以是公司的培训师,讲师,主管,工作不用太好,至少体面,不花老公的钱。你说呢?姿慧语重心长地说道。

她们的每一句话昱雪都听进去了,很认真,赞同。

本是谈恋爱的阶段偏偏插上婚姻,本是奋斗的年龄偏偏插上不对等的恋爱观,本是谈婚论嫁的年龄,偏偏有很多未实现的梦想,青春本该骚动,本该作,本该抉择。上帝为你打开一扇窗,必然也会关闭一扇窗。

玫儿(小说)第六章第七章


玫儿(小说)续

第六章

其实,我喝多酒时,大部分记不起自己是怎样回家的,总是在第二天听老婆眉飞色舞地一番形容后得知自己醉时的样子。她说我回家上一楼开始就声如雷震,脚步声,撞墙声,和着骂骂咧咧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东倒西歪,跌跌撞撞,喝醉了回来地。

扰民啊,她唯一担心的就是怕引起民愤,竟也没骂我过什么。毕竟,我总是在酒后给她说一些我圈子里的事,让她多少了解些我的信息,不至于对我在外面一无所知。她称赞我酒后吐真言,大丈夫行为,我只能点头称是,这很无奈,你管不住自己,只能让人家沾点光,她在外面干些什麽从未听她失言过。男人是通过喝醉酒被女人控制的,这是我自己的见解。

于是我只要喝醉酒,就觉得自己是跌跌撞撞回家地。

李总同意要账的事后,我们就开始安排筹划,和玫儿一起的时间也多起来。

我总是在下午快下班约玫儿来公司谈要账细节,于是总能在晚上找到吃饭的理由加班了。

我们约上多多,夏,我还喊上我的另一名副手---也是很好老兄宏强。宏强是我一手提上来的,关系很铁,他还是我老婆的老乡,作为老大哥很受我老婆的信赖。有时老谭也参加。他是公司的主要领导,也愿意和我们这帮公司生力军打交到,希望能找到工作中得力助手,我就是他关心的人员之一,我们经常讨论工作和内部人际关系的事。

我们几个人好似俊才美女一般聚在一起,喝酒谈天,不醉不休。不过,却不大谈诗说词,那是古时候才子美人的佳话。我们谈的都是现实的问题,比如美食----哪一道菜怎麽好吃怎麽做,比如风景---谁去哪儿公款学习旅游景色如何,比如感情----谁家闹离婚谁有情人了,比如人际---同事的关系谁和谁近谁是谁的亲戚。。。。。。等等包罗万象无所不谈。海侃神聊的畅快,酒逢知己的境界。想起那段日子令人心驰神往。

人生得意须尽欢。我这个公司里最年轻的科长好像提前达到了人生最高理想,少年得志,呼朋唤友,千金买醉,不亦悦乎。而玫儿追随我的目光更让我莫名兴奋。有如此美女半含微笑,一脸倾慕,再思想纯正的男人也会暗自得意。

第七章

不知是好奇还是关心,大概两者兼二有之,我装作不经意问起玫儿的家庭,才知道她已离婚,有一女儿由她丈夫抚养。我没好意思细问原因,玫儿到挺大方,稍有惋惜地说他们是长期两地分居,感情疏淡,才至离婚。她丈夫是名海军,长期在南方工作。我问她的丈夫当初为什麽不带她去,她说不怪她丈夫,她在这里有自己的事业。

就象军旅电视剧常演的那样,事业家庭不能两全。可怜的军嫂,独立的女人,我不由得对玫儿充满了怜惜和敬佩。

我老婆是那种对男人很依赖的女人。大学我们谈恋爱,在一起走路,她只顾拽着我,从不看路和车。从另一个城市大学毕业后,我在这个城市找到了工作,她二话不说就跟来了,几个月后才找到一份普通的工作。结婚生子后她更无心进读跳槽,守着儿子丈夫安心过着不太富足的生活。老婆很以我的工作为重,只要我说是工作的事,不论早晚,她也不多问只是全力支持,这麽多年,早上和午休,都是她守着时间喊我起床。正是她对我的依赖,让我觉得她在外面什麽事都做不好,经常用我的方法教她怎麽做事怎麽对人。我有时会骂她猪脑,她总嬉笑着说,猪脑找到我就不怕了,我拿她也没办法。

我是个渴望尊严的男人,在现在这个社会,金钱和权利会使一个人的尊严得到完美的彰显。守着依赖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孤身打天下,我拉不近梦想与现实的差距,常感到生活的压力。

大概基于此,我不知何时起开始欣赏坚强独立的女性了。

未完待续

沦落的青春:第四章


第四章

我和吴明在草丛里躲了很长一段时间,几乎已经是七八点过,那时小城已经完全被黑夜笼罩了,只有城中央的点点灯火还绽放着光芒,光芒似乎想要与上空的黑暗一较高低,努力冲破出去。

吴明继续在草丛里躲了会儿,确认吴明爸已经睡了之后才各自回家去了。吴明说我对这段路不太熟悉,所以送我一段。在路上他问我伤势怎么样了,我说不疼了,只是有点胀的感觉,他说胀是正常的,以前他被他爸揍的时候也经常出现这样感觉。

我们走出了草丛后,吴明就返回去了,我望着他的身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草丛里。一想到刚才的情景,我便为吴明担心不已,我几乎害怕他会像那张木凳子一样被他老爸踢到天花板上去。

我回到家里时,老爸还没有回来,想必还在张罗着他的生意前不久常叔刚寄来一大包药粉,大概可以让老爸忙碌很长一阵子。

我洗澡后就睡了,因为脑袋被敲了一个洞所以不能侧着睡。假如经常做噩梦的人一定清楚,平躺着睡觉是最容易做噩梦的。不过我还是一晚上没有睡着,我的脑袋胀得要命,仿佛要爆炸了一般,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我在路上遇到了吴明,我问他回家去挨揍没有。他说他老爸已经睡着了,不过是睡在他的房间里的,所以他只能睡在外面。

我望着吴明,他一副失眠而没精打采的样子,两眼皮耷拉着拼命地要合在一起。

因为脑袋的原因,我今天没有煎鸡蛋,所以早餐便在路边的那些早食店里解决了。我知道这里最好吃的包子,我去买了四个,分给吴明两个,我们就这样吃着包子到了学校里。

刚进了教室我们就被叫到校长办公室里,这样的情况我已经习以为常,仿佛就是吃土豆时打了个隔一样。

我望了望吴明,他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因为是校长办公室,而且是初中的,所以不够级别的人是很难进到里面的。想以前我们进办公室也只是进进班主任的办公室,至于校长办公室几乎就是禁地,就像《倚天屠龙记》里魔教的禁地一样。

我们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里面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坐着的,一老一少在旁边立着,仿佛全家福一样。坐着的自然是校长,而站着的那个女人和她旁边的那个孩子我并不认识,然而从他们的眼神似乎可以看出来我们之所以进办公室大概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简直就是他娘的莫名其妙,我想。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们来这里吗?校长望着我们,手里还拿着一支笔,似乎是害怕领导莅临我校检查工作而装出一副很认真的工作的样子。

不知道。我和吴明异口同声地说出来。

不知道!此时立在一旁的女人嚷起来了,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还不知道。

我大吃了一惊,我发誓我至今还没有动手打过人,于是我想是不是吴明打的,但后来再一想既然是吴明打的又何必叫上我呢,所以我立刻做出判断:这是被冤枉的啊。

但是恍然间我又觉得不对劲,我越发觉得那个孩子好不面熟,后来我倏然醒悟过来,那个孩子就是昨天打劫我们的斧头帮的啊!他娘的这下恶人先告状了。

我瞧了瞧吴明,吴明大概也已经明白了。

不是我们打他,而是他打我们的。我解释道。

然而那个女人听后就更加的张牙舞爪了,口沫星子到处飞:不是你打的,不是你打的,他一个孩子能打你们吗?

