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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月(一)

发表时间:2020-08-04

【www.qg13.com - 圆月情感美文】

关于情感方面的文章很多,而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自己真正看得透情感,最全的情感美文都有哪些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圆月(一),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袁月刚刚嫁过来的时候,听别人说,她只有十九岁,和我差不多的年纪。我们都说,那是花儿一般的年纪。

袁月第一次婚姻被许配给了长得像黑炭一样的华子哥,听说还是我小姨做的媒,小姨不是专业的媒婆,但长得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再丑的姑娘到了她嘴里都会变成如花似玉的天仙呢!再难看的小伙子到了她的嘴里那都是貌比潘安,能干无比呢?她当初是那样介绍我华子哥的,哎哟喂,袁月呀,你去街坊四邻的打听打听,那华子啊,长得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有福的样儿,小伙子为人又厚道,又能干,一个人干好几个人的活儿呢!家里条件也还行,他呀,眼光还挺高,我以前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姑娘呢,人家对他倒是很满意的呢,他这小子倒还看不上人家姑娘,我看,他就喜欢你这样的。小姨说完,我递过一杯茶水,小姨咕咚咕咚的喝的干干净净了。

再看看袁月,一脸的娇羞,双手在已经洗的发白的衣角来来回回的搓着。

小姨又问袁月,今年也不小了吧?

快十九了,过了八月,我就十九了袁月抬起头,红彤彤的小脸望向小姨。这袁月自幼丧母,就是父亲一个人把兄妹两个拉扯大,袁月的哥哥早就结婚了,带着自己的媳妇去了外地打工,由于家里穷,兄妹两人都没有读过什么书,袁月的哥哥十五岁就出去打工养家了,今年已经二十四,娶了媳妇也带到外地去了,袁月和父亲两个人在家,种着庄稼,养着牲畜,过着平淡的生活,村里到了十九岁的姑娘很多都是寻了人家的。

十九了呀,那可不小了,也该寻思找人家了。小姨再看看袁月。

还没有到一个月,袁月家就答应了华子的提亲,那天,华子提着香烟,大米和酒就去了袁月家,袁月听说华子要来了,吓得躲在了闺房。袁月躲在房间的角落里看着华子的一举一动,听着华子和父亲谈论着华子的家庭情况,以及华子的聋哑老爹、年迈的母亲和还未出阁的妹妹。听说华子家里就他一个人养家的时候,袁月的父亲稍稍皱了下眉。

闺女,你看行不?袁月父亲一边抽着大烟袋一边问袁月,那皱起来的眉,丝毫没有舒展的意思。

爸,你说呢,我听你的。袁月低着头回答到,一边把缝衣的针线放在嘴里捻着,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小伙子长得倒还可以,人也老实,也懂事,依爸的意思,你们八字要是合的话,爸没意见。父亲停下手里的大烟杆盯着袁月。

袁月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袁月的和华子的八字是很合的,算命人说,他们是前世修来的好缘分,定然会白头偕老,一帆风顺。事情定下来后,华子来了袁月的家里两次,第一次只带来了一只大母鸡,华子的老母亲一大早就抓来了这只鸡,用麻皮袋子装着,在华子的耳根前唠叨了好几遍你可要把媳妇娶进门,早点娶进门。

那天,华子换上了一身体体面面的干净衣服,在妹妹的小圆镜子前照了几次才提上装母鸡的袋子往袁月家里赶。袁月的父亲很喜欢华子,虽有些嫌他家里穷但是对华子却很好,他也说了,华子娶了自己的闺女,以后也就是自己的儿子了,华子要在袁月家吃晚饭,袁月却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半天不见出来,华子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了,两只手不停地来回搓着。见着漂漂亮亮的袁月出来,腾的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只见,袁月也是有一番精致的打扮的,两边的辫子梳的光溜溜的,一边系着一根红头绳,终于也舍得穿上哥哥过年买给她的新衣服了,她轻轻地从房间里走出来,就溜进了厨房,兴冲冲地做了一满桌的好菜,端上了父亲只有过年才舍得拿出来的烧酒,袁月坐在华子的对面,不说话,看着父亲和华子喝酒,往华子的碗里夹了一筷子鸡蛋,继续埋下头吃饭。

