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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里的父亲

发表时间:2020-08-10

【www.qg13.com - 父亲的情感语录】

总是会有很多的文章去描述情感,而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自己真正看得透情感,什么样的情感美文才称得上质量高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时光里的父亲",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随着岁月的增长,我开始愈加的理解父亲。曾今反感的那句说教:我都是为了你好,而今回想起来却是饱含哲理。辍学将近十载,在社会的大染缸挣扎起伏,每每遇到挫折,愈发觉得父亲的说教弥足珍贵当初要是多听听父亲的,兴许就不会这样为难了吧!

曾今觉得父亲粗暴又蛮不讲理,总是霸道的左右我的人生轨迹,所以总是跟他对着干,看着他盛怒而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中暗喜,自以为是的得到了胜利。想我那时真的是聪明过分。而今终于明白,父亲只是以过来人的姿态,想让我的路走得更舒坦。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很难理解所谓的新式教育,他只能用他们认为最好的方式来要求我们。

父亲是世上最不堪的斗士,与我争斗这些年,从一个朝气蓬勃的青年变成现今心宽体胖的中年人 ,进而即将步入老年。我清晰的感受到父亲的变化:与我争吵的次数越来越少 、跟我通电话的频率也越来越勤、对我的关怀也与日俱增。父亲,真的开始老了。

不知何时起,父亲戒掉了多年的烟瘾。很多次我在房间里抽烟,父亲一边咳嗽一边说道:少抽点吧,抽多了对身体不好。我每次都是应道:我知道。依旧抽得不亦乐乎。后来我才知道父亲患了咽炎,一闻到烟味儿就会咳嗽。至此以后每次抽烟我都会偷偷的避开父亲,可家里来客人的时候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好几次见到父亲眼泪都咳出来了,我真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今年我搬到了新居,跟父亲相处的日子愈发的少了,更多的是隔着手机相互问候。每次通话,父亲总是不厌其烦的询问我的生活日常,听到我不做饭一直在外面吃,他开始不满意了,外面餐馆里做的没有营养,自己买点排骨炖汤,你看你瘦得跟排骨一样。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没了,直至我第N次保证一定炖排骨汤,他才满意的结束这个话题。最终他仍是不放心,在即将挂断电话时,又反复叮嘱我。

上月我过生日,本打算在外面跟朋友一起过的,架不住父亲再三要求,当我答应回家吃饭,电话那头父亲掩饰不住得高兴,又在电话里跟我显摆起来:你最爱吃的炖猪蹄,昨天就买好了,已经炖上了,你来了就能吃了。吃过生日宴,父亲小心翼翼的问我:要不吃了晚饭再走,剩下这么多菜,放明天就不好吃了。见我答应,他又赶着去菜市场买肉,准备多做点酥肉,我走的时候给我装上。

今天下午上班,可能因为天气炎热,突然觉得有点儿心慌。给父亲去了个电话,他那边也还没下班,匆匆几句话就挂断了,只是一个劲的叫我多喝蜂蜜水。过了一会,他可能不放心,又打来电话,反复的叮嘱我各种防暑事项,又问我有没有其它不舒服,直至我再三保证没事,他才终于安心了。临近挂断电话,他说:最近比较忙,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自己要多注意身体,有事就打电话。

晚上下班回家,父亲又打来电话询问我好些没。我应道:没事了,就是有些想你,你都好久没回来了。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有一个多月了吧,等我忙完这阵就回来。我安慰道:没事的,反正还有几个月就过年了,过年你就回来了。说完,泪水就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而今二十多岁的年纪,自以为可以让父亲享福,却反而让父亲更加劳碌奔波。对不起,我从未让您感到骄傲,你却始终待我如宝。多希望时光再慢些吧,不要让您再变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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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里的父亲


丫头,不好了,你爸瘫倒了,以后这日子我还怎么过啊?梦中的母亲痛哭流涕。我猛地一惊,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后脊梁一阵发冷,好似穿骨的冷风刺进骨髓来哦,原来是一场恶梦,感谢苍天,多亏是一场梦!我右手捂着胸口,长叹了一声。

