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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的门环

发表时间:2020-08-22

【www.qg13.com - 挽留的情感的说说】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斑驳的门环,欢迎阅读与收藏。

丝丝细雨,薄薄轻雾,罩着小镇。

雨中的石板路,稀落的人影,几把青花伞慢慢悠悠的飘在路上。轻柔的哒哒哒的高跟鞋声,脆响悦耳,柔顺清雅。上学的孩子们又蹦又跳的三两一起吃着东西说着什么,红领巾在雨雾里飘动着。几个老人柱着拐杖慢慢在石巷里走着,不时停在屋檐下门口询问店家。偶尔过来一辆小推车,传来几声方言的吆喝。

小镇的清晨,清宁而舒静,祥和里透着阵阵温馨,安逸中飘着袭袭怡人。

我离开小镇好几年了。还是远古的老木房,还是又旧又陈的小木门,还是钉在木门上深铜色的斑驳的门环,还是那悬挂在屋檐下盏盏发黄的方灯。

还是那一口口湿润的空气,混着炸油饼的香味、烧烤的鱼味、芝麻的椒盐味。地道的家乡味直串口里咽下口水。

家乡,是每个人生命的诞生地,沐浴了家乡的山水风雨,是心中一枚最美好的熟熟的甜果,是记忆里最刻骨铭心的一幅优美的画。

小巷拐弯处,是一栋不大却是独立的小院落。门脸相嵌在几块老木板间,沧桑破落,板间缝隙都可以看到院里的石砖、石板、石桌、石椅。一棵歪斜的杏花树孤零零的倚在墙边。

我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却怎么都塞不进锁孔,原来锁早就绣死了。

这房子是小芬留下的。

多年前,我和她青梅竹马,正要准备结婚。突然检查出她患了绝症,她是学医的深知自己的病无治。于是,她放弃了所有治疗方案,希望我陪着她去旅游一趟。

成行没有多久,她到底也没有抗争过疾病,她把自己留在了黄山脚下。按照她的嘱咐,我只要有时间就一定回来把我们曾经住过的小院收拾打扫一下。

我叫师傅来把门环和锁都重新换了,破损的大门也修补一新。我把院落仔仔细细的清理了一遍,修补了地砖,清洗了水沟,给杏花树培好了新土。

转眼间,天渐渐暗了,夕阳西下,余晖落入山背。我打开院里、房间里所有灯光,让灯的丝丝黄亮温暖小院和清寂孤冷的房间。总觉得她还在那里唱歌,吟诗,弹琴,长萧。我们长长的身影在月光下起舞,漫步,呢喃细语着明天和未来。

我走到杏花树旁,上面挂着一块小铜牌,上面刻着五年前栽下的这棵树,现在已经是枝繁叶茂、黄果硕硕了。我的眼睛湿了,感觉到她就在我身边,温暖的看着我、看着杏花树。

我踩着自己的影子,轻轻的带上门,套上新锁。生怕吵醒了她的梦,那里有妈妈的乳汁、爸爸的慈祥、我们的拥抱和吻。

我仔仔细细的端详着这把锈锁,沉甸甸的。是我捧着的一颗心,是我拥着的一片情。斑驳的残锈,旧孔的榫钉,还有锈死连在一起的门环。屈倦着沧桑的圆圈,紧紧的依靠着两片薄薄的环片,厮守着一副旧落的木门,等着一个人。

月光在移动,悄悄的躲进了薄云。QG13.Com

我站在那里,留恋着淡淡的月光,将锁放进口袋,离我心最近的地方,让我永远感受到另一颗心的跳动和爱抚,一直陪着我在岁月中相依相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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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流年,匆匆17


我也渴望被人放在掌心小心呵护,仔细收藏,免我惊,免我扰,免我颠沛流离,免我无家可归。

题记

墨色的夜空上镶嵌着少许璀璨的星子,天边还挂着一轮半满月,月光透过窗洒在房间的床上,床上的少女好像在做噩梦,嘴里不断的唤着:爸爸妈妈不要分开,以后我都乖乖的,不要丢下我。

多少次从噩梦中醒过来,梦中反反复复出现的画面都是6岁那年的事情。当时心里想着:爸爸妈妈终于回家了,肯定是回来给我过生日的,他们没有忘记我

残忍的一纸离婚协议,把我从云端打落在地狱,他们在我生日那天离婚了,我出生6个年头,(从记事开始,脑中从未有过爸爸妈妈的存在,但周围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我从幼儿园开始都是一个人,别的小朋友都有家长,就我没有。因为没有爸爸妈妈,很多小朋友都欺负我,都骂我是个野孩子,说我没人要。我也哭着问姑姑:姑姑,我真的没人要么,是不是我不乖,所以爸爸妈妈都不要我?姑姑总是告诉我说,婷儿你还有小姑啊,你和妹妹都是小姑的孩子。但是我知道我和妹妹在小姑心里终究是不一样的,所以一直渴望自己的爸爸妈妈,可是我的爸爸妈妈在哪里呢?)爸爸妈妈终于来看我了,我告诉妈妈说:妈妈晚上我要和你一起睡觉。不管她是否同意,晚上我爬到了妈妈的床上,等来我的却是妈妈的怒火,妈妈一脚把我踢下了床,还问我:谁让你上来的!我疼的大哭,却没有勇气再爬上床去,我看见妈妈把买给我的零食用火点燃,我和妈妈说不要烧,我还没有吃过妈妈买的糖,却没人理我。因为动静太大,隔壁的姑姑赶紧过来抱走了我,我被抱走时看见爸爸也过来了,我伸着手想让他抱,他却把我手打开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爸爸也不喜欢我,后来我听见妈妈和爸爸在吵架,第二天,我的生日,他们都忘了,他们去离婚了,我被判给了爸爸,爸爸却并没有因此多看我一眼,我只看见爸爸给了姑姑一张卡,告诉姑姑,每个月会给我生活费,然后爸爸又离开了,从那时候起,我就想,是不是我不够能干,所以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于是我开始认真的上各种培训班,参加各种比赛,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每次领完奖,我就给爸爸打电话,告诉他,他说好,知道了。这种想法一直到我小学毕业,我发现,原来爸爸妈妈根本不在乎这些,我的努力都没有用,所以我放弃了

