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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弦情

发表时间:2020-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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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情感方面的文章很多,而每个人对情感的看法的都是不一样的,最全的情感美文都有哪些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断弦情,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琴弦已抚断

已不见抚琴的少年

来年秋天

一个人坐在琴架旁

抚出的除了一抹单音外

便再无其他

又是一年秋天,霓殇照样扶着一把破旧古琴,古琴的琴弦已断了大半,断断续续的琴音中依稀听出竟是一曲凤求凰

霓殇其实并不会抚琴,她只是遵守一个约定。每年秋天来他的坟前抚一曲凤求凰。不知不觉,霓殇已经抚了十个年头,当初名震江南的古琴,如今已破旧不堪,华丽不再。霓殇也已不再年轻,白了一头青丝,手指起了厚厚的茧,再不见当年的纤纤玉手

霓殇是江南名院里的头牌舞姬,以跳的一身好舞而闻名。官家商户都想求了她的卖身契,可不知她是不愿离开这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还是没有遇到知音人,所以她一直呆在院中,转着自己的舞步,听着别人的喝彩声。

直到她遇到了琴馆里的琴师,瑶池。霓殇喜好收集古琴,虽然她不会弹,也没有弹的心。一日到琴店里选琴,店家见是熟客,便给她推荐新来的好琴。听说,琴馆里的有一位琴师会抚单弦的琴,可真是了不起霓殇听闻,便问其名,小倌告诉霓殇,何如肆撤迹,万里赏瑶池。瑶池是也。霓殇听完,心里也有些好奇。店家告诉她,他住在十里外,小宅院,外面亦是题着这一首诗。

霓殇回去告假了妈妈,霓殇停在店家说的小宅院前,她敲了敲小宅院的门,门竟是没开,霓殇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跨进去了。霓殇走到了屋前的小花园,小花园里摘满了白色的山茶花,形成了一片花海。霓殇踏着小路继续往前走,竟看见花海里安着一个琴架,琴架上睡着一个白衣千年,山茶花抵在他的脸上,竟是一幅绝佳的水彩画。

少年似是听到了脚步声,便抬眼看,睡眼惺忪。你是谁少年轻轻的问。我,我是霓殇霓殇捏了捏衣角。霓殇又是谁啊?少年轻笑出声。霓殇就是霓殇少年看着她,白色山茶花印着霓殇的淡红色衣裳,竟是异常和谐,你来这里干嘛啊?少年歪了歪头。我找一个叫瑶池的琴师霓殇对着少年轻声说道。

你找我什么事?少年听后又歪了歪头。我想听他抚琴,咦,你就是瑶池吗?霓殇竟是没想到闻名江南的瑶池琴师竟是如此年轻。奇怪吗?少年又看了看霓殇。恩,你太年轻了霓殇轻轻的笑了笑。呵呵,你是在夸我吗?瑶池双手抚上琴弦,你想听什么?霓殇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你随便弹点吧。

瑶池听闻有些惊诧,你当我是什么?霓殇有些不好意思,我并没有什么喜欢的琴曲,我只是喜欢古琴罢了瑶池听后,哦,敢情你是到我这儿来寻好琴了瑶池说道。没有没有,我真的是想听琴音。霓殇急切的说道,脸也急的有些红。好了好了,过来给我沏杯茶,就给你弹霓殇听后,便起身给瑶池倒了一杯茶,青瓷的茶杯印着白皙纤长的手指,竟让瑶池呆愣了片刻。

你应该很适合弹琴。瑶池笑着说。可是我不会。霓殇沏完茶。我可以教你。瑶池起身,让霓殇坐在他的位置上,霓殇把手放在琴上,瑶池把手贴着霓殇的手,然后慢慢的弹起来,婉转的琴音回荡在整个小院中。霓殇感到贴在身后的体温,心跳如雷点般的响在心里。霓殇微红了脸,这是什么曲子霓殇轻轻的问。呵呵,凤求凰瑶池贴在霓殇耳边回答,热热的呼吸扑到霓殇的耳后,把霓殇闹了个大红脸,好了,我要回去了。霓殇站起身,便匆匆的跑了。瑶池看着霓殇的跑走的背影,竟是笑了。霓殇跑出门外,深吸了口气,霓殇稳了稳心跳。然后又像兔子似的窜走了

霓殇回到院里,妈妈问她柳府的三公子来了,可一见。霓殇被妈妈这一句话打回了原形,是啊,自己一个舞姬,怎么能肖想他呢?好。霓殇轻轻的点了点头。

霓殇回到屋中,换上了一席大红色舞裙,和妈妈一起风资款款的迈向了一扇门前。柳三公子,奴家把霓殇姑娘带来了。妈妈和霓殇对着一个蓝衣少年行礼,行了,行了,别见外少年乃是江南富商柳家三公子柳州城,自是心悦霓殇很久。那妈妈我就先退下了妈妈出去的时候顺便关上了门。霓殇姑娘,过来坐。柳州城对着霓殇招了招手。

