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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留的情感的说说

发表时间:2020-09-01

消逝的村庄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消逝的村庄",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我仁立在一条狭长而笔直的公路上,凝望着沧桑的远方

远远地向北望去,湛蓝的天空飘着稀稀疏疏的白云,近处的云亮得现出异彩,如美丽的贝壳一般。蓝天白云下是一片披红挂绿的蔬菜园,间隔菜园的田埂,草丛从润湿中透出几分油油地绿意,还有那阳光下一大片奔放的黄灿灿的油菜花。只是见不到那昔日的黄泥土与红砖灰瓦盖成的一间间错落有致的房屋,和那房与房之间矗立起的一棵棵枝叶繁茂的树。

这是位于凤台县岳张集镇大台村的一个小村落,村庄的名字叫石庄孜。我外婆家在这个村庄住了几十年,从村东头到西头也只有上百户人家。我的童年就是在这个村庄度过。回忆起三十年前的这里,那景那事那人那情,如今依然历历在目。

村庄里的房子大小高矮不异,有红砖瓦房;有黄泥土的土草房,颜色经岁月的洗礼显得白而斑斓,有小小的破旧不堪的土制茅厕,不分男女,只可容下一人。最尴尬的事莫过于人们上茅厕所遇到异性相碰,聪明的人在茅厕里听到临近脚步声,用一声咳嗽作为有人的暗号,思绪魂游或毫无在意的人只能面对那尴尬的一瞬间。在村里能住上三大间红砖瓦房,配着一排两到三间连在一起的小平房,再有一辆手扶拖拉机算是人人羡慕的有钱人了。村里挨家挨户都有几堆农忙时留下的高高的长方形麦草或稻草垛,这草垛是村民烧锅做饭的最佳燃烧原料。至今仍无法忘记那麦草与稻草散发出的清新幽香的自然味道,这味道也散发着农村人朴实无华与辛勤劳作的精神。村庄里的树不多也不少,几乎每户人家的房前屋后都有几棵大树或小树。那时外婆家的院子里就有一棵枣树,除了能吃上甜甜脆脆的青枣,炎热的夏季浓密的枣树叶还能为我们遮挡骄阳。村庄的路面不似如今的柏油路和水泥路如此的平整,而是坑洼不平、沙土狂飞的土路,晴天还好走,一到雨天泥泞不堪,人们只能穿着胶鞋出门,拖泥带水十分不便。

那时,村里人的生活普遍是贫穷、清苦的,周边没有企业,人们只能靠着打理菜园、种植庄稼、养些家禽畜类挣点生活上的所需,有点技术或有点本钱的可以到集市上租间门面房,做个理发或其他什么小生意算不错的了。那个年代农村的年轻人还没有发展到如今都去大城市打工的浪潮,只有安安分分的守在这片土地上辛勤的耕作。我外婆家那时是一户普通人家,有田地菜园,养了些鸡、鸭、兔、牛、羊。记得那时,小小的我也为它们忙碌着,经常端着兔子的食物盆去水塘边洗刷,挎着竹筐、拿着镰刀,蹦蹦跳跳地和小伙伴们一同去野外割草喂羊虽然辛苦,但记忆中满载着童年的欢乐。

村庄的南边有一条长方形不大不小的水塘,水塘里的水是碧绿的,水塘的岸边散立着几株老树,像是为村庄日夜坚守的忠实哨兵,它们时不时被风吹拂,树枝摇摇欲坠,树叶零零落落的飘洒在水面上,像一只只小船轻悠悠地随风荡走。老树的影子倒映在水里,显得清清朗朗。水塘的岸边传来人们洗菜的哗哗声,顿时波澜不惊的水面溅起一片片涟漪。

水塘的北岸边是外婆家用砖头水泥砌成的牛槽,旁边是外婆家的一片生机盎然的小竹林,宛如一道绿色的屏障。浓密而翠绿的竹叶在外婆的手中竟也能变成一道清热去火的饮品。每到农忙季节,外婆抽空总会泡上一盆竹叶茶,清新爽口的味道至今仍记忆犹新。

落日余晖时,不远处一群鸭子在水里嘎嘎地叫着,无忧无虑地畅游着。水塘的岸边又一群洁白如雪,伸着细长的脖子高傲的额额叫着的大白鹅。

回家走走鹅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驱赶声,原来是鹅的中年女主人, 她头发乱蓬蓬的,像冬天的枯草一样,穿着深色粗布带有补丁的衣服,肩上扛着锄头,手里抓着一把小白菜,边走边喊着渐渐地人、鹅、声音消失在村子里

哞一对黄牛,一大一小经过水塘边,脖子上拴着长长地麻绳抓在一位老人手中。

哈,嘿走我挄死掉你个熊老人嘴里大声吆喝着,他带着破旧的帽子,穿着蓝布衫裤,拖着黄泥腿,嘴里叼着旱烟管,居然还能说出话来。随着牛的快步老人的身子不得不向后倾着,两脚轻轻蹬着走,手里挥着轻盈的鞭子,渐渐地老人与牛也消失在村子里

咩咩几只灰与白不同的羊边跑边叫。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一对不到十岁的兄弟俩,嘴里唱着童谣,衣服脏兮兮的,手里挥舞着细细的柳枝赶着羊回家。

大毛二毛,走慢些兄弟俩后面还跟着一位十一二岁的姐姐,穿着红色带有补丁的小格褂,胳膊挎着小竹筐,竹筐里满满一筐青草,插着一把小镰刀。我看见她,向她做个鬼脸,她便会张开豁牙的嘴格格地笑,笑得像一朵正开的花。

水塘南边是几十亩的蔬菜园,村里每户人家几乎在这里都有一块菜地,我外婆家也不例外。园子南北纵向中间有两条通往菜园的路,路中央是一条狭窄又狭长的小水沟,小水沟与北边的水塘连通,水塘会供应水沟灌溉菜园。依然是夕阳西下,此时菜园里依旧有不少辛勤劳作的人,有的在拔菜;有的在浇水;有的在挖地;有的在挑水;有的在拨粪。菜园路边有三三两两的小孩在你追我跑,他们在玩耍中等待父母干完农活回家。整个菜园中干活的人们相隔距离都不远,他们男男女女隔着几米远,几十米元甚至百米远,都在聊着笑着唱着,从他们的表情上看不到辛苦劳累的情绪,而是在一片欢乐的氛围中完成他们手头的活儿。想想那时人们的生活多么单纯而知足,只要吃得饱穿得暖就是幸福的。