中学开始,我成了一个问题少女,当时形成了两个我,一个品学兼优的我在老师面前大受表扬,一个像恶魔一样的我穿行在鱼龙混杂的社会上,心狠手辣,希望爸爸妈妈能注意到我。初一下期时,姑姑问我想不想去妈妈那里读书,我说想,然后妈妈把我接去了西安,给我安排了学校,我是走读生,每天也不用为零花钱什么的发愁,看上什么了就买,反正妈妈有钱,身边聚集了一群流里流气的朋友,在学校也没人敢招惹我,有一件事却让我改变了:

那是初一快过完了,遇见了高中部的人,我一眼就喜欢上了那个人,他和我一样也是转校生,他叫欧阳岩,他有个妹妹也是初一,在五班,叫欧阳志浠。我去找了他妹妹,我和他妹妹说,我要和她做朋友,当时还把小浠吓到了,经过一个寒假,我和小浠关系越来越好,小浠邀请我去她家里,岩也在,他说他是小浠的哥哥,也就是我哥哥了,从那天起,我有事没事就去找他,他也很宠我,对我总是很有耐心,他是我哥哥,我是他妹妹的关系一直持续到了我初二下期,他交女朋友了,他带着他女朋友到我和小浠面前,告诉我们,我们要叫嫂子,我没说话,却渐渐的离他越来越远,不再去他班上,不再缠着他出去玩,不再给他发消息,小浠问我是不是喜欢他,我承认了,小浠告诉我喜欢就去表白,我真的去了。他问我为什么都不理他,我说因为他有女朋友了,他说我是妹妹,不一样,可是我不想当妹妹啊!他和他女朋友终于分手了,他要带小浠回哈尔滨,我问可不可以和他们一起去,我那么怕冷,却还是和他去了哈尔滨,他朋友聚会什么的经常带我和小浠去,有一次,有个小哥哥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我说没有。那个小哥哥便开始追我,我也经常和小哥哥出去玩,每次我回去时,岩哥哥总是冷着一张脸,也不和我说话,连续几天,我就问他怎么了,他说我还小,不能早恋。于是他把我和小浠又带回了西安,我并不想回家,因为妈妈经常出差,只有我一个人,我干脆把行李搬去了小浠家里,那时我已经快初三了,听说高中部有个漂亮的学姐在追岩哥哥,我终于忍不住了,我告诉岩哥哥,我说我喜欢他,我想做他女朋友,我不喜欢他身边有其他的女生。他只说,婷儿你还小,不一定只喜欢我呢!但是后来他身边除了我再也没有其他的女生了。我开始以他女朋友自居,他也没有反驳我,他对我更好了,转眼我初三快毕业,他高三也快毕业了,他说叔叔阿姨想让他去新加坡留学,我没说话,只是撰着他的袖子不放手,后来他还是走了,我也从西安回到四川,从此把他放在我的回忆里。

开始,我与我母亲的中间隔着秦岭,与我父亲之间隔着长江;现在,我与我母亲之间依旧隔着秦岭,与我父亲之前依旧隔着长江,我与欧阳之间却隔着回忆,隔着中国到新加坡的航线,隔着我喜欢他,他却视而不见。

时光斑驳,匆匆17年,我从当初那个想要让父母注意的孩子,变成了现在想要品学兼优努力让喜欢的人看见的女孩,当所有夸赞与鲜花都在我面前时,我恍惚了,这么多年我究竟想要什么?大概也只是想有人将我放在掌心小心呵护,仔细收藏,免我惊,免我扰,免我颠沛流离,免我无家可归罢

斑驳岁月,怀念故乡


好久没有这样静静的坐在电脑前写文章了,不知什么,已渐渐的远离了虚拟的网络,每天除了繁忙的工作用之电脑外,不再贪恋与它,也许是颈椎疼痛的原因吧!

时间如水,日月如梭,转瞬,年带着岁月的味道姗姗而来,穿梭在购买年货的人行里,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洋溢,一种怀乡之情油然而生。

故乡,是席慕容诗中那只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故乡,是余光中笔下那张窄窄的船票,总是在呼唤远方的游子归航。每天生活在灯红酒绿的城市,看到的只是人多车多楼房高。这里再好,也不如家乡的父老乡亲好,这里再美,也不如家乡的丰收景色美,一曲家乡美道出了我的心声。

闲暇中,脑海中故乡过年时的影像就在眼前放映,杀猪、做豆腐、蒸粘豆包是年前所必做的,更记得的是,春节时,母亲总是扎着围裙,在锅前煮着饺子,父亲将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红红的对联透着喜庆贴在门上、窗户上,就连猪圈、鸡架也都贴上了,院子里,我和小伙伴三五成群的玩耍着、欢笑着,漂亮的新衣服和新鞋是母亲早已给我和妹妹用手工一针一线缝制的,我们穿在身上,乐在心里。除夕之夜,母亲总会把几角钱放在我和妹妹的兜里,这就是我们的压岁钱。

时间不留情,我们在光阴的辗转中变老,一个接一个的年,一代一代的人,父母早已离我而去,我也成了孩子的母亲,看到孩子已长大成人,就更加的思念自己的父母,是他们用心血和汗水让我有了今天。

回故乡看看吧!多少次姐姐用电话催着我,是呀;该回去看看了,那里有我的亲人和儿时的妹妹,还有我的老师和同学,还有我教的学生,我渴望回去,可自己的工作实在无法脱身去实现愿望,回故乡只是心中的向往。

故乡,是我梦中思念的家,故乡,是远方游子停靠的岸,那里有一种关爱,可以穿越千山万水;有一种伤感,可以镌刻日月轮回,即便是寒冬,那份温暖,也能将冰雪融化;那份爱,即便在荒漠,也能润出鲜花灿烂。

看到大红的福字红红的挂在商场的墙壁上,我的眼帘仿佛看到了故乡朴实憨厚的父老乡亲,他们的容颜永远最美,故乡,你永远是我的思念。

时光没有终结,岁月还在继续,我们为了生活,为了事业,注定不能原地踏步,要远行,要背井离乡,但心中永远不会忘记生养我们的故乡。最好的路是在脚下,最美的风景是在前方,用一颗轻盈的心迎接新的一年。

有一种心情,叫归心似箭;有一种思念,叫望穿秋水;有一种期盼,是亲人隔山隔水的呼唤;有一种深情,那就是对故乡的眷恋;走遍千山万水,只有故乡的风景最美,尝尽人生百味,故乡的亲情和友情最暖,泼一笔墨,为故乡写下火红的诗篇,愿故乡的明天更美好!

