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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伯父

发表时间:2020-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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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会有很多的文章去描述情感,而每个人对情感的看法的都是不一样的,到底有哪些优质的情感美文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九伯父,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我的故乡在灞桥区原十里铺乡董家门村。西安解放时董家门有13个大院,除1个院子外,其他都住的是姓董的人家。九伯父大名叫董鸿勋,家在村西头老2号院。由于他在自家堂兄弟中排行为九,小名九娃。

新中国成立前九伯父务农为生,农闲时给西安北关一家加工副食的粉坊老板驾驭一辆骡拉大车运输货物。九伯父秉性耿直、处事果断、热诚助人,在董氏家族中威望很高。

我母亲在世时多次向我讲述九伯父的救命之恩。

那是1942年秋,我母亲怀孕头胎临产。我父亲当时在西安东门内玄风桥一家私人商务印馆干印刷工,由于白天日寇飞机轰炸,西安城里人躲避,加上工作忙,要看门户不能脱身回家。家中有爷爷、奶奶和几位叔、姑。按当时我们那一带习俗,生小孩不能出村,只能请本村接生婆在家中接生,怕伤了家族的人丁旺气。请的接生婆发现我母亲怀的婴儿是立生,即难产,怕出人命,不敢出手接生。母亲疼痛难忍,家里人急得不知咋办。九伯知道后,当即决定:快把人送往西安医院。

那时,西安大医院只有广仁医院,即现在解放路西安市第四人民医院前身。幸好,九伯有一个妹夫在医院给洋医师当助医。这时有村民议论:日本飞机不时轰炸西安,城里拉警报人心惶惶都往乡下跑,咱现在非要进城,路上万一有个意外;咱不能破老先人的规程,生娃不能出村。九伯主意已定:想那么多能咋?救人要紧。

九伯铺了被褥,叫乡党帮忙把我母亲抬上大车,由我的一个姑姑陪护。九伯冒险驾驭自己那辆大车由通往西安的近道进中山门,经中正路(即现在的解放路)快速赶到广仁医院。九伯找到他妹夫,将我母亲送进接生房,经洋医生检查羊水早破,出血过多,腹内胎儿已夭折。若再延误半个时辰,大人的性命也难保住。洋医生不得不采取剖腹手术把女婴分解取出,终于挽救了我母亲的性命。

多少年来,母亲提起此事总是惋惜地对我讲:娃呀!今世你命已注定没有姐姐。

后来逢年过节父亲都要买些礼品送到九伯家中表示谢意。我懂事后也曾感谢九伯挽救母亲生命之恩。

西安解放后,九伯先后担任本村贫下中农协会委员、监察委员、生产队长,为生产队大力发展副业生产、增加集体经济收入出谋划策。

1990年,83岁的九伯父不幸病逝。当时我村一街四巷的男女老幼为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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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伯父


