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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我们的爱与疼痛

发表时间:2020-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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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喧嚣,透过繁华的都市,我们开始思念起记忆深处的村庄。渐渐地,我们开始明白。思念中有爱也有痛,这就是成长。渐渐地,我们也会明白。关于村庄的记忆,是我们用尽一生的时间都无法割断的情。

题记

村庄,是一幅浓墨的水墨画。随着时间的河流,渐渐地风干。昔日欢快的笑语、慈爱的画面都凝结在了岁月深处,窖藏成一幅最美的图画。年少的乡愁是慈母手中的线,是那声声的唠叨,是心头最深的牵挂。一声乡音,都会让你热泪盈眶。一首童谣,都会勾起你最深的回忆。童年的歌谣,是属于这个古朴甜蜜的村庄,最独特的歌谣。犹记得小的时候,最喜欢的那首歌谣: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

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

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

荷把锄头在肩上

牧童的歌声在荡漾

喔呜喔呜喔喔他们唱

还有一支短笛也在吹响

笑意写在脸上

哼一曲乡居小唱

任思绪在晚风中飞扬

多少落寞惆怅都随晚风飘散

遗忘在乡间的小路上

如今,村庄里的牧童早已经不在年少。牧童的短笛亦不知丢弃在了哪个旮旯里。柳枝又长出了新芽,竹叶落了又发。年少时的我们,总是固执的想要从村庄走向城市。可是,繁华过后,心渐渐地平静下来。我们开始渴望回到村庄。那蜿蜒而熟悉的小路那一座又一座小小的山丘,还有那拂面而来的晚风,都带着思念的疼痛。

近了,更近了,我在心底呼唤着。近乡情更怯,我感受着心底最真实的声音。风,轻轻地拂过我的脸。凉凉的,却挡不住我靠近的步伐。

村庄离我很近,那里有着我童年最美的记忆;村庄离我很远,爷爷奶奶去世以后,那里除了记忆中的美好,就再也没有其他的牵挂了。有的,也只有那幢老房子了。

山路上,遇上一个热心的村民。问道:丫头,你是要去哪里啊?

我指着远处依稀可见的老屋说我要到那里去。

村民摇摇头,哦,那里现在没有住人了

我笑了,说我去看看,我在那里出生的。

挥手告别之际,我听见村民嘀咕着城里人,就喜欢到处跑,这么冷的天,有什么好看的。

我没有说什么,一步一步向着我的老屋走去。村民这么会懂呢?那里有着我记忆中无法割舍的情。

寒风中,我似乎听见了老屋的呜咽。看见我,你也高兴。是吗?你还记得那个年少的小女孩吗?真正走进老屋,我的心颤抖了,泪水模糊了双眼。老屋的墙壁,斑驳了一圈又一圈,青苔绿了屋檐。没有亲人的老屋,就仿佛失去了家的孩子。寒风中,我感受着她的颤抖,我聆听着她的呜咽。

老屋,请不要哭泣。

我听见了你的哭声,

你的声音在寒风中颤抖,

寻觅着你的亲人与依靠。

你声声呜咽,

是谁将你抛弃?

是时光留不住容颜。

是谁将你遗忘,

是时光藏不住美好。

你哭了!

我哭了!

我听见了你的哭泣,

你听懂了我的心。qG13.coM

你,深情的凝望着。

凝望着远方道路上,

数十载熟悉的身影。

你,忧伤的守望着。

守望着那个从丫丫学语到花样华年的孩子们。

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

深情而忧郁。

记忆中,关于老屋的记忆都是美好的。屋后的甘蔗林,有我淘气的欢笑。那时,奶奶总是陪着我寻找最甜的甘蔗。我不记得,黄花菜什么时候开花,但我记住了,奶奶用黄花菜煮的面是我一生中最美的美食。经年以后,我时常用黄花菜煮面条,可怎么也没有昔日的味道。还有屋前的那株葡萄树,绿色的枝蔓顺着石头结的密密麻麻葡萄,最是甜蜜多汁。还有,还有