斑驳着的勇敢,是你给的温度


那些天空里匆忙盛开的夏天,阳光有了最繁盛得拔节,在这个阳光被洒满的夏天的香樟树旁,我又想起这句话,伴随柔曼自如的风, 没有污染的冷静的雨,可以吹吹风,淋淋雨,有时去走走免费的马路,随手拨弄随身体后退的植物,还可以出汗,大口喝水,吮吸干净的空气,然后对着阳光自然的擦汗,最好穿一款白色的帆布鞋和一款发白的牛仔裤。

这片天空有苏格拉没有底,有一国领袖,有铁面无私,有世界上跑的最快的人,有洋务运动倡导者。还有愿意被黄盖打的人。

这是一个夜晚,这里是合肥,我是土泡泡。

你会因为他抽烟的表情爱上一个成熟的男人,会因为他干净整齐的指甲爱上一个男孩;她会因为一款发夹的颜色买上好几个,她也会因为听到熟悉的旋律才去陌生的美发店做一个全新的发型,我也会因为莫须有的感觉做一件事,很多时候我们做事是不愿意依靠理智依靠科学的,喜欢依靠感觉,因为这样轻松。

不过永远也改变不了的是,我们喜欢的永远是自己没有或不足的,抑或者是周围现有的人和环境所不能提供的。

这样想的话,你会发现你爱上的人的某种特质是你周围异性所不具有的,正在追逐的金钱是自己没有或者是不足的。

哪怕自己身上的很多东西也是想让别人认为你已经有而其实没有的,漂亮的浓妆,别人可以认为你是漂亮的,成熟的衣服,别人会认为你是成熟的。

四月底的天气不是很美丽,情绪依然边矜持边放肆。那么一瞬间,我想沉醉在一大片温暖的文字里,用眼眸捕捉轻绕在树叶间得斑驳流光,这样一本子足足矣。而有时候我又想做一国领袖,为我的人民争霸世界,让他们过上富足得生活,还想颠覆整个富士山,让他们为你开出醉人妖艳的樱花。还能做一个清心寡欲的和尚过青灯古香,晨钟暮鼓的日子。

善良,美丽,笃信,斗争,争吵,每个物种都在以他们认为再自然不过的方式抒发着自己的存在,我也是,继而写下这片文字。

每个人都是一种天气,伤心是因为带着自己的天气邂逅了别人的世界,习惯了自己的天气,故认为彼方也应该要有这样的天气,

结果就是那边怎么能够按照你的预读去生活,所以伤心,时间久了总会适应的,为了不伤心,所以丢掉自己的天气,很久很久,

有一天发现自己真的兼容不了这种天气,于是回到自己的天气,回不去了,曾经你丢了它,因此你愕然觉悟原来陪伴自己那么久的天气,如今如此的不适应。然后呢,你需要徘徊在这这间,也叫迷失。你融合了两种天气,独一无二的特征更加显现,有一天很难再去适应第三种天气,所以你融合三种天气的几率也很高,最终你会被一个融合永远比你多一种天气的人容纳。带着满身被洗涤的白,你说你是最纯洁的人。

春夏秋冬,千百年来有序更迭,我想是他们都有自己的坚持。人们都喜欢熟悉的东西,所以离开久的和未知的永远都不为人道好。

今天空气很清新,清晨的阳光随着时间得滴答,从旖旎变为闪烁,青葱得绿叶间满是他们跳动的身影,会使人重拾热爱生活得信心,又会有莫名的悲伤,因为我想人都是很生活化的动物,谁也不会不食人间烟火,不会不以物喜 物悲,社会和书籍召唤的理念和境界永远都是这个社会这些人缺失的东西,两个人或许也是,在经历了一段又一段得情感后,只会变的越来越隐晦,不会越伤越纯白,也必将带着这些隐晦进入 下一段生活,生活得本质是宽宏,宽宏得让人分不清对错黑白,于是每一种固执 阴暗,善良 和笃实都是一种成熟,那成熟就分不出高尚和低俗。 人们好意思出现的所有东西,生活都会主动去容纳。

我是土泡泡,如果时光过去了好多年,我们都已不再年轻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拿怎样得心情去轻抚这段起起伏伏的记忆,此刻我们正在时空两隔,你也会有自己的生活,会有自己新的伤心,快乐,我将带着旧的记忆重新审视出现在我生活得每个人每件事物,每段心理历程都是生命的一个刻度,它记录了你细微得憔悴纠结和爱恋,有些纸张丰富了太多的泪水,湿的再也拿不起来,有的纸张完好无损,你却再也不敢拿。

我想我是吕夏,这份感觉真实的让我有刻意的错觉,本是带着万分的不情愿,最终在情感的世界里食不果腹,他们必定都是无悔的,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彼此给了彼此空前的温度和光,正是这样,光腚糖球的甜有了物理之外的温馨,SONY WM-50可以延续表达不了的永久,所以那些简单的发呆被诠释了最有意义的表情,皮肤拉动的罅隙里是另一个世界的轮廓,素白的毛衣也有了百褶裙的味道,褶皱间满是溢出的不置可否。在你单纯的柔和下,blue有了属于两个人的定义,你知道为什么蓝色的英文是blue吗?因为鱼在海里吐泡泡blue。blue。blue我爱你,宫宁或吕夏 ,whatever。随着谁的离开,我想谁也体会不了这几件事,你再也不敢看到blue这个在别人眼里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单词,也不忍心看到一只孤单单纯的鱼在鱼缸里游离,不敢遇到你记忆中独有的颜色,类似光腚糖球的形状,大肚老师的音乐。

深夜醒来,多希望这是谁的脑海间一次不经意的抽离,或许是一个温柔的午后,初一的一个大男孩无聊的坐在教室里靠窗座位,或者是谁在某段歌词弹奏的空间中走失后,一次情不能自抑的遐想。思绪有太多的模棱两可需要时间的考量去总结出清晰的感受。时光的浅行中,会遇到很多人,你会看到和谁在沟通中,谁的表情须臾间变的瑟缩变的判若两人 ,谁会在某段旋律后变的狂躁变的不能理解,还有谁会在最愉悦的氛围中,忽然心头生抽抽的疼,疼的不想说一句话,不想呼吸声音有一分贝的增加,这样才可以去滋生很多的理由平静自己。