晚自习偷偷在课桌下看起《城南旧事》,林海音提起写过一篇《我父》,得以感慨,写此《我伯父》。

伯父确实是影响我一生最深的人,从我三岁记事起到18岁成年,都是他牵引我成长。周边人最喜欢问我伯父和父亲我更爱哪一个,我并不想作比较。

伯父的大男子主义很强烈,做了很多年的小生意,在我们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至少在我们那个村儿,小时候我走丢了是不怕有人不知道送我回哪的,他卖小百货,卖摩托,卖花圈,修车洗车,开茶馆,能被他想到的在当地做得走的挣钱法子他都做了。伯父生于1962年,算起来现在也五十好几了,不过我记忆深处,永远是42岁左右那几年。大概是四十岁那年,我甚小,奶奶因病去世,我记得我和几个小伙伴在抬丧的那天一路跟着走,伯父披着白色的孝帕走在最前面,我和小伙伴们追的很欢,追到伯父旁边的时候伯父狠狠的骂了一句什么,印象中伯父很少会有那种样子,不过当我去看他的脸,是我第一次也是至今唯一一次见他哭,以前不懂,现在想到,甚是心酸。从幼儿园到小学毕业,我都是要经过两个小时的路程才能从学校回家的,那时老家席姓很少,经常受同伴欺负,仿佛想起来除了我他们都能扯上各种亲戚,那时我因为小孩子之间的过节变得霸道,爱哭,打不赢他们我就咬,他们一被我咬就带着各种类型的家长来吓唬我,我回家从来不怎么敢告诉伯父,因为我怕挨骂。因为童年的玩伴都有家长的庇护,他们开始过分起来,找我要钱,完了向家长各种冤枉,往我书包里放石头,用红领巾把我绑在路边的护栏上,后来我有试探性的向伯父说,伯父很少为我说话。我开始故意绕道走,走上面那条路狗多要同学带,经常还是被吓的哇哇哭,走对面那条泥巴路,每条路都有调皮的男同学故意捉弄,每条路都有认识我的人告诉我伯父,经常出现伯父和大大(伯父的妻子)在对面慌张的喊说我又走错了,也有好心的人叫自己的子女把我送回家。有一次记得我的腿受了很严重的伤,久到我已经不记得是不是骨头断了,只记得每天伯父都会骑着他的第一辆摩托来接我,我开心的惨,后来腿伤渐渐好了,伯父还持续接送了一段时间,记得一次我正在和一个孤儿打架,他是孤儿,但是他们一个姓的很多,起了争执很少有人帮我,我早就养成了很霸道蛮横的性格,记得那次他扯掉了我很多头发,我也揪红了他的耳朵,后来伯父刚好看到那一场面,把我喊到车上,开到半路又撤了回去,对那男生说了一段话,你是个孤儿,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你和培培(我的小名)发生了争执,我本来不应该站在她这边护着她,不过她也从小没有父母在身边,她跟着我,也不能让人欺负啊,你把她头发扯了那么多下来,是你的不对哦。后来有人说是我先动手的,然后我伯父说,以后要是她先动手打人,你们就把她扯成光头。那天在路上我和伯父一句话都没有说,我在后座位哭了很久很久,害怕又委屈。当时什么都不愿意去理解,也不懂,现在想啊,伯父经常因为自己是党员,是社长,是商人,都是能宽容就宽容,别人开车撞死了他的猫,他不出面去找人赔偿,默默的要我去处理尸体,我去把尸体挂在离家不远的树枝上哭了很久,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养了两三年的大胖猫死了他就不心痛呢?他说他身为一个党员,还是社长,又是生意人,没有必要斤斤计较。我们那里很多人买东西都会赊账,伯父有几个记账的帐薄,有的年份久了烂透都收不回来钱,伯父一边转写记录跟我说,哪些人的就算了,年份久了,金额不大,他家也困难,然后日子久了,积少成多,在我心里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我大大是和我父母一样,常年在广州挣钱的,我伯父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也就是我的哥哥姐姐,哥哥当兵,姐姐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所以在我三四年级一直到后来都是和伯父两个人在老家生活,他把我当亲女儿一样教会我很多东西。小学的时候我经常把没有分类的衣服放在一起洗,伯父的很多衣服都是被我染成了五颜六色,但从来没有骂过我一句。他们都说我伯父很爱钱,很小气,我的亲人们都这么认为甚至他自己都承认了。过年的时候我大大会悄悄的让我去店里拿几套新筷子,因为我伯父觉得家里筷子几篓了不准拿新的,可是我都觉得这是一笔很小的数目。半夜的时候经常有人在楼下喊,席师傅!席师傅!你帮我看看我的车怎么走不动呀!席师傅,帮个忙啊,换个胎啊!席师傅,睡了吗?席师傅,修车啊!每次我都会很不耐烦的咕噜几句,但是必定会听见我伯父下楼开门的声音。我每次做饭都会习惯性的做很多很多,周围的人也都喜欢去伯父的店面聊天,打牌,就连买完东西的都会坐那看很久电视,我最开始煮饭的时候每次伯父都会在楼下喊我,说待会下楼多拿一双碗筷,过一会儿又喊,过一会儿又喊,后来干脆我每次煮饭都会带很多人份的碗筷,我伯父也是来者不拒,只要在店里的人都会喊到一起吃饭。也经常有饭菜准备不够的情况,我伯父就经常在店里拿一些小吃,作下酒菜,然后聊到天南地北。

