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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道情皮影戏

发表时间:2020-06-04

【www.qg13.com - 第一次相亲】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第一次看道情皮影戏,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我第一次看道情皮影戏在1979年。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文革时期,搬演古代戏剧,不论是秦腔大戏还是木偶戏、皮影戏,都是不允许的,这些戏剧在当时都叫封建毒草。即使唱戏,也是用的秦腔或者道情的调子,演的是现代革命故事,我看过秦腔《红灯记》《沙家浜》,环县道情皮影戏也演的是现代革命戏剧。

到1978年以后,才开始恢复演古装传统历史剧。因为多年只看单调的现代革命剧,人们都看腻了,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小时候就有看历史剧的经历和爱好,古代剧一开始演唱,勾起了他们早年的回忆和热情。而当时的年轻人受他们的宣传和诱惑,也充满了好奇。所有古代剧开始演唱就非常火热。

因为它剧目繁多,故事生动,对年轻人来说还很新鲜。一时间,各地大小剧团纷纷恢复戏班,整理剧本,调配演员,购置设施,排练戏剧。于是城乡逢年过节,农闲庙会,昼夜唱戏不停,观者人山人海。

在环县的一些村庄,请秦腔大戏演出条件不具备,花费太大,小村承受不了,于是就请皮影戏班、木偶戏班来演小戏(此小戏不是说戏剧故事短小,而是和真人扮演的舞台戏相比较的皮影戏、木偶戏)。有些村庄庙会,白天唱木偶戏,晚上唱皮影戏。皮影戏也叫灯影戏,环县俗话说皮影戏是牛皮娃娃纸亮子,过来过去跑趟子,所以皮影戏灯下演出效果最佳。至于音乐腔调,皮影戏由环县人唱就唱环县道情,偶尔也有宁县等外地来的艺人演皮影戏,他们不会唱环县道情,就唱秦腔,我曾经看过秦腔皮影戏,演的是《铡美案》。但环县人看皮影戏,觉得用秦腔来演唱,就不正宗。木偶戏多数唱秦腔。

在上世纪80年代,农村的老年人大都爱看本乡本土的道情皮影戏,觉得这才戏味浓郁,才过瘾。

1979年,我15岁。那年夏天,正是收麦的农忙时间,我们村上传来了一个消息,说很远的杨旗村今晚唱小戏。父亲一下子就兴奋了,他说,我领你看小戏去。我说啥是小戏,他说就是皮影戏、灯影子。我这才知道,父亲是个戏迷,他平常给我讲过一些故事,情节曲折复杂,很吸引人。但是我感觉到这些故事不同于民间故事,那是父亲在文革前看的戏,他讲的戏剧故事,我记得他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叫《葵花镜》,那就是个戏剧故事。因为有这样的熏陶,我对看戏也充满了好奇和向往。父亲很热心,亲自跑到各家传递信息,动员看戏的人。一些年轻人兴趣高涨,纷纷赞同。大家相约太阳落山时出发,于是有些人家中未来得及做饭,就没吃了点干馍,喝两碗凉水了事。

父亲是这次看戏队伍的头儿,共有十多个人,多是年轻人,父亲最年长,四十多岁。看戏队伍中,包括我,大多数人从未见过父亲所说的老戏(老戏是相对演现代革命故事的新戏而言的)。路上,父亲和几个在文革前看过老戏的人给我们讲老戏的精彩,我们越加神往了。

从我们村到杨旗村,如果走大路,大概有20里,我们抄小路,走捷径,也有十几里。现在的人就不能想象我们当时的劲头。为了少走路,我们下山时,根本就不顺路走,从山坡直着冲下去,些微的沟沟坎坎,飞跃而过。我们都是些山野农人,整天上山下洼,背草挑担,现在空身赶路,一点也不觉得累,飞下一道山坡就是几分钟。

到了杨旗村,天早黑了,找到唱戏的地方,戏还未开演。演戏在一户人家的庄院里,这院里有一孔敞口大窑,在这大窑演戏。院子里满是人,说说笑笑,热闹极了。父亲说往前站,远了看不见。我们都很听话,就一起挤到前面,就是窑的里面。我是第一次见这种演戏场面,窑的里面半截,是演戏区,我们观众的正对面横摆着一张长条桌,桌子上支着所谓的纸亮子,就是一个长方形的木框绷着白纸。这纸亮子的背后坐着唱戏的人。唱戏人的头顶,纸亮子的背后,悬挂着一只大灯碗,碗里燃着三四根手指粗细的棉花灯芯。

一会儿,窑里就挤满了人,中间的坐着,两边窑帮里的人站着。附近的人拿着凳子,像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观众就席地而坐。父亲认识这里的许多年长者,他们互相打招呼说笑,杨旗的人都对我们赶这么远的路来看戏感到吃惊,有人还热情给我们让座。窑是敞口窑,看戏的人很多,从窑里接续到院子里。回头向后望去,中间一片人头低,是坐着的;边上的人头高,是站着的;在往后面的人都往上伸着脖子。

戏还未开演,老汉们抽着老旱烟说古道今,妇女们叽叽喳喳拉着家常,小孩子钻进窜出的打闹着。那场面,那声音,那气味,真令人好奇、兴奋。

正在吵闹间,突然一通锣鼓笳子的巨响轰鸣而起,人们顿感震惊,鸦雀无声,满窑都充塞着鼓乐声戏开演了。

那晚演的是《劈山救母》。虽然是第一次看戏,但我看得很专注,也看懂了,一直看到结束都没有分心。到现在,我还纳闷,十五六岁的小孩子,第一次看戏,怎么就被吸引住了。

看完戏,已经交过夜了,也就是过了晚上12点了。我们还要连夜赶回家,明天还要照常上工收麦呢。我们来时是下山路,回去时是上山路。来时精神饱满,回去时已经疲乏,毕竟白天干了一天农活,又赶了十几里路,熬了个半夜。但是大家都不后悔,虽然走得慢了,但兴致未减。边走边说,说着刘彦昌、三圣母、小沉香的悲欢离合,有人没有看懂,父亲和我就再讲了一遍戏中故事。月色皎洁,夏夜凉爽,我们说说笑笑走回了家。