有一种人,他们的情绪被过往绑架,形成一种或许能感同却不能身受的情结。而这些,此刻都变的不再难以理解。

12℃,东风多云,这是四月最后一天的18点,和中午狂躁的温度比,空气细腻了不少。

我想不管是什么天气,温度中都氤氲着我的意愿和执着,

交汇在你的城市,成为你的心情,你的淡黄色蝴蝶结,

和时间并行,一直到百变大咖秀的时间,

和季节依偎,生长出你最喜欢的草莓。

和记忆封锁,永远是你记忆中朦胧的土泡泡。

我想不管写的谁,也都是你们或者你们身边的故事。

爱上简约,爱上朝花夕拾。Q50544749

那些年少岁月里的斑驳记忆


已经是傍晚了,楼下渐渐喧闹起来,下班回来和上夜班的人陆续交替。各种方言,普通话,外语交织在一起,闹哄哄。我挂了妈妈的电话,快步推开live house的门,就看到婷已经坐在窗户前,身上的衣服妥帖,看面料就知道肯定价值不菲。脸上的妆容自然,透过窗户的夕阳轻轻洒在她身上,更添了一份女性知性气息。桌子上已经有两倍咖啡。看我进来,微微一笑,朝我点点头。我过去坐在对面,她指指咖啡,知道你喜欢,我也刚来,就顺便帮你要了。我微笑。她总是这样,温柔而知情达理。无论我们见多少次,她都像初次见面时那样优雅而有距离。她会把想到的一切事情都安排的周全,全程微笑着。

第一次见到她是她跟杰克接我的时候,也是这样轻轻一笑。已经两年多不见,突然约了我来看杰克的演出。两年多过去,她眼角开始有细小的皱纹出现,不过是因为精致的妆容才不至于脸色太差,看得出她强撑着疲惫。她指指台上的杰克,我点点头,并排和她坐着抬头看比赛。时间似乎回到了我刚来上海那会,也是这样,我们一起看杰克演出,一起吃饭,他们送我回家。

来上海之前,我习惯穿及脚踝的长裙,在画室里涂抹各种颜料,然后在傍晚的时候踩着学校的下午音乐去对面的奶茶店休憩。那个店子里总是会放一些很好听的钢琴曲,店主姐姐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子,眼神干净透彻,却冷冰冰。去的时间长了,开始熟悉起来,总给我留着窗户那个位子,有时候也会跟我聊几句,大多时候我就一个人在那里,翻看一些杂志,发呆,看外面的路灯亮起来,起身回学校。然后继续回教室,翻看一页页的试卷,做很多很多的题目。和很多人一样,重复着一样的生活。就是在渐渐麻木在这样的生活的时候,杰克来到了我们学校。作为支教老师,成了我们的政治老师,一进教室就听到尖叫声,帅气的他被这样的热情羞红了脸。

都是年轻而躁动的心,课堂一下子被调动起来,他带给我们很多未了解的世界,作为课代表的我自然跟他接触的多,班级很快传出我跟他的暧昧流言,他却似乎一点不知道的模样,然后在离校的时候跟我讲,以后来上海找我吧。这个念想支撑着我走过一个个暗黑夜晚,高考后终于征得爸妈同意来了上海,在下火车的时候却看到他,他眼角有了细小的皱纹,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和不耐烦。看起来苍老了许多,不似当年。努力扯扯嘴角,想打破僵硬的陌生感,忽然在身后出来一个女生,这是你嫂子,婷。他轻轻拍拍我的头,像一个兄长,我恍恍惚惚微笑,看他们手牵在一起。跟着他们来到住的地方,我住的地方跟他们的家并不远,只因为刚刚来到这里,适应和学习压得我难喘气,偶尔提起那年支教他也只是一带而过。我知趣的不再提及。

妈妈一直问我适不适应这里的生活,听筒里开始有了浅浅的啜泣声,我勾起嘴角跟妈妈讲这边有趣的事情,安慰妈妈。挂了电话继续收拾杂乱的房间,随便吃点东西接着研究复杂的题目。杰克也只是在他要演出的时候通知我有时间去看,作为亲友团。我跟婷安静坐在台下看他演出,在身边人都冲上台去喧闹时候静静看着杰克,等待他从后台回来,拥抱,收拾东西回家。听杰克说着粗俗话骂那些评委,嚼着槟榔大吹牛皮。看着这个越来越世俗的人,恍惚以为那年遇到的不是同一个人。

上海,总不同于那个我生长快20年的小城。这里的人总是神色匆匆,心事重重,迈着急切的脚步来来往往,消失在楼层里。身边的人都一个个踌躇满志,偶尔抬起头接着低下头继续研究。我感到羞愧不已,只能更加努力地去适应这里的生活,在得到奖金的那天,约了杰克和婷去吃饭,感谢他们的照顾,杰克说,就知道你可以,在学校的时候就知道你不同于其他人,这么短时间适应这里的生活并有这么好的机遇,将来不可限量。说罢,一阵大笑。我却忽然感到一阵恶心,脑中一遍遍出现他随地吐痰的情景。再也没有主动联系他们的欲望。妈妈试探性的问我杰克的事情,我如实告诉。原来妈妈一切都知道。妈妈说,如果不想再上海呆了就回家,我的画板依旧留在房间。

挂了电话,拿出我一直放在箱子里的那个纸条,隔了这么久,字迹早已模糊不清了,镜子里的我也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羞涩的女孩子,脸上更多了几分从容和自信。确定了搬家日期之后发了信息给杰克,没有收到回信。只带了行李出来,正值傍晚,太阳透过玉兰树照射下来,铺满了整条街道。像我走过很多年的学校到奶茶店之间的那条小道,嘴角就很自然的翘起。我在街道尽头仰起头迎着太阳微笑,心里小声说,你好,新生活。

童年的故事:我的童年我的幸福


几年前,央视主持人拿着话筒在大街上拦住行人问你幸福吗,要大哥大姐大爷大妈对着摄像机说出我很幸福,还要上电视给全国人看。当时我就在想,怎么可以这么问呢?幸福是可以问得出来的吗?

