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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楼、关盼盼和白居易与苏轼等文人

发表时间:2020-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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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燕子楼、关盼盼和白居易与苏轼等文人,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徐州人几乎没有不知道燕子楼和关盼盼的,因为这是他们的城市光荣。徐州有五大名楼,即:彭祖楼、霸王楼、燕子楼、奎楼、黄楼。 其中, 燕子楼是和关盼盼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关盼盼去世于公元820年,生前曾在燕子楼度过10年。 彭城,亦今江苏徐州。三国时改名徐州。当时,陶谦(陶公祖)曾任徐州刺史。

燕子楼屡毁履建,基址亦历经变迁,历数次沧桑。唐朝宗景福二年(公元893年),曾任武宁筠节度使与朱温战败,携妻子登此楼自焚而死,楼亦被烧毁。此后,州人思念关盼盼为人,多次续建续修燕子楼。明代万历二十一年(公元1573年前),重修燕子楼于城西北隅。清光绪九年(公元1833年),徐州知府曾广照移至城西南隅城亘上重建,楼上下两间,飞檐拱角,四面皆窗。光绪十五年(公元1819年),徐州道段喆又迁建于城西北隅。1914年重修。1928年城墙被拆除,燕子楼亦被毁坏。1932年,又于西南隅重建,楼为二级,5楹7户 ,前有轩可方丈环以槛,璧嵌白居易《燕子楼》诗等刻石5方。日伪时期拆楼改建平房,遂使千古名楼再次湮没。1985年,徐州市政府拨款在云龙公园知春岛上重建。1988年建成。

历代文人如白居易、张仲素、苏轼、文天祥、陈师道、阎尔梅等都有咏怀燕子楼的作品。元、明、清的戏剧和小说亦有许多描写关盼盼独居燕子楼的作品。

陆昕的《也说苏轼的婉约词》一文称苏轼《永遇乐》一词,称:彭城夜宿燕子楼,梦盼盼,因作此词。 词曰: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曲港跳鱼,圆荷泻露,寂寞无人见。紞如三鼓,铿然一叶,黯黯梦云惊断。夜茫茫,重寻无处,觉来小园行遍。天涯倦客,山中归路,望断故园心眼。燕子楼空,佳人何在?空锁楼中燕。古今如梦,何曾梦觉,但有旧欢新怨。异时对,黄楼夜景,为余浩叹。

关盼盼,为唐代彭城人,约生活于唐代贞元、元和年间,是一位能歌善舞、精通管弦、工诗擅词的才女。这位良家少女,因出身寒微生活无着而隶身乐籍,没于青楼之间。后被张建封以重金求得,再经过一番专门训练而成为当时名震远近名媛。据说她能舞唐代著名的《霓裳曲》,舞姿轻盈柔魅,楚楚动人。人们称她的歌喉圆润,声音清丽,诗人张仲素犹称之为歌尘,说她唱起歌来,音调抑扬跌宕,清婉激越,其势可以阻遏天边的流云,冲击起雕梁上的暗尘。关盼盼还是一位富有音乐天赋的管弦里手,对于箫,琴瑟之类乐器十分精通,吹奏弹拨起来音调和谐,优美动听。经常与文人雅士交往,向他们学习诗词歌赋,渐渐通晓韵律,终成为一名女诗人,也成为一名名噪古今的丽媛女。据说她有诗300余首,名《燕子楼》集,但未见于传世。

关盼盼姿色俏丽,品貌出众,因对爱情忠贞不渝。由于张建封同情她的遭遇,关心她的生活,珍视她的技艺,尊重她的人格,通便视张愔为知己、知音,与他结为伉俪。张愔死后,她矢志不嫁,在燕子楼中度过了孤独、凄凉的后半生。燕子楼之所以闻名遐迩,除了与关盼盼终于爱情的寂寞身世有关外,也与历代武术文人以燕子楼为题材吟诗填词、度曲作文有关。唐宋有吟咏燕子楼的诗词名篇,元代有《燕子楼》杂剧,明代《警世通言》和清代《聊斋志异》等小说中都曾提及燕子楼这个故事。《红楼梦》里林黛玉《柳絮》词中也提到香残燕子楼的诗句。

最早将燕子楼与关盼盼美貌名之于世是唐代著名使人张仲素与白居易的一组唱和诗《燕子楼》。在张家受到盛情款待,宴席间关盼盼的才貌举止给白居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白居易曾赠诗赞誉她徐州故张尚书有爱妓曰盼盼,善歌舞,雅多风态,余为校书时,偿游徐,泗间。张尚书宴余,酒酣,出盼盼以佐欢,欢甚。余因赠诗云:醉娇胜不得,风袅牡丹花。一欢尔去,尔后绝不相闻,迨兹仅一纪矣。昨日,司勋员郎张仲素绘之访余,因吟新诗,有《燕子楼》三首,词甚婉丽,诘其由,为盼盼作也。绘之从事武宁军(唐代地方军区之一,治徐州。)累年颇知盼盼始末。云尚书既役,归葬东洛,而彭城有张氏旧第,第中有小楼名燕子。盼盼念旧爱而不嫁居是楼十余年,幽独块然,于今尚在。余爱绘之新咏,感彭城旧游,因同其题,作三绝句。可见当时白居易还年轻,对张建封很是尊敬。

这里讲的是张仲素和白居易两位诗人唱和的两组诗,各三首。燕子楼的故事及两人作诗的缘由,见于白居易诗的小序。其文云:徐州故张尚书有爱妓曰盼盼,善歌舞,雅多风态。余为校书郎时,游徐、泗间。张尚书宴余,酒酣,出盼盼以佐欢,欢甚。余因赠诗云:醉娇胜不得,风袅牡丹花。一欢而去,尔后绝不相闻,迨兹仅一纪矣。昨日,司勋员外郎张仲素绘之访余,因吟新诗,有《燕子楼》三首,词甚婉丽,诘其由,为盼盼作也。绘之从事武宁军(唐代地方军区之一,治徐州。)累年,颇知盼盼始末,云:尚书既殁,归葬东洛,而彭城(即徐州)有张氏旧第,第中有小楼名燕子。盼盼念旧爱而不嫁,居是楼十余年,幽独孤苦。这里,白居易并未说明白到底是张建封还是张愔。

适看鸿雁洛阳回,又睹玄禽逼社来。瑶瑟玉箫无意绪,任从蛛网任从灰。张仲素

今春有客洛阳回,曾到尚书墓上来。见说白杨堪作柱,争教红粉不成灰?白居易

可见,关盼盼的名声,是由 白居易、张仲素、苏轼、文天祥、陈师道、阎尔梅等的诗词与元代有《燕子楼》杂剧,明代《警世通言》和清代《聊斋志异》等小说中都曾提及燕子楼这个故事所造成的。没有这些名人的参与,往往就达不成这种效果。

古往今来,才女与秀媛们的才学、美貌、故事,都是在文人们的笔下才得以流传下来的。WWW.QG13.COM

有的就是人们凭空创造出来的,有的是人们记录下来的。它们或开始流传于勾栏瓦舍,或起于酒肆茶吧,或起于戏曲乡音,在流传中又被润色编改、渲染加工、充实完善,慢慢形成了不可更改的形象。其中,有故事形象,有歌曲形象,有爱情形象,有舞台形象,有的从文人开始宣示,有的从民间开始入流,经过这两条渠道,如同溪流汇成江河,逐渐被社会所接受。

有些美女,因为她们的事迹、气节、行为、文采、才艺很突出,又有过自己的艺术作,文字的记载,当然会得到人们的赞扬。人们又愿意来津津乐道,她们的品位、名望、形象、相貌就会得到极大的提升,就会久远地得到延续。我在几岁的时候就看到四大美女的长幅年画,所以西施、王昭君、貂蝉、杨玉环,是最早进入我思想的美女,那还是在建国之前;几岁的时候,看到了夏梦、红线女、周旋、张瑞芳、王晓棠、王丹凤等演员的照相,也觉得她们确实很美,而童年的记忆又是最牢固的,就连王少楼主演的《囬荆州》都记得很清楚;上学之后,陆续地在书报、诗文、词曲中知道了蔡文姬、谢道韫、薛涛、李清照、朱淑真、鱼玄机等,这些人由于诗文情采的突出,在文学史上占有了突出的置;而杜十娘、李香君、柳如是、梁红玉、红拂女、潘素等青楼女子,因为她们的气节而赢得了人们的赞扬,人们也就不去计较她们的出身,转而尊重她们,赞美他们。

有一些名女,是因为她们依傍了帝王、英雄、名人,而得到美名。如湘娥、女英、李师师、赵飞燕、赵合德、夏雨荷,都是因为她们依据帝王等权利人物,而得以扬名古今中外。

赵湜依据张学良,小凤仙依据蔡锷,大乔依据孙策,小乔依据周瑜,唐婉依据陆游、谢道韫则是依据谢安、谢石、谢玄等谢家大族,陈圆圆则是依据吴三桂、钱谦益而闻名。

所以,文人们也在歌颂美女的同时,提高了自己的名望。正像文人与药、与酒一样,文人与美女、名居有着很紧密的关系。

本文所说的关盼盼,是唐时的人,是白居易、张仲素、苏轼、文天祥、陈师道、阎尔梅等在燕子楼诗文中提到的美人。但她到底是张建封的小妾,还是张建封儿子的小妾,有很多争论。《新唐书张建封传》张建封,字本立,邓州南阳人,而其子张愔却无传,且有记载是关盼盼是贞观年间人,贞观年间与贞元、元和年间相差也很大。这也许是笔下之误。至于尚书,那不过是古代人们对官僚名臣的尊称,亦未必足凭。

关盼盼和张家有关,似乎并无疑问,住燕子楼,也是很明确。至于究竟是张建封还是张愔的妾似乎并无大碍。后人的考证,毕竟都是分析。譬如据说她有诗300余首,名《燕子楼》集,但未见于传世。也只是据说,是后人的附会而已不过是后世人们想彰显她的才华而已。

关盼盼确因白居易而死,但白居易不可能逼死她。文人杀人不见血,白居易的一首诗竟也能逼死一名美女少妇也不过就是猜测揣度而已,不足为信。

但关盼盼的美貌却是永远和燕子楼连在了一起,她的美貌也永远留在了人们的心中,而这和白居易、苏轼是不无关系的。

康有山20XX年12月6日于哈尔滨外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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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燕子


燕子,燕子 .作者:程汝明

(一)

春末夏初的一天,我家来了两只燕子,围着院子飞,在院内上上下下飞,飞了一个上午,又飞了一个下午。

燕子是来捉虫子的吗?我仰望天空,我察看院内,院内,一早一晚,都要喷些除虫菊,天上地下,没有一点虫儿的影子。燕子,是来干什么的呢?

