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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总那么美

发表时间:2020-08-06

【www.qg13.com - 情感美文他没那么爱你】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夜,总那么美,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夜空。有时只是漆黑的一片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忘记了笑是什么。从小我就认为我是一个不平凡的女孩,我生于96年从小却没怎么感受到父母的关爱,99年父亲就去世了,说是因为工伤其实不能全是这个原因,而是另有原因,因为我父母的关系很不好,这说来话长。

在95年左右我的老姨奶奶给我爸爸介绍了个对象,我们家人都不同意,可是那个女的却很愿意,说实话大家都知道他是图什么来的,爸爸是北京人,而她是刚来北京的四川人,为的不就是个户口么,可日子久了我奶奶也就勉强答应了,爸爸都听奶奶的所以不久后也就结婚了,96年也就有了我,这段时间还算不错,可在后来她就玩婚外情,因为家里出租房所以。不久后来了一家福建人,因为那男的总是对妻子实行家庭暴力所以那个妻子带着儿子走了。

可生我的这个人呢。却是总往福建这男的屋里跑,开始我们家里人还没发现,后来才觉得不对,就退钱让这男的走,可生我的这女的呢,却说福建这男的要是搬走她也走,结果真走了,气人的还在后边呢,走了不到俩星期就回来了,家里以为她知错了才回来,也就没说什么,没想到是为了钱回来的,在9几年时一个月的工资不多也就几百块钱,她看爷爷睡着了就把兜里400块拿走了,又过了几天又把我爸爸放在床下的80多块钱拿走了就又找那男的去了。就这样走了回来。回来又走,爸爸劝过好多次,家里也劝过。包括我才俩岁却经历了这些。

我还清楚的记得我说;妈妈,妈妈你别走,看在我的面。她却说;起来,我谁也不冲。还拿起一把刀对爸爸说;XXX你别拦我,谁拦我。我拿刀砍谁。无奈谁也就没管她,不久爸爸就和她离婚了。再后来的一天下午,爸爸对我说;XX以后好好听奶奶话。爸爸跟奶奶说以后就不回来住了,住场子里,第二天奶奶做了一桌子的饭,我站在门口问;奶奶,怎么还不吃饭啊。奶奶说等你爸。我却说了一句惊人的话;奶奶,吃饭吧,爸爸两只眼睛都闭上了。奶奶先是愣了一下,又说别瞎说,可刚说完,电话就响了。爸爸真的出事了,可我有一点怎么也不明白。我怎么会那么说?怎么会知道的呢?哎

可是这么多年,我的烦恼没有减少,反而多了除了学习就是这些琐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觉得大家都不信我,我明知道我不会和那女的走,却还总和是提醒我,本来我是有想法的可现在不敢了。因为我怎么做都是错的。有人说。她不要你了你不能跟她,不能原谅她,可也有人说不管怎样他都生了你,不该那样对她。我是怎样做好像都是错的

这么多年我不敢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因为我知道我也不该有,姑姑也有太多的关心和过于关心。我从没有一个人独自外出过,因为姑姑从怕我出事,总说我的见识少。可我想说我的见识少是因为我从未出去过,所以怎么会有见识呢?姑姑总怕我学坏,可是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知道,并且我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更知道该怎么做人。可是姑姑好像从来就没信任过我。我最烦那些乱打小报告的人,外面的那些家长总和姑姑说我又和那个男生闹了,回家我就会被质问,我很多次想说出我的想法,可我没勇气。

我想说,是他们总那我开玩笑,难道我不能回他们么,再说了,男女在一起真的就一定是有问题么?我的压力真的很大。我明明知道没问题,可出了校门我还是不敢和他们说话,我怕您误会。我说实话我真的很怕您。您和奶奶总以为了解我,奶奶也总说我没父母但有您和奶奶也是幸福的,我并不缺少关心,可是您们不知道我哭过多少回。因为我想爸爸,真的很想,我知道您们对我很好,可不管怎样他毕竟是我爸爸啊,是真实存在过的人啊,爸爸对我的好我一辈子可能都忘不了,有时候您们说那女的,我不是不爱听,我也恨。

可是提起她您不会想起爸爸么?我会,而且很想,很想。没错,您们对我的关心很多,可也是因为对我的关心太多,才让我很压抑,甚至让我窒息,在您们的眼里我还是个小孩,但是离开了你们我还是个青年人,我更渴望像小鸟一样自由自在,也许有个道理你们并不知道,打个比方吧,我就是一个小小的牛皮筋,您们把我把我放在手指上您把我慢慢的拉开,是因为在乎,可我不可能完完全全的听您的,皮筋在您的多次拉动下总有一天会断裂开,也许那是根让大家曾喜欢的皮筋,可就在皮筋断开的那一刻它会探开甚至伤害周围的人。

可太在乎的结果,也只会让大家伤心,难过,让我不知道真么去面对大家,您总是怕我犯错,可如果是小毛病犯又能怎样呢?人不都是在错误中找到自己么,认识自己么?做错之后,也许我认识到了错,也就会改,可如果您连错都不让犯,我又怎么知道为什么不能犯,犯错的后果是什么,又怎么能彻底不做错事呢?

这些都是这么多年来我想和家长说的话,可是我没有勇气说出来,也不敢说出来。我曾写过2次手写信,可是由于我的不敢和犹豫就被我撕了,我也多次告诉自己要开朗可我做不到,我多想像2班那些女生一样开朗,一样的有人缘,可我做不到开朗,也因为姑姑来厉害他们不敢和我做朋友。我也不爱说话,和他们说不到一块去。

小的时候我们会因为一点小事去哭,因为那个时候泪水一点一点的落在地上。长大了的我们,哭,仿佛变成了一个模糊的概念,因为这时候我们的泪水是一滴一滴的往肚子里面咽。我曾经为一些事哭过,为一个人哭过。也为我的寂寞和孤单哭过从来就没有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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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那么美,别让爱情给毁了


八九年前,重庆的7字头公交车还没取消,当时还没有轻轨地铁,除了7字头公交车,你会觉得一切都好慢。

完全可以不用在这里提到7字头公交车,不过它是慢时代里的传奇。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去搜搜,7字头公交车和出租飙车已经不算什么,当1辆7字公车从你身旁呼啸而过时,据说会出现时空扭曲的现象。总之那个传奇,伴随了我青春年少的某个时间。

彼时,我还是个初入大学的少年。那时候坐公交车出行是唯一的选择,不必要是很少打车的。时不时坐464去沙坪坝,车是深蓝色和白色相间,凳子是木头的,公交车缓慢地爬行在路上,好像要把人带往一个古老的地方,也像是城市观光车,带着你游览重庆,感受时光和窗外的风。