在我的认知中,幸福是自己内心的秘密,只有他或者她自己想说,才说得出来的,或者说,那样子说出来的,才是真正的幸福。

幸福是不需要附加太多的条件的,更不需要用很多的概念、假设、比较来作前缀或者后缀。幸福就是幸福,简简单单,也平平淡淡,但事后回味起来,则一定心潮澎湃浮想联翩,眼前再多的烦忧,因此而变得渺小。

在回忆童年的思维游荡中,我一次次地体会着幸福,哪怕重复了千百遍的场景,也会让我心潮澎湃,有时竟难以入眠。童年的幸福,正是那种没有附加条件的,没有被很多的概念、假设、比较绑架过、俘虏过的幸福。

我不是作家,但我想,如果若干年后,要我写童年的事,我一定能写成一本书。篇幅所限,再说现在我也还没那么老,暂且就分镜头式地写写我的童年故事吧。

一、哥哥

中文字的博大精深,实在巧妙而深刻。说兄弟是手足,实在太贴切了。我和哥哥,形影不离地长大。

哥哥大我两岁,等我大概七八岁的时候,两个人身高上的差距就不是很明显了尽管我从来没有高过哥哥。在去做客的路上,有点认识父母的人总是半开玩笑半当真地问咯两个小人是双双子啊?

和哥哥一起做过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那些经典的,也数不胜数,就说说装鳝鱼钓吧。

记忆中,家里传下来就有一些鳝鱼钓,大概有一篮子多,很讲究,不是用芦苇杆,而是用干枯杆做的至今我都没考证过这个干枯学名叫作什么。我们总觉得还不够多,哥哥带着我到大概两里外的干山上,用父母割草的节子(方言,指割草割水稻用的小镰刀)割来干枯,再走到钟管街上买来很牢的白线、大头针,新做很多的鳝鱼钓。

诱饵当然是最经典的曲蟮(蚯蚓)。早春的下午,哥哥把铁耙架在肩膀上,我端着一个盆,或者干脆拎了提桶跟在后面,一起到桑树地里垦曲蟮。只要地上满是新鲜的曲蟮粪便,一铁耙下去肯定有不少曲蟮等着我们眼疾手快有时还哇哇乱叫地去抓进盆里或者桶里。

回到家,曲蟮就被我们腰斩,还斩成四五段甚至更多。现在想来,好像有点不够友好,一点曲蟮道也没有。我们给每个鳝鱼钓装上一段曲蟮,整整齐齐码放在提篮里。有点腰酸,赤着脚,踏着晚霞,手上满是还没来得及洗掉的曲蟮汁液和腥味,我们来到田野里,沿着一条条田埂,一对对地把鳝鱼钓放在脚下的水田里、秧苗边。

收鳝鱼钓是最令人激动的事了,因为那意味着收获,且从来不知有几成,每次又不一样。

我们不愿错过收鳝鱼钓的最佳时辰早晨天大亮之前,因为据说天大亮了,已经上钩的鳝鱼会用尽最后的力气挣脱逃走。哥哥总是把爷爷养蚕用了几十年的铁皮闹钟架在我们和父母四人合睡的西式木床一头,开好了几点让它闹。因为太兴奋,太急切,有好几次,没等闹钟响,他已经在另一头把我踢醒:快点快点,收鳝鱼钓去!有一次他正要踢我,我就知道了他的动静,我竟已经早早地醒了在等着他叫我。

我总是跟在哥哥后面,他拎着提桶。到了田埂,就改成我拎提桶,他在前面收鳝鱼钓。他的理由是收鳝鱼钓蛮不好弄的,言下之意是他大,应该他来收,我从没有提出异议。看到被拖走一段距离的鳝鱼钓,或者那根干枯杆子一半沉入水里的,我们就知道多半有鳝鱼上钩了。哥哥手法确实很好,他总是轻轻地提起来,试着查看鳝鱼吃得牢不牢。如果很牢的样子,他就直接拎起来,放入我已经摆好在边上的提桶里,用右手中指紧紧地钳住鳝鱼的中断,左手提起鳝鱼头,把它的身体别在水桶的边沿上,使劲地几个来回,鳝鱼吃进肚里的大头针钩子就被别直后拉出来了,鳝鱼就乖乖地落入提桶中。如果发现鳝鱼吃得不够牢,哥哥就直接用右手的中指,箭一般下去直接钳住鳝鱼抓到提桶里。也有一些鳝鱼钓找不到的,应该不是被鳝鱼拖沉到了水底,就是被拖到了几米以外,不见了踪影。这时候我们总是很焦急,一来丢了一杆鳝鱼钓,二来很有可能错过了一条大大的鳝鱼,俗话说鳝鱼总是逃掉的大嘛。如果发现鳝鱼钓原封不动在原地,我们总是悻悻地直接收起,甩好线头投进提篮里,再说一句又没咯!。

等到天色大亮,我们的鳝鱼钓也往往收完了。哥哥提着满满的两提篮鳝鱼钓,我的木提桶已经沉甸甸的了。有时候会有半桶,再不济,也会铺满提桶的底。

东隔壁和西隔壁的奶奶看我们赤脚提提地提了提桶回来,总是说:这两个小人真会得弄,今朝屋里又有好菜蔬吃了。

杀鳝鱼、烧鳝鱼,就是爷爷的事情了。等我们长大一些,也帮着爷爷杀。爷爷总是用大蒜头红烧鳝鱼筒,放点糖,在灶头上用柴火烧很长时间。那个味道,不是现在的饭店里的红烧鳝筒好比的。父母从田里回来,吃了我们捕来爷爷烧好的鳝鱼,总是说好吃好吃,但也总是不厌其烦地告诫我们,早上去收鳝鱼钓一定要小心,不要被蛇咬了,也不要碰到电线。

等到上了初中,我们这样捕来的鳝鱼,除了留下一点自己吃,就拿去钟管街上卖钱了。哥哥骑着28吋的重磅脚踏车在前,我骑着26吋跟在后面。过新桥的时候,因为桥很高,哥哥总是先把他的28吋停好,回头过来,在后面帮我把26吋推过桥,他再回来拿自己的28吋。

鳝鱼多半是在轮船码头边上出手的。我们好像没有和买鳝鱼的大人讨价还价过,大概只论大小两个等级,价格是整条街上都统一的吧,我们也不懂。拿了用鳝鱼换来的钱,我们就到学校上学了。有一次,买家是一个老太太,她说没带钱,要到家里拿,要我跟着去。我紧随其后,没想到一路跟到了学校里,原来老太太是退休老师,就住在学校宿舍里。于是,被陆老师发现了,好在他也没有批评我不来早自习却在卖鳝鱼。这件事,现在陆老师还会经常和我说起,我们总是哈哈大笑。

上个月,我带儿子去了洋山岛,那里的山上有不少干枯。无论我再怎么动情地解释,儿子大概也不会体会到,这种看上去再平凡的植物,曾经以鳝鱼钓杆子的身份,在我的童年中,扮演过多么重要的角色。

和哥哥在一起,记忆深刻的好玩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抢茅坑也是一桩。爷爷多次和我们说过,以前,家里还没有衰落的时候,条件好,连茅坑都分大小,大的边上有一个小的,专门给孩子们用。是啊,家里通往后屋那高高的木门上,有两个门闩,一高一低,大概有小孩的时候就用低的,这样孩子就可以自己开关门了。想想,早在那个时候,家里就已经是那么的温情满满了!