(二)

头一天光顾我家的两只小燕子,第二天又来了,与第一天不同的是,它们试着与我和我的家人亲近:我在走廊间画画,它们落在我对面的花架上;妻晾晒衣物,它们飞到妻的身边,蹲在妻晾衣服的绳上,歪着头,叽叽喳喳,议论什么。这天傍晚,两只小燕子,竟大着胆,落在我身边一张椅子背上,看我,看我们全家吃饭。女儿兴奋了,叫道:爸爸!燕子!抓住它!妻说:小燕子不能抓,抓了会秃头!女儿伸了伸舌头。妻说的,是我们这一带乡间为保护燕子杜撰出来的,妻来自乡间,对这一说法深信不疑。

(三)

第三天,天刚亮,赶早上学的女儿在楼下大叫:爸!妈!燕子在我家做窝了!我和妻匆匆下楼,楼下走廊间,半弯新鲜的泥点正在形成一个弯。一只燕子衔着泥,站在院内的晾衣绳上,焦急地扑打着翅膀,另一只衔着泥,在空中飞来飞去。我忙对妻子和女儿说:燕子在筑巢,它们有点怕,快离开!我们离开后,小燕子继续衔泥做窝。大约过了四天,燕窝有二指半高了,我在心里推算,一个燕窝筑成,大约得要六到七天。妻说,燕子不易。我望着燕窝,想到我的童年:夏日,父亲从两三里外拉黄泥,在日头下整泥坯子,母亲将整好的泥坯子一块块立起来晒。父亲运了一夏天的泥,母亲弯了一夏天的腰,到了秋天,我们便有了一间黄亮亮的泥坯灶房

(四)

燕子的窝筑好了,窝里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三只整天张嘴要食的小燕子。两只老燕子,日日衔来虫子,放到小燕子嘴里。小燕子开始学飞了,飞到我家的花架上,飞到晾衣绳上,飞到院内的一棵石榴树上。老燕子在空中呼唤它们,它们飞飞落下,再飞飞又落下;老燕子仍在空中呼唤它们,后来,它们终于飞上天,跟着父母一起飞不久,发生了一件令我们惊异的事:那是在小燕子飞上天的第二天,忽然来了三四百只燕子,绕着我家飞,又依次飞到我家走廊下,在小燕子的窝前飞了一圈,才慢慢离去。妻说,今日,可能是小燕子满月,燕子们来祝贺的呢!我也作猜测:燕子,可能是来看看这家燕子,看看它们的家,看看这家的孩子已经长大这天晚间,我和妻,像往日一样,打开门灯,看走廊间燕子的窝。出人意料的是,窝边没有老燕子,只有三只嘴角依旧发黄的小燕子,不时向外探头,探头后挤在一起,发出叽叽的低鸣。窝边没有了老燕子,燕子的这个家,显得凄清

老燕子哪里去了呢?

(五)

距中秋节还有三四天吧,是妻子?是女儿?还是我自己?我们猛然发现,廊下没有燕子叫,天空没有燕子飞,蔚蓝高远的天空,显得异样寂静!燕子呢?难道小燕子走了?我跑到楼顶望,我驱车到野地看,然无论城里或野地,均没有燕儿的影子!

站在城郊的一处高坡上,我望着南方,望着燕子可能飞去的方向,心里充满惜别、惦念,充满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

那初次飞抵我家的燕儿,它们一次次试探与我,与我的家人接近,是试探我们会不会捉它打它,是看我们一家,是不是坏人。它们筑巢、生儿育女,我们帮不上忙;它们离去时,肯定向我们做过,深情的道别,而由于语言不通,我们无法交流

望着南方,望着燕子离去的方向,我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遥祝它们:一路平安!一路平安!

苏轼的故事:苏轼立志读尽人间书


苏轼的故事:苏轼立志读尽人间书

苏轼立志读尽人间书:

自幼聪明过人的苏轼七岁知书,十岁能文,常常出口成章,发言为诗。许多年长的人都来苏家向小苏轼请教学问,渐渐苏轼的名声就传出去了。

听多了众人的夸奖,再加上自家书房中已经找不到没读过的书了,苏轼渐渐骄傲起来,他觉得自己从先秦诸子百家到汉代大赋、唐代诗歌都很精通,可以说到了学富五车的程度了。在这种自满的情绪的支配下,他得意洋洋地在自己书房挂了一幅自己写的对联:

识遍天下字

读尽人间书

就在小苏轼自满的时候,发生了这样一件事。一天,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拿着一本书上门求教。他对小苏轼说:我问了好多文人,但他们都不认识这本书上的字。听说你博学多识,大家都把你叫神童,你肯定认识,所以我走了好多路专门来找你,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苏轼一听很自信地接过老人手里的书,心想:不就是字吗?我肯定行!但他翻开书看了一会儿就呆了,这本书不但没看过,就连名字都没听过,而且书中有很多字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一刻,他明白了人外有人的话的意思了。对着老人满含希望的眼睛,他只好惭愧地摇了摇头。

通过这件事,苏轼觉醒了,觉得自己需要学习的知识还有很多,以前那么骄傲实在不应该。他又想起自己作的那令人脸红的对联,于是苏轼连忙回到书房,准备扯下来。但就在动手的一瞬间,他忽然停住了,只见他略一思索,拿来笔墨,在上下联的前面各加两字,然后端详一番,满意地摊开书本又发愤用功去了。这一切都被站在窗外的母亲看得很清楚。于是她来到书房,只见对联变成:

发愤识遍天下字

立志读尽人间书

母亲微笑着点点头。

苏轼从小就是这样,在学问上严格要求自己,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一定会提出来,即使对方是老师,也会直言不讳。正是从小养成的这种认真对待学问的好习惯,成就了他在文坛上的地位,也让他受用终生。

燕子情缘


虽然过了54个年头,我还深深的怀念那两只我喂大的小燕子。

每当见到燕子,心里总是觉的它和我还有着丝丝缕缕的牵挂,关于童年,关于一份不舍的燕子情缘

老家北房屋檐下有个燕巢,那里住着一对燕子夫妻和两个刚出壳不久,身体还没顶出羽毛的雏燕。

这座房已有上百年的历史,墙壁已出现裂缝,家人打算扒倒重建,那个燕巢可就保不住了。母亲很同情这一家小生灵,用木板钉了个方匣,里面铺上一层旧棉花和绒草,在方匣的外部又糊了层黄泥,挂在东屋的房檐下。

夜晚,我们想乘着燕子一家熟睡的时候,把它们一家老小迁移到新巢,堂哥顺着梯子悄悄地伸手掏小燕,不料受到惊吓的成燕飞了出来,只剩下两只赤条条没毛的雏燕被我们放进了人工巢。天亮后,那对成燕飞回来了,只见它们在院子里盘旋着寻觅自己的家,我忙冲它们喊:窝在那里,在那里!然而,惶恐的成燕没发现人工巢中的子女,盘旋了两圈仓促的飞走了。

两个可怜的小生命张着大嘴巴拼命的叫着,没了父母,它们很快就会夭折。我心里很是着急,于是逮来了几只蚂蚱尝试着喂它们,没想到居然可行,当我把蚂蚱送到它们嘴边时,它们的嘴张的比头还大,偌大的一只蚂蚱被一口吞进肚里。燕子有救了!

从那天起,正上小学的我,除了挖猪草、拣煤核儿,还要精心给雏燕当妈妈。每天早上为了逮蚂蚱,我的鞋和半截裤腿被山坡地野草的露水浸透了。自己肚里还饿得咕咕叫,但想起张着大嘴寻食的雏燕,我又义无反顾的去地里逮蚂蚱了。

渐渐的雏燕身上长出绒毛,它们的食量也随之增大。我邀上几个同学帮着逮蚂蚱,为雏燕多备些食,但又想小燕不会喝水,放久了的蚂蚱会脱水,雏燕吃了会渴,于是我们就当天逮当天喂。一次下大雨,我打着伞到田里逮蚂蚱,可不知蚂蚱都躲到那里去了,最后带着两条泥腿回到家,看到嗷嗷待哺雏燕,我心急火燎。晚上,母亲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用电灯泡贴在玻璃窗的屋里,用灯光引诱窗外扑灯娥之类的昆虫,果然奏效,我拿着蝇拍打下不少,解决了雏燕的无米之炊。

又过了几天。雏燕的身体长出黄黄的绒毛,随后渐渐变成黑色,越来越美丽可爱,每次喂饱它们后,我都要捧在手上抚摸一会儿,渐渐它们的羽毛长丰满了。

那是一个星期天的下午,碧蓝的天空不见一丝云朵,我想让两只小燕到镇子外见见广阔的天野。在山坡上,我用手托起它俩,上下晃动了几下,突然,小燕腾空而起,飞出我的手掌。飞高了,飞远了,越飞越远,变成两个小黑点,看不见了

这时,一种极大的失落感涌到心头,我担心它俩还不会捕食,如果饿了谁能帮助它们呀?天眼看就要黑了,你们没有窝,去哪里住呀。我向着天空凝望了许久许久,回到家看着它俩留下的窝,难过地掉下眼泪。

我想它俩等会儿一定会回来的,可天黑了还不见回来,一连几天仍旧没有回来,我每天等呀盼呀,一年又一年,盼了几十年,再也没见到小燕子的身影,直到我离开家乡。后悔自己那么早放小燕子飞走,怕它们不能保护自己而受到伤害,也狠小燕子忘恩负义不恋我、还有我和它的家。

打那以后老家的屋檐下再也没有住过燕子,我想,这大概是燕子还在记恨着我们当年毁过它们温暖的家的缘故吧。

燕子之情


我家灯泡上方的那只雌燕子死了。

不清楚它是什么时候死的。或许是昨天晚上天气骤变冻死的?或许是找不到食物饿死的?