霓殇起身迈到柳州城身边坐下。姑娘年岁已不小了,可有想过赎身柳三公子端起一杯酒递给霓殇。恩。霓殇点了点头。我可替你赎身啊,我愿娶霓殇公子进门。柳州城兴奋的拉住霓殇的手。多谢公子抬爱,只霓殇身份卑微,不敢肖想柳公子。柳州城一听这话,便有些变了脸色。你退下吧霓殇对着柳州城行了一个礼,便带上门回屋了。

天已经晚了,霓殇忽然想起白天的瑶池琴师,竟是睡不着了,一想起他的手搭着他的手在琴弦上弹琴,心又像打鼓似的怦怦直跳。

第二天,霓殇谢绝了所有访客。便又奔瑶池的住处去了。走到门前,霓殇又仿惶了,在原地跺着小碎步你在这里干嘛,怎么不进去?瑶池从霓殇身后站出来。你怎么在我身后?忽然出现的瑶池把霓殇吓了一跳。没想到你还敢来这,昨天不是吓成这样了吗?瑶池轻轻的笑了笑。我,我只是来听琴的。霓殇有些慌张,阳光照在她粉扑扑的小脸上,她的肌肤更是被映的白皙透亮。竟让瑶池恍了一下神。

进去吧,听琴的时候顺便教一下你。瑶池推开门。啊?还要教琴啊?霓殇有些惊诧。我可不是半途而废的人。瑶池说完就进去了。霓殇听闻跺了跺了小脚,最后还是进去了。瑶池看到霓殇进来,便止不住的轻笑起来,白色花海映着他的笑颜。当真是一笑倾城。霓殇看着他的笑,自己也禁不住轻笑了起来。你笑什么?霓殇问。瑶池又哈哈大笑起来,但是并没有回答霓殇的场景。

一来二去,霓殇和瑶池相识已经三个月了。霓殇的那首凤求凰也弹的炉火纯青。瑶池,你在吗?霓殇推开瑶池家的门发现他不在。霓殇径直走到琴架旁,开始自发弹起来。恩弹的还行。瑶池走进来。谢谢。哎,你拿的是单弦琴吗?霓殇惊讶的发现他手里的古琴。恩,今天让你开开眼。霓殇一直听说瑶池不仅弹的一手好琴,单弦琴也是驾驭混熟,可是霓殇这几个月一直都没听他弹过。

瑶池伸出十指,纤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像是在琴弦上跳舞,蝶恋曲不同的音调也流畅的弹出来。霓殇听后,银白色裙摆也扬起来,在花海里开始慢慢的跳起舞来。脚尖点点,裙摆飞扬,美轮美奂,竟像是花丛里起舞的花仙一般。瑶池弹完勾完最后一个调,霓殇也转完最后一个圈,霓殇似是跳累了,竟是倒在花丛中。瑶池立马起身,勾了一下霓殇的腰,霓殇盈盈而倒,被瑶池勾着倒在了怀里,两人的衣摆裙摆也停了下来,霓殇看到他们之间想起身,瑶池勾着她。

霓殇,你可愿意以后一直舞在我的琴旁。霓殇看着瑶池的眼,一时也回答不出来。我只是一个舞姬,怕配不上你霓殇轻轻的低下了头。瑶池轻轻的笑了,食指勾起霓殇的下巴。我为你赎身。一时间花开烂漫,霓殇的心里一时间也一直回荡着这句话。恩,我愿意霓殇轻轻的点了点头。瑶池看她点了点头,眼里充满了笑意。走,起来,现在就为你赎身。

瑶池拿出银票给妈妈,求要霓殇的卖身契。妈妈接过银票,便告知霓殇随她回房去拿。霓殇跟妈妈到房中,竟发现柳州城也在此。妈妈说柳公子今日也是来替霓殇赎身的,便让霓殇好好抉择。说完妈妈便带上门出去了。多谢公子一直以来对霓殇的抬爱,只霓殇已找到了心悦之人,自是不能再让公子抬爱柳州城一听这话,竟是哈哈大笑起来。你心悦的人可是那琴师霓殇一听,便轻轻点了点头。你要嫁给他柳州城挑了挑眉。霓殇又点了点头。

柳州城一看霓殇点头,便更是疯狂的笑起来。你敢嫁,也要看他有没有命娶霓殇一听慌了。柳公子,你什么意思?柳州城说完便走了。霓殇听了柳州城的话,心里一直不安。隔了几天,便听妈妈说瑶池锒铛入狱的消息。霓殇一听,差点晕倒,便追问妈妈其原因。妈妈说瑶池在柳府杀了人,瑶池一听,柳府!!妈妈,求求你救救他,他肯定是冤枉的,被柳州城冤枉的。霓殇跪着抓着妈妈的裙角。哎哟,我的好女儿,快快起来,我只是一个青楼里的妈妈,想帮也帮不到啊。霓殇一听这话,便瘫软在地上。