村庄的西边是一条宽而长的大水渠,这条清澈的大水渠除了供整个村子的庄稼灌溉,又是夏日人们游泳洗澡的最佳之地。水渠的对岸是高高长长的梯形坝子,坝子是通往附近几个村庄的必经之路,坝子的路面离水面约有三米左右,坝子的侧面是绿草如茵,常常是我和村里小伙伴们一起割草的选择地,芊芊的碧草踏在脚上软软的。坝子的影子倒映在水里,显得清澈明净,水面常如镜子一般。风起时微有皱痕,像小女孩皱她的眉头,一会儿就恢复了平静。

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春天里,我经常和小伙伴一起沿着水渠的岸边抓小鱼小虾的乐事,有时用一张圆形铁丝织成的网,有时用小小的带有竹竿的鱼网套。每当捉住那些小鱼小虾们,我们都装在装有清水的罐头瓶里,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

还有夏日里,我和小伙伴们在水渠里游泳嬉戏的景象,这是我小时候在外婆家最值得高兴,最值得期盼的事,也是如今最值得回忆的事。炎热的中午,大地被灼热的太阳烤得火辣辣的,水渠里的水也是温乎乎的。我们兴高采烈地冲向水渠的岸边,快速脱下褂头裤头,我轻轻下水,他们直接猛跳,我们赤着身子在水渠里兴奋地嬉戏着。刚开始我不会游泳,用他们的方言被他们说成沟里趴子,意思是只能在岸边呆着,不敢进入深水区,因为其他伙伴们,不管是比我大的或是比我小的,个个都是游泳高手。他们时而仰脸甩动着胳膊畅游;时而露出一个头无声地游动;时而扑腾着胳膊与双腿畅游着;时而从岸边扎个猛子到中央,看着他们在水里像鱼儿似的尽情的玩耍着,炫耀着泳技,我羡慕极了,特别是他们光着水淋淋的身子,站在岸上像箭一般的飞跳下去,那一瞬间像爆炸似的,飞花翠玉般乱溅着水花,那溅着的水花,晶莹而多芒,我经常被水溅得满脸满头都是。我学着他们的动作在岸边扑腾着,可总是学不会,后来为了学游泳不知喝了多少口沟水,遇到多少危险,经历多少失败的经验。功夫不负有心人,直到小学快毕业时,我终于学会了游泳,这是我一生中在这个村子里获得的最好的礼物。

晚上,月亮出来了,月光倾洒在地面上,周围蛙声一片,此时的水渠又迎来一次村里男女老少的喧哗,人们干了一天活儿,也热了一天,来到水渠里不仅是洗澡也是一种心情悠然自得的放松。

村庄的清晨,天刚蒙蒙亮,空气格外新鲜。隐约中听到左邻右舍的说话声,几声孩子的哭声及大门被打开的咯吱声,还有鸡鸣犬叫的混杂声。渐渐地夜的宁静被打破,人们陆续出大门外刷牙。那时农村人没有见过套房,也没享受过室内卫生间的方便,人们刷牙都习惯性到大门外。村头的小溪哗哗地流着,除了冬季,人们都喜欢拿着毛巾到溪水旁洗脸,那感觉真是一股真正大自然的清凉在滋润皮肤。

人们的早饭,不像如今到街上随便吃点了事,那时人们离集市较远,人们也没有习惯去买早点,即使在集市上也见不到几家卖早点的,因为家家户户几乎都有做早饭的习惯。人们吃早饭也别有一番情趣,不像如今,在生活节奏加快的社会里,吃早饭只图快速简单随便。而在那个时代,几乎没有一家人一起坐在屋子里吃饭,而是男女老少都左手端着稀饭,右手拿着夹着咸菜的馒头走出门外与左邻右舍的人们相互问好,相互寻问各自吃的什么,然后开始边吃着边聊着边笑着不慌不忙,不急不躁。早饭后,人们开始一天的工作,主要都是到集市上卖蔬菜,运蔬菜的交通工具基本都是架子车、挑担子、自行车后面捆两个大竹筐。那时还没有现今普遍使用的农用电动三轮车,甚至脚踏三轮车都极少见。

时至今日,村庄的一切都随时代的变迁而消逝,村里人为响应国家的发展政策,积极配合国家煤炭资源的开发,纷纷迁移,离开了这片朝夕相伴、养育自己的故土。如今,这里虽没有了一树一屋,但它饱经风霜的身躯依然存在。

村中的那一幕幕的情景,那一排排记忆犹新的农舍,那一张张笑脸此时仍旧在脑子里徘徊着萦绕着

情感一生延伸阅读

消逝的童趣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消逝的童趣,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那是一间不足十平米的铁皮屋,却能时刻从中飘来最动人的声音,呈现最纯真,最美好的梦

九十年代初,大众娱乐项目不多。而看录影带,就是既方便又省钱的娱乐方式。

这里有一间铁皮屋,方方正正,不足十平米。每当午后的阳光略显含羞地照射到那块小黑板上,粗糙的粉笔字才会渐渐显得格外明亮租带。

音像店的老板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又黑又瘦。每逢在门口见到他,都是以一副蓬乱的头发,衣衫褴褛的样子面对世人。有时隔壁的发廊小妹经过这里,褴褛哥都会披上西服,叼着烟卷,半蹲在门口擦黑板,然后再很用心地用自创的美术字体重写一遍。果真有无聊的人上前询问。而他总是一本正经的回答:门脸呀,当然要擦啦,小本买卖也要顾及到形象嘛。

那里的生意很好,一到节假日,小小的门脸,人们进进出出没有间断过。尤其是过年,当然,这也是我最期待的。因为哥哥姐姐的书包里一定会有几盘带子来为过年消遣。我们与电视里的人物同时喜怒哀乐。武打片,我更是会模仿其一招一式,只要哥哥一进屋,我也会拿他作为攻击对象。而家中的瓶瓶罐罐,都曾被我打碎过。自傲于自己功夫了得的背后,引来的却是母亲的一路追杀。《大话西游》《醉拳》《乌龙院》《僵尸先生》《黄飞鸿》《鬼打鬼》《臭屁王》《超级学校霸王》好多好多,这些片子在那个时候,真的是让我看了又看,很多次的快进,只为了那一处的激情高涨。而每打开一盒带子,我总是要闻闻其中的味道。塑料味与烟味参杂到一块,虽然不好闻,但我总是有这样的习惯,我想这大概就是上学的时候,老师所谓的:看电影,要有仪式感!