不不不,这些答案都不对,应该是老死的。因为它每年都来这儿做窝,来了十几年了,燕子的寿命不就是十几年吗?

这时,我听到了那燕子窝的里面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凄惨,很不中听,真想上去把燕子窝给它拆了。但我又转念一想,这燕子窝,可是那只雌燕几年的劳动汗水的结晶啊!我让爸爸从邻居家借了把梯子,把这些小燕子从燕子窝里端了出来,领回家抚养。

小燕子不算多----两只,可照顾这仅有的两只小燕子可是老费劲了,好不容易逮了一条虫子,三下五除二就给吃完了,叽叽喳喳地又问我要。我无奈地说:对不住几位,我逮不了那么多的虫子,甭叫了,中不中?没办法,只能再逮一只雌燕来照顾它们了。

要逮燕子难,逮雌燕子难上加难。好容易看到一只雌燕,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可这家伙听力极好,瞬间就飞走了,看来只能用美食诱惑法了!我回家抓了一些麦穗和死去的虫子,嘴里愤愤不平地说:看你这次怎么跑?不一会儿,它果然来了,吃着死去的虫子,我瞅准机会,拿起准备好的网,快速向前冲去,紧紧扣住了它,一刻也不敢放松,把它带回了家。

一到家,它就看见了桌子上的两只小燕子,眼中充满了怜爱,好像母亲看到了离别已久的孩子一样,就这样它开始夜以继日地喂它们虫子,直到它们会飞行为止。

我一直在旁边充当旁观者,心中充满了温暖这温暖来源于母爱。

将美的祝福送予楼楼


未曾相遇,也未曾相识,只是于茫茫群海,我带着对文字的热爱悄无声息地走进了你的群。

爱文字却似乎找不到知己,于茫茫人海中漫无目的的飘荡。只携一书,一纸,一笔于温暖的阳光下尽情的享受这份惬意。

岁月静好,内心向阳。将此刻的心情赋于笔尖,笔尖雀跃的舞动着书写着复杂的心情。觉得此刻的自己与世界格格不入,我就像一个被社会抛弃的孩纸,内心孤单寂寞。亦如我的世界只有我懂。

爱文字却无法表达,只能静静的忍受着这样的静默。可幸运的是我在无意间遇到了你,遇到了你们,一个个痴迷于文字的孩纸。

你们对文字的热爱我都一一看在眼里,是那样的痴,那样的迷。你们在群里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相互学习,取长补短,共同进步。

看到这些我真的很欣慰同时也对群主楼楼你感到好奇,但更多的是敬佩。一个理科男居然满腔热血的这么热爱文字;一个九零后居然能将群管理得这么井井有条;一个个成员居然能这么的爱你。

无可质疑你将群管理得非常的好,每天在线成员的自觉早安语、午安语、晚安语,午后的美文欣赏,晚上的群活动。一切的一切是那样的完美。晚间你会将成员关于活动所写的,与主题契合的文字收集制作成文件,最后传致群文件让群成员共同欣赏、学习、进步。

后来的我似乎若有所思,但这也是我自己的原以为。原以为你是一个三十而立的老成的中年人。后来才发现你和自己差不多仅是九零后;原以为你高冷不可接近,后来才发现你是那么的平易近人。在与你接触后所有的原以为都仅仅是原以为。

群里的成员敬你、爱你。你亦细心的爱着我们,但你更多的却是希望我们这些热爱文字的孩纸能够取得进步。

你有你那不为人知的故事,所以你故作老成。想靠近你却害怕惊扰你,于是我只能小心翼翼的与你交流,偶尔调皮捣蛋。不想刻意的去接近所以在扣扣上只能选择默默的静候你的回复,不吵不闹,改变以往的霸道,蛮不讲理。

很高兴能成为群里的管理员,尽管是主群的分群,但同样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去好好的珍惜,不让你失望。

进群来这么久才知道原来你的生日即将到来,虽然不曾相识亦未曾谋面但我依旧希望自己能给你带来惊喜。我希望自己能为你的生日收集更多的祝福。

12月20就是楼楼的生日了,提前写这篇文章希望给楼楼收集祝福。

祝:【清风文苑的群主楼楼生日快乐,愿你幸福快乐每一天】

故乡的燕子


我的故乡,燕子特别多。天空中,田野里,井台旁,晾衣绳上有翻飞的燕子,捕食的燕子,衔泥的燕子,落脚的燕子,唱歌的燕子

在村里,谁家屋檐下、房梁上,没有燕窝,就被人瞧不起。这种人家,没人爱来往、爱凑近乎,村里人当面不说,背后却蔑视地说,与燕子没缘,还能与人有缘哪!

因此,我们村里,燕子已不再是简单的燕子,它已成为了连接人们之间交往的人间精灵。

每年春天燕子归来前,家家都把燕窝前的灰尘、蛛网打扫干净,还要在燕窝下挂上红绿黃蓝彩纸飘带,节日一样迎接燕子的临门。

哪家燕子第一个飞回来,哪家就会喜气洋洋,煮荷包蛋,过燕子节。

在我的记忆中,有一年春天,燕子先飞回我家的燕窝里,妈妈喜的不行,家里没有鸡蛋,就东家、西家去借,到头来空着两手回到家里(至今我也说不清妈妈是什么原因没有借到鸡蛋),操起菜刀,把一只老母鸡杀了,炖得香香的,算是給燕子过了节。

事后,妈妈擦着眼泪说,燕子跟我们也受穷了。

我不懂事地说,鸡比蛋香多了,不知好歹的燕子。

妈妈立刻捂住我的嘴,严厉地罚我站了好久。

在村里,哪个孩子犯了燕规,都要受到家长的惩罚;平时,家家大人都用一套话告诉自己的孩子千万不要伤害燕子:打燕子瞎眼睛,掏燕窝,蛇会钻入袖筒里。我听妈妈说这些,吓得眼睛大大的。

于是,孩子们很爱燕子,也怕燕子。这样大人们也就放心了,并虔诚地敬仰燕子。为了一个燕窝,不少人家的房子破了,该翻修的也要等着燕子走了、还未回来的空隙间去翻修。

每一栋新房子出世,只有燕子在房梁上或屋檐下衔挂上一口泥,主人这才放下心来,认为从这天起房子才算真的完工了。否则,盖完了房子也像没盖的感觉。

我想,天下再没有一个地方的燕子,比我故乡的燕子活得这般珍贵重要。

这是燕子们的幸福,于是,燕子的队伍不断壮大。每逢秋天,燕子就会突然聚集在一起三五天,议论纷纷,喧闹热烈。妈妈苦着脸对我说,燕子开会了,它们在安排回南方的事。小燕子还未飞过大江大海,要嘱咐的事太多了,所以老燕子话就多起来。

我又听妈妈说,燕子走时为了过江过海,都要嘴衔一根树棍棍儿,我暗暗记下心来。

我从树上折了许多树条,一段段扔在院子里,然后,我眼巴巴地钉着燕子去衔

谁知,燕子飞走了,树棍棍还扔在院子里。我哭着问妈妈,妈妈不作回答。

对楼


住在对楼的她,时常会坐在阳台的石凳上,风会轻轻拂过她的发丝,让她感觉什么是生活

住在对楼的他,时常会在夜幕降临之际,习惯走到阳台,隔着铁栏看着对方留着长发的她,或许只有在这一刻他的内心才知道什么是平静。

他们从未真正的打招呼,也从未面对面的的,但他们却知道对楼的彼此

当他站在阳台观望对面的她时,她总是侧着身子望着天,似乎从未回头注意,但确熟不知他在转身的刹那间,她也回头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充满的不是欣慰而是胆怯,害怕一旦开口一旦对望,这一份安宁就被打破,可他何尝不也是这样

夜色昏暗那天,她不再坐着,而是站在阳台等待着他的来到,今夜的等待似乎过了良久,才见他推门而出,他看着对楼屹立在他面前的她,瞬间有些花容失色,却还是勉强的笑了笑,沉默了很久,他本想说些话打破这阵宁静,却不想对楼的她却笑着对他说:

我爱你夜色的宁静,让这言语显得如此清晰,对楼的他面色有些僵硬,但却盖不住他脸上的欣喜

她搁下话语,有些害羞的回过头,但她却笃定对楼的他一定也爱着自己,她很感激自己今天的勇敢,或许这将是她认为在未来最重要的一刻

隔天夜晚,她揣着欣喜等候,但这次她等了很久,十分钟,二十分钟,几个小时过去了对楼的他始终没有出现,她开始有些后悔笃定自己的判断,开始觉得自己当时其实是多么的愚蠢,或许他是被自己的言语给吓得落荒而逃,但却无法解释,当时他脸上抑制不住的欣喜又是为什么

她始终在等待,每天的夜幕降临就会走到阳台,她内心抱有希望相信他一定会出现,时间随着她的等待而流逝,她变得憔悴不堪,内心的疼痛挣扎却无人能解

已经等待了一星期之久,今天是第八天,她抱着最后的希望走到阳台,她发现石凳上放着一个穿了线的易拉罐,她轻轻的拿起,却发现线的那头似乎有人在用力的拉扯,她朝对面望去,发现那个熟悉的面孔,正站在对楼,在月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到他的面容是那么的苍白,她拿起那个易拉罐放到嘴边想说一声道歉,对楼的他却先在那头说了一句:

对不起她笑着摇了摇头对他说我以为,是我把你吓跑了当他听到她的声音时,发现她的声音如同人一样,温柔中带着孤寂

他们对视了良久,就好像时间静止了一样,突然,她说:今天是最后一天,你能不能唱首歌给我听他很爽朗的答应,没有去理解那一句最后一天的意思,对他而言只要爱着她就足够

好,你想听什么她不假思索的说:窗外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轻声的唱

我望着窗外夜雨一直下。

心开始有点慌,怕弄湿了眼眶。

我站在人海不停的遥望。

等待着一道曙光,照亮未知的方向

她听着他的声音,感到无比的温暖,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渗出

季绯换了一座新城市,用不算太贵的价格买下了一套旧房子,她拖着行李走进屋内,四处都布满了灰尘,已有好些年没有人居住,她再次环顾了四周,用手挥打着飘到眼前的尘埃,她走到客厅里的阳台,用力的拉开落地窗,一阵微风从她的脸上拂过带着一丝寒意,让她不经抖了抖身子,她发现地上躺着一个穿着线的易拉罐,她附身拿起,往对楼看了看,发现线的那一头连着的是对面同楼层的阳台,她甭想一把扯过来,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让她停止了手中的动手,她突然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罐子放下

