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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的新房

发表时间:2020-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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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三儿的新房,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三儿的新房终于盖好了,两泼水的砖瓦房,在老家,屋顶中间高,两边低的房子叫做两泼水的房子,大概是因为下雨的时候,房顶两边都可以流水,所以叫这个名,只有一边可以流水的叫一泼水。

新房装修好的这天,三儿提了几扎啤酒,叫一块玩大的伙伴给他暖房,也就是找一帮朋友在新房子里吃吃饭、坐一坐,给新房子增加一点人气,老传统了。新房铺上了木地板,也吊了房顶,灯是三儿爹到县城特意买的,装修楼房用的那种吸顶灯,房子里放着一套新买的组合柜,还有一套仿真皮的沙发,以及一个玻璃茶几,这房子在老家算是很阔气了。三儿娘用臊子炒了三个热菜,又端来一盘油炸的花生米,上面撒了一点白糖,还有一碟子新蒸刚的花卷。菜上齐了,几个人一边吃一边不住的夸三儿娘的手艺。

自从去年底三儿把对象领到家里来,三儿爹娘就开始张罗三儿的新房,备材料、找匠人,一切准备好已经到了农历四月。三儿爹娘只请了一个匠人,抱石头、搬砖、和水泥全是他们两人的活,虽然辛苦,但三儿爹娘心里是高兴的,三儿结完婚也算是了了他俩的一桩心事,自从三儿二十五岁那年,这件心事就恼的三儿爹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现在好了,终于有着落了。三儿大专毕后进了厂,工厂里环境差,加上不好找对象,三儿回到了自己的小城里,兜兜转转干了好几份工作,去年跟同单位的小田谈恋爱了,年前又见过了双方家长,三儿爹娘心里甭提多高兴了,这才张罗新房,准备十月份去亲家家里商量彩礼。

酒喝到浓处,几个人都有点醉了,大呼小叫的划起拳来,三儿爹高兴,也参加了进来,十二点钟,农村人都睡着了,夜显得格外安静,这一晚三儿很高兴,三儿爹娘也很高兴,我们也为三儿高兴。

一直在外面工作,年初回到家里,听母亲念叨着村里的事,不知不觉说到了三儿的亲事。十月初,三儿跟他爹去了小田家里,三儿还特意给小田包了份一千零一块的红包,寓意千里挑一,商量婚礼的时候,对方提出的条件是,三儿必须在县城买房,彩礼给六万六,嫁过去之后彩礼全部给小两口,他们才同意小田嫁过去,最后两家人不欢而散。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结婚却是两个家庭的事,大概觉得没有父母祝福的婚姻不会幸福吧,小田跟三儿提出了分手,两个人纠缠了一段时间,最终和平分手。三儿爹娘盖房子花掉了一部分积蓄,余下的钱只够三儿的彩礼钱,在县城买房,对于这个家庭确实有点像天方夜谭。

后来经人介绍,三儿跟邻村的一个姑娘结婚了,两人从认识到结婚两个月,刚听到三儿要结婚的消息,我给三儿打了个电话,电话中三儿的语气很平淡,他说跟谁不是一辈子,两个人相处久了也能产生爱情。挂断电话,我的心情很复杂,像三儿这样由于现实的原因,潦草一生婚姻,真的会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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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许树刚刚住到新买的房子里面,父亲和母亲跟他了许多规矩,不过他都没有听,因为觉得是封建迷信,都什么社会了,这些东西早该淘汰了,很多人都没有去遵守,又不是他一个人是这样的。

比如第一次进新房需要放鞭炮,是为了驱赶停留在房间里面的孤魂野鬼,还有需要祭拜地基主,也就是家神,让他知道有人进来住,这样就会把不好的东西挡在外面,现在在城市里面如果还人这样会被嘲笑迷信的,他才懒的麻烦的。

房子里面已经装修好了,有一段时间,一般新房装修好了,需要放半年保持通风这样才能住人,因为那些装修材料里面会有害气体会挥发出来,他装修好了已经一年多了,没有那么多担心,许树叫来了他的好朋友,殷河一起去家里喝酒。

买了几个下酒菜,带上一瓶二锅头,晚上喝一点,那美滋滋的,小河需要晚一点才能到,许树趁有时间把家里稍微的都收拾了一下,也就是把桌子啊,床铺什么的清理一下,家里之前装修好的时候,已经清理一次了,所以家里还是比较干净,只是有点灰尘。

砰砰砰~~~响起了敲门声,是殷河来了,进来他就赞不绝口,许哥装修的不错啊,肯定花了不少钱吧,

也没有花多少,简单的装修了一下,家里一直催着让买房,所以就简单的应付了一下,你知道我习惯一个人,有一个地方睡就好,没有那么多讲究,等你半天了,快来喝酒。

好勒,殷河一脸笑意的坐下来,他把酒倒上,也没有那么多客套,跟小河碰了一下,喝了一小口,辛辣的滋味在嘴里蔓延,不知道曾几何时喜欢这样的滋味。

夜幕降临,酒过三巡,跟小河聊聊以前的一些事情,小河你跟那个小护士的事情咋样啦,咋还没有追到手啊。

许哥我出马还不手到擒来,只是现在还缺点火候嘛,

哈哈,不就是对方一直不理你,你一脸猥琐的样子,没有把别人小姑娘吓到就不错了,

那是别人不懂得欣赏,许哥,你相信这个事件上面有鬼吗,殷河话锋一转,一脸诡异的看着他。

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鬼呢,反正我活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的。

