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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月情感美文

发表时间:2020-08-20

母亲的坟是枚圆月

情感在文章中总是美好的,情感这件事我们永远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到底有哪些优质的情感美文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母亲的坟是枚圆月,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很早前,在村口一棵枣树下,多少孩子竖起耳朵,倾听那永远也演绎不完的民谣和传说。

那时,我总认为,母亲就是那棵耐旱的枣树,从不想割断自己与大地的联系,始终挡住一些渐寒的风和寂寥的灰暗,染绿一片天空和干涩多时的目光,呵护着小麦、高梁、蔬菜和儿女。

村里老人说,那月亮是村里最出众的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叫嫦娥。

母亲,在我的眼里也很出众。尤其在枣花飘香时,月亮也搬来了青草,搬来了星星点点的野花,在草尖上轻盈地跳跃

每当这个时候,母亲从田间劳作回来,月牙如母亲捏弯的那根缝衣针,在河流、庄稼、石碾和鸟鸣间穿行,总想补好千疮百孔的生活。

月亮不知多少次走进村庄,像母亲的脸庞,有时皎洁,有时忧伤。

有时,任劳任怨的母亲会紧靠着村头枣树,我能感觉她松散颤栗的身体,正把无数被疲惫击倒的夜晚化上月亮的鲜妆,惟恐贫困折射的黑影,将自己的儿女围困。

那年,奶奶告诉我屋外有一棵月亮树。我却看见门前那棵槐树上长了一枚皎洁的果子,原来是月亮正在树枝上荡着秋千

长大后,我觉得月和生活密不可分。

生活剥落虚伪的外装,袒露人间的真情。

而月,是神话经久不灭的见证,是生活生生不息的碑铭。

月有阴晴圆缺。当我再次回到村头的枣树下,树顶结挂的那枚圆月,已成了母亲留给我的最后一句遗言。那些晶莹得让人心痛的忧伤,也很纯净。

最能听懂树的故事是活跃的鸟儿。曾有鸟儿一次次衔着月的传说远走他乡;又一次次把远方的云霞捎来,披挂在树的肩膀上,让我忍不住想哭一场。

母性的枣树无数地送我踏上陌生的道路;又无数次在枣红时,呼唤我回家。

每次,我仅带回给母亲的,总是异乡的飘零和尘土。

至今,母亲的坟,不正是村庄在月亮的漂泊一瞬中那永恒的心灵故乡么?那质朴的土堆是遍及心间的、抚过阵痛的一方温暖。

唯有心灵的呼唤,像悬挂在村口那棵苍劲的枣树上的月亮,永将虔诚的灵魂呈现

清明快到了,村头枣树开始离我越来越近。

许多旧事,许多忧思,星星般被流云轻轻拭亮

风催促着云穿越天空,不由分说。

村庄升起熟悉的炊烟,奶奶久违的叫魂声仍回荡在村口。

母亲远去了,枣树依在,月亮和传说还在。

那些忧伤、思念、期待或感恩,只能在照片里才与母亲依偎着,让呼吸永远粘贴在一起,让心跳永远凝固在一起。

可今夜,月很明亮,让我心房剧跳失忆无眠,眼前枣花绽放的馨香与村头翻飞的燕语疏退在梦幻之外。忽然,母亲的墓头上腾起的磷光像飞翔的翅膀,托着整个坟茔开始飘移起来,能幻化成村里老人传说的那枚月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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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月(一)


总是会有很多的文章去描述情感,而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自己真正看得透情感,什么样的情感美文才称得上质量高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圆月(一),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袁月刚刚嫁过来的时候,听别人说,她只有十九岁,和我差不多的年纪。我们都说,那是花儿一般的年纪。

袁月第一次婚姻被许配给了长得像黑炭一样的华子哥,听说还是我小姨做的媒,小姨不是专业的媒婆,但长得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再丑的姑娘到了她嘴里都会变成如花似玉的天仙呢!再难看的小伙子到了她的嘴里那都是貌比潘安,能干无比呢?她当初是那样介绍我华子哥的,哎哟喂,袁月呀,你去街坊四邻的打听打听,那华子啊,长得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有福的样儿,小伙子为人又厚道,又能干,一个人干好几个人的活儿呢!家里条件也还行,他呀,眼光还挺高,我以前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姑娘呢,人家对他倒是很满意的呢,他这小子倒还看不上人家姑娘,我看,他就喜欢你这样的。小姨说完,我递过一杯茶水,小姨咕咚咕咚的喝的干干净净了。

再看看袁月,一脸的娇羞,双手在已经洗的发白的衣角来来回回的搓着。

小姨又问袁月,今年也不小了吧?