那个时候,除了租带子,我们也时常去那儿蹭带子看。客人不多的时候,褴褛哥喜欢我们这几个小孩陪着他一起看,他会主动搬来三四个小板凳放在电视机前,免费为我们提供儿时的欢乐。屋子里除了一张小小的单人床和一台29寸画王牌电视机以外,剩下的就都是录像带了。我只记得在那里看过一部叫《人蛇大战》的片子,那些蛇并没有令我们感到有多可怕,而最让我们屏住呼吸的画面却是那一对男女在床上的性事。褴褛哥通常会在这个时候趁大家不注意,瞬间踢掉电插头,然后告诉大家断电了。内心失落的我们各个又装作十分开心的样子一哄而散。等跑到树荫下,彼此喘着粗气,那一对对小眼睛仍就未离开过那些画面。

到了晚上,褴褛哥又会把电视支到门口,和烤羊肉串的羊毛卷,做麻辣烫的川妹子,一起合并成了大排档。气氛很热闹,褴褛哥提供电视和录影带,羊毛卷有自己的烧烤车,三家共同提供桌椅,大排档的名字叫李记羊毛卷蔴串坊。这样,我们才知道褴褛哥是有姓氏的。每当羊毛卷提醒他:能不能整个新片啥的,美国大片啊。褴褛哥的回答又是不紧不慢:都跟你索了,租粗去了,租粗去了地。川妹子的嗓门尖而高,通常会在这个时候一边下菜一边催促:你们则四干撒子嘛每晚五点左右,总有一个小男孩坐在烧烤车旁,摇摇晃晃地把书包扔在桌子上,羊毛卷会亲自为他点上一盏汽灯,递上一把肉串,在小男孩的卷纸上写上一个阅。

大排档的生意持续不错,菜单也随之不断更新。有一次,我们对菜单上的新名字充满好奇,我问母亲:妈,羊蛋是啥?母亲也感到疑惑。对面的羊毛卷注意了一下四周,蹲在附近摆弄音像的褴褛哥偷笑起来。羊毛卷俯身低头凑到我母亲的耳边:羊懒子。母亲尴尬地笑意,使我马上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咚咚咚咚顿时响起一阵清脆的击鼓声,我转头望去,电视中出现了邵氏的片头SB。

客人越来越多,但来这吃串的人远不及来这看电影的人。起初还算可以忍耐,但由于附近有拆迁的项目,眼看着建筑工人们每逢太阳落山,就干坐在地上等电影看,而且一坐就是一个晚上。这可让三位老板绞尽脑汁。羊毛卷合计:不然就放弃吃串观影的一条龙服务?那股份不就撤走了一块?川妹子提议:支起帐篷,将地盘围起来?但客人们就是喜欢这样通透的环境啊。褴褛哥提议:那就愚公移山好了。川妹子提问:啥是愚公移山?羊毛卷虽然不懂,但仍就点头,表示赞同。于是店铺歇业三天后,大家又在附近车水马龙的街市边上发现了他们的身影,生意仍就兴隆,零零散散的工人们会在马路对面向屏幕观望。这时候,羊毛卷才恍然大悟:啊,原来咱们都是愚公啊。

可是,那一天真的就出事了。一位年轻的农民工,大概是要为了看得清晰吧,边看边一步步地向迈进,结果被一辆大货车卷在车轮底下。也就是直到那一刻,大家才明白:做生意,还是要尊重天意呀。

那时候总是觉得秒针走得好快,时针走得好慢,夏天里的阳光总是很温暖,冬天里的白雪并非那么刺眼。直到小学三年级,我们家搬走了。我也就再也没去过褴褛哥那租过带子,平时也很少再看录像带,记得最后一次看的带子是在我过九岁生日的那一天,那部电影是周星驰的《大内密探零零发》。

不到半年吧,一种叫VCD的东西开始流行起来,而每一个家庭都开始淘汰这一曾经的高科技。我家至今仍保留着那台录像机,但他已经是灰尘慢慢的老同志了。他陪伴了我将近两年的童年时光,也是他向我介绍了黄飞鸿,韦小宝,臭屁王,僵尸先生等很多好朋友。

时隔多年,我再次路过老社区。夜晚,走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思绪万千。这里已经发展成了美食街。一处处,浓烟滚滚,香味四起,几乎每一家的店门口都支起了大烤炉,架起了大彩电,各个生意兴隆。只有一家,还在使用着那台老电视,支着那辆熟悉的烧烤车,车棚上挂着一个牌子:老味道。

如今羊毛卷的头发有黑有白,他正在与一位胖先生聊天,而菜单上的新花样更是层出不穷。我凑过去:我的那份打包。羊毛卷:好嘞。我从小就在你家吃串吗,你都烤了有二十年了吧。他抬头看向我,没有过多的思考,然后又低下头抿嘴笑了起来:是吗?有啦,有啦。我想他大概是不记得我了吧,恐怕是怕我贪便宜多要他的肉串。我又张望了一下那辆烧烤车,提起兴致:还是这辆小车?羊毛卷仍然眼睛不离烤炉,向作诗一样回答我:是啊,车还是这辆车。人还是这个人。此刻,旁边的胖先生抢话:炉子换了。羊毛卷点头,从后面掏出一个塑料袋帮我打包好:呵呵,对,现在改用电的了。羊毛卷接过我的整钱,然后伸向窗外:媳妇,找个零。一个胖胖的女人,向我走过来,从兜里仔细地翻出一沓零钱,递给我,然后接起响了好久的电话。正当我转身回想的时候,才肯断定那个声音,真的是她。

她将电话压在头与肩膀之间,一边煮着麻辣烫,一边不耐烦地对着电话讲:哎呦,你则四干撒子嘛!

