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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的“酒儿”,那样的人

发表时间:2020-07-16

【www.qg13.com - 相爱的人】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钟意的“酒儿”,那样的人,欢迎阅读与收藏。

xxx那斯准备结婚了~祝福的客套话虽然俗到烂大街,但没辙,依旧送上是必然。

我滴哥啊你结婚都几年了,孩子都那么大了,觉得你过得也不赖,你觉得结婚好吗?

哦?你不也喝了喜酒儿,马上就结了,试试不就知道了嘛,我这样说可能有点太轻率:结婚乃人生大事,怎么可以说试试这个词语,但他问的好像也不咋滴喽。

我不知道,你说人为什么要因为结婚而结婚呢?我怕我会后悔

是吗?呵呵,后悔就趁早别结,现在收场还来得及呗!!

你看看哪有这般兄弟劝人的话

哦,原来你是需要我暖你啊,如果钟意这个品牌的酒儿,那就好好喝,好好品,好好的结婚,好好的过日子呗!后悔个锤子!!

其实呢好多人都是随波逐流,努力不把自己变成社会的边缘人而已。我觉得大多数人一生中都没有真正遇到过所谓的那样的人,而这个社会又容不下异类,所以只好为了喝酒而喝酒,为了结婚而结婚,就好像很多人读研究生是因为大家都在读啊我不读怎么行一样。这些好多人里面其实也包括最初的自己。我切身感受到,为了喝酒而喝酒,结婚而结婚,事实上是很可悲的事情,就像相亲一样,双方硬件匹配就可以搭成伙伴过日子了。关键是大家又都愿意这么可悲下去,也许是因为生命太长,一个人耐不住寂寞所以会有少年夫妻老来伴的说法吧,亦或为免受世俗的流言蜚语罢了。

也有不人甚至一直坚持希望几年或者十年之后还能遇到那个真正的他或她,甚至结婚后很多年,仍然不死心,内心的某个角落里依旧存活着那么一丝小火苗。如日本作家村上春树所说:不管全世界的所有人怎么说,我都认为自己的感受是最重要的。无论别人怎么看,我绝不打乱自己的节奏

是啊,大文豪果然英明、任性,不过大文豪也有那个资本任性。如今我反正是没有那么高的敬畏了,也没有那么大精力去谈论婚姻和爱。

前年盛夏的一段日子里甚至也被那瓶酒儿给贴上了隐形怀疑的标签~要知道有的标签一旦被贴上就真不好去掉,可有些事实却只有自己知道,而又没有好的办法去解释清楚,甚至一度觉得越描越黑无风不起浪之类的词语都太扯蛋,太片面!~笼统而浮躁。后来的一段里,也不是因为在乎别人的说法和想法,只是觉得突然没有了方向和生活基准,当时便写了几句随笔:

~ 如果非要解释什么的话,我只能这样说~我一直喝的是二锅头,有一次喝剩半瓶的二锅头瓶盖子丢了,担心不好保存,便把酒装到了有盖子的剑南春空瓶里面,~

结果很多人都呦?长能耐了玩上档次了?也有人调侃:尽量提高是好事啊。

呵呵,我笑而不语,因为不管用什么样的瓶子装,我始终知道里面的酒没变,我对二锅头的情怀没有变;可是又有谁肯相信呢?

莱蒙托夫有首诗这样写道:一只船孤独的航行在海上,它既不寻求幸福,也不逃避幸福,它只是向前航行,底下是沉静碧蓝的大海,而头顶是金色的太阳。

但也就是因为这段解释的随笔一度让我陷入抑郁:因为我把身边朝夕相伴的人儿比做了里面的酒儿,而这位酒儿和他们却不这么认为,她认为自己是装酒的瓶子,当初的承诺是瓶盖子,而他们也觉得我是故意丢掉盖子,顺理成章的想换掉瓶子。所以导致自己掉入了自己比喻的陷阱里无法脱身,很受伤。

我甚至真的想过,既然人们觉得我在乎的是瓶子,认为我既想换酒也想换瓶子,那么我就干脆改变酒品味道,将计就计得了:你们不是觉得我改喝剑南春了嘛,那我就成全了大家伙~改喝剑南春得了。

但如果真那样做了,还是我自己吗?我一直坚守的信念和心境岂不是成无稽之谈了吗?人们不禁会很不屑的问我:你也不过如此,见了大牌的酒儿,不用品也会动心的,如果用一瓶剑南春换你一瓶二锅头~行,你与众不同,你有酒品,你不换;一箱剑南春你换一瓶,你总该会换吧?换的目的不是喜欢你的二锅头,只是为了证明,这很正常~男人们都一样,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有不偷腥的猫,你也不过如此,没什么高尚的特别之处嘛,只不过面具比别人厚实了点罢了

对于这番很现实、直戳人性的赤裸裸,我瞬间变得不知所措,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所坚守的东西在它面前尽然成为它们的笑柄,显得我那么的不近人情。我的婚姻现实已然随波逐流,难道婚姻后的五味杂陈也要变的那么的俗不可耐吗?

不!不!丢弃自己的东西,我会崩溃,我抚摸着那颗拎着的心,它在世俗的风中已经风化已久,表面已然产生了一层干皮,它似乎仍然在呼唤着我:跟着心走好吗?人不能没有心的,很多世俗的人们都在背心而行,都已面目全非,你的信念是对的,是永恒的,请你把我装进心脏里,我们一起前行好吗?