村庄,是生命中最淳朴、最祥和的记忆。我们的生命,是从村庄深处延伸出来的个体。

村庄,渐渐地成为你我精神上的依赖。

村庄,是一种温暖的存在,掺杂着无法言说的疼痛与寂寥。

一缕炊烟,一声儿童的欢笑,一位慈祥的老人,串起一声声关爱与唠叨都是村庄最朴实的记忆。奶奶离开的时候,我才不到六岁。年幼的我,还没有真正懂得离开的含义。他们说,奶奶去了天上,化作那颗最亮的星星,守望着她最爱的亲人。从那以后,我总喜欢在宁静的夜里,抬起头寻觅天空中最亮的星星。奶奶离开以后,老屋明显的少了太多的欢笑。我去老屋的日子也少了很多。犹记得,奶奶在的时候,小小的厨房里,满是我的笑声与欢乐。奶奶做好麻糖,总让我躲在灶边吃,免的叔叔们争抢。那时候,总觉得奶奶是最好的,是无所不能的。我总是会跟在奶奶的身后,等着奶奶给我的一个又一个惊喜。奶奶走了,我的童年也不在斑斓了。后来,叔叔们也开始有了自己的家,离开了村庄,离开了老屋。到最后,老屋只余下爷爷一个人,孤独的守望着。

爷爷,是人们口中的老古董。他有着一口好的口才,而且脾气不好。听爷爷说,爷爷的父亲,曾经是这个村的领路人。带着村里人,修路造桥,而且还跟着贺龙革命过。后来,***中被杀害了。虽然后来政府平了反,要求归还爷爷所有的财产,但人不在了,留下的也只剩下伤痛了。

爷爷老了,就如同风雨中摇摇欲坠的老屋。他只是守护着村庄里,最后的这幢老房子,守护着他最后的家园。青山依旧,可再也没有了牧童的歌声与欢笑。山路依旧,可归来的人儿又在何方?

爷爷也走了,带着他所有的眷恋与不舍。老屋真正的孤单了,没有了欢笑,没有了炊烟寥寥,没有了爷爷的咳嗽声,甚者连老鼠瑟瑟的声响都没有了。老屋老了,最后的村庄里,只有那长满了野草的山路,依稀着昔日的繁华。

寒风中,我似乎听见了老屋的呜咽,感受着她薄弱的、微微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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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


有时候,我幻想过自己变成一尾鱼,顺着岁月河流逆流而上,追寻着遗落在村庄里的故事和痕迹;或者在某个清晨,银白色的鳞光一闪,从清澈的河水中,一跃而起,看看这片我梦里经常眷恋的土地,和空寂的村庄,广袤的田野,然后复又坠入水中,在清波暖流里,回忆起今生在村庄里所经历的前尘往事。

春天里回村庄走了一圈,那种久违的纯净与简单,让我的血液膨胀。村庄的人与物,竟如此撕裂着自己。我不由得叹息,因为,去村庄的我,是从村庄出发的,而当我回到原点时,却对村庄的巨大变故感到触目惊心:最先感觉变化的是村里乡民一个个地出去了,村庄逐年空寂起来;接着村中少人居住的老屋一座接一座地塌下去,不久一蓬蓬蒿草、荆棘从墙角爬上来,遮盖着一地的断砖残瓦,也遮盖了村庄曾经一度繁华的痕迹村前那条小河也干枯了,露出了宽阔的河床,水草飞快地爬过来,填补着岁月的空白。

曾经,村庄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土地是我们今生的乳娘。村庄里一代一代人从土地里猎取,刨土而食。村庄的人们,曾经不顾生死,为争得土地与生存的权利,拧成一股绳,与天斗、与地斗,成为村庄鲜活的一部分,犹如呼吸与脉搏一样无法割裂,可如今他们对土地、对村庄难以舍弃的心态为什么一下子改变了呢?面对土地的变故和日渐空寂的村庄,我不由扪心自问:是什么让我的农村兄弟义无返顾地逃离土地,逃离村庄,前赴后继,奔向那个陌生的城市?村里的小伙伴、多年在深圳打工的阿成长长地叹了一声:唉,谁想出去啊,城里没有我的家,吃苦受累还不是为了孩子?为了将来说这话的时候,阿成眼睛里流露着迷茫,仿佛一阵烟雾在心头袅袅升起。

也许,在他们卑微的心里,始终潜伏着一个梦想,就是逃离村庄过上与城市人一样的生活,尽管这个梦想一次又一次被现实生活击得支离破碎,但他们还是无怨无悔,一代一代选择离开,选择逃离。他们在城里做小生意、摆摊、打工、蹬三轮车城市最吃苦受罪的脏活、累活他们都做。而当年底回到村里的时,他们大都体面起来,西装革履,大包小包的东西,兜里掏出来的香烟换了牌子,况且他们见过了世面,讲着那些灯红酒绿的故事。只是他们不说,在城市,他们依旧生活在社会最卑微的底层。他们把累与泪紧紧地收藏在心底。

