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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母亲的情感美文

发表时间:2021-06-19

母亲的那包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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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次回家没有提前给母亲说,但当我出现在母亲面前时,母亲正在做豆腐,我说你怎么又做开了?妈?闲着没事,再做几天,冷了我就不干了,还有定的,我不做她们都念叨,说我的豆腐好吃那。我又问了一句,你这样的天,有这个年纪了,人家没问过,你女,儿子是不是不孝顺你,其实我和母亲开玩笑的!哪有,人家都羡慕我那,说孩子孝顺,身体健康,还能买了豆腐!看着母亲那么的信,那么高兴!我没说啥默默的帮母亲收拾好她的豆腐车,送母亲出门卖她的热豆腐去了!闲着无聊,我便出门到街上去了,都是本家叔叔,婶婶,大爷们在晒着太阳,看着孩子,聊着天看家我回家便问我:你妈又卖豆腐去了?不知你来吗?我来没给她说,我不想他们误会母亲,就干快的说。一开始,我也不想母亲在操劳了,把她接来我家,可是母亲住不惯楼房,更是急得慌,更上不惯楼上的厕所,老是下楼透气只好把她送回老家了。

心想,妈也,你已经做了半百子豆腐了,就是不能享享福吗?你忘了你,你为了我们三个孩子,脸老是灰灰的,手都是裂口,做豆腐吗,烧的是柴火,老是弄脸上灰,时间久了就不好洗了,(其实,母亲的皮肤很白,长的很是漂亮)那个手到了冬天,满手的口子,摸到我脸上就像老树皮割着一样疼,有的口子还留着血,更多的是口子里黑黑的,因为时间久了,口子的老皮就洗不出来了这时大叔突然说,妮子你妈想做豆腐就让她做吧,要不她闲的慌!是的,只要母亲,身体好,心情好,她高兴,就由着她吧!吱的一声,大门响了,母亲回来啦,我说:妈咋这么快?三个小时做豆腐,两个小时就买完了母亲高兴的说。看着母亲点着钞票,我又想起我们小时候,母亲一边唱着一条大河波浪宽一边拉着风箱做着她的那包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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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包的饺子


对于我来说,世间的美食再怎么可口,也没有母亲包的饺子好吃。那一种熟悉,幸福的味道是我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尽管现在的我,吃一碗母亲包的饺子已经成了一种奢释,但我依旧无时无刻不在回忆。

十七岁那年,父母离异了,最后的谈判我跟了父亲一起生活,对于这样的结果,我没有丝毫的抱怨。曾今有人问我,你恨你的母亲吗?我知道只要母亲幸福了,就是受再多的委屈和嘲笑,我也是心肝情愿的。因为我知道,母亲从小吃了太多的苦,遭受了太多的不幸,作为儿子的我,不能为母亲多分担一点,那我还有什么脸面还是您的儿子。与其和父亲每天生活在吵架,冷漠,忽视的世界里,还不如早日分开过,各自寻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要在这么苦苦的坚持,即哭了自己,也让我们做儿女的看着难受。

母亲出生在县城乡下的一个小山村,家里孩子多,没上过学。因为是家里的老大,父母要给生产队干活,自然而然的就承担起了照顾弟弟妹妹的任务。十八岁的时候,在县城亲戚的接受下,嫁给了我的父亲,因为小时候对县城的渴望,觉得只要到了城里,就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没要到,一切的愿望换来的确实十几年的煎熬,父亲是个老实人,家中排行老三,还要个哥哥和姐姐,奶奶的偏心把好的土地分给了老大,又把本来属于父亲的宅基地哄骗之下送给了姑姑。应为这些事母亲和父亲没少吵架,那是我们一家人住在大伯楼房后的平方里,四季见不到阳光,冬天母亲为我们洗一件衣服,要好多天才能干,有时衣服要的急的话,母亲就半夜起来为我们在炉子上烤衣服,那时的我还天真的对母亲说:母亲,长大以后我一定给你买个大洗衣机,在盖个大房子这些话母亲听了总是掉眼泪。那是的母亲为了能让我们兄妹吃上有营养的东西好念书,总是变着花样的为我们做好吃的,母亲用积攒的鸡蛋换的钱,为我和妹妹割肉跑饺子。母亲看着我和妹妹抢着吃饺子,微笑的对我们说:娃,好好念书,考了好成绩,娘给你每天包饺子。可是我从来没有看见母亲吃过饺子,每次母亲都说:我第一锅已近吃过了,你们吃吧。我和妹妹都知道,她没有