我高二的时候和父母闹过一起很大的矛盾,是因为我给自己找好了艺校要去学音乐,表演,播音主持。而父母呢,觉得是歪七扭八的东西,很是反对。反而我班主任和伯父都很支持,于是我更是固执的要去,父母不给培训费,那次我伯父第一次很语重心长的跟我说,如果我父母坚持反对,他愿意先给我两万,先去学我想学的,等我以后长大了,自己能挣钱了,再还给他就可以了。我爸可能在那边问了一些人,也查到网上一些负面的评论,死活不愿意,说我不听话,给我伯父打电话,我父母向来敬重我伯父,但是那次我爸第一次很生气的语气和我伯父说话,大概意思是我伯父太由着我,惯的我没完没了的,会害了我,我伯父妥协了,我闹着要辍学,连续一个月不听课,成绩一落千丈,还准备存钱买车票去其它城市,我只记得那次谁都劝不听我,只到后来伯父打电话,一如往常的温柔语气,说了很多很多,我哭着说了很多气话,他也没说一句重话。印象里,伯父从来没有打过我一次,不管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就连小学时偷了他的钱,都只是罚我跪了一下午,最严重的错误时就是罚跪了。可是越是这样,我就越是不想惹他生气,但就算这样,我们一大家人却都很怕伯父,就是他一个眼神,我也能立马害怕。

我高中一个周末的早上,起床后看到楼下店门没开,伯父一般七点肯定起床了的。伯父可能去县城进货了,然后我就准备洗澡了下楼去开店面。然后没一会儿伯父上楼来喊了我几声,不过我没听清,洗澡间在最里面,因为洗澡水声,又隔着两三道墙,所以我答应了伯父也没听见,然后伯父在门外又喊了我一声,我不知道为什么打了鸡血很大声的吼了一句晓得了!声音出来我也慌了,我从来没用这种语气和伯父说过话,伯父回了一声吃饭就什么也没说了,我下楼去的时候看到他在抽烟,一根一根的抽,我从来没看到过伯父那种表情,不是生气,是很绝望很悲伤的那种,我也没敢说话,跑到楼上哇哇的哭起来,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自责,我给姐姐发消息说,姐姐又给伯父发消息,后来我还是鼓起勇气跟伯父道歉了,那件事就过去了。现在想到的话,还是会觉得很惊悚,我永远不会用那种语气和亲人说话,也永远不想看到自己爱的人那种表情。大概永远伯父无法忍受从我声音中听出的厌烦感,我也永远无法忍受看到伯父因为我露出我从来没见过的悲伤的样子。

夕阳里的伯父


伯父是个残疾人,此我记事起,他不会说话,到现在为止也不会说话,他一个人住在一间土屋里,终身未娶,孑然一身。伯父黝黑的皮肤,高高的个头,瘦瘦的身躯,漂亮的眼睛,年轻的时候一定很美。

据大人们讲,伯父三岁的时候会说话,就因一次病治疗不及时,落下终身残疾,想必爷爷奶奶一定很后悔,但于事无补。奶奶在生下四叔一月后上了天堂,撂下爷爷和四个未成年的孩子,伯父当时只有十岁,四叔才一个月,爷爷长年腿有病,生活几乎不能自理,无奈把四叔给了人家。一口破窑洞,两块破门扇,土炕上坐着三个未成年的孩子,眼巴巴地看着爷爷拄着拐棍抹眼泪。

那是个缺衣少食的年月,吃了上顿没下顿,穿了夏天没冬天,连柴火都是紧缺的,人们都在为嘴奔命,早起贪黑的劳作,还是填不饱肚子,烧不热炕,更何况奶奶又走了。

爷爷的病一天不似一天,渐渐的恶化,庸医误诊,把骨髓炎误诊成风湿病,延误了就诊时间,后来一发不可收拾。疼的爷爷无奈之下,自断性命,走上了不归路。这下天完全塌了,四面一片漆黑,这个家就像散了架的房子,风一吹就到了,连一点余地都没有留。年长的扬长而去,剩下年幼的无依无靠,缩在一口破窑里瑟瑟发抖。

年仅十四岁的伯父是如何支撑这个家的,年仅十二岁的父亲是如何帮衬伯父的,我现在不敢想象,也无法想象。一口大铁锅里煮着野菜糊糊,灶口里浓烟滚滚,衣衫褴褛的伯父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熬着日月,盼着黎明。年幼的父亲和三叔也开始学着做饭,挖野菜,拾柴火,抬水,到生产队里挣工分