走着走着,我来到了那间铁皮屋,微弱的路灯下可以看到这里杂草丛生,门把手上生满黄锈,那块小黑板也早已不复存在。然而屋顶上,却多了一个用铁线围成的鞋字

那是一间不足十平米的铁皮屋,却能时刻从中飘来最动人的声音,呈现最纯真,最美好的的梦

消逝的温暖


那时,人们在院子里围坐于桌前,邻里谈笑,其乐融融;那时,人们在道路旁偶遇乞丐,毫不犹豫,倾心相助;那时,人们在社会中与同事友人毫无猜忌,同心协力;那时,我们的身边弥漫着温暖。

打开思绪的闸门,一段段回忆涌上心头。

小时候,我住在乡下奶奶家,那时我可以说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有一天奶奶来不及从田里赶回来做饭,而我肚子早已咕咕大叫,正眼巴巴地望着别人屋上空的袅袅炊烟。

这时,邻家太婆笑着走进屋来,拿出一个装满美食的大碗和一双洗得干干净净的筷子,那笑容真慈祥!她很喜欢我,其他人家也是如此。有时她的孙子会撒娇似的对她说: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孙儿呀!我都要吃醋了!她笑了笑:当然是你呀!可萱萱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哪!

到了盛夏的夜晚,大人们都会拖着板凳,坐在门外树荫下乘凉,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唠着家常。而我们小孩子则一起结伴去捉萤火虫做灯笼。谁要是一只也没捉到,多的那个人就会分他几只。那样的夜晚真美好!

那时我还喜欢在傍晚跑到田垄上,欣赏这夕阳下的一切。那时隐时现在麦浪中的农人,他们虔诚地俯下身,将头埋在深深的泥土中,向泥土敬礼,接受土地的一切馈赠与教诲。我穿梭于麦田中,正在辛勤劳动着的人们看到我总会停下手中的活与我说几句家常,末了还会叫我找他们的孩子玩。

后来,爸妈在白龙桥买了套房子,我们就搬出了那个村子。

有一次我在小区楼下散步,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提着几个大袋子,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走着。我连忙跑过去:老奶奶,我来帮你吧!可她带着几分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来吧!我尴尬地笑了笑,收回了伸在半空中的手。难道是我看起来像坏人吗?我赶紧补了句:我也住在这儿。但她还是尴尬地笑笑,径自走开了。

回到家,我叹了口气,邻里乡村的美好生活一去不返。在这个城市中,高楼林立,可人与人之间却不再充满温暖和信任。我多么想回到小时候快乐的时光!那时候,人与人之间没有一堵墙,脸上也不会戴着面具。

一个城市的幸福,不在于物质上的丰盈,而在于人与人之间传递着的细小的爱与温暖。

消逝的背影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消逝的背影,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从图书馆借回来了一本散文集,看过了,再回味一遍朱自清的《背影》,父子之情写得很是平凡,却又很是真挚,行文间流露的无微不至的父爱,拳拳思亲的至情。懵然间,突是发现有些人走了,两年了,如今脑海中也是留下了那一个背影。不知道,怎么去说,怎么去描述,只是在心中,回荡着。

岁月静逝,时间的消磨,总该是忘记了好些过往。有些事情,忘记了便是忘记了,可偏偏有些,忘不下,抹不去。总想起那一年,那一个萧瑟的季节,那几句时常回荡在耳畔的言语,还有,那最后的背影。灰蒙的天空,是记忆中,那一天的代表。

匆忙的回家,没有过多的时间,待不下一刻,便是要离开了。腿脚不便,是我送他出去搭车。灰蒙蒙的天空,流水欲滴,萧瑟的秋风吹拂着,留下四周嘈杂的喇叭声。先前的事情,我们都是很尴尬,站在路旁,等待着车的到来。谁也没说话,我们只是静静的看着前方,怕是车,过了。那一天的车,来得很慢很慢,仿佛间,时间好似过了好久好久,我们都如是被遗留在时间裂缝的人儿,静静的等待。凝视着前方的路,许久,依旧是看不到那记忆中的车。路旁的桦树早是不耐深秋的折磨,树叶飘落,枯叶堆积。秋风吹过,漫天飞舞的,是无力的枯叶。深秋的过后,是冬季的开始,天要变得更冷了。我抓了抓衣,缩得更紧了。他怕是看到了,皱了皱眉头,终是开口问了一句冷的话就先回去吧。我摇了摇头,倔强的性格,终是开不出第一句话。无声的等待,沉闷的压郁无形中弥漫着。

车,还是没来。他也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讲着。

那一天,他看了看身边的车,开口道,以后开车小心一点,多注意一下安全。没事的话,就少出去,在家呆着吧。

静静的看着前方,习惯性冷漠的表情,太多的掩饰,透露不出一丝一毫的情感,点了点头,没说话。

他也是不在意,怕是习惯了吧。沉默的片刻,看了看远处的路,转过头,又是开口道,回校好好读书吧,其他的就别想,你还小。

这一次,我回过头了。抬起眼,看着眼前的这一个人,壮实的身躯,披着单薄的黑色西衣,秋风吹乱了的头发,在这下面,那一双复杂的眼神,这么多年,我怎也是不会懂,他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读不出,猜不透。坚毅的脸庞,历经时间的磨洗,早已是有了一条条细微的皱纹,纹虽细,看着却是格外的刺眼,让我再是不敢去看。转过头,深深呼吸过,任凭干燥的冷风吹拂在脸庞,我依旧是沉默着。我不知道,那一刻,他是什么表情,只是,隐约间,似是一声轻叹。

我们有太多的隔膜,阻碍着,以至于这一刻,我们沉默着,想着各自的心事。

沉闷的气氛,压郁着,可我却怎么也是不肯先行离去。人有时便是这么的奇怪,尴尬着,却也甘愿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在沉默中悄悄行走而过,划过眼前,婉转过一圈,消失在不萧瑟的秋风中。漫长的等待,多少枯叶,不知道被秋风吹起了几次,又落下了几次。在思绪的混沌间,车,它还是来了。及至眼前,缓缓的停下,走出了一个人,裹着严严实实的,问着,去哪。顺德。

他的遭遇,注定是不便提东西。我走上去,提起了行李,站在他的身后。他回过头,看了看我,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话语被堵在咽喉,讲不出,好一会儿,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我想,他回头想说话的一刻,怕是看到了我依旧冷漠的表情吧。

在背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走得很慢,很慢,上楼梯的一刻,一步一个阶梯,走得沉重,扶着车门,笨拙的走了上去。远去的背影,转身的一刻,隐入了车内,再也是,再也看不到了,成了记忆的背影。