大学报到的那天,我和两个高中同校大学也同校的女生一同前往学校报道。两个女孩的父母把他们送到了车站,郑重其事地把她们托付给我,笑着说就拜托我照顾了。

这两个女孩,其中有一个是Y。

我提着两个女孩的大包小包行李上了大巴车,高速路载着我们去到一个新鲜未知的地方。至少我对大学还是充满着期待的。到学校之后,我和两个女孩分开,各自找到自己学院专业的报道地点,去完成我们成为大学生的第一项仪式。

进到宿舍,我遇到了几个后来关系很好的好兄弟。大家初见即是相熟,虽然xing格各异,可男生总是比较容易自来熟。只要能相约去网吧,一起玩通宵,大家就已经具备了成为好兄弟的重要因素。

那日我们宿舍几个人下到楼下的超市买东西。听到远处一个女声尖利地喊:满成蛟。然后冲过来一拳锤打在我背上。我疼得表情都扭曲了。她依旧笑嘻嘻地。这个姑娘不是别人,是Y。

当时寝室几个兄弟纷纷表示,这女的怕是嫁不出去吧。那么凶残!

我和Y相识,要追溯到中考考试那天。

那年非典,学校里让班委去食堂打着味道难闻的药水给我们喝。每天下午还会看到穿着蓝色塑料薄膜般衣服的工作人员,背着喷雾剂在教室、食堂、宿舍等各个地方喷洒不明的药水,闻起来像是医院的味道。

我体育素来不好,中考体育考试考得很一般。后来因为非典,不适合大量的人长时间聚集在一起,我们那年中考取消了考试历史和政治。我很开心。

考试的时候,我进到考场,坐我前面的是小学三年级时候转学离开的同班姑娘。之前一直对她还有好感,后来她转学离开了,多年没见依然像旧友。坐在她左手旁边考试位置的是Y。她们是同学也是好朋友,她把Y介绍给了我认识。

最不擅长的科目取消考试。我顺利地进入了县里最好的高中。Y也进入了这所中学。

偶然在学校碰到之后,觉得讶然,居然你也在这所学校。后来我们自然而然地相识了。

熟络之后,才发现Y是那种大大咧咧的女孩,有些疯癫,外向得很容易和人自来熟。

高中的我,还是个文艺小青年。那时候喜欢读诗,有些文绉绉的,有些内向。在班上要好的朋友也并不多。老杨、高丑丑、游鱼等几个同班的,就是Y他们班几个玩吉他的男生了。那时候我开始学吉他,年少的男孩谁没有个音乐梦想啊。看现在的男孩女孩们一个个都奔着演艺圈去,也可见一二。

我和老杨都喜欢写诗。我们都有些内向。都喜欢在诗歌里表达自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Y每次见到我,都喜欢从我背后狠狠拍一下,以表示打招呼。她一拍,不仅是惊吓,还是疼痛。多了几次之后,我的好友老杨也难逃她的魔掌。以至于到后来,老杨看到她,都笑嘻嘻地说:三八,又来了!然后就跑了。

他是怕了Y猛力地一拍。那简直,拍打时就差喊一句口号化骨绵掌了。那功力,简直了得。

青春年少,男孩女孩经常一起玩笑打闹,总是会有些情愫暗生的。你说,那时候的我,是不是有点贱?我也不知道。Y常常这样打我,我居然内心里,对她产生了那么一丝喜欢。

时不时我们会在食堂碰到,然后一起吃饭,然后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她拐向左边的女生宿舍,我拐向右边的男生宿舍。

在全县最好的高中,学校里对早恋这种打击的力度也算是比较大的,学习氛围也很浓厚,大家都一心扑在学习上。当时我对Y的那种情愫暗生,被虐出来的喜欢,也就悄然地埋藏在心里。没说,大家也都像朋友一样玩闹。

转眼就玩到了高考,不知道应该说很不幸,还是很幸运,我和Y又考到了同一所大学。也就有了前面提到的,她在我们寝室兄弟面前给了我一化骨绵掌,打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那阵子学校里的论坛如火如荼,微博微信还没有诞生,基于学校这个圈子的论坛,就成为校园网友们集中的地方。相熟的一些ID,只要有人发个帖子,我们大家都会去跟。有人约个饭,大家都会集中响应。

我们还常常约着在学校的草坪上玩sharen游戏。论坛那个圈子,我们玩了四年,现在回望起来,依旧是很美好的经历和体验。

我和Y都在论坛里面。大学这个自由放养的环境里,有压抑感情爆发的前提,有学校小树林情侣们的暗示,按理说,我和Y那点点感情,应该顺势爆发,来个干菜烈火,一不做二不休,来个月黑风高夜谈个恋爱什么的。

SHE有首歌算是一个预言。《恋人未满》。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当我和Y在一起玩闹多年,久了之后,就产生了兄弟般的感情,你还要我怎么来说爱。我去,和好兄弟谈恋爱,那简直,就像左手和右手之间的感情一样,所谓的感情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冲动了。

我给Y说,当初高中的时候,很喜欢她!

Y问我,那你当初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呢?

我沉默。以这样的姿态说出来,一切浪漫的想象都没有了。

大家依旧像好兄弟一样。我失恋了,难过得想大哭一场,就会给她打电话,她出来会抱着我,让我靠着哭。就差眼泪鼻涕往她身上擦了。她分手了,也会找我出来陪她,然后哭得梨花带雨的。她一直是那种外表坚强的女孩子,我一直觉得,那种看起来女汉子的女孩,内心深处都是最脆弱的,只是她们不想表现出脆弱,就用所谓的勇敢伪装自己。一旦打开她们内心深处的防线,她们崩塌得比谁都猛烈。

我和Y都看到过彼此最开心也最糟糕的样子。可我们并不是情侣。

后来,我喜欢过几个女孩,我也见证了她混乱而糟糕的感情。她经历了帅气的男友,感情危机,她喜欢论坛上的学弟那阵子,谁都以为暧昧得粉红的氛围就是一切,可疼痛才是青春的本色。现如今回望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有一次,Y给我说,如果到她三十多岁都还没嫁出去,恰好那个时候我也还没有结婚,咱俩就凑合着在一起过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轻描淡写,一个玩笑。我说好啊。到时候我们都没有人要的话,那就只有勉勉强强凑合咯!