你别不信,我上次去我朋友家,晚上多喝了几杯,仗着酒劲连夜就走回来了,本来半个小时的路,我走了几个小时,天有点亮光,才走回来,那天晚上真是吓死我了,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心惊,他说完还干了一杯酒,本来他还想问问细节,殷河却掰掰手起身,许哥今天已经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有事情在打我电话,随叫随到。

看着他有点微醺,好像有些话没有说,他却不好多说的样子,那天晚上肯定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他肯定是知道什么事情。

稍微收拾了一下,洗漱一下就躺在床上了,今天夜色比较重,外面漆黑一片,只有昏黄的路灯,有点喝多了,什么都没有想,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半夜突然感觉尿急,迷迷糊糊的走到厕所,正在舒畅的时候,外面的门响起了敲门声,他随口回了一句马上就好,回到床上也没有多想,睡的迷迷糊糊,外面有脚步的声音,声响不是很大,他也没有在意实在是太困了。

一大早洗漱了一下,可能晚上不知道在哪里擦着了,手臂上面有一道淤青,也没有很痛,就是一个痕迹,今天工作的事情比较多,也来不及去仔细的回想,只能连忙的去上班,不知道怎么回事,白天的时候有种说不出来的疲惫,感觉就是几天没有睡好,总算坚持的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回家,拖着疲惫的身躯,在外面的时候,就看见房间灯亮着,他记得出门的时候有关灯啊。

带着疑惑的心情,走上楼,等打开门的时候里面是漆黑一片,难道是他看错了,在楼底下很清楚的看见灯打开着,实在是太累了,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去睡觉了,晚上的时候,有点冷,盖着被子都感觉寒气逼人,就好像贴着冰块睡觉一样的感觉。

客厅里面又开始变得热闹,有电视的声音,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就好像很多人聚会一样的感觉,晚上想出去看看,而身上没有一点力气,眼睛都睁不开,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却怎么样都做不到,只能勉强的看见一道光,在眼前晃悠,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不清楚。

好不容易到了早上,艰难的从床上起来,身体软弱无力,去洗手间的时候,身上鸡皮疙瘩全部都起来了,一股凉意从内心涌出,因为从脖子开始身体上面密密麻麻的的淤青,好像是手捏的痕迹,身上全部都是。

在这一块内心的恐惧涌现出来,身体阵阵传来疲惫的感觉,让他随时好像要晕倒,这个时候刚好他母亲来看他,顺便看看新房装的怎么样。

只是看见他现在这个样子,见多识广的母亲也一阵慌张,儿啊,你是怎么了,看见许树摇摇欲坠,连忙上前扶住。

他看见母亲来了,有点安心,妈,我感觉好累好困,你扶我到床上休息一下。

母亲很担心的把他扶到床上,没有想到他倒在床上就昏睡过去了,母亲摸摸他额头。也没有发烧啊,怎么无缘无故那么虚弱,这个时候母亲才看见他脖子上面的淤青,又把他上衣撩起来,发现身上全部都是那种痕迹,这才发现不对。

这孩子到底招惹了哪路神仙啊,要这样折磨他,看样子要找高人看看,以前还在农村的时候,有一个道士路过家门口,当时天色渐暗,父亲把道士接到家里来,请他休息了一晚,吃了餐便饭,第二天道士临走的时候,我也不占你家的便宜,你家祖上是土匪出生,那个时候兵荒马乱为了活下去也没有办法,虽然后来从良做了不少好事,才老来得子,只是天道至公,你家从此3代单传,到你这一代就此而终,你这一门算是绝后,父亲一听就大吃一惊,因为他们之前听父辈他们讲过他们家以前的情况,跟道士说的一样,他们家有什么好事都抢着做,平时也多有照顾孤寡老人,过年过节的时候都少不了一分孝敬,这样也是到了快40岁才得了一个儿子,而且儿子从小就体弱多病,养的很艰难,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养活。

父亲知道道士是有本事的人,连忙恳求到,道长你看父辈们做的事情,我们这些小辈承担我们都认了,可是我们家几代为善,尊佛敬道,从来没有怠慢过,道长不管是吃多大的苦,受多大的罪都没有关系,能不能给我们家想一个办法,母亲也在旁边求到,对啊,道长你看我们都结婚快10年了,都没有一儿半女,到老以后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母亲说到伤心的地方难免泪流满面。

道士说到,这个事情我既然提出来,就有解决的办法,幸亏你们真心为善,如果你们要是错过了我,那这辈子都别想有后,只是你们真的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嘛,父亲和母亲连忙附和是的,道长不管是什么代价。