我急急地摸起床头的手机,打开那个熟透于心的号码,却怎么也没有勇气按下那个绿键。一种莫明的怕,从父亲查出脑梗塞那天起,就一直萦绕于脑,潜藏于心,并时常走进我的梦里来。

抬眼望向窗外,已是深秋时节,地上落黄一片。小区里晨起的清洁工正把一堆堆的落叶扫进簸箕,装上垃圾车,不知将要运向何方。

已是秋凉,不会收拾自己的父亲还穿得那么少吗?每天晨起一杯白开水,可以稀释血液,父亲,您忘了没有?还有,定期去村卫生室测量血压,您按时去了吗?降血压的药您用完了没有?父亲啊,天冷了您可千万千万别冻着。到药店去看看吧,给父亲买两盒降血压的药。

我蹬上单车,朝街西头骑去。突然,一阵儿时就很熟悉又很不愿听到的唢呐声从街道的远处传来。蹬车的速度一下子降到了零,停下车来,真不想再往前走了。一阵莫名的寒意袭上心头。

晚秋时节,街道两旁的法桐树叶在秋风的淫威下纷纷夺枝而下,刷拉拉地刮过面颊、耳际,铺满树下。不经意地踏上去,鞋底便簌簌而响,再回首瞧时,叶络已碾然碎粉。

握着单车的手柄缓缓的朝前走去,唢呐的哀声顺着风劲越来越响地钻进耳朵来,唢呐声中隐约夹杂着撕心地哭喊声、嘈杂声。远远地望去,街边的一处人家,门口人头攒动,门前的法桐树下已成了纸花的海洋,白色的挽联在风中飘逸着。

我突然调转车头,改去其它的药店。正在此时,迎面走来两个西去奔丧的人。一个人说两个月前我和陈老爷子还在一起下棋的呢,怎么人说没就没了?另一个说天气冷了,老年人体质弱,抗不住呀,老年人去世多在冷天。我急急地摸起电话,使劲地按了一下那个绿键,我要立即知道父亲的情况,任何时候没有此时来得更迫切。

是丫头啊,我很好,昨天骑着电动三轮车到镇医院做了检查,高压很正常,只是低压还有点低,医生说是降压药吃多了,要立即停药。父亲的声音苍老而缓慢,音质明显弱于夏天的时候。

爸爸,你身体这么差,怎么还一个人骑着三轮车去镇上?听你说话的声音,你的精神比以前差多了,走路时腿脚还是没劲吗?头晕不晕啊?家里重点的活,你就叫哥哥或者侄子们去做吧,你不能做就不要硬撑着我急急地说着。

你哥他们也在镇上上班,每天都很忙,不去打扰他们了,自己能做的事就尽量自己做吧。父亲缓缓地说着。

我无力的挂了电话,强忍着泪水,仰头向树梢望去。突然,一枚落叶跌落到我的脸上,枯干的叶齿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地划了一下,有点微微生疼。

父亲在六十年代的饥荒岁月里生养了大哥大姐;在接踵而来的***岁月里生养了二姐三姐;在后来并不富裕的年代里生养了我和小弟。父亲的一生过得很苦,少年伤父,青年伤偶。当然,这种遭遇和那个特殊的年代是不可分割的。到我记事起,父亲已人到中年。在我印象中,父亲一生好像只忙两件事,那就是如何养家户口,如何为我们供书上学。在父亲的人生字典里,重来没有一个闲字,白天在田间劳作,晚上在昏黄的煤油灯下拔着算盘为队里窑场代账。艰难的岁月终于苦尽甘来了,我们姐妹六个都过得很好了,父亲再不用为生计而奔波了,可以衣食无忧地安享晚年了,病魔找上门来了。