我又一次打包好这颗心,继续前行。 突然发觉自己的血液里, 原来扎下了二锅头的酒曲儿,由衷的痛处:因为并不是觉得哪个酒好喝,其实哪个酒都不好喝,只是自己习惯了喝二锅头,酒曲儿生根发芽了,酒曲儿的精华已渗透了我的肝脏

我也有想过,干脆什么酒都不喝,因为什么酒都会伤肝,自己带着酒曲儿云淡风轻的独处,收心养肝,过清心寡欲的日子不很好吗?但好像无济于事,现实不容许我这样,或许是因为习惯,习惯虽然大多数是好事,却有时候让人无奈、恐慌,挫败,就这样算了吧,算了吧!

不论结婚与否,一路前行吧, 不要刻意的去勉强和逃避,去坚守自己理想的生活,去找寻自己钟意的酒儿,那样的人,也不要忘却了担当与责任

没有不烈的酒儿,清醒与醉,请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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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和酒的故事


爱喝酒的人,本来故事就多,父亲爱喝酒。

平凡人的故事,本来就平凡,父亲是平凡人。

酒中寻乐。酒色难违。父亲与酒色无关。乐是有的,遇开心的事,成功的事,胜利的事,当然开心。开心地喝酒庆贺,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乐极生悲,不曾有过。乐中伤感,却是有的。独自喝着酒,有时沉思,沉思中眼泪流了出来,连自己也不知道。常常几个战友小聚,开心地喝着酒,开心地交谈着,却突然地人人闭嘴,人人沉思,人人眼里泛起了泪花。

这是有故事的。半瓶茅台酒的故事。那个时代,普通人喝茅台酒,那是很引人自豪的事,很令人骄傲的事,很梦想的事。平日里喝的酒都是土酿,常常的喝着土酿谈着茅台,说的神乎其神,眉飞色舞,仿佛就喝着茅台一样,人人自我陶醉,自乐其中。半瓶茅台酒是连长(转业地方了,但仍称呼连长),从一位老首长那里讨回来的。有酒小聚,是战友的一份情谊。听说有了茅台酒,人人兴高采烈,兴奋异常,好象酒下了肚,能得道成仙,长生不老。

茅台酒点滴如金地倒入小小的酒杯,小心翼翼地端起来,在鼻孔下闻了好久。酒香入鼻,沁人肺腑。然后是慢慢地,缓缓地,轻轻地滴酒沾唇地尝了尝,心里便暖洋洋起来,暗自感叹:茅台,美酒啊!每个人都喝了一小杯,圆了平生夙愿一样释怀和开心。倒第二杯酒的时候,每一个人的脸色肃然静穆,每个人的眼睛都潮乎了,每个人都想到牺牲的战友,半瓶茅台酒,被缓缓地洒在了地上。

与父亲截然不同,我不爱喝酒,但我有着对父亲一样的爱而爱之。这也是有故事的。那一年朋友送我一瓶茅台酒,我想着要送给父亲喝的,却因为工作忙,把酒搁在柜子里忘记了。直到有一天,父亲突然去世。这真的突然啊,从我记事起,从没看见生过病,住过一天医院的父亲,竟然与世长辞,等我从单位赶回家,父亲已安然入睡,不再醒来。

直到某一天,我从柜子里看到那瓶茅台酒,不禁心头发痛,失色喊了一声:父亲,泪如雨下。

这是我后悔一生的事。父亲酷爱喝酒,尤其酷爱茅台。我想起父亲品尝茅台酒的那种滴酒沾唇的陶醉情景,就知道他对茅台酒的向往和崇敬。然而我却轻易地把一瓶茅台酒,遗忘在柜子里,让自己懊恼一生。

爱酒如父,惜酒如金。我对自己忿忿不平,以酒赎过,当天就买了两个大酒坛,把酒装满。我不喝酒,但父亲爱酒,我也爱酒。酒坛在身边,就如同父亲在身边。

酒已沉醉


酒过三巡,异常清醒的,融入在,这微醺的夜里,玩味着,无法比拟的心情。已经模糊的双眼,还在分辨着,头上的点点繁星。愈加清晰的思绪,却已沉迷于,下一段的,独特风景。在一片朦胧的夜色中,依稀感觉到,目光所及的前方,有条永不回头的河流,一直在,无所畏惧的流淌。穿过了,命运多舛的戈壁沙漠,奔腾在,心底崎岖的崇山峻岭。呼啸的冷风,吹落了,山谷间荡漾的,最后一叶飘零。只剩下萧瑟的原野,怜惜着,那个孤独前行的身影。凄美的画面中,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还在拖曳着,百折不饶的勇气,耐心观望着,大千世界的落寞,不断追寻着,内心深处的安宁。一个人的旅行,走过了,落日的斑驳光影,伴随着,黎明的万物初醒。除去堆砌的喃喃自语,便是路途中,无法躲避的,坎坷不平。于是,习惯了,暗自安抚,不忍碰触的,伤痛痕迹,和那些,不堪回首的,难言之隐。好似故事中,那条逆着洋流的鱼,在终身孤寂中,不停摆动着尾巴,动情告慰着,深蓝色的海底:不曾拥有的,无需遗憾;可以炫耀的,总会消逝;无缘相遇的,不该悲戚,依依不舍的,总要放弃。即使,笔下的世界,只是个,鸡犬相闻的,桃花源记。充满了,虚无缥缈的幻象,还有,癫狂抑郁的累积。也还是愿意,继续沉溺于,此刻的陶醉,永不苏醒。在这个,并不存在的梦境里,不必委屈,不用哭泣,没有悲喜,甩掉阴霾。能看见的,只有,黑暗中伫立的,那个最真实的自己