我原本想拿头上的伤口作为证据,但想必能够站在校长办公室里的人是很难用证据就搞定的,所以就做罢了。然而那个女人还不依不饶,一边嚷嚷一边把孩子拉了过来撩开衣服,立刻一块红色印记就从孩子肚子上露出来了。

你们看!你们看!把人打成这样!校长也跟着嚷嚷起来了,他娘的简直就像个女人。

我想要是昨天把那孩子的头上打出一个泉眼来的话他们一定要发疯了。

我注视着吴明,发现他就一直站着,似乎并没有解释的打算。我想,解释确实也没有多大意义的,毕竟站在面前的是校长,校长的地盘校长说了算。于是我也只站着,让面前这两个女人不停地嚷嚷。

你应该知道他们这一嚷嚷就嚷了很久,假如我在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养了一只鸡的话,我出去的时候它已经可以下油锅了。

终于,那个女人带着孩子出去了,在出门的时候还不忘用一根手指头往我脑袋上戳一下。这一戳正好戳在我的伤口上,立刻就传来一阵刺痛,差点要了我的命。

终于,校长也不像个女人一样地嚷嚷了,他问我们家里的电话号码想必有事无事就往学生家里打电话已经成为小城教师的一大特色了。校长先是问我,我说我爸忙做生意,常常不在家。接着他又问吴明,吴明说:我家没有电话。

校长简直把我们当做无赖,就像警察同志从一个失去双臂的罪犯身上得不到半点关于他行窃的罪证一样。他晃了晃脑袋,然后用右手的笔在一张纸上一挥你应该知道这一挥并不是一般的一挥,这一挥几乎可以写出几个特别大的字来。随后他说:扫地一个星期。想必有事无事就罚扫地也是小城教师的一大特色。

你也许知道从今天起我和吴明就开始了一个星期的扫地生涯。虽然这是一所不大的中学,但是你或许知道这里面就像一座垃圾场一样,到处都是五毛钱一包的零食的塑料包装袋,女人用过的卫生纸和具有小城特色的羊子屎,它们充满了每个角落,总之假如你的想象还算丰富的话你一定能都想出这样的一副画面的。

其实,被罚扫地的并不止我和吴明两人,每当我们留在最后扫地的时候总能多多少少的望见几个。假如当时他们也望见我们的话,那么他们一定被吓着了,因为每到我和吴明扫地的时候我们就坐在二楼的走廊上,看起来就像是被校长派出来监督他们扫地的特派员。只要我们坐在走廊上的时候他们就扫得飞快,也特别干净。我记得一次有个同学扫到走廊旁边时,吴明说了句连走廊也扫了,于是他便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把走廊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当时我和吴明就大笑,这是我第一次大笑,似乎把心里的许多不愉快都笑得一干二净了。

所谓时光荏苒,一个星期的光阴终于就快被熬过去了。

这是我们被罚扫地的最后一天,我不知道为什么校长让我们来扫地我们就来扫地,但是我想假如劈了校长的脑袋的话他一定不会让我们扫地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这确实是一种邪恶的想法。

这天我们就像往常一样老老实实地扫着走廊,原本吴明想用原来的那一招,但是那位同学的有期徒刑已经结束了,所以我们只能靠自己把那些垃圾捡完。

当我们扫完地的时候,学校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就只剩下一些寄校的,他们就像一些鬼魂一样地在冷冷清清的学校里飘来荡去。

我们出了校门,很快就到1999上了。

虽然我被罚扫了地,但心里却从没有这样的畅快过。

当我们越过1999的时候我无意地又撞见了那堵被涂画得乱七八糟的残留的墙壁。当我一望见它时我的脑海里就无时无刻不想起被薛小虎一伙顶在墙上然后往我鼻孔里塞羊屎的情景。思绪到此,内心便似有无数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样,激愤的血液就像窝火的斗牛一样在细小的血管里奔跑着。你应该知道以前我并没有这样的感觉,以前我只是想在别人的面前装作一只可怜的老鼠,然后祈求猫的饶恕,但现在假如我手里有一把刀,而且薛小虎的脖子正在我的刀下面的话我一定会狠狠地砍下去,毫不怜悯,连眼皮也不眨一下。

怎么了?吴明问我。

没什么。

我们离开了1999,然后踏上了回家的小路。

然而我们刚一走下1999时就被一群人拦下了,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高个子,牛仔衣的袖子已经没有了,露出来的手臂上纹了条像是蛇的龙,裤子上也破了几个大洞,一个尖尖的细细的脑袋顶着一堆乱糟糟的头发。在他身后是一群小孩子,就像那天打劫我们的小学生一样,假如你对武侠小说里的丐帮有所了解的话,那么你一定会发现他们有很多的共同点。

站住,何去也。高个子问我们。

他是斧头帮的老二,是来为他的小弟报仇了,害怕吗?吴明悄悄地在我耳边说。

不怕!

吴明望了望我,他满眼不可思议,但更多的是鼓励。

何去也?高个子又问了一遍,他说话的时候在后面加了一个也,想必也是读过几天文言文的。

我去你娘!我说道,当我这么说的时候也很是吃了一惊,我几乎都不认为这是我说的。

如你所想,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们就冲过来了,挥舞着手里的棒子,像是一群原始人围剿猎物一样。

吴明见状赶紧跳闪一遍,我也学起吴明的样子赶紧往另一边跳。我们这一跳,就让他们扑了个空,当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吴明已经在他们的后面了。当时在他们部队最后面的正是害得我们扫了一个星期地的人,他一见我们就赶紧往前跑,然而还没跑多远就被吴明拉住了,朝他屁股上就是一脚。你应该知道这一脚并不是一般的一脚,当他被吴明踢了一脚的时候就疼得用双手抓着屁股边跳边喊着逃跑了。

斧头帮的老二见我们抄到了他们的后面去,于是赶紧调转了方向朝后面冲过来。当时我们也只是往两边一让,他又从我们中间冲过去了,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跟在斧头帮老二后面的人是领教过吴明的厉害的,如今见到老二摔在地上,于是也畏畏缩缩的不敢冲过来。

吴明望了望我,我知道他是告诉我,我们应该跑了。

我点了点头。

吴明见我领会了他的意思,于是先从一个没人的地方跑出去了,我紧跟在他的后面。

拦住他们!斧头帮老二大叫了一声。

此话一出,我立刻就被一个人拉住了,当时我脚下一滑整个人就直溜溜的倒在地上,手肘顷刻就是一阵剧烈的生疼。

我想我是完蛋了,他们一定会把我揍成肉饼。

我努力地挣扎着,踹着,但是那个人死死地抱住我的脚,让我动弹不得。当时我在傍边发现了一块石头,你知道它有二十个包子那么大,我敢肯定,假如用它砸在那个人的头上的话他一定会马上血溅当场的。当我想时,我就已经把那块石头捡起来了,把它紧紧地握在了手里朝他的脑袋飞去,但是我没有朝他的脑袋砸下去,因为我下不了手,况且当时他被这一吓已经傻了一半,呆呆地趴在那儿,不知不觉地手已经从我腿上松开了。我趁着机会赶紧爬起来逃走了。

我们就这样一直跑着,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到了吴明家门口了。当时他家的房门开着,但是并没有人在里面。想必他的老爸又去喝酒去了。

吴明问我有没有事。

我说没有。

当时我们累得不停地喘气,连话也说不上口。

我们在吴明家门口的草地上趟下了,我感觉从来就没有像这样的舒坦过,感觉全身的一切都轻松下来了,仿佛我就是一只燕子,一只轻盈而灵动的燕子。

吴明用手枕着头,然后斜着脑袋笑着望着我,仿佛这不是在打架,而是偷了谁家的西瓜被追赶一样。

你真的不害怕?吴明忽然问我。

恩。

那你为什么不拿石头砸他的头呢?

