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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懵懂年华

发表时间:2020-09-01

【www.qg13.com - 懵懂情感故事】

总是会有很多的文章去描述情感,而每个人对情感的看法的都是不一样的,到底有哪些优质的情感美文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忆懵懂年华,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不知不觉中,已经离开那个承载着无数酸甜苦辣的学校两年了,现在回想起过往的点滴,如同烟雾笼了双眼,竟然有些许不真实感。

还记得,那年刚刚入校,那年的自己,那么的陌生,胆小,怯懦,自卑,偷偷的躲在父亲的后面打量着周围的同学,好奇却又害怕去接近,同样的,也从其他人眼中读出了好奇与奇怪,因为,临近开学的时候我因为贪玩摔破了下颌,直至报名时伤处仍淤青一片,难怪大家的反应会那么奇特。然后,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大家就打成了一片。时隔八年,现在很多事已陌生,只是偶尔从父母口中才能读之一二,那时候,我们因为太过幼小,连打扫卫生都是父母做的,哪像现在,分工合作,各司其职。难怪那么多人不愿长大,长大意味着的不仅仅是不能再肆无忌惮的撒娇,而且,还要承担起那些属于自己的责任!

二年级,大家慢慢变的熟稔,一些小性子也慢慢地显露出来,毕竟我们在家都是父母的掌中宝,心头肉,所以,谁也不愿谦让谁,但又都希望别人谦让自己。因此,经常弄出许多烂摊子等着老师来处理。

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一个男生经常欺负我,似乎我们天生是仇敌,他好像一天不捉弄我一次,他心里不舒服似的,但是,那时候,不知道还击,所以,他一欺负我,我就告老师,然后老师骂他,然后他又欺负我,一个个的循环,不觉间也成了鲜艳的一笔点缀在回忆里。

说起来,我该感谢他,是他,教会了我成长,让我知道要想不被别人欺负,就必须学会强大。但想想,或许我又该埋怨他,如果不是他,或许我不会似今天这般强势,但是,不是他,未来,又有谁知道会有多少个这样的他呢?说到底,我该感谢他的。现在,我倒要感叹一句造化弄人,我从未想过,当初的仇敌,如今,可以心平气和的聊几句,呵呵。

所以说,不要小看命运,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至于女生,我只能说句呵呵这一年,我遇见了她,我们从冤家,到朋友,形影不离,很多次我都以为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但终究,因为那么一些原因,成了熟悉的陌生人,不,至少,我们应该还是普通的朋友吧,呵呵,正可谓造化弄人!

三年级,这一年,稀里糊涂,不觉间,那个可亲的经常帮着我的同级的大姐姐对我冷眼相待,至今,我仍未弄清楚原因,我也想不明白,在那场对话中,她,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只是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

四年级,分班。多少熟悉的好友因为这次的分班,再度成了陌生人,呵,这些对我来说我不在乎,因为,那时候,我在乎的人,都还在那个可爱的班级里。只是,那个和蔼可亲的数学老师却退休了。这,让我很失望!Qg13.Com

五年级,这一年,太过复杂。因为一个不知是误会,还是算计,我和她,从朋友,变成了陌生人,至今,我才后悔。我应该当初去弄明白的,这样,我不至于同时,又因为一个偶然的意外,我和一位相交颇深的同学产生了隔阂,但这场意外,老师教会我同学间要相互关爱,尤其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如果当初我毫不犹豫,或许,就不会这样了,但现在,也只能想想,因为,回不去了!

六年级,紧张而又陌生的一年。依旧分班,我和她一个在三楼,一个在四楼,或许,这也是造成最后结果的一个原因吧。也因为这个,造成了我心中的遗憾,遗憾自己没好好珍惜那一年可贵的时光,现在,也只能在梦境中自欺欺人了然而,还好,让我遇见了他,不然我不知道,后来,谁会在那段日子安慰我,做我们彼此的知己,因此,也无怨。

(纯属回忆,至于所提到的人,不提及人名,只是觉得那段日子应经过去,只应忆,所以,用第三人称代替,然而,经历过的人,自会明白,局外人,如要明白,在朝日相处中,那些在乎的人,依然明了,至于他者,即使,明白,也,无用,那又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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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忆殇之雪 懵懂的初恋