每次想起母亲包饺子的场景,我总是满脸泪水。如今买的速冻的饺子,放在嘴里丝毫没有味,我知道那种味道是什么美食也不能取代。还嫁他乡的母亲啊,你过得可好?这次我又看了一次它乡的母亲,现在的生活过的很幸福,那个他也对母亲很好,忧虑的我也就渐渐安心了。这一次母亲为我做的还是饺子,热腾腾的饺子还是儿时的味道,眼角湿润的母亲望着我,如同我儿时上学归来的样子。我明白这种味道是家的味道,是母爱的味道。

母亲,儿子已经长大了,你也不要太为我担心了,我会照顾和父亲的,疼他,爱他。儿子不在身边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有什么需要的尽管给儿子说,什么时候我都是您的儿啊!

母亲啊,下辈子,我还愿做您的儿子。

祝福远方的母亲:身体健康,生活幸福。

风中,母亲那凌乱的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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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5日,是一个令我永远刻骨铭心的日子。1995年的这一天,在那个冷风刺骨的夜晚,我那操劳一生的母亲,静静的走了。

今夜,站在空旷的雪地里,在呼啸的北风中,我仿佛又看到了母亲那凌乱的白发在寒风中飘动。

1929年的冬天,17岁的母亲迎着凛冽的寒风,从鲁西南的黄河岸边启程,跟随家人一步一步走过了泪洒千里闯关东的逃荒路。

1949年的冬天,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在关外小镇的一间茅屋里,母亲生下了骨瘦如柴的我--三儿。

1969年的冬天,母亲站在风雪弥漫的小站月台上,目送军列载着她一身戎装的儿子远赴边关。寒风,撩起了母亲斑驳的白发。

1995年的冬天,在刺骨的寒风中,却是不孝的儿子为他慈祥的老娘亲泼泪扶柩送行

唉,我这辈子啊,一直就是忙忙碌碌吃苦受累的命。在部队如此,到地方也是如此。

1994年,秋风初起的时候,我褪去戎装到地方工作已经是第十个年头了。十年啊,我整天就是工作、工作、工作,忙碌、忙碌、忙碌。没有黑天白天,没有星期假日,每天不仅很少能与家人同桌进餐,唠唠家常,亲人们甚至很少见到我的身影。因为,我常常清晨顶着星星上班,夜晚披着月光回家,除了等候我吃晚饭的妻子,母亲和女儿早已睡下了。

我每天如陀螺般地旋转,日子也一天天飞快地过去。这年9月底,年迈体弱的母亲病倒了。一连几日,她高烧不退,咳嗽不止,却坚决不肯去医院。我深知,这是母亲在为我们着想啊!我的兄弟姐妹都远在他乡工作,我在这里举目无亲。母亲知道,倘若住进医院,就要有人护理,有人送饭,就会影响我们的工作,就要影响孙女的学习。

实在是拗不过母亲,无奈之下,我们只好托朋求友请来了最好的大夫,在家里为她诊治。请来了相熟的护士为母亲输液,甚至把吸痰器、氧气瓶都设在了家里。然而,母亲的病情却始终未见好转。到了10月上旬,我平生第一次违抗母命,在母亲的斥责声中,令人用担架强行将老人家送进附近的驻军医院,开始了长达80余天的抢救治疗。

全面检查的结果令我大吃一惊:母亲患的是肺癌,且已晚期!

妻子请了长假,日夜陪护母亲的病床前。我的工作太忙,只能早、午、晚到医院的病榻前探望。每当这时,母亲总会用颤抖的手指着我,用微弱的声音说:三儿啊,妈知道单位上忙,你不用总来,工作可不能耽误啊。晚上呢,你也不用陪我。你打小身子骨就弱,还要工作,不能熬垮了你。

及至年底,不断变换的抢救措施和昂贵的治疗药物再也无法挽回母亲的健康,母亲已渐渐进入弥留之际。一连几天几夜,我守候在病榻前,拉着母亲的手,想和她多说几句话。母亲自打1982年离开老家接到我的身边,十几年来,生活中难免孤独。在部队,我和妻每天下基层,跑连队,很少在家。