大概是叫手足的关系,上茅坑的时间也经常会碰到一起去。不是我等哥哥,就是他要等我。一个在有那扇有低门闩的木门下龇牙咧嘴,一个端坐在茅坑上嘻嘻哈哈。等的实在憋急了,就下最后通牒我数到10!于是开始一、二、三地数,被等的就加快速度结束战斗。

分糖也是一桩。现在想来,那时我应该是三年级。我们村小学,五个年级,分作两个教室上课,一共就只有沈老师和陆老师两位女老师,学生大概不超过六十人,一、二、三年级在一个教室,四、五年级在隔壁。这就是复式教学,城里长大的同龄人应该没有经历过。哥哥尽管比我大两岁,但因为上学第一年时,在床里和我打闹时腿受了伤治了很久,所以推迟了一年再上一年级,于是只比我高一个年级。

不知从哪里得了一颗水果糖,大概是沈老师分的吧。我攥了那颗糖,下课后找到了隔壁的哥哥,要他先咬掉半颗。哥哥毕竟大了,大概在众人面前显得难为情,或者,他就是要让给我吃,于是,他数落了我一顿。我悻悻地走回了,但心里还是高兴的:反正是你自己不要吃的!

猜广播里的话,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了。上学前,我们开口说的都是原汁原味的家乡方言。那时候,应该是因为水乡地方交通不便,人际交往不多,以至于我们那里的方言的地域区分度,可以精确到一个自然村落。走在钟管街上,听不同的口音,就可以知道谁来自哪个村坊。我们尚博行政村的北墩和南墩,当中只隔了一条并不宽的河,还有一座桥可以过,两边的方言中,就有一些词语或者语调是不同的,我们一听就听得出来。

因为方言占据了绝对地位,再说也没有电视看,以至于我们上学前,全然听不懂普通话。村里的水塔上有一只高音喇叭,每天在那里哇哇乱响着。我和哥哥经常互相问:喇叭里在说什么呀?有一句话我们听得最多,于是忍不住去猜了后来有文化了,才知道那是广播里在播时间:刚才最后一响,是北京时间点整。我们俩长期在想,这句话什么意思呢,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说一遍呢?想啊想啊,哥哥终于告诉我:好像在说,刚得来(方言,刚才的意思)真好白相我点点头,觉得好像也是这个意思。是啊,我们那时的语汇里,除了白相,本来就没有别的了么!

二、国良

也是奇怪,小时候一起结伙玩的,都是光郎头,没有女孩子和我们一起玩的。大概和我们同年纪的女孩子也确实没有,或者,更确切的是我们不愿意和她们玩,不是嫌她们胆子小,就是怕她们向大人告密。

和我一起玩的最多的,除了哥哥,就是国良、阿伟、国秋、小小四个人。他们四个人分别有绰号:尖头、蛔虫、鳅瓜子、大腿。我的绰号叫嘎来菩萨(方言,弥勒佛的意思),据说是因为我小时候坐在坐车里,在门前一天到晚不哭,总是咧着嘴对着路过的人笑,只要爷爷给我吃饱。那时,村里绝大多数男人都有绰号。这些绰号,绝对精确无比地描述出了每个人的最大特点。有的叫眯细眼,有的叫白眼,有的叫白头发,也有的,甚至用最不文雅的词语作绰号,但大大小小的都习惯于叫,被叫的人也从来不会以此为羞耻。我常在想,如果现在也流行绰号,大概就不会发生见了面却忘记对方尊姓大名而万分尴尬的事情了吧。

国良家就在我家西隔壁的隔壁,他家里说话我们家里也听得到。国良最大的特点是老实,在我们的队伍里,算他最老实了。但尽管他很老实,我们也不会怎么恶意地欺负他,多数情况下,我们总会想法子让着他,比如在吃旁东的时候。所谓吃旁东,就是一起摘了桑果、蚕豆之类,堆在一起,我们席地围坐一圈,一起大快朵颐。吃旁东是有规矩的,大家从来都严格遵守,极少违犯。摘来堆在一起的蚕豆,会提前在其中几颗比人数少一,插入小竹片或者木片,然后混入一堆中,再起底翻身拌一回。接着大家一二三开始吃,谁吃到了暗插好的竹片或者木片,就会主动说啊,我吃到了!于是他就必须停下,不可以再吃,只好留着口水看其他人继续,直到下一个倒霉蛋来陪他流口水。那个一直没有吃到暗器的人,就可以把最后的蚕豆消灭干净,然后大家嘻嘻哈哈地回家。

和国良一起做过的有趣事情,很多,其中,捕蛇那次,应该是印象最深刻的。二十多年后,国良来上海,和我多年不见了,我问他,还记得那次捕蛇吗,他不假思索地说当然记得啦!

去捕蛇,是为了去钟管街上卖钱。现在想来,小时候我们真的有勤劳致富的精神,塑料纸、废铜烂铁,我们都会去捡了卖。夏天,我们潜到水底挖出珍珠蚌,也可以卖钱,五角一个呢。

那天想了很久,我和国良终于下定决定去捕蛇了,但不敢告诉大人,因为是肯定不被允许的。我从家里找到了一个化肥用完了的蛇皮袋,叫上国良,去了。那天天还挺热,我们沿着小河一直往南,绕过九学兜,来到了叫作上其王郎的地方,那里对于我们而言,已经是很远的半径了。朝南的河滩上,经我们用桑树条捣腾,偶尔会钻出一条条蛇,主要是水蛇,毒性不大。国良比我胆子大,一个箭步上去就把蛇踩在脚下,然后死死捏住它的头,提到我早已在边上张开好的蛇皮袋里。等我们走到龙山桥,蛇皮袋里已经沉甸甸的,足有好几斤了,于是我们背着斜阳,回家了。