同学如酒


徐高从北京回华容了。

徐高是我一中的同学,1990年我们刚到一中去读书,最先认识的同学就是徐高。徐高身高一米九二,是体育特长生,我班的体育委员,也当过班长,大家都喊他高苞。徐高当体育委员很严肃,比体育老师曹利民老师还凶,上体育课,徐高一声立正,全场肃立,鸦雀无声。我们早读晚读时候,徐高同学都在高强的体育训练,上课很久了,徐高同学才穿着背心拖鞋一摇一晃的来到教室,书没看多久,他就趴在桌子上面睡着了。老师同学们都知道他辛苦,走到他跟前也不忍心将他叫醒,直到他睡到自然醒为止。周末,徐高就带领我们打篮球,告诉我们怎样传球和投篮,徐高实际上成为我们的篮球队长兼教练。我们同窗三年,朝夕相处,亲如兄弟。高考前夕,徐高没有参加高考,被岳阳钢球厂招工,从此没有联系。

1994年,我在湖南理工学院读书时,偶然在岳阳碰到他,具体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都已全然忘记。在那个远离家乡,举目无亲的地方我们相遇,都很高兴开心。从此我们经常联系,有时他到我们学校来玩,有时我到钢球厂去找他,在那些孤独的日子,我俩相互慰藉,想来都十分的感动。

1995年的五一,我和徐高到长沙红海季峰那里去玩。我和徐高到长沙后,季峰红海非常高兴。季峰已经在韶山路医院上班,买了菜,自己做饭,搞了满满的一桌菜。我们开始喝酒,兄弟见面,你一杯我一杯,一边喝酒,一边天南海北的胡侃。结果每人都是一斤以上,徐高喝的溜进桌子底下,靠着椅子,将椅子移开,徐高身子后仰,两腿倒竖,做后滚翻状。然后仰面躺下,人事不省。现在见面,这件事是要经常拿出来说的。

后来我毕业了,和徐高失去了联系。直到去年同学会,才知道徐高在北京工作。阿正在军委办公厅,英子在中航三院,徐高离他们不远,三兄弟经常在一起喝酒。去年阿正回来,半夜我们还外出喝酒到凌晨两点。今年英子回来,喝酒喝到凌晨,伴英子一起散步,英子兴趣很高,说今天状态很好,喝了这么多酒像没什么事。是呀,兄弟难得一聚,酒逢知己千杯少,老同学见面酒量总是增加几分。

前年徐高从北京回来,到我们学校来看我,我们一起打篮球,背后传球,三步上篮,徐高口里照常的提示,重温高中时的感觉,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打球后,我们喊以前的学长严主任一起去喝酒,徐高的湘西苗家的老婆也来参与。那次只喝啤酒,一瓶一大碗一口干,徐高的老婆也不例外。几瓶酒下肚,徐高不胜酒力,可他老婆酒兴正浓,又喝了两瓶才罢休。徐高酒喝醉后,像一个小孩,一言一行,无不显示出赤子童心。后来徐高说他老婆喝多了,回去就吐了。

今天,徐高从北京回来了。到岳阳,在红海那里大喝一场。到华容,我是无论如何要请他喝酒的。星期二打电话,我没有空,约明天喊他喝酒,到了第二天,我又有事,没有和他联系,收到他的短信:今天晚上干什么,我很忙,没有回他的短信。到星期四,我校开运动会,我打电话给徐高,请他到学校来看一看玩一玩,重温我们以前参加运动会的情景。徐高来了,我们一起将各种比赛项目看了个遍,尤其是在跳高场地,徐高久久不肯离开。以前我们读书时学校开运动会,徐高是跳高专业选手,160厘米才开始跳。徐高同学背跃式跳高的雄姿,还历历在目,终身不忘。学校跳高记录徐高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现在华容一中跳高纪录还是不是徐高同学保持的?

运动会结束后,我们又叫上学长严主任,去花江狗肉店喝酒。徐高说:前天你说明天喊我喝酒,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了。我说对不起,因事误约。我们要了两斤狗肉,两斤烧酒,兄弟三个又天南海北又开始胡侃。两斤酒喝完了,该说的话也说的差不多了,都有七八分醉意,但大家都不想回家,都舍不得分手。严主任酒意未尽,大伙一致决定再拿六瓶啤酒。就喝完了,醉意达到八九分,全部东倒西歪的依依不舍的道别,我总觉得,徐高的酒量这次增加了很多。

妻总是劝我:少喝点酒,注意身体,我也知道妻说的在理,可同学情呀,如老酒,愈久愈甘醇。

2014-12-12

父亲与酒


父亲像往常一样做了几样小菜,品尝着高度数的白酒,一边喝着、一边看着新闻联播,悠闲自得的样子让我的思绪转向悠悠往事。在我的记忆里酒陪伴父亲的时间远远超过我,听父亲说自己在海拉尔当兵时就喜欢上喝酒了,常常和战友在水泥管里,就着花生米对饮。父亲文采出众,连长很器重他想把他留在身边做文书,可父亲与酒的关系太近了,在部队首长眼里,那就是敌我矛盾呀,最后终因父亲对酒的偏好,失去了这次提升转干的良机。每次提及此事,父亲总会很严肃的样子。父亲从部队转业回家后靠自己的聪明能干,做了村里的生产队长,这个职务在当时来讲,好权威呀,因为当时正处于大集体大锅饭时代,有劳动能力的人都要出工挣分,养家糊口,劳作场面也算的上壮观,几百人同时排成一队,种地、锄地、收割庄稼