我下不了手。

吴明扭过头望了望天空。

其实要是我也下不了手,我看见他时就想到了自己。

吴明说着,然后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灰蒙蒙的天空。

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感到害怕,但的确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害怕过,即使是和斧头帮老大交战的时候。

我和吴明就这样静静地躺在草丛上,凝望着小城的天空。

不多时,身后忽然传来砰的一声,我知道是吴明的老爸回来了。

我望了望吴明,发现他依旧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天空,对身后发生的事一点也不理会。

其实,你应该知道以前我们在小城里是不值一提的,或许人们都不知道王若西和吴明是谁。但是自从我们和斧头帮的人打了两架之后就一夜走红,成了小城小巷的谈资,但毕竟还没有红到大街上去,待红到大街上去的时候是在我们和斧头帮老大交战以后。

你应该知道和斧头帮老大的交战是真正的交战,而不是躲在某个角落里突然给人一击的那种。

那天是星期五,下午我们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就碰见了那个害得我们扫了一个星期地的家伙。他见了我们就匆匆忙忙地把一个信封扔在我的胸口上就溜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朝我们哼了一声。

我捡起信封,看着上面用红墨水写着几个大字:挑战书。字是用毛笔写的,可见如今中国的毛笔字文化已经传承到斧头帮里去了。

我打开了信封,里面是一张从数学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纸,纸上写道:明天下午8点8分在城关大道上决一死战。

我看了吴明一眼,他从我手里拿走纸后又瞧了一遍,沉思了半响。

去吗?我问吴明。

吴明把纸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不能去。

虽然吴明说不能去,但那天晚上我们还是去了,我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去,你应该知道斧头帮的老大是因为劈过几个人头之后才红起来的。

那天,我们很早就到1999(城关大道)上了,但是我们是在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藏着的。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我害怕,我说过自从和斧头帮打过那一架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害怕过。我们之所以藏起来,是想摸清对方的情况。所谓兵不厌诈,要是对方力量很强的话我们走就行了,没必要和他们决一死战。

那天我们一直等了好久,几乎已经过了八点了,但是斧头帮的人一直没有出现,而且当时天空下着雨,我们的衣服都湿透了。小城的夜晚是很凉的,而且现在又湿了衣服,所以吴明我俩都冷得瑟瑟发抖。

时间又过了很大一半截,但是他们依然没有出现,我原以为他们是不会来了,但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他们出现了。他们是从1999的对面一些小巷子里走出来的,他们出来后朝四周望了望,显然是在找我们。

混蛋,不敢来了,害我们在这里守了半天。

说话的也是一个高个子,甚至比斧头帮老二还要高,但是他很瘦,瘦得就像一只蚂蚁,因为瘦,所以每只手和每条腿都显得很长。从远处望去,可以发现他的脸上有一道伤疤,那条伤疤似乎已成了他成为黑社会的光荣记号我想每个古惑仔都会以自己身上的刀疤为荣的。

他就是斧头帮的老大,刀疤七。吴明悄声说。

我望了吴明一眼,发现他正仔细地观察着对方的情况,就像老鹰要捕食时要观察老鼠的行迹一样。

打吗?我问吴明。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要是在以前我心里想的只是:逃还是不逃。

看一下再说。

吴明依然细致地观察着。

这时大概已经8点半了,小城已经被夜色笼罩,我们只可以凭着在1999上的几盏路灯看清他们的身影。

他们人并不多,老大出马一个顶俩,想必也不需要太多人,人多了都是装腔作势的。

随后吴明为我分析了一下情况,他说:他们现在人不多,只要使点手段未必会输,要是不打的话以后他们就还会去找我们的。

我知道吴明的意思,他的意思是:现在把他们解决了,免得以后麻烦。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我心里真的没底。

吴明见我同意后就起身观察周围的地势,他到处观望了一遍,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一条小巷子里。那是一条狭长的巷子,几乎只可以容得一个人经过。

吴明瞧了我一眼,我心领神会。《三国》上这类的事情发生得很多,我们可以引诱他们进入到小巷子里,逐一歼灭。

计谋想好了之后,就只差行动了。

但是一想到行动我心里很是没底,万一失败了咋办呢?

但是吴明没等我想清楚是否开战时就已经跳将出去了,他朝刀疤七扔了一块石头,那石头正砸中了刀疤七的脑袋,然后大喊道:疤子脸,我们在这里。

当时刀疤七一定气疯了,想必不缓一下气的话一定会气绝而亡的。然而他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气绝身亡,而是像长颈鹿一样的奔跑过来,他奔跑的速度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其实我早该想到他能跑那么快的,因为常常和警察打交道的人都跑得很快,就像薛小虎一样。

当吴明瞧见刀疤七跑过来的情形时也被吓了一跳,显然这也是超出他的预料的。

跑!

吴明喊了一声就嗖地一声消失了,他紧紧地拉住我的手,我几乎差点摔在了地上。

我们一直跑进了那条狭长的小巷子里,那时小巷子旁边堆满了竹子,都是这里的居民用来晾衣服的。

当我们从竹子身边跑过时吴明顺手把他们掀倒在地上。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奔跑着,我想要是以这样的速度参加学校的五十米赛跑的话一定可以拿个一等奖的。

虽然我们跑得很快,但我觉得刀疤七的喊叫声却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几乎马上就可以到我们的脚跟后面。

待会儿打起来的话,只揍疤子脸一个人,其他的别管。

吴明边跑边说。

好。

我应到。

你也许知道,当我把这个好字说完的时候刀疤七已经跟在我们后面了,他一伸手就拉住了我的衣服。被他这一拉我立刻就停住了,他的力量之大完全超出了他的身体所能体现的。

我停住了以后,吴明也一顿,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便立刻回过身来。

我看见吴明跑到了刀疤七的前面,然后朝着刀疤七的肚子就是一脚。刀疤七被这一踢就松开了拉住我衣服的手,向后退了几步。吴明紧跟了上去,把他死死地堵在小巷子里。这一堵,后面的人进不来了,都在刀疤七的身后大喊大叫的。

我赶紧跟了上去。

当时刀疤七被吴明踢了一脚后就弯着腰抱着肚子,于是一颗皮包骨头的脑袋就正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多想,抱着他的脑袋就是一脚,这一脚几乎是踢到他的命根了,他立刻跪在了地上,双手紧紧压住命根子。

没想到这一蹲就出事情了,原本在他身后的人都爬了进来,但是当时我只顾朝刀疤七的脑袋揍去,完全没有留意我的身上已经挨了多少棒。

我使劲地揍着,忘我地揍着,几乎就在这一瞬间,我发泄了所有的仇恨,所有被压抑的怒火。

当时,周围的一切都是混乱的,我只听见东西被摔破的声音以及疯狂的尖叫声。

然而我只顾忘我地揍着,我几乎忘记了被薛小虎往鼻孔里塞羊屎的愤怒和痛苦。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被吴明拉出来的,当我从忘我的境界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吴明家门口的草丛里了。

我醒来后感觉手背一阵一阵的发痛,我看时也吃了一惊,只见右手背上都是血,吴明正为我擦着那些血。

我流了多少血?我问吴明。

吴明望了望我,笑了笑:不是你的,是疤子脸的,他可被你打惨了。

倏然,我全身一阵冰凉,我急忙问:他会死吗?