转业到了地方,我工作的单位更忙,每天连和老人家坐下来说话唠唠嗑的机会都很少。为了排遣母亲心头的寂寞,我和妻子省吃俭用,买来了录音机和一盒盒她爱听的戏曲磁带,让母亲想听时就听听。为了照顾母亲,我们从乡下请来一个小保姆,给她做饭,陪她唠嗑,生法儿让母亲开心。每当我在家吃一顿安稳饭,放下筷子想和母亲唠唠家常时,她却催我上床睡觉,说我太累了,乏觉可不行。

如今,儿子终于可以和母亲静悄悄地说些知心话了,母亲却失去了说话的力气,只是用那枯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攥着我的手,一颗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流下。我一遍遍地轻轻抚摸母亲那弱小的身躯,任凭如雨的泪水在胸前泼洒。

我轻轻抚摸母亲的双脚,那是一双因缠裹趾骨严重畸形结满厚厚老茧的小脚啊。母亲的这双小脚,走过了几千里漫漫逃荒路;母亲的这双脚,走过了80多年的血泪辛酸里程。我曾经想,等有时间了,一定陪母亲去北京看看旧日的皇城。可是,母亲这双奔波一生的小脚,再也走不动路了。

我轻轻抚摸母亲的双手,这是一双瘦骨嶙峋的手,又曾是灵巧神奇的手,是抚育儿女长大成人的手。我们穿过的千层底布鞋,是母亲亲手纳的;我们身上衣服的补丁,是母亲亲手缝补的。还有那节日饭桌上小猪小鸡造型的馍馍,端午节孩子们脖子上的吉祥挂件,都是母亲灵巧的手制作的。而今,这双手,却再也捏不住一根针了。

我轻抚母亲不再饱满的胸襟,母亲的前胸虽已干瘪,可这心胸宽广得能容纳下生活的苦与乐。早年我远在千里之外的军营,当老父病故的时候,当小弟遇难的时候,我几番要求转业回家。愤怒的母亲指着我责骂:你得给我在军队上好好干!要不,你就别进这个家!坚强的母亲支持我保家卫国,宁可自己承受空巢度日的孤独痛苦。

难怪那年家乡小城开拥军优属大会,母亲竟身戴红花,被请上台去讲话。母亲,您虽然不识一个大字,可却为国家培养出了高级工程师、大学教授、主任医师和带兵打仗的军人。您虽然没有豪言壮语,可却深识国家与民族大义。母亲,您的心胸是高耸的山,是无垠的海!今天,操了一辈心,一心只为国家为儿女却从来不顾自己的母亲,您该放下无尽的牵挂,好好歇息了。

我抚摸母亲瘦骨突兀的肩头,这曾是担起一个九口家庭重负的肩膀啊。我的父亲一辈子身体多病,1958年,又被下放到蚕场看山,每月30元的薪水,使这个一贫如洗的家再也维持不下去了。母亲撇下3岁的小弟和6岁的小妹,进城去给一个火车司机家当保姆,为的是每月挣10元钱来养家糊口供儿女读书。

有一天,我背着小弟去看望母亲时,她的肩上,背的竟是人家的孩子。小弟哭喊着要母亲抱,要母亲回家。母亲搂着小弟说:四儿啊,好孩子,听话,妈得出来挣钱给你们花啊,等咱家的日子好了妈就回家。说着话,母亲泪如雨下。我参军后,知道仅靠父亲单位每月极其微薄的生活补助难以维持这个家。于是,我把部队上每月发放给战士的6块钱津贴费,攒两个月便给老家邮回10元钱,宁可自己用肥皂洗脸,用盐水刷牙。可我却不知道,我走后母亲瞒着我,一直给一个姓苏的中学教师带孩子看家。

那年初冬,我回乡探家,才知道了真情。那日傍晚,我去接母亲,学校里空空荡荡,空旷的操场上,一大捆干草在晃动,象是有人在费力地背起,一次次却站不起来。我跑上前去一看,竟然是我的母亲,她跪在地上,把捆草的绳子背在肩上,沉重的草捆压得她难以起身。母亲的头发上、衣袖上沾满草屑。我哭着说:妈妈,你背这么多干草干啥啊。母亲说:下晌,主人家孩子睡了,闲着也是闲着,顺便搂点干草,背回家省些柴火钱。

我抢过草捆背在肩上,搀着母亲一步步往家走,跟母亲说:妈,咱不干了。妈说:那可不行,苏老师孩子小,咱说不干就不干了,人家上哪找人去。再说,一个月还能挣20块钱,买粮买菜都够了。我说:我回部队就要求复员,回来挣钱养家。母亲急了:你敢!老老实实给我在部队待着,等你有出息了,妈就不干了。