季绯忙碌了一天,终于把新屋子里的灰尘打扫干净,同时夜幕也降临

她突然想走到阳台看看对楼的那户人家住着是什么样的人

她刚走出阳台,就发现对楼的一个男子拿起穿着线的罐子,对楼的男子拿着罐子摇了摇,似乎在示意季绯拿起罐子,她附身去捡起放在耳边,听见对面的他温柔的说:

你好,我叫白凡季绯从他的声音中能感觉的出他的喜悦,她微笑着对他说:

季绯他们彼此没有再对话,而是隔着距离四目相望,直到他们彼此疲惫,回到屋内

清晨阳光照耀在季绯脸庞,让她清醒,她匆忙的爬起,没有洗漱就突然冲到阳台边,望着对楼,内心却莫名的涌上疼痛,竟望着对楼哭了出来,她在原地蹲下,埋着头抽泣,突然一阵风拂过她的身体,并不是寒冷,而是充满了温暖,季绯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回头望了望对楼,发现白凡正站在那头看着她这张流过泪的脸,她只是对视了白凡了一眼,便转身回屋,没人能解释的了她突如其来的哭泣

傍晚的晚霞照耀在白凡回家的路上,他双目望着前方,突然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他的眼帘,季绯从他的身旁走过,面无血色,让他的心莫名的疼痛,突然季绯停了下来,抱着头痛哭,白凡看着满脸泪花的季绯,缓缓的蹲下把她拥入怀中,他听到季绯的口中喘息的说:好痛,无法喘息的疼白凡把她拥的更紧轻轻拍打着,希望能让她好过一点,她在白凡的怀里开始颤抖,口中念着:我感觉那个屋子充斥的孤寂,让人觉得疼痛

白凡停止了自己拍打的手,扶起怀中的季绯,捧着她的脸,望着她的双眼,他从季绯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个很孤独的人,而对视的一刻季绯也从白凡的眼中看到相同的感觉,他们对望了良久,天都已经开始渐渐的黑了下来,似乎季绯内心的波动已经渐渐的平静

白凡扶着她走在街灯照耀的回家路上,一路无言,直到快到家门之际白凡开口说:或许,我们住的地方曾经有两个人,有一段故事季绯没有回应,但内心却和白凡的想法形成了一致

没有谁或谁先开口,就这样自然的开始,季绯和白凡相爱他们白天充斥在忙碌的工作,夜晚回到家中,晚饭之后,便是静坐在阳台,通过那个简陋的罐子彼此对话,与此同时他们在对话时,总会感觉身旁同时有一个人在陪伴着,让他们就算隔着距离也不会那么的孤寂,刚开始有些厚怕,直到经过时间游走开始习惯,开始觉得或许身旁的这个人只是想给他们带来温暖而存在

休息的夜晚,他们携手走在喧闹的街坊上,路过一个小摊位时,一个温柔的女子朝他们说:想听听你们那座楼的故事么他们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在这个摊前静静的坐下,这时一个男子从女子的身边走出坐在女子身旁笑着对着季绯说:你住的那个屋子,曾经有一个男人,在每天的庸碌之后,只要走到阳台看到静坐在对面的女人他就觉得这一天的吵闹瞬间化为宁静,仅仅只是望着就足够了,他不曾妄想对楼的那个女人能有一天转身望向自己就算只是一个微笑

男子顿了顿,女子朝着白凡接着说:当男人转身的时候,对楼女人总会望着他的背影,他们同时害怕彼此打破这场安宁都不曾开口对话,终有一天,女人不再坐着,而是屹立在阳台,等候对楼的男人到来,虽然是男人是按时来到,但她却感觉好像过了好几个小时一样,他们对望了许久,女人终于开口说了那一句我爱你,她匆忙的回头进屋不敢看男人脸上的表情但内心却笃定这个男人是爱着她的可当她第二天再等候时,却发现时间过了很久,直到天亮,男人也没有来,她开始后悔自己说爱他,后悔自己的笃定,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男人被她吓得落荒而逃

但却熟不知,其实男人那天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做了一个简易的听翁,却不慎在用长梯往上爬时掉落,就这样失去了生命,可心中却一直念想着那个女人,想要亲口的告诉他自己也爱着她,她的笃定是对的男子和女子像是有顺序一样交换着,叙述着整件事

而女人以为他是被自己吓跑,而慌了神,在回去的路上,没有听见车辆的鸣笛,被远远的撞飞,失血过多而离世,但她的灵魂却始终不想放弃,离开之后,又回到那间屋子内等待,等待了足足的六天,直到第七天,她看到阳台上的听翁,看到线那头的男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说一句道歉,但男人却先开口说了对不起,她没有落泪,只是感到庆幸,能在离开之前再见到他,她的笃定赢了,男人是爱着她的,她没有问这些人男人去了哪,因为她知道只要能再见到,能陪伴就足矣

那天是男人的头七,终于有机会能回来看女人一眼,能说一句道歉,但却不敢对他说自己已经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因为比起离别,他更害怕看到这个女人流泪,他唱了女人想听的歌,让她欣喜,但相聚总是短暂,感觉只是刚见面,零点就已经过了,他们必须面临分离,却彼此不知道对方早已离开人世,连一句再见都没好好说故事的句点从男子的口中结束,季绯和白凡同时沉默,女子轻声开口说:

你们在夜里总感觉身边有人,或许因为他们还存在在那间屋子里的一缕魂魄,对不起,让你们感受到他们的疼痛季绯轻轻的摇了摇头问:为什么我们会相互牵引女子的一如既往温柔的说。

或许啊,你们两个的身上带着他们的灵魂降生,才会这样不知觉,或许这就是命,让你们互相牵引,了却他们那一世的情,原以为他们会说共度余生,与子偕老,却不想,他们却异口同声的说:我们不会结婚季绯讶异的看着身边的白凡,但又笑了笑说:因为那样他们就太孤独了,只剩下一缕魂魄徘徊在屋内,无人相伴

当他们回头时,却发现刚才的两个人已经悄然不见,他们突然醒悟,或许这两人就是曾经那两个屋子内的主人,特地来告诉他们这段故事,正是因为他们迫切的希望这一次他们不要再错过,但他们却选择了放手,各自陪伴在留在屋内的一缕魂魄

他们没有再相互碰面,但总会在夜幕降临时到阳台望着对方的身影,也不再用那个听翁相互对话,因为害怕一旦听到彼此的声音,便会忍不住内心的疼痛

时过境迁,他们拥有各自的婚姻,还生活在这间屋子里,却还是会在每天落幕之时到阳台相望,或许这是他们唯一觉得这是为彼此存在的方式,仅仅只是看着也好,但幸好的是,至少还有一缕魂魄能能温暖他们,在他们转生之时所遗留的对方的魂魄让彼此没那么疼痛

数十载过去,那两栋将被拆毁,施工的那天,下起了瓢泼大雨一直持续到清晨才渐渐变成细雨,或许是两缕魂魄相互的告别,两栋楼之间架起了一座彩虹,又伴随着细雨渐渐消散,他们终止了守候,在大楼倒塌的瞬间,他们的灵魂最终释放

白凡,唱首歌给我听白凡看着季绯眼眶中挂着的泪水,用手抚了抚她的发丝说。

想听什么

窗外

歌声停留在那天离别的夜晚,也再没有人知道,季绯和白凡在大楼拆除后奔波去哪,只能让这段凄美,随着大楼的拆除,随着尘埃飘散

关棍


乡村里最吸引人的无非赶场,就如我寄居的这户人家,只要逢场,准去。每家每户都有货车装载量的摩托车,赶场对他们说来算不上难事。即使不会摩托的孤家或者留守老人就宁可徒步几里路去公交站,他们也一场不落。我真怀疑他们多数是癖好上了无药可救的场瘾。

这个乡村里的人家除了赶场,他们把老街五家坡毗邻贡井那个杂市称为进城。而进城长脸的机会除了过年到后面水泄不通棚户区挑三拣四外是屈指可数的。对于多数乡人说来,人来人往的乡场看稀奇淘相因提起大包小包见人招呼已经算得上风风光光,何必淘神费力上啥子贡井伏低做小任人鱼肉。上贡井也绝不去偷龙转凤滥竽充数的大门脸!无论是鵰心雁爪深不可测的都市贡井,还是期贫爱富看人说话的周围乡场,不杀得你遍体鳞伤甭指望她松爽就可以成就了你的心愿。爱卖不卖。哼,还真把老娘当作了井蛙醯鸡孤陋寡闻。