那好,在一个星期以后,8月15的时候,那天大雨倾盆,雨大概会有一刻钟的样子,你要在大雨没有停的时候赶到不远处的土地庙,躲在神桌底下,你会看见一个年轻的妇人抱住一个孩子进来,这个时候你要集中注意力,她会当场把孩子摔在地上,你要等她摔的时候接住,不能早也不能晚,早了,这个孩子就跟你没有缘了,晚了这个孩子就被摔死了,你接住以后,拔腿就跑,不要回头,一路上跑回家,这个娃是一个女孩,隔年你老婆就会怀一个男娃作为福报,只是在这个一年里,女娃不能见人,也不能对外说,秘不示人,等你自己的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就可以了,别人要是问起,你就是女娃是自己生的,男娃是外面捡的,不只是对外说是这样,你们对孩子的态度也是这样,这个孩子会比较多灾多难,你要狠的下心来,轻侧打骂,重侧棍棒相加,不然你们是很难养活这个孩子的,而且要让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孩子不是你们亲生的,而且平时也要对女孩偏爱有加,对男孩刻薄,你对男孩越坏,孩子反而会越容易养活,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来某山的道观来找我,记得我只能帮你们一次,说完他就走远了。

父母和母亲双目相会,有点不敢相信,因为道士说的很玄乎,父亲也不懂其中的道路,只是父亲一咬牙,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只要能求子成功,有什么苦吃不了的。

8月15的那天,到中午的时候果然下起了大雨,父亲一看见下雨,连蓑衣都没有穿,一口气就跑到了土地庙,虽然距离不是很远,但是路上泥泞不堪,十分的不好走,父亲这样的老农民都在地上摔了跤,刚进土地庙外面的雨就停了,父亲把沾泥土的蓑衣扔到外面,就躲在神坛下面,不一会一妇女进来,手里好像抱住一个孩子,这个女子看起来不像是当地人,皮肤比较好,不像是做农活的妇人,父亲连忙打起精神时刻准备着,妇人到了土地庙就开始哭哭啼啼,说一些话,父亲没有听明白,只是妇人手上一紧就把抱着的孩子摔到地上,父亲看情况连忙接住,妇人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父亲已经抱着孩子蹿了出去,等她回过神来,父亲已经走远了。

母亲在家里向门口望着,看见父亲回来,连忙上前,看着父亲抱着一个孩子正在哇哇的大哭,内心的喜悦涌向心头,把孩子抱在怀里,检查了一下,果然是一个女婴,身体十分的健康,父亲也很开心,对许树来说家里就多了一个活祖宗,父亲和对许树这个姐姐非常好,还取名叫许月,那是真心的好,从来都没有打一次,骂一次,有时候许树对他姐稍有不满,父亲就拳脚相加,母亲也只是在一旁安慰许月。

按照许树的说法就是他的童年就是血泪史,有几次学校老师都看不下去了,好说歹说,让他父亲控制一点,本来父亲也是心疼儿子没有在下手打他,没有想到刚刚好了几天,他就差点淹死了,本来许树只是在河边洗手,没有想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从后面推了他一把,他一下子栽到了河里,要不是许月早看情况不对,跑回家喊父亲过来许树早就淹死了,看到这个情况,那打的叫一个狠,三天都下不了床,用藤条打的皮开肉绽,母亲抱着许月在另一个房间,许月说每次他挨打的时候,母亲都受不了泪流满面,又不能让他看见,每次都让许月去帮他擦药。

家里伙食也是区别对待,许月碗里只要家里有做肉啊,基本都在许月碗里,剩下的一点蔬菜汤水,才轮到许树,不过许月对他很好,每次父亲和母亲没有看见的时候,都会偷偷的分一点给他。

现在都长大了,父亲和母亲也觉得没有什么事情了,也没有以前那么苛刻,许月也有自己的生活了,基本一个月才见几次面。

母亲看见许树这个情况,就知道不对,连忙叫父亲来,父亲和母亲看了一下许树的情况,大事不好,看来是这个孩子肯定是不知道得罪那路神仙,现在别人找上他了,为今之计只能去找当年那个道长,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道长还在不在那里,道士说的这个地方,父亲是知道的,坐车只能到山脚下,剩下的需要走山路。

只能扶着许树赶到了道观,路上荒草丛生的样子,好像没有人烟。艰难的走到了山上,远远的看到有一个道观,道观比较古朴,门口还站在一个道童,看见父亲到来,对父亲说,我家观主已经等候多时了,请跟我来,父亲扶着许树,母亲紧跟其后,到了大厅,父亲看见道长正做着蒲团上,闭目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父亲也不好打扰,只能站在一旁,不知道过了多久,道士开口,许兄我早就知道这天你会来找我,是不是贵公子出了事情,道长料事如神,我家犬子不知道得罪哪路神仙,你看已经奄奄一息了,道长你看这该如何是好。