霓殇拿出所有的积蓄,便跑到柳府,求见柳州城。护卫告知片刻,便带着霓殇进去了。霓殇一见柳州城便重重的跪下了,柳公子,我把这些年赚的钱拿给你,求求你放了瑶池吧!我知道你有办法的。柳州城一听笑了,杀人偿命,谁都懂的道理,我怎么能包庇呢?除非除非什么?霓殇急忙问。除非你能做我的姨娘啊,我便考虑考虑。

霓殇一听这话,差点晕过去。柳公子,想让我做你的姨娘可以,你先让我放了他霓殇对着柳州城磕了磕头。可以柳州城一听这话,便更是畅快的大笑起来。还吩咐小厮带着霓殇去了牢房。瑶池霓殇一见瑶池便止不住的流泪,瑶池看起来很憔悴,但还是对着霓殇笑了。我没事,我是冤枉的,过几天就会出来了。瑶池隔着牢房摸了摸霓殇的头。瑶池,我一定会救你的,你等着我。霓殇说完便哭着跑出了牢房。瑶池,我一定会救你的,一定会救你的。

听说没有,那江南富商的三公子竟要抬青楼的舞姬过门呢?

听说了,听说了,今晚就成亲呢。

那小娘子可真是有福气。

可不是吗

街上的人都热火朝天的讨论心事,霓殇自己呆呆的做在梳妆镜前,瑶池前几天就放出来了,听说她要成亲,还送了一把名琴当礼物。霓殇的心里尽是心酸。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哎哟喂,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怎还没穿上新娘服妈妈推开霓殇的门,发现她还是呆呆的坐着。赶快赶快霓殇被妈妈拽着穿上了新娘服,看了看霓殇的样子。终是劝了劝:霓殇啊,你和瑶池公子是有缘无份啦,柳公子才是你的良人啊霓殇听了妈妈的话,更是伤心。

很快,晚上霓殇就坐进花轿就到了柳府门前,柳州城便出来牵着霓殇从侧门进了柳府。当跨进柳府的门,从正门处却响起了一阵婉转的琴音。霓殇一听这琴音,正是那他第一次教她的那曲凤求凰。霓殇揭了头上的大红盖头,霓殇像疯了一样的跑出门外。柳州城听了这琴音皱了皱眉,反应过来霓殇已奔至门外。便吩咐家里的奴仆赶快把门外弹琴的赶走。家里的客人一见有热闹看,便纷纷赶至正门前。

霓殇看到瑶池席地而坐,手上弹着那单弦的古琴,身上穿的身上穿的乃是一身新郎服。一曲弹完,霓殇,我送你的聘礼可喜欢?

霓殇奔到瑶池前,眼泪像泉涌般流了下来。喜欢霓殇轻轻的回答。好啊,今天就是我们的婚礼瑶池轻轻的笑。可是,瑶池霓殇还没说完,便被瑶池打断了。

还记得这首凤求凰吗?你现在都不知道这首曲子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吧,笨丫头,我告诉你,这是求爱的意思呢,被我骗着给我弹了三个月瑶池说完便猛地开始咳嗽,咳嗽完,嘴角竟流下了一丝血丝。瑶池你怎么了!霓殇急忙跑到瑶池的身旁,瑶池看到霓殇便着倒在她的怀里。可是我还没有听够,我以后还想听你弹。咳咳说完瑶池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越来越多的血从嘴里流出来,打湿了霓殇红色的裙子。

好,好,我以后天天给你弹,你怎么了,瑶池,别吓我好不好霓殇拿衣袖擦着瑶池的血,可怎么也擦不完。霓殇!柳州城看着他们放着这么多人的面,抱在一起,一时气红了眼。周围围满了群众对着他们三人指指点点。霓殇,你怎么能背叛了我,你可知道我有多期待你嫁给我瑶池看了看柳州城,轻声的对霓殇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霓殇疯了似的道歉,疯了似的给瑶池擦着脸上的血。不过没关系,今天就是我俩的婚礼,你看,这么多人都在看着我们,祝福着我们霓殇哭着点了点头。霓殇,别哭,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可是你前段时间背叛了我,我要罚你瑶池颤抖着声音把这句话说完。好,好,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好好活着。霓殇擦着瑶池脸上自己的泪。

我罚你好好活着,然后每年秋天的时候来我坟头弹这首凤求凰。霓殇听到这话,心里像撕开了道口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霓殇,如果你不听话的话,我可不会在轮回路上等你。让你一个人孤单的走。瑶池艰难的抬起手擦了擦霓殇的眼泪。霓殇,我很自私,所以我临死也不要让你嫁给别人,霓殇,你是属于我的好好,我是属于你的,我们去拜堂,我们去成亲霓殇牵着瑶池的手。