卖不卖?八元!别人标签上可是一百。你就一千也得要她识字。就那质地,就那价格,就是那么鱼目混珠一文不值!入乡随俗的我甚至也完全投入到了他们的行列。赶场乐此不疲,哪怕一样没提回来。买个MV会得意上好一阵子。门前鸭儿凼放鸡时会鼓捣出生产队高音喇叭的阵仗!边疯狂摇臀甩胯,再无限深情嚎嗓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一直不确定荣边尖山公园过去半山坳那个乡场的准确字眼儿,最初还嘲笑过他们,穷乡僻壤连名字都取得怪渣渣的,光棍,呵呵,贵生样的老光棍。12年春节初一天一早仲权镇卖完鸡后捉了六只急赶往那里,这是我第一次到那里赶场。对这个小得来场头可以望到场尾的乡场,丝毫不抱希望,甚至权当作湊热闹。那里的印象就是小家小室小手小脚农村人家凑热闹看稀奇萍聚相因的淘宝盛会。飘忽的眼神,慌乱的举止,仓惶的行色,你可以清晰洞穿过上过下的她们毫无诚意,即使瞟上一眼你也别枉费心机。很可能她只是好奇你这个肥头大耳长得蠢猪样的家伙怎么那么陌生,怎么说话还土里土气的,穿的哪个啥啥啥运动鞋?哦,贡井地摊上五十一双的戴克。龟儿宝塞塞一个外地佬,荣边二十五还搭双资格勾勾袜子不晓得买,跑贡井!嗯字没脱口保准她嘻嘻嘻嘻蹦老远,回头还对你直看,这外地佬想占老娘的便宜。怕老娘喂鸡那会儿你还开裆裤四处风流。穿着光鲜的妇人们就是过来碰运气捡相因的。一个漠然却极可能被读作多情的眼神甩过去,卖货那傻子脑袋一短路不就可以淘得宝贝?小小一个集市摩肩继踵的赶客们场头场尾蹿来蹿去,东颠西跑苦苦网罗天赐相因的到来。哪里都可以碰到刚摖身过去的她们。料峭春风中裹紧单薄的外套依然忍不住呴气跺脚,半天时间甚至无人问津。便只身投入赶客们兴高采烈的行列,满大街贪婪搜寻相因。唯独十字路口浅坡下胖子体恤的生意就如他本就五大三粗气象一般格外兴旺,快来看,快来买,十元三包,万能洗衣粉!,高倍话筒粘满唾沫,鸡公脖子股股青筋暴跳,领子一半折进了领口。黑的洗成白的,白的洗成亮的,不白不黑的不洗好了。密不透风一圈娘们儿旁边叽叽喳喳。攥紧精挑细选来的口袋提上提下八个方位反复审验,质疑诸多亟待了然的困惑,怎么包装袋外会渗出颗粒?怎么会如此便宜?怎么会浪个相因?怎么会就是不放下很可能丢下便再没机会拾起可以把一切包括自己彻底洗白洗亮的万能钥匙。得到不出所料的满意答案后,这位三包,那位六包,九包,十二包,我全包!抢得来不可开交。那里包括闹市贡井有个很难以让人接受的观点,即使你牛皮吹上天,他只认鸡公十二,鸡母十元,萧条的季节甚至八九元!即使五元趸卖他也绝不会轻易就随了你的心意,折磨死你,最好白送!一天吃好多苞米,屙几两屎,一进一出差价,可能圈养的天数,K线图走势,家禽板块的潜在风险经过反复论正后,在你急不可待再去电话死缠烂打时,才会委曲求全勉强答应或欲擒故纵委婉拒绝你。再上演一出复一出的《明日歌》。他真当成了家户人家随便哪里爱吃不吃自生自灭的一两只鸡娃子。你跳楼他又不出血!管我卵事。绿色,自然,豁鬼!放养,我们这五千年前到今天不管鸡鸭鱼鹅包括人都是放起养的,该管好多钱一个?再理论,怕他就哪里当场给你拖一条嗤嗤吐舌头红麻子出来!瞅!这也是放养的!他心里就只有街坊邻居那么点嘴筒子耳朵眼起茧子的桃色奇事。除了那些都不是事。

喜欢关棍乡场并不是因为它奇怪的名头,或者垂涎哪家里深居闺阁美如冠玉秀色可餐的妹子,而是街面邮电所旁边蕴含遗风古道的供销社老铺子。小青瓦上丛丛干瘪泛黑的苔藓,斑驳墙体稀稀落落可以看见掉了面子的黑篱笆,某某供销社粗粗大黑字,红色方框中语录片段红色字体隐约可见。第一印象,它就是沙河堡、高店子、柏合寺街上的供销社。所以老让还淳反古情结浓郁的某有空就往那里钻。那里乡人多数很实在,好客,哪里去都是那句话,鸡老板儿,来耍儿哈!呵呵,要得,要得,来耍儿!怎么听怎么拗口,习惯也只好随了。想拉近距离一起耍儿,怎么也学不出口。鸡老板,来耍儿,呵呵,有意思。有空,鬼才有空,老子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的有时间来耍儿。可不可以不要话里话外叫得那么猥琐?

关棍离养鸡场不过四里地,水温还没上来就得驻车,弯弯曲曲全路段水泥山路,通公交车。沿途山清水秀,层峦耸翠,风景如画。路面干净宽敞,交通便捷顺畅,几乎一年到头也不会遇上一次塞车。即使三伏天徒步行走在公路上依然让人体会到春秋般的闲适。好些位同样农村情怀氤氲的朋友,每每薯天到水库洗澡后就会光脚丫顺公路大摇大摆招摇而去。只是顾虑流言蜚语才会把自己姣好身材遮裹成资格乡村土货。如果不避讳如影随形的车灯或者忌惮红麻子咬屁股敦子晚上你是完全可以披起比基尼套上丁字裤跩秀。最奇怪的现象就是常常会一边日出一边雨,阳光明媚陡然间烟雨空濛。车少人稀,火箭似的公交见过几次路上招手的人玩命的奔跑,哪里是赶车,就是和机车赛跑。可以从尖山过关棍直通飞龙峡、仲权镇、再到宜宾,这是依然保留最早到宜宾的一条免费公路。和男主人逛过一次,沿途路况一般,只是不可能跑百公里外闲得无聊。也可以关棍场口右拐去莲花、建设两镇。而两镇比较起来,山高皇帝远不伦不类的莲花估计甚至还比不上关棍。寒天行人如织商埠云集的建设则完全无可比性。刚拐进去几里五十米左边一道充满神奇色彩的建筑,一堵厚厚泥墙高至少八米,一眼望上去很像什么宏伟建筑坍塌后遗留下来的一部分。打个比方,恐龙留下半个肚子,一定让人云里雾里。哦,龟儿瘟猪肉嘛!哈哈,那非常像原来李三家茅草棚子半堵墙壁!墙上有半圆形类似窗户形状的凿刻,各种形状的小孔更似遗留的痕迹。墙下面一道半圆形拱门,却容不下一人直立行走。三番五次刻意那里驻足,远远近近,反反复复审视。无论如何想象不出曾经它的原貌和用途。高深莫测的它留下来云遮雾绕的道道玄机。难道会是外星人造访而遗留于此的鬼斧神工?或者原始部落曾经的栖居地?而来来去去的摩托车、汽车、当地人却视而不见,一溜烟飞过去,根本就是不削一顾的举动。和男主人一起路过那里几十次,即使有意刹车或者直接引入话题,说话费口舌,才懒得理你,他就这举动。一条规整的水泥路二十分钟可以到达建设。奇思妙想名胜古迹的莲花,到了,你一定失望透顶!莲花?他妈莲花白差逑不多!百米的场镇行人无几,萧索的门店你甚至怀疑他那里卖的一定是上个世纪灰头土脸的玩意儿。四十一夜风雨潇潇那晚家庭旅店的落足,甚至一度打消掉历来对古镇的向往!见不得古镇,听不得莲花!从两镇返回关棍常常错过路口,怎么也记不住哪个口子拐弯,最后确定一棵黄果树下面一个一桌麻将永不缺席的幺店子。飞龙峡如此气势磅礴引人入胜的山光水色却只不过就是奄奄一息的一道煞风景,一道根本就未曾用心打造的自然生态原始风光。一座四毛钱一斤取之不尽的寥落竹山。只等着不吃孩子那只狼自投罗网。飞龙!怕飞人差逑不多!有幸去过一次,里面农家乐根本就是关门闭户,爱坐哪里自己搬早已雨水沃黑的椅子。池子里拇指高的水里一尾鲫鱼稀泥凼里正垂死挣扎。沿途矗立几家大规模度假村,只是从门内外停靠的车辆可以断定哪一家也谈不上景气。整个自贡自流井区有名的春季赏景点就只有尖山公园几百亩桃花。却也只不过三月初二十天短命生意。周围个别农家乐德性让人不敢恭维,去一个麻一个,来两个栽一双。烤兔子是尖山远近有名的农家招牌菜,尖山山头人人会烤的招牌菜,嘿嘿嘿嘿虔诚有加偷偷瞄你三心二意眼疾手快的招牌菜!寄居那户男主人三月农闲会赶过去打天天零工,边烤边宰,边宰边刨,到最后他家里肉汁横飞的和留给你那份几乎平分秋色。就是肥猪也给你烤成狐狸!他个个就是尖山老奸巨猾的老狐狸。那里几家农家乐老板全博弈过四方桌,只是屡战屡败,却留下好的口碑!鸡老板儿人好,客客气气,斯斯文文,还给大家买苹果吃。只是总让人不自觉去琢磨他怪怪的包口笑。问题是鸡老板儿千山万水过去不单单是只为了给你们买苹果,鸡老板儿也需要糊口。纵观全市五方杂厝风谲云诡几个市场,那就不是某该过去闯荡的地方。特别是仲权镇那位替人消灾专收死货的大胖子,更是把谜雾推向了高潮。一板一眼童叟无欺的某本就不是生意场上的浪子。两年下来血本无归理所当然。没有好值得后悔的,交了学费,知道了的定位。李老板儿,那只不过是名不符实的抬举罢了。生意人,老板儿,见鬼去!