不会。

当我听见不会后才有些心安了,仿佛在头上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你有事吗?我问吴明。

这时我才想起刚才的情况,当刀疤七被踢趴下后后面的人就跟进来了,想必我们都挨了很多棍。

我看了看吴明,发现他的额头上贴了一块厚厚的东西,我知道那是可以止血的草药。虽然吴明的额头挨了一棍,但他还是若无其事地笑着,说:没事。

我们依然在草丛里趟到了吴明爸回家的时候。

虽然天空飘着雨,但这里的草丛依然是干燥的,而且连风都很难吹进来。

吴明爸回来的时候依然喝得酩酊大醉,见了门就又是一脚。我对这样的一脚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这次并没有被吓一跳。

直到吴明爸睡着的时候,吴明才回家去了,在此之前他一直把我送到了家门口。

我到家的时候,老爸依然忙着卖药粉的生意,没有回来。

我洗澡后就睡了,虽然我感觉后背十分酸痛,但我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安稳过,这么痛快过。

沦落的青春:第九章


第九章

小城的秋季比起其他的地区来总是提前的,当电视里的景色还充满盛夏的味道的时候,小城的气候已经阴冷下来了,到处的树木花草都渐渐地凋败,枯萎。关于这样的现象,小城的先辈们是有过研究的,他们的解释是:小城的周围都是高山,高山仿佛是把小城和外界隔绝起来,所以小城的气候便和外界的不同。这样的解释也并不是人人都赞同的,我们的地理老师就认为这样的解释是放屁。他说:小城的树木枯萎得早,是因为空气和水流都被污染了。

然而无论如何,小城的人们都在这个山坳里自娱自乐地生活着,外界的一切几乎都和这里的人们没有任何关系。然而这样的状况很快就被打破了,起因还是那篇《城关镇发展宣言》。

《城关镇发展宣言》曾经在小城引发了一场轩然小波,不久后这股波便平息了,然而这几日,人们的生活又因为这份《宣言》变得热闹起来。

小城的领导向来是说到做到的,就像说罚款就罚款一样。

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为了把《城关镇发展宣言》落到实处,小城的领导终于把一批批的企业引进来了。先是一批造纸企业,后来又是一批化工企业企业一批批的进来,几乎把小城塞得满满当当的。

为了小城的第二次工业化有个好的开始,也为了欢迎企业的纷至沓来,小城的领导决计在小城举办一次空前绝后的文艺汇演。

我们的学校也收到节目征集的通知,按照上级的指示:每个学校都要有一个节目,民间人士也可以报名参加;节目要反映城关镇的先进精神文化建设,要反映城关镇领导的艰苦努力和对城关镇的贡献然而有没有贡献,只有他们才知道。

因为我们班是两基以后拼凑起来的按照校长的说法,我们的素质参差不齐所以就无缘节目的征集。

其实,我们是很有一些节目可以演出的。那天通知下来后,吴明我们就商量应该为小城做出我们的贡献,我们也可以搞一个节目,后来听说节目的任务被交给品学兼优的一班以后我们就决计自己搞一个节目。

搞节目的意思有了以后,接下来的只差搞什么节目。开始我们对节目的设想是这样的:搞一个小品。小品在中国的地位恐怕是博大精深了,只要一有演出,几乎全都是小品,所以搞一个小品是完全符合国情的。

其实,我们城管队里人的素质也是参差不齐的,只有阿大和阿二对电影的研究颇有造诣,虽然他们研究的都是日本和美国的,但文艺的东西大抵都是一样的。所以根据我们城管队高层领导的旨意,搞小品的事就交给阿大阿二了。然而刚过了一日他们就叫苦不迭,说他们研究的东西都不具备城关镇的先进精神文化建设的要求,所以小品搞不成了。

虽然小品搞不成,但节目还是要有的,为小城做出应有的贡献也是我们身为一个小城公民的义务。

既然不搞小品,我们就搞其他的得了。我想。

于是我们城管队紧急召开了一个非正式会议,经过20分钟的激烈讨论,我们终于把节目的范围缩小到演唱上。

说是演唱,其实也是有很多唱法的,比如合唱、独唱,爱情的、歌颂祖国的后来我们城管队的高层领导又举行了一次闭门磋商会议,终于把节目确定下来了:合唱;以反映城关镇领导的艰苦努力和对城关镇的贡献为主要内容。

节目确定以后,就只差具体的内容。

我们可以边合唱边表演,也就是演唱和小品相结合。阿大突然产生了这样的奇思妙想。

我想,这个节目有新意,一定会在文艺演出的时候给小城人们极其深刻的印象,我想这种印象比小城的两大帮派群殴还要深刻。

好!我当即决定。

其实当我决定的时候,应该先征询一下吴明的意见,但是你也许知道他就像个女人一样,对重大事情的决策毫无领导的魄力,而且我做的决定他向来都是举双手赞成的假如有三只手的话,他也一定全部都举起来。

表演我们不在行,你行吗?我郑重其事地问阿大。

这个我在行,你知道全球最好的电影就是在好莱坞,也就是在美国,然而我对美国的电影最有研究了,虽然大都是些色情电影,但我想,那些色情电影也是能够反映美国人民的精神文化建设的。

好!我说:就搞演唱加小品的。

既然要演唱,唱的东西又有问题了,我们应该唱什么歌曲呢?后来我一想,既然要搞出新意,就不能唱别人的歌曲,不然就不是新的。后来经过我们城管队高层的决定,为了让所有城管队的会员有参与的感觉,有当家做主人的感觉,所以让他们每人写一句歌词,然后由我们领导把歌词组织起来,成为我们演出的最终作品。

我们的这一决定下达后,城管队的会员受宠若惊,似乎都有了一种与领导平等的感觉了多么单纯的孩子,简直和小城老百姓一模一样。

文艺汇演的时间是两个星期以后的八号那天。

由于时间紧迫,我们便把打架和收取保护费的时间推迟了,加紧节目的采集和编排工作。

经过一个星期的不懈努力,我们的付出终于初有成效。我们一共收到了八十多条歌词,大都是这样的:

城关镇的领导啊,你们就像天上的太阳啊,啊!照我心。

嗷,领导!嗷,领导!你的双手沾满了汗水城关镇的领导呀,最呀最真诚,像一弯明月呀一弯明月呀,留在群众心。

牵着领导的大手,迈着工业化的步伐

城关镇的地呀,城关镇的机器呀,没有一处不留着领导的血呀!

后来经过我、吴明、阿大、阿二等几个领导本着一颗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的精神,终于筛选出一批又一批具有较高艺术水平,较高思想水平,能够反映城关镇领导的艰苦努力和对城关镇的贡献的歌词,我们将它们组织以后就形成了我们演出的歌曲,命名为:《城关镇领导之歌》。

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一出后,全城管队会员兴奋不已,具是涕泪满面。

同时,阿大那边也传来了振奋人心的消息,经过阿大阿二饭不思夜不寝的艰苦奋斗,终于把小品的一部分搞出来了。

然而在小品提交我和吴明审核的时候出问题了,我发现小品里的角色都是没穿衣服的。我想,小城人民的精神文化还没有发达到美国和日本的地步,所以不能老光着身子工作。然而不光着身子小品便又不能继续,况且时间紧迫,恐怕没有时间再搞出一个小品来。后来,经过我的一番思考后,我决定把里面不穿衣服的领导换成不穿衣服的农民按照小城的国情,领导都是西装革履的,只有农民能够混到没有衣服穿的地步。

节目都确定好了,就只差表演的人和节目的编排了。

表演的人是从城管队里选出来的,是根据民主选举产生的,但具体情况还得由我们领导决定,于是出演的人终究还是我们内定出来的这大抵也是小城民主的一大特色了。

既然是出去亮相的,所以便少不了个女人,然而一班的女生是不懈于和我们为伍的,不仅一班的不懈,就连我们班的也不懈与我们为伍看来黑社会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然而后来我就想起丝丝来,于是我便决计找丝丝参加我们的合唱队。

说道做到,不过我想,我应该先向老爸要点经费。

自从老爸的煤矿厂再次兴隆以后,老爸便成为小城的焦点人物,是小城经济的推动者和领头人。也是从此之后,小城的人民群众似乎再也没有想让老爸挂在旗杆上暴晒几天的想法了。

其实老爸混到今天的地位是少不了县长的帮助的,然而县长能够坐上一辆豪华型吉利高级轿车也是少不了老爸的帮助的。

我组织一个合唱队参加文艺演出的想法得到了老爸赞同,并且爽快地给了我一大把经费。我不知道那一大把具体是多少,但真的是一大把,我塞了两个裤兜也没有塞下。

当我有了一大把经费后,我就去找丝丝。

因为是白天,所以丝丝是不用上班的。

当我到了相会美发所的时候,丝丝就坐在里面,然而美发所的大门是关着的,只开了一条小口。

丝丝!我朝丝丝喊道。

然而喊声被老鸨听见了,她几乎是以一种看怪兽般的眼神看我:哟,小伙子!又来了,昨晚没爽够。

我爽你娘个头!