快十九了,过了八月,我就十九了袁月抬起头,红彤彤的小脸望向小姨。这袁月自幼丧母,就是父亲一个人把兄妹两个拉扯大,袁月的哥哥早就结婚了,带着自己的媳妇去了外地打工,由于家里穷,兄妹两人都没有读过什么书,袁月的哥哥十五岁就出去打工养家了,今年已经二十四,娶了媳妇也带到外地去了,袁月和父亲两个人在家,种着庄稼,养着牲畜,过着平淡的生活,村里到了十九岁的姑娘很多都是寻了人家的。

十九了呀,那可不小了,也该寻思找人家了。小姨再看看袁月。

还没有到一个月,袁月家就答应了华子的提亲,那天,华子提着香烟,大米和酒就去了袁月家,袁月听说华子要来了,吓得躲在了闺房。袁月躲在房间的角落里看着华子的一举一动,听着华子和父亲谈论着华子的家庭情况,以及华子的聋哑老爹、年迈的母亲和还未出阁的妹妹。听说华子家里就他一个人养家的时候,袁月的父亲稍稍皱了下眉。

闺女,你看行不?袁月父亲一边抽着大烟袋一边问袁月,那皱起来的眉,丝毫没有舒展的意思。

爸,你说呢,我听你的。袁月低着头回答到,一边把缝衣的针线放在嘴里捻着,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小伙子长得倒还可以,人也老实,也懂事,依爸的意思,你们八字要是合的话,爸没意见。父亲停下手里的大烟杆盯着袁月。

袁月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袁月的和华子的八字是很合的,算命人说,他们是前世修来的好缘分,定然会白头偕老,一帆风顺。事情定下来后,华子来了袁月的家里两次,第一次只带来了一只大母鸡,华子的老母亲一大早就抓来了这只鸡,用麻皮袋子装着,在华子的耳根前唠叨了好几遍你可要把媳妇娶进门,早点娶进门。

那天,华子换上了一身体体面面的干净衣服,在妹妹的小圆镜子前照了几次才提上装母鸡的袋子往袁月家里赶。袁月的父亲很喜欢华子,虽有些嫌他家里穷但是对华子却很好,他也说了,华子娶了自己的闺女,以后也就是自己的儿子了,华子要在袁月家吃晚饭,袁月却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半天不见出来,华子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了,两只手不停地来回搓着。见着漂漂亮亮的袁月出来,腾的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只见,袁月也是有一番精致的打扮的,两边的辫子梳的光溜溜的,一边系着一根红头绳,终于也舍得穿上哥哥过年买给她的新衣服了,她轻轻地从房间里走出来,就溜进了厨房,兴冲冲地做了一满桌的好菜,端上了父亲只有过年才舍得拿出来的烧酒,袁月坐在华子的对面,不说话,看着父亲和华子喝酒,往华子的碗里夹了一筷子鸡蛋,继续埋下头吃饭。

叔,袁月,你们看看要不我们早点把事情办了吧,请酒席什么的,我这边安排就好了,你们都不用操心了。说完,华子抿了一口酒,有些辛辣,显然有点受不了,袁月见状,立即又往华子的碗里夹了一筷子白菜。

她哥哥不是还没回来嘛,我是想这么大的事情,得等到他哥哥回来,再说,他们也就这兄妹两个。父亲也端起小酒杯抿了一口酒。

是,我听叔的。华子笑笑。

那天刚好是十五,月儿可圆了。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华子喝了一点点酒,脸却变成了微红色,看来,他是不胜酒力的,这倒好,袁月一直觉得不抽烟不喝酒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父亲找出来一个手电筒,一束微弱的淡黄色的光顺着灯照射到地面上,父亲将手电筒交给袁月,对她说你去送送他吧,我看,八成是有些醉了。