两年前,当医院盖着红章的诊断书上醒目地写着三个黑色的大字脑梗塞我们都傻眼了。一种恐慌笼罩着我们全家。我和姐姐们每逢节假日都会回去看看父亲,给父亲买些穿的、吃的,陪父亲话话家常,除此之外,我们竟然不知道自己还能为父亲做些什么。大包小包的营养品买回去,医生说高营养的东西要少吃。新衣新裤买回去,穿在父亲身上晃悠得厉害。年高体弱,连去个县城都觉得费劲。

背着父亲时,母亲的眼睛总是红红的。父亲呢,好像并不悲伤,每天清晨,迎着晨光,扫着一地的落叶。落叶上错综复杂的脉络,像极了父亲额头的皱纹,皱纹里经常是金光闪闪,阳光喜欢在那里安营扎寨。父亲试图把所有的哀怨清扫干净,只留给家人干净的院落,安逸的心情。

叮铃铃,叮铃铃,行人清脆的车铃声把我的思绪拉回了眼前。人生啊,生老病死,亘古不变的一个千古定律,无论你是惊才还是绝艳,都逃不过最终的宿命。只是父亲,父亲的一生太苦了,太亏了,青年时,生不逢时;年老时,时不我待。父亲为子女奉献了一生,到老了,却无孝子孝女侍奉左右。晶莹的泪光中,我仿佛看到父亲独自一人踽踽独行地行走在深秋的寒风里

烛光里的父亲


烛光里的父亲

我读过很多次朱自清先生《父亲的背影》的散文,也读过很多关于描写父亲的文章。每读完一篇,心底里都会涌起一股无言的冲动。我以为,我也该写写我的父亲了,因为我爱我的父亲,我怀念我的父亲,父亲是值得我尊重的人,是值得我一写的人。

对于父亲,我的确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对于父亲的身世,更是知之甚少。关于父亲的点滴故事,还是从母亲以及其他人那里听到的,但只是零散的片段,并不完整。曾经,多少年又多少次,试图打开记忆的闸门,试图努力地搜寻父亲的身影,但却始终是朦胧的、不清晰的。唯清晰可见的,只有那么几桩断断续续的蝇头小事,还有父亲离我而去的最后的瞬间里,见到的他那伟岸的背影。

别的人描述父亲,包括朱自清先生描述父亲的背影,是一种直观的描绘和真情的表露。因为,他们的父亲陪伴他们度过了太多的岁月,走过了太长的路。可能,父亲曾经把他们扛在自己的肩头上,无数次步履螨姗地走过那崎岖的山道。也可能,父亲曾经搬过来一个小马扎,面对面地为他们讲述过人生哲学、处世哲理或其它什么朴素的说教。还可能,父亲曾经替他们背着沉重的行囊,默默地远送他们去跋涉人生的路。他们曾经眼睁睁地看到过父亲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他们也曾经真切地体味过那种淌流在心底里的无疆的父爱。

可是,我却没有。没有他们那么幸运,没有他们的那种福份。父爱,对我太过吝啬。听母亲说,我与父亲真正生活在一起只有很短的三年时间,之后,因时局变化,我们被迫迁徙回乡。之后,我和我的兄妹跟着我的母亲,与父亲过起了离多聚少的两地生活。还真有点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的味道,对母亲来说,尤其是这样。母亲还说,我曾经是父亲的最爱。父亲喜欢饮酒,但是,为了让我能吃的更好一点,营养更充足一点,他宁可少喝一瓶酒,也要多买一斤奶粉,硬是把我养的肥肥胖胖,连走路都拉不开步子。只可惜,那个时候的我太小,没有一丁点记忆,没有体味到那些温馨的时月,更没有领略到那种如山的父爱。

似乎,父亲在我的脑海里永远是那么陌生。到我完全有了记忆的时候,能够见到父亲的时间和次数,反而更少了。一年中,最多可以见到两三次,甚至是一次,还是那么来去匆匆。渐渐地,父亲的身影在我的心目中淡去了许多。有时候,相隔时间太久了,也想见到父亲,但真的见到了,又有点不自在,甚至有一种羞涩的感觉,直到后来,我渐渐地长大了,这种矛盾的、纠结的心理才慢慢地退却。