爱情里,我们一起走过的。就像一个不属于我们的梦。可曾又有多少个梦里哭醒了自己,对着自己说我依然不后悔。可曾经的这段感情,已经成了我生命中不可提及的伤。

原本以为爱情可以像百合一样的优美;牡丹一样的高贵;傲梅一样的顽强。当真正爱过之后,我才懂得。原来爱像风一样的凛冽;两一样的庞泊;雪一样的脆弱。爱情原来就是夜空里的那颗流星;天空中的那朵乌云;你我世界里被泛滥污染了的一条河流。

在这样一个寒冬里,雪花依旧飞舞着,可这公园里,早已物事人非。

曾记得那年,那天,你约我到这个公园的海湾边。我们不知道,那居然成了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

在公园里。你推我荡秋纤,你扶我爬假山,你带我做滑滑梯。你教我如何把我们的名字刻在石子儿上然后告诉我说:这样我们就可以梦想成真了。当时,我好开心,好幸福。我站在海岸边。学着雪花一样的起舞,我傻笑的跟你说着:小猛,如果现在有彩蝶就好了,那肯定比《还珠格格》里的含香都美,你说是吧!如果?还没等我说完,你却一个动作阻止了我。你轻轻的又有些责怪的用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你这个小傻瓜!现在可是冬天耶,别说什么蝴蝶,就连只蜜蜂都没有,还美呢?你的脑袋里成天都装的是什么呀!小丫头!看着他有些调侃的说着,真是又想笑又有点生气。你!我才刚吐出一个字,他就已经跑远了。来呀!来追我呀!看你怎么追得着,嘿嘿一说他还真来劲了。我一边嚷嚷着一边追着:你这个坏小猛,臭小猛,居然敢欺负我,你给我站住,别跑!等我追上你,你就死定了。他往假山那里跑去了。可当我真的,追上他之后。他却一连串的说了一大堆令我感动的话。小雪,我有一样礼物要送给你,看着他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取出一枚戒指,我却紧张了。丫头!这枚戒指其实并不是什么求婚戒指,而是我只想送你这个。因为这个它象征着我。我知道你脖子上那条项链为什么没有吊坠,因为你不知道要配什么上去。所以我希望你能把它当你的吊坠,挂在脖子上,那么从此以后我们就再也分不开了。望着他一脸认真的表情,和手里的那枚戒指。我居然感动的不知所措了,顺手摘下项链,看着他亲自把它穿起来,给我戴上。然后轻轻拥我入怀,我舒服的依偎在他怀里,那感觉好踏实,好温暖。我们彼此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就那样紧紧相拥着。

从公园里出来,当我们还在为刚才的事情开心满足时,大姐的出现却打破了原有的幸福。小雪,爸妈是怎么给你说的,你居然还跟他见面。走!给大姐一块回家。大姐一边说着一边生气的上前来拉我的手。在转身的那一刻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当我被大姐硬生生的拉回家之后。我却遭到了全家人的围攻和指责。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我却无任何表情的听着。小妹!你今天必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一个答复,你必须要做出你的选择。你有两条路,第一:跟他断绝关系,给姐一起出去,离开这里;第二,就是姐姐也就不说了你知道的。所以小妹,你就听大姐、二姐的吧!还有爸妈我们可都是为了你好,你明白吗?所以明天就跟姐走吧!换个地方,心情会好些。当她们一个个说完之后。我却哭了。但我并没有说一句话。因为这个选择对于我来说太残忍了。我真的没办法,我感觉夹在亲情与爱情之间的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到了晚上,大姐拉着我说是要到街上走走,让我顺便散散心,可是我真的不想去、我真的好想好想去见小猛,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手机被大姐没收了,连电池都给拔掉了。此时的我真像一条任人宰杀的鱼一样的无奈和后悔。