父亲当时有坐骑,名曰小白龙每次到人民公社开生产会,都要骑着小白龙穿梭在乡村小道上,因为那个时候人们的生活条件太差了,根本没什么酒喝,因为父亲人缘好,偶尔有老乡自酿几两干山药(土豆)酒,父亲总会受到贿赂,每次都要喝的很晚,爬在马背上不知咋回的家,幸好小白龙灵气十足,总会平安的把父亲带回家。每次提及这段光荣的历史,他总会对那匹小精灵夸了又夸,当时真的对父亲的喝酒提供了便利的交通和绝对的安全要不他怎么会喝的尽兴呢!社会在变革中转型了,改革的春风已吹绿了祖国的大好河山,农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包产到户彻底打翻了大锅饭的时代,听邻居郭伯伯说,分田那天你父亲太高兴了,酒也喝的有点高,站在村里饲养院的戏台上晃晃悠悠的给大家开会:乡亲们!今儿个我们穷人当家了,大伙扯开膀子干吧,好日子就在眼前散会,到我家继续喝,乡亲们欢呼着调侃道老书记、这么多人你供的起吗?不会是请大伙喝水吧。就这样在笑声中父亲由原先的生产队长变成了村支书,伴随着各种变化,父亲的酒也有了新牌子,叫什么黑贴子又名二锅头。平日里父亲很少在家,带着乡亲们植树造林、修堤开荒。总是很晚才回家,看着父亲疲惫的样子,母亲从埋怨到理解,每次要做几样小菜,然后一小壶酒等父亲回来品尝。

80年正是春风化雨,改革的年代。在充满诗意的晚秋季节里,我来到了这个美丽的世界。妈妈说:为了你,你爸很长时间没有喝酒。当时农村生活还是很艰苦的,全家唯一的收入来源除了父亲的一点津贴外,就是母亲的副业了。一年下来全家收入不到1000元,而且还要供我哥上学,赡养爷爷、奶奶 ,也许正因为这样,父亲戒酒很长一段时间。生活的重担没有把父亲压倒,反而更加激励了他,整天带领乡亲们一起劳作,闲暇之余自己就到镇上找乡长谈心、找致富门路。记得那时我已经上小学二年级了,村里始终存在没电和吃水远两大难。90年春天,在多方支持和乡亲们的共同努力下,父亲果断作出千亩亚麻为拉电的决策,带领乡亲们精耕细作,皇天不负有心人,那年风调雨顺,亚麻(7544)长势喜人,父亲站在田间地头和其它几位队长边聊边喝着改革新产品啤酒,看父亲满面春风的样子,心里一定在想这一注下对了。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各级县、乡、村领导纷纷参观学习,对父亲的这一举措纷纷伸出大拇指。经费解决了,很自然的在那年冬天,煤油灯朝下了。冬天里是塞北农村休息的季节,劳作了一年的人们也该好好歇歇啦!塞北的冬天真的很冷,人们很少出门,最多是几个人凑一桌玩会儿纸牌,父亲却是讨厌的厉害,只是整日看看14英寸的黑白电视,做几样小菜,喝点酒,还总说玩牌的这些人不懂的享受。九十年代农村生活普遍有了很大提高,吃的穿的都讲究着呢?可父亲对穿着从来不挂心,逢年过节总要到集市上买些新鲜的蔬菜,割上几斤猪肉,然后买几瓶自己中意的酒。当然,平日里的应酬也比较多,村里红白喜事都会让父亲去帮着张罗,由于父亲特别的实在,每次喝酒,他都会战斗到最后,从不中途退场,所以经常会喝很多酒,为此作为母亲的使者,总会把父亲从酒桌上拉回家,不管我的态度怎样的生硬,父亲从不对我发脾气,他只管嘴里说一些我无法理解的处世大道理。 97年我升学到外地读书,心里总会惦念父亲,尤其是喝酒问题,年纪那么大了喝酒会很伤身体的,所以每次写信都要提及此事。估计是怕影响我学习吧,回信中父亲也一再表示,不喝了或少喝点, 2000年为了给村里解决吃水问题,天天奔走与县乡之间,一连几个月很少回家,母亲打电话给我说:快给你爸打个电话劝劝他吧,为了办这件事,拉关系,整天喝酒,身体比以前差了很多,你说话比我们管用。于是,我打电话给父亲,一提电话就知道他又喝了,心里一时着急训了父亲一顿,父亲什么也没说只是笑

后来听说在父亲的努力下,县水利部门终于答应了这件事,并以80米的深层钻探解决了村里多少年的一块心病。乡亲们奔走相告,老书记又为大家办了件大好事,教育小孩子们,吃水不要忘记打水恩。井打好了父亲却因过度疲劳病在坑头上,很多乡亲们聚在一起来探望父亲,父亲撑着身子说:谢谢大家,快坐吧。孩子他妈快做几个菜,让大家喝几口 。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老想着为村里办些实事,走过这段艰辛,受到了乡亲们和各级领导的一致好评,在父亲的办公桌上和办公桌里,一张张、一本本奖状和证书足以证明一名普通党员、一名基层干部这么多年来他的辛勤付出。

转眼自己也走上社会,参加了工作。我始终以父亲为榜样,可每次看到父亲举杯饮酒时,自己就会说上几句,劝父亲少喝点。有一次,带了几个同学到家里玩,中午吃饭的时候,父亲向往常一样亲自下厨做了几样菜,把菜端上来以后,正准备吃的时候发现父亲向大门外走去,我正纳闷儿:父亲干啥去了,不一会儿父亲回来了,提着满满一筐啤酒,笑着说:你们都长大了,少喝点啤酒不会有事的。听到这儿,我直觉得自己心中酸酸的一下,无法控制的眼泪渐渐的模糊了我的双眼。生活中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偏好,只要不违背一做人的原则和生活的真谛又何妨呢?何况我们都是普通的老百姓。现在每次回家总要到门市中给父亲买上几瓶酒,电话里也总是叮咛父亲酒要喝但一定要少喝一点,注意身体