好,好,成亲瑶池艰难的立起身来。一拜天地群众里面的一个小姐竟是大喊了起来,人们一听,又整齐的喊了一遍,柳州城似是没想到是这个场景,一时也没有说话。谢谢,谢谢大家霓殇对着人群磕着头。姑娘,哎,你们还是快拜堂吧离她最近的一个人叹了口气,扶起她。瑶池对着霓殇笑了笑,硬撑着和霓殇磕了头。二拜高堂瑶池和霓殇对着人群磕了一个头。夫妻对拜人群高亢的呼声响满了整个街道。

霓殇和瑶池面对面,瑶池的眼里盈满了幸福。我们终于成亲了。恩,成亲了霓殇哽咽着笑了笑。瑶池和霓殇对着对方磕下了头。他们磕完了头,瑶池便像用完了所有力气,倒在了地上。瑶池,瑶池,别走霓殇哭着把瑶池摁在怀里。娘子这辈子,我做的最错的事就是遇见你,可是我做的最对的事就是娶了你,我不后悔瑶池吐出这句话,便笑着闭上了眼,瑶池的手垂下,触到了地上的琴,发出了它最后的声音。

瑶池!霓殇使劲抱着瑶池,发丝交缠着,霓殇的身上到处是瑶池的血,像是冬天里绽放的点点红梅,在冬天里多热烈的绽放,只是终是敌不过花期的结束人群里看到这惨烈的画面,心里一阵感伤,有些敏感的小姐,已落起泪来。霓殇柳州城轻轻的唤了唤霓殇的名,霓殇似是没听见,便挥了挥手,和小厮回府了。霓殇似是没看见,继续抱着瑶池说喃喃自语

霓殇手指勾着琴,在瑶池的坟前弹着琴。霓殇姑娘,这是我家公子送给你和瑶池公子的新婚礼物。一名灰衣小厮交给霓殇一个盒子。替我谢过你们公子。霓殇打开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折着她的卖身契。

不知过了多少年,瑶池的坟前又多一个坟头,据后来的人们谈论,那坟头里面埋的那个女子,名叫霓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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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


我倚在宫门口看吴刚赤着胳臂一下一下地抡着大板斧,千钧之力下去合抱粗的月桂就被劈开了一个大裂口,可不消一瞬裂口就又愈合的严丝合缝,就像不曾被伤害过一样。我细数了下,吴刚一天大约要提斧伐桂九百多次,而桂树也会愈合九百多次,经年如此。

月桂在吴刚大力砍开后又一次的愈合完好,他兴许是有些累了,将板斧立在脚边,粗喘了口气,随意抹了把额上的汗,一回头就看到了斜倚在宫门前的我。于是我轻轻拍了拍窝在我怀里睡得正熟的玉兔,让它将昨日绣好的锦帕送与吴刚,兔儿倒是听话,衔着锦帕就跳到了吴刚怀里,吴刚拿到锦帕冲我笑了笑,却不用来擦汗,只小心地将锦帕揣到了怀里,我低低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就抱了玉兔转身向广寒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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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擦了擦微湿的眼角,去宫里找出那壶千年前酿好的桂花酒,穿过弯折的回廊走到宫门口,斟好酒等吴刚停下来。他接过玉兔送去的夜光杯,与我相对而饮,我问:怎么样?,他答:苦的。我的泪水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吴刚焦急的哄我:嫦娥,你不要哭,我一定会砍倒这一棵桂树,带你回去。他掏出我送他的手帕想递给我,可是轻薄的布料却总也扔不出玉帝为我们划定的距离。

其实几千年前吴刚并不叫吴刚,他叫后羿,我的丈夫,羿。当时我错食灵药,进入广寒宫,羿以射下天上最后一个太阳为威胁让玉帝放我下界,玉帝为难于天条的森严,可又忌惮后羿那张巨大的弓,只好取了一个折中的法子,让我们同居广寒宫,只是不得相触相抚,后羿日日砍那一棵上古的桂树,如果有一日月桂砍倒,不再愈合,必是上天的成全,玉帝会放我们双双下界。可这明明是一棵砍不到的桂树。不日后,王母归来,为了不让因为七公主而憎恶极了人间情事的王母从中阻挠,玉帝将后羿更名为吴刚。