我朝她骂到,我是不允许任何人把爽字用在丝丝身上的。

哟,小伙子!怎么骂人呢?

去你娘的,我是来找丝丝的。

快餐200,包夜500,不打折。老鸨见我发脾气,也气急败坏地说。

话罢,我就从裤兜里拉出几张一百的大钞来扔在老鸨的身上:包两天。

里面的人都惊呆了,想必在她们从妓的生涯里还没有见到过如此阔绰的顾客。

其实为丝丝花再多的钱我也是愿意的,假如老爸也愿意的话,我一定会立刻把丝丝娶到家里去,而不是让她继续留在窑子里。

虽然我毫不犹豫的给了老鸨钱,但是我发誓:过几天,老子就来收你的保护费。

我拉着丝丝的手从屋子里出来,显然丝丝对我的行为感到惊讶和意外。

我们是去宾馆吗?丝丝问?

不是。

那我们是去河边的草丛里吗?丝丝又问。

不是。

那我们去哪里?

开会。

开会!?

对,开会。

我拉着丝丝飞快地从街道中间穿过,不多时就到了吴明家外面的草丛里。

我们到目的地的时候,丝丝已经累得喘不过气了,软绵绵的坐在草上,双手向后撑着地。

我喊了一声,吴明就从家里出来了。

我把我们组织合唱队的事情讲给丝丝听了,丝丝很震惊,她说:你们黑社会的也搞文艺吗?

不,我们是学生。我说: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我能做什么呢?

我们合唱队需要一个女队员。我说。

你们学校没有女生吗?丝丝疑惑地说。

哦我思虑了会儿,她们参加了另外一个合唱队。

丝丝听见我的邀请后并没有拒绝,而是很痛快地同意了。

我还在学校的时候最喜欢唱歌,而且梦想过当歌星呢。丝丝说着,脑子里似乎想起了昔日美好的事情,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听见丝丝这么说我就乐开了花,我们终于遇见了一个懂行的。

后来我们把征集来的歌词给丝丝看,丝丝连连发出感叹,说:看来你们黑社会也有文艺青年了,不过这些歌词很多都不行。

我想丝丝是忘了我说过我们是学生而不是黑社会,但是那些歌词的确是有些问题。

那怎么办呢?我慌忙问。

嗯丝丝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我把里面一些写得好的选出来,然后重新组过,不过你们原先的那首《城关镇领导之歌》就得作废了,不过名字倒还是可以用的。

听见名字可以用我就欣慰了,至少这首《城关镇领导之歌》里有点我的汗水。

就这样,丝丝就正式成为我们合唱队的一员,后来我还让丝丝为我们的合唱队取一个名字,丝丝说:就叫城关镇第一合唱队好了。

于此,我们的城关镇第一合唱队正式宣告成立,丝丝任队长,吴明任副队长,我任第二副队长。

合唱队的顺利成立是我们城管队的一件大事,既然是大事就当庆祝一下的。

当天,我们就在那条被污染的小河边举行了一次空前的聚会,我们帮会里的人差不多都来了。

小河边有一块空地,我们拾了一些柴火来后就在那里燃起了一堆篝火。

有些兄弟还弄来了几只公鸡。公鸡喔喔的叫着,表示对他们的偷窃行为的抗议。然而不多时,它们就停止了呼吸。虽然顽强的生命力让它们在拔光毛后还跳了几下,但它们终于还是归于平静。

阿大他们找来了几个树丫子,然后把鸡窜在一根木棍上后放在火苗上烤。鸡肉很快就被升腾的柴火的黑烟熏得黑漆漆的,几乎使人倒了很大的胃口。然而这还是其次的,我以为没有把鸡肚子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这一切在丝丝靠在我身上的时候便显得毫不重要。

我同样搂着丝丝,坐在火旁看着柴火噼噼啪啪地炸出响声后星火飞舞的样子。

一次,阿大在把一只鸡窜在木棍上烤的时候,忽然一失手就把鸡落在火堆里。没想到鸡落到火堆里后喔喔地叫了两声就从火堆里逃跑了。当时所有人都吓坏了,以为是鸡还魂。只有丝丝一人在哈哈哈的笑个不停;她的笑容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迷人。

鸡肉很快就烤好了,当阿大用小刀把鸡肚子剖开的时候一股屎臭味就扑鼻而来,然而这丝毫没有影响人们将它吃得一干二净。

我给了丝丝一只鸡腿,丝丝吃了一口,然后递给我。我瞧着丝丝,笑了笑,便咬了一口。

小城的明月终于升上了天空。

我们吃了鸡后就开始喝酒,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弄来了一些白酒。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白酒了,我刚喝了一点就呛了一口,喷出来的酒差点就被前面的火星点着。

丝丝在一旁看的开心极了,这样的情景使我想到了烽火戏诸侯的故事,我想:爱人的一个微笑是很珍贵的,也许你为了获得爱人的一个微笑而把原本拥有的东西都失去了,但几乎这样的失去是十分值得的。

丝丝说她原本是不喝酒的,后来因为存活的缘故,就开始学会喝酒了。

我给了丝丝一杯白酒,丝丝一口就灌进肚子里去,我以为他是喝酒的高手,不料她的面色骤变,红得像苹果一样。只是刹那间,她就趴在我的肩上朝身后的草地里呕吐。

我很意外,以为她真的很能喝才给了她一杯白酒,没想到她的酒量比我还不行。

我赶紧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以前我见有人呕吐的时候都是这么做的,但是我不知道喝酒的是否有效。

丝丝经我这一拍呕吐得更加厉害了,然而吐完后不久她的面色又恢复到原先的模样。

其实,喝酒真他娘的不是什么好东西,除了给人发酒疯提供借口以外,就只有伤肝的功效。

这一夜,帮会里的很多兄弟都喝醉了,乱七八糟的躺在草丛上。

虽然丝丝已经呕吐过了,但是醉意似乎还没有全消,竟也像他们一样睡着了。她静静的躺在我的怀里,一脸安详的样子,简直可爱极了。我想,要是丝丝能够一直这样陪着我的话我死也值得。

似乎是上天真要安排我和丝丝在一起吧,当我想到死的时候,意外就出现了。

当时一阵风吹过,把火堆里的一些火星吹到旁边的草丛里去。虽然是夏末秋初,但小城的大地依然十分干燥。不一会儿,火星就把那些草给点燃了。

当时我正迷迷糊糊的抱着丝丝,当我望见草开始燃起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过年时人们燃放的烟火。你也许知道,我当时发出傻一样的微笑。

后来火势渐渐地蔓延开了,就像洪水一样燃到了躺着的人的身旁。

我想假如不是火快要烧到我的兄弟的话,我一定不从这烟火辉煌的美景中清醒过来。

当我清醒的时候,我差点就被吓愣住了,当时的火势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地向周围蔓延。