叔,袁月,你们看看要不我们早点把事情办了吧,请酒席什么的,我这边安排就好了,你们都不用操心了。说完,华子抿了一口酒,有些辛辣,显然有点受不了,袁月见状,立即又往华子的碗里夹了一筷子白菜。

她哥哥不是还没回来嘛,我是想这么大的事情,得等到他哥哥回来,再说,他们也就这兄妹两个。父亲也端起小酒杯抿了一口酒。

是,我听叔的。华子笑笑。

那天刚好是十五,月儿可圆了。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华子喝了一点点酒,脸却变成了微红色,看来,他是不胜酒力的,这倒好,袁月一直觉得不抽烟不喝酒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父亲找出来一个手电筒,一束微弱的淡黄色的光顺着灯照射到地面上,父亲将手电筒交给袁月,对她说你去送送他吧,我看,八成是有些醉了。

袁月不说话,走在小路前面给后面的华子带路,那束微弱的淡黄色的光像星星般照亮了华子前进的路,月光如水,简直是美极了,星星在漆黑的夜晚格外闪耀,夜静了,一切都显得如此的安静。

那天刚好是十五,月儿可圆了。

袁月和华子就那样一前一后的走着,袁月走的慢,走的小心,不时扭头看看跟在后面的华子,给他照着地面的路,从袁月家到华子家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翻过一个山寨,趟过一条架着独木桥的河,然后看见另一个村子,就是华子的家了。

袁月,这么晚了,你快回去吧,我自己能回去。

我再送送你吧。袁月并不回头看华子,依旧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自手电筒里发出的微弱的点点星光,照亮了漆黑的路。袁月就和华子那样一前一后的走着,也不说话。

眼看着马上就下山寨了,袁月的步子却更加慢了下来,一步、两步,脚步越来越缓。

袁月,快下山寨了,你快回去吧。华子已经醒了酒,眼看着快要下山寨,又担心袁月一个人回去会害怕,担心地让袁月回去。

袁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依然一步步往前走,走了两步发现跟在身后的华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袁月也停下来。

你快回去吧,时候可不早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华子小声的嘟哝着。见袁月头也不回,又补上一句我明天再去看看叔。

那天刚好是十五,月儿可圆了,月光如水,照亮了华子的路,也同样照亮了袁月的心。看不穿的表情里,袁月嘴唇微微上翘,即使在夜晚也不忘低下头,她将手里的手电筒晃了一晃,扭头看着华子,伴随着月光,她看不见华子羞红的脸,只听见自己的左心房里一下接着一下的跳动着。

袁月将手电筒递给华子,转身要回去,华子又将那仅存的一点微弱的光芒递给袁月,袁月摇摇头,往家的方向走去,一步两步三步,越走越快,仿佛在和月光赛跑,一个人在漆黑的夜晚走路,袁月已经有过无数次这样的经历了,但只有今晚,她却有些害怕,却不知为什么害怕。袁月好想回头看看华子走了没有,可是她却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那些女人们肯定又会笑话她好不害臊,可是华子走了没有,袁月突然觉得有些心乱如麻,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的,以前还想和父亲相依为命的,可是只从华子出现,这一切都在无影无形地发生着变化。走着走着,袁月突然想到自己第一次躲在闺房里瞧华子的时候,他高高瘦瘦的身影,有点拘谨的一举一动,她突然就笑了,想起晚饭的时候,喝了那么一下口酒就呛到了,还醉了,袁月突然又笑了。

便想边走,不知不觉就要到家门口了,破旧的老屋里泛出微弱的黄光,她知道,父亲一定还在等着她,快要进家门了,低头刹那看见月光下自己被拉的长长的影子,猛的被吓到,是两个被拉长的影子,一前一后的影子在月光的映衬下是没有距离的,两个影子紧紧依偎在一起。回头,看见高高瘦瘦的声音站在自己不远处的身后,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袁月知道,那是华子,心里一阵暖流涌动着。这时父亲知道袁月回来了,闺女,还不进门呢?