这一定是上天为我们安排的情劫,相见却不能相触,只能共饮一杯苦酒的滋味。

也许,月桂遇上那一柄板斧,亦是一生的劫事。

姐妹情


按理说我们一家一共有兄弟姐妹七个,在生我之前,有一个哥哥和姐姐在幼儿时期因为生病相继夭折,所以长大成人的只有五个。大姐也在三十三岁那年自尽,现在我只剩下两个姐姐和一个弟弟。
我们姐弟几个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弟弟和我虽然年纪相仿,但因为男女个性的差异,再加上我们彼此性格都很内向,期间我还和他分开了七八年,所以我和弟弟在一起聊的话题不是太多,可这并不影响我们对彼此的关心。三姐心细热情,和她在一起总感觉有说不完的话,感觉和三姐在一起,既是姐妹,又像朋友。大姐和我们感情也很好,只是大姐从小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感觉小时候不常和她在一起。也许就因为这个原因,二姐在家中总有一种长姐如母的责任心。她平时话不多,但对弟弟妹妹却很疼爱。
二姐长着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嘴角边还有两个酒窝,一笑起来很迷人。印象中总能回忆起二姐扛麻包的样子,二姐在干活的时候,总是喜欢用上牙咬着下嘴唇,把麻包往肩上一甩,健步如飞地跑起来。现在回想起来,也许二姐在生活中遇到困难时,也是这样咬牙挺过来的。在我心里,二姐一直都是一个坚强隐忍的人,她对我有着莫大的恩情。小时候,我在二姐家上了三年学,也白吃白住了三年。
因为在我出生之前,相继夭折了一个姐姐和哥哥,所以三个姐姐都年长我许多,大姐比我大十三岁,二姐大我十一岁,三姐大我九岁。所以当我八九岁时,她们都已经成家了。
在我九岁那年,天逢大旱,庄稼被干死了一大半。老天好不容易给我们家留点口粮,却又被野兽吃了个精光。看着那光秃秃的庄稼秆,妈妈心急如焚,欲哭无泪。三个姐姐都已经出嫁,二姐和三姐远嫁河南,大姐嫁在本地,可她家也不富裕。若是姐姐们在家,还可以帮帮妈妈,那时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一家人的生活重担都压在妈妈一个人身上。后来没办法,我们家只好吃野菜糊糊。
刚巧在那一年,出嫁一年多的二姐带着二姐夫回娘家探亲。二姐那时已经为夫家添了一个大胖小子,由于山高路远,出行不便,二姐便把孩子托付给她婆婆照看。那时家里已经捉襟见肘,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好在姐夫身上还带了一些钱,赶紧拿出来急用,要不然也只好拿野菜糊糊招待他这个刚上门的新姑爷。
家里的日子异常艰难,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可想而知,刚上小学二年级的我,随时都会有面临着辍学的危险。
“我们几个姐姐,都至少读到了小学四年级,妹妹还那么小,成绩又好,决不能让她这么早辍学。”二姐坚决表态。
于是,她便和二姐夫商量,想把我接到他们家去读书,这样也好给妈妈减轻负担。没想到二姐夫非常仗义善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二姐和姐夫走亲访友,差不多玩了半个月,惦记着家里还不满周岁的孩子,于是帮我打点行囊,告别妈妈,带着我离开了家乡。走的时候,妈妈送了很远,一边送一边抹眼泪,好不容易才和姐姐见上一面,又要分别了,而且还带走了她的小女儿,两个女儿都是她的心头肉,她的心里有太多的牵挂和不舍呀!
那时候,大山里的交通非常闭塞落后。从我们家到县城有一百多里路,可这段路程中间有许多地方无法通车,需要跋山涉水地步行。那年我的脚长了冻疮,脚后跟全烂了,没法走远路,遇到不通车的路段,二姐和二姐夫就轮流背着我往前走,现在想起这份情谊就很感动。
到了姐姐家,一切的人和事物都是那么陌生,新的环境在等着我去适应。我那时还太小,还不懂事,小小年纪就离开妈妈,离开熟悉的家,有时难免会想家,想妈妈,再加上各省的生活习惯也有所不同。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我总是闹情绪,不高兴了就跑到她们村口的马路上哭着闹着要回家,并且还对二姐发脾气,说我不喜欢吃她们家的饭菜,居然还说红薯叶在我们老家是拿来喂猪的,而你们这儿却把它放在面条里给人吃。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真是太任性、太不懂事了,自己家里都已经没饭吃了,还嫌姐姐家的伙食不好。
每当我想家闹情绪时,姐姐就一把抱住我,为我抹眼泪,轻轻地安抚我。二姐对我说,小花(我的小名),你要乖,我知道你想家,想妈妈,我也想妈妈,你先在姐姐家读几年书,等大一点我就带你回去看妈,好吗。你学习那么好,我们和邻居家的小星比一比,看谁考的分数高,好不好。
就这样我在二姐的忍耐和呵护下,渐渐适应陌生的环境,渐渐地不再想家。现在回想起来,二姐真是好脾气。八九上十岁的孩子,难免会有调皮不听话的时候,就连姐夫看不下去了,都会讲我几句,但二姐一直都娇惯着我,不让我受一点委屈。记得刚去他们家时,经常会看到二姐和姐夫吵架、打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我想二姐为了我一定受了不少委屈。