当天已经来不及去钟管了,于是把蛇皮袋扎紧,偷偷放在我家前屋里。第二天,等我去拿下蛇皮袋,发现竟然少掉了一大半,原来,蛇真的有伸缩功,从我紧紧扎住的口子里逃跑了。没报告大人,也不管所剩多少,我和国良就去钟管卖蛇了。

现在从家里到钟管街上,走路应该不超过半个小时,如果开车,发动机还没热就可以到了。但在那时,到钟管可是要绕来绕去,沿着河走过很长的石板路,再走过田野里很长的弯来弯去的烂泥路,过新桥、五福桥,走过高高的堤坝,再走过一片大大的田野,路上应该不会少于两个小时。

收购蛇的,钟管街上只有供销社一个地方,店面朝北开的。那里的大人告诉我们多少钱一斤,我们反正也不懂,就把蛇皮袋放在磅秤上给他们称。记不起来究竟是九毛钱一斤,一共一斤一两,还是一块一毛一斤,一共九两,反正店里那个人最后拿给我们的钱是九毛九分。我算反应快的,问他,能不能给我们一块算了,因为我们要两个人分的,九毛九不好分啊。但那个大人就是不肯,九角九就是九角九!是啊,那时候,一分钱还可以买两颗水果糖呢。

我拿了钱,和国良就回家了。本来很开心的时候,我们两个都有点闷闷不乐的。我在后面,国良走在前面。我心里在盘算着,九毛九,怎么分呢?我想国良大概也应该在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

就这样两个人有点郁闷地走回了村里。等到快要过大会堂的时候,我想问题总要解决啊,钱总要分啊。于是,我终于开了口,对一直没有说话的国良说,你拿五角,我拿四角九好了。国良说,好的呀。于是,我们就把用蛇换来的钱,分掉了。两个人一下子变得雀跃起来了。

三、阿伟

阿伟家和我家前门对后门,稍微有点偏,他只比我小十几个小时,尽管我是初七他是初八的生日。他从小长得快,个子高,又瘦,伟和蛔读音又相近,于是得了蛔虫的绰号,当然,我们有时候也叫他长脚怪鸟。阿伟话不多,脑子转得倒快。他父亲在村里或者乡里干活,大概有工资拿,所以家里条件在我们几个人中算好一点。

阿伟经常从家里拿出好东西(方言,基本是好吃的零食的意思)分给我们吃。他奶奶给一对杭州的夫妻带过他们唯一的女儿青青,那对父母大概偶尔来看女儿,估计也会带些糖果什么的来,于是我们也跟着享福吧。

阿伟很大方。记得比较有趣的是,阿伟家常常有一罐一罐的蜂蜜,不知道哪里买来的。这玩意,对于我们其他几个,可绝对是稀罕之物。阿伟于是常常从家里抱出蜂蜜罐,用小勺子舀了给我们一个个吃。有一次,只有我和阿伟两个人在一起,他用蜂蜜罐de盖子,倒了一些蜂蜜从家里后门溜了出来。我和他躲在稻草堆边上,伸出舌头,你一口我一口地舔着吃蜂蜜。那次从蜂蜜中飘出来的清香,我现在还想得起来。

阿伟在学堂里做数学题,打草稿的是村里或者乡里什么单位的便签纸,薄得透明的那种。家里没有上班的,就没有这种草稿纸用,只好买八分钱一大张的白纸,自己用剪刀裁开了打草稿。每次我向阿伟讨他的草稿纸,他总是很大方地扯下一叠给我,呶,拿去!

阿伟的打弹弓水平,在我们几个人中,是最好的。他的弹弓,做得也很精致,形状规整,橡皮筋也多,最多时候应该是二十四条,或者三十六条,中间夹子弹的是真的牛皮,是从村里皮鞋厂的废角料里捡来的。

在阿伟的带领下,我们每个人都装备了自己的弹弓,多数都是用老虎钳剪了家里的粗钢丝做的。子弹多数是小的圆石头,也有用爬到栎树上摘下来的种子的。一年之中,我们玩的道具也随着季节更替而变化,有三角包、弹珠、电池盖、竹箭、高跷、瘫牌位、跳绳、康角码、曲儿,等等,但弹弓似乎是我们常年的装备,一直在身上带着,大概这玩意最能显示出男子汉气概吧:谁也不要欺负我。

我们玩弹弓终于太过分了,因为我们把弹弓还带到了教室里,下课了还拿出来炫耀给女同学看。陆老师实在不能容忍了,大概她最怕的是弹弓的子弹打到同学头上或者眼睛里,那是很危险的。陆老师于是下了命令:明天把弹弓统统上缴!

这下子麻烦大了,没有弹弓怎么过日子?!阿伟还是脑子快,说,我们自己另外做几把交给老师,真的不交出去。于是,第二天,我们几个交给陆老师的弹弓,只是我们临时用很软的铅丝做的假的,形状歪歪扭扭,毫无生气,橡皮筋也是少到不能再少了,大概只有四根或者六根。陆老师照单全收,竟没有一点点怀疑我们已经偷梁换柱了。现在想来,那时陆老师是不可能不知道我们那点小伎俩的,她只是不愿伤及我们的自尊心,也不愿真的剥夺了我们的童年。

放学的路上,阿伟露出一排牙齿,对我们说:那(方言,你们的意思)看,听我咯好否啦!于是,我们又钻进路边的树林,打绿豆子(方言,指一种羽毛绿色的小鸟)去了。

四、吃冷饮

自从八十年代初水田和桑树地分到各家各户后,父母就一刻不得歇息。上有爷爷,家里共五口人,分到的近八亩水田,要种三茬子(方言,指一年三季作物,两季水稻,一季油菜或大麦),还有四亩多的桑地,一年要养四季甚至五季的蚕,最多的四张种,最少的一张或者更少。爷爷也会帮衬,他当过生产队里多年的蚕桑指导员。

生产关系的改革,真的解放了生产力。记得那次,现在想来应该是八十年代初,父亲在晒谷场上,用掼稻场打稻谷。爷爷看到一大推稻谷,语气凝重地说:想不到,同样的田,同样的人,可以出这么多谷!尽管父母和爷爷如此辛劳,且没有遇到大灾或者倒霉的境况,粮食和蚕桑收成也不错,但那个时候家里的经济收入还是很低。