袁月看着华子好一会儿,转身进了屋子,然后,房子里又亮起了一束微光,华子知道,袁月是要准备睡觉了,他依然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只到第一束光,第二束光都熄灭

那天,确实是十五的,月儿圆了,月儿可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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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月,月圆,情意绵延


假如我来世上一遭,只为与你相聚一次,只为了亿万年里的那一刹那,一刹那里所有的甜蜜与悲凄让我与你相遇,与你别离,完成了上帝所作的一首诗,然后,再慢慢地老去。

-----------题记(来自于席慕容的《抉择》)

【秋色是相思,一字无题处】

又是一年中秋佳节,早已忘了去年是如何度过的,今年又匆匆来临了,现在的我已经很少能够感受到节日所带来的氛围,欢喜或者忧郁,都已不再那么重要。

每天忙碌的生活,来回奔波,好些时日都已经忘记年少时是如何的精力充沛和那份强烈的悸动,我曾深深感触到那种刺入心灵的震撼,那种灵魂深处的沉沦和绽放。

早已忘记了几个春秋,该是怎样的作别和惦记,或许难忘,或许稍纵即逝的影子都不曾留在脑海中,繁琐,压力,让人很难从周围的环境里寻得一丝安慰,有时候,宁静的状态也是一种奢望。

寻得一份属于自我的静默,这一刻,发觉尤为重要。我喜欢沿着小区里那条流向远方的河流边散步,无论何时,晚饭后还是清晨晨练时,走进或者走出,我都喜欢经过那里,我喜欢那里的喧闹,还有那里的优雅。

河边缠绕着小花园,我喜欢鸟儿从我的视线里越过,然后俏皮的穿梭在枝梢间,我喜欢它们跳动的身躯,有节奏的展示着它们特有的舞姿,我喜欢鸟儿离开时,繁枝残花的微颤,然后,等待着风过后的苍凉,接着,会有一些泛黄的落叶惆怅的落下,落在我的肩膀,触碰着我的脚尖。

我可以感受到生命之凋零的凄美,幻想着来年旖旎而动人心弦的初歌。我知道,这一刻的沉寂是为了新的盎然生机,万物皆不会真正老去,也不会真正消匿,它只是在等待,等待着阳光透过冰封的大地,唤醒它沉睡的生灵。

我不知道人会不会有来世,我是个标准的唯物主义者,可是,我还是相信它有,即便躯壳会腐蚀,即便如烟般散去,但灵魂不灭,如若转世为人,或许是另一场生命的延续。

自然界追求着某一定点的平衡,生亦或死,死亦或生,或许只在一线之间,我想起臧克家说过: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生与死的界限,亦或模糊着,亦或也就是如此罢了,亦或我们很难去定义它们。

一个人真正的离开,或许是人心灵上彻底的逝去,比如关于爱情。

【独倚花锄泪,落絮轻沾衣】

我总是会说到爱情,不是因为我有多么重视它,但是说道此类话题,谁也逃脱不了它。

我时常在想,究竟两个人的心会有多远,即便是爱了,也或许并不是那样纯粹,那些电影桥段里所谓痛彻心扉的爱情,那些痛哭流涕的悲伤,那些爱恨离别,总是那样打动着我们,可是,谁都知道,在现实生活中,那只是人们美好的渴求。

爱一个人,究竟有多难,或许有人说,那只是一瞬间;究竟有多容易,有人回答,那是一生。爱,经历生死才算伟大,我常常听到这样的言辞,但也有人说,爱只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感动。

我很难想象两个人该如何共度一生,我也曾因为生活中一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画面而为之动容,那是一对白发老人,相互搀扶着,依偎在夕阳落幕时,看着晚霞映红的天边,那种洋溢在脸上幸福的笑容,怎能让人不有所触动。即使那深深的纹路,即使那苍白的霜鬓,即使不再美丽的容颜,不再帅气的脸庞,但是,会依然让人觉得,此情此景,美的透彻心扉,美的遐想万千,美的风韵不减。