听老人们讲,父亲是一个极谦逊、极具亲和力的人。在众人眼里,他既是一名做会计、敲珠算的高手,又是一名懂文学、善书法的秀才.许多人评说,他没有因为持才而桀骜不驯.他也没有因为生活比别人过的富足一点,而看不起穷人。他更没有因为一点生活琐事,与街坊邻居发生过无端的纷争,凡事总是以让为贤、以德待人、以理服人,方圆几十里的乡邻总是这样高调地评说着父亲。我想,生活在这样一个错综复杂的社会里,父亲能有如此的口碑,也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然而,父亲在我的眼里,却是一位极平凡、极普通的老人。我隐隐记得,父亲长的很帅气,高高的个头,直挺的身板,一头黑白相间的毛发,永远是那么整洁、那么光鲜,古铜色的国字型脸庞上,始终浸透着一股英气。一身黑色的中山装,彰显出整个型态,更为庄重、更为得体。在我的印记里,父亲从来没有穿过皮鞋,没有戴过手表,更没有骑过什么自行车之类的东西。每每从工作地到老家,从老家到工作地,总是悠悠地在近百十里的山路上,像一头负重的老牛,不知疲倦地行走着。每年的春节,在别人看来是一种乐事,而对父亲来说,则是一场灾难。这个时候,他总会拖一根扁担,两头挑满备好的年货,亦步亦趋地踏上那条太过熟悉的山路。到家了,我们贪婪地品尝着丰盛的年味,而父亲却抚摸着红肿的肩膀,疲惫地卧躺在炕头上,浑然睡去。一路上的艰辛,只有他自己清楚。

有一件关于我和父亲的小事,至今思忆起来,都想让人掉泪。

忘记了是那一年,更忘了是那一个月,反正我还很小,反正是在一个深秋季节里,父亲要回工作地上班,不知为什么,我也偏要跟着走。父亲,包括家里的人,都以为说说而已,可我却偏偏认真了。他走,我也走,他停,我也停,父亲软硬兼施,办法用尽了,也没能凑效。就这样,走出去返回来,返回来又走出去,我们父子俩在那条山路上,拉锯式的徘徊了整整一天。父亲携带的充饥食品和水,让我吃完了也喝完了,而他却连水都没舍得喝一口。

夕阳西下,秋风裹挟着阵阵凉意,席卷过来。父亲脱下仅有的一件外衣,将我包裹起来,紧紧地揽入怀中,亲昵着我的额头,哭了。父亲哭了,我也哭了,我们抱头哭了好一阵子。之后,我便在父亲怀抱里睡去了,感觉真好。

这是我见到的、父亲第一次流泪的情景。现在思忆起来,才真确地体会到,父亲抛洒给我的不是眼泪,而是一种揪心、一种痛切,一种大爱。他的每一声低鸣足可以把我的心灵穿透,他的每一滴泪花足可以把我的心屝冲垮。我想,这大约就是父爱的力量。

终于,有那么一天,父亲带着他那些简单的行囊回来了。他说,他提前办了退休,今后再也不离开我们了。他还说,他可以参加劳动,还有40多元的退休金,足可以让全家人生活的滋滋润润。父亲对未来的生活充满着美好的憧憬,我们又何尝不乐呢?

可惜,好景不长。这种安逸的生活只过过去一年多一点的时间,父亲便病倒了,而且是那种绝命的癌症。父亲住进了省城的医院,整整四个月的时间,我们没能见到父亲的面,更没能到父亲的病床前尽一点点孝道。直到有一天下午,太原的大姐来电话说,父亲的情况不好,该商量安排后事了。此刻,太阳即将落山,时间已经很晚了,但坚强的母亲还是领着比我大不几岁的兄长,匆匆踏上通往县城的路。60里的山路,他们整整走了一夜,直到凌晨,才赶乘上通往省城的班车。以后,母亲多次地谈起过这件事,但每次都是那么感慨。