记得有一次,二姐给我十块钱叫我去小店买酱油,不知怎么搞得,我竟然把钱弄丢了。二姐知道后也没责怪我,在九零年的时候,十元钱可以做很多事,差不多相当于现在的一百元了,这件事就是放在现在,如果我的孩子把这么多钱弄丢了,也免不了我的责骂。
有时候感冒了,二姐赶紧去给我买药,可那时的我,总是吞不下那一颗颗的药丸,姐姐就想办法把药丸碾碎成粉末用开水冲泡给我喝,被碾碎的药粉非常苦。开始的时候,二姐会监督我喝下去,后来她要忙家务,就叫我自己喝,结果我转身就把那些药倒进厕所里,二姐问我药喝了没有,我撒谎说喝了。反正最后感冒也慢慢好了,二姐压根就不知道我在骗她。现在想想真不应该,也许那些买药的钱足够一家人一天的生活费了,而我却枉费了姐姐的一片苦心,白白浪费了那些药。
到了二姐家的第二年,二姐又添了侄女姗姗。家里突然多了我和侄女两张嘴,粮食倒还勉强够吃,可她家的柴火却不够烧了。河南是平原,不像我们老家可以烧棍棒和树枝等木柴。她们那儿煮饭烧的都是麦草和玉米秆等农作物的根茎,煮一顿饭要烧掉好大一堆麦草。没办法,二姐就带着我去路边捡柴,各个村庄之间和田地之间都有很宽的马路,马路边栽种着一排排高大的白杨树。二姐就带着我去捡拾白杨树下那些枯枝败叶回去当柴烧,那些枯枝败叶比麦草还好烧。
农闲的时候,姐夫就去街上的水泥厂打零工,起早贪黑地干。水泥厂没活的时候,他就和二姐去买牛头回来卤熟了拿到街上卖,多少赚一点钱贴补家用。夏天的时候,姐夫就去卖冰棍,那时候的冰棍五分钱一个,每根冰棍就只赚一分到两分钱。姐夫用泡沫箱装着冰棍放在自行车后座上,大热天,走街串巷地叫卖。有时候嗓子都叫干了,自己也舍不得吃一根。不过他每次都会给我留几根,每天到了中午,我就守在家门口,等着姐夫回来。每次姐夫一到院子里就喊:“小花,快出来吃冰棒,剩下几个卖不出去了,你尽管吃吧。”有时候天太热了,泡沫箱里就有很多冰棍融化下来的冰水,喝起来凉凉的,甜甜的。我想那几根冰棍一定是姐夫故意留下给我解馋的,而我只顾自己吃,从来都没有问问姐夫吃不吃。
因为我的到来,给二姐家增添了很多负担,但由于二姐和姐夫的辛勤劳动,日子虽然过得紧巴,但至少还能吃饱穿暖。每到换季或过年时,二姐哪怕自己不穿新衣服,也尽量给我添置衣物。
侄儿和小侄女也在渐渐长大,侄儿和姐夫一样帅气,侄女和二姐一样漂亮,尤其是小侄女,真的好可爱。每天早上上学的时候,我都喜欢跑到她的床边,去摸摸她那光滑细腻的小脸蛋,看看那清澈如水的大眼睛,还有那纯真无邪的笑容。二姐有时要干活,就会让我抱着侄女,贪玩的我抱着小侄女左邻右舍地去找小伙伴玩,侄女小时候很胖,有一次我没抱稳,侄女从我的怀里滑了下来,掉进了一个没有封盖的红薯窖里。摔疼的侄女在红薯窖里哇哇大哭,我当时吓坏了,赶紧下去把侄女抱起来,生怕把侄女哪里摔坏了,没法向二姐交代。二姐闻声赶来,一看,侄女除了头上起了两个大包,其他地方都没事,才算松了一口气。我连忙给二姐解释,说我不是故意的,不小心就让侄女从怀里摔了下来。二姐说,不怪你,她太胖了,你还是个十岁的孩子,根本就抱不动她。后来侄女姗姗长大了,二姐总和她开玩笑说:“姗姗,等你小姨老了,你得孝顺她,在你几个月大的时候,你小姨经常抱你,哄你,有一次不小心让你掉进了红薯窖里,可把她吓坏了,生怕我骂她。”
小孩子的适应能力很强,很快我就融进姐夫他们那里的生活,和同村的孩子打成一片,整天玩得不亦乐乎,我似乎已经忘记了妈妈,忘记了在大山深处还有一个贫穷的家,我还学会了他们那里的方言,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河南人。那时谁家有红白喜事都流行晚上放电影,二姐要在家带孩子,没空去看,姐夫就带着我去看,有时看得很晚,回来二姐和孩子们都睡着了,我还记得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是关于吕四娘的。
嫁在同镇不同村的三姐和表姐也对我很照顾,记得表姐还给我买过一身新衣服,有时表姐也会把我接到她家去玩,她的公公婆婆对我也很热情周到,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三姐也经常接我去她家玩,临走的时候,还会给我一些零花钱,三姐的公婆和哥嫂也都是和蔼可亲的人。二姐的公婆和哥嫂对我的好自然也是不在话下,尤其是她的公公婆婆,待我如亲生女儿,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我留一份,两位慈祥和蔼的老人一直都温暖着我的心。还有姐姐家的亲人都待我很好,过年还会给我压岁钱。还有他们一个村的乡亲,遇到什么事,都互相帮衬,时时刻刻都让我感觉到一种善良淳朴的民风。后来我初中毕业后再次来到姐姐家,就有很多邻居和乡亲和我打招呼说,这不是小花吗,几年不见,都长成了一个大姑娘了。