30多年过去了,这期间,古代戏曲的演出由越来越繁盛,又转到渐渐式微。看戏的机会越来越多,看戏的条件越来越好,我渐渐也成了一个戏迷。我喜爱秦腔,偏爱家乡的道情皮影戏;也能观赏京剧、越剧、豫剧、川剧、黄梅戏等。在剧院看,在广场看,在窑洞看;在电影中看,在电视上看,在电脑上看。总之越看越能看出门道,越看越有味。

距那次看戏已经三十多年了,父亲也已去世十多年了,但是,第一次看戏的那个夜晚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现在回想起来,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么一群淳朴、乐观、能静下心看戏的人了,再也没有那晚看戏的兴致了。

情感一生延伸阅读

糖果和皮影戏


低矮的房屋,翘起的屋檐,乌黑的瓦砾,紧挨着小巷。小巷明亮而且悠长,青石板路坑坑洼洼,凸凹不平。我家在巷子这头,外婆住在巷子那头。巷子中间是一家皮影馆,生意是极好的,常常有人从皮影馆进进出出。他们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穿着相同盘扣的外衣,宽大的裤脚紧贴着腿,黑布鞋沾满了黄泥。皮影馆的对面是利群商店,卖的是油盐酱醋、毛巾、牙刷之类的生活用品。柜台上摆放着几只玻璃罐子,装满了五颜六色的糖果。每次去外婆家的时候,都要经过皮影馆和利群商店。

早上八点,皮影馆准时开门。售票的是一个中年人,一毛钱一张票。皮影戏九点半开场。彼时,馆内的长条凳上坐满了看皮影的老人。锣鼓阵阵,琴声起伏,几个纸人在灯影的荧幕上晃动起来,依依呀呀地便唱上了。皮影戏开场之后,老板也不关大门。因此从那里经过的时候,一眼就能见着馆中的一切活动了。我那时总要扒在大门口,好奇地朝着荧幕上晃动的皮影望去,朝那些聚精会神看戏的老人们望去。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老人们每日精打细算,挤出一毛钱来看几个纸影在面前不停地晃动,还随着幕后的唱戏人哼上几句呢?我那时觉得皮影戏实在难听,简直是不堪入耳。转过头去,便看到了对面的利群商店了。盯着柜台上的糖果罐子,我的嘴又开始馋上了。我想外婆这会儿大概收了早点摊,那装钱的小盒子里,应该有不少的钱了吧。找外婆要了钱,就能吃到糖果了。我吮吸着手指,这么美美地想着,朝着外婆家走去。却看到外婆颠簸着小脚朝这边走来。外婆问我,伢,你这是要去我那里吗?我说,外婆,我想吃糖。外婆摸了摸口袋,牵着我的手,进了利群商店。一角钱二十颗糖。一粒两粒三粒外婆数了又数,将二十粒糖全部塞进我的裤兜。对我说,别忘了,回家分给哥哥、姐姐和妹妹吃。拨出一粒糖,我塞进嘴里。觉得不过瘾,又拨出一粒,两粒,三粒,全部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外婆嘻嘻地笑,在我的小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小馋鬼,快回去!我哎了一声,捂住口袋往家跑。可是,我跑着跑着,竟放慢了脚步。二十粒糖果,一会儿就被我吃了个精光。等快到家门了,我转过头去,想看看外婆是否在看我。然而却远远地看见阳光下的外婆,倚靠着皮影馆的木门,嘴角挂着微笑。

这一幕是时常有的。我真不知道,为什么皮影馆要和利群商店门对门敞开?一角钱可以买到皮影戏的门票,也可以买到许多糖果。正是抓住了外婆喜爱我们这些孩子的弱点,才总是掐准时机,在小巷里迎接看皮影戏的外婆的到来。不懂事的孩子,只知道糖果的甜润,却不知外婆倚在门口偷看皮影戏的心情。她入戏时分,被老板赶走,是何等的无奈而又不舍?

不知不觉,再次来到了当年的小巷,这条玉石街的小巷。每次走过这里,总会流连忘返。记忆中,最深刻的东西,往往停留在童年的时刻。哪怕往日的模样早已更改,哪怕旧时的土地升起整排的楼房,哪怕水泥的地面替代了青石板路,哪怕没有了利群商店,没有了皮影馆,不见了倚在门外看皮影戏的外婆,不见了那个口中裹满了糖果的孩童,在记忆的深处,往昔的一切尽收眼底。站在小巷来来往往的行人之中,双眼突然模糊了起来。那深刻的、美好的记忆,让人揪心,让人疼痛。

第一次,后一次


睡醒,感觉昨晚恍如噩梦,但是是一个不后悔的噩梦。如果要我再次选择,我还是会心心念念的期待着这样一次夜游!

有时候,一些奇怪的想法的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而且挥之不去。这一次亦是。突然就想晚上骑车出去一整个晚上,没有什么具体的原因,就是对自己说一定要这样疯狂一次。也许是为了祭奠些什么,也许只是单纯的莫名其妙。真不知道是谁给了我勇气,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大晚上的就跑出去了。所以,可想而知,意外连绵不断!