当爱不复存在的会后,更多人喜欢用缘尽来解脱,可是,我总以为,缘因相遇而生,却不以飞分为终止。相守不能代表着相爱,相离并不代表着相忘。

爱的开始,犹如紫薇花开,轻颤着入骨的流年,爱的结束,或许是一场淡漠的别离,挥一挥衣袖,辗转出下一个路口。有时候,两个人的相遇,并不是一场爱的开始,也许,直接跳到了结局。

或许,那些可遇而不可求的爱恋,每一场奢望的相聚,只是为了那些波澜不惊的思绪,在惊鸿一瞥过后,走过千山万水,或者各安天涯,或许等待,或许守候,或许今生囚禁自己的心。

只是,那时的你,在哪里,我和你又会在哪里?

有时候,我所希望的,只是从我手掌心中滑落的凄迷,我所留念的,是青春剪影里,那一朵未开的雪莲,因为懵懂,所以感怀,因为青涩,所以追昔。

只是如今,我们,亦或是最恰当的结局,不远不近,相近相离。

母亲的坟是枚圆月


很早前,在村口一棵枣树下,多少孩子竖起耳朵,倾听那永远也演绎不完的民谣和传说。

那时,我总认为,母亲就是那棵耐旱的枣树,从不想割断自己与大地的联系,始终挡住一些渐寒的风和寂寥的灰暗,染绿一片天空和干涩多时的目光,呵护着小麦、高梁、蔬菜和儿女。

村里老人说,那月亮是村里最出众的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叫嫦娥。

母亲,在我的眼里也很出众。尤其在枣花飘香时,月亮也搬来了青草,搬来了星星点点的野花,在草尖上轻盈地跳跃

每当这个时候,母亲从田间劳作回来,月牙如母亲捏弯的那根缝衣针,在河流、庄稼、石碾和鸟鸣间穿行,总想补好千疮百孔的生活。

月亮不知多少次走进村庄,像母亲的脸庞,有时皎洁,有时忧伤。

有时,任劳任怨的母亲会紧靠着村头枣树,我能感觉她松散颤栗的身体,正把无数被疲惫击倒的夜晚化上月亮的鲜妆,惟恐贫困折射的黑影,将自己的儿女围困。

那年,奶奶告诉我屋外有一棵月亮树。我却看见门前那棵槐树上长了一枚皎洁的果子,原来是月亮正在树枝上荡着秋千

长大后,我觉得月和生活密不可分。

生活剥落虚伪的外装,袒露人间的真情。

而月,是神话经久不灭的见证,是生活生生不息的碑铭。

月有阴晴圆缺。当我再次回到村头的枣树下,树顶结挂的那枚圆月,已成了母亲留给我的最后一句遗言。那些晶莹得让人心痛的忧伤,也很纯净。

最能听懂树的故事是活跃的鸟儿。曾有鸟儿一次次衔着月的传说远走他乡;又一次次把远方的云霞捎来,披挂在树的肩膀上,让我忍不住想哭一场。

母性的枣树无数地送我踏上陌生的道路;又无数次在枣红时,呼唤我回家。

每次,我仅带回给母亲的,总是异乡的飘零和尘土。

至今,母亲的坟,不正是村庄在月亮的漂泊一瞬中那永恒的心灵故乡么?那质朴的土堆是遍及心间的、抚过阵痛的一方温暖。

唯有心灵的呼唤,像悬挂在村口那棵苍劲的枣树上的月亮,永将虔诚的灵魂呈现

清明快到了,村头枣树开始离我越来越近。

许多旧事,许多忧思,星星般被流云轻轻拭亮

风催促着云穿越天空,不由分说。

村庄升起熟悉的炊烟,奶奶久违的叫魂声仍回荡在村口。

母亲远去了,枣树依在,月亮和传说还在。

那些忧伤、思念、期待或感恩,只能在照片里才与母亲依偎着,让呼吸永远粘贴在一起,让心跳永远凝固在一起。

可今夜,月很明亮,让我心房剧跳失忆无眠,眼前枣花绽放的馨香与村头翻飞的燕语疏退在梦幻之外。忽然,母亲的墓头上腾起的磷光像飞翔的翅膀,托着整个坟茔开始飘移起来,能幻化成村里老人传说的那枚月亮么?