诗酒年华


研一池墨香,铺一纸心事,沾一笔柔情,拈一瓣最轻,最淡的文字,写尽我最重,最浓的相思。借一梅傲骨,采一兰惠心,集一莲品性,酿一坛最香,最醇的美酒,饮醉这似水,如花的年华。

掬一捧水风,把一盏佳酿,醉卧春江花月夜;拾一纸词韵,枕一帘幽梦,闲听空山鸟语声;温一壶诗酒,煮一段年华,静沐云水禅心意。他日有缘,寻得佳丽,手牵手浪迹天涯,低眉问柳寻花,晗首细语羞答;南山西畴,琴歌酒赋,心连心不求闻达,共筑流水人家,同度春秋冬夏。偶有闲暇,陪着贤妻,背靠背静依楼台,闲看日落烟霞,轻数豆蔻年华;栖居寒舍,席地而坐,面对面相敬如宾,举盏饮酒喝茶,执笔吟诗作画。

交杯结发,醉倾天下。把盏邀月话桑麻,拈平对仄浪淘沙。曲水流觞赋风雅,来一段浅吟低唱,轻弹一曲古韵琵琶。就算曲终人散,人走茶凉,也莫负这一段段似水年华。手牵竹马,四海为家。青梅翘首待枝桠,临镜画眉醉流霞,依窗枕梦同卧榻,和一阙雪月风花,温得一壶诗酒年华。就算衣带渐宽,相思瘦尽,也不悔这一程程空劳牵挂。(段文学 )

剪一丈尘缘,系一身牵挂,沾一笔淡墨朱砂,画一眉相思月牙。等来年并蒂开花,寻一处流水人家,栖居竹篱黑瓦,闲数春秋冬夏,不管酸甜苦辣,我愿意陪你一起,度过人生的每一个关卡。种一粒红豆,开一朵奇葩,梦一场秋实春华,结一树相思情话。待他日苍颜白发,温一壶诗酒禅茶,醉看水墨青花,静赏日落烟霞,不管晨昏朝暮,我愿意和你一起,呵护流年的每一个刹那。

生死一笔差,诗酒趁年华,浮名莫管他。嗅青梅,骑竹马,两小一心,同酿杜康;举齐眉,敬如宾,曲水流觞,你来我往;饮平仄,嗅诗香,再来一段,浅吟低唱;琉璃盏,千杯满,疏狂畅饮,醉又何妨;今宵梦,明朝醒,夫唱妇随,荣辱皆忘;相濡沫,白头老,执手蹒跚,不悔当场。

细数流年,岁月如梭日夜减,三千繁华,仅在弹指一笑间;巫山云散,柔情似水相思染,万丈红尘,不过伊人两眉宽。如有来世,我依然愿意身染尘缘,眉画相思,为你再等一季花开春暖;倘若再爱,我依旧愿意心系牵盼,情暖人间,为你再温一壶诗酒华年。

蚕儿


从已经开花的粗布棉袄里撕下一疙瘩棉花,小心地撕开,轻轻地扯大,把那已经板结的棉套儿撕扯得松松软软。摊开,再把铜钱大的一块缀满蚕籽儿的黑麻纸铺上,包裹起来,装到贴着胸膛的内衣口袋里,暖着。在老师吹响的哨声里,我慌忙奔进由关帝庙改成的教室,坐在自个从家里搬来的大方桌的一侧,把书本打开。

老师驼着背,从油漆剥落的庙门口走进来,站住,侧过头把小小的教室扫视一周,然后走上搬掉了关老爷泥像的砖台。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只有我的邻桌小明儿的风葫芦嗓门里,发出吱吱吱的出气声。

“一年级写大字,三、四年级写小字,二年级上课。”老师把一张乘法表挂在黑板上,用那根溜光的教鞭指着,领我们读起来:“六一得六……”我念着,偷偷摸摸胸口,那软软的棉团儿,已经被身体暖热了。

“六九五十四。”胸口上似乎有毛毛虫在蠕动,痒痒儿的,我想把那棉团掏出来。瞧瞧老师,那一双眼睛正盯着我,我立即挺直了身子……难以忍耐的期待中,一节课后,我跑出教室,躲在庙后的房檐下(风葫芦说蚕儿见不得太阳),绽开棉团儿,啊呀!出壳了!在那块黑麻纸上,爬着两条蚂蚁一样的小蚕,一动也不动。两颗原是紫黑的蚕籽儿变成了白色,旁边开着一个小洞。我取出早已备好的小洋铁盒,用一根鸡毛把小蚕儿粘起来,轻轻放到盒子里的蒲公英叶子上。再一细看,有两条蚕儿刚刚咬开外壳,伸出黑黑的头来,那多半截身子还卡在壳儿里,吃力地蠕动着。

“叮……”上课的哨儿响了。

“二年级写大字……”写大字,真好啊!老师给四年级讲课了。我取出仿纸,铺进影格,揭开墨盒……那两条小蚕儿出壳了吧?出壳了,千万可别压死了。

我终于忍不住,掏出棉团儿来。那两条蚕儿果然出壳了,又有三、四条咬透了外壳。我取出鸡毛,揭开小洋铁盒。风葫芦悄悄窜过来,给我帮忙,拴牛也把头挤过来了……“哐”地一声,我的头顶挨了重重的一击,眼里直冒金星,几乎从木凳上翻跌下去,教室里立时腾起一片笑声。我看见了老师,背着的双手里握着教鞭,站在我的身后。慌乱中,铁盒和棉团儿都掉在地上了。我忍着头顶上火烧火燎的疼痛,眼睛仍然偷偷瞄着扣在地上的铁盒。