在姐姐以及她家亲人的关怀下,我在一年一年健康快乐地长大,转眼之间就过了三年,我顺利地考上了她们镇上的重点中学,学位都注册好了。就在这时,妈妈嫁给了现在的爸爸,就带着他来二姐家要把我接回家。记得刚见到妈妈,我就觉得一切好突然,觉得妈妈好陌生,我居然都没叫一声妈妈。妈妈看到我那冷漠木讷的样子,心里很难过。姐姐知道妈妈的心思,安慰妈妈说,她还小,和你分开了几年,突然见到你,还不习惯,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姐夫听说我要走了,心中也很不舍,几年的相处,或许他在心里早已经把我当成了他的亲妹妹。临走时,姐夫伤感地说:“小花在我们家吃了很多苦,我性格比较直,爱讲话,有时她不听话我喜欢讲她,这一走,小花怕是再也不会到我们家来了。”傻傻的我当时什么话都没说,还是妈妈帮我打圆场说,看二姑爷说的什么话,你们养了她几年,不知给你们添了多少麻烦,她决不会忘记你们的恩情。
回到自己家,我又读完了初中。初中毕业前夕,妈妈说咱家的经济条件,只怕是再也没有钱让你读书了。我其实还很想继续上学,但也知道父母的难处,就想没有条件就不上学了吧,干脆出门打工。可是我们家乡出门打工的人很少,我总得找个熟人把我带出去才行。于是我又给二姐写信,说我不上学了,要出门打工,问问她们那里有没有人把我带出去。
二姐收到我的信,立马安顿好家里的事,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在我们家小住几日,就带我走了,说是去了她家再说。在汽车站候车时,我看到姐姐忍不住伤心痛哭,问她怎么了,她说舍不得妈妈。现在我猜想应该有两方面原因,一是的确舍不得妈妈,二是恐怕在为我的未来担忧吧,因为她那时又打算让我在她家读书(这事是我到她家才知道的。),自己家上有老,下有小,上高中和大学需要更加庞大的经济开支。
到了二姐家,休息了几天,二姐就说还让我在她家读书,再读个初三然后上高中,因为异地户口怕不好在高中插班。她说刚好她们家有个本姓的哥哥,在镇中学当校长,找找他也许我就有学上。然后二姐就叫我先去给她那个校长哥哥去帮忙做一天农活,摘辣椒。我说不去,我不打算上学了。因为十七岁的我,已经开始懂事,我深知小时候已经给姐姐家增添了很多负担,她自己也有家,我怎好再去麻烦她。听到我这样说,二姐就生气了,发火了,说,你这女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我叫你去你就去。我从来没见过二姐发那么大的火,从前我不管犯了什么错,她都不发火,那次为了我上学她竟然发火了。虽然我内心不想在她家上学的主意非常坚定,但为了不辜负二姐的一片苦心,我最终还是去给那个校长哥哥帮了一天帮,就当是给二姐积攒一点人情吧。
后来我去三姐家玩,就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了三姐,说我真的不想再拖累二姐了,要不然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三姐经过再三思索,决定尊重我的想法,于是就联系熟人带我出门打工。三姐后来出面和二姐沟通,说我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上学是一个漫长的时期,不是一天两天,需要很多金钱和时间,万一哪天她负担不了我那昂贵的学费,我还是一样要辍学,到时候进退两难,辍学更可惜,倒不如让我出去闯一闯。这样二姐才打消了继续让我在她家读书的念头,可她嘴上一直都念叨着,这么好的学习成绩,不读书等于放弃了大好前途。
在我毕业一个月后,我就和三姐的同村人一起出门了。临走时,二姐和三姐各自拿出贰佰元给我做路费,再加上我从家里带出来的贰佰元,一共就有六百元,怎么样都够用到发工资了。两个姐姐还说,如果到时候没钱了,就给她们打电话,再给我寄。临走的前一晚,两个姐姐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出门万事小心,要学机灵一点,凡事多长个心眼。我知道涉世未深的我第一次出远门,她们的心里始终都有一万个不放心。我只好拍着胸脯保证,叫她们尽管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在打工期间,我和姐姐们一直都有书信和电话联络,我会一一汇报我在外面的情况,以免她们挂念。一年后,我和一起出门的人安全的回到两个姐姐家。两个姐姐见到我平安回家,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了,因为她们知道我终于长大了,终于在社会上磨练了一年,以后再出门她们就会稍微放心一些。两个姐姐整天给我包饺子,做好吃的,几天时间我就长胖了。回家之前,我还记得一件事,那就是要把姐姐们给的路费还给她们。可两个姐姐说什么都不要,姐妹三人像打架似的,谁都不认输,最后推来推去三个人都哭了,最终那几百元钱还是装进了我的口袋。
如今的我已经是一个半大小子的妈了,回首往事,历历在目,我会永远记得二姐一家对我的恩情,二姐在我们家最艰难的时候,伸出了援手,如果不是她接济我,也许我早已经在小学就辍学了。她整整养育了我三年,那三年是非常重要的三年,是一个过渡时期。在那三年的时间里,二姐既是姐姐的身份,又充当着母亲的角色,无怨无悔地照顾着我的衣食住行。我只想说二姐真的很伟大,二姐夫更伟大。
一直都觉得我真的很幸运,因为有几个疼爱我的姐姐。她们的爱就是我心灵深处那道温馨的港湾,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那道港湾都会给我力量,让我坚强,它会陪着我战胜困难,带着希望一直向前……