母亲说,父亲可能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的日子不多了,他怕他的魂飘泊在外边,成为孤魂野鬼。所以,天天吵着、闹着要出院、要回家。七月,盛夏的一天,终于如愿以偿,父亲又回到了这个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家。四个月前,父亲是走着从这里出去的,四个月后,却是躺着回来的,而且是侄儿男女用担架把他抬回来的。在担架前,我见到了父亲,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看上去十分疲惫,甚至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但他还是本能地,伸出那双干枯而无力的大手,把我拉到离他最近的地方,轻轻地在我的头上摸来摸去,渐渐地,泪花顺着他的眼角轻轻的流淌下来。这是我见到的、父亲的第二次流泪,也是我见到的、父亲的最后一次的流泪。

三天后,父亲死了,而且是在凌晨死的。我没能听到他最后的声音,却清晰地看到了他那冰冷的身驱和他那伟岸的背影,这就是父亲留给我的最后的印记。那年,我还不满12岁。

朱自清先生看到父亲的背影,是活着的、能动的背影,而我看到的父亲的背影却是死去的、僵冷的背影,从某种意义上讲,朱先生比我幸运,比我幸福。

我爱过父亲,也抱怨过父亲。我常常想,既然,他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他却又早早离去,把我丢弃在这个世界上,让我痛苦,让我纠结,让我过早地缺失父爱。我也知道,这是一件没有办法的事,但我还是有一点点怨恨,还是很羡慕有父爱、有母爱的孩子。虽然,他们生活的贫穷些,但他们却很舒心,却很坦然。

几十年过去了,许多往事已慢慢地忘却,唯有这件事,想起来仍让人揪心,仍觉得心底隐隐作疼。因为,其它的事,尚可挽回,尚可弥补,唯有这种事情,准会给人留下终身的遗憾。

我和天下所有的人一样,都在爱着自己的父亲,而且爱的刻骨铭心。因为,我们的血管里流淌着父亲的血液,我们的躯体里残留着父亲的精华。父亲--爹爹--爸爸,一组同义词,一个凝重的称谓。

我常常在点点的烛光里,重复着这组词语。呼唤着这个称谓。啊,我的父亲。

2013年5月 太原

父亲节里怀念父亲


我父亲,一辈子为农,他不知道地球是圆的,也没去过北京天安门,一生人就那样默默无闻的侍候老家几块贫瘠的土地,过着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生活。他的少年儿子,一颗豆芽,一条竹杆,亏父亲给他炖了那么多次高利参,田七,却是个连自家茅房着了火也不懂得怎生救,只愣愣的呆看着邻居把火扑灭的家伙,懒汉,书呆子。但这样的家伙在父亲眼里,却还当是一块宝,命根子,无怨无悔的培养着,侍候着,就像侍候着自家那块贫瘠的土地。

七岁那年,他儿子贪玩,在打谷场与人玩打稻机,不小心让打稻机的齿轮把右手食指卷进去,碾切成一环一环的,只留皮连着。他儿子哭声震天,整个打谷场都为之动容。父亲听后,在水田里丢下正在耕耘的牛和犁,卷着裤腿,一身黑泥的滚爬上来,背起儿子就往医院里冲。大夫说,要整个手指都割下来。父亲说,那不得,没了右手食指当兵不能扳(枪)机写字不能执笔。大夫说,那你另找高明。父亲带儿子去找名闻一方的老中医。老中医用后花园一种草药敷,手指得以存下来。那段日子,父亲每天天蒙蒙亮就推出红棉自行车,驮上儿子,往遥远的一个小镇赶。儿子坐在车后座,望着两边不断后掠的青蓝甘蔗园或黄灿灿稻穗。爸,手指疼。父亲用力蹬红棉自行车。我蹬快点,莫多久就到了,疼你就咬铁钉忍着,人人都有疼的(时候),咬牙忍忍再痛的事也能过去!一个月后,老中医解开敷手的药包,用摄子摄下一小块碎骨头,说,好了,只少一小节,日后当兵还可板枪机,当官还可执笔。父亲陪着笑脸,对老中医千恩万谢。