刚开始当然是心情舒畅的,转弯之后,第一次意外发生了,车子链条断了不过还好,这并没有影响大家的心情。男生都去修链条,女生则悠闲地吃点东西。这时候,结识了一位武大的小伙伴,原本打算回家睡觉的他也加入了我们。很喜欢这样的相遇,在旅途当中能够结识志同道合的朋友。当我们不知疲倦的一直向前,直到都累了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祥已经骑过了好长一段路,大概一个小时吧,但重点是我们并不知道这在哪里。无奈之下只能返回,但是,还是没有一个人是知道路的,就这样骑一小段路然后看一下百度地图,在经过了无数个拐弯之后,我们很神奇的到了武大!更加崎岖坎坷的路在武大!

骑车已经三个多小时了,修链条两次了,于是在新的小伙伴的带领下找了个地方稍作休息。半小时后,再不走感觉都要睡着了,于是我们再次启程,决定逛逛武大,看看夜晚的樱花大道。这一次我们没有目的地,只是随便逛。悲剧的事情发生了,有一辆车子的链条断了!这让疲惫的大家瞬间累感不爱,之后决定先把车子放在武大朋友的宿舍。

可是,宿舍在哪里?没有目的随便逛的结果就是,我们逛到了大家都不知道的地方,奈何武大实在太大,最重要的是有很多上坡!在漆黑的夜晚,绕着同一个地方三次,看见同一建筑物三次,你能想到什么?你能感到什么?最后,我们通过一个洞出去了,在内部转实在没有希望,从外面找出路,毕竟外面只有一条路。那个时候,四点左右吧,是我极度疲倦的时刻,感觉骑着车都可以睡着了,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那段疲劳期的。百般曲折之下,找到了宿舍,送走了武大的小伙伴,我们出发去东湖,因为想看东湖的日出。不知道绕着东湖多久之后,我感觉天气很是不对,风很大,看日出的念头被抹杀了!那么早点回吧!回去还好,中途走散了一次,走过了一次,因为不是原路返回的。只是那个时候的大家都很累了,对于意外都淡然了。

没有人想再来以次夜游,没有人不感觉全身酸痛,这样的疯狂,这样的冲动,是第一次,也许将会是最后一次。泛白的天空告诉我,噩梦将醒!也许是我不知道怎么准备,也许我根本不想准备,总之我很不靠谱的把这群孩子带出去了,然后骑车七个小时,中途只休息了半个小时,其他时间都在路上。意外,都只是插曲,没有意外,那么这次创造的回忆不会深刻。

大家都说我们是疯子,我们也对自己说是疯子。只是觉得还年轻,只是觉得既然想到了就应该去做,只是就是想偶尔疯狂一下。我说想要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那么我就真的开始了,我说想要夜游,那么我就做了,我说我想去看海,那么不久之后我就会去看海。值得庆幸的是,有那么一群疯子,会陪着我一起疯,有那么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陪我闹。勇气,是他们给我的!有了他们,再怎么不靠谱的我也可以到达目的地,路痴的我不会走丢,没有方向感的我有很大的安全感!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此次经历,此生不换!

第一次做饭


从小我是个爱捣乱的人,母亲做饭,我总是围前围后的,不是给她抱柴就是洗洗菜啥的,她在做馍的时候我也学着做。说白了也就是捣乱。我也曾学着母亲缝过沙包,母亲缝的方方正正,而我缝的是四不像。关于小时候的乐事真是数不尽。

记得在我在我上四五年级的时候,有一次恰巧父亲不在家,就我和母亲,妹妹三人在家。那是盛夏,我记得特别清楚,母亲由于热感冒病倒了,整整在床上睡了一早上。中午没人做饭,母亲让我们买着吃上些。我一声不响地借过钱,但并没有去买饭。而是端着两碗面去村子里压面,那时候商店里面还没有买的面叶子和面条,只有压面的。两碗面也就一块二毛钱。压完面后,我便和妹妹着手做饭了。妹妹洗菜,我当大厨。因为家里是种菜的,所以不用去买。我记得当时炒了两个菜。一个是西红柿炒鸡蛋,一个是土豆片,一荤一素。面是浆水长面。当时天气太热了,家里面做饭用的还是土灶,一个饭做下来,我和妹妹都是满头大汗。

做好饭后,我们把饭端到母亲身边,叫醒母亲让她吃饭。母亲当时感到很惊奇,随之眼里泛起了淡淡的泪花儿,不知道说什么,嘴里不住地说:我娃靠的住了,我娃靠得住了我和妹妹在一旁灰头土脸地说,赶紧吃,等会儿凉了,吃完睡上一觉,感冒准好。母亲深情地看着我们两个说:你们两也赶紧吃。虽然那顿饭做的不怎么样,土豆片薄的薄,厚的厚,鸡蛋块儿也是大的大,小的小。但那是我们吃过最香的一顿饭。我和妹妹就像两个大人一样,端水取药照顾母亲,母亲反而像个孩子。我们农村的浆水面有个好处就是能够消暑降温,感冒的人吃上一碗,保准能好一大半,劳累的人吃上一碗立马就会神清气爽。夏天太热的时候吃啥都没有胃口,唯独吃浆水面有食欲。到了晚上,母亲的感冒好了,她说:我们做的浆水面真给劲,吃了一碗感冒全好了。我们俩都开心得笑了。

最美不过家乡味,最亲莫过父母情。那时候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感冒了的人是不能吃油腻的东西,饭馆里的饭大多都很油腻。淳朴的少年只想亲自给母亲做顿清淡的饭吃。