情漏了


时间已是秋日,阳光却还残存者夏日的火热和暑气。穿行在林荫道上,树上绿色的叶片已微微泛黄。阳光穿过叶片的间隙投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小美和青杨就在一条小巷相遇了。青杨依靠在闪亮的车门口,肥肥的身形显示出富裕人家独有的气质。小美满心喜悦,就像当时他们牵彼此的手时,心中涌现的花朵。现今,还能再续当初那份纯洁的情谊么?

小美坐到车里,青杨关上车门的那一霎,小美突然有了一种女主人才有的自豪感。青杨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调侃道:如果当时不是你父母嫌我没家产没文凭又没体面的工作,要你离开我,我们又怎会在时隔多年后再次相遇?小美听着他的话,默默地在心里思想:若当时真就跟他结婚生子,今天就不会整日在柴米油盐的压迫中牵强度日,她还会有爱情的希冀。她以为婚前没有爱情可以在婚后慢慢培养,可一次又一次的温柔得到的却是无情的冷漠,心里早几近绝望了。

然而,她早是孩子的母亲,而他做了孩子的父亲,这是它改变不了的。她不是那种要强制压制自己心中火焰的女人,生活中有了压力就要找一些方式释放,迪厅疯狂的旋律令她流连忘返,洋气的装饰使她欲罢不能。青杨也对她近些年的事略有耳闻。

他南漂后就赚了点小财,老婆和情人之间的斗争使他感到压倦,急需要找个安静的所在让自己狂躁的内心找到一丝安慰。他注定是个浪子,这她是知道的,骨子里就不愿被束缚的她似乎就是在等待这场不会有因果的缘分。而他也有要再续前缘的意思,借此来慰藉无聊的生活。他们都惊讶,相隔多年,彼此都有极大变化,却还能一眼就认出对方。

想去哪?我送你呗!青杨先打破沉默。我想随便走走,你呢?她不能说她发现了丈夫有二心,刚刚才大闹一场。你不是专门在等我的吧。他调侃道。小美之前还在迟疑,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心门一下就坍塌,一下控制不住,扑上去抱住了青杨,泪水不住地流在他宽大的背上。

他们经常混迹在各个场所,金钱肆意的挥霍令小美的虚荣心得到莫大的满足。青杨经常在她的耳边厮磨,诉说着多年的相思,说他如何把对她的情寄托在老婆身上,但老婆臃肿的身形实在没法跟从上饶尚美医美出来的她相提并论,这才找了情人。

被迟到的爱笼罩的小美哪有能力去分析他的言语。国庆节一到,趁丈夫出差,孩子去奶奶家之际,她直接住进了青杨的宾馆。日夜相守的日子匆匆而逝,在家独处的她被相思侵袭着,情不自禁给青杨打了电话。喂,请问找杨什么事?一个甜甜的声音传来。

小美有些僵了。亲爱的小宝贝,是谁呀?亲密的声音像腐虫一样往脑海钻来。小美忍不住猛地挂了电话,一下就明白所有的甜言蜜语不过是情场老手的他的伎俩而已。

成功的男人从来不缺乏美丽的女人,想到这,泪水一串串落下。脑海中又想起青杨在耳边说着:我一定爱你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