这里的住家户日常生活用品几乎全是周围赶场天置办。他们匮乏的生活来源,除了自给自足农耕产品,一是喂几个鸡、鸭、兔,遇上游人相机行事。只要出得价格它喂的就是天下第一绿,鸭绿江水泡大的,肠子绿上脖子!她嘴里自家那只纯虫虫老老的土鸡蛋一番栩栩如生下来几乎等同于凤凰、恐龙蛋。即使平日里煮一碗面条五味差仨,却可以看在钱的份上,特别是看在乡里乡亲的情份上,为你鼓捣出一桌丰盛的筵席。为你清炖上白垩纪那年恐龙蛋孵出的老鸭嘴龙玉米平菇汤!三两百不是之前商谈好的价格吗?之前可并没有提及这席筵应该达到哪个高度何种境界不是?满汉全席,你敢点,老子就敢犒一桌出来!通常他们会喂上一两头加了部分饲料精等同茅房偏偏里自生自灭全绿色蜘蛛的生态年猪!善解人意的他们会细致入微与专吃个种绿色满嘴二普的你,使用同一个调调连比带划毫无保留详细诠释整套绿色流程的绝密方案。类似电视天天演的健康睡眠方案,狗屎床具同样的。并以墙角被蟋蟀啃过的无毒红苕,身上臭气熏天的猪粪佐证。甚至盛情邀请你即刻品鉴还有鸡粪味道的绿色紫芯薯。这个时候他宣传的口径出奇一致,绿色,环保,懂吧?生态,懂吧?一句话,猪都可以养颜!啧啧啧,你看看,你满脸雀斑那个猪样!绝对贡井歪猪肉啃多了!切!贡井十二一斤的啥子饲料猪好意思拿来相提并论!龟儿子,逑经不懂,宝噻噻的!十八而不是一百八一斤已经算是乡里乡亲仁至义尽!过年来,杀了分你几斤。只有几斤,过时不候,你可是听好了?平常里自留山头砍毛竹、阑竹卖。两毛到四毛每斤的价格。

自流井区的场镇几乎都有涉足,不是卖鸡就是买玉米、谷子、红苕,以及建造鸡舍的各种材料。黄土、建设、李子、仲权、富全、荣边、莲花、贡井众多场镇里唯有关棍是最小的,却几乎是去得最多的一个。

关棍乡场,或者美其名称关棍镇。沿公路纵向长度三百米,呈十字交叉街道横向不超过一百五十米,右街左邮电所,疫检站,供销社,右边一个杂货铺,一个两三百平方砖墙圈拦的露天交易市场。十字交叉口左街一个木器加工厂,一个沿街住宅前自发的交易市场。最繁华的逢场天也绝不会超过一千人口流动量。无论交易商品数量、总量还是南来北去的赶客几乎还不及小场荣边三分之一。加上出场尾右边客户稀稀落落的信用分社、电管站、小学,左边养老院,整个镇上常驻人口不会超过两千人。寒天更是门可罗雀。除去几家茶桌劲头十足的博客,毫无生机可言。

之所以常去关棍,一是那里很近,二是尽管入不敷出却常常也管不住天生馋食的习性。买一次零食加上一条烟两百好几可以管一个星期。瓜子、花生、糖、茶叶、桃酥、饼干、卤鹌鹑蛋、豆腐干、饼干,只要甜的麻辣的全买!供销社三十好几女老板儿在本街居委会上班,待人和气,就是掰斤较两。老板儿母亲俨然就是老板,算不清账是最头疼的事。哦,水龙头一元一个,十个,八元,接头五毛,八个九元六,直通十个,一个两毛,二十元,算得某直头痛。呵呵,刚才算错了,再来,再来,直通,十二个,每个三毛,洗衣粉一袋,五毛,共二十一元七,边噼里啪啦边自己直犯迷糊,诶!我就说嘛,刚才你一打岔。再来再来,等她把糊涂账掰扯清楚天早五更了!尽管你提心吊胆大气不出旁边瞪起眼珠子抽烟却也妨碍了她的精确计算。不过通常对某的演算她也不置可否,站一旁盯死你计算器,边不停提醒,龙头三元五,接头八毛,铁丝一斤一元三,新客人来了又笑呵呵跑开,到最后给多给少随意。相处两年下来和串门子没多大区别,自己拿自己算自己给,就是这种简单实在的交情。我甚至一度恍惚的把她当作了家乡巷子里某位邻居。对门三层高楼下房东自己开的杂货铺,也是一位女老板,不过与活泛的供销社老老板儿比较起来锱铢必较。让人感觉待答不理,落落寡合。两口子一个德性,一条塔山五毛钱也不会让你捡了便宜。冲那里安营扎寨的邻里关系,所有吃食几乎都那里消费,根本也不会在乎五毛几元的,到今天几乎内裤快折掉还会稀罕几毛的盈亏?选好一大堆报个总价得了。只要车子还在,老子所有阿迪耐克衣服裤子都可以折价给你!

那年年前卖了两只鸡,一百五十元,回过年。再赶过去,千只半年以上的血汗灰飞烟灭。悻悻而去。

最令我难以忘怀的就是那一波又一波一面之缘质而不俚的庄户人家,无论哪里乡村买粮食都一定会是一种境遇,他谈笑过秤,你独自记账,从来不会有人凑跟前哪怕随意瞄上一眼记账本。你口渴了他可以丢掉秤杆几里外为你递上一杯热水。仿佛在他们心里的你与他们同等胸无城府。你的良心无可厚非,你的价钱天经地义!唉!我常常会触景生情,交洽无嫌的他们与群疑满腹的现实泾渭分明,不啻天地!与那些披铺盖裹毛毯戴眼罩低调出行,背地里奇光异彩奔走钻营善男信女比较起来!

离开前,保管室牌友、老板常常打电话、捎信,赶场回来路过弯头总会吼一声鸡老板儿,打牌!,甚至委托代表前来打探。好久不过来打牌,是不是我们哪里不妥?其实不是,其实很妥。在我心里你们和家人快没区别,彬彬有礼,克恭克敬。虽然很是不了然你们那些让人头疼的破规矩,怪规章,和你们相处两年下来我找回了乡人的实在。也常常想起你们,也常常想过去看望你们,还有关棍的乡亲。只是空空的荷包让人怎么敢匆匆踏上早已萦牵回绕的行程。境况好一点的时候我一定会急赶过去。还会给你们买苹果,还会去保管室认认真真领教你们的破规矩,还会去供销社老老板手里买三通接头,还会照顾那家斤斤计较秋风黑脸的女老板。

很是留恋关棍我生命历程中曾经落足两载那个小小驿站,以及虽然失败却不懈努力奋斗过那段峥嵘岁月。只是不知你们可曾还记得起我?也不知从仲泉回尖山那个夜晚车灯前挡住去路手忙脚乱从驾驶室上车的老太婆如今怎么样?还会再遇上那对顺路捎到麻柳湾喃喃致意耄耋夫妇吗?很欣慰能为你们做了几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喜欢听那句非常平常,但我认为却非常亲切的客套话,来耍儿。行,一定会过去耍儿的!

燕子归来,月满西楼


伏案头,墨触笔锋,轻轻一挥,便是你的模样。心头起伏不定,小月微弱,人影浮萍,你的影子挥之不去。浊酒几盏,若醉弱晰。此刻,情最浓。

经去年华,梦悠悠,剪短犹可续。芙蓉佳人,浪水淘潜,春正浓。春风化雨,掬一束暖光,把佳人思念。夜静谧, 淡雅芬芳,一缕清风入怀。揽一丝静与心,任岁月驰骋舒宁,从此不再孤单。似水年华,云淡墨清。时间早已漾入季节深处,伴着山风习习,踽踽独行,心境柔和纯美,余生固执,宁一路忧愁,化几多悲欢。空气中弥漫着桃李的浪漫,让人在遐思中沉醉,感受季节弥留下来的韵味,细细品味生命的韵律。 岁月,静的让人无法言语,梦境,美的让人曲艺生菲。活生生地印在油画般的风景里,在皓月清辉里飘逸,在原野中看花开花落,品笛声悠远。岁月虽静却如水易逝,不经意的蹉跎,恰似人生,忐忑间却泪染双鬓。岁月,似风霜,罅隙间月满西楼,燕儿北归。独坐山谷间,捧着野花,把青葱驻留。看着天边稀稀拉拉的星星,心儿竟不知何时起变得如此平淡和恬静,曾经的巅峰与跌落的对决,在平淡中消失的无影无踪。远处倪虹闪烁,恰似天上人间。

锦衣玉食,倒不如平淡一生,问苍生,何为生,何为死;何为繁华,何为平淡?捧一杯香茗,读一段文字,聊一份心情,享一刻悠哉。岁月静诣,在回眸中,是历尽沧桑的迷惑抑制欢喜,荣耀的光环抑制华光,总想让欢乐抑制痛楚,渴望一份流年平静如初。无需问人间沧桑,无心在乎大富大贵,让心情驾驭静谧,把握好每一天,将一份份丰盈串联,从此,在平凡中契悟。时光有意,岁月静谧,无端的幻想与狂妄渐行渐远而逝,在浮躁世界中,独守心灵净土中的那片安宁;在纷纷扰扰之中,静静地守候着那份简单的快乐,让静谧的岁月,绽放出淡雅的芬芳。繁华落尽,人比繁花寂。若是足够宁静, 岁月定无恙。挽一缕相思看红尘,往事如烟。人生四季,多少情感辗转,只如云烟;多少忧伤,在指尖下流走,划满了心酸。

一滴墨一滴忧伤,一段情一生伤痕。

今夜无眠,滴落心中的雨,稀稀落落,溢满整颗心,满心柔情,满心爱意,用心记住了过往的声音,供我流年回忆,想起,心里便像盛开一颗棉花糖,甜到心间。静夜执笔,写下一场心雨的缠绵,一半甜蜜,一半忧伤,将今夜的美打包放入记忆的行囊,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或深或浅的想起,一滴墨一滴忧伤,一段情一生伤痕。深夜,情菲苒苒,在黑夜里,微弱的灯光划过眼底,跳出优美的舞姿,如一只黑夜的精灵,跳出属于自己舞姿,没有观众,没有掌声,这只是一支为自己而舞的心灵之舞,舞出心灵之声,舞出心中忧伤之旋律,在寂静无声的夜晚,挚笔于手中挥发着心中那淡淡而又挥之不去的忧伤,暮里听风,斜阳候月,携一缕繁华如梦,挽一帘幽梦入眠,看春风千里柔情。

年轮细数,往事写成泛黄的故事,琐碎生活,掩埋了沉寂的文字,红尘里你我的相遇,带给我心灵的那份温暖,用双手记录下永不磨灭的涓涓小字,用十指轻抚一路的高歌。错过的岁月在流年里开出多彩的花朵,却荒芜了那年的青春。双眸望断天涯,沦落人漫步记忆的章节,翻阅每个跳动的子符,康桥的柔波,水草摇曳,伊人未归。千帆过尽,千层浪飞舞。妩媚丁香,暗夜飘零,把寂寞伸向苍穹。匆匆的岁月,总是让人难以挽留,那些思念如夏花般绽放,挥不去对凡尘的眷恋情结!数着历经寒冬迸发出的美,风知道,草尖叶上,临风跳跃的蝴蝶,快乐的舞步,月影里浅唱,为一缕清香,留一记香吻,享一季风华,挽一世痴语,陨落成冢,续一个来世的春梦。

淡淡的月华流泻在了窗台边缘上,映射出一圈圈带着光晕的思念,不论怎么努力,都无法逃避你遗落在我身后的千万根丝线,正如这月夜中散落着芬香的花瓣一样,看不见花朵,却送来了撩人的暗香。多希望这份着醉人的香,能以光的速度传到你的世界。日子,一天天的擦肩而过,我守候着书桌前的文子,把它们当成了对你感情的倾泻。就算无缘成为你的起点,亦无悔不是你的终点。

转身的痛,离别的伤,都是如此的深刻,寂寞流年,是彼此的无奈还是生活的情殇?蘸一滴泪独饮,肠寸断,伤残泪流忧伤思念,写满天际。

西楼,是谁还在深情地眺望?云中的燕子已归来。不知是否有心上人的书信?