走在拥挤的夜市里,我跟姐姐一前一后,没有一句话。可姐姐突然的一句话,彻底让我崩溃了。小妹,你就别在想他啦,姐姐实话告诉你吧!其实在下午两点的时候,用你的手机我给他发了条短信,告诉他你晚上要做车到外地去,让他死了那条心。姐的一句话彻底的激怒了我。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撕心裂肺的对姐咆哮着,哭诉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究竟在你们眼里我算什么?说什么都是为了我好,说什么要让我快乐。难道你们这样约束自制我,是所谓的对我好?让我快乐?可是我不可了,你们没有看到吗?姐姐看到我这样,一下子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上前想要来安抚我。我却挣开了。你别碰我!反正在你们眼里我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连追求自己的幸福也都是大错特错的。一边说着我一边后退着。这次姐却投降了。有些心疼的说着:对不起!要不咱们不逛了回去?我自己想静一会,好吗?我仿佛恳求一样的问着姐姐,可是姐姐还想说些什么?但我却制止了我不想再听了。我真的不想再听了!你给我走给我走!最后。姐姐慢慢离开了我的视线,看着姐姐的背影,我心里五味杂陈,充满着心酸和无助,眼泪瞬间就泛滥了。

站在人群里,就那样的被过往的人挤来挤去,看上去,仿佛一个不小心,风都能吹倒我这个早已失去重心的人。不知过了多久,我这才想起应该会去车站等我的小猛。擦干脸上的泪,欲跑着去车站的我,到现在居然才感觉到天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飘起了雪。在路灯下狂奔着,雪花拍打在我的脸上。当我气喘吁吁的来到车站时,车站早已经没人了。这叫我才放下心。但又有些失望,也许从此之后我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小猛了。

我转身,低着头哽咽着,路灯下的影子无声的与我同行,我蹲坐在马路边,看着渐行渐少的车辆,路灯下的雪花轻盈的飞舞着,身上落满了雪的我,傻傻的想着,你也许是在某个角落等我,只是没有找到而已。我再等等,你或许就会出现

忆一段年华


她依风而站,不悲不喜

她随波而行,不深不浅

她记录岁月,不明不暗

她忆一段年华,匆匆那年

她说,那年我们太年轻,不知道誓言会消失的如此之快,她说,那年我们太任性,不知道后悔长什么样,她说,那年我们走的太匆忙留下的只有匆匆的记忆。

时间是无情的刽子手,它抹杀了年少时期所有的冲动

她依旧喜欢行走在公路的中央,看白的云,蓝的天,不去理会雾霾在空气中的哪个方位,背着旧时的背包,她想再次走入那段青葱岁月的轨迹,想看那时她与他们一起欢笑的时光。

他是高年级的学长,她是低年级的学妹,她是一位莽撞的女孩,他却是一位细心的男孩,她学习不好,他成绩优异,然而他们相遇在同一个院子,同一所学校,同一个时光中,记忆让她又一次走进曾经那个时空。

02年初秋,刚进入高中学习的她并没有随其它女同学一般进入学校住宿,而是跟随在外打工的姐姐租下了校外的一间小屋,小屋并非独立而建,它连接着其它所有的小屋组成了一个幽静的小院,房东大叔热情的为姐姐介绍着院中的情况,姐姐当即定下了小院最后那间空着的小屋。当时的她心中并没有太多想法,唯一的不快或许就是家人的那句让她多照顾比自己年长的姐姐,她无法接受家人的这种说辞,在她的心中应该是姐姐照顾自己,而这个家中却自幼总让她去照顾自己的姐姐,虽然心中有不爽,却也因为她大大咧咧的性格很快忘记在九霄云外。

刚开学的高中生活免不了一场彻底的大扫除,然而这时的她也听说了院中其它几位租客的情况,竟是清一色同校学长,起初爱看偶像剧的她多少会有些许的幻想,然而随着日子的推移,她渐渐的忘记了自己当初到底幻想过什么样的美丽故事。庆幸的是她还能够记得第一次遇到高学长的情景,那是在一个放学的下午,当时的她一放学便背上书包向小屋跑去,不为别的只为能够补充一下没有睡好的午觉,在回小屋的路上她看到前方一位黑衣男生走进她住的那条街道,心有疑虑的她停下正在冲刺的脚步,跟在男生身后,男生似乎也发现了她的存在并不走快,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向小院走去。男生走到她住的院门口停下时,她睁大了双眼马上放慢脚步低下头,继续向前走着,看到男生走进院中刚要锁门,没带大门钥匙的她马上笑着跟上去与高学长打了相识的第一个照面。