最终,我终是没说过一句话。

秋风萧瑟,吹得累人,冷得伤人,无可奈何。站着,无果无终的思绪,得不出一刻宁静,任凭秋风吹起单薄的衣襟。再一次看着远去的车子,慢慢的转过身子。

两年了,很多事情,早已是随风消逝,留不下一丝留念。唯独这一个背影,却是确确实实的深刻在脑海里,植入在心底,抹不去,忘不掉。很多时候,静静的坐着,看着周遭的人来人往,忘却了喧嚣繁杂,看着一个个远去的背影,冥然间,似是看到了记忆中的那一个背影,想走去看,可终究是罢住了。我想,这一辈子,这一个最后的背影怕是再也忘不去。

曾经,我会上大学的

转眼的片刻,却也是物是人非。多年过去了,如今,坐在大学的校园,虽然不是什么名牌大学,但是我想,总算是读上了。这一个背影,应该也是能够走得踏实了点吧。

该死的村庄


我这人恋家,平时没事,就喜欢呆在家里。但,对家又没有多少归属感,没有什么概念。

这些年,母亲常常吩咐我,没事少回家,在外面多抓钱就行了。回家干啥,我还得给你做饭,还得伺候你。

父亲也会跟我讲通俗的道理:譬如,男子汉,志在四方。譬如,天高任鸟飞。再譬如,一个大男人老是围着家门口转悠,以后能有啥出息?就是天天窝家里,大眼瞪小眼,有什么用?不出去赚钱,老婆孩子喝西北风吗?

这林林总总,也导致,我不像许多人一样,心中常怀着浓浓的思乡之情。

基于此,与其说是在恋家,不如说是在迷恋一个自我设置的狭小空间。在这个空间里,可以卸下防备,可以找寻到一丝丝的安全感。

是的呢,我和许多人一样,常常没有安全感的呢。而我所谓没有安全感,可能跟儿时的一些经历有关。

很小的时候,但凡放假,父亲和母亲总会把我送到亲戚家生活,他们要忙生意,忙着挣钱养家,而放了假的我,整天在家呆着,会分散他们很多的精力。

七大姑八大姨家,几乎住了个遍。可是,亲戚终归是亲戚,只是有着血缘关系,哪怕再亲,终归不是一家人,终归没有在自个家随意。

一次,我的嗓子发炎,说话沙哑疼痛。

恰巧亲戚家有其时流行的金嗓子喉宝,亲戚取了一颗递给我,我含在嘴里,实在受不了它辛辣的味道,勉强含了一会,便吐掉了。

亲戚不悦,冲着我说,你吐了干啥?

当时,我并没有觉得什么。

过后,想想亲戚的眼神与不耐烦的表情,他可能是嫌我浪费了价格不算低的金嗓子喉宝了,一颗高低也划到1块钱呢。

吃饭的时候吧,亲戚总是说着这个菜贵那个菜贵之类的话,两口子还时不时地进行微妙的眼神交流,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夹菜。

虽然年幼,但隐隐约约还是能明白大人的心思的。也是因为年龄的缘故,并不懂得寄人篱下的意思,现在想想,可不就是寄人篱下吗?

既然寄人篱下了,咱就要找准自己的位置,要懂规矩,不能和人家的孩子抢零食,抢玩具。

亲戚赶集回来,他自己的孩子可以跑过去,自由翻找菜篮里的零食与水果,咱则要木讷地站在远处,傻傻望着,等待亲戚主动分配零食或水果,或等待亲戚的孩子二次分配。

也是因为有了这样式的经历,我不愿去亲戚家,长大后,也不愿意去。

我没有埋怨亲戚的意思,相反,还保有充分的理解。毕竟,那个年代,生活水平低下,添一张嘴,也就意味着一笔不小的开销。

只是,我需要找到归属感,找到当主人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只有在姥姥外爷家才可以找寻到。

可是,你知道,乡下人的领地意识是很强的。

像我这样一个外来户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村子,被小伙伴们欺负,是很自然的现象。

可能,有的人会说,都是小朋友嘛,打打架,很正常,何必较真呢?

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很多时候,并不是小朋友之间的打打闹闹,背后有大人在唆使,在起哄。

有的大人会跟自家孩子说,儿子,你揍他,看能揍过他不?

这里的他,自然指的是我。

一个不行,就上两个,以至于,许多时候,我平白无故,稀里糊涂地就被几个孩子揍一顿。

我的姥姥因为身体的原因,一辈子没有生育,母亲是老人唯一的孩子,还是从别家过继来的。

在乡下,无儿无女,特别是没有儿子撑腰,对于村里的其他人来说,你就是个软柿子,想什么时候捏就什么时候捏。

我孤僻,古怪的性格,以及骨子里的嫉恶如仇,便在那时候慢慢形成了。

我曾诅咒村子里的人全死绝!

小孩子是被大人唆使的,而大人们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呢?

我琢磨着,是因为我们家过得好,因为他们是个穷逼,心里嫉妒,便把内心的不满通过自家孩子发泄到我身上,以此找到内心里的平衡。

因为你过得好,所以看你不顺眼,就想拾掇你,你能把我怎样?

然而,他们见了我的父亲,却又是一副毕恭毕敬样。

(待续)

树是村庄的魂


人的魂是啥样子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树是村庄的魂!

树和农人的渊源少说也有数千年了,大概是从有巢氏开始的吧。在农村,谁家生了孩子,父母就会栽植几棵树,如果是儿子,等孩子长大了,娶媳妇盖房,这些树木就派上了用场;如果是女儿,等到女儿出嫁的时候,伐倒树木做陪嫁的家具或者把树卖了换钱,给女儿置办嫁妆。

儿女们长大了也会为父母栽植几棵树的,等到父母百年之后,那些树木就被伐倒锯成板子,给老人做了寿材。农家建新屋时,选好了庄基,建起了新房之后,主人就忙着在房前屋后栽植一些果树和用材树,随着屋子年龄的增长,那些树就成了屋子忠实的的守护神,春有花夏有阴秋有果,如果有喜鹊在树上筑了巢,那就更加令主人高兴了。

无论是山区还是平川,你只要看到了一簇一簇的树,就会找到一个又一个村庄,没有树木庇护的村庄是没有的!哪怕再贫瘠的土地,只要有人居住,就一定有树木在生长。三十多年前我第一次跟上父亲回静宁老家,满目都是光秃秃的黄土山包,很难看到一棵树的身影,可是一走进村子里,就看到了几十棵虽然沧桑老迈,却依然精神矍铄的柳树和梨树。那些柳树的主干,在十米左右的地方被砍掉,沿着主干的周围又衍生出无数的枝条,等到那些枝条长到能够做修房子的椽时,再砍掉,又衍生,如此循环,一棵百年以上树龄的柳树,要为主人贡献好几座房子的椽呢!