两千年刨土而食的时代终于踉踉跄跄地翻过去了,当那一束宿命的阳光照在脸上时,我的农村兄弟正蹲在老屋门檐下咕咕地抽着水烟筒,在吐出的烟圈里回味昨天,在沉默着:田地已荒芜了,村庄也破败不堪,而多年艰苦打拼、为之流汗流泪的城市始终板着冷冷的面孔,始终没有洞开那扇温情的大门。明天呢,是去侍弄长满野草的土地,还是继续进城去追寻梦想明天,或许他们根本就没有明天。

村庄还是当年的村庄。只是没有了往日的生气,缺少人气的村庄就连心跳也那么的清晰,就连村中那口曾经光滑的老井也沉默下来,满是索痕的井沿记录着岁月的沧桑,只有井水依旧清澈照人,一只小青蛙不小心掉了进去成了真正的井底之蛙,它把老井当成了躲避岁月风雨的家。就连村口那棵巨大的菠萝树也不再向人炫耀它丰乳肥臀的果实了,没有了炫耀的对象的大菠萝树使劲地长着枝叶,婆娑的身躯成了村庄旺盛生命的唯一风景,成了进城的农民兄弟聊解乡思的寄托,不料后来给人看中被连根刨起运进了城里。村庄又一次陷人了沉思之中。

阳光大朵大朵地趴在柴扉半掩的门缝上,向院子里探视着。院落安静,水泥地上的青苔若隐若现,看不见家禽,甚至它们的痕迹。风不会停留,总会翻过低矮的围墙走进院子里,调皮地卷起满地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只有这时,那个靠着院门枯坐的老人才微微睁开眼,粗粗地看了一眼,然后又合上眼皮,又跌落在往事的回忆之中。

老人叫黄超,我们叫他伯公,是这个村庄里最有学问的人,也是我们小孩最喜欢的人,因为他会讲故事,一有空闲时间就在那棵大菠萝树下给我们讲故事。其中讲得最为精彩的当数《薛仁贵征东》,让人百听不厌,以至有些章节到现在我还能背出来。黄超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长大后与村里其他伙伴跟人一直在城里打工,女儿还在城结了婚。而年老的伯公一直守在村庄里。白天他总爱到村头那棵大菠萝树下溜达或者在打瞌睡,或者向着城里的方向张望着。后来他实在走不动了,就在老屋门槛上枯坐着,有时一坐就是几小时,一动也不动,就象一尊岁月的雕塑,时间在他面前放慢脚步,肃静地蹑足而行。如同那风中翕合的院门,没人能看见他翕合的眼睛里,走出走进着什么?

在村子里,只有孩子是快乐的。没有父母的束缚,他们像脱缰的小野马,在村前、村后甚至在瓦砾堆里掀出快乐的尘埃。孩子是太阳留在村庄的影子,是父母留给爷爷奶奶的慰藉,是系在院门上的风筝。当鸟雀归巢,鸡息于埘,他们也收敛起顽劣,乖乖地蹲在院门口,等着爷爷奶奶的归来。这时,他们才会发现坐在院门口的老人,但这已引不起他们任何兴趣,他们开始想念在城里打工的父母。一个孩子的安静,是孤独的;一个孩子的孤独,是最让人心痛的。

孩子怕黑,因为黑夜让他们感到孤单。深深浅浅的夜色里,他们蜷缩在门口,等着晚归的爷爷奶奶。他们害怕这种安静和孤独,想要抱住些什么。这时,他们会依偎着那些雕塑般的老人,把下巴放在膝盖上;或者,抱着自家大黄狗的脖子,并不时和它说些悄悄话,直至沉沉睡去。

每个人的心中原本都潜伏着一个故乡。曾以为,村庄就是我的故乡。我在那里度过童年和少年。那里的山水、草木,那些儿时嬉戏的玩伴,时过境迁十多年仍不变样,反复入我梦中。

事实上,事到如今,山坡光了,河流干了,老屋塌了,村民们逐一搬离,村庄陷入空寂。每次回村子,我要拨开门前的荒草,才能找院门上那把锈色斑斑的锁。开一次,要拧大半个钟,拧得两手红肿,双眼发胀。推开院门,一片荒草、尘埃扑面而来,两只老鼠急急地遁入草丛中,那是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在村子里转转,寻找着记忆中的痕迹,偶尔看到几个小孩在巷道里玩着沙子,不知是谁家的孩子,怯生生地看着走近的我,有个还惊慌地跑回屋里大嚷:爷爷,爷爷,有人啊一只小黄狗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向着我猛吠。那时心里才明白,我这个村庄里曾经的主人,现在却成了陌生的客人了。