她:那个,等一下

她清晰的记得当时的第一句话,竟是如此的语无伦次。这一次的照面让她很快又遇到另外两位学长他和另一位帅哥学长。一个小院中,三位学长和唯一的一位女生就这样开始展开了一场与青春有关的故事

她自幼数学不及格,高中的函数更让她头疼加重,每天的数学课都让她在云里雾里的度过,热心的姐姐看到她的情况,很快与院中的高学长和他热聊起来,并向学习好的他请求帮她补习数学,本以为正在高三的他不会同意,谁想他想也没想的满口答应下来。起初她也只是很含蓄的同大家问候,却并不愿意前去请教问题,时间长了大家有时候在路上碰到也会一起走回院中。能说会道的他很快与她成为了要好的朋友,不善言辞的高学长则通常习惯性的站在一旁浅笑,三人的友谊也在无形中渐渐升温起来。

她清晰的记得第一次走进他们的房间,里屋两张简单的床,中间一张四方桌,桌上摆着各类书籍,也在那时候她开始了她人生看大量书籍的习惯。看到端着水果盘的她,坐在床上看书的他不好意思的站起来绕着头对她笑着,而她也随意的将姐姐让她端来的水果放在桌上笑笑转身离开。

姐姐因为有事需要离开她一段时间,独自一人做饭照顾自己的她开始很不适应。为了让她不害怕,他提出搭伙吃饭,会做饭的他每次都会把做好的饭菜摆在桌上喊住在角落的她出来吃饭,而晚上的时间里他则继续为她补习白天的数学课程,并且附带她不会的所有习题。后来她想如果当初她懂得什么叫青春岁月的爱情,或许当时就会喜欢上他吧!可是她没有,只是傻傻的和他们一起说笑,如今她总会回想起那时候,每个晚自习后他牵着夜盲症的她回去的画面,回想起他下雨天为她打灯引路的画面,以及她黑夜趴在他们桌上睡着时他为她盖衣服的画面,三人合伙一起偷房东家树上水果的画面,那些画面每一个都那么清晰而深刻,像印章刻入了一个叫回忆的储存空间中。

她常常在想二十岁那年如果她不顾及那位依旧喜欢他的姐姐,或许她就跟他走了,可是她没办法做到,因为她还是那个任性的不能妥协的女孩。在以后的日子里,她们还会偶尔间联系,大多都是她对他哭诉着自己在生活中遇到的一些琐事,以及她恋爱的失败和开始,他也总是一次次的劝说她,直到她最终选择遁入空门,他在万般不解的情况下断掉了与她的所有联系,再后来的后来,她总会回想那段只有友情的美好夏日,回想那时光中的点点滴滴,只是回想却不能再回去。

时间走得太快太仓促,在她还没来得及将一切锁定,就已经将画面放入了曾经。忆一段年华,将那些青春的画面就这样刻在那段时光中让它一直美好吧!

懵懂


七八十年代的齐鲁大地,虽说改革开放的号角已吹响,但,这片土地上还是显得苍白而无力。

鲁北地区的一个农村,村子不大,土坯垒的土屋很是流行,屋基是十几层的青砖,上面是土坯,屋顶是中间略鼓的平顶。有的屋顶都已长出茅草,在深秋的季节,很是萧条。风一过,便扭身摇头,个个注视着这个幽静而安详的村庄。

一群孩子在村中间的空闲处玩耍着,三五个大人或站,或蹲,谈论着各家的收成。此时,太阳西斜的厉害,庄稼基本都已收获,只有自留地里的白菜,还等待着寒霜的考验。夕阳映红了半边天,衬着树枝上的几片枯叶,还有几户人家升起的炊烟,构成了一副看似不和谐的画面。

明明,回家来吃饭了。

一个一米五几的中年妇女出现在孩子们身边。只见她脚穿布鞋,下身穿黑色裤,上身穿淡灰色条格袄,虽说朴素,但干净利落。头发到肩长,额头用髪针别起来,看上去三十四、五岁,脸上似饱受沧桑的感觉,是岁月的磨炼。