十岁那年,父亲赶牛车去砍甘蔗,儿子和六姐坐在牛车上,父亲坐在车辕上抽水烟,由着牛信马由缰的走,那牛走着走着就看上了路边的甘蔗尾,要越过路碍偷吃两口,一边车轮碾上高高的路障,翻车了。父亲和六姐都跳了出来,儿子被压在牛车里面。还好,牛车两边有两冀,顶住了车床,儿子趴在地下,不大碍,只吓蒙了,出不了声。父亲在外头,以为压死了儿子,呼天抢地,自己奋力要把牛车翻过来,却不行,路边人都过来帮手,终于把车翻过来,儿子活活生的爬起来,两眼骨碌碌的转,却看到了父亲两横老泪。母亲知道后,狠狠数落父亲,你儿子和你生肖不合,你命丑又贱又硬,不利你儿,你以后少近儿子!也许是这原因,儿子从少年起就叛逆十足,处处和父亲对着干,父亲要他去东他偏去西,父亲开录音机听雷剧他偏要换掉听时代曲,父亲要他写字他偏去玩。特别是进县城上学后更是看不起父亲,认为他是老封建没文化。父子关系火药味十足。但父亲从未打过儿子,从未,那怕一个小指头也没动过儿子。吵架时父亲常挂嘴上一句话,你个契弟仔,一分钱掉地下都捡起来吹干净使给你,还这么不生性。但可恨的儿子就是不生性不开蒙。如今儿子也已长大长老,变成别人的父亲,也养了一个叛逆十足的女儿,女儿也天天跟她父亲闹,她父亲要她去东她偏去西,要她写作业她偏看闲书,早餐煮了稀饭她要吃干饭,女儿父亲徒叹奈何,对天狂呼,真是报应呀,爸,当年我不该那样对你。

儿子真正开蒙懂得父爱是在十七岁那年。有时候爱是要经过多少时间的洗沥才能醒悟呀。那时,儿子已上高中,在离家很远的城镇寄读。那时的学子读书很刻苦,为了伟大的高考,为了龙门一跃,为了走在千军万马的独门桥前面,常常挑灯夜战,晚自修十一点熄灯后,每个人都默默的端出一盏煤油灯,点上,放课桌上,继续熬战。偏偏在这白炽化的竟争里,什么都可以压抑,唯有天性里青春期的春心萌动压抑不了。年青人情窦初开,喜欢暗恋。儿子常看到一些同学为了暗恋的女子而郁闷愁苦茶饭不思,夜不成寝。不幸的是儿子也不可抑制的暗恋上了一个女同学,常常在子虚乌有的情感和理智斗争中弄得自己焦头烂额痛苦不堪,巴不得对女同学扒开心,你看,你看,这是我的心,我的爱,她是属于你的。儿子不可避免的患上失眠症,失恋症。那个炎热的夏天,儿子灰头土脸的回到农村的家中疗伤。父亲宽容的接纳了自己的儿子。儿子回家当天夜里就病了,发高烧。手忙脚乱中父亲背着儿子匆匆赶到村里的医疗站,打了两瓶吊针,拿了药,又把儿子背回家。回到家里,儿子的烧还没完全退,父亲又忙乱起来,冲药给儿子吃,不小心洒了一点在床上。儿子发脾气了,猛把药推开,哐的一声,碗掉地下,烂了。儿子等着父亲的骂。无意中瞥了父亲一眼,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见父亲一脸的关切,一脸的慈祥,在静静流淌,毫无责备之色。儿子心头一震,别过脸去,流泪了。从那一刻起,儿子懂得了什么是爱。爱就在眼前,无遮无拦,安全可靠,不用去别的地方寻找!

父亲离开我足足十年了,睡在老家的一旮小山丘里,谨以此文做父亲十年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