起来,烧起来了!我大喊道。

然而除了吴明、丝丝还有其他一些不是喝得烂醉的人,大都还沉睡在梦乡里。

丝丝和吴明都被吓住了,想必在他们的人生中还没有望见过这么大的火。当他们醒来的时候,火焰的光芒已经将小城的上空照得明晃晃的。

吴明毕竟是吴明,他立刻放弃了用喊的方式把那些做着美梦的人叫醒。吴明跑到他们身边,使劲用脚踢他们。他们醒来后霍然吃了一惊,以为还是在做梦。

他们揉了揉眼睛我想,要是他们继续揉眼睛的话,那么他们完全有可能化为一堆灰烬。

幸好,当他们发觉这不是梦,而是灾难真正发生的时候就迅速撤离了。

我们离开不久,大火就已经将小河边的野草烧得差不多了,假如不是房屋的废墟将它们阻止的话,我想它们就已经烧到城里去。

草的被烧,我是很愧疚的,这样的愧疚很快就在第二天的《城关镇日报》上见诸报端。

你应该知道,《城关镇日报》记者办事的速度要比城关镇警察办事的速度快多了,当警察还没有到事发地点(小河边被烧的地方)检查有没有发现尸体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把毁坏自然,破坏生态平衡的评论发表在《城关镇日报》上。

《城关镇日报》上对此发表了两篇文章,第一篇是某某记者的,她写道:

在这21世纪的世外桃源,在这人民幸福美满人类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地方竟然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就在昨天晚上,有人把城关镇母亲河烧毁了。我们听到了母亲的哀嚎和呼唤

第二篇是县长写的,说道:

就在昨天晚上,我们美丽的母亲河被无情的烧毁了。对于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无比沉痛。至此,我觉得我们应该让城关镇人民受到良好的教育,受到先进文化的熏陶。现在正直城关镇工业化的时候,我们不允许也不应该允许这种事的发生。我们要统一思想,统一行动,把城关镇建设成为贵州的工业化城市,西部地区的工业重镇。

我相信,在我们领导不懈的努力下,小城人民一定会过上无比幸福的生活

其实,小城的领导是最会说话的了,只要说,无论什么事情最终都可以扯到人民的幸福生活上来。

其实,对于统一小城人民的思想我是没有异议的,只不过觉得领导光说不练,并没有把看小四的小说,学习小四的思想提上日程。

方才说过,对于小河的被烧我是十分愧疚的,然而这不仅仅是因为把小城人民的公共财产给烧没了,还因为丝丝在此间受到了惊吓。所谓烽火戏诸侯,为博爱人一笑可以生一场火,假如丝丝因此变得很开心的话,我想我应该连吴明家门前那一大片草也给烧了。

其实,你应该知道当我这么说的时候我并不是十分险恶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到了第二年它们还是会重新长起来的,但是对于爱情,也许你失去了之后就再没有获得的机会了。

朋友,假使你正拥有一个深爱的人的话,那么请你珍惜她,即使因此失去了所有,你最终也会觉得这是幸福的。

沦落的青春:第五章


第五章

当我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迟到了,闹钟早已在桌子上跳了半天,但是我对此一点感觉也没有,睡得就像吃了迷药的一样。

我还没穿好衣服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当出了大门时我才发觉脸还没有洗,但这一切都顾不上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学校里,想必这样的速度是除了昨晚以外都从不能见到的。

当时学校已经上课了,到处都可以听见读文言文和念英语单词的声音。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学英语,我以为中国人是大可不必学英语的,即使要学,只要那些需要用英语的人学就行了,因为抗锄头种地是不用说一句ohmygod的。

我走到教室门口时,发现语文老师已经呆在里面了。当时他正端坐在黑板面前的一张凳子上,就像看着一群劳改犯在下面干活一样。我想,要是我突然跑进去的话一定会被他望见的,而站在外面也难免被校长发现,到时候恐怕就又要扫一个星期的地了。想罢,索性就走着进去。

的确,当我想着走进去的时候我就已经走进去了,语文老师在上面望着我,从眼镜里面露出的一双眼睛盯盯的看着我,就像看着碗里的一只长脚蚊子一样。

我自顾走到座位上,然后瞧了老师一眼后就坐下了,当时全班同学哄然大笑起来,只有语文老师坐在上面挥然不动。

被这一笑,我便有些不自在,想拿本书出来应付一下,但是我从桌箱里面一摸,空空如也,我才记起我忘记背书包了。

此时坐在后面的吴明推了推我,然后把一本语文书递给我,我赶紧把书摆在桌子上,念了起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然而又是一阵哄然大笑,原来当时读的不是《关雎》,而是《登黄鹤楼》,你应该知道我最恨的就是这篇文章了。

语文老师把眼镜从鼻梁上拉了下来,瞅了我一眼,于是我赶紧把课本翻到了《登黄鹤楼》,跟着念了起来。

小城毕竟是小城,只要有什么事总会在一天之内传个遍。那么你就应该知道,昨天的事已经人人皆知了,甚至连一向闭目塞听的警察同志也闻风赶来,当然当他们赶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也就是现在。

当时我们刚下了第二节课,刚一下课他们就进来了,带头的是学校的校长,校长一进门就问:王若西和吴明在吗?

当时我以为只有校长而已,所以豪爽地举起手来,应道:在。

出来一下。

我毫不犹豫地出去了,吴明也一样。但是当我们出去的时候才发觉是警察同志找上门来了。当时他们都职业性而习惯性地躲在墙后面,一看到我们就立刻冲了过来。我想,假如我们已经满18岁的话,那么他们一定会朝我们的脑袋上敲几下,以显得他们是警察的。

我们出来后,他们就让我们跟着他们走。你知道小时候老师就让我们听警察叔叔的话,所以我们就老老实实的跟着,一直跟到上了车为止。你应该知道,那是真正的警车,一点山寨的嫌疑也没有。小时候我就一直想,想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当然目的并不是为了找一个好看爱钱的老婆,而是我喜欢速度的感觉,我喜欢飞一般地冲到某个地方去。当然,那个地方并不是派出所,而是小城之外的某个地方,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地方。

汽车发动了,发动机颤抖的感觉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我喜欢这样的感觉。

我们就这样被拉到了派出所里,这种拉人的感觉就有点像拉猪的感觉。

城关镇派出所是小城唯一一个派出所,因为是唯一所以就被建在县政府旁边了。因为这样距离领导近,当领导发生意外的时候可以随时出动,解救领导于水火之中。当然这样也有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犯人被抓来后就被放在领导的旁边了,对领导的生命财产产生了威胁。

我们下车后就被带进了一间屋子里,里面鬼魂似的飘着几个警察同志。后来我又在一张桌子后面发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他就是害得我们扫了一个星期的地,给我们下战书的家伙,当然我今天上课的时候刚刚打听到了他的名字:何肖肖。

他娘的,真是一个欠削的家伙。

在何肖肖的旁边依然是那个女人大概是何肖肖他娘她一见到我们就激动起来,撸起袖子要向我们冲来,但后来被两个民警拦住了,于是她只得隔着桌子在那里破口大骂,从她的骂声里大概可以知道她也是学过文言文的,而且多多少少懂点英语文化人也难怪骂人那么厉害。

我环视了一周,发现整个屋子里都是乱糟糟的,其中在一堵墙的上面还横着一根钢管,几个不良少年便被手铐拷在了上面。他们蹲在地上,一只手悬挂在钢管上,十分可笑的样子。然而不多时,我们也被拷在上面了。当时我和吴明正站在屋子里,不知道从那里飞来了一脚,就将我们踢到墙边去了。

蹲下!

随后一个民警过来将我们拷上。同那些不良少年一样,我们也蹲在墙脚边上,一只手挂在钢管上,我们彼此望着,你应该知道这样的情形是十分讽刺而十一分可笑的。

我看着何肖肖和那个女人被带到一张桌子旁边去了,然后在民警的指点下填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边填还边往我们这边看,不时还用一根手指指着我们。

他们填完后就离开了,那个女人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用手指往我头上戳一下,还顺便吐了一口口水,幸好我让了一下,口水就吐到我旁边的那个不良少年脸上。吴明见状,哧地一声笑了出来,而那个不良少年一点反应也没有,像是他娘的一根木桩一样。

土匪!强盗!那个女人出去前骂了句。

何肖肖他们出去后民警就把门关上了,这样的情形让我想到了杀人灭口。

随后那个关门的民警回到桌子后面拿了一根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后就朝我们走来,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条皮带。

他朝我们走来,踢飞了一条挡路的凳子,然后蹲在我们面前。

你们真厉害啊!打人!他说时皱起了鼻子,露出了两排白牙,不停地上下点头,像一只吃了摇头丸的癞蛤蟆一样。

不是我们打的,是他们打我们。吴明在一旁解释道。

他打你们?!他打你们?!