我小时候,大部分时间是跟伯父一起睡,伯父会把炕烧得热乎乎的,睡在上面很舒服。看着伯父吧嗒吧嗒抽旱烟,烟锅头上火星一闪一闪的跳舞。伯父一口气能吹十五个烟圈,由大到小,或者有小到大依次渐进。伯父有许多小玩意,都是我没见过的,像一些铜钱,铜圆什么的,那时候年龄小,并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途,只觉得好玩,好奇。一闲下来,伯父会拿出来看看,数数,然后满足地笑笑,就有小心的收了。

伯父没念过书,但是他会写字,写的都是象形文字。他记得天气情况,让我目瞪口呆,下雨了,他画一个人流泪,留一点,就是小雨,两点是中雨,三点就是暴雨。吹风了,他画一个红旗,向北就是北风,向南就是南风,他每天都记,记在我做过的笔记本的背面,很详尽,没有间断过。

伯父心灵手巧,自己学会了配钥匙。把一些废弃的铜片,铁片收集起来,等村上有配钥匙的人家来了,他会很热情献上自己的手艺,从不要人家东西或者是钱,有的人过意不去,有时候会送些好吃的,伯父一般会接受。伯父爱喝酒,一般都不会醉,伯父为村上人配了好多钥匙,也帮了村上人很多忙,村上人心里都很清楚。

小时候如果有人欺负我,要是被伯父看见了,伯父会拿起石头吓唬他的,直至他跑得无影无踪方可罢休。一次暴雨后,我不小心掉进了涝池,涝池里的水满满的都快要溢出来了,伯父没脱衣服就跳下了水,幸亏及时,我的小命得救了。此后,伯父再不让我到水边玩了,为了救我,伯父喝了不少脏水。

也许是从小做饭的缘故,伯父做饭的手艺相当了得。我最爱吃伯父做的手擀面,红红的辣椒油漂在汤上面,油汪汪的,香菜末往上一撒,红里透绿,绿里透翠,筷头上挑起薄薄的白面条,嚼起来既劲道又滑爽,汤味麻辣十足,配上金黄色的金针菜,那真是一个香。吃上一碗还在想第二碗,吃的额头上冒汗,鼻尖上起露珠,嘴上油汪汪的一圈,还是想吃。伯父做的面条,至今我还是没有吃够,有时候梦里都在吃,吃的吧唧吧唧的,引的爱人偷偷地笑。

夕阳西下的时候,村子西头王三房顶上红了一片,杨树的叶子红的吐血,伯父在门口伺弄他的油菜,背驼了许多,古铜色脸上镶了夕阳的余晖,行动笨拙,看着伯父,我深深的歉疚。

纪念我的伯父


父亲去世的那会儿,我不记事儿,当时的场景,是母亲后来告诉我的。

母亲说,两个哥哥吵着闹着要戴尾巴,妹妹边吃奶边哭。尾巴是什么?孝布后面拖下来的布卷,两个哥哥看它像尾巴。

母亲说,父亲下葬的那天,雨很大,墓坑里面积满了水,棺材几乎在里面浮了起来棺材是公社伐了两棵杨树制成的,墓就是在地上挖了个坑,棺材放下去之后用杨树稍蓬了一下就盖土

总之,打我记事起,便是伯父领着我们给父亲上坟。伯父领着我们,让我们在一个土包包前面跪下,说是给爸爸送钱,边点燃手中的纸边说:孩子们都很好,你就安心吧

伯父是个钉秤的,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人,我们县能提起名的钉秤人几乎有一半以上都是他的徒弟。伯父在爷爷得了麻风病、奶奶改嫁之后开始流浪,十余年的流浪生活,三十多岁才回到家。回家之后,伯父便开始钉秤,依靠钉秤成了家,娶了大妈,生了比我大半岁的堂哥。

父亲去世之后,天就要塌下来了!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今后该如何生活?大姨夫首先到家来说媒,说是让母亲嫁给他的战友,母亲由于拖累太重拒绝了。当然,其中还有另一层原因,那就是在我们姊妹四个的安顿问题上达不成一致的意见。伯父坚持我们姊妹四个随着母亲一起走,大姨夫坚持孩子两边跑两边共同供养,后来伯父和大姨夫吵了架,从此大姨一家和我们断亲二十余年。