燕子归来,月满西楼。老树上已抽新芽,枯草一片碧绿。清泠泠的水,倒映着美丽的风景。天空深情的一吻,燕子满心欢喜。

怪物楼


我终于正式入住学校的怪物楼。

千万别误会,怪物楼里住着的绝对不是什么怪物或者精灵族。事实上,这幢位于学校最偏僻角楼里的低矮平房,之所以会被学生们称为怪物楼,是因为里面的住客都是学校里最为难缠的怪物。

比如潘森,他现在住在我左边隔壁。

这家伙是数学系大二学生,成绩一流。他出生于单亲家庭,从小由母亲抚养长大,但他母亲却在他念大一的时候,在一场惨烈的车祸中不幸罹难。潘森受到严重刺激,怎么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导致他陷入自闭的阴霾中,终日抱着他母亲的照片不言不语。他依然要去上课,但却不与其他同学交流。有医生为潘森做过检查,说他因为严重的自闭而罹患失语症既然他无法在寝室里与同学交流,那就把他送到怪物楼来吧。

又比如严小松,他住在我右边隔壁。

这家伙是中文系大一的学生,成绩很糟糕。严小松遇到的问题与潘森正好相反,他的话太多了,简直就是个话篓。每天,他都像苍蝇一样喋喋不休地在同学们面前说话。如果他说的每句话都不一样,或许还不会引起太多的反感,可他的语言偏偏还不够丰富,一句话总是翻来覆去地说上无数遍,这让任何寝室里的同学都受不了既然他的交流让寝室同伴受不了,那就把他送到怪物楼来吧。

至于我,我叫秦戈,在美术学院的动画专业念大三。

我的成绩一般,不自闭,也不是话篓,我按时上学,不旷课,不早退,偶尔踢踢足球,还参加了学校文学社。每天宿舍一关灯,我就躺在床上睡觉,绝对不是什么问题学生。不过,我的毛病就是在我每天醒来的时候出现我醒来的时候,总是没躺在宿舍的床上。有时,我是在寝室冰冷的阳台上醒来。有时,我是在臭烘烘的厕所里醒来。有时,我甚至出了寝室,在宿舍楼外的马路边醒来我有梦游症。

尽管我认为这是个无伤大雅的小毛病,但寝室里的同学却非常在意,他们给宿管站写了一封联名信之后,我就被送到了怪物楼中,与潘森和严小松做了邻居。

我们三个是怪物楼里仅有的住户。这是个被人遗忘的角落,平时别人都把怪物楼看做麻风病人疗养院,绝不会轻易靠近。

自从我住进怪物楼后,每天夜里依然梦游,但却再也不会在宿舍外面醒来了。因为每天夜里一熄灯,怪物楼的宿管员黄姨就会在我的寝室门外面加上一把明晃晃的铁锁。

黄姨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四十多岁,几年前生了一场怪病,病好后得了后遗症很严重的失忆症,刚做过的事都会马上忘记。黄姨在学校里有正规的编制,又没到退休年龄。怪物楼刚建立的时候,因为没有其他老师愿意到这里来当宿管员,所以学校只好把黄姨安排到了怪物楼中来。

在怪物楼里,黄姨随身带着一个记事本,上面写着每天必须要做的事。记事本里,第一行就写着:记得熄灯后给秦戈的门外加一把铁锁。第二行写着:铁锁放在宿管站办公室的第三个抽屉里,平时记事本也放在这里。第三行则写着:宿管站办公室是怪物楼最左边的一间屋。

那天夜里,还差十分钟就要熄灯的时候,话篓子严小松突然跑到我的寝室里,对我说:秦戈,我今天发现了一件怪事,你想不想知道呀?秦戈,我今天发现了一件怪事,你想不想知道呀我本来不想理他,这家伙就算看到蚂蚁搬家或是电闪雷鸣,都会喋喋不休地说上一个小时。但要是我不回答,他也会在寝室里唠叨好几十分钟。

于是我只好挥了挥手,说:小松,你去给潘森说吧。

严小松见我没什么兴趣,转了个身,大声叫着:潘森,我今天发现了一件怪事,你想不想知道呀?潘森,我今天发现了一件怪事,你想不想知道呀不一会儿,我便听到潘森的寝室里传来了严小松罗嗦的声音。不过,因为寝室墙壁比较厚实的原因,我只能听到一些凌乱的声音碎片。

再过几分钟就要熄灯了,我趁着还有电,赶紧洗脸漱口,然后合衣躺在了床上。每天夜里我都是合衣入睡的,因为梦游的原因,每次醒来我都躺在床下,如果脱得只剩内衣裤睡觉,我绝对会被冻醒的。在熄灯之前,我就已经陷入了沉睡。

可是,我还是在半夜的时候被冻醒了。睁开眼,我看到几颗星星在黑色幕布般的天空中闪烁着。刹那间,我意识到,我又一次梦游到了宿舍外,就和以前住集体宿舍一样。

怎么回事?是黄姨忘记了给我的寝室上锁?我郁闷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却感觉胸前似乎湿漉漉的。垂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在我的胸前,有一片明显的殷红血迹,呈喷射状。我的右手虎口处,也有血迹。在地上,还有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刀刃上依然有殷红的血迹。

难道我在睡梦中梦游到了学校食堂,并拿走了菜刀砍伤了人?

我感觉到了恐惧。虽然我读过法律文本,知道像我这样在梦游中伤人,是不需要担负刑事责任的。但是如果我真在梦游中伤了人,也一定会被学校劝退,离开校园,甚至被送进精神疾病控制中心接受治疗。

我浑浑噩噩地将菜刀踢到了一边,却听到不远的地方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还有几道手电的光柱在夜幕中摇曳着。

是学校保卫处的夜间巡逻队。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道光柱已经落在了我的脸上,然后落在了我的胸前,接着落在了我的右手虎口处。最后,我听到几个保安发出了惊呼声,他们把我包围了起来,如临大敌。

站在最前面的,是保卫科科长刘平。说起刘平,也是学校里的名人。这家伙尽管只是个学校保卫科的科长,却开好车、穿名牌,抽的烟也是几十块一包的软中华。刘平倒没有贪污受贿,他之所以有钱消费,是因为在去年这个时候,他买彩票中了五百万。不过因为他喜欢待在学校里,所以没有辞去工作,继续每天带着保安们在校园里巡逻。

刘平也认出了我。毕竟我们这三个住在怪物楼里的怪物,也算得上是学校里的名人。

看到我胸前与右手虎口处的血迹,还有地上的菜刀,刘平问:秦戈,你是不是梦游到食堂,拿走了菜刀?然后又伤了人?看来他也知道那封联名信的内容。

我无辜地回答:不知道,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刘平和这群保安带着我,来到了学校食堂。食堂的玻璃窗户开着,放在里面刀架上的菜刀不翼而飞了。不用说,菜刀果然是我在梦游时拿走的。

秦戈,你拿菜刀伤了谁?刘平问。

我委屈地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刘平给学校几幢宿舍楼的宿管员打去了电话,宿管员都说,一到熄灯时间,宿舍楼就锁上了大门,也没发生任何伤人事件。

得到这个消息,刘平不禁长吁一口气,对我说:你大概是拿了菜刀后,又梦游到学校外面,在校外伤了人吧?既然是校外,那就不关我们学校保卫科的事了。不过他又顿了顿,对我说:咦,你是怎么梦游出怪物楼的?黄姨没给你锁门吗?

我摊开手,再次无辜地回答: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刘平和保安们押着我,回到了怪物楼。那里大门敞开着,最左边的宿管室门开着,灯也亮着。

黄姨埋着头,在宿管站里踱来踱去,一副焦急的样子,一会儿打开抽屉看一看,一会儿又趴在值班床下朝里面张望。

刘平拍了拍黄姨的肩膀,黄姨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她拍着胸口,惨叫着: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

黄姨,你在干什么?刘平诧异地问。

黄姨回答:我总觉得有件什么事还没做,可就是忘记哪件事了

是忘记了给秦戈锁门吧?刘平笑着说。

黄姨猛拍脑门:是啊,是啊!我就是忘记了给他锁门。咦,我怎么会忘记呢?

你平时不是带着一个记事本吗?只要看了记事本,就会记得给他锁门呀!

黄姨又猛拍脑门:啊!我终于想起来了,我是忘记记事本放在哪里了

我插嘴说:不是放在第三个抽屉里吗?我走到办公桌前,帮她打开了第三个抽屉。可是,抽屉里空无一物。

而这时,黄姨号啕大哭了起来:我想起来了,熄灯后我打开第三个抽屉,可是记事本不见了!有人偷拿走了我的记事本,所以我才忘记了给秦戈锁门。

刘平对此不以为然。或许根本就没人偷拿走了黄姨的记事本,只是她忘记了自己把记事本放在哪里。

不过,我却说:如果真有人拿走了记事本,这才造成了黄姨忘记给我锁门,最终导致我梦游到怪物楼之外,还在食堂里偷拿了菜刀,并伤了人。我的言外之意,如果我真因为梦游而伤人,那么拿走黄姨记事本的人,才应该担负全部责任。轻而易举,我便把自己从困境中给摘了出来。

刘平很认同我的看法,但怪物楼本来就是个被遗忘的角落,从不会有学生到这里来。他认为最有嫌疑的人,就是住在怪物楼里这三个被视作怪物的学生。幸好黄姨还记得备用钥匙放在哪里。

拿了钥匙,刘平就准备把一言不发的潘森与语言过多的严小松叫出来询问一番。

先打开了潘森的房门。这家伙还在呼呼大睡,总算把他叫醒了,他却紧闭双唇,一句话也不肯说。又打开了严小松的房门。一开门,我们就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

严小松躺在一片血泊中,头上、肩上、胸口上到处都是外翻的伤口。鲜血就是从这些伤口里涌出来的,现在已经干涸凝固了。他已经死了。

刘平先报了警,又蹲下身,看了看严小松身上的伤痕,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从伤口来看,严小松肯定是被菜刀砍死的!