吴明说时,身上挨了他两皮带。

是他打我们的,不信去查啊!

去查!?去查!?

说话间,我也挨了两皮带。

你们为什么打人?他又问,仿佛是在戏弄我们。

说时,皮带已经划到我的脸上了。

我们没打人!

这一说,我们就挨了无数皮带,只见他豪爽地朝我们脑袋和背脊上抽动着皮带,顿时我的脑袋就如火烧一般疼起来。我看了看吴明,他的表情几乎跟我的一样。

此时,在我旁边的不良少年呵呵地笑了笑,一脸麻木的表情。民警见状顺手抽了他两皮带,可是他依然保持着微笑的状态,似乎是对民警那两下的蔑视和讽刺。

接下来我们又挨了很多皮带,直到我们说了很多慌后他才住了手。

我深深地记住了这些伤痛。

后来我和吴明都被剃光了头,剩下的头发就像遗孤似的残留在脑袋上。我望着吴明的脑袋,很有一种笑的冲动,但是每当想笑的时候后背就像有针扎一样。

我们一直被挂到了晚上,到了晚上时我们才别人接出去了,那个人的出现让我很意外,也很感动他就是我的老爸。

当时我老爸闯进了派出所里我说他是闯进来的,而不是走进来或者跑进来的然后指着某个民警的鼻梁让他放人。你应该知道那个民警完全没有按照我老爸的话照办的意思,反而蔑视般地坐在椅子上,手抱着头,双脚搭在桌沿上,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然而在我老爸打了一个电话后,那个民警差点就从椅子上摔下来了回到家后老爸告诉我那是县长的电话。

是!是!是!民警拿着老爸的电话,不断地哈腰点头,之后就把我们解开了。

回到家后老爸便拿出一些药水为我们抹上,这些动作简直就像个女人。

或许你应该知道,自从这一连串的遭遇发生后,我们在学校里就显得臭名昭著,老师望见我们就像望见一只很大的蟑螂一样,同学们私底下都叫我们二流子,不过我向天发誓,我喜欢这个名字。

也是从这些遭遇以后,我便产生了两个想法:一是,我应该做个坏人,二是,我们应该有个坏人的帮派,譬如斧头帮。但是要想有一个自己的帮派是不容易的,就拿斧头帮的老大刀疤七来说,他是在劈了几个人头之后才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而我们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劈过一个人头,自然没有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号召力。

不过你应该知道,自从我们与斧头帮一战后,在小城已经小有名气了,而且加之我爸买药粉时在黑社会上的交际,我们在小城的地位已经赫然与薛小虎他们平着坐了。当时薛小虎他们的势力应该排在小城第三,但后来他们便和排行第一的治安队伙同在了一起,所以现在我们的影响力便独占了小城的第三位。

当我有了这些想法后便告诉了吴明,吴明表示同意,于此,我们的议案得以全票通过,我们成立了新帮会,新帮会的名字叫做:城管队。

其实,城管队这个名字是容易引起争议的,每当我们对人说我们是城管队的时候,他们的第一反应并不认为我们是黑社会,而是把我们当做了假冒城管的小鬼。其实,城管是我们所不屑于装的,因为它比我们城管队更臭名昭著,而对于城管队这个名字是无可非议的,我想:他娘的有争议就有争议。

我们城管队在收进第一批人的时候是在两个星期以后。

那时我们班进来了两个插班生,是一高一矮的生死兄弟。当他们来到我们班的时候,新班主任便把他们的位置排在了我们的前面,按照新班主任的想法,我们都是一丘之貉,所以很合适呆在一起。

新来的班主任是个女人,你应该知道是那种十分凶悍的女人,是学校为了维稳而特地找来对付我们的。她每个星期都给我们上两节班会课,而我们收进那两个插班生做我们兄弟的时候正是在其中一节班会课上完以后。

你应该知道那是一节像所有班会课一样枯燥乏味的班会课。当时坐在我面前的那两个插班生正拿着两张电影海报在桌子底下探讨研究。矮的一个拿出了一张日本电影海报,海报上面是一个裸体的人本女人,那个女人露出一对极具诱惑力的眼神。高的一个则拿出了一张美国(或者英国也说不定)的电影海报,海报上面同样是个女人,但不同的是她并没有裸体,而是有穿泳装的,就跟什么什么小姐比赛的一样。

他们彼此研究了对方的海报,然后用一种极具专业水准的语言交流起来。

日本的女人像个肉包子一样,柔软松弛,但很会勾引人。矮的一个说。

高的一个嗯了一声,表示赞同,然后说道:不过美国女人的肌肉十分结实,性欲十分旺盛。

假如你有在讲台上站过的话,那么你一定清楚这样的动作在老师的眼里是清清楚楚的,而新班主任的眼神又像猫头鹰一样,自然对如此大胆的举动无法容忍。当时她顺手就把手里的一根粉笔扔了过来,但是他们两个依然以中国特有的学者的精神研究日本女人和美国女人的差别,没有注意到老师的粉笔落到了自己的课桌上。老师见粉笔没有效果,于是加大了火力,把黑板擦扔过来了。黑板擦的速度极快,在空中发出簌簌的声音。他们俩被这声音一惊,抬头发现一块黑板擦正向他们飞来。高个子见状,赶紧把头低下来。这不低还好,这一低黑板擦就从高个子头上越过,径直砸在了吴明的脑袋上。吴明当时气极了,扔下了手中的圆珠笔飞一般地冲了过去要与新班主任理论。但你应该知道在小城这样的小地方,老师一向都是不会错的,只要学生和老师发生争执,人们首先就会想到犯错的一定是学生老师是会错的吗?

你应该知道当时新班主任并没有和吴明理论,而是大声呵斥:

滚下去!

她一边说还一边用右手的食指指着吴明的鼻子,当时新班主任的食指和吴明的鼻子只隔了一毫米。

你应该知道自从我们成立城管队的时候我们就是坏人了,所以吴明并没有按照一个好人的标准听老师的呵斥滚下去,而是跳将起来,冲到了讲台上。

当时,新班主任见吴明冲了上来,赶紧做好了防御准备,登起马步,双手握紧了拳头在胸前交叉。

咋一看,新班主任也是学过武的,这下遇到吴明可谓是棋逢对手相见恨晚。

吴明见状,先是吃了一惊,想必没有料到新班主任还有点料,于是赶紧收了脚步,向后退了一尺,左手做拳右手做掌和新班主任相对峙。

所谓敌不动,我不动,这是学武者决斗时最重要的原则。

他们就这样相互对峙,大概对峙了五十八秒钟,就在五十八秒钟刚过去的那一刹那,新班主任倏然右手化拳为掌,径直向吴明推去。

吴明始料未及,以为老师是不会先动手打人的,所以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受了一掌,当即踉踉跄跄的退了几步,径直靠在了第一排课桌上。

学武者决斗的第二条原则就是:趁胜追击,不留后患。

新班主任见吴明受了一掌,败退一米半远,于是趁胜追击,青蛙似的从讲桌后跳出来,朝吴明使出了一招降龙十八掌。

众同学被新班主任这一跳吓得不轻,直直感慨了半响。

吴明靠在课桌上,见新班主任势不可挡,于是换势往旁边一闪。可没想到新班主任在空中变换了招式,使出了一招佛山无影脚。吴明躲闪不及,当即就被踢了一脚,摔在地上。

吴明趟在地上后一动不动,我心一震,以为他被打死了。新班主任见状也脸色发白,惶恐不知所措。而班上的同学更是惊于色而惶于心,瞪圆了两眼睛。

然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吴明活过来了,他趁新班主任分神之际,双手撑地,使出了一招夺命剪刀脚。被这一剪,新班主任就摔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你应该知道,事后吴明就被叫到校长办公室里去了,这是他第二次进校长办公室。按照小城教师办事的惯例,先是通知家长,待家长无法通知后才让吴明扫了一个星期的地。