道士面无表情,许兄之前我说的话是否有做到啊,

之前我都是按照道长你吩咐做的,绝对没有丝毫的懈怠。

许兄,我看未必吧,你儿子最近是不是买房了,好像你自己暗中偷偷的帮他付了一半的钱,而这个钱有一大半是许月孝敬你的,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厚此薄彼了吧,虽然是她孝敬你的,但是你家的情况你不会不知道,你这样做恐怕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父亲听到这里一脸惭愧,道长我看孩子那么大,也没有一个媳妇,我就想帮他置办点家产,这样他找老婆也方便点,许月孝敬我的钱,我也跟她说清楚了,是我帮许树暂借的,她以后有用随时可以跟我拿,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凑给她。

许兄幸亏这钱有一半是许树自己辛苦赚的钱,不然他也等不到我来救他了,早就死于非命,本来我不想告诉你真相,但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说出来,许月是忠烈之后,只是当年被奸人陷害,她母亲逼不得已只能弃之荒野,当年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每家都比较困难,谁家也没有多余的口粮,所以为了避免孩子受罪,也只能狠下心来,你把忠烈之后带回家尽心的抚养,忠烈之魂,自然会感激你,所以不会让你家绝后,孩子是生出来了,但之前那些你家得罪的那些鬼魂不会善罢甘休,稍有机会就会暗中下手,那些鬼魂都是你们家的冤亲债主,不是无缘无故找上你们的,所以才要你们对孩子刻薄,这样忠烈之魂自然会感觉过意不去,暗中照顾,所以许月过的越好,许树过的越差,那许树就越安全,这些年你们做的不错,许月也活的很好,只是到了现在,你觉得孩子们都大了,难免有些松懈,忠烈之魂只会跟随许月的身边,所以每次她遇到危险都会逢凶化吉,而且财运不断,这个就是她的福报,如果你先帮许月买房,就没有这个事情了,那些鬼魂连屋子都不敢进,有许月帮助,许树不管有什么事情,最少不会有性命之忧。

道长听你这么一说,让我惭愧的很,只是事到如今该怎么办呢。

许兄我这有一道符,你让孩子喝了就好了,回去之后你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许月,然后让她把第一个孩子姓岳,算是给他们家延续香火,以后他们岳家里有什么事情你们都要照顾一二,这样你们家才有好日子过,你们也别心里有怨气,这些都是你们父辈的债,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道长好,你说的我都答应,回去之后我就去安排一切。

许兄缘分以尽,我就不送了,走吧,走吧......

回家以后许树就开始呕吐,吐了一大摊黑水,才稍有精神,身上的痕迹也消失了,父亲把许树和许月都叫来,把事情都说清楚,许树这才知道,不是他捡了便宜,而是父亲帮他了,许月知道事情的真相,已经泪流满面,抱住母亲忍不住的哭泣。

弟媳向婆婆要新房子,大嫂将自家新房让给她,出事后弟媳懊悔不已


你看过的人生里,或许藏着许多相同的故事,我用故事表达情感。

01

吉祥村里有一位张老太,张老太膝下有两个儿子,老伴年轻时,在城里工作意外去世了,赔了一笔钱。这些年都是张老太一个人把两个孩子拉扯长大,她白天在地里干活,晚上回到家还做手工,拿到市集上卖。

时光荏苒,两个儿子都已经长大成人了,老大叫大明,弟弟叫小朗。老大为了能让弟弟上大学,主动辍学去城里工作,每个月寄钱回家补贴家用。后来,弟弟没有辜负家人的期望,成功考上了大学。

如今,小朗大学毕业了,老大早些年也娶媳,张老太四处借钱,让老大在城里供了一套房子。小朗在大学时有一个女友,两人大学毕业后就结婚了,婚后没多久,小儿媳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小儿媳长着一脸横肉,平日里对张老太很不敬,嫌弃婆婆身上的泥土气。

注:图片来源于网络

02

自从小儿媳结婚后,就一直想要一套新房子,她觉得婆婆偏心,让老大住新房,对小儿子却不管不顾。这天,小儿媳找到婆婆,小儿媳说道:“妈,凭什么大哥当初结婚你就四处借钱给他,让他在城里供房,现在我和小朗结婚了,凭什么就要租房子?”

张老太听后,很无奈的说道:“唉,大明这些年也帮衬了小朗不少,而且小朗大学毕业,也有出息了,家中没有多少积蓄,只好委屈你们了。”可是小儿媳却不买账,怒气冲冲的说道:“我不管,既然大哥有,我们也必须要有。”张老太听后十分无奈,整天为这件事犯愁。

后来,大儿媳看到张老太整天愁眉苦脸的,大儿媳对婆婆说道:“妈,既然弟媳那么喜欢新房子,就把我和大明的房子给他们吧,我和大明可以在外面租房子住。”张老太听到大儿媳说出这番话有些诧异,她没想到大儿媳竟然这么通情达理。

注:图片来源于网络

03

后来,两兄弟就这样交换了房子,大明和妻子住在租房里,虽然过得清贫,却很温馨。小朗和妻子却不如意,两人每天都吵架,小儿媳始终不满足,觉得小朗没有大明有本事,所以婆婆才会偏心老大。最后,小儿媳提出了离婚,撇下孩子离开了家。