母亲啊,今天,你的那些曾经破衣烂衫的儿女们一个个都已经学业有成,都已成家立业,都在为国家为人民做事,都在给您脸上增光了,你该歇歇肩、享享福了。可如今,纵有山珍海味,您却再也吃不进、咽不下了。

我抚摸母亲苍白的脸颊,用手指轻轻地梳理着母亲蓬松凌乱的白发。多少次,我跟母亲说,为了让您能吃好饭,我们抽空去再镶一口新的假牙。为了让您能看清电视里的二人转和大鼓书,我们早点去做老年性白内障手术,让您的双眸重现往日的光华。可是,夙愿终难了,而今,气若游丝的母亲,眼睛的手术没机会再做了,更没机会去重新镶一口假牙

1995年1月5日17时10分,含辛茹苦操劳一生的母亲,告别了令她牵挂的儿孙,告别了这个世界,安静地睡去了。

我悲痛欲绝,率妻儿跪守在母亲灵前。哀乐声声,刺痛儿孙的心。烛光幽幽,烛光里,遗像中母亲的双眼充满了叮嘱。母亲遗像两旁,悬挂着我蘸泪写下的挽幛:含辛茹苦操劳一生哺育膝前儿女,泣血竭泪纵经百世难报慈母深恩。我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失去母亲的悲痛,来追忆母亲给予我们的人间大爱。

1月7日,在那个干冷干冷的清晨,我跪在地上,双手轻轻地为母亲洗脸梳头,轻轻地整理好老人的衣装,轻轻地把她安放在玻璃棺里。灵车缓缓西行,我和妻女依偎在母亲身边,扶棺痛泣。我嘱咐司机慢慢前行,让母亲再看看这个令她眷恋的世界。我拜托灵车切莫颠簸,千万别惊醒已经安睡的母亲。

前来参加送行的亲朋好友挤满了殡仪馆的院子,一层层花圈矗立在告别厅两旁。玻璃棺里,母亲安祥如眠。灵柩前方,我的4名战友垂手护立。数百名亲朋好友依次进入告别大厅,人们鞠躬默哀,向一位普通而善良的老人作最后的送别。

痛断肝肠的哀乐声中,早已年逾不惑的我,抑制不住无尽的悲恸,哭倒在地。

人间大爱,最爱莫过于伟大的母爱。

世上有歌,最感人的歌莫如母爱之歌。

今夜,在寒风中,我仿佛又看到母亲那被风吹起的凌乱的白发。

清晨老豆腐


一段简单的生活经历,牵引出我尘封于心头一段难以释怀的情愫,时光瞬间退回到八年前的清晨。这里有着老豆腐的记忆,更有着对逝去父亲的回忆。

最近几天早晨,我都要一大早去呼和浩特鼓楼立交桥附近办事,从家到这里要穿过内蒙古医院。连续好几天反复来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直到有一天,一个缘由把我的记忆拉回到了过去。

某一天,我照常去办事,快到目的地时,看时间尚早,就决定到附近吃早点,行至内蒙古医院附近,看到路边有一家豆腐坊,我就停下来,走了进去。看过餐单,便点了老豆腐和油条。吃着吃着,我心头一阵颤动,看着坐在周围的一张张陌生面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眼眶感觉有些湿润。在这些行色匆匆的人中间,深深隐藏着独属于我自己的心事,八年前的生活渐渐浮现在已经有些迷蒙的双眼前。 远志(中药)

2003年,我临近毕业,在这一年,父亲检查出了淋巴癌,全家善意地向他隐瞒了病情,告诉他患得只是良性肿瘤。假期里我回到家,每天上午陪父亲一起去内蒙古医院做放疗。我心里清楚,这可能是与他在一起的最后时光了,而他每次表现的都很乐观,总是指着患处,对我说肿瘤已经缩小了,很快就会康复,每次听他这样说,当时我眼中只能对他表示默许,而心中却留下几多辛酸,很多个夜里,我蒙着被子悄悄哭,怕他发现。有时父亲发现我为他担忧,他都开导我,说没什么事。我们彼此话语不多,彼此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也许也在各自保守着心中的秘密。这一阶段,我的心情总是起起伏伏,感觉生活在特别不真实的环境里,脚底也总感觉很无力。