老师的一只大脚伸过来,从我坐的木凳旁边伸到桌子底下去了。一下,踩扁了那只小洋铁盒;又一脚,踩烂了包着蚕籽儿的棉团儿……我立时闭上眼睛,那刚刚出壳的蚕儿啊……老师又走回四年级那第一排桌子的前头去了。教室里静得像空寂的山谷。

放学了,我回到家里,一进门,妈就喊:“去,给老师送饭去!”又轮着我们家管饭了。我没动,也没吭声。

“噢!像是受了罚!”妈妈看着我的脸,猜测说,“保险又是贪耍,不好好写字!”我仍然立在炕边,没有说话。

妈妈顺手摸摸我额头上的“毛盖儿”,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啊呀!头上这么大的疙瘩?”她拨开头发,看着,叫着,“渗出血了!这先生,打娃打得这样狠!头顶上敢乱打……”我的眼泪流下来了。

“不打不成材!”父亲在院子里劈柴,高声说,“学生哪有不挨板子的?”妈妈叹口气:“给老师送饭去。”“我不去!”“去!”父亲威严地命令,“老师在学堂,就是父母,打是为你学好!”我一手提着装满小米稀饭的陶瓷罐,一手提着竹篮,竹篮里装着雪白的蒸馍,菜碟,辣碟,走出了街门。这样白的馍馍,我大概只有在过年过节时才能尝到的。

进了老师住的那间小房子,我鞠了躬,把罐和竹篮放到桌子上,就退出门来,站在门外的土场上等,待老师吃完,再去取……“来!”从小房里发出一声传呼,老师吃完了。

我进了小房,去收拾那罐儿碟儿。

老师挡住我的手,指着花碟子,说:“把这些东西带回去,不准丢掉……”我一看,那盛过咸菜的花碟里,扔着一块馍,上面夹着没有揉散的碱面团儿;另有稀饭中的一个米团儿,不过指头大,也被老师挑出来。我立时觉得脸上发烧,这是老师对管饭的家长最不光彩的指责……妈妈看见了,一下子跌落在板凳上,脸色羞愧极了。

父亲瞅着,也气得脸色铁青,一把抓起“展览”着碱团儿和米团儿的花碟子,一扬手,摔到院子里去了。

后晌上学的时候,风葫芦在村口拉住我,慷慨地说:“我再给你一块蚕籽儿!”我心里冷得很:“不要咧。”“咋咧?”“我不想……养蚕儿咧!”没过几天,学校里来了一位新老师,分了班,把一、二年级分给新来的老师教了。

他很年轻,穿一身列宁式制服,胸前两排大纽扣,站在讲台上,笑着给我们介绍自己:“我姓蒋……”说着,他又转过身,从粉笔盒儿里捏起一节粉笔,在木头黑板上,端端正正写下他的名字,说:“我叫蒋玉生。”多新鲜啊!往常,同学们像忌讳祖先的名字一样,谁敢打问老师的姓名呀!四十来个学生的初级小学,只有一位老师,称呼中是不必挂上姓氏的。新老师一来,自报姓名,这种举动,在我的感觉里,无论如何算是一件新奇事。他一开口,就露出两只小虎牙,眼睛老像是在笑:“我们先上一节音乐课。你们都会唱什么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回答。我们啥歌也不会唱,从来没有人教给我们唱歌。我只会哼母亲教给我的那几句“绣荷包”。

蒋老师把词儿抄在黑板上,就领着唱起来:“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没有丝毫音乐训练的偏僻山村的孩子,一句歌词儿,怎么也唱不协调。我急得张不开口,喉咙里像哽着一团什么东西,无端地落下一股泪水。好久,在老师和同学的歌声中,哽在喉咙里的硬团儿,渐渐溶化了,心里清爽了,张着嘴,唱起来:“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我爬上村后那棵老桑树,摘了一抱最鲜最嫩的桑叶,扔给风葫芦,就往下溜,慌忙中,松了手,摔到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嘴里咸腻腻的,一摸,擦出血了,烧疼烧疼。

“你俩干什么去了?”蒋老师吃惊地说。

我俩站在教室门口,低下头,不敢吭声。

“脸上怎么弄破了?”他走到我跟前。

我把头勾得更低了。

他牵着我的胳膊朝他住的小房子走去。这回该吃一顿教鞭了!我想,他不在教室打,关在小房子打起来,没人看见……走进小房子,他从桌斗里翻出一团棉花,撕下一块,缠在一根火柴棒上,又在一只小瓶里蘸上红墨水一样的东西,就往我的脸上涂抹。我感到伤口又扎又疼,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温暖。他那按着我的头顶的手,使我想到母亲按抚我的头脸的感觉。

“怎么弄破的?”他问。

“上树……摘桑叶。”我怯生生地回答。

“摘桑叶做啥用?”他似乎很感兴趣。

“喂蚕儿。”我也不怕了。

“噢!”他高兴了,“喂蚕儿的同学多吗?”“小明,拴牛……”我举出几个人来,“多咧!”“你养了多少?”“我……”我忽然难受了,“没养。”“那好。”他不知我的内情,喜眯眯的眼睛里,闪出活泼的好奇的光彩,“你们养蚕干什么?”“给墨盒儿做垫子。”我说着话又多了,“把蚕儿放在一个空盒里,它就网出一片薄丝来了。”“多有意思!”他高兴了,拍着手,“把大家的蚕养在一起,搁到我这里,课后咱们去摘桑叶,给同学们每人网一张丝片儿,铺墨盒,你愿意吗?”“好哇!”我高兴地从椅子上跳下来。