过后没多久,小朗发生了车祸,意外去世了,赔了一笔钱,也因为这件事情,张老太生了一场大病,大儿媳每天在医院里忙前忙后,张老太看到很感动。这天,张老太和大儿媳说道:“妈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小朗那笔钱你拿去吧,记得要把小朗的孩子照顾好,妈也就放心了。”

这一幕恰恰被在门外的小儿媳听到了,那一刻,她脑袋嗡的一声,小儿媳懊悔不已,才知道自己一步错步步错,或许当初就不应该和丈夫离婚的,她站在门外看着病房内的两婆媳,她最终还是没能推门进去,因为她知道,她现在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

张老太去世后,大明和妻子把侄子接来家里,当亲生儿子对待,一家人幸福快乐的生活着。后来,大明被老板赏识,组建了一个工队,生活也越过越好,至于小儿媳,听说再婚后,被婆婆嫌弃赶出家门。

蚕儿


从已经开花的粗布棉袄里撕下一疙瘩棉花,小心地撕开,轻轻地扯大,把那已经板结的棉套儿撕扯得松松软软。摊开,再把铜钱大的一块缀满蚕籽儿的黑麻纸铺上,包裹起来,装到贴着胸膛的内衣口袋里,暖着。在老师吹响的哨声里,我慌忙奔进由关帝庙改成的教室,坐在自个从家里搬来的大方桌的一侧,把书本打开。

老师驼着背,从油漆剥落的庙门口走进来,站住,侧过头把小小的教室扫视一周,然后走上搬掉了关老爷泥像的砖台。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只有我的邻桌小明儿的风葫芦嗓门里,发出吱吱吱的出气声。

“一年级写大字,三、四年级写小字,二年级上课。”老师把一张乘法表挂在黑板上,用那根溜光的教鞭指着,领我们读起来:“六一得六……”我念着,偷偷摸摸胸口,那软软的棉团儿,已经被身体暖热了。

“六九五十四。”胸口上似乎有毛毛虫在蠕动,痒痒儿的,我想把那棉团掏出来。瞧瞧老师,那一双眼睛正盯着我,我立即挺直了身子……难以忍耐的期待中,一节课后,我跑出教室,躲在庙后的房檐下(风葫芦说蚕儿见不得太阳),绽开棉团儿,啊呀!出壳了!在那块黑麻纸上,爬着两条蚂蚁一样的小蚕,一动也不动。两颗原是紫黑的蚕籽儿变成了白色,旁边开着一个小洞。我取出早已备好的小洋铁盒,用一根鸡毛把小蚕儿粘起来,轻轻放到盒子里的蒲公英叶子上。再一细看,有两条蚕儿刚刚咬开外壳,伸出黑黑的头来,那多半截身子还卡在壳儿里,吃力地蠕动着。

“叮……”上课的哨儿响了。

“二年级写大字……”写大字,真好啊!老师给四年级讲课了。我取出仿纸,铺进影格,揭开墨盒……那两条小蚕儿出壳了吧?出壳了,千万可别压死了。

我终于忍不住,掏出棉团儿来。那两条蚕儿果然出壳了,又有三、四条咬透了外壳。我取出鸡毛,揭开小洋铁盒。风葫芦悄悄窜过来,给我帮忙,拴牛也把头挤过来了……“哐”地一声,我的头顶挨了重重的一击,眼里直冒金星,几乎从木凳上翻跌下去,教室里立时腾起一片笑声。我看见了老师,背着的双手里握着教鞭,站在我的身后。慌乱中,铁盒和棉团儿都掉在地上了。我忍着头顶上火烧火燎的疼痛,眼睛仍然偷偷瞄着扣在地上的铁盒。

老师的一只大脚伸过来,从我坐的木凳旁边伸到桌子底下去了。一下,踩扁了那只小洋铁盒;又一脚,踩烂了包着蚕籽儿的棉团儿……我立时闭上眼睛,那刚刚出壳的蚕儿啊……老师又走回四年级那第一排桌子的前头去了。教室里静得像空寂的山谷。

放学了,我回到家里,一进门,妈就喊:“去,给老师送饭去!”又轮着我们家管饭了。我没动,也没吭声。

“噢!像是受了罚!”妈妈看着我的脸,猜测说,“保险又是贪耍,不好好写字!”我仍然立在炕边,没有说话。

妈妈顺手摸摸我额头上的“毛盖儿”,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啊呀!头上这么大的疙瘩?”她拨开头发,看着,叫着,“渗出血了!这先生,打娃打得这样狠!头顶上敢乱打……”我的眼泪流下来了。

“不打不成材!”父亲在院子里劈柴,高声说,“学生哪有不挨板子的?”妈妈叹口气:“给老师送饭去。”“我不去!”“去!”父亲威严地命令,“老师在学堂,就是父母,打是为你学好!”我一手提着装满小米稀饭的陶瓷罐,一手提着竹篮,竹篮里装着雪白的蒸馍,菜碟,辣碟,走出了街门。这样白的馍馍,我大概只有在过年过节时才能尝到的。