袁月不说话,走在小路前面给后面的华子带路,那束微弱的淡黄色的光像星星般照亮了华子前进的路,月光如水,简直是美极了,星星在漆黑的夜晚格外闪耀,夜静了,一切都显得如此的安静。

那天刚好是十五,月儿可圆了。

袁月和华子就那样一前一后的走着,袁月走的慢,走的小心,不时扭头看看跟在后面的华子,给他照着地面的路,从袁月家到华子家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翻过一个山寨,趟过一条架着独木桥的河,然后看见另一个村子,就是华子的家了。

袁月,这么晚了,你快回去吧,我自己能回去。

我再送送你吧。袁月并不回头看华子,依旧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自手电筒里发出的微弱的点点星光,照亮了漆黑的路。袁月就和华子那样一前一后的走着,也不说话。

眼看着马上就下山寨了,袁月的步子却更加慢了下来,一步、两步,脚步越来越缓。

袁月,快下山寨了,你快回去吧。华子已经醒了酒,眼看着快要下山寨,又担心袁月一个人回去会害怕,担心地让袁月回去。

袁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依然一步步往前走,走了两步发现跟在身后的华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袁月也停下来。

你快回去吧,时候可不早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华子小声的嘟哝着。见袁月头也不回,又补上一句我明天再去看看叔。

那天刚好是十五,月儿可圆了,月光如水,照亮了华子的路,也同样照亮了袁月的心。看不穿的表情里,袁月嘴唇微微上翘,即使在夜晚也不忘低下头,她将手里的手电筒晃了一晃,扭头看着华子,伴随着月光,她看不见华子羞红的脸,只听见自己的左心房里一下接着一下的跳动着。

袁月将手电筒递给华子,转身要回去,华子又将那仅存的一点微弱的光芒递给袁月,袁月摇摇头,往家的方向走去,一步两步三步,越走越快,仿佛在和月光赛跑,一个人在漆黑的夜晚走路,袁月已经有过无数次这样的经历了,但只有今晚,她却有些害怕,却不知为什么害怕。袁月好想回头看看华子走了没有,可是她却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那些女人们肯定又会笑话她好不害臊,可是华子走了没有,袁月突然觉得有些心乱如麻,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的,以前还想和父亲相依为命的,可是只从华子出现,这一切都在无影无形地发生着变化。走着走着,袁月突然想到自己第一次躲在闺房里瞧华子的时候,他高高瘦瘦的身影,有点拘谨的一举一动,她突然就笑了,想起晚饭的时候,喝了那么一下口酒就呛到了,还醉了,袁月突然又笑了。

便想边走,不知不觉就要到家门口了,破旧的老屋里泛出微弱的黄光,她知道,父亲一定还在等着她,快要进家门了,低头刹那看见月光下自己被拉的长长的影子,猛的被吓到,是两个被拉长的影子,一前一后的影子在月光的映衬下是没有距离的,两个影子紧紧依偎在一起。回头,看见高高瘦瘦的声音站在自己不远处的身后,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袁月知道,那是华子,心里一阵暖流涌动着。这时父亲知道袁月回来了,闺女,还不进门呢?

袁月看着华子好一会儿,转身进了屋子,然后,房子里又亮起了一束微光,华子知道,袁月是要准备睡觉了,他依然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只到第一束光,第二束光都熄灭

那天,确实是十五的,月儿圆了,月儿可圆了。

花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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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坟

一次诗会中的相遇,已经过去了好久,我在用我学过的词汇,试探着给他一个合适的称呼,领导、老师、文友、大哥、玩伴……?真不知道哪个更准确恰当。

那次诗会在济南,离我家德州不远,处于一种好奇,我报名参加了,原定于诗会当天清早开车去,耽误不了诗歌交流即可,由于提前两天和花坟在网上聊了一次,改变了主意,提前一天过午到达报道。用他的话说,是提前熟悉一些场合。花坟,原名田文波,河南商丘著名诗人,《诗中国》网站的创始人,《诗中国》杂志的总编,成功的出版了《中国实力诗人一百家》《诗中国》《情诗一百家》《殊色》等,我入驻诗中国网站时间很短,也就三四个月,由于一次看他训一个管理员时候,非常犀利,甚至吐脏口,一直认为他非常严厉刻薄,所以一直敬而远之,没敢和他谈过,也不了解他的个人情况,