玩笑似的约定,像是一段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青春的总结。我知道她有很多的不完美,我也是,我们大概永远都不会是适合对方的那个人,但我们却一起成长陪伴了彼此青春最重要的那十来年。从初中中考到高中、大学,再到后来

毕业之后,我和Y渐渐见得少了。我在第一个公司的同事认识的几个好朋友,大家离职之后,各自去了新的公司。那几个朋友,和Y后来去了同个公司,偶尔会从那几个朋友那里听到一些Y的消息。感觉现在的Y和以前高中时候的Y,似乎又有了新的状态,和新的生活模样。

只是在某个时间里,我和她留给彼此一个值得怀念的十来年的友谊的故事。

朋友写了本书《友情以上,恋人未满》。

我在书的豆瓣页面写了几句评论:

友情以上,恋人未满。最早听到这个句子,是在听她的歌。

然而最早感受到这样一种情愫,却得始于人来人往的青春岁月。

中学时,遇到过一个朋友,后来就好像是被命运羁绊一样,我们一直读一所学校,从中学到大学,一直到毕业之后我们都在一座城市。

曾经我们很亲近,但却又不像恋人,她像个女汉子,和我们几个朋友整日玩在一起。到后来她谈了恋爱,我们一样地会常常肆无忌惮地游戏青春。

想想,转眼多年过去,也许我们更多的时间都耗费在了自己的生活和繁杂的琐事中,但相信一个电话还是可以把对方叫出来。在夜色里,大排档下吃着、聊着,哪怕还是那些说了又说的话,还是会很乐意从对方那里听到。

友情以上恋人未满。或许换句话说,就是闺蜜。

看到有读者的评论:感谢你成为我今生最美的相遇,谢谢你没有爱上我。觉得说得真的很贴切。感谢相遇,也感谢没有相爱。

曾经我有经历过很疯癫的感情,被劈腿,被利用,被伤害。我也有经历过爱别人爱到轰轰烈烈,最后还是要分开。我见过很多在感情里甜得像糖,最后分开各自忧伤,还不忘在分手的刹那,彼此拿出言语的刀,狠狠地捅对方一场。

爱总是伴随着伤害,拥抱总是伴随着离开。在爱里的每个人,都渴望长久,但都得提心吊胆地经营维护那段感情。谨小慎微,步步为营,总害怕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在友情里,永远不会。说了过分的话,大家一笑而过,又像当初一样。庆幸,我和Y能够以一个闺蜜的姿态在彼此的生命里存在。

前些时间,Y在微博上提及,有人问她,她和我的没结婚的约定。说我得赶紧结婚,到时候怕是很勉强地凑合,各自不快乐。我笑笑,哈哈,应该不会。我想,我有我的爱,我也庆幸曾有那么要好的朋友,陪伴我那些年。

想想,我和Y也快有一两年没有见了。记得之前约过一篇稿子,文章名字叫:《有的人走着走着就再也不见了》。作者说,他少年时,内向,有个好兄弟,对他很好,饭桌上位他挡酒,他不开心、做噩梦了,半夜里都会拉着朋友抽烟聊天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他们分开了,他们的名字只是存留在彼此电话簿里,一个永远不会拨出去的符号。

看到文章,我觉得挺伤感的。再回头看看现实,生活中我们有好多的朋友,陪伴着我们走过很重要的几年、十几年,最后都有了各自的生活,不会活着鲜有机会再聚在一起。每个人的生命轨迹即是如此,能够陪伴彼此走过,已是幸运。

前些时间看电影《哆啦A梦:伴我同行》。是纪念漫画家藤子F不二雄诞辰八十周年的纪念电影。把以前上映过的TV版剧情,以3D重制的方式,上演了那些我们熟悉的老故事。再看的时候,觉得哆啦A梦就像是那样一个朋友,陪伴着我们,没有爱情那样的伤害,只有友情的触动,最后哆啦A梦不得不离开大熊,一如那些我们生命中没能陪伴彼此走到终点的朋友。

文章开头的时候说,我刚进大一时,重庆一切都慢,那时候没有轻轨地铁这种飞速的交通工具。坐公交车是我们的首选,爱上坐公交车却是件文艺的事情。我爱坐464去沙坪坝,这条线路很长,你会发现有的人和你一同上车,陪你一段路之后,他离开了,又有新的人陪你同行,然后相继离开,能陪你从起点站到终点站的,极少。这像极了我们的人生。

有的人,走着走着,进入你的生活,然后留下一些回忆,带走一些回忆,消失在人海中,或许再也没有出现。有时候,我们也会迷茫惆怅,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去适应去忘记。

庆幸我们在最好的年纪相遇,庆幸我们没有冲动地相爱,庆幸我们能够留给彼此一个好的回忆。愿那些远去的朋友们,都能有幸福快乐的生活。友情这么美好,不要被爱情给毁了。时间荏苒,我们不说后会无期。

生活总艰难,感情总灿烂


你说,道理都懂,但却无法挣脱那份束缚。

当我们离开了那个错误的人时,你会发现你的世界开始变的不一样,所有的声音都得到回应,让人觉得安心,而安心才是一份感情长久的因素。那时年少,我们静静的坐在桃树下,静静的睡着,梦里花落知多少?曾以为那种心动就是永远,就是幸福,直到现实将那种美好的假象打破。

朋友萍萍在我们的印象中,虽然有些微微的腼腆,但是相对来说还是个积极生活,美好而温暖的女孩。但是自从结婚之后,总是发些让人一看就深感无奈的负能量在朋友圈里。每当看见她的状态时,总想要安慰她,但却觉得那些道理力量终究微弱了。

每当看见她那越来越趋向于抑郁的状态,总为她感到难过,想要告诉她,让你难过的事情,若是实在忍不了,那就选择放手吧!我们的一生那么的漫长,怎能将时间浪费在不值得的人身上呢?