然而,尚不会帮助干活,或者大了一点后也只能帮着干点轻便活的我们兄弟俩,似乎在这种大人们始终处于繁忙劳累中又没有多少钱花的日子里,竟也体验着一丝丝的快乐和满足。其中,卖了稻谷在钟管街上吃一次冷饮,便是极大的一桩乐事。

早稻收好、扬干净、晒干,七月底或者八月初,就要用船载了运到钟管街上的粮管所去卖。因为叫作卖,我便曾几次问摇着橹的父亲:阿爸,这一船谷好卖几何(方言,多少的意思)钞票?父亲几次都同样回答我:一分洋钿也没有的!于是我还要问个为什么会一分洋钿也没有。父亲于是一次次和我们说皇粮国税的道理,尽管我们似懂非懂。父亲会接着告诉我们,等公粮卖完了,还有稻谷的话,就可以卖余粮了,就有钞票了。

现在想来,那应该是卖完了余粮后的福分。拿到分分角角的一叠钞票后,父亲就会对跟在他屁股后面的我们兄弟俩说:去,吃冷饮去!母亲则总是不愿去,说她吃了冷饮要牙齿疼的。其实,那时是骄阳似火的夏天。

父亲于是带了我们兄弟俩,走到位于钟管街上唯一的位于东首拐角上的冷饮店里。店员会爽快地推开躺在地上的冰柜的盖子,要我们选,吃绿豆汤,还是冰牛奶现在想来应该是用炼乳冲的,还有清凉汤,一碗应该在一毛钱上下。我们父子三人每人要了一碗,坐在那里的吊扇下,慢慢地喝完。我总觉得那一高脚碗的冷饮实在是少了点,但也不会央着父亲买第二碗。没有空凋,头顶的吊扇足以把滚烫的温度降低很多,家里可没有电风扇。

那碗只有卖了余粮才有得喝的冷饮,实在是太好喝了。至今,我还记得那冰牛奶的香气。

母亲,则总在粮管所那里的树荫下,等着吃好了冷饮的父子三人回来,一起再摇船回家。

五、吃肉

老家的方言里,有很多非常达意的词语。其中,有很多用吃来指代某件事情的。

吃豆腐,是指人去世后办的丧事。至于为什么叫吃豆腐,大概一来是豆腐白色,显示出悲情,二来那时经济条件不好,这种餐桌上,豆腐确实是主角,而荤菜绝对只是搭配和点缀一下。吃粥是指吃早饭的意思。由于大人要下田干活,体力消耗大,所以老家那时一天都是吃四顿的。第一餐早饭就叫吃粥,也真是名副其实。每家每户都是吃粥的,最多外加一点咸菜过着,算是一顿早饭了。条件好一点的人家,或者包产到户条件好一点后,偶尔会用米粉做些糕点,大人们吃了不至于很快就饥肠咕噜了。

吃肉可是一件大事情。吃肉的意思是指喝喜酒。至于为什么这么称呼,大概是因为只有在喜酒上,平时荤腥少有的人,才有机会吃肉了。要知道,那个年代逢年过节,也不是经常有机会吃肉的。家家户户招待客人,主打的几个硬菜无非是红烧肉、肉圆、鸡肉、千张包、囫囵蛋等几样。主人会热情地给客人夹菜,把那几个硬菜分给客人们吃。但客人们心里都明白得很,小孩子也是严格执行大人在出门前作出的教导,不会轻易真的去吃掉主人已经给夹到碗里或者面前的这几样大菜,而只是盯着那几个小炒菜和素菜吃,最经典的是芹菜、包菜、茨菇、粉皮烧咸鱼等。等到客人吃完,主人收拾台面,就把那些已经分发出去的大菜,再夹回原来的碗里,等着下一餐继续吃。如此循环往复,一直要到正月底。

于是我们小时候很喜欢正月底做客。出门前,父母会一改教诲,意思是:如果肉夹到你碗里,主人说正月里没有客人来了,你们就吃掉好了,如果不说没有客人来了,就不要吃。正月底这样吃到的肉圆,基本上都是已经收缩得很小,也很干的样子了,但味道确实很香很香。开学后,我们还会带这种肉圆到学校吃。那个香喷喷的味道,至今难忘。等到肉圆吃完了,我们就吃咸菜,一连三天。

外婆是最好客的人,也是世界上最疼爱孩子们的老人。她不但要围着桌子给我们夹菜,还会把肉圆、鸡蛋捣碎,这样我们就不会不吃了。

上了岁数的人,都说现在的肉没有小时候的好吃了,我没有考证过原因何在,也不知道现在的肉是不是真的不好吃了,但我想,是因为那个时候肉少,所以好吃。至少,这是主要的原因。

其实,其他的一切东西,不也都是少的时候,才显得好么。

六、结语

读书年代,尽管成绩总是名列前茅,但我是最怕写作文的,每次写出来的文章,自己总是不满意,老师也不表扬,但有一次例外。那次,就是我在初三时写了《我的小伙伴》。

在这篇《我的小伙伴》里,我写了上面写过的国良、阿伟、国秋、小小,写了和他们一起上山下水、捕鱼摸蟹的故事。他们各自的特点,我也写得淋漓尽致。当时的语文老师是副校长房老师,他郑重其事地当着全班的面,表扬了我的这篇作文。我还记得,他说,尽管文章的头起得很长,但因为后面的内容很翔实、很丰富,描写很风趣,所以也不显得臃肿。

等我上了高中,假期里从湖州回到钟管,老师们还在说,我的那篇文章还在被当作范文讲给师弟师妹们听,一直讲了几年。只可惜,这篇作文现在已经无从找寻了。

想在想来,不是我那次的写作水平突然提高了,而是因为我写的是自己的童年故事,在那里,有我刻苦铭心的美好往事,在那里,幸福,是很简单的事情,从来不需要修饰,那个时候的幸福,是没有附加条件的。

同样的道理,如果这次我是用笔在稿纸上写的话,纸面上只有很少的修改痕迹的,因为,这篇文章,尽管有点长,我也基本是一气呵成的。

然而,我还是在担心。尽管写到这里,我自己还意犹未尽,也已经心潮澎湃,但我还是担心没有触动读者的心弦,读者依然无动于衷。

如果,作为读者的你,看到这里,有所心动,有所浮想,那么,也请你拿起笔,把你的童年,写下来,因为,那也一定会打动我。

让我们,一起找寻童年的幸福。那种幸福,我们可以享用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