于是,后晌,他领着我们满山满沟跑,采摘桑叶。有时候,他从坡上滑倒了,青草的绿色液汁粘到裤子上,也不在乎。他说他家在平原上,没走过坡路。

初夏的傍晚,落日的余晖里,霞光把小河的清水染得一片红。蒋老师领着我们,脱了衣服,跳进水里打泼刺,和我们打水仗。我们联合起来,从他的前后左右朝他泼水。他举起双手,闭着眼睛,脸上流下一股股水来,佯装着求饶的声调,投降了……这天早晨,我和风葫芦抱着一抱桑叶,刚走进老师的房子,就愣住了。

老师坐在椅子上发呆,一副悔恨莫及的神色,看见我俩,轻声说:“我对不起你们!”我莫名其妙,和风葫芦对看一眼。

“老鼠……昨晚……偷吃了……蚕!”我和风葫芦奔到竹箩子跟前,蚕少了!一指头长的又肥又胖的蚕儿,再过几天该网茧子了。可憎的老鼠!风葫芦表现得很慷慨:“老师,不要紧!我从家里再拿来……”老师苦笑一下,摇摇头。

我心里很难受。我不愿意看见那张永是笑呵呵的脸膛变得这样苦楚,就急忙给老师宽解:“他们家多着哪!有好几竹箩!”“不是咱们养的,没意思。”他站起来,摇摇头,惋惜地说。

三天之后,有两三条蚕儿爬到竹箩沿儿上来,浑身金黄透亮,扬着头,摇来摆去,斯斯文文地像吟诗。风葫芦高兴地喊:“它要网茧儿咧!”老师把他装衣服的一个大纸盒拆开,我们帮着剪成小片,又用针线串缀成一个一个小方格,把那已经停食的蚕儿提到方格里。

我们把它吐出的丝儿压平:它再网,我们再压,强迫它在纸格里网出一张薄薄的丝片来……陆续又有一条一条的蚕儿爬上箩沿儿,被我们提上网架。老师和我们,沉浸在喜悦的期待中。

“我的墨盒里,就要铺一张丝片儿了!”老师高兴得按捺不住,像个小孩,“是我教的头一班学生养蚕网下的丝片儿,多有意义!我日后不管到什么地方,一揭墨盒,就看见你们了……”第二天,早饭后,上第一节课了。他走进教室,讲义夹上搁著书本,书本上搁着粉笔盒,走上讲台,和往常一模一样。我在班长叫响的“起立”声中站起来,一眼看见,老师那双眼睛里有一缕难言的痛楚。

他站在讲台上,却忘了朝我们点头还礼,一只手把粉笔盒儿也碰翻了,情绪慌乱,说话结结巴巴:“同学们,我们上音乐课……”怎么回事啊?昨天下午刚上过音乐课了,我心里竟然不安起来,似乎有一股毛躁的情绪从心里窜起。老师心里有事,太明显了!老师勉强笑着:“我教,你们跟着唱:”春风,吹遍了原野……‘“我突然看见,刚唱完一句,他的眼角淌下一股泪水,立即转过身,用手抹掉了。然后再转过身来,颤着声,又唱起来:”春风,吹遍了原野……“我闭了口,唱不出来了。风葫芦竟然”哇“地一声哭了。教室里,没有一个人应着唱。

“我要走了,心想给大家留下一支歌儿……”他说不下去了,眼泪又窜下来,当着我们的面,用手绢擦着,提高嗓音,“同学们,唱啊!”他自己也唱不出来了,勉强笑着,突然转过身,走出门去了。

我们一下子拥出教室,挤进老师窄小的房子,全都默默地站着。

他的被卷和书籍,早已捆扎整齐。他站在桌边,强笑着,说:“我等不到丝片儿网成了。你们……把蚕儿……拿回家去吧!”说罢,他提起网兜,背上被卷。

我们从他手中夺过行李,走出小房。对面三、四年级的小窗台上,露出一个一个小脑袋。一声怕人的斥责声响过,全都缩得无影无踪了。

我的心猛一颤,还得回到驼背的那个教室里去吗?走出庙院了,走过小沟了。眼前展开一片开阔的平地,我终于忍不住,问:“蒋老师,为啥要走呢?”蒋老师瞧着我,淡淡地说:“上级调动。”“为啥要调动呢?你刚来!”风葫芦问。

老师走着,紧紧闭着嘴唇,不说话。

我又问:“为啥不调动驼背?”蒋老师看看我,又看看风葫芦,说:“有人把我反映到上级那儿,说我把娃娃惯坏了!”我迷蒙的心里透出一条缝儿,于是就想到村子里许多议论来。乡村人看不惯这个新式先生,整天和娃娃耍闹,没得一点儿先生的架式嘛!自古谁见过先生脱了衣裳,跟学生在河里打水仗?失了体统嘛!我依稀记得,我的父亲说过这些话,在大槐树下和几个老汉一起说。那个现在还不知姓名的盘踞在小庙里的老师,也在村里人中间摇头摆手……他们却居然不能容忍孩子喜欢的一位老师!三十多年后的一个春天,我在县教育系统奖励优秀中小学教师的大会上,意外地握住了蒋老师的手。他的胸前挂着“三十年教龄”纪念鳝,金光给他多皱的脸上增添了光彩。