很多的道理,我们都懂,但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相信没有人会拒绝温暖与美好,没有会不喜欢那被人无限宠溺的感觉。很多时候,遇见对的人,相遇在对的时间里很重要,重要到足以影响我们的一生。

后来你遇见了那个将你宠成孩子的人。

前几日和曹先生去拍婚纱照,在拍摄的过程中,曹先生总是会担心我遇见各式各样的问题,仿佛在他眼里,我是个生活技能为零的人。为我穿鞋,为我整理衣服,为我打水,当我画美美的妆时,为我拍照。在他的眼里,我是最美的新娘。

知道或者不知道我们事情的朋友,总是很好奇为何我会这么快就答应嫁给曹先生。有时候想想,我也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后来的答案就是在曹先生的心中,我是最可爱的小朋友,需要被照顾,被呵护,而我想要的无非就是这种被宠溺,被坚定选择的感觉。

我们在这世界里沉浮,在遇见对的人之前,总要经历种种让人无法去相信这个世界,无法去全心全意相信对方的恐慌,然而当对的人出现的时候,那些曾经的伤痕就会被轻轻的治愈,连疤痕都没有。

谁人的世界里不会出现各式各样的问题呢?但是当有人能够和你一起分担,一起去面对的时候,无端的就让我们有了去面对,去解决的勇气。我们的选择就是决定我们将要面对怎样的生活,生活虽苦,但还是希望能够遇见属于你的蜜糖。

我们想要的那份宠溺,终究会有人穿越人海,打破种种阻碍,捧着一颗炙热的心来到你的身边,让你感受到那种被珍爱的美好。希望在此之前,你能好好的爱自己,让自己依旧散发着阳光般的温暖,毕竟带着眼泪的愁颜,没有那布满温柔的笑靥更能吸引人不是吗?

我们不能因为遇见了凶狠的猛虎,就忘却温柔的长颈鹿;不能遇见错误的人,就拒绝对的人的靠近。当日出想要从云层潇洒而出时,那段努力闪耀的时光叫做黑暗,但黑暗不会一直存在,那灿烂的阳光终究会驱散黑暗的阴霾。

我们的世界总会存在这进进出出的人,我们要相信那个视你为珍宝的人,终究会来到你的身边,而你确定你已经准备好了吗?真正坚固的感情是双方都势均力敌,如此才是相处永久的不二法门。那么你的力量值达到了吗?

平安夜·圣诞夜


小清,中国也过圣诞节吗?不,凯德!只有我们家过。可是,怎么会?因为我们家笃信基督!圣诞节的前一天也就是平安夜,婉清和凯德坐在屋顶上聊天;而且,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要去教堂!婉清回忆:反省自己!可是你并没有多大过错啊!热浪开口了;不,我肯定有!婉清站了起来:固执、任性,脾气不好!然而这些都是你可爱的地方!热浪温柔地笑了:我喜欢!你!婉清的脸刷地红了;热浪望着婉清笑了,凯德感觉自己像是个特大瓦地灯泡,不知道是不是该安安静静地走开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每个星期都要跟随家里的大人们去教堂做礼拜!婉清说,正阳也去吗?刀锋问,去!婉清点头:小时候觉得牧师讲课好枯燥;可是现在却好怀念!婉清苦涩地笑笑:许是身在福中知福8!热浪走过来,将婉清拉进怀里:我会陪你去教堂,咱们今晚就去!热浪!咱们一起去!格林博士夫妇也来了包括他们的小女儿西西和那个戴着电子屏地机械幼生体提帕

美国中部的圣母大教堂,是全北美洲最大的一座教堂;里面的牧师来自世界各地。有日本的、有法国的、有俄罗斯的警长介绍道,有中国人么,老爸?!婉清问,这我倒没听讲!警长摇头:小清,去了之后我想我会多留意有没有中国人的!警长既然这样说,那就是没有了;婉清的脸色暗淡下来

到了教堂,西西和提帕像是到了公园一般喧闹不已;这里是教堂,弗朗基!婉清说:可不能容许他们这么放肆!科迪!弗朗基说:婉清说得对,看好孩子们!交给我8!科迪说

先是赞美诗、然后是领圣体等等等等婉清跪在圣母像的前面,仰望着圣母;突然,她的眼睛模糊了,像是看见了逝去多年的妈妈。圣母的形象渐渐和母亲的形象重叠:孩子,你好吗?你还好吗,我的小棉袄?!妈妈!婉清望着圣母,不由口中喊了出来;妈妈,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啊,妈妈!婉清尽情宣泄着;而圣母则注视着婉清,目光是那么神圣、那么慈爱

还好吗,小清?!科迪把婉清扶到座位上,还好,科迪!婉清说;来,喝点水!达妮说着,递过来一杯水,看着婉清把它喝了:还要吗?不用了,谢谢姐姐!婉清说,照顾好她,热浪!达妮说:你可是我最看重的妹夫人选,可别让我失望!嘻嘻,哪怕是来生的!刀锋紧跟,姐姐!刀锋,你们欺负我!婉清说着转身偎在热浪的怀里;大家都笑了

晚上开始布置圣诞树;糟了,还缺几个灯泡!婉清说:格林伯伯,你那儿还有闲置的吗?巧了,还真有!格林博士说:打开我的包,安娜!安娜格林博士续娶的女科学家,婉清管她叫格林太太打开了格林博士的皮包,拿出了几个灯泡:小清,够用吗?只要几个就好了,谢谢安娜阿姨!婉清说,她管博士叫伯伯、管格林太太叫阿姨;大家都知道,这是中国人固有的习惯,因此不愿也不忍纠正她;就像她偶尔喊追踪哥哥,追踪也不想纠正是一样的道理

这几个圣诞树居然都是婉清一人装扮的,棵棵青翠、挺拔;而且打扮得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小清可真行啊!巨石说:热浪这小子真走运!嫉妒死我们了!追踪也开始了逗趣模式:女朋友又漂亮又实在,比我们的强多了!你们!婉清脸再一次红了:外面的雪够大了!所以呢?巨石问,滚到外面去打雪仗,而且一个都不能少;让你们刚才欺负人家!婉清撒娇地嘟起了嘴;好8,打雪仗去!热浪说着,轻轻拍了下婉清:放心吧,宝贝儿!我会替你报仇得!热浪,我也去!婉清说:不等我的话,第一个雪团先砸你!