伯父最终做出决定:两家人合成一家人过,母亲不再嫁人,一家人全由他一个人养活为此,母亲便从29岁开始守寡。伯父做出这样的决定,这和伯父的生活经历有关。听伯父说,爷爷由于逃避国民党拉壮丁砍掉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后躲进正在开花的麻地里得上了大麻风,得病之后,爷爷的性情大变,不再管他和我的父亲。奶奶也由于爷爷的病改嫁到山背面的老刘家。此后,他和我的父亲相依为命,奶奶经常偷偷接济他俩儿,但之后都要遭到刘老汉的毒打。伯父说,他再也不能让我们过他和父亲一样的日子。

接下养活我们一家人的重担之后,伯父家原本比较富足的生活一下子便得难以为继。印象中,我们这帮半大小子经常在清明节前后就吃光了家里一年的收成。伯父便一麻袋一麻袋地买粮食,成了全镇有名的购粮人。粮食不够吃便用菜补上,但家里的菜是根本不够的,伯父便成筐成筐地买莴笋叶子、白菜帮子、萝卜缨子和甘蓝叶子。同时,家里开始了全民皆兵的大生产运动:种地的时候一人一个?头挖地,收获的时候,一人一把镰刀收割,大人挑,小孩扛,总能把粮食收到家。家里还养了猪,有母猪,也有肥猪,我们五个孩子每天一放学就挎着筐去割草,别人家的孩子用小菜筐,我们一般都用大柴筐。钉秤也是一样,粗活儿我们基本上全包,母亲和大妈用手拉锯解板,我们五个孩子就用小手刨把方木刨成圆圆的秤杆就这样,一家人的生活在艰难中挺着。

记忆中,每每逢集,我就和几乎同龄的堂哥带着妹妹在回来的路上接伯父。伯父的担子在肩头忽闪忽闪的,见到我们,他就停下脚步把担子放在路边,然后从工具箱里取出烧饼伯父惦记着我们这群孩子,赶集回来从来没有空过手,工具箱总是满满的一工具箱烧饼或者油饼。若是集上秤卖得快,我们还能得到一人一毛钱的零花钱,对孩子来说,一毛钱就是十个水果糖。那时候的烧饼很香,糖果很甜,在食不果腹的日子,伯父总能用别人家的孩子看着都奢侈的东西抚慰我们,让我们感到幸福。

冬去春来,伯父领着我们去看电影,嘴里总是念叨九九八十一,穷汉靠毅力,虽说不寒冷,可是肚子饥。当时我们并不明白其中的含义,现在想来,伯父是在感叹肩上的压力冬去春来,孩子们又长大一岁,让人喜悦,可是吃的问题又摆在了眼前。但我们一天天的长大,终究还是让伯父肩上的担子逐渐变轻了。大哥初中毕业就和伯父一起开始学钉秤了。二哥考上高中之后便没有去上,和母亲一起做豆腐了。堂哥比我高一级,初中毕业便出去到外地打工。

三个哥哥主动放弃学业使家里的负担变轻,也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我翻山越岭采药攒学费,更加努力学习,最终考上了重点高中。我考上重点高中那年,妹妹也主动放弃学业,在初二就辍学了。

我高考那年,伯父病了。我的录取通知书是他在病床上看到的。看到通知书时,伯父出奇地高兴,但高兴之后,他又陷入深深的沉思。此后,伯父和母亲东拼西凑为我筹集学费,使我勉强读完四年大学。

伯父的病一再加重,最终到了糖尿病晚期,于我毕业后第五个年头就去世了。伯父病重的时候,我回去看过他几次,每每坐在他的身边,他总是拉着我的手不放,一在要求接他到我的单位看看,说看看他就放心了,但直至去世,他的愿望都没有实现。

伯父去世的那天,我在伯父的灵柩下一夜未眠,回忆着生活的点点滴滴,脑子里不时浮现出他的音容笑貌。伯父下葬的那天,伤心使我哭不出来,始终没有掉下一滴眼泪。妹妹哭着:伯父,你走了,谁还恳牵我们姊妹啊是啊,还有谁能像伯父这样牵挂我们,抚养我们,惦记我们?

今年就是伯父去世三周年了,三年来,我总是时不时地想起伯父,想起那段艰难的日子,一个肩扛重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