她一边用系在身上的围裙擦着手,一边冲着一个孩子高喊着。

你这孩子,听见没有,快点,别玩了。

哎,这就行了娘。

一个清亮而稚嫩的声音从那群孩子中传出。

孩子们玩得是跳布袋的游戏。地上画着七条线,每条线相隔一样远,约一步,玩的人分两组,哪一组先把六个空格全占为自己的领地就为赢。

一个看上去约七岁的孩子,个子约一米左右,略瘦,短发平头。正低着头,十分专注的用自己穿布鞋的双脚夹住布袋,腿弯曲,身子下沉,双臂向后摆,而后用力跃起,向前方的目标掷出,布袋就像长了眼睛似的,恰好落在最远处的空格内。又见他单腿立起,单跳着到布袋旁,弯身捡起。此刻,就有另两个孩子欢呼起来,他们高兴地搂在一块,十足的庆祝了一番。

娘,好了,咱家走。

刚才单腿跳的男孩跑过来,冲着母亲说到。脸上涨得红红的,喘着粗气,用拿着布袋的手臂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珠。

方子明,咱明天玩弹琉璃蛋蛋,敢吗?

身后传来挑战的声音。方子明一听就是高山,头也不回,高举右手,没问题,咱明天还是在这里。

孩子们散去了几个,村庄恢复了些平静。

娘,俺哥回来了吗?

嗯,放学刚到家。

哦!那俺爹呢?

他挑水去了。母亲用手捋了捋头发,看看回来了吗,都做好饭了,就等着你们吃呢。

他们穿过大道,在两个猪圈旁走过,还能听到猪的叫声,看来也是饿的。进了朝西的大门,一个四间屋东西宽,五间屋南北长的院落,南屋三间,北屋四间,都是土坯,土墙。院落中有一个大的磨盘,四五棵枣树和榆树。

哥,在吗?

方子明几步窜到北屋门口。

回来了,你又玩啥去了?

一个声音传出来,随即一个约十一、二岁的男孩探出头来。

咱爹还没回来啊,哼,咱娘叫我回来早了,还没玩够呢。

方子明没等哥哥说话,又一下蹦到院子中。

明明,不能再玩去了啊,你爹这就回来。母亲立刻喊住方子明,怕他又出去疯,再费劲找他。

哦!方子明答应着。他扭头看了看门口,没有爹的身影。又瞧了瞧在火屋的娘,正忙碌着拾掇饭。方子明径直走到西墙边,拿起扫帚,沿着大门内的地面忙活起来。

长平大哥,你挑水呢?

哦,你干啥去?

找孩子吃饭去,玩的都疯了,半天没见人影了。

一中年妇女与一中年男人一问一答道。中年男人也是蓝布鞋,黑色裤,灰色袄,一副扁担担在右肩,两头各挂一铁桶,每桶水足有二十几斤。步子稳健,看上去轻松自如。看上去有三十五岁左右,略瘦,显黑的脸庞,带有皱纹,饱含着劳动的痕迹。进的门来,一眼看见小儿子正在扫地,脸上欣慰的一笑:扫的慢一点,主要是扫干净了。

哦,知道了爹。

扑楞一下,吓得方子明差点把扫帚扔到地上。他抬起头看了看大门的门楼屋檐下,一只麻雀飞出来,他拍了一下胸脯,小心的走过去,向上望了望,没发现啥。这时从上面飘下一只羽毛,在眼前一晃,弯身捡起,闻了闻。