西西睡着了!安娜说;提帕也是,许是闹疯了!弗朗基说;格林博士和科迪不约而同咳嗽了一声:别触婉清的雷,虽然是不小心;可这一次,他们都想错了,婉清走出了屋外,坐在山梁上眺望着天空

真没想到,圣诞节的晚上居然会有星星!热浪走过来坐在她的身边;好美!婉清说,是的,就像你一样漂亮!热浪说,尽胡说!婉清脸红了,热浪笑起来,变成了地球人,搂住了婉清的肩膀,婉清也顺势靠向了他的怀里

哎!嗯?!你怎么不去陪着西西,或者参观提帕安寝,你不是最喜欢幼生体得么?!我答应过你父母,要好好照顾你;我可没答应过他们父母,要好好照顾他们呀!热浪笑了,你什么时候答应过我父母要好好照顾我了?婉清说;昨天,在教堂里的时候!热浪说:我听到了他们对你的殷切期盼,所以就替你答应他们了,还有,我自己的一份儿!你还真够自觉!婉清损他

圣诞节的晚上没有表演怎么行?格林太太提议让大家表演;婉清看见热浪的怀里坐着西西、巨石抱着提帕。心里120个不是滋味,白眼在心里狂翻得底朝了个天:谁第一个表演,凯德? 你!格雷没等凯德表态抢先说:今天可是你的专场,尽情发挥吧,小姑娘!这就是所谓的大家表演!婉清苦笑: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安娜阿姨!去吧,发挥出你的才能;我们就在台下!安娜说

婉清表演了琴、棋、书、画等多种绝活儿,其中的棋,是婉清和格林博士一起下得,结果,格林博士输得愣是找不着北;差点儿倾家荡产;至于琴,主要就是古筝和古琴,还有横笛、葫芦丝、竹箫、阮、萨克斯等所有乐器,婉清能来那么几手;她可真是既漂亮又聪慧啊!

终于全都表演完了,婉清累得疲惫不堪:你们上吧,我不行了!她说;走下了台却发现西西依然不肯脱离热浪的怀抱,;同时带有一种貌似得意而挑衅地眼光看着她;安娜在一边劝哄着她;you win,她对她们发出了祝福

婉清毅然走到格林博士的身边坐下;累了吧!博士问,婉清点头,话也不愿多说了;吃个苹果,小清!弗朗基说着,给婉清拿了个苹果:今天得表演好极了,我和爸爸为你鼓掌鼓得手都肿了!婉清被逗笑了

平安夜、圣诞夜,天使在圣堂唱着歌;赞美主、赞美你;你是我们心中永远的神!这是首赞美耶稣的歌;伴随着这个歌声,婉清将一个个苹果分别装在不同的包装盒里,这些漂亮而又精致且大小不一的盒子真是美观又大方;这些是耶诞果!婉清说:它们象征着吉祥、幸福,和快乐!难怪你不肯吃呢!热浪说;怀抱美女的感觉如何?!婉清臭他,当然好啊!热浪笑了;你婉清瞪圆了秀目;我怎么了?我又没说错!热浪说:难道你不喜欢被我搂吗,嗯?!你!婉清脸更红了:强词夺理!你第一天认识我,嗯?!我让你有一句跟一句,有一句跟一句地呕人家,我让你婉清说着,一边用小拳头着热浪,只有他们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热浪必须要变成地球人,这是他们之间的协定;热浪只轻轻一拉,婉清就到了他的怀中:傻瓜!除了你,谁还能在我怀中占有一席之地;嗯?!那可说不准!婉清:比如说某位科学家的女儿!怎么,你吃醋了?擎天柱比你好一千两百五十万倍!婉清说:至少他会顾及到我的感受,不像你,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不可救药!小丫头!热浪彻底笑出来,把婉清搂得更紧、更深了

他们回去了?嗯,都夜里12点多了;也该走了!你没去送送?没!追踪买咖啡了吗?不知道啊,问这干啥?你说呢!口齿伶俐的小坏蛋,看我翻了你的天笑声久久在房间回旋

圣诞夜平安夜,聆听着上帝的教诲,记挂着天神的嘱托;安心、安心;入睡、入睡;经过了一夜的风雨,明日的朝阳会再度降临

全文完

那么远那么近


《sofar》

“离开书店的时候

我留下了一把伞

希望拿了它回家的人

是你”

女子把钥匙插进锁孔,朝着顺时针方向拧开,赤裸的双脚湿哒哒的,一下一下踩在木质地板上,像跳跃的鱼儿。转身,楼道上的灯,忽地灭了。

她把刚刚买的两块肉松面包放进冰箱,去阳台上收了衣服,然后脱下针织衫和牛仔裤,随手套了一件干净的白T,衣服很长,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她低头闻了闻,大把大把的洗衣粉香气里,微微夹杂着他固有的油彩味道。

那个人正在沙发上睡得香甜,身子瑟瑟地蜷缩成一团,像一只猫。她拿了一张薄毯搭在他身上,低下头看他,他的眼睛闭着,舒展的眉角像雾气氤氲的清明山水,空空荡荡的脸色白净得如同脆弱的瓷器。他的头枕在手上,嘴角隐隐漾着笑意。

她的手不自主伸进他的头发里,他的头发柔软而干净,似乎比之前长长了一些。她的眼睛逐渐放空,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是在一家叫“further”的咖啡厅,他坐在她的对面,穿着一身黑色的长风衣,袖口印刻着一长串的白色英文字母,他背上背了一幅画架,黑亮的眼睛像浓稠而又安然的水墨,蕴了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端着咖啡杯,就那么肆无忌惮地看着她。

她被看得有些发怵,故作坦然地低头去赶稿子。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走过来一把拿过了她的包,她惊得立马站起来,眼前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戴了一个棒球帽,帽檐压的低低的,衬得一双眼睛格外清明。他歪着脑袋,弯了弯嘴角,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一起去喝酒吧!”

她定定地与他对视,不知为什么,心里倒也并不觉得反感。敛了一口气,说,“不去。”

男子摇头,“这可不行,我刚刚跟你买了单,你欠我的。”

她看了看服务员,服务员看上去很年轻,表情有些无措,木木地点了点头。

“喏,钱还给你。”

她从钱夹里掏出一张纸钞递给男子,男子推开她的手,不依不饶地张着眼睛,“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陪我喝酒。”

那时正好太阳落了山,窗外的天空悠悠地晕了大片大片的红色,风晃晃荡荡地吹进来,像温柔的手。

她莫名地觉得安然,抬起头,眼神清淡却笃定,“我叫乔苜。”

男子笑了,笑容落拓而纯真,像心思清澈的孩子,“我叫纪然,是一个画家,流浪画家。”

“阿苜。”

纪然突然醒过来,半睁着眼睛,两只手习惯性地环住她的腰。

“我买了面包,在冰箱里,你要饿了就先吃,我马上去做饭。”

男子点点头,仰着脸去吻她,乔苜淋湿的头发垂落在他的脸上,他似乎被这份凉意刺激到,皱着眉头闭了闭眼睛,舌头依旧在乔苜的牙关里游离,带了些许的薄荷味道。

一会儿后,他终于满意地放开了她,靠着沙发喘着粗气,舔了舔嘴唇。揽着她的肩膀问,“你洗澡了?”

乔苜摇头,“下雨了。”

他突然抬起眼睛,“怎么不叫我去接你?”