我下午四点从家出发,路程走了一半的时候,接到他打来的电话,问我到哪里了,说他已经到了,他还提醒我注意安全,到济南给他打电话,派人来接我,作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这样关心我,我实在有些感动,我有车载导航,根本不会迷路,五点半到了济南,一下高速,车辆像蜗牛一样慢慢的爬行,又接了他的两次电话,告诉我在一个地方等着,派别人来接我,最后还是被他的向导,把我领进了预约好的酒店。

进门的那一刻,他正站在门口等我,一米七多的个子,四四方方的脸上趴着一尊硕大的鼻子,一双双眼皮的大眼睛,忽闪着机警的光芒,嘴显得小巧了许多。一寸多长的头发,妆扮一双大耳朵,头顶还有些伤疤。上身灰色的内挂里式羽绒服,下身一条退了色的牛仔裤,脚蹬一双棕色的大头鞋。真不敢相信,这样朴素打扮的农民形象,就是我们的领军人物。

晚餐,我们十来个人,围坐在一张桌上,他坐在主席位置,互相引荐认识,天南地北的口音,自报家门,互相敬饮,有说有笑的,就像一家人在一起吃饭。一个大一的学生,我忘记叫什么名字了,端着酒杯来到他面前,说自己不幸的经历‘我是个不幸的孩子,父母离异,一个人在这边闯荡。……。’他端起满满的一茶杯酒,和那个小伙子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在场的都惊呆了,真没见过这样喝酒的,那个小伙子喝了一大口,端着酒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花坟用右手夹着烟卷得两个手指,指了指那个下伙子‘这还也叫不幸吗,给你说说我吧,我跑传销的时候,那年赔了二百多万,倾家荡产,我当时喝了三十多粒安眠药,差点死了,醒过来的那一刻才感觉到,活着真好,我现在一个九岁的儿子脑瘫,我自己天天护理着’说到这里狠狠得吸了口烟,一注浓浓的烟雾,从他嘴里吐出来,‘作为一个男人,要能担当重任,做个不屈不挠的汉子,你的路还很长,不要拿败落的灵魂折磨自己……’小伙子红着脸,低下了头。

晚饭后回到宾馆,每个人都会了自己的房间,我去花坟房间询问明天我演讲的事,他正在和副总吵架‘带家属我们欢迎才对,哪能再向人家要钱,实在不够我自己掏腰包,上次不也是我搭了五千多吗’‘不行,我给她半价总可以吧’副总说道。‘不,一分也不能再要’花坟强调着。我突然想起一个文友带老婆来的事,一个人拿钱,两个人吃住,确实有些不合理,再说收取的费用本来就不多。‘没关系,不够我们在凑点’我说道。见我进来了,他们不再争论这事。

诗歌座谈会,我被吸收为中国青年诗人协会会员,还认识了好多著名诗人、作家,在他们那里我学到了好多知识,认识的了自己的不足,激励了我写作的动力,认清了自己发展的方向,感悟到这次盛会的意义。实在感谢花坟给我创造这次一会,当我对他说感激的话时,他只说‘下次多陪我喝点’。

最难忘的还是我们话别的时候,因为去徐志摩罹难的悼念,回来的晚了些,差点错过了他返程的火车,来到宾馆他赶紧收拾行李,当时宾馆里只有我们两个,由于离车站不远,车辆太多,开车去还不如步行的快,我领着别人送他的旧电脑往车站跑,他在后边跟着,左手握着跨在肩上的旧背包带子,右手领着一个装满药的塑料袋。上气不接下气的小跑着,看他的样子,我既想笑,又感觉到一种酸楚。我跑一会等他一会,只见他脸色苍白,大张着嘴巴,呼出团团雾气,吃力的摆渡着他那双沉重的大头鞋。到了检票口我把行李交给他,他慢慢的将行李接过去放在地上,拍拍我的肩膀,气喘吁吁的说‘回去好好写作,我能给你提供的仅仅是一个平台,下次年会再见’他挤上长长的电梯走了,我目送着他,眼前有些湿润,他却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后来我问他怎么不向我挥挥手呢,他说‘我受不了那感觉,那一刻在流泪’。