哥,快来啊,这有窝家雀。

在哪啊?人与声音一起到。哥哥身高一米一、二,比弟弟胖些。手里还拿着铅笔,一下子蹦过来。

在这,刚才飞了一只,还吓我一跳呢!方子明用手一指上面。

来,我爬到大门框上,看还有没有?哥哥起身抓住门框,木门吱的一响,你扶着门,别让它转。

哎,。方子明顺手一扔扫帚,过来帮忙。

这时母亲恰好端着棒子窝头走出火屋门,抬头看到他俩叽叽喳喳,不知瞎捣鼓啥。

快来吃饭。

哎,这就来,逮家雀呢。

先别逮了,你这时候逮不着,等黑天了,用灯照着好逮。母亲停了停脚步。

是吗,好赖。

母亲的话起了作用,哥俩迅速收拾停当,回到北屋来,准备吃饭。

饭罢,天已略黑。母亲收拾碗筷,父亲拿出已搓好的一布袋烟叶,顺手捻起一张纸,双腿夹住放烟叶的布袋,左手拿纸,右手伸到袋子里捏出一把叶子,撒到纸上,再用右手平铺了一下叶子,两手夹住,一卷一转,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搓转纸的一端,裹叶子的纸肚放在左手掌掌心,略紧的夹住,转了几下,又拿起在舌尖一添,刚好黏住纸边。再把右手搓的纸尖掐去,就成了旱烟。他又在桌子底下拿出一个煤油灯,掏出洋火,嗤的划出弧光,点燃了煤油灯,紧接着又点着了夹在嘴上的旱烟。吹灭了火柴,挑了挑灯芯,霎时,屋里明亮了许多。

爹,给俺逮家雀去,就在门楼里,俺哥看见了。

方子明迫不及待的摇着父亲的手,母亲在一边微笑着。

行,还早,得等等。

为啥?你这不没事干吗?

呵呵,外面还没很黑,等黑了天,家雀呆在窝里老实,用灯一照,随便你逮。父亲把握的说道。

真的?太好了,哈哈。方子明高兴的不得了。

哥,俺现在看看你的小画书吧,那本《霍元甲》还没看完呢。方子明没有闲的时间。

天终于黑下来,那时的村庄,几乎都没有通电,村落四周树木多,深秋的黑夜,格外的黑,又格外的静。父亲搬了一条凳子,哥哥拿着灯,方子明跟在后面,三人来到大门处。父亲身子高,站在凳子上,头刚好与屋檐齐着。接过哥哥的灯,照准麻雀的窝,腾出一只手去掏,一下就抓出一只来,就在递换手的空当,扑楞一下从窝里飞了一只。父亲急忙用灯照了照窝,空了。

没有了,飞跑的那只今夜是不回来了。父亲惋惜道。

他们回到北屋,父亲找出一根细线,拴住麻雀的一只腿,另一端拴在了桌子腿上。

不要光逮着它,它会气坏的,这样拴住它,不碍事。父亲嘱咐道。

行,明日玩的时候,再放了它。方子明不无得意的说。

哥哥白了他一眼,没再理会他,在桌子上腾出一个地方来,铺开他的书包,拿出语文、数学,做起作业来。哥哥已读三年级了。本村就有一个学校,由一个老师,三个年级的学生,且在一个教室,升到四年级时就去乡里的中心小学。

天蒙蒙亮,哥哥就起来了,因为有早读。

新的一天开始了。

方子明睁开朦胧的双眼,撩了撩被窝,发现自己在炕上。他又好像想起什么似得,快速胡乱穿上衣服,在炕底下蹬上布鞋,几步窜到桌子边,找了一下,啥也没发现,又跑到院子里,看到母亲端着饭回屋。

娘,家雀呢?

哦,跑了,没拴紧,等让你爹再给你逮。

方子明一下子没了精神,垂着头。一阵风吹过,树上落下几片叶子,伴随着啪了、啪了的响。树枝上麻雀的叫声,三五成群,声音婉转、动听。他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停在了一只麻雀身上,凝视了许久,直到飞走。

本村小学的教室里,三个年级的学生总共也就二十几个,同用一个黑板,用砖、石板砌成的书桌,板凳是自己在家带来的。石板上都放着有各自母亲缝制的花布书包。最得意的时候,便是背着书包,里边装有新课本,走在村子里的大道上。

老师背着学生,在黑板上用粉笔给三年级的学生写着作业题。老师是本村的高老师,估计有五十开外,个子不高,逮着花镜。班里总有几个调皮捣蛋的,东一下,西一下,惹得其他学生嘻嘻哈哈,叽叽咕咕。

窗外由两个小人头,时而探出来,时而隐去,像是偷窥,惹得好几个学生不安心学习,跟着与窗外的小孩对视。方子明的脸露出来,扫视着教室,也找到了哥哥。又看了看老师写在黑板上的字,挺好看,就是不知道是啥。他怔怔的呆在那里,看着学生们手里的课本,似有一种占为己有的神情。

好小子,小明、小山,你俩三天两头的来,是不是喜欢上学读书了?