“不用啊,不会感冒的。”

他叹了一口气,起身推着她的肩膀,晃晃悠悠地进了浴室。他坐在浴缸上替她放热水,她在一边站着玩弄头发。他撑着下巴看她,突然笑了,语气里半分无奈半分宠溺,“阿苜,你那么会照顾别人,怎么就是不会照顾自己呢?”

纪然出去的时候吻了吻她的头发,俯身在她耳边,“快点洗,洗完了跟我做饭,要饿死了。”

然后抬起头,眼睛清清亮亮的。

乔苜以前从来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的人,还能有像婴儿一样干净得一览无余的眼睛。

她多羡慕啊,所以才会格外地袒护与珍惜,生怕有一天,这份难能可贵的清澈也被蒙上了尘世的灰。

晚上她和他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放很老很老的片子,里面的背景音乐是一首调子很熟悉的民谣,被斑驳光线模糊得柔软的男声,似乎在年少的胡同里不经意地听过。

窗外有电闪雷鸣,大雨倾泻而下。

乔苜往他身上靠了靠,不经意地笑了,他扭头看她,乔苜抬起眼睛,“真好,真安全。”

纪然把她抱紧了一些,突然问她,“喂,你有过一夜情吗?”

她眨了眨眼睛,“和你算吗?”

“当然不算。”

她撑着脑袋,表情很认真,“不算啊,那我再想想。”

“哦,有一次,大学的时候,我被一渣男甩了,然后去酒吧借酒消愁,遇见了一个特别帅特别帅的帅哥,虽然带着口罩,但真的是特别帅啊。”乔苜仰头看他,笑得狡黠,“比你帅。”

纪然喝了一口红酒,笑,“那么帅的肯定是个好人,你可别随便冤枉人家。”

“那你是觉得我在骗你?我后来还找了他好久呢。”

“哈哈,真的啊?”

乔苜瞥了他一眼,他扬着嘴角,心情特别好的样子。

乔苜闷闷地想,难道小孩子就不懂得吃醋吗?

第二天是周末,乔苜醒的时候已经中午了,迷迷糊糊地走到客厅。纪然正坐在澄色地板上,面前摆着一个很大很大的画架,旁边随意而邋遢地四处放着各色各样的颜料。他正歪着头,似乎在纠结下一笔该落在哪儿。

乔苜蹑手蹑脚地踩过去,蹲在他身边,再一次被他清奇的画风弄得哭笑不得,洁白的画布上似乎被人肆意泼了各种颜色的颜料,红的,黄的,紫的,蓝的,绿的,总之,用色张扬任性至极,乱七八糟地看不出图样来。

“哎哟,纪画家,您是想成为梵高啊?”

纪然摇摇头,挠了挠头发,笑得有些羞涩,“比起上次的,有进步没?”

乔苜诚实地回答,“没有。”

纪然噘着嘴巴,垂头丧气起来,“不可能啊。”

然后看向她,眼里又有了晶莹的光,“是不是因为你不是专业的,所以看不出来?”

她咧开嘴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喂,你说你凭你的长相就能衣食无忧了,干嘛要偏偏跟画画过不去啊?”

他耸了耸肩,一副你懂什么的样子,然后继续把目光转向画布,认真地皱着眉,画笔在手中轻轻地颤动着,却长久地没有下笔。

突然扬起脸,得意而稚气的眸子,“我现在不就是在凭我的长相混吃混喝吗?”

乔苜挥了挥手,想要打他,最后却还是不忍心,落在了他柔软的发间。“嗳,所以,你的梦想,是成为一个画家?”

他正专心致志地调着颜料,头也没回,漫不经心地回答,“不是啊,我的梦想就是这样子,被一个女人养

着,什么也不用做。”然后他又甩了一大片橙色在画布少有的空白处,转过头笑,眼睛弯成了一道缝,“再说,我本来就是一个画家啊,流浪画家。”

乔苜刮了刮他的鼻子,哈哈,高估了你,还以为你还有点志气呢,也是,一个自我认知这么失败的人,怎么配得上有什么雄心壮志呢。

乔苜从他的颜料里踩过去,向后挥了挥手,“我去做饭了啊。”

他在后面突然喊,“我昨天在网上买了两双运动鞋,你记得签收啊!”

“知道啦知道啦。”

乔苜一直都知道,纪然根本就不是什么流浪画家,流浪画家的眼睛不会像他那样子的,完全地没有岁月里颠沛流离的沧桑感,只有时光淙淙的清明与温柔。他也从不像他所言地混吃混喝,他的生活费远远不及这些日子里他置办的这些东西,每一件都是价格不菲,上次的一个衣柜几乎吞了乔苜一年的工资。

但尽管如此,乔苜也从来不问他,时光早就教会了她如何接受,既接受推心置腹的坦然,也接受闭口不言的隐瞒,接受猝不及防地来,也接受二话不说的离开。

下午,纪然嚷嚷着要去散步,乔苜笑他,“你这一连几个星期都不肯出门的人,今天怎么有这份闲心?”他晃了晃刚刚收到的鞋子,理直气壮地答,“买了情侣鞋不穿给别人看,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乔苜点点头,嗯,好。

相爱是多么美好的事啊,总要给别人看看的。

纪然挽着她的胳膊,拉着她漫无目的地闲逛,阳光懒懒地投落一地的影子,他和她,交错蜿蜒在梧桐枝桠里,模糊不清的边缘,无比亲密。

“阿苜,下次我们买全套的情侣衣吧,鞋子太不显眼了。”

“阿苜,刚刚那个女的和你撞衫了耶,不过,还是你穿着比较好看,嘻嘻。”

“阿苜,我记得这周围有一条小吃街的啊,怎么走不到了呢?”

“阿苜,阿苜……”

最后,他终于在一棵极大的银杏树下停下,大簇大簇的叶子层层叠叠地盛开着,像梵高笔下极尽渲染的色彩,一片肆无忌惮的金黄色,纯粹,极致,而又触目惊心。

他仰着头,喃喃自语,“原来,已经秋天了啊。”

乔苜心头一怔,执拗地拉他转身,低下头,阳光迷了眼睛。

他们就这么慢慢悠悠地晃回了小区,一只浅褐色的猫卧在花坛上,懒洋洋的样子,露出粉白的肚皮。

乔苜突然舒展了眉眼,转头对纪柯说,“你先回去。”

然后从包里翻出了最后的小半包猫粮,凑到花坛旁边,轻轻地捏了捏猫的耳朵,“你这些天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我找了你好久,一个影儿都没瞧到,我都以为你被哪只大狗咬死了呢。”

“幸好,还是回来了。”

说完,尾音落了窸窣的委屈。

猫在她怀里亲昵地蹭了蹭,眯着眼睛,专心致志地啃起猫粮来。

乔苜不经意地转头,他正倚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刘海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纯白纯白的长毛衣上落了几片叶子,他把手习惯性地缩进袖子里,干净的眉眼安然如水,目光里漾着温柔的笑意。

她痴痴地多看了两眼,原来,人面如画这个词真不是夸张。

他侧着头,笑着唤她,“阿苜,回家啦!”