吴明也不推迟,扫地就扫地,练武的人就是这样的爽快。

你或许能够想到,第二天我们正在教学楼打扫走廊的时候,那两个插班生就来找我们了。他们先是向吴明表示歉意,说吴明是因为他们才被罚的,后来他们就要求加入我们城管队,说是仰慕我们城管队很久了。

仰慕多久了?我问他们俩。

从昨天开始的。矮个子扳了扳手指:总共一天半。

你应该知道被人仰慕的感觉是很爽的,就像郝阿福说喜欢我,我就会变得欣喜不已一样。

后来我要他们宣誓,就像以前加入少先队员要宣誓一样。

新成员应该向帮会表明自己的决心,牢记帮会的誓言,激发做一名城管队成员的光荣感和责任感,增强为城管队奋斗的信念。我振振有词地说,仿佛突然之间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吴明在一旁坐着,只是笑。

后来他们果然宣誓了。

他们异口同声道:我志愿加入城管队,坚决拥护吴明和王若西的领导,遵守帮会的章程,执行帮会的决议,履行成员的义务,严守帮会的纪律,勤奋学习,努力工作,吃苦在先,享受在后,为城管队事业而奋斗。

你或许能够想到,他们当时的表情就像入少先队员的时候一模一样,那样的稚幼和真诚。

从此以后,他们俩就成为了我们城管队的第一批成员,因为是第一批,所以他们受到了特别的待遇。我和吴明商量了一下,分别授予他们东堂主和北堂主的称号。高个子小名叫阿大,是东堂主,矮个子小名叫阿二,是北堂主。

我不知道他们家长为什么给他们起名叫阿大阿二,但我想他们的家长一定没有学过文言文和英语,不然他们可能就叫庄子和杰瑞。

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自从我们城管队有了第一批成员以后很快就有了第二批,第三批,第四批发展到后来,其规模完全可以和斧头帮相媲美了,也完全对得住小城第三的名头。

城管队的成员多了以后,事情也多了,我和吴明常常为了一些琐事忙得焦头烂额。比如有个兄弟给高一的一个女生写了一封信,说:Iloveyou。后来那个女生叫了一帮人来要把他碎尸万段,他当时吓得差点尿裤子,后来我们叫了一帮人过去比她的多十倍。终于,那个高一的女生不敢再叫嚣,也发誓不把我兄弟碎尸万段,还用一个吻作为赔偿真是羡煞旁人。

记得还有一次,有个兄弟在放学的时候被人打了劫你应该知道他还小学未毕业,当时就吓得嚎啕大哭后来我们找到了那个打劫他的人,他被我们拦下后,说:我舅舅是派出所的。这不说还好,一说我心里就起了一团团的怒火。当时我一巴掌朝他的后脑勺上拍下去,他立刻就趟在了地上,然后我又踹了他几脚,他还没起来,我知道他是装死的。随后我叫人拿了一桶水来浇在他的身上,我说:老子烧死你。结果他立刻爬起来飞一样地逃跑了,临走时还匆匆忙忙地把枪走的五毛钱扔在地上。

虽然我们常常忙得焦头烂额,但你或许知道这样的焦头烂额是十分值得的:有很多人仰慕,没有人往自己的作文本上画乌龟,也没有人往自己的鼻孔里塞羊子屎。

几乎是从此时起,我便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和灵魂沦落了,没有了理想和希望,所有一切的一切,只是继续在小城黑暗的角落里继续沦落。

《欲望》第七章 桃花红艳艳的,从未淡,从未散


下午四点,火车徐徐地进入了上海虹桥火车站。

刚出检票口,我一眼就看见了一个中年男子手举一块牌子热烈欢迎蒋明同志加入辰太机械精密制造有限公司。我仿佛有种凯旋的勇士般荣耀,大放光彩。急忙迎上去,亮了身份证。

中年男子却面无表情的对我说:走了,跟我上车。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似乎遭受了一盆冷水的刺激,怏怏不乐地尾随其后。在车上寒暄了几句,得知他是一位公司的司机,姓冷。

到了公司,冷司机领着我到了一幢楼去,到了301室,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把钥匙,冷冰冰的说:这是你的宿舍,自己开门进去吧。

扭头就走。正当我开门之际,又落下一句,你很走运,没住集体宿舍。明早8点到人事部报到,最高的那栋楼502室。

我隐隐感觉到上海的节奏要比武汉来的快,工作与校园是截然不同的两片青空。

进了房间,里面很简陋。进门左手是壁柜,右手是卫生间。里面一张单人床,上面已经铺了一床凉席,还有一张桌子和两条凳子,看上去还是挺干净,面积大约十六个平方米。

我顺手把行李放在一个墙角边。把雯清送给我的小旅行箱端放在桌子的中央。轻轻地抚摸着,如同遗失多年后的信物,在找回那一刻时的心情,倍感呵护。

我小心翼翼地转动密码锁,375,箱盖轻拨一下,开了。

一枝鲜红的玫瑰花夹在一双黑色的奥康皮鞋中间,一个粉红色的信封。我顺着秩序拿出来,信封很厚很沉。底下是一件白色的杉杉衬衫躺在一套黑色的罗蒙西服上。

我打开了信封,取出两沓还带着封条的百元大钞,我正寻思着,信封里应该还有东西呀!嗖地一声,一个心型形状的纸落入地上,这正是我所想要找得、最想得到的信呀。迫不及待地拾起,贴进胸膛,两眼闭目,默默祈祷。这种滋味完胜德芙巧克力的甘醇。

拆开信,里面有一朵风干的桃花。

亲爱的蒋明:

当你打开这封信看时,或许我们已隔千里,我已耗尽了力气和真心,如同你最爱的桃花,风干了,最后只是感动了自己,也挽留不住你志在四方的远大理想。

你如果执着要埋葬,曾经有我的时光,我祝福你顺其自然,随遇而安。

如果我成了你一生的负担,我心甘情愿,为你无悔地卸妆。

如果我们今生还可以牵手,我会静静地陪在你左右,最美的欢颜只为你停留,落在你生命中,连风都吹不走。没有烦恼没有忧愁的爱你到永久,直到天荒地老暮雪白头。

你曾经跟我说过,你最爱你的家乡浙江。所以我精心为你挑选,能有一身在别人眼里露脸的行装,令你可以水土相服的闪亮登场。

我现在所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我希望你幸福,因为那是我最大的心愿;我又怕害你幸福,因为那样你就会忘了我。

雯清

某年某月某日

我的心宛如承载着千斤巨石,连吸气与呼气之间的转换都欲摆不能。雯清,我很好强,你是知道的。我怕我在别人眼里只是一个附凤的金龟婿呀,无德无能的鼠辈,我要用我的奋斗来迎娶你,我要用我的行动来表白啊!

雯清,你就是我的那朵桃花呀,红艳艳的,从未淡,从未散。呵护你如初呀!

我是你手心里的茶杯

盛在里面的一杯水

你不需那么深邃

只需如此得清透如水

纵情地淌进我岁月的河

嘹亮地放飞你心中的歌

相遇一场真的不容易

是五百年情缘走到了一起

既然爱了就要好好珍惜

生活中难免会遇到分歧

只要两心相守爱在朝夕

无论风霜雨雪都会过去

赢来的绝不会再是

单一循环的相思曲

在感动与被感动间,在爱与恨,情与愁间,我真想抛尽时光里的瘦,泄尽光阴里的愁,四年里的感情仿佛就像这张薄薄的纸,牵扯一世的苍凉与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