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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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朔想回母校看看的。不过到底没去,只站在路边远远望过。据他回忆,那里现在变成了纺织厂。不过母校围墙没被拆掉,也保有大体楼层。有人问过他为啥不进去看看呐?他会像疯了似的咆哮道:我爸爸快回来了。.于是就没人再问。

小学往东隔条水泥路,就是荒地,荒地的深处是块坟地。当地人称它叫坟圈,没人进去过。还有人说,进去过的都没出来。唯一一个进去又出来的是胡朔。那时他只有10岁。

胡朔身世可怜,是个孤儿。早年父母下海捕鱼没回来,只有母亲贴身玉坠托四叔带回来,四叔说风还没吹起来的时候母亲硬塞到那人怀里的,让他带回家。平静的表情像早料到有这一天似的。四叔说的时候嘴唇抖得厉害,没过几天四叔也死了。听胡朔奶奶说四叔死的时候,手紧紧攥着,肚子上有个长长的刀口。

四叔死了之后,被扔进了坟圈,人们从远处点着了火。火一直引到坟圈,然后听到哔哔啵啵的声音,胡朔听得入神。胡朔奶奶本来不许胡朔来的。可是她显然错估了院墙的高度。胡朔搬了一把椅子再在上边摆了四五块砖头。一路跑到离他家颇远的小学。他很开心第一次一个人跑这么远。因为小学是个地标性建筑,大人谈论是总会提及,尤其在忧心忡忡地谈论坟圈的时候会略微带进周围环境,胡朔耳濡之后,暗自记下了路线。他来的时候,火还没烧起来。人也不多,不过那天他没找到奶奶。没有人戴孝,胡朔眼里没有以往丧事的场景。没有和尚,跟谈不上杂耍。连一块像样的白布都没有,人们只呆呆地站着,像是哀悼,可没人脸上有泪水。胡朔心情渐渐凉了,嗫嚅着炮仗炮仗。胡朔清楚这是他第一次来坟圈。

胡朔进小学是在几天之后,和他一起的还有阿莲,双仔。胡朔每天隔着河大叫阿莲起床,然后跑到双仔家厨房蹲着跟好友一起吃馒头。上学是三个人一起的,放学也是,如果看见只有胡朔和双仔两个人在路上边走边扔石子。那么阿莲就是被他爸三侯接走了。胡朔坦言他喜欢阿莲,不知道为什么。

上学的日子很舒服,胡朔依旧每天早上喊阿莲起床。尽管奶奶一再责怪,但他依然故我。不过他很奇怪为什么在往双仔家路上走的时候,会遇到三候。胡朔不喜欢叫人,不在乎奶奶教他舌头打个滚,叫人不蚀本的道理。可恼的是,他每次遇到还得恭谨地喊三叔。然后会看到三候懒懒的打折哈欠,点头摆手。他甚至不喜欢管双仔妈叫婶。嘴里含糊一下,就过去了。还好每天早上都看不见她,双仔说他妈困觉呢。胡朔也会庆幸,平日里这个婶婶最霸道,不许人进他家,说这儿脏那儿脏。一大早看不到,省心了。

胡朔常爬在小学围墙上看,东边的坟圈。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全是草,什么时候我全给割了。胡朔乜眼说。双仔不像胡朔,他从妈那边听来好多关于坟圈的事,他甚至不愿看东头荒草地。他常把他爸挂在嘴边,说他爸快回来了。胡朔不愿听他对自己讲的关于他爸爸的事情。一丁点儿也不行。可是他信双仔的话,因为真的回来过。

胡朔看到双仔爸扛着袋子回来,是在一个冬天的早上,他该叫伯伯的,不过没叫出声。他也没叫三候叔,因为没见到。他忘记婶婶怎么光着身子颠着胸前的两颗球跑出来,也不晓得为什么伯伯和三叔打起来了,还拿着杀猪的刀子。只记得双仔哭得很大声,像是个待宰的小猪。还说那天他忘记叫阿莲起床。

后来,他笑了,笑得很大声。笑了三天,直到,婶婶,三叔,伯伯都被扔进坟圈,他看到所扔之处恰巧是四叔被烧的位置在才止住笑,然后在众目注视下,走进了,坟圈。出来后说,我爸爸快回来了。再就远远望着学校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