乔苜突然发了愣,如石砾一样破碎的阳光里,有这样一个真实的人,有生动的眼睛和清晰的声音,站在一片朗澈秋色里,一字一句,喊她回家。

荒唐得,多像周而复始的梦。

纪然到家后连连打着哈欠,不停地揉眼睛,“哈哈,我去睡一会儿。”然后放开她的手,一个人进了房间。

乔苜做好饭后去房间叫他,他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蜷缩着身子,像一只猫。

乔苜笑着去扯他的被子,“起来啦。”

身下的人却迟迟未有动静,乔苜落下眼,看到雪白的床单上贲张着几簇绷紧的褶皱,忽然心头一紧,急忙扯下了套住他头的被子。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全是细小的汗珠,头发湿漉漉的,眉头紧皱,眼睛痛苦地闭合着。乔苜慌乱地握住他抓着床单的手,声音微微发颤,“又头疼了?”

他把头枕在她的腿上,勉强睁了睁眼睛,点了点头。

“刚刚就疼了吧?”

他似乎很努力地想开口,最后又还是点了一下头,极轻,无力又脆弱。

“怎么不跟我说呢,是不是刚刚出去吹到风了,你不就是神经衰弱吗,怎么会这么严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乔苜又急又气,一连串说了一堆,身下的男子动了动毫无血色的唇角,眼皮耷拉着,声音很虚弱,却带着轻浅的笑意,“好吵。”

然后把头向上蹭了蹭,“它疼一会儿就安分了。”

乔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抽出手帮他揉头,不太敢用力,极其小心。

四周变得格外安静,有风轻轻地拍打着窗子,一下一下,均匀而缓慢。

“为什么不把它养起来?看起来那么喜欢……”

乔苜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在说那只猫,眨了一下眼睛,认真地想了想,“嗯,我是喜欢呀,可它不一定喜欢。我要是真养了它,它想离开的时候还得想方设法地逃。多麻烦!”

“你怎么知道它会离开?”

她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吹了一口气,语气漫不经心,“天下哪会有不散的宴席啊,最后,都总是会离开的。”

他突然翻身爬了起来,手撑在她的肩上,声音沙哑得像暮色里缭绕而浑浊的烟,匆匆唤了一声,“阿苜。”然后就打住了,眼睛落在她背后的雪白墙壁上,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似乎在纠结着用词,最后抬起头,笑容轻而忧伤,“你说你这么年轻,怎么就不相信长长久久这样的漂亮话了呢?”

乔苜几乎脱口而出,“如果我相信,那你会留下吗?”

眼前的男子忽地愣住,笑容凝固在脸上,眼睛依旧直直地看着她,却失去了焦点,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里,慌乱,无措,怯弱,克制和忧伤,彼此胶着,一晃而过。

她忽然笑了,起身,背转过头,语气冷静而自然,“饭菜都凉了,快去吃吧。”

然后带上房门,倚着墙壁,笑自己不胜防的矫情。

秋意渐凉,纪然越来越不肯出去,日日待在几十平米的房子里,不计昼夜地坐在客厅的地板上,痴痴地对着画布发呆。

乔苜印象里的他变得越来越安静,常常只是笑,习惯性地单手撑着头看她,顺直而柔软的刘海渐渐遮了眼睛,偶尔白净的脸上会挂上淡淡的油彩,像极了猫。

每次她一推开门,被画布遮住半边脸的他立马抬起头来,眼睛落了分明而晶莹

的光,他兴冲冲地拉着她过来,指着色彩斑斓的画布,“怎么样,像不像?”

乔苜低下头,凑近了看,纪然似乎下定决心要摒弃之前放荡不羁不知所云的画风,逐渐清明的色彩越来越有了模糊的轮廓,他开始执着于画肖像,她的肖像。

她咬着下唇,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忍心地开口,“额,你说这是古埃及的皇后我也信。”

纪然噘着嘴瞪了她一眼,然后开始对着画布发呆,挠着脑袋,赤裸的脚在地板上来回摩擦,急躁地喃喃自语,“怎么就是画不好呢,为什么呢?”

像个,像个来不及交上作业的孩子。

乔苜把口袋里的牛奶糖塞进他嘴里,他愣愣地转过头来,目光里有猝不及防的呆滞,最后咧开嘴,笑得甜蜜而苦涩。

一个落雨的晚上他突然爬上她的床,他从背后抱住她,柔软的毛衣有冰凉的触感,他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不说话,温润的鼻息滞留在她的皮肤上,痒痒的。

乔苜笑着去握他的手,“纪然,你唱首歌我听吧。”

背后的人似乎点了点头,下巴轻轻蹭在她的肩膀上,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开口的声音沙哑而清凉。

夜,愈看愈美丽,

但谁,会来电?

当我,凝视我的脸,

几亿人在爱恋。

画面,在脑内乍现,

波斯湾,最南面。

灯塔中,谁人在约会我?

不必真正遇见。

是谁在对岸,露台上对望,

互传着渴望,你熄灯,我点烟。

隔住块玻璃,隔住个都市,

自言自语地,共你在热恋。

在池袋碰面,在南极碰面,

或其实根本在这大楼里面。

或是有一天,当我在左转,

你便行向右,终不会遇见。

他的声音很轻,很薄,似乎无力高低起伏,像缓缓坠落的雪花,融化在了无人迹的夜里,没了痕迹。

乔苜皱着眉,挣开他的手欲转过身,“你头疼又发了?”

他突然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执拗地把她夹在怀里,“不要动,让我多抱一会儿。”

沙哑的声音里几乎落了哭腔。

乔苜紧咬着下唇,把眼里的水光极力地倒回去,她呼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周围全是他的味道。

“你还没唱完呢,我唱下半段吧。”

喜欢的歌,差不多吧?

对你会否,曾打错号码?

我坐这里,你坐过吗?