如此巨大的奉献襟怀不由人对生命的顽强和坚韧肃然起敬。至于那些梨树,许是某些个大姐大婶们,为了给枯黄单调的土地增加一些生机而有意或者无意种植的吧,每年春耕辛劳的季节,当直起腰歇息片刻的时候,看到那一树树洁白的梨花,偶尔还会嗅到一缕两缕的清香,浑身的疲惫似乎一下子减轻了许多。那些树的外皮一律铁质般坚硬,就是靠着这样的保护,才使得树能够在这十年九旱,水贵如油的地方站立成一种伟岸的风景。

我的家乡在关山林海深处,自然不缺少树木,村庄就是漂浮在林海上的一叶扁舟。即就如此,村子的东头,也就是连接外界的小路口,还是挺立着一棵树皮皲裂如鱼鳞状,树干虬曲,树冠庇荫四五亩地大的酸梨树,那就是我们村子的象征。据父亲说,打我们落户到这里,就有这棵酸梨树,少说也有一百多岁了,谁栽植的,无人知晓。这棵酸梨树每年都硕果累累,果子如野鸡蛋大小,红褐色,皮薄汁多,味道酸甜。

在那饥饿的年代,每年的秋末,酸梨成熟的季节,我们按照父母的要求,把落在树下的山梨捡拾回家,掏取内核,将果肉晒干,到了来年的春天,把干果肉和炒熟的洋麦或者燕麦混合,在石磨上推成炒面,用来填充我们空瘪的肚皮。那棵酸梨树便被我们叫做炒面酸梨树了。虽然离开我的村子已经十多年了,可是那棵酸梨树依然葱郁在我的心头,时时在梦中出现。还有那些曾经靠榆树皮或者榆钱,槐米果腹的人,谁又能忘记树木曾经给予的恩惠呢?

每一个村子里都有一棵或者几棵罩庄的古树,树龄多在百年以上,饱经沧桑却依然枝繁叶茂,给辛劳的农人一片阴凉,给娃娃们一个寄托梦想的所在。因为每一个村子里这样的树,不管是什么树种,也不论身材是否俊秀,它们都是村庄的灵魂,是一个村子的庇护,也是一个村子的名片。一棵古树,就是一个村子的地理标志。这些树,除了年头节下享受村人香火供品的祭祀之外,还是每个游子心头的图腾和梦的主题。

多少回梦里回到了村头的大树下拥抱翘首盼归的母亲,多少回梦见和玩伴们在树下捉迷藏,围着豁豁嘴爷爷听古今每个村子里的大树,就是这个村子的一面大纛,只要有外人打问,别人会指着远处的一个树冠说,那棵大槐树那就是,或者说再往前走一段,看见一棵大梨树就到了。

每个村子里的大树,见证了数不清的生老病死,迎来送往,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它就是村庄的一部史卷。它那硕大的树冠下,是孩子们的乐园,是村子里的聊吧,也是有情人幽会的场所不光是村子,就是每家每户,也有自家的标志树,或者是某种果树,或者是杨柳榆槐松柏之类,你若要打问某某家在何处,指路人就会指着某棵树给你指明方向。

经过一天的辛劳之后,一张饭桌支在树下,凉风习习,倦鸟归巢,一家人围桌而坐,边吃边聊,无拘无束,说农事桑麻,说收成丰歉,也说树的年龄,这个时候,院子里或者大门外的树,就是这个家庭的一员了,分享着主人的快乐和惬意。

就是离开故土数十年的游子,家乡的那棵古树还是一直鲜活在他的心里,时时提醒着他记住故乡的模样,记住故乡的魂。要不然,那些远离故土的游子们,为啥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棵郁郁葱葱的家乡树呢!

雪是村庄的目光


对于家乡的雪,我怎么写都意犹未尽、欲罢不能。它不仅是一片风景,更是一份情感的慰藉,灵魂的安抚。

题记

在我的家乡,雪不稀奇,遍地都是,多的让你不拿当回事。记得小的时候,那年冬天,降下的雪都把我家的房子盖住了,人呆在房子里,房子呆在雪里,一连几天住在豪华的雪窟里,仿佛又穿越到了远古蛮荒的部落。现在随着气温变暖,那样的穿越再也体验不到了。

每年春节回家,妻子与父母忙着烧菜包饺子,我和孩子们在雪地上尽情地蹦呀、跳呀、疯呀、闹呀,仿佛再跟雪相亲似的,你和雪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你的事。雪好奇怪,只要我一见到它,就有一种童话的冲动,好像雪天生就是制造童话的工厂。你随便喊、随便叫,不必因为打扰邻居而愧疚不安,也不必担心城里人到这里来骂你神经病而失魂落魄。整个心情一下就放松到自己都意想不到的状态,完全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农民工的身份,被压抑被漂流的感觉荡然无存,只觉得自己的家乡才是最好的世界。

当你一走进雪地,一尺深的雪,让你感觉失态,东倒西歪,失去了在繁华都市里的稳重、拘谨和约束,浑身的男人曲线被雪夸张的变了形,身体的平衡被雪操纵,像似一个憨态百出的酒鬼醉汉,醉了雪,醉了人,我和雪无意中成了童话的制造者和参与者。

无论城市多么繁华,你想要的家它们给不起,你最终明白,落叶归根、魂归故里比生命都重要。在我的眼里,城市是遥远的、偏僻的,家才是世界的中心,城市不容纳你不是城市的错,是你没有中心,不在人家的服务区。

我见过城市的雪,单薄、瘦弱、浑浊,像是没见过大世面的风景,也许是它们因为恐高而住不惯高楼大厦,厌倦了车轮的碾压而呆不惯熙熙攘攘的马路,或者是因为被钢筋水泥阻隔,不熟悉这个城市而显得有些拘谨陌生、惊慌失措、忐忑不安。

相比之下,家乡的雪到膝盖那么深,从上到下都是表里如一的白,浓稠的白,纯然的白,是对大地对生命对村庄认认真真负责的白。远远望去,银装束裹、气势磅礴、纵横千里,足以和世界接轨,是名副其实的世界雪城。