荷飘寒香不圆月


近来,有一段时间,夜里经常想起家乡的一些让我感怀感动的往事,尤其是想到最疼我爱我关心我的姥姥。想起姥姥,不知不觉的,自己眼中的泪珠,就像无数颗灵动的精灵,跳跃着不断地跳出眼眶,从脸颊蹦下,从耳边和我低吟着走进发丝里,再温存到枕巾里。那精灵来时竟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不可控制,我知道,那是姥姥对我说的珍贵的话语,是我留下的遗憾的泪。

在我精心喂养的鱼缸里,养了许多尾七彩的鱼,只有一条鲤鱼的颜色是深灰色。它的颜色虽然单调,但就是这尾深灰色的鲤鱼,恰似我儿时在荷塘里抓的一条鲤鱼一样,透过它的心脏,我看到了姥姥,那慈祥的目光,依偎着我的心底。我忘却性的叫了声姥姥,别赶我走,我已经掉进了对您万千思念的沼泽,但您没说一句话,只是微微的笑着,还有关切的目光。

记得在我刚出生不到2岁的时候,我患上了严重的流行性乙型脑炎,生命垂危的我在一次次看不好的情况下,父亲已对我渐渐失去了救治的想法,呆滞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姥姥二话没说,从母亲手中夺下自己的外孙,一个人像疯了样急速的走向离家几十里的医院。姥姥到了医院把我交给医生,而她自己却因劳累过度昏倒在地上。在医院紧急救治的我,足足三天没有反应,赶上来的父亲也愣住了,母亲止不住的掉眼泪,只有姥姥不断地摸摸我的手,拍拍我的身体,眼神凝视着一个方向。当医生对爸爸说,孩子可能挺不过去了,准备一下吧。姥姥失声痛苦了起来,那哭声惊天动地,惊动了所有的病人和医生,那时像我得这种病的人,当时的医院里有很多都死去了,大家也都眼巴巴地看着束手无策。姥姥的哭声加上她不停地抚摸,不经意间她的手指头到了我的脚心,突然,我的脚一抖。动了。孩子有救了,医生快来,孩子有救了。后来才知道,当时住院的和我一样的病的人全院65人只有我和另外一个女孩活了下来,村里人都说我大病不死,必有后福。其实,如果不是姥姥的义无反顾,我即使命大又何来生命哪!也是从那时起,姥姥对我便有百般的疼爱,她不允许上天在我刚出生不到两岁就夺走她的外孙,不允许

稀里糊涂的矛盾让家里蒙上了一层阴影。从我记事起,姥姥一直疼我,爸爸那时也很热情,一嘴一个妈地叫着,姥姥感到很满意,经常在我家一住就是几个月,过不了多久就又回来,帮我家干农活、缝缝补补、做家务,正直善良而又充满温情。可是,慢慢地,姥姥几乎把我家当成了她自己的家,一年几乎全在我家里,这倒在不知不觉中引起爸爸的不满,后来爸爸叫妈的次数越来越少。爸爸的不满,姥姥的郁闷,渐渐地引起我的不满,我看到爸爸对姥姥不好,我就和爸爸渐渐地对上了,时不时的和爸爸吵几句。为这,我也让爸爸收拾了几回。这样的格局一直到我上高中没有改变,姥姥没弄明白,整天为我家忙里忙外的不着地为什么爸爸反而不喜欢;爸爸也不明白,为什么姥姥自己有家天天住在女婿家里;而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姥姥如此疼我爸爸却讨厌我,父亲不爱自己的儿子吗?姥姥不爱自己的女儿和女婿吗?答案可能都不是,但又不好说透彻。