偶尔看着,同一片落霞

是谁在对岸,露台上对望,

互传着渴望,你熄灯,我点烟。

隔住块玻璃,隔住个都市,

自言自语地,共你在热恋。

月台上碰面,月球上碰面,或

其实根本在这道墙背面。

或是有一天,当你在左转,

我便行向右,都不会遇见。

“这首歌我最喜欢坐火车的那段独白,可惜,怎么念,也念不出哥哥的那种味道。”

纪然是在一个夜里离开的,极其单薄的夜色,没有月光。

他背着当初的那个画架,穿着他最喜欢的那件长毛衣,脚下是他们一起散过步的运动鞋。当着她的面,不耐烦地关上门,一步也没有回头。

“我骗你的,我不是什么画家啊,我爸爸很有钱,你在电视上应该看到过那种大得吓人的豪宅吧,我们家就住那样的房子。因为有钱,所以必须一辈子和他一样做那无聊的工作,倒也不算吃亏吧。”

“你知道吗,其实我工作很出色的,明明那么讨厌,可我做的竟然不错,连我爸爸都称赞我做事果断心狠手辣,对,是称赞啊。”

“对了,今年冬天我就要结婚了,和一个顶有钱的姑娘,好像见过几面吧,叫什么我倒是忘记了。我以前就想啊,一定要在结婚前跟一个姑娘鬼混一阵,不然太无聊了。”

“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吧,因为你太适合了,什么都很适合,长得不够漂亮,也就是一小编辑,嗯,尤其是家世,最适合了,父亲是盗窃犯蹲了监狱,母亲四年前死了。我要是跟这样的姑娘交往,他们非得气死了才好。”

乔苜就那么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看见眼前那么漂亮的一双眼睛突然变得如此遥远而漠然,心里其实一点感觉都没有,一点儿都不难过,只是觉得陌生,置身事外,如旁观者一样的陌生。

他走之后,乔苜去阳台收衣服,抱着沉沉的一堆衣服,突然又生气起来,不是气他离开,而是气他走了以后,还留下这么多乱七八糟,怎么也清不干净的东西。

阳台上的衣服,桌子上的棒球帽,电脑前的仙人掌,浴室台上的剃须刀,客厅里未干的颜料,垃圾桶里捏作一团的画纸,还有那个贵得不可理喻的大衣柜……太多了,多到她要用好长好长的时间才能清理完。

真烦呐,乔苜把自己扔进浴室里,也不脱衣服,把喷头打开往身上胡乱地淋一通,眼睛被水迷得睁不开,冰凉的水涌进灼热的喉咙里,双手捂着脸,突然哭了。

嚎啕大哭。

像最原始的孩子。

明明已经有了盔甲和伪装的皮囊,明明以为再也不会害怕失去了,明明早已被迫学会接受了一切意外,为什么,为什么还会这么难受呢?

乔苜就那样浑浑噩噩地过完了那年的秋天。

一个清晨,乔苜在厨房里悠闲闲地煮早餐的鸡蛋,客厅里的电视正放着早间新闻,开很大的声音,面容清秀的地方台主播波澜不惊地对着台本念哪哪集团的富家公子昨夜得脑癌死了,乔苜慌张地冲到客厅,啪地一声关了电视。眼神呆滞地坐在沙发上,心里愤愤地在埋怨刚刚的女主播,为什么不是报哪哪的好命少爷结婚了呢,和他记不清名字的公主,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肯定拿错了稿子。

或是眼花地,念错了名字。

再或是,那个任性的孩子,又无聊了,这次变本加厉地骗着全天下的人,陪他演了一场闹剧。

总之,肯定是错了的。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是快递员。乔苜机械地打开包裹,突然泪水漫了眼睛。里面是一幅油画和一封短信。

画上的人,有刚刚及肩的头发,眼睛弯弯的,嘴角有很浅的梨涡,微微仰着头,笑意明晰。

真好看呀,这次,一点儿也不像古埃及的皇后了。

那双毫无灵性的手,是反反复复地练了多少次,才有了这样的轮廓的啊。

旁边提了一段话,很清秀干净的小字。

我由布鲁塞尔坐火车去阿姆斯特丹,

望住窗外,

飞越过几十个小镇,

几千里土地,几千万个人。

我怀疑,我们人生里面,

唯一可以相遇的机会,

已经错过了。

乔苜倚着墙,几乎站不住,紧咬着牙关,犹豫了好久才忍下心打开了那封信。

“越来越记不清你了,不知道和你像不像。画得不好不许再笑话我了啊。还记得我说的吗,我是流浪画家,这一次,要去天堂转转了。不哭哈,和你分别后,我已经把你的眼泪都帮你流干净了,所以不许哭哈,不然浪费了我的那些水分。嗯,对了,其实我也觉得,二十二岁的纪然比二十六岁的纪然帅。”

窗外,忽然落了雪花。

那时候,纪然还只是一个少年,第一次见识到商场的污浊,堵着一口气,戴着口罩和棒球帽,从管教森严的家里溜出来,混到了酒吧。

刚一进酒吧门,就被一个女孩拉住了,那个女孩看上去很年轻,长头发,穿着米色的亚麻裙子,脸上干干净净。她倒在他的身上,烂醉如泥。

后面的酒保追上来,她回过头不耐烦地说,“别催别催。”然后忽然转头指着他,眼睛里有闪闪烁烁的光,“这是我男朋友,你叫他付钱。”

纪然发愣,后来又觉得好笑,看了看女孩,大方地跟她掏了钱包。

他在马路上问她,“你家在哪儿?”

女孩连连摇头,“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满嘴的胡言乱语,眼睛却真挚得动人。

最后纪然没办法了,背着她去找酒店。她趴在他的背上,认认真真地数着星星。

“你为什么去酒吧啊?”

女孩似乎没听清,把头凑近了一些,柔软的头发落在他的耳畔上,有很明显的茉莉香气。

“因为心情好呀,她也死了,现在就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会离开了。”

然后打了一个酒嗝,懒懒洋洋地问他,“你呢,你又为什么来酒吧?”

纪然故意提高了音量,“我要跟我女朋友送酒钱啊。”

女孩在他背上吃吃地笑了。

那天的风痒痒的,纪然把她放在马路边上歇了歇,姑娘站在花坛上直直地看着他,忽然指着他的脸,眼睛里全是亮闪闪的光,含糊不清地说,“你长的真像一幅画啊,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人能送我一幅画了。人会离开,可画是不会老的。”

“如果你认识我的话,

我今年会收到什么圣诞礼物。

这间餐厅,这只水杯,

你有没有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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