进了老师住的那间小房子,我鞠了躬,把罐和竹篮放到桌子上,就退出门来,站在门外的土场上等,待老师吃完,再去取……“来!”从小房里发出一声传呼,老师吃完了。

我进了小房,去收拾那罐儿碟儿。

老师挡住我的手,指着花碟子,说:“把这些东西带回去,不准丢掉……”我一看,那盛过咸菜的花碟里,扔着一块馍,上面夹着没有揉散的碱面团儿;另有稀饭中的一个米团儿,不过指头大,也被老师挑出来。我立时觉得脸上发烧,这是老师对管饭的家长最不光彩的指责……妈妈看见了,一下子跌落在板凳上,脸色羞愧极了。

父亲瞅着,也气得脸色铁青,一把抓起“展览”着碱团儿和米团儿的花碟子,一扬手,摔到院子里去了。

后晌上学的时候,风葫芦在村口拉住我,慷慨地说:“我再给你一块蚕籽儿!”我心里冷得很:“不要咧。”“咋咧?”“我不想……养蚕儿咧!”没过几天,学校里来了一位新老师,分了班,把一、二年级分给新来的老师教了。

他很年轻,穿一身列宁式制服,胸前两排大纽扣,站在讲台上,笑着给我们介绍自己:“我姓蒋……”说着,他又转过身,从粉笔盒儿里捏起一节粉笔,在木头黑板上,端端正正写下他的名字,说:“我叫蒋玉生。”多新鲜啊!往常,同学们像忌讳祖先的名字一样,谁敢打问老师的姓名呀!四十来个学生的初级小学,只有一位老师,称呼中是不必挂上姓氏的。新老师一来,自报姓名,这种举动,在我的感觉里,无论如何算是一件新奇事。他一开口,就露出两只小虎牙,眼睛老像是在笑:“我们先上一节音乐课。你们都会唱什么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回答。我们啥歌也不会唱,从来没有人教给我们唱歌。我只会哼母亲教给我的那几句“绣荷包”。

蒋老师把词儿抄在黑板上,就领着唱起来:“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没有丝毫音乐训练的偏僻山村的孩子,一句歌词儿,怎么也唱不协调。我急得张不开口,喉咙里像哽着一团什么东西,无端地落下一股泪水。好久,在老师和同学的歌声中,哽在喉咙里的硬团儿,渐渐溶化了,心里清爽了,张着嘴,唱起来:“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我爬上村后那棵老桑树,摘了一抱最鲜最嫩的桑叶,扔给风葫芦,就往下溜,慌忙中,松了手,摔到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嘴里咸腻腻的,一摸,擦出血了,烧疼烧疼。

“你俩干什么去了?”蒋老师吃惊地说。

我俩站在教室门口,低下头,不敢吭声。

“脸上怎么弄破了?”他走到我跟前。

我把头勾得更低了。

他牵着我的胳膊朝他住的小房子走去。这回该吃一顿教鞭了!我想,他不在教室打,关在小房子打起来,没人看见……走进小房子,他从桌斗里翻出一团棉花,撕下一块,缠在一根火柴棒上,又在一只小瓶里蘸上红墨水一样的东西,就往我的脸上涂抹。我感到伤口又扎又疼,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温暖。他那按着我的头顶的手,使我想到母亲按抚我的头脸的感觉。

“怎么弄破的?”他问。

“上树……摘桑叶。”我怯生生地回答。

“摘桑叶做啥用?”他似乎很感兴趣。

“喂蚕儿。”我也不怕了。

“噢!”他高兴了,“喂蚕儿的同学多吗?”“小明,拴牛……”我举出几个人来,“多咧!”“你养了多少?”“我……”我忽然难受了,“没养。”“那好。”他不知我的内情,喜眯眯的眼睛里,闪出活泼的好奇的光彩,“你们养蚕干什么?”“给墨盒儿做垫子。”我说着话又多了,“把蚕儿放在一个空盒里,它就网出一片薄丝来了。”“多有意思!”他高兴了,拍着手,“把大家的蚕养在一起,搁到我这里,课后咱们去摘桑叶,给同学们每人网一张丝片儿,铺墨盒,你愿意吗?”“好哇!”我高兴地从椅子上跳下来。

于是,后晌,他领着我们满山满沟跑,采摘桑叶。有时候,他从坡上滑倒了,青草的绿色液汁粘到裤子上,也不在乎。他说他家在平原上,没走过坡路。

初夏的傍晚,落日的余晖里,霞光把小河的清水染得一片红。蒋老师领着我们,脱了衣服,跳进水里打泼刺,和我们打水仗。我们联合起来,从他的前后左右朝他泼水。他举起双手,闭着眼睛,脸上流下一股股水来,佯装着求饶的声调,投降了……这天早晨,我和风葫芦抱着一抱桑叶,刚走进老师的房子,就愣住了。

老师坐在椅子上发呆,一副悔恨莫及的神色,看见我俩,轻声说:“我对不起你们!”我莫名其妙,和风葫芦对看一眼。

“老鼠……昨晚……偷吃了……蚕!”我和风葫芦奔到竹箩子跟前,蚕少了!一指头长的又肥又胖的蚕儿,再过几天该网茧子了。可憎的老鼠!风葫芦表现得很慷慨:“老师,不要紧!我从家里再拿来……”老师苦笑一下,摇摇头。