两个孩子被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高老师不知怎么站在教室门口。方子明和高山不敢看老师,呼啦一下,扭头就跑。

等你们读书了,我再收拾你们。身后传来高老师的吆喝声,随即引来教室里学生们的爽朗笑声。

吃罢中午饭,母亲干活,爹也一抬屁股走出了屋门。方子明看到哥哥用仅有的一把暖瓶倒了一碗水,推了推放在桌子角的书包,喝起水来。

哥,教俺认字吧?方子明认真的摸样。

不行,你玩吧,我还认得不多,不教。哥哥头也不抬,仍喝他的水。

母亲看了他一下,说道:你就教他几个,明年你弟弟也上一年级了,好学的快,现在你又不急着走。

哥哥站起来,拿起书包,走到弟弟身边,扮了一下鬼脸:让高老师训怕了吧,哈哈随即跑了。

哼!方子明也不示弱,对着哥哥的背影顶了一下。

母亲收拾好了一切,拿出没有书皮的语文课本,对着方子明说道:咱不用他,我教。母亲走过来,坐在了方子明的身边。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微风扑面,暖暖的。阳光从门口照进来,映得母子二人的脸庞白的干净,红的滋润。

哥哥准备去乡里的小学读四年级了,方子明也到了上学的年龄。在当时的农村,大多数孩子到了七、八岁才开始上学,也有的孩子九岁、十岁上的,是家境所致。

教室里依旧还是那二十几个孩子,依旧是带着花镜的高老师,只是前排坐着的是新到的四、五个毛头孩子。那时的学校,考不上上一年级的学生,是要留级复读的,对此教育部门要求很是严格。方子明除了上学,放学后依旧与他的伙伴们玩着各种游戏。比如,有滚铁环,跳方,打榨,摔洼屋,坷垃仗,捉迷藏。也时常以给猪、牛,羊打草为由,跑出去下水库摸鱼,结伴偷个瓜,瞄过邻村的苹果桃树园,还在下雨时去杏树林摘杏,让人家追的到处跑。

读书的第二年,记得有一次偷摘人家西瓜的经历。

好像是星期天,邻村的一块地就在村子的后边不远处。也不知是啥原因,种西瓜的人家把地选在了这里,也许是避开本村的毛头孩子吧,可他忘了这个村子的孩子们,他们也毫不示弱。中午的太阳很刺眼,热的透不过气来。饭后,他们几个凑了起来,有个坏脑袋的一出馊主意,其余几个一呼百应,就直奔村后。他们穿过马路,绕过两、三块地,就看到不远处一棵小树下搭着的棚子。

等等,我去看看。高山摆了一下手。

其余几个蹲在原地不动,扫视着。四周静悄悄的,偶尔传来村里狗叫的声音。高山俯着身子折回来,脸上很是得意,压低声音:他睡着了,在棚子里,我还听到打呼噜了呢,嘿嘿他捂着嘴笑着。

真的?方子明跟了一句。

别看错了啊。立军也追了一句,要是逮着了,小心我砸你。

高山没说啥,只是白了他一眼。

他们慢慢地前移,迈过这个地沿就是西瓜地了。西瓜一个个排满地,圆圆的,这么热的天,要是来几口,太过瘾了。

动手。

高山第一个窜过去,其他几个也快速跟上。他们俯下身子,像大人一样,把耳朵贴在西瓜上,用手轻轻地拍打着,煞有摸样的辨别成熟。不一会儿,他们人手一个,正当他们准备撤离,不知什么时候,高山溜到棚子边,抱着半块熟透了的西瓜返回来。

走了,快点,他快醒了。立军说完,第一个溜了。

这是他们最成功的一次,他们吃了个嘴满肚圆。过了好多天,他们还每天热论着那个睡的似猪一样的看瓜人,也各自吹嘘着本领,自然也就传到大人那里。那时的农村,这种事再平常不过,大人们只是对他们训了几句,也就不了了之了。

转眼,方子明也到乡里的小学读书了。由于自己在一年级和五年级各复读一年,直到小学毕业,方子明已虚岁十四了。小学的学习经历,对方子明来说,记忆深刻,也慢慢地打开了他刻苦学习的毅力,最终,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乡第一中学。(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