每次回村子,我总当成是最后一次,尽可能多带些东西离开。有一次,在睡过老屋的房间找到小时候的一张奖状,一张已经破损不堪的奖状,那时我跪在墙角里无声地哭了这个我人生最初阶段生活过的村庄,如今是我心口上最隐忍的痛。

离开村庄后,我就像一叶无根的漂萍了,随波逐浪中走过一个又一个港湾,一个又一个村庄。但她们,均无法给我以故乡的感觉。我无法将根系扎下来,因为土地没有给我殷实的感觉,甚至不知道明天我将漂泊何处,那里是不是有着一样的村庄,有着一样农民兄弟?

而我梦中的故乡,故乡早已沦陷了。有人说叶落归根。但我不知道,我老了后,又将归何处?

我是一只找不到故乡的候鸟,村庄我是注定回不去了。

母亲的村庄


在那里,你总能看到这样的清晨:大雾弥漫着整个村庄,看不见角楼的屋顶,看不见奔走的山羊。上学的孩子们嘻嘻哈哈走在路上,却看不见人。小学里五星红旗隐在云端。早起的农妇吆喝着自家的猪仔,消失在赶集的浓雾里我一定会在这个时候醒来,因为妈妈会准时的推开我的门,然后飘进来燃面的香味,之后会催促我去上学。我就是在这燃面的飘香中念完了我的小学。这种香味至今一直徘徊在我午夜的梦里。
村庄还是那么小,我离开了,留下了老迈的母亲,并且一走十数年。总想着我会在外面功成名就,然后把母亲接过来。而现实是我也只能成为一个寄居的他乡旅客,看不到我的未来,但是我看到了村庄的未来。好像梦魇一般,时时絮绕在我的脑海,更絮绕在母亲的心头!近年来村里的年轻人外出求学,务工;有点钱了就在镇上面修建了新房。人越来越少了,我的小学也废弃了,但是在母亲的眼里,村庄一直都在那里,不曾更改。
母亲出生在这个村庄,嫁在这个村庄,慢慢老在这个村庄。村里有我们家的祖宅,祖宅里有我们家的神牌。她总是在几个重大的节日里带着我们几姊妹去祖宅里给先人们奉香。母亲一生,除了赶集,几乎没有离开过村庄。有数的一次,是我考上大学那一年,她送我到我的大学,然而说实话,一路上她并没有帮到我什么,反而是我时时在担忧她,害怕她走丢,害怕她被人骗,因为她一眼就背看出来是一个很少进城的农村妇女。我记得她当年说过一句话:这马路对面就几步路,怎么那么老远的药过天桥呢,还是我们村好,干什么都方便。说这句话的时候,母亲五十五岁。
村庄越来越寂静,人也越来越老,但是母亲没有想过离开。她说:我没有离开过,村里人少反而亲近。其实剩下的十来户都只有老人了,他们现在种庄稼已略显力不从心,偶尔赶集也只能匆匆买一些必需品。我知道,村庄的消失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
2019年,润杭高速公路的开建。母亲的村庄属于路道规划区,祖宅要没了,神牌要没了,甚至连几所祖坟也要没了母亲成为了钉子户。她不要政府补偿,不要移民街宽敞的楼房。她把自己锁在祖宅,任政府的工程车在外面施工,没有人知道她在里面干什么。镇政府没有办法,给我打了电话,希望我去给母亲做思想工作。于是我又回到了魂牵梦绕的村庄。
或许我不该再称之为村庄,入目的只有破碎的瓦砾和沙土。找不到儿时入学的那条小路,找不到打霜而硬去的泥土。那清晨村庄的大雾已经慢慢消失在我的记忆深处!我看到了村庄唯一的建筑,那是我家的祖宅。此刻房屋的烟囱冒着烟难道母亲在做晚饭?想必母亲是知道我回来了。门上着锁,我上去使劲敲了敲,没有回应!我再敲,喊了两声:妈妈!妈妈!半响,门开了。我看到了母亲,她依然穿戴整洁地站在我面前,仿佛外热火朝天的施工全然不关她的事,她只是在重复着她几十年来同样的生活。回来啦!母亲笑道。想好的诸多言辞,这一刻突然烟消云散,自己不争气的哭了。因为这一刻我明白,母亲坚守的这个村庄,是她心目中的那个家。她希望无论哪一天,她的儿女们回来,她都能笑着说一句:回来啦!然后笑着给我们做上一桌热菜。无限的悲伤涌上心头,我千言万语的言辞变成了一句话:跟我走吧!
母亲没有跟我走,她要等弟弟大学毕业,和自己的儿子在一起。政府答应她把祖宅按原样给搬到移民街,母亲终于离开了村庄。在挖掘机的工作下,随着一声巨响,村庄最后的建筑塌了。我那个梦幻般的故乡灰飞烟灭,唯一我儿时记忆的证物被抹去了,对于母亲来说,则是一生的。镇政府的车老早就把母亲接走了,也许他们也不希望母亲看到这个画面吧。
那天夜里,我和母亲睡在镇政府安排的公寓里面。我梦到了那个大雾的清晨:角楼,山羊,红旗依然谜一样的隐没在雾里。我赖在我的小床上,再一次闻到了燃面的香味