第一次我陪父亲去医院,快到医院门口时,父亲高兴地跟我说,咱们先去吃早点吧,你在学校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家做老豆腐的小摊,做得特别好吃,摊主是村里来的两口子,人很好,他们离咱们家那块也不远,算半个老乡。我默默点头,跟着他来到摊前,他兴致很好,主动和摊主夫妇搭腔,安顿我坐下,甚至都给我拿来筷子与小勺,我感觉到他还挺轻车熟路,心情也不错,这时候他不是病人,就是单纯的一位父亲,热心照顾着自己的儿子。随后他帮着我点了两碗老豆腐和两根油条,他吃完老豆腐又吃了半根油条,剩下的都给我留下,看着我吃,还得意地问我:好吃吧?我轻轻点头。

吃完之后,我去扶父亲,他倔强地将胳膊一摆,嘴里轻轻说出两个字不用,随后走在我前面,向我宣示他病情并不严重,不用我那么操心。我怔了一下,缓过神后,遂跟着他来到医院放疗室。经过短暂排队等候,医生招呼我们进到病房。医生乘着父亲脱外套的空当,低声跟我说,好好尽尽孝心吧,你父亲的日子不多了。我强忍住眼泪,点了一下头,迅速来到父亲身边,我怕父亲发现我与医生之间的默契,心生疑虑。我又准备扶他到病床时,父亲又一次拒绝了,他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来,你拿着我的衣服在外面等着吧,再做几次,我的病就好了。我抱着他的外套,走到一旁,他自己走向暗室,借着没完全暗下来的光,我看着他自己爬上挺高的放疗床,然后向我摆手。他淡定的行为一下子击中了我,我连忙背过脸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之后,上午的疗程就做完了,然后回到大姐家休息。一到晚上,父亲就开始一阵阵地痛,这时候就流露出了许多无助,我会到他身边,为他搓背按摩,这回,他不再拒绝,并且还教我如何找穴位,因为父亲是一位中医大夫,把脉针灸他是内行。当他疼痛平息后,我们俩便开始一些简单的交流,不再提及他的病,他会问我毕业后的打算,言语中透露出些许悲伤,是那种无能为力的哀伤,每到这时候我就搪塞过去,不忍心和他有过深的沟通。然后我们各自睡觉,有几次我在朦胧中感觉他为我掖着被窝,我有所感觉后,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等他再去睡的时候,我便再也难以入眠,一个人静静躺着,翻来覆去地想着这几天的每一个细节,常常不自禁流出了眼泪。直到再也熬不住,才重又沉沉睡去。

同样的日子循环往复了很久,不同的是,一来到医院门口,我们父子俩就会不用再商量,心有灵犀地来到老豆腐摊前,还是由父亲张罗着,要上两碗老豆腐和两根油条。八年后,在当年不远的地方,却只剩我独自一人吃着老豆腐和油条,这次只要了一碗和一根,最后我就着泪水吃完了,慌忙用餐巾纸擦干眼睛,我不希望别人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我,我要将独属于我们的父子情掩饰起来,放置在我的内心最深处。恍惚中我又觉得八年前的清晨和八年后的现在叠化在了一起,现在的我正在看着八年前那对身处艰难却又饱含脉脉深情的父子。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相遇了,但是心情却发生了天壤之别,由过去的拥有变成了现在的失去,由从前的相依变成了如今的永诀。

父亲去世的第二年,我去扫墓,我惊异地发现,在他墓地的周围长出了许多植物,我细细辨认,认出那是一种中药材,名唤远志。父亲生前曾领着我们姐弟到山坡采药,远志就是那时候认识的。怎么会生在父亲坟前?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认为那纯属野生。回到家,我跟母亲提起此事,她说,那估计是你父亲自己撒下的籽,墓地是他病中自己回来选的,他是中医,当然喜欢能与中药相伴。母亲无意中的一句话让我心起波澜,父亲的中医身份和为自己撒下药籽的举动,不正说明他对自己的病情早已了然于胸了吗?他应该早已预料到自己来日不多了吧?难道他也像我们隐瞒他一样一直在隐瞒着我们?他永远保存了一份秘密,答案是什么,我不得而知!

总有一丝线索可以牵动出一段难以割舍的感情,就像清晨里的老豆腐,承载着我对父亲的深深怀念,寄托着一个儿子对父亲永难止尽的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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