他向我讨要我发表过的小说。

我却从日记本里给他取出一张丝片来。

“你真的给我保存了三十年?”他吃惊了。

哪能呢?我告诉他,在我中学毕业以后,回到乡间,也在那个拆掉古庙新盖的小学里教书。第一个春天,我就记起来该暖蚕籽儿了。和我的学生一起养蚕儿,网一张丝片,铺到墨盒里,无论走到天涯海角,都带着我踏上社会的第一个春天的情丝……老人把丝片接到手里,看着那一根一缕有条不紊的金黄的丝片,两滴眼泪滴在上面了……

1982.1.灞桥

芽儿


“从前,有个小女孩,她有一个毛病,每天早上一旦被吵醒,就会又哭又闹,那个时候,她的母后很凶,会不停骂她,但是她的父皇会一直抱着她,哄她睡觉。”

芽儿说着,吐出一口烟圈,旁边那个男人,拨弄着她的头发,两只修长的大手熟练的在她身上滑来滑去,像抚摸一件艺术品。

“但是,她和父皇一年也见不到几面,父皇不在的时候,没有人会哄她,任凭她哭闹,渐渐地,她就改掉了发起床气的毛病”

“再后来呢”

“后来,她就长大了,遇到了一个王子”

“再后来,她和王子就分开了”

男人灵活的右手顺势解开她的内衣,一头扎进了她的胸前。

“我爱你,我的公主”

凌晨三点的上海,狭小的出租房里,只有黑夜,和黑夜的喘息声。

高琛,你有没有发现,我说的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身边男人沉沉睡去,芽儿轻轻搂住他的后背。

“芽儿,到你上了”

芽儿带上面具,顺手提过吉他,走上醉意朦胧的吧台,红颜酒吧里两类男人居多,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和稚气未脱的大学生,在迷离的灯光下,芽儿觉得,这两类人,其实没有差别。

大概脱下衣服以后,高琛觉得她和其他女人也没有差别。

胃里一阵作呕,差点没能把一首歌唱完。

夜色渐浓,和她一起表演的姐妹,各自有了各自的工作。芽儿和她们不同,她们是表演,芽儿是唱歌。表演需要调动你的四肢,胸部和屁股,而唱歌只要一把吉他。

眉清目秀的她,十八岁就在红颜驻唱,却只有唱歌这一个工作,以至于当她在高琛身下流着眼泪说疼的时候,高琛讶异的眼神像在看一只从马戏团跑出来的棕熊。

那天晚上,是她认识高琛的第一天晚上。

她来上海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就连坐火车也是逃的票。她对老板红姐说想唱歌,红姐是个不到五十岁风韵犹存的女人,缓缓吐了她一脸烟,于是她就被留下了。

很多人眼里的上海,是梦想,富贵和繁华。对于芽儿来说,却只是郑泽宇。

北京的小胡同,糖葫芦和郑泽宇就是芽儿的童年,还有当当的自行车铃响和晚饭时间准时响起的芽儿妈的谩骂,那是因为她从早到晚都跟着宇哥哥,从来不记得回家吃饭。

那时候,宇哥哥说,长大后要娶芽儿;

宇哥哥说,要和芽儿一起上大学。

破旧的出租房内只有一台老旧的破电风扇,窗户已经摇摇欲坠,所以芽儿也不敢去动他,床是高琛送的,原来的床已经塌下来一块,被子上有细碎的花纹,芽儿总把被子洗得干干净净,高琛说,有一股奶香味。

高琛说,每次到芽儿这里来,总是觉得很安心,那时候,芽儿摸着他的头发,听他絮叨工作上无聊的事,而后高琛在她全身留下一个个深情的吻,每一个吻,都像一个庄重的承诺。

“芽儿,我爱你”每次他都会这样说。

芽儿想起高琛隽秀的字,在热血沸腾的红颜酒吧,他的小纸条写着唱得真美。

有人要她陪酒,有人要她摘下面具,那是他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说,你唱得真好。

“芽儿,你原来叫什么名字”

“芽儿”

“芽儿你为什么要来上海”

“没地方可去”

“怎么没地方可去”

“房子被姑姑拿走了”

“芽儿,你父母呢”

“妈妈走了,爸爸死了”

“芽儿你真会说故事”

“高琛,那个公主的故事,是个悲剧”

春入夏的时候,芽儿的胃就会很难受,几天几天的吃不下东西,当初为了练酒量练出来了胃病,却还是沾酒就醉。

这几天更是难受,早起的时候,胃里面就是翻山倒海。

白天的时候,无所事事的芽儿,就在偌大的上海到处走走。

X大的樱花开了,不知不觉,芽儿又走来这里。

几个月前来到这里的时候,是深秋,校园的林荫道上布满了落叶,风一吹,飒飒的响,脚踩上去,吱呀吱呀的声音很好听。

郑泽宇和他手心里的奶茶和身边一袭长发的女孩就这样撞入了她的视野。他们走过小道,又旁若无人的离开。

那天,芽儿想和宇哥哥说分手,却发现,其实谁也没有承认曾和对方在一起。他们就这样自热而然而又不负责任的走了许多年。

而他说要娶芽儿的话,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之后,她就遇到了高琛。

“上周忙着开我儿子的家长会,没有来,芽儿你有没有想我”

“可以给我看看照片吗”

“嗯?”

“你儿子”

高琛的手机里,都是他儿子的照片,照片里的小男孩,圆嘟嘟的,眉眼之间,有着和他一样的冷峻和严肃。

“高琛”

“嗯?”

“我要走了”

“高琛”

“芽儿?”

“我的真名叫芽儿”

高琛,离开的时候,关于你,我一无所知。

来的时候,我一无所有,走的时候,还有一个孩子,等孩子长大了,眉眼之间,一定也是和你一样的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