不!不会这样的!我发出一声哀嚎。

半小时后,警察赶到了怪物楼。

听了刘平的介绍,为首的警察狐疑地看着我,然后说:秦戈同学,如果确定是你在梦游中杀死了严小松,尽管你不会被判刑,但我会建议你去精神疾病控制中心接受治疗。

我不禁掩住了脸,双肩抽动,轻声哭泣着。

警察在那把菜刀上找到了我的指纹,又从我的右手虎口处提取了沾染着的血迹样本。从初步检查上来看,血迹与严小松的血型吻合。至于究竟是不是他的血,尚需进一步的DNA测试。

但当警察准备将我带走时,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挪开手,对警察说:不对,应该不是我杀了严小松!

为什么?你怎么如此确信?警察问。

我说:以前我曾经看过一本关于梦游方面的书,里面说,不管后天做过什么样的改变,但梦游中所出现的,都是潜意识里的反应,体现的都是人性中最原生态的一面。而我老妈给我说过,在五岁以前,我一直都是左撇子,直到读小学后才慢慢纠正过来。平时梦游后,我都发现自己的左手特别脏,也有目击的同学说,在梦游中我总是用左手拿钥匙,用左手开门。

我顿了顿,又说:如果真是我在梦游中砍死了严小松,那么菜刀上应该留下我左手的指纹,严小松的血迹也只应该沾染在我的左手虎口处。

而事实上,血迹是沾染在我的右手上,菜刀上的指纹,也是我的右手指纹。这就说明了不可能是我杀的人,我是被人陷害了。而陷害我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偷拿走黄姨记事本的人。

这些话显然引起了警察的高度注意。他们立刻进行了进一步的现场勘察,而接下来的发现,彻底洗清了我的嫌疑在严小松的房间里,没有发现我的指纹。在房门把手上,也没有我的指纹。

因为在怪物楼外发现我从梦游中醒来的时候,我没有戴手套,也就是说,如果我在梦游中杀人,是不可能不在严小松房间里留下指纹的。

警察分析,我确实是被嫁祸的。而且这个嫁祸的人,对怪物楼相当熟悉,不仅知道我会梦游,还知道黄姨的那个记事本。但警察也没找到其他人的指纹,同时也没人目击到有谁曾经进入过怪物楼中。

可是,谁又会杀死一个怪物一般的话篓子呢?虽然严小松不招人喜欢,但他也没有仇家,更没人会蓄意杀死他。

我想到了在熄灯前,严小松曾经喋喋不休地对我说,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还问我想不想知道。难道是他发现的那件古怪事,令他遭到了毒手?可惜昨天我让他去和潘森聊,没听到那古怪的事究竟是什么。

同时我也很庆幸,幸好我没一时好奇,否则说不定我也会成为凶手的谋杀对象。

潘森也很幸运,因为他罹患严重的自闭与失语症,绝不会把听到的一切说出来,所以也没遭到毒手。

不过我没给警察说这件事。严小松因为这件事死了,我可不想让我和潘森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我始终是好奇的,所以最终还是想从潘森口中,知道严小松当时究竟给他说了什么很古怪的事。

潘森一言不发,丝毫不理会我的问话。他只是抱着母亲的照片,眼中似乎笼罩着一层迷雾。看来他是不准备再说话了,除非他的母亲重新活过来。

这时,黄姨走了进来,对我说:秦戈,你怎么还不回自己的房间?马上就要关门上锁了!她换了一个新的记事本,记事本上的第一行,依然写着记得熄灯后给秦戈的门外加一把铁锁。但她再也不把记事本放在抽屉里了,而是放在贴身的衣兜里。

我抬起头,朝黄姨看了一眼,忽然我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嗯,如果我能让潘森以为他妈妈还活着,或许他就能告诉我,那天晚上严小松究竟告诉了他什么。或许我真的有办法能让潘森以为他妈妈还活着。

第二天,我在校外的小药店买了一些安眠药。

回到怪物楼后,我偷偷把一粒安眠药放在了潘森的水杯里。等他睡着后,我进了他的寝室,把他妈妈的相片拿了出来。

在我的寝室里,有一台笔记本电脑,还有数码相机与扫描仪我是美术学院动画设计专业的学生,这些设备都是我在学习中的必备用品。

我把潘森母亲的照片扫描进了笔记本电脑中,然后把相片放回了潘森的寝室里。

接着,我来到宿管站,站在黄姨面前,用数码相机为她拍了张照片。拍摄角度就和潘森妈妈那张相片的拍摄角度完全一致。

闪光灯闪过的一刹那,黄姨瞪大了眼睛问我:你在干什么?

我赶紧将数码相机藏到了身后,故作无辜地答道:我什么也没做呀!

黄姨挠了挠脑门,说了声:哦,我记得刚才看到一道光束不过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她的失忆症果然很严重,即使是刚发生的事,也有可能马上会忘记掉。

回到寝室后,我把黄姨的照片导入电脑中,然后与潘森母亲的照片重合在一起。黄姨与潘森的母亲除了岁数相当之外,再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潘森的母亲很富态,但黄姨却很瘦削。不过,不要紧,别忘了我是动画专业的学生。我可以利用图片修改软件,将潘森母亲的照片,经过近百次的细微变化,变成黄姨的照片。

第一次我让潘森母亲的脸型缩减几微米,两眼距离分开几微米,鼻梁挺上几微米;第二次再让脸型、眼距、鼻梁缩减几微米,第三张继续如此

我一共做了九十多张有着细微变化并逐一编号的图片,终于将潘森母亲的照片,变成了黄姨的照片。

接下来,我每天中午给潘森服用一粒安眠药。当他沉睡的时候,我就溜进他的房间,将他母亲的照片更换成我制作的编好号的图片。每天只换一次,这样的话,照片上的图案只有一丁点儿的变化,潘森根本就看不出来。他依然抱着母亲的照片沉思着,凝视着,陷入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潘森会以为自己看到的,仍是他母亲的模样。而到了第九十天,他手中的相片已经变成了黄姨的图案,但他依然会以为自己捧着他母亲的照片。

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警方对于严小松的死,依然毫无头绪一筹莫展,最终将这起命案归入了待侦破的档案中。

而我也终于让潘森捧着的照片,变成了黄姨的模样。

这一天,我带着双眼迷茫的黄姨,走进了潘森的寝室。潘森抬起头,一看到黄姨,便立刻发出了一声大叫:妈妈!

黄姨眼神依旧迷茫,但我知道,我的计划成功了。

我把黄姨支使出寝室后,对潘森说:你妈妈还活着,但罹患严重的失忆症,所以有可能不认识你。

是吗?潘森的声音仍然很清晰,根本看不出他曾经罹患过失语症。

我又对他说:你还记得严小松吗?他点头。

你还记得严小松死的那天,他对你说过什么?我又问。

潘森沉思片刻,答道:我记得他当时说,他在怪物楼最右边的储藏室里,发现了一道暗门。暗门后有一条阶梯,阶梯下是一个地窖。地窖里,有一台奇怪的机器,像是印刷机对了,他是看到保卫科的刘平科长进了那间储藏室,才偷偷跟着进去的。

我带着警察来到了怪物楼最右边的储藏室。找到暗门后,沿着阶梯来到地窖。

地窖里果然有一台模样很古怪的印刷机。在印刷机旁,还散落着许多印刷好的东西是崭新的人民币,但是每张人民币上都没有水印。是伪钞的半成品,警察立刻做出了判断。

警察潜伏在地窖中,午夜时分,他们逮捕了进入地窖的刘平。

由此,警方侦破了一起制造伪钞的大案。刘平就是这个伪钞制造集团的老大,他认准了怪物楼这个被众人遗忘的角落,偷偷在储藏室的地窖里制造伪钞。他用贩卖伪钞的非法收入,从彩票获奖者那里买来了彩票,并洗钱成功,向外谎称自己中了五百万彩票。难怪他一直开好车,住豪宅。

再回到严小松被杀的那个夜里。那天熄灯后,刘平来到怪物楼,正准备去地窖干活时,忽然听到严小松在自己的寝室中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语,说在怪物楼储藏室的地窖里,有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刘平吓了一跳,看到我的寝室外挂着一把锁后,顿时想到了一条万无一失的计划。

刘平在宿管站里偷走了黄姨的寝室钥匙,并拿走了那本放在第三个抽屉里的记事本。接着他去食堂偷拿走菜刀,又回到怪物楼,用菜刀砍死了严小松。最后,他取下了挂在我的寝室门外的那把铁锁。

直到看着我以梦游的姿势走出怪物楼,他才心满意足地把刀放在我的身边,将事先准备好的血涂抹到我的衣服和手上,然后与学校保安夜间巡逻队汇合,拿着手电向我走来

不用说,等待着刘平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潘森最终还是接受了母亲已经离世的事实,经过心理医生的开导,他终于治好了自己的自闭症与失语症,并离开怪物楼,回到了集体宿舍中。

而自从为了制作由潘森母亲变成黄姨的照片图案,我竟再也没梦游过了。据医学杂志上称,只要梦游症患者全身心投入到某件自己感兴趣的事时,就很有可能会让梦游症不药而愈。

看来我遇到的情况就是这样。

所以结束了这件事后,我也搬回了集体宿舍,再也没有同学写过轰走我的联名信。

至于黄姨,学校同意为她办理病退,回家休息。她终于不用在怪物楼里上班了。

因为所有的住客都离开了怪物楼,这幢位于偏僻角落的平房被学校改建成了校办工厂。对了,校办工厂是家印刷厂,使用的印刷机正是刘平印制伪钞所留下的那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