我心里很难受。我不愿意看见那张永是笑呵呵的脸膛变得这样苦楚,就急忙给老师宽解:“他们家多着哪!有好几竹箩!”“不是咱们养的,没意思。”他站起来,摇摇头,惋惜地说。

三天之后,有两三条蚕儿爬到竹箩沿儿上来,浑身金黄透亮,扬着头,摇来摆去,斯斯文文地像吟诗。风葫芦高兴地喊:“它要网茧儿咧!”老师把他装衣服的一个大纸盒拆开,我们帮着剪成小片,又用针线串缀成一个一个小方格,把那已经停食的蚕儿提到方格里。

我们把它吐出的丝儿压平:它再网,我们再压,强迫它在纸格里网出一张薄薄的丝片来……陆续又有一条一条的蚕儿爬上箩沿儿,被我们提上网架。老师和我们,沉浸在喜悦的期待中。

“我的墨盒里,就要铺一张丝片儿了!”老师高兴得按捺不住,像个小孩,“是我教的头一班学生养蚕网下的丝片儿,多有意义!我日后不管到什么地方,一揭墨盒,就看见你们了……”第二天,早饭后,上第一节课了。他走进教室,讲义夹上搁著书本,书本上搁着粉笔盒,走上讲台,和往常一模一样。我在班长叫响的“起立”声中站起来,一眼看见,老师那双眼睛里有一缕难言的痛楚。

他站在讲台上,却忘了朝我们点头还礼,一只手把粉笔盒儿也碰翻了,情绪慌乱,说话结结巴巴:“同学们,我们上音乐课……”怎么回事啊?昨天下午刚上过音乐课了,我心里竟然不安起来,似乎有一股毛躁的情绪从心里窜起。老师心里有事,太明显了!老师勉强笑着:“我教,你们跟着唱:”春风,吹遍了原野……‘“我突然看见,刚唱完一句,他的眼角淌下一股泪水,立即转过身,用手抹掉了。然后再转过身来,颤着声,又唱起来:”春风,吹遍了原野……“我闭了口,唱不出来了。风葫芦竟然”哇“地一声哭了。教室里,没有一个人应着唱。

“我要走了,心想给大家留下一支歌儿……”他说不下去了,眼泪又窜下来,当着我们的面,用手绢擦着,提高嗓音,“同学们,唱啊!”他自己也唱不出来了,勉强笑着,突然转过身,走出门去了。

我们一下子拥出教室,挤进老师窄小的房子,全都默默地站着。

他的被卷和书籍,早已捆扎整齐。他站在桌边,强笑着,说:“我等不到丝片儿网成了。你们……把蚕儿……拿回家去吧!”说罢,他提起网兜,背上被卷。

我们从他手中夺过行李,走出小房。对面三、四年级的小窗台上,露出一个一个小脑袋。一声怕人的斥责声响过,全都缩得无影无踪了。

我的心猛一颤,还得回到驼背的那个教室里去吗?走出庙院了,走过小沟了。眼前展开一片开阔的平地,我终于忍不住,问:“蒋老师,为啥要走呢?”蒋老师瞧着我,淡淡地说:“上级调动。”“为啥要调动呢?你刚来!”风葫芦问。

老师走着,紧紧闭着嘴唇,不说话。

我又问:“为啥不调动驼背?”蒋老师看看我,又看看风葫芦,说:“有人把我反映到上级那儿,说我把娃娃惯坏了!”我迷蒙的心里透出一条缝儿,于是就想到村子里许多议论来。乡村人看不惯这个新式先生,整天和娃娃耍闹,没得一点儿先生的架式嘛!自古谁见过先生脱了衣裳,跟学生在河里打水仗?失了体统嘛!我依稀记得,我的父亲说过这些话,在大槐树下和几个老汉一起说。那个现在还不知姓名的盘踞在小庙里的老师,也在村里人中间摇头摆手……他们却居然不能容忍孩子喜欢的一位老师!三十多年后的一个春天,我在县教育系统奖励优秀中小学教师的大会上,意外地握住了蒋老师的手。他的胸前挂着“三十年教龄”纪念鳝,金光给他多皱的脸上增添了光彩。

他向我讨要我发表过的小说。

我却从日记本里给他取出一张丝片来。

“你真的给我保存了三十年?”他吃惊了。

哪能呢?我告诉他,在我中学毕业以后,回到乡间,也在那个拆掉古庙新盖的小学里教书。第一个春天,我就记起来该暖蚕籽儿了。和我的学生一起养蚕儿,网一张丝片,铺到墨盒里,无论走到天涯海角,都带着我踏上社会的第一个春天的情丝……老人把丝片接到手里,看着那一根一缕有条不紊的金黄的丝片,两滴眼泪滴在上面了……

1982.1.灞桥

芽儿


“从前,有个小女孩,她有一个毛病,每天早上一旦被吵醒,就会又哭又闹,那个时候,她的母后很凶,会不停骂她,但是她的父皇会一直抱着她,哄她睡觉。”