后来去外面念书,然后上班,每次回家我都会给他们做顿饭吃,不管做得好不好,至少这是我为人子的一份孝心。

今天是冬至,太阳直射点在南回归线上,南半球各地昼最长,夜最短。北半球各地昼最短,夜最短长。今天过后,白昼将开始慢慢变长,黑夜将慢慢变短。也就意味着快闻到春天的味道了。祝天下父母及不能回家团聚的游子冬至日快乐。我们在吃饺子的同时别忘了给父母一个电话,他们在包饺子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个人是你,你在外面吃饺子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母亲包的饺子才是家的味道,才是最好吃的美味。

第一次远行


我二十岁之前从没有过远行,也没有过要远行的想法。那是大学二年级的暑假,我突发狂想要一个人去远行。那时候想去就去,无牵无挂,匆匆背起一只黑色旅行包就去。我慌慌张张地赶到了火车站,又犹豫起来,是去塞北大漠,还是去江南水乡?售票窗口前的长队慢慢移动,轮到我的时候我随口对售票员说:苏州。接过去苏州的火车票,我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远行。

上了火车后我凝望着车窗外,熟悉的城市被甩在了车后,最后消失在视野里。火车咣当咣当的飞驶着。阳光下的铁轨犹如一条漫长而璀璨的银河,在苍茫的时空里静静流动,闪耀着绚丽的光芒。窗外碧绿的田野与陌生的城镇像画卷渐渐展开,又渐渐合拢,反反复复,窗外随时随地就是一幅风景画。我远望到一艘艘船舶在江河里游动,望到白墙青瓦的江南村落,望到了青山环抱的城市在我眼中,这些事物仿佛被笼罩上了新鲜而又奇异的色彩。

到苏州的时候已经午夜。火车穿过昏沉的夜色缓缓停靠在站台。我下了车,随着掂着大包小包的人群涌向出站口。我想见的苏州像伍子胥一样坚毅壮丽,如西施一样妖娆美艳,似唐伯虎一样潇洒超脱然而苏州以茫茫黑夜来迎接我。我竟然不知道东南西北,望着灯火阑珊的街道与远处楼房的暗影,像是来到了一个魔幻世界。我望到火车站广场的椅子上斜躺着一个年轻人,发出轻微的鼾声,旁边放着他的皮箱。我猜想他或许也是一个远行的人,像一只飞越千山万水的鸟,累了就随意找个树枝栖息。我在旁边的一把空椅子上垫上两张报纸,然后紧抱着旅行包坐在上面。我脑袋一歪,眼睛一闭,沉沉的睡意就把我推进了深深的梦乡。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旭日已经喷薄而出,整座城市沐浴在橘红色的晨曦里。我沿着陌生的街道漫无目的地游荡。我望到阊门,路过北寺塔,又摸进一条深巷,看到巷子的石墙上刻着很多诗文,细看才知道都是唐伯虎的诗作。我意识到自己摸进了桃花坞。唐寅祠的朱门紧闭着。我听到院子里有人声。我想象着在这个院子里有一位落魄的才子在桃树下吟诗作赋。我敲门进去,或许能够一睹才子的风采,还能讨碗茶喝,甚至会讨幅墨宝。我叩响了唐寅词的朱门,听到里面有零碎的脚步声,不久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侧身开了门,一副警觉、冷淡的表情,望着我说:我们这里游客不能进!说罢关上了门。我注视着那扇朱门发呆,恍悟我并没有走错门,只是走错了年代唐伯虎生活的年代已经过去了四百多年,离我们太遥远了。

我在古城里四处转悠,路过拙政园、狮子林,去了苏州博物馆,又到了山塘街,太阳偏西的时候转到了虎丘寺。寺外有位卖茉莉花的老人。她穿着一件花色短袖,戴着一顶灰色盆帽,挎着竹篮站在绛紫色的夕阳下,用沙哑的吴语招徕着生意。我看到她布满皱纹的脸上交织着微笑,她手臂下的竹篮里装满了轻盈雅丽的茉莉花,空气里洋溢着馥郁醇美的花香。一朵朵洁白的茉莉花衬托着老人蜡黄枯瘦的脸庞,让我看到了美丽与苍老互相辉映,万物与时光寂然打磨,自然与人生意象融合。我觉得这一幕是我在苏州见到的最美的情景,至今很多年过去了都难以忘怀。

日落的时候我又回到了火车站,买了回去的车票。候车厅里的人熙来攘往,座位上也坐满了人。我站在一个角落里掏出手机给家人打电话。我的旁边站着一个中年人,瘦高的个子,头发微乱,眼睛上布着几缕血丝,一副哀愁焦虑的神情。当我挂断电话的时候,他突然问我在等哪班火车。我回答后他说和我是一趟火车。我们开始了闲聊。他说他的老家在徐州。他在苏州工作了十多年,今天下午接到弟弟的电话说母亲已经去世了。他说着泪光在眼眶里闪烁,絮絮地说没想到母亲病得这么严重,没想到母亲会溘然逝世他懊恼母亲去世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他说着泪如泉涌,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只是从旅行包里掏出一沓纸巾让他擦眼泪。我和他一起挤上了车厢,一路上我看到他的眼泪一次次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到徐州的时候,他和我握了一下手,拍着我的肩膀说:兄弟,再见!然后他下了车。我望着他急遽远去的背影,一阵心酸,一阵沉思。在这个世界上很多萍水相逢的人永远不会再相见,以后我们永不会再有交集;我们难以掌控生命中的机缘,所能做的就是珍惜上苍赐予我们的每一次机遇,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

在远行的归途中,听着火车的声响我沉沉睡着了。醒来后透过车窗望到东方泛白,渐渐露出一缕缕的晨光,犹如一束束火焰慢慢地燃烧着辽远而巨大的夜幕。我想人生也像是一场远行。远行开始的时候我们都是孩子,结束的时候我们已经白发苍苍。远行是一场个人与世界的恋爱,也是一次自我解剖的体验。远行让我们成长,让我们衰老,让我们收获,也让我们失去。

天亮的时候火车到站了。橘红色的晨光沐浴着熟悉的城市。我挎起旅行包下了车,带着远行的思绪又回到了原地。

第一次抱你


昨夜是第一次抱你入睡,那种感觉如何用语言形容呢,虽然你我都喝的有点多,但我依然清楚的记得当时的心跳声。

从遇见你的那天起,我就喜欢上你了,当从朋友的口中知道你没有女朋友以后,我知道我还是有机会的,虽然我没有美丽的外表,但我不想错过这段缘分,喜欢就是喜欢,我要努力的争取。

还记得第一次和你说话的时候,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脸红了,虽然只是朋友之间的问候,可对于我来说特别的重要,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我当时的异样表现呢。

我知道你不是一个随便的男孩,你有自己的判断,有自己的选择。我也不会主动的去亲近你,因为喜欢是相互的,我只希望你能注意到我,我身上会有你喜欢的特质,就像我喜欢你得真城一样。

接触了这么久,第一次说出喜欢你是因为我感觉时机成熟了,如果再晚我怕错过,虽然当时内心是忐忑的,但我不会后悔,我不怕面对结局,因为我努力了,当听到你说喜欢我的时候,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我知道我们是有缘分的,虽然不知道这份缘分可以坚持多久,我无怨无悔。

第一次打工


一出汽车站,我就被眼前繁华的景象弄得眼花缭乱。密密麻麻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车辆,五颜六色的广告,让我心里又是激动又是胆怯。汽车站出口随便吃了点饭,收拾好心情,我准备先去找下儿时的玩伴,也是好朋友的张波。

我按着张波妈给的地址,来到了张波的住处,但一打听张波早不在这里了。我站在那里茫然无措了,本来打算在张波这里借住几天慢慢找工作,但现在怎么办,路边的旅馆最便宜的一天都要好几十,自己出来就带了五百元。旅店肯定是住不起,但不能露宿街头啊,现在已经十一月的天气,晚上很冷了。

站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陌生的人群,看着马路的车水马龙,我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孤单。偌大的城市,众多的路口,我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我背着行李包,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马路边一个残疾的乞讨者趴在地上,旁边的音响放着那首初中时期的老歌: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这首歌当初听过千万遍,但今天一听就觉得鼻子一酸,眼圈一热,眼泪差点流了下来。

我在路边买了一份省城的交通地图,然后随便登上一辆公交车。坐在公交车上,我尽情的看着这个花花世界,想象着将来自己也在这里生根,有一个自己的家,还有一个温柔的妻子。文静,文静的样子又一次跳进了我的脑海里。我心里猛然一震,文静,我们真的成了两个世界的人了吗。

公交车在一个广场站停车了,很多人在此下车。我也跟着人群下了车,没多久广场的音乐响起,千百条水柱随着音乐从地下喷出,跟着节奏摇摆。广场四周聚满了人,很多人都是跑来看喷泉的,不光是中国人,里面还有很多外国人。

兄弟,拍张照吧,二十分钟就能取,只要十五块钱一个专门给游客拍照的人走到我面前说。

我摇了摇手,十五块钱够我两顿饭前了。在说我来到了这个城市,以后来这里的机会多得事,为啥要花这冤枉钱。看完音乐喷泉,我心情好了些,不过我今天必须解决住宿的问题,要不然几天身上的钱就花光了。

广场的旁边有一条小吃街,我去吃了碗担担面。我忽然看到还有一些招聘服务员的,这让我心头一喜,是啊,可以先干服务员,不是说留学生在国外都是端盘子洗碗吗。吃完饭我提着行李袋,准备去问问招聘的事。可当我走到饭馆门口,又觉得脸热辣辣的,几次要开口都没成功。

你想吃啥,一个服务员问我。

刚吃过,我一边说一边赶紧走开了。

我连走了几家,都因为那可怜的自尊与羞涩而没能成功。我走在小吃街,总觉得人们用奇怪的眼神在看我,尤其是饭馆的服务员,眼神好像充满着蔑视与不屑。小吃街上也有很多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他们衣着光鲜,不是三五成群的嘻嘻哈哈,就是成双成对的卿卿我我。我的羡慕的看着他们,要是家里不出变故,我现在也在省城读大学,周末也会跑这里来吧。

眼看到了下午,各个饭馆里人越来越多,我更不敢走进去问是否招工了。

出了小吃街,我的脸还是热热的,我一边骂着自己没出息,一边在路边迅速的搜索者下一个招工启事。

夜幕降临,路上的车辆更多了。路边的五颜六色霓虹灯招牌散着刺眼的光芒,店铺里的音响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步行道上形形色色的人群,来来往往,匆匆忙忙。

我在路边又看到了一个乞讨的老人跪在地上,老人年纪比我的父亲还大。面前放着一个纸箱子,地上零散的放着几块纸币。匆忙的人群从他面前走过,或许他们早已司空见惯,对老人视而不见。我不忍心,掏出两块钱放在老人纸箱里。老人不停的说着谢谢,谢谢。

夜色越来越晚了,我先找了个小店填饱肚子。然后在一些小巷子转悠,看能不能找个网吧什么的对付一宿。

小伙,住店不,一个中年妇女用标准的关中腔跑过来问。

不住,我赶紧摇了摇手,用带有浓重乡音的普通话回道。我听过外出打工的人说过哩,这些都是黑店。不光不卫生,还不安全。

只要五十一晚,还有小姑娘,中年妇女跟着我给我说。

我满脸通红,一边说不用,一边加快脚步跑出了巷子。出了巷子我才深深舒了口气。

走了几条街,在一个转角的路口,我终于看到一块写着网吧的明亮招牌,我赶紧向那里走去。

网吧在一个巷子的二楼,只有二十多台电脑,里面充斥着难闻的气味。我到服务台一打听只要二十多一晚,那迅速交了钱,开了台机子。我走了一天太累了,带着耳机看了一会电影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被叫醒了。我一看时间才早上七点。拖着行李出了网吧,城市也刚刚醒来。路上有车,但不多。步行道上也只有零星的几个人。路边卖早餐的铺子正在叫喊着招呼过路人。

我打开地图,仔细的辨认这方向。今天必须要开始找工作了,不然用不了几天连网吧都没钱住了。我仔细搜寻地图上标注饭店最多的街道,记号路线,然后踏上了公交车。

第一次或后一次


失恋的日子让我千万次想到了死。有好几次甚至付诸行动,站在桥上想纵身一跳,却苦于跨不过桥栏;抓起小刀想到割脉而死,却受不了刀子割在肉上的锐痛;拿条绳子想上吊,却找不到可以承受起身体的挂钩。死的勇气总是不够,只好给自己留一条活路,只是,无法忽视失恋这种打击。

我既要活着又要逃离目前的生活状况,可我无法逃离,仿佛空气中仍然飘绕着前度男友Z的体味,这体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男友已离我而去这个事实。

Z为什么会离我而去呢?说来可笑,Z说我性格温和、温柔体贴、典雅高贵,总之,他把一切美好的称赞都用在我身上。只是……Z说,只是……你干吗就不能让我碰一下呢?我俩交往了两年了,你怎么还保守得只停留在亲吻的阶段呢?难道你就不渴望那种美好的人生体验吗?Z每每在亲吻我亲得意乱情迷的时候就这样责问我。我知道Z欲火烧身,我也是,只是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多理智,我总是在关键时刻狠下心肠推开Z,跑得远远的。气得Z恼了好几天不理我。

我说,Z啊,等到我做新娘子的那天,我才……Z又气又无奈地盯着我的眼睛说,怪人,你真是怪人,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是处女呢?你二十六岁了喂,我单位的同事小刘,跟女朋友恋爱才五个多月,就把她搞掂了,有些人还嫌慢呢,我都不好意思跟朋友说还没跟你……我双手抚着Z的脸说,二十六岁还是处女又怎么了?那些女孩子犯贱你也说好?我好不容易才保留到今天呢,你就不能多等一段日子吗?我很看重这些的,我不想在婚前就失了身,你别逼我了。

Z拿开我的双手,无奈地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叹口气说,好吧,希望我能把持住自己。

Z还是没把持住自己,那天……三个月后的那天,我用钥匙打开Z的单身宿舍门,我以为Z不在房里,还想着帮他收拾收拾呢。我来得很不是时候,Z正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女的。我以为自己正在看三级录像带——噢不,以为是在录影现场呢。他们的忙乱惊醒了我,我看了好几眼才相信是怎么一回事。Z的惊慌失措与那女的淡定从容成了鲜明对比。

我脸上毫无表情,只觉得全身发冷,身子往下沉往下沉。Z在我的身子将要滑下去的时候及时地扶住了我,在我耳边细声说,桐,我在情感上没有背叛你,我只是生理需要,你又不能满足我,我就……女的已穿戴整齐,右手往Z面前一伸。Z红着脸拿钱给她,叫她快走。她接过钱笑嘻嘻地上下打量我,佯作亲热地打了Z一下说,傻蛋,这么出色的女朋友不用,还要叫小姐。

我挣开Z的怀抱给了他一个耳光,指着Z的鼻子说,以后你别再找我了,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你太脏了,你配不起我。

Z无脸见我。我对Z的爱全部转变成恨,爱他多深就恨他有多深。几乎在此同时我发现自己彻底变了,我清楚自己会有一股爆发的力量,这股力量一直存在于我的脑海中。自己给亲爱的人守住贞洁,爱人却背叛了自己,这种痛不欲生的打击把我的心伤得千疮万孔。我无法工作无法生活无法面对周围的事物。我请了一个月假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到底我有什么错?难道这时代真的不容处女吗?难道现在的男人都只看重肉体而不看重感情吗?就因为我不会放纵、不会随便拿自己的贞洁来讨男人的欢心,所以我就不能留住自己的真爱?既然是这样,我还要留着贞操干吗?我对Z的恨无法释怀,甚至越来越深。我知道这会害了自己,既然选择了活下去,那就要让自己活得没有遗憾,才不会愧对自己从死亡线上挣扎过来的伟大。

既然是贞操累了我,那我就让该诅咒的贞操成为记忆吧。

一个月后,我终于战胜了死神,走出了房门。

我穿着性感的银灰色紧身长裙,像一条妩媚诱人的灰毛狐狸。我脸上的浓妆尽显妓女本色,我刻意要把自己打扮成妓女,才能从外表上为自己的放纵壮胆。黑色午夜是灵魂最容易坠落的时刻,也是罪恶勾当最易发生的时刻。我独身走进本市最出名妓女最多也最出色的“午夜独白”酒吧,扭着屁股坐在高高的吧台上,要了一杯酒精度极高的白酒,自顾自喝着。

我的身边开始有男人走来走去,尽管我把自己打扮成妓女的样子,但身上天生的典雅气质却是妓女们装也装不出来的,因此那些男人们老打量着我却不敢有所行动。

一杯酒喝完的时候,身旁一个男人及时地帮我倒满一杯,笑看着我说,小姐,酒量不错呀,再来几杯如何?我请你。

我微笑着对他说,我不会喝酒的,醉了怎么办?这个不算难看的男人喜滋滋地说,醉了没所谓,我送你回去嘛。

那好,我喝。我将一杯酒一口干掉,这男人却不喝,只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我当然能猜到他心底里正在想什么,他正盘算着等我真的喝醉了该送我回我家还是他家呢。

这男人一边欣赏着我喝酒的样子一边不着边际却又相当露骨地用话来诱惑我,他调情的手法和语气不算老练却十分诱惑人,我一半是觉得新鲜一半是觉得受用地接受了他的诱惑,女人的虚荣心此刻在我身上表露无遗,加上酒精的作用,我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喝得艳若桃花了。从他越来越色情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在诱惑我的同时也被我诱惑了。

他的语气越来越大胆,他看我的眼光就像饥饿的人对着一大块奶油蛋糕,就差没流口水了。他情难自控地用手指轻捏我的脸,用嘴贴在我的耳旁说,你挺诱人的,我很想吃了你。

我看着他因吞口水喉结上下滑动的样子轻声笑了起来,他忍不了我这灿若桃花的一笑,右手急急地按在我的腰身上。我任由他按着,就像任由他怎样诱惑我一样。

我昏昏沉沉地喝完三杯酒,昏昏沉沉地一直对着他微笑,昏昏沉沉地被他搂着走出酒吧门。我问他到哪里去?他笑着说,当然是送你回家啦。我昏昏沉沉地上了的士,昏昏沉沉地被他搂着进了一间屋子。我眯着双眼四周打量了下,摇晃着身子说,错了错了,这不是我家。我虽然醉了,但还没醉得不省人事。

他没说什么,两只手搂在我肩上,手指不停地捏着,然后动作轻柔地抚着我的脖子、脸颊,最后停留在我的胸前。我双颊绯红,心底里禁锢了许久的欲望此刻像脱缰的野马,管也管不住。这个长相还算俊朗的男人用他柔软而灼热的嘴唇亲吻我,他的拥抱强而有力,这种力量像是积蓄已久的爆发,热烈而持久。

我俩像一对相恋已久的恋人般亲热着,这使我迷惑而且不安:妓女跟嫖客怎么可以这样缠绵的?是他吃错药还是我吃错药了?或许,现在的人都装着一肚子的感情,只是平时没机会表露,所以借此机会发泄出来?如果这样,那我该感到恐惧,我怎么可能在这时候受感情的诱惑呢?这与我的初衷背道而驰,我想象中的放纵是麻木的、木乃伊般的,如果其间有感情的因素掺和着,我还不如当初完完全全地把自己给了Z.我一边思想着一边回应着他的热情。他受到鼓励而热情奔放,口里呢喃着:亲爱的,我爱你,我要你……我要……他动作快而乱地脱掉我的衣服,随手扔到地上。他将我抱到床上,吻我身体的起伏和凹凸的细微之处,既细致又强烈。他的浓郁的体味包围了我,我沉浸在这香气中,疯狂的欲念就像汹涌的海水一阵阵地冲击着我。他在我欲望汹涌的时候及时地进入到我身体的最深处。

第一次。人们描述的让女人痛楚不安的第一次就这样降临了,我竟然没感到痛楚,反而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快乐得无以形容。我像一片白云在空中飘呀飘呀。我觉得这样的时刻要跟亲爱的人分享,我呢喃似的唤着Z的名字,Z……Z……我很幸福,我很快乐,Z呀……我搂紧男人的腰身,我把自己的身子钻在他怀里,我感觉到了钻在Z怀里的快乐,是的,这是Z给我的快乐。男人仿佛要给我依靠似的将我紧紧搂在怀里,嘴里回应着我:亲爱的,我在这里,我会给你快乐的……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我钻在男人的怀里沉浸在快感中不愿醒来。男人用手轻拍我的脸,我眯着眼看了他好几眼,坐起身问:你是谁?你怎么不是Z?男人也坐起身搂着我说:宝贝,别问我是谁,你能给我快乐,我也能给你快乐,我们就是一对情人了,谢谢你,你真的很好,我从来没有这么快感过。

我完全清醒了。我的贞操,用断送爱情保护着的贞操,就这样没了?就这样给了这个“谁”?男人无意中看了一眼床单,惊奇地叫起来:血,床单上有血,原来你还是……?我推开他盯着床单上的血迹慢慢地跪下去——那么虔诚地,像朝拜某种神圣物一样。

男人惊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也慢慢地跪下去——跪在我的面前:对不起,我……第一次出来……做这事,我以为你……你又肯,所以把你带回这里来了,你很奇怪的,还是处女,怎么肯像妓女一样跟男人走?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我将头伏在血迹上,泪如泉涌。我说,我怎么会是妓女呢,我只是对自己的贞操又爱又恨,我因为想保住贞操而断送了爱情,爱情没了,贞操留着还有什么用呢?还不如随便找个人破掉算了。

也许这男人多少了解其中的意思了吧,他扶起我,将我的头搂在怀里,用对情人一样的口气温柔地在我耳边细声说,我会为你负责的,你说,你要我怎么补偿?要钱可以,你开个价,要不,你做我的情人,我以后养着你。