这里的雪是见过大世面的雪,有文化的雪。他们拒绝商家唯利是图的买卖交易,拒绝资本市场别有用心的垄断操控,它们只想呆在自己的家,守着靠天吃饭的土地。

这里的雪除了睡觉就喜欢观察村庄里的情况。它的眼睛是雪亮的,睡觉都睁着眼睛,只要你一出门它就盯上你,村子里的大事小事都瞒不过它。比如:谁家的炊烟升起的最早,谁家的公鸡早晨报晓,谁家的孩子趁着没人在雪地上偷偷大小便,谁家的栅栏底下落了几只偷吃鸡食的麻雀,谁家的老牛在雪的肚子上咬了一口,然后融在嘴里慢慢品尝着雪的味道和清香,谁家的大豆卖到了什么价格,谁家的儿子和谁家的姑娘定在春节办婚事,谁家的老人和孩子盼着在外谋生的儿女和父母早点回家过年。这些事它都清清楚楚,没有不知道的。

它也经常关注一些关于村庄未来命运的大事。比如:是谁动用工业文明的武器来敲打靠天吃饭的脆弱乡村,又是谁把城市文明关在窗外,让土地文明在屋里发呆,是谁会知道雪的牵挂让那往事从演,是谁会知道水的诺言让那天空变蓝,是谁会知道风的动荡让那村庄沦陷,是谁会知道好田好地好农民终将去向何方,这些大事村庄的雪都心中有数、了如指掌。只是它不想当着风的面,揭穿这个秘密。

雪对农民有着几千年的情感,在它看来,农民不能没有家,家是他们唯一的载体,是他们的根,他们用家来代替神圣庄严的宗教仪式,用最古老的、简单的、直接的、人性的心物感应,来传递和完成他们几千年生生不息的精神寄托,以满足他们精神和信仰的诉求。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他们即使靠天吃饭等死,也要有一种淡定自若、乐天知命的坦然。这就是中国好农民的生命观。

我牵着一头晚归的老牛,领着我的孩子,还有我家那只欢快的小旺旺狗,披着满天的彩云晚霞走在微微隆起的雪平线上,一个人的轮廓,一头牛的投影,一片夕阳的风景,一群孩子和狗乱作一团的脚印,宛如一幅乡村冬日的写意画,使我心中充满无限惬意与安详,仿佛一不小心又回到了好天好地好农村的美好时代。

家乡的雪白净净的、胖乎乎的,咬一口像冰糖雪梨滋润心田,像散装的农夫山泉有点甜,踩在脚下吱嘎吱嘎地响个不停,像雪的摇滚乐,像乡村的好声音。

村庄的雪仍然默默地眺望远方,神情依旧那么专注,目光依旧那么执著,仿佛是在默诵尼采的心灵咒语,祈求农人风调雨顺,守望着属于乡村的那份宁静与安详。

村庄记忆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村庄记忆,欢迎阅读与收藏。

一种念想牢牢占据内心,无意的钻入,有些诧异更有丝惊恐,一个外来的声音来自幽冥却分明存在,去那儿去那儿,陌生地他不由地打了个冷战,像体内住着陌生的人。

有那么几回远远地望去,田野如水一样的绿或萧索的空寂,他是喜欢的。几只麻雀飞过,空旷的原野载着他的不快乐和快乐,像放飞的汽球,他的诸多想法也都多余,轻飘飘的内心注入甜蜜的水份,滋润得两眼泛着雾气。

几十户的村庄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如当初,散落的瓦房里零星地插进了几户平房,格楞人似的不协调,屋前屋后都长满了草,种满花,结着瓜的藤秧爬得到处都是,紫色的豆角,这些都是他喜欢的,恍然一如过去,撕扯着神经,倏地醒来,如一个小孩要吃的糖。

村庄东边没有了钟声,那儿原来是一所小学,没有围墙,几排的砖瓦房玻璃门窗都已破损,风从外面进去扯长脖子,墙角打个卷吹掉几片白灰,从敞开的门或窗失落地吹走。

什么时候开始的,分明那儿曾是一团生气的,记忆打了个结,让他在青天白日下觉得有种死寂。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一群流着鼻涕趿着鞋叽叽喳喳的小孩,三个还算工整的老师,一个沉闷锈得掉碴的钟,在那里是他的整个童年,不知何时撤的,或许很早他未察觉,或许也就在几年前他未发现。

年轻的老师不来,年老的老师每天像念经,小孩都教得摇头晃脑,一问三不知(调皮的小孩),许多村民议论,撤了那块地种什么都贼长,那房子分了一家可得几间,人们盘算着。

没了学校,没了钟声人们常睡得过了头,误了时辰,围着村庄走一圈,站在田头望到那头,像失了魂。没了那群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村子也一片死寂听不到犬吠鸡鸣。

原来还有几间瓦房在那儿的,村民不愿拆,又没人住一直废弃着,像风烛残年的老人,转着几圈看着心中就是温暖。

学校没有围墙,北东南都是田地,西边是村庄,相隔几十米。学校经常少个板凳椅子,新买的锨扫帚使不了几天,就不见了,那是这里一位年长的老师自己掏钱买的,拿的人不知道,老师也不追究。

学校的东边不远有条小河,长年流水不断有些小鱼虾也是常有的事,常有同学误了上课。

春天岸上开满野花,河里小鱼小虾乱窜,是他们的开心地。

趁着下课去洗个头,打水仗捉几条小鱼,有时忘了上课,铃声在田野上飘,穿过嫩黄的杨树,穿过刚长出的豆叶,刚长出的黄瓜,似震落了一滴露水,吓缩回头的田鼠,掉转头忘了路的虫儿,惊飞了树上的鸟,老师严厉的话语也都跑到九宵云外去了。

想起时全身淋透,站在教室门口,老师哭笑不得,同学们哄堂大笑,或瞅着空当溜回座位,转过身的老师看到时,本春风的脸立马换成严冬,一声恕吼提着到教室外晒太阳,身上干时老师问这回暖和了,干了老师,回去上课身后是嘴角的稍稍抽动。