疼痛的牙齿


自从十多年前拔过三颗牙后,就很少再牙疼了,昨天夜间两点忽然从睡梦中醒来时,才知又是牙疼所致。于我而言,这种疼痛的感觉是再熟悉不过了。

俗话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不曾患过牙疼病的人,一定不知道那种疼痛的滋味。那是一种钻心的疼,疼得让人耳热心跳、心急火燎而又无可奈何。

记得十多年前牙疼时,我曾尝试过许多种方法,比如咬花椒粒,或把风油精滴在疼痛的牙齿上,皆不起作用。疼得实在没办法时,就想等牙不疼时,一定把它拔了去。我也确实去拔过一次牙。挂完号在口腔科手术室等待期间,看到医生给别的病人拔牙时,又是用螺丝刀撬,又是用钳子拽,心中顿时怯了,不等医生喊到我的名字,就仓皇逃了出来。

后来,我还是让那几颗牙齿提前退休了。那两年时光,几乎每隔两三个月,我都要去医院打针,打小针还不行,非得连打三天吊瓶不可。两年来如此反复,实在让我忍无可忍,便痛下决心,终于在某天拔下了那三颗牙齿。自此之后,再未疼过,才忽然明白,有些事情仅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起不到任何作用,只有找到病根,再有壮士断腕的勇气和决心,才能永绝后患。不曾想,当时医生建议保留的那颗牙齿,如今又疼了起来。

平日说起牙疼,常有火牙和虫牙之分,且大都认为虫牙是由小时吃糖过多所致。牙疼于我最早的记忆,是在童年。那时,家乡医疗条件有限,每当我牙疼哭得痛不欲生时,只见母亲急得团团转。后来,不知母亲从哪里打听到一个偏方,说用葱籽点燃后产生的烟,熏疼痛的牙齿可止疼,母亲便在夜色中找遍全村,直到半夜时分才找到。母亲喊醒满脸泪痕的我,让我口含一根苇杆,另一头在盛着葱籽的碗里,可是第二天牙还是疼,疼得我还是一个劲地哭。但每次疼,母亲仍坚持这样,如此几次,牙疼竟然好了。

母亲常常懊悔地说,早知道不让你小时吃那么多糖了,可是没办法,你们兄妹年龄离得近,其他的你又不吃,只喜欢白糖鸡蛋茶。后来我想,在那个物质匮乏、买什么都凭票的年代,能有香甜的鸡蛋茶,该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再说,牙疼也不一定因此而生,母亲完全不必过于自责。

想是这样想,等我有了孩子后,极少让他吃糖,家中一旦有了成袋的糖块,我总是藏到他不易找到的地方。尽管如此,孩子还是牙疼起来。那一次,我正在外面,妻打电话说,孩子牙疼快回来。慌忙赶到家时,抬头看见窗台上泪水涟涟的儿子正用小可怜般的眼神看着我时,我的心猛地疼了起来。

世间有许多病是遗传的,不知牙疼是否遗传。若是,我想我的牙疼应是遗传了母亲的。去年,母亲的牙齿也疼起来,打电话告知我,我却因工作关系实在脱不开身,就让弟弟妹妹陪着她去了。一个月后再到预约的日子,想着我小时候牙疼时,母亲为找葱籽跑遍了全村,长大后又陪我一趟趟跑医院,就坚决请了假,开车去了市里那家最好的牙科医院。看见医生手里拿着长长的银针,我问医生作何用处,医生说,要用它把牙神经戳坏,才能根治牙疼和补牙。

母亲静静地等待着,看着医生手里闪着亮光的银针,我急忙把脸扭向窗外,风轻轻吹来,窗外浓绿的柳树枝条随风颤动,我的手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抖动起来