姥姥最后一次回她家之前,给我讲了一个有关荷与柳的故事:她说:古时候,在济南的大明湖畔生活着一对青年男女,男的叫杨柳,女的叫荷花。他们两个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大家公认的天生一对。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大明湖畔有一官宦人家,垂涎荷花的美貌,生出歹毒的心。一日趁荷花家中无人,带人抢走了荷花。杨柳闻讯,追来搭救。恶少指使家丁杀死了杨柳,他含恨倒在了大明湖畔。荷花见状,悲痛欲绝,挣开强人,投入湖中,寻情自尽。不久人们看见湖畔杨柳被害的地方,生出了茁壮的柳林;湖中荷花自尽的地方,生出了艳丽的红荷。柳枝拂水,向着荷花点头;红荷挺立朝着柳枝传情。湖民们说:这是杨柳和荷花的化身,他们活着不能结合,死后也要日日厮守相聚。她说年轻时姥爷特别喜欢杨柳,经常折断杨柳当笛吹,姥爷在自己的田地旁种了很多棵杨柳树。姥姥说她和姥爷不一样,她最爱荷花,喜欢吃香远益清的藕,也喜欢吃河里的鲤鱼。姥姥的故事很感人,但冥冥之中总觉得有一种预示。

终于有一天,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也不知是谁的呼唤,姥姥急匆匆的从床上爬起来,走向屋外,走向舅姥爷家的方向。由于天黑路滑,姥姥在走到一个荷花塘时一不小心失足掉进了荷塘,姥姥挣扎着,但已年迈的姥姥最终没能走出来,她走向了另一个天堂。可因为当时我正在外地上学,家里不知为啥也未通知我,只是在埋葬了姥姥后的几天才告诉我。当我听到姥姥去世的消息,我极度悲伤,在课堂上嚎啕大哭起来,引起全班同学的安慰,嘴里不住的说着:姥姥,对不起,对不起,您怎不和我说一句话就走了。直到同学把昏了过去我抬回宿舍。

七月的风,再次吹来荷花的清香,我却无法触摸,故乡清瘦的荷塘,是否有姥姥的荷花正在开放。荷塘里来去的鲤鱼,是不是姥姥在轻轻地抚摸,别把荷塘里的藕挖完了,我只想找一下,姥姥看我的眼神。

荷花糕坐在餐桌上,一声不响,美酒没有增添喜悦,却增添了不少情愁。遥想荷塘边的那棵杨柳树,不知月儿是否已爬上枝头?天上的嫦娥啊,不要睡去,不要睡去,请照亮姥姥回家的路,好吗?这个时候,我听到荷叶的叹息,用感恩的晶莹剔透的泪珠,把往事一一打开,遥望过去的岁月,一盏心灯再次遥牵着远方,在荷飘寒香的世界里,升起一轮不圆的月亮,好似在诉说着一个故事,预示着一种永恒。

用心灵打开思绪,只想到您的远去的背影,却听不到您的声音,用心打开一朵莲花台,您留给我的,却是永久的祈祷。观音菩萨说,我是您在这世上的牵挂,是您过去活下去的最好的回答。姥姥,我却一直活在您的世界里,您的那双眼睛在荷塘里,在天堂里,一直像天空的繁星一样,看着我,跟上我不慢的步伐。因为您常对我说,我是您生命里的珍宝。

已是深夜,我关掉所有的电脑、电视,关掉所有的记忆,合上生命里有您的每一个章节。姥姥,您能删除我和您在一起的足迹吗?您能永远保留给我矫正的视野吗?

曲子总有弹完的时候,放弃荷塘和莲花的挽留,在您呆过的我家的门上,我急急的撞下,撞下,一个血肉模糊的印痕,印痕里有您的责备与痛惜,有我的深深的愧疚与遗憾,更有荷花塘里那飘着寒香的不圆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