几回他捉了几条小鱼,扔了可惜,满身泥水地跑到教室门口,硬着头皮报告,老师未抬头说请进,同学们惊喜地伸长脖子,轻微的笑声如风席卷。

讲台上的老师仍未抬头,那位同学请妥善处理你的胜利成果,回去烧锅鱼汤别忘了给老师留碗,大家笑得前俯后仰,树上的麻雀都飞了。一句继续上课教室里恢复了安静,他感激地冲老师笑笑,他转过身写字没看到。其他的同学眼馋他手中的小鱼又不得,等着一场好戏却被老师的不作为而收场,他快速地扫视着周围,心里乐开了花。

还是那条小路,如今修成了水泥路,低矮的瓦房变成了平房,一些人家门口总是杂草丛生,透着慵散依昔觉得昨天并不远,如带的小路四通八达。还是变了模样,又觉不曾变。

村里有的人迎面走来,是熟悉的面孔,他们不认得他。

那个吸着烟,面目黝黑头发泛白的中年人,每天都去田里转一圈,他家有四个小孩如今都成了家,他的媳妇还是喜欢串门的,常会忘了做饭吧?他欲向前打招呼,他却冷陌地走开。

一下子想起许多,那时的人那时的事。

如女巫的老豁牙,下巴尖而长如长弯的树枝向前固执地突出一块,长而黄的牙齿中间掉了几颗,总是露出鲜红的舌头,如一只长年活在幽暗里的蜥蜴,小孩子看到时会哇得一声趴到大人的肩头,在没完没了说话时尤为明显,长长的鹰鼻,如若再披件黑斗篷那简直是天下最完美的了。可是她永远穿着大襟上衣,手总是有意无意地捂着,躲着人走,特别在秋收时也异常忙碌,家里像变了魔术似的五谷杂粮一样齐全,人们分明不记得她春天撒下什么种子,夏天去拔过一棵草。

孩子们还是眼巴巴地盯着她捂着的手,肥大的鼓囊囊的大襟褂子,希望里面会掉出几颗糖果,一些童话书,结果总是失望的。

所到之处总是会少些什么,一些人家避之不及,多是不让进。有次好胜的小辈斗她,奶奶又有什么新鲜玩意,没有我哪有,躲着绕道小辈扯着衣襟,抖拉出一地的豆角谷子,穗头,玉米棒子。

那鲜红的舌头一伸一进柔软无比,是我儿子家的,丝毫不害臊溜之大吉。失望的小孩们也呼啦地跑开,回家问大人地里少了什么没?

披着夜色来去无影,妖魔鬼怪都不怕总是带点神秘,秋天变得频繁显得亢奋。忙碌的人们疲惫地早早睡去,起来解手见有黑影手电筒一照是她,拖着一抱稻谷,谷稞或半袋玉米棒子,不知是不是自己家的,睁只眼闭之眼。天亮发现田里少了的豆子,玉米,稻谷瓜果什么的,骂几句就过去了。

人到了一定年纪总会谈及生死的事,那是知道离之不远的缘故吧。他这是几年后见到奶奶时才知道的。

他认为老豁牙是不会死的,那么在夜里来去自由,又比一般的老太太会算计的人,总会是多活些时候的。真的不假,几个慈眉善目细声温语的老太太先后早她而去。

村民调侃着她是老妖怪,过成了精,九十多岁了邻居家还是会少些零碎的东西。老不死的成了口头禅,大家戏谑着说着说着,似很短的日子老豁牙病了,一病不起咽气后,家人还在口袋里翻出邻居家丢的一团线,一个打火机和小孩的玩具。

老豁牙走了,有的小孩顽皮或夜里哭,大人哄她,再哭再不听话老豁牙来了,很奏效。

奶奶说,活着是一出戏,活着的人看着死去的人,死了戏也就结束了,好看不好看不知道,都由活着的人说,一辈接一辈。

他不懂怪奶奶话长,总说些毛骨悚然后脊梁发凉的话,奶奶只是求饶不说不说了。

村里有对新婚不久的小夫妻,一时成了大家谈论的话题。不说他们是怎样认识的,说起不稀奇。

听说原是妹妹说的人家,姐姐先一步看到男的,一见钟情先去了人家,懒着不走男方觉得尴尬,又无法匆匆结了婚。

开始两人亲热的世界只剩他们两人,无论何时何地腻得让人恶心,年龄大的看了掉头就走,一些小毛孩瞧着新鲜,跟在屁股后面,呼啦跑到村东头,呼啦跟到村西头,无论怎样地撵也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再浪漫的爱情也要落于平常的琐碎。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在田里干活,扁担铣丢在路上。因做不好妻子说了一句,两人吵了起来,最后动起手。

从田里吵到地头路上愈激烈,男的抓起扁担抡向媳妇,头打得咕咚咕咚,打在腿上屁股上,媳妇的喊声吓飞了树上的鸟,吓哭了看热闹的小毛孩,媳妇被打蒙了,抓起铣对着打,也不分哪儿胡乱一通铲,屁股,腿,腰,男的嚎啕大哭,两人都狠了心把对方朝死里打。男的痛得走了媳妇去拉,撕扯中抱头痛哭,各自为对方擦干眼泪,又笑颜如初。几个小毛喊着,不要脸的,乖乖疼吗?在路头喊着,在初夏绿油油的田间飘着,他们一句去去,相视一笑搂着走来,毛孩们呼啦没了影。媳妇半道又折回拾起忘了的家伙,两人雄纠纠地回家。

开始一些小毛孩瞧着新鲜,胆小没了影,有了第一次他们打架从此后像上了瘾,剩下几个胆大的看着也瞧不出新鲜,翻来复去的也就那几句话 ,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乖乖我们回家,再不就是还是各自一顿痛打。

他们无论在哪儿打,看热闹的小毛孩们不来观看了,他们打着打着忽然不打了,像少了观众无论没了兴致。

他们的小孩,老豁牙家的孙子孙女也都在村东头的小学里上学,如飞出去的鸟,呼啦来了又飞走。

男的在村东头的学校里念完小学就没在上,许多和他同龄的人也如此,早早地结了婚或出去打工。他们的小孩则要到很远的新学校上学。

学校要撤上面也做了民意调查,征求了他们的意见,听说他们写了名画了押,或许他们没想到,到新学校要走很远的路。那些小孩也会上着上着就辍学,重走他们的路。

奶奶在世时,常念叨,死后不要火化要偷着把她埋了,她说烧成一把灰了就什么也没了。

他在回去的路上,回望那曾熟悉的那片地,不再有学校,可爱的人,风扬起一团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