我推开他下了床,一边穿衣服一边哭着说,我不用你赔偿,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快点离开你,我很后悔,我很后悔自己,谁逼我这样做的?我为什么要那样做?Z,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还有你,你们男人怎么这么贱,你干吗要去叫妓女啊?那么多的妓女你不叫,干吗要叫到我的头上?难道我比她们还贱吗?穿好衣服的我像一只被猎人追杀的灰狐狸,脚步踉跄地打开门走出去。身后男人一边穿衣服一边叫着我,这是个不算太坏的还有点良心的男人,只是,我有什么理由愿意呆在这里呢,哪怕一秒钟我都不愿。

已深夜两点多钟了,外面还是灯火明亮的,我却感到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夜风吹得我的衣裙飘起又飘落,就像我的一颗伤成碎片的心。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收场,失去的再也找不回来了,以后怎么面对自己呢?我还敢再恋爱吗?还值得别的男人爱吗?还有人会爱我吗?我拿出手机拨了Z的电话,Z又惊又喜,Z说,桐,你终于肯原谅我了?我没有你不行,你在哪里,我马上就去见你。

我说:我在大街上,我打电话是要告诉你,我现在终于不是处女了,多可惜,我原本要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你的,你干吗就不能等呢?Z着急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破了你?我一字一句地说:是我自己破掉的。我的语气冷得像冰块浸过似的。

我往家的方向走去。我的眼前越来越黑,我得赶在晕过去前回到家。我情愿就这样昏死过去,情愿自己的第一次会成为最后一次,这样,我就不用为不能忘掉Z和那男人而痛苦了。

第一次进城


七月,骄阳似火,酷热难耐,唯有西瓜是人们防暑解渴最喜欢的必备品。看着大街小巷琳琅满目的西瓜摊,听着瓜农们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由想起我第一次进城,还是爷爷卖西瓜而带我去的。

记得九岁那年,暑假的一个晚上,爷爷给我一个惊喜,说第二天给生产队卖西瓜,顺便带我进城见见世面,让我早点休息,我高兴的一下子蹦到蹲着抽旱烟的爷爷肩膀上,耶!

我躺在炕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城里那高大的楼房,宽阔的马路,令人神往的影剧院在我心里产生了许多奇妙而美丽的幻想

鸡叫头遍,我刚进入梦乡,爷爷就叫醒了我。出门后发现爷爷早已将西瓜装满架子车,停放在村口。

爷爷将我放在车辕前靠着西瓜坐好,然后背起拉绳,握紧车辕,弓起脊梁。爷爷的脚步声和着车轱辘声快而有节奏的前行。我瞪大眼睛,环顾四周:黑夜漆漆,头顶繁星点点,偶尔流星划过天空,消失在苍茫夜色中,远处不时传来几声猫头鹰尖利的怪叫声,我毛骨悚然,胆怯的喊了声:爷

噢,别害怕,我还以为你睡着了。爷爷停下脚步,喘着气,擦着额头上的汗说:你就靠着西瓜睡会吧,路还远着呢。我将身子往后靠靠,仿佛睡在摇篮里,在爷爷匆匆而又有节奏的脚步声中渐渐的睡着了。

等我醒来时,东方已露鱼肚白,渐渐的,太阳露出婴孩般的脸蛋,四野一片光亮,西兰公路两旁清晰可见的小村庄、树木渐渐被抛在脑后,太阳不到一竹竿高,我们就来到了县城。

我揪着爷爷的衣襟走在街上,用好奇的目光环视着一切:水泥路面就是宽,并排过两辆马车都没问题,三层楼房虽然不多,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车辆成串,行人如蚁,街道两旁摆摊设点琳琅满目,饮食摊点还不时飘来诱人的油香,这一切我既感到新鲜又感到陌生。

爷爷好不容易在瓜果摊位找了一块空地,将西瓜卸下车子,蹴在旁边一边用草帽扇凉一边大声喊:又甜又大的西瓜,先尝后买,不甜不要钱欲购者走近首先问是啥地方产的?北乡的,旱地长的,农家肥上的,您先尝一口,不买没关系。爷爷边说边将切开的西瓜递给对方,一尝,果真不错,你一个,他一个,不一会,一大堆西瓜卖的一干二净。爷爷拉着我进了南十字西南角一家国营食堂,给我买了一碗我从未吃过的红肉煮馍,他自己只要了一碗汤,啃了几口从家里带的干馍。

时间还早,爷爷带我走到电影院门口,买电影票的大人小孩排着长长的队,走近一看,原来上演新片《闪闪的红星》。爷爷看出我的心思,掏出两毛钱买了一张票把我送进电影院,自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我。

带着满足的心理和抹不去的感动,走出电影院已是黄昏,我又坐上爷爷的架子车,踏上了回家的路。劳累了一天的爷爷拉着架子车小跑似的赶路,车轱辘在飞速转动。

上了马家坡,爷爷长长地出了口气,突然笑着问:你说城里好还是乡下好?我不加思索地说当然城里好啦。爷爷笑着说:那你一定要好好念书,只有书念成了才能去大城市见更大的世面。我说:爷爷,等我去了大城市,一定要把你接去住。为啥?因为是您带我第一次进城。听了我这句话,爷爷哈哈哈笑的合不拢嘴,我也笑了,爷孙俩的笑声划破了夜幕,洒满了幽静的乡间小路。

现在,每当西瓜上市,我就想起已故多年的爷爷,想起爷爷带我第一次进城、第一次吃的那碗余味无穷的红肉煮馍,还有那场记忆犹新的电影《闪闪的红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