芽儿说着,吐出一口烟圈,旁边那个男人,拨弄着她的头发,两只修长的大手熟练的在她身上滑来滑去,像抚摸一件艺术品。

“但是,她和父皇一年也见不到几面,父皇不在的时候,没有人会哄她,任凭她哭闹,渐渐地,她就改掉了发起床气的毛病”

“再后来呢”

“后来,她就长大了,遇到了一个王子”

“再后来,她和王子就分开了”

男人灵活的右手顺势解开她的内衣,一头扎进了她的胸前。

“我爱你,我的公主”

凌晨三点的上海,狭小的出租房里,只有黑夜,和黑夜的喘息声。

高琛,你有没有发现,我说的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身边男人沉沉睡去,芽儿轻轻搂住他的后背。

“芽儿,到你上了”

芽儿带上面具,顺手提过吉他,走上醉意朦胧的吧台,红颜酒吧里两类男人居多,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和稚气未脱的大学生,在迷离的灯光下,芽儿觉得,这两类人,其实没有差别。

大概脱下衣服以后,高琛觉得她和其他女人也没有差别。

胃里一阵作呕,差点没能把一首歌唱完。

夜色渐浓,和她一起表演的姐妹,各自有了各自的工作。芽儿和她们不同,她们是表演,芽儿是唱歌。表演需要调动你的四肢,胸部和屁股,而唱歌只要一把吉他。

眉清目秀的她,十八岁就在红颜驻唱,却只有唱歌这一个工作,以至于当她在高琛身下流着眼泪说疼的时候,高琛讶异的眼神像在看一只从马戏团跑出来的棕熊。

那天晚上,是她认识高琛的第一天晚上。

她来上海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就连坐火车也是逃的票。她对老板红姐说想唱歌,红姐是个不到五十岁风韵犹存的女人,缓缓吐了她一脸烟,于是她就被留下了。

很多人眼里的上海,是梦想,富贵和繁华。对于芽儿来说,却只是郑泽宇。

北京的小胡同,糖葫芦和郑泽宇就是芽儿的童年,还有当当的自行车铃响和晚饭时间准时响起的芽儿妈的谩骂,那是因为她从早到晚都跟着宇哥哥,从来不记得回家吃饭。

那时候,宇哥哥说,长大后要娶芽儿;

宇哥哥说,要和芽儿一起上大学。

破旧的出租房内只有一台老旧的破电风扇,窗户已经摇摇欲坠,所以芽儿也不敢去动他,床是高琛送的,原来的床已经塌下来一块,被子上有细碎的花纹,芽儿总把被子洗得干干净净,高琛说,有一股奶香味。

高琛说,每次到芽儿这里来,总是觉得很安心,那时候,芽儿摸着他的头发,听他絮叨工作上无聊的事,而后高琛在她全身留下一个个深情的吻,每一个吻,都像一个庄重的承诺。

“芽儿,我爱你”每次他都会这样说。

芽儿想起高琛隽秀的字,在热血沸腾的红颜酒吧,他的小纸条写着唱得真美。

有人要她陪酒,有人要她摘下面具,那是他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说,你唱得真好。

“芽儿,你原来叫什么名字”

“芽儿”

“芽儿你为什么要来上海”

“没地方可去”

“怎么没地方可去”

“房子被姑姑拿走了”

“芽儿,你父母呢”

“妈妈走了,爸爸死了”

“芽儿你真会说故事”

“高琛,那个公主的故事,是个悲剧”

春入夏的时候,芽儿的胃就会很难受,几天几天的吃不下东西,当初为了练酒量练出来了胃病,却还是沾酒就醉。

这几天更是难受,早起的时候,胃里面就是翻山倒海。

白天的时候,无所事事的芽儿,就在偌大的上海到处走走。

X大的樱花开了,不知不觉,芽儿又走来这里。

几个月前来到这里的时候,是深秋,校园的林荫道上布满了落叶,风一吹,飒飒的响,脚踩上去,吱呀吱呀的声音很好听。

郑泽宇和他手心里的奶茶和身边一袭长发的女孩就这样撞入了她的视野。他们走过小道,又旁若无人的离开。

那天,芽儿想和宇哥哥说分手,却发现,其实谁也没有承认曾和对方在一起。他们就这样自热而然而又不负责任的走了许多年。

而他说要娶芽儿的话,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之后,她就遇到了高琛。

“上周忙着开我儿子的家长会,没有来,芽儿你有没有想我”

“可以给我看看照片吗”

“嗯?”

“你儿子”

高琛的手机里,都是他儿子的照片,照片里的小男孩,圆嘟嘟的,眉眼之间,有着和他一样的冷峻和严肃。

“高琛”

“嗯?”

“我要走了”

“高琛”

“芽儿?”

“我的真名叫芽儿”

高琛,离开的时候,关于你,我一无所知。

来的时候,我一无所有,走的时候,还有一个孩子,等孩子长大了,眉